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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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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姊姊,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住在台南?”冬妮娅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朋友?我一向学老大六亲不认…”忽地,向来耝枝大叶的金子似想到什么,表情突然一变。“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是有那个人,可是早已缘尽。

  “因为…那个…”她言又止,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金子。

  “如果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最好赶紧去找他,他最近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好的事…”哼!他好得很,如鱼得⽔的享受他的单⾝生活。

  “轻者终⾝残废,重者致死。”遗憾最令人痛心。

  “什么?”金子口中的炸从嘴角滑落,倏地失去踪影,末了还不忘说了一句“我要请假。”

  冬妮娅真的不愿使用她的异能,可是自金子姊姊手中接过食物那一瞬间,说来就来的影像让她想刻意忽视也忽视不了,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紧捉住她跳动的心脏。

  看着金子姊姊开心的分享外送食物,她內心的愧疚感也慢慢加升,想着眼前的笑能维持到几时,她能‮忍残‬地隐瞒到底,不予告知吗?

  百般煎熬下,她决定吐实,就算秘密遭到揭露也问心无愧,至少她知道她没有做错,让关心她的人不像她一样无法救回所爱的人。

  “你怎么知道金子的朋友会出事?”鬼怒堂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心重跳了一下,她表情慌张。“那是…那是…呃、我能看到未发生的事,你相信吗?”她试探地问。

  “然后呢?”童二那小子也成,不值得一提。

  见他未露惊愕神⾊,她才放大胆地说下去“只要我想,每个人的未来我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不论那人的地位有多么崇⾼,或拥有⾼深魔法。”

  “包括我?”他可不想知道明天的自己会做出何事。预知的人生太过乏味。

  她一笑。“只要和我有关的人,通常是一片模糊,之前还看得见,可是和你在一起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有雾茫茫的景致。

  “很好。”他说时并无表情,令人猜不透这句“很好”是什么意思。

  “很好?”

  他凝目一望。“你不用担心我想从你⾝上得到什么,我要的是你,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鬼怒哥哥…”闻言,她动容地红了眼眶。

  真的有人肯毫无所求的接纳她吗?

  “可别又哭了,我不会再替你拭泪。”他嘴上说得无情,却一把将她拉近,温柔地她的发。

  她搂着守护她的臂膀,下定决心全盘托出“其实我不只有预知能力,还能听见别人心底‮实真‬的声音,我的⾎能治病,延缓老化,甚至是起死回生。”

  “这就是那些人想捉回你的目的?”他没问她的能力能给他多少好处,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关心,是多么难能可贵。

  在得知她一⾝是宝的情况下,能不被利益冲昏头,还能反过来在乎她的安危,叫她怎么能不感动万分?他是真心爱她的!

  “嗯,他们想要我预测未来的走向,从中掌握快人一步的信息,好布署人脉和投资。”权与利是两大恶源,知晓谁当权,金融起落,可获得的利益大到无法估算。

  “六个月一到你就可以平安无事了,那是什么意思?”他没忘记她老是喃喃自语时间一到就会离去,六个月是关键数字。

  “啊―这个…”一双⼲净美眸瞟来瞄去,游移不定。

  “说!”还想瞒他?

  鬼怒堂一喝,差点跳起的冬妮娅埋怨地轻瞪他一眼。“那个人很老很老了,他不想死,想要我的⾎延长他的生命。”

  “那个人是谁?”他先宰了他,自然没了夺⾎问题。

  “他…”她顿了一下,露出想哭的涩笑。“应该算我爷爷吧。”严格追究起来,另一层关系是外曾祖⽗,他奷辱了亲生女儿才生下她⽗亲。

  “什么…”她爷爷?那还该不该杀?

  “在***保护下,我和他并不亲近,所以能看见他的死期,我満十八岁的那一天,他也将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气。”她就要解脫了,只要不被追捕的人逮到。

  “快死了吗?”很好,省得他动手。

  “因为他和我有⾎缘上的牵连,再加上喝过***⾎,因此他多少能感应我在何方,‮出派‬的人也能循线追踪到我的下落…”

  除了他,其它人本不必担忧,只要她藉由周遭的人预见是否有危险进,便能早一步逃脫,别人想捉到她是不可能的事。

  “…他若死了,那些想利用我的人就查不到我的行踪,我的苦难也就结束了,从此以后可以过我想过的生活,不用遮遮掩掩的躲避。”她想大大方方的走在光底下,看着人来人往。

  “你想要做什么?”从不知心疼为何物的鬼怒堂竟为她难过,他怜惜地吻吻她额头,不带情地抚着纤细肩头。

  不管她有多少心愿,他都会一一替她实现。那群混蛋伤害了她,尤其是那个该死的人,他绝不让他们有快意的一天!

  “我呀…”她想了一下,非常开心地数着“梦想”“我想在摩天轮上看风景,到动物园看无尾熊和熊猫,和情人一起漫步街头,手牵手吃着冰淇淋,还有还有,戴着渔夫帽钓鱼…”

  眼泛异彩的冬妮娅说得好急,她怕自己忘了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満脸‮望渴‬地幻想⾝在绿波漾的湖上,烟雾一起将她笼罩。

  说着说着,她闭上蒙星眸,假想着愿望都能成真,微凉的光洒在⾝上,稀微的风呼啸着拂过面颊…咦!有风?

  “把眼睛张开。”轻柔的低音惑着。

  把眼睛…睁开?“啊!这是…是游乐园啊”两眼一睁,简朴风家具摆设不见了,眼前的景致是蓝天⽩云,转动的齿轮带着她逐渐升⾼,停在最美一丽的风景上。摩天轮。

  “喜吗?”多么微小的快乐。

  “嗯!”噙着泪,冬妮娅⾼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笑了,感染她的喜悦。“你可以再贪心一点,你的男人想当一次圣诞老公公。”

  她‮头摇‬,捉着他的手不放。“人不能太贪心,一次一个,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傻瓜,我想给你的可不只一样。”她有贪心的权利,因为他想宠她。

  鬼怒堂一挥手,他俩所处的景⾊又变了,一群孩子的笑声由不远处传来,小丑兜售着汽球,做出各种逗趣的表情和动作。

  猴子追着手拿爆米花的情侣,海豹躺在石头上晒太,懒洋洋的大蟒蛇蜷缩着⾝体,国王企鹅靠在一起静静站立…

  “是动物园!”天呀!小北极熊在翻跟头,牠撞到妈妈了。

  “没错,猜对了没奖。”他轻捏她鼻头,免得她看傻眼,忘了回神。

  “讨厌啦!你会宠坏我。”冬妮娅笑得嘴都阖不拢,又笑又掉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要宠坏你并不容易,你本不懂情人是任你予取予求的奴隶。”他故作叹息,好像要让她变坏相当困难。

  “才不呢!我的心很小,只要有你就満⾜了。”他是她手心握住的温暖,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虽然男人不爱听腻死人的情话,但由她口中说出特别受用。“嘴甜。”

  这小女人甜⼊他心坎里了。

  “鬼怒哥哥,有冰淇淋车耶!”她一脸期盼地望向不远处的摊贩。

  “别想。”他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鬼怒哥哥…”冬妮娅眨着清澈大眼,无声哀求,即使已识人事,她仍拥有孩子般的纯真眼神。咬了咬牙,他放弃挣扎。

  “只买一份,你别妄想我会陪你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譬如你侬我侬地互对方的冰淇淋。

  “嗯!我保证。”她两眼亮晶曰关,好像偷开⽗亲车子、准备去冒险的小女孩。

  事实证明,她的保证并不管用,而且还不是由她自个打破的。

  想让她更开心的鬼怒堂带着她去看熊猫和无尾熊,一路牵着她的手不曾放开,走走停停地感受园內的乐气氛,跟着人嘲浏览全区。

  一低头,看见她嘴角残留的冰淇淋,他不假思索地俯⾝,去那略带香草的气味。

  他们就像一般情人,有时相视一笑,有时隅吗私语,有时亲密地偷几个吻,自得其乐的敞开心怀,心与心的距离又拉近几分。

  “鬼怒哥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用魔法,像寻常人一样?”她怕有人发现他们异于常人的行径,做出不利他们的事。

  只要她的要求,鬼怒堂无不同意。他们将今⽇订为“米儿⽇”在逛完动物园后,两人就像普通人类上公车、搭捷运,到淡⽔老街、赏落⽇,买风景明信片,学人拿钓竿矶钓。这大概是他们前所未有的快乐时光吧,不带任何烦恼的放松自己,⾝体疲累了,心灵却十分満⾜,彼此眼中的爱意也变得更浓。

  当夜幕低垂,两人的手仍紧握着,沿着公园的红砖道,踩着月儿,乘着风,彷佛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慢慢走回点着灯的家。

  “鬼怒哥哥,等一下。”面露疲态的冬妮娅仍十分‮奋兴‬。

  “又想⼲什么,不累吗?”眼⽪都快垂下了,还不肯安份。

  “对街有个邮筒,我想把今天买的明信片寄出去。”她指着立在街头的红、绿邮筒,想着明天收到自己寄的信时的惊喜。

  鬼怒堂宠溺的笑笑。“快去,我只等你一分钟。”

  “啊"坏人,一分钟怎么够,我还要在邮筒前回味一会儿耶!”她是寄信人,也是收件人。

  他故意不听,看着手表开始计时,冬妮娅尖叫一声,拔腿就跑,柔哲小手从他温热掌心滑开。谁也没想到她刚投下信,朝对街的鬼怒堂挥手,一群不知埋伏多久的黑袍人忽然从暗巷中冲出,将沾有葯剂的手帕朝她口鼻一蒙,她立即⾝子一软,陷⼊昏

  见状的鬼怒堂震怒不已,⾝如闪电快速移动,以鬼魅之姿挡住正想离开的黑袍人。

  “你…你是谁?”好快的速度,他是人还是鬼啊

  “我是谁?”他的笑,黑眸异常冰冷。“要你们命的索魂使者。”

  “什么啊”

  黑帽遮面的两名黑袍人忽地呼昅困难,像有人指住他们的脖子,两眼翻⽩,脸⾊发黑,⾆头向外吐,头一偏…断气了。

  “把人放下,我留你全尸。”他们的脏手不配碰她。

  听着男人寒的索人语气,为首的黑袍人知道他要的是他们的圣女。“她是我们的,不能给你。”

  “你们要不起。”一挥手,他打落所有黑抱人覆首的连帽。一张年轻的脸孔,带着锐气映⼊眼帘,那模样神似…不省人事的冬妮娅。

  “我必须带走她。”奔狼族的希望全在她⾝上。他冷笑。“勇气十⾜,但愚蠢。”

  因为那张酷似的脸孔,鬼怒堂没杀他,魔魅般⾝影一移,双眼紧闭的人儿软绵绵地回到怀中。

  “告诉她,我叫疾光。”黑袍人从头至尾没有来得及看冬妮娅一眼,落下话便匆匆离去。

  总有一天,他会带回他们族里的预言师。

  “哟!今天是吹什么风?东、南、西、北风全来了是不是,上次我不是才好言相劝,希望不消费的客人别来得太勤,你怎么老是不带耳朵,前脚刚走,后腿就又来,本店要不要为你辟个专区,让你在里头腐烂?”

  倒三角型建筑物飘浮在地面上,金巫书坊的招牌⾼⾼显示,吹胡子瞪眼睛的老板正极力婉拒澳客上门,一头银⽩⾊长发张狂地飘于脑后。并非他要如此不近人情,不喊光临却要扫客出门,实在是他也有好多苦⽔要吐,但是碍于不道是非原则,以下三万六千五百二十一字泪⽔版就此省略。

  书坊耶!不认识字也要有常识,他卖书、卖文具,卖一切魔法用品,但想喝咖啡,抱歉,老板只有两只手,不想过劳死,请往左侧花店向右转弯,再过三个十字路口“猫咪小栈”为你服务。

  “擦亮你的眼睛,没瞧见我⾝后的娇客吗?”鬼怒堂一脸跌样,扬⾼鼻孔一睨。

  “你叫我见鬼呀!你后头哪有―”一颗黑⾊头颅冒了出来,脸上挂着纯真笑脸,金巫的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哎呀!哪来的小美女,这眼睛乌溜溜的,小嘴儿红,粉嫰嫰的双颊像是⽔做的…”叫人好想掐上一把。

  “把你的手收回去,不要让我有机会把它剁成⾁泥!”敢碰她一下,就准备关店打烊。

  伸出的手在半路打住,金巫讪讪然缩回手,一瞪。“恐吓老板并不理智,买到瑕疵品本店概不受理。”“那么这个呢?”他手心一放,亮晃晃的金币如雨点落下,堆成一座小山。见钱眼开…不,是以客为尊的老板马上眉开眼笑,双手一。“看你想要什么,本店的产品包罗万象,新嘲热门,只要敢开口,立即为你送上。”

  “护⾝符。”

  “护⾝符?”他没听错吧?

  拉拉杂杂说上一大堆,得到的响应只有三个字?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失智症越来越严重,怎么一瞪眼妖兽就会死成排的男人会购买那种不起眼的小玩意?

  但他很快得到解答。

  “她的护⾝符。”鬼怒堂保护意味甚浓地拥住对什么都好奇的小女人。

  冬妮娅的惊叹不曾停过,从自行包装的精装书、门口打扫的大黑猫,到会走路的柜子,她两眼都看花了,不敢相信小小的书店居然这么好玩。

  本来她也想拿本“魔法⼊门书”来看,可葱指一碰到书面,脸弯嘴斜的封面揷画就突然发出可怕尖叫声,吓得她赶紧放下。

  “她?”金巫着下巴,仔细审视⽔晶般精致的粉嫰小脸。“价位呢?”

  “没有上限。”他的要求只有一点,绝无差错。一听到没有上限,由金转蓝的瞳眸忽然发亮。“单纯保护她不受伤害,或是能在危急解救她的时候也能发动攻击?”

  一种是防护屏障,只有发生危险时才会启动,另一种则是护⾝兽,主人一有危难便化出原形,击退有不良意图的对手。

  “后者。”

  “了解。”那代表一大笔金钱⼊袋。“她的承受度如何?”

  老板指的是大兽小兽,有些人天生胆子小,百来公斤重的狮兽一出,自己先吓到口吐⽩沬,毫无主人的尊严,也得不到兽的尊重。

  通常这种人他只建议一般的防⾝符,因为兽也会挑主人,一旦跟错没用的主子,兽也会出走。

  鬼怒堂低忖了一下。“威力最強大,但忠心不二的那一款,我想她的心脏够強壮。”

  “你想?”他一脸质疑地看向东张西望的小东西。

  “米儿,你喜恐龙吗?”‮大巨‬的兽才⾜以威恫敌人。

  “恐龙?”冬妮娅不解为何有此一问,但仍认真思考后才回答“不讨厌。”

  “会怕吗?”

  “不咬我就不会怕,巫巫借我的恐龙系列DVD还満好看。”迅猛龙很可爱,奔跑的动作相当轻盈。

  他明⽩的一点头,目光一转,斜娣老板。“没问题了。货呢?”

  “付款。”金巫嘿嘿地搬出商人嘴脸,锱铢必较。

  “不够?”黑眸一瞇,迸出利光。

  “至少要这个数。”他比出1,半空中浮出“0”符号的⽩⾊雾圈,一共有…

  “一百万?”鬼怒堂倏地沉下脸,差点跳过柜台,拉住老板的⾐领一阵痛殴。

  “一分钱一分货嘛!要是你想要烂竽充数的⽔货,我也可以提供,价钱对折再去掉三个零。”管不管用在其次,他只要卖得出去就好。

  他冷哼一声。“你有当土匪的本事。”本是劫匪,看人下手。

  “多谢赞美。”金巫做出脫帽的动作以示敬意,其实他本未戴帽。

  遇到抢劫也只有认了,被狠刮一层油⽔的鬼怒堂开出巫师‮行银‬的本票,在票面上以小指一点,一道金光倏地一闪,他的名字立即浮现。

  接过支票,金巫朝支票吹了一下,故意耍帅,而后才把支票放⼊收款机內,当的一声,继而是钱币滚动的声音,哗啦哗啦持续很久。

  巫界的存款和人类不一样,可以直接存⼊‮行银‬的金库里,无利息,还要缴租金,另一种是转汇,由甲金库取出,现金将出现于指定的乙地,不收任何费用。

  金巫不相信‮行银‬制度,所以他一向用现金买卖,自‮行银‬汇出的巫币会转⼊他的‮人私‬大金库,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蔵在何处。

  “金额正确,这是客人要的东西,请小心收好。”因为赚得多,他的服务也特别亲切。

  那是一只缕空的三头兽图腾,兽形是人⾝龙首羊蹄,三颗头代表智慧、仁爱、勇气,以⽪⾰为线串成坠饰,适合当项链垂挂前。

  当鬼怒堂亲手将价值一百万巫币的守护神兽套⼊她颈间,冬妮娅的神⾊由疑惑转为惊喜,爱不释手地轻抚铜⾊浮雕,觉得它是活的。

  “咦!好漂亮的项链,这要给我吗?”冰冰凉凉的,但是戴上后,却又感觉有丝温度透出。

  “记住,不要让它离开你的⾝体,不管谁向你要都不可以给。”他特别強调只有她能拥有。

  “为什么?”她刚听到这是护⾝用,可是小小的一个项链能保护什么?

  她特意用手秤了秤,轻得没汤匙重。“因为是我给你的,你要珍惜它。”他只差没说是订情物,黑幽眸子盛満深刻感情。

  脸微红的冬妮娅害羞地一颔首,脸上満是受宠爱的幸福光彩。“嗯,我会跟它形影不离,好好收着。”

  对于差一点遭绑的事,她印象并不深,黑袍人是从她⾝后冲出,当她感到一丝不对劲时,人已经昏,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再清醒就是躺在自己上,她以为作了个怪梦也就不以为意,没再提起。但是目睹一切的鬼怒堂却无法冷静,他惊骇极了,不敢相信只差一步,他就会

  失去她。

  若是当时他低下头,或是有事分心,本没法注意到邮筒前的小小騒动,而一分钟的时间,她便会从他眼前消失。

  每每想到此,他不由得心惊胆战,更明⽩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一到⼊夜时分,他总是难以成眠,得一再确定她还睡在他怀中才敢安心。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要是黑袍人透过特殊管道再来掳人,他不知道防不胜防的情况下,还能不能保全她。

  思前想后,他做了个万无一失的决定,纵使昂贵,只要她不受任何损伤都值得。

  “啧!看不出你也有温柔的一面,无情巫师被晶莹剔透的⽟人儿给套牢了。”

  可喜可贺,⽇后少了个祸害。

  “你闭嘴。”为什么他周遭尽是话多的长⾆一族?金子是一个,金巫也是。

  “哎呀!好想谈恋爱,看你们一个个成双成对,我的她呀却不知在哪里。”他大概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欠了人家,才会相思成林。

  金巫蓝⾊眼眸流露出想念,看向远方,思念着那个她。

  爱有多深,情有多长。

  唉!他已经不想估算了,这辈子机关算尽,就栽在爱情里,想来也歉吁。

  “停止你的无病,你的手在⼲什么?”他真想少只手?

  “啊,被你发现了呀?”他面带笑意,没有被捉包的窘⾊。“瞧瞧这细⽩的纤指多单调,我送她个见面礼不为过吧?”

  真可借,差点就摸到那双又滑又嫰的小手,扼腕呀"

  “戒指?”鬼怒堂左眉挑⾼,目冷如冰刃。

  他呵呵地笑。“相信我,有一天你会感谢我。”

  “是吗?”他不予置评。关于老板的种种传言,他知道并未被夸大,只要有五成‮实真‬,他愿意接受他半谵半戏下的捉弄。只是,那只戒指实在太刺眼了,它牢牢地套在冬妮娅右手小指上,让人感到非常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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