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实际上,姜城在生意上不用揷手和管理,有陆彪一个人忙乎就够了。这一点,姜城他自己知道,于是他无所事事的开始喝大酒了,是自己在家喝闷酒,没人陪,也不想用其他人陪,自己一个人方便。这是他自愿的,为什么?心中郁闷的要死,想自己找一个释放方法。说什么菗刀断⽔⽔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管他呐,喝死拉倒。坐累了,躺着喝,喝晕了,醒了再喝,脫掉外⾐扯去袜子在地毯上盘着腿双,两眼看着电视里播放酒鬼醉醺醺的模样,滋溜滋溜地喝起来没完。他想,只有这样才能称作喝酒,叫做潇洒,自己大不了当一把酒鬼也未尝不可。偶尔他在酒喝的烧堂而找⽔喝的时候,也想找陆彪聊一聊心中的苦闷,又感觉没啥意思,能聊什么呐?上次两人见面时都默默无语,再见面能聊什么?聊女人?聊爱情?对他来说那是没有影的事。聊生意?有陆彪自己寻找客户就行了。然而仅仅几天之后,他将走向死亡,真的没机会再聊了,连一起喝酒的时光都彻底丧失,像他以前醉酒时想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悲哀呀,年纪轻轻,连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怪谁呀,喝的最后结果就是死了都没人管。
已经醉酒的姜城想到了死,可是遗书该怎么写?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死?因为没钱么?绝对不是,现在赚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因为⾝边没有女人吗?更不是,年纪轻轻忙什么,等遇到合适的再说。那是因为什么?对了,就说自己活的太庒抑,太累,想到间去看看,瞧瞧那里是不是很好?也许在那里几个朋友菗点烟喝点酒唱会儿歌放松放松也未尝不可。
其实在那个时候,姜城还没想真死,遗书还没想写,但已经晚了。也是在夜午,那天的夜晚没有月光没有风,一切都静静地等待着悲剧的发生。似乎有什么牵引,朦胧中,他精神恍惚地驾车驶上了大桥,突然,轿车方向盘失控了,手动和脚踏刹车都已失灵。在霓虹灯的照耀下,这辆装満汽油的轿车狂疯地冲过人行道,撞碎了大桥的铁制护栏,一瞬间在火光中翻下了大桥,炸爆声响彻云霄,那景像完全可以拍一段精彩的电视或电影里的恐怖片。
然而这不是好玩的游戏,也不是虚幻的梦境,这是铁的事实,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这是为什么?
是谁在雾中大声而响彻云霄地呐喊:这可怎么办啊?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他们究竟是谁,他们太狠了,狠的让你过气来,临死都不允许告别,而你是谁,你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自认倒霉。所以说,你只有视线,没有眼光。生命对你来说,它的进程只是一瞬间,你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定位,更没有办法去扭转这个命中注定的结局。你只能切切实实的面对,不论它怎样的冷漠和残酷无情,要知道你做的一切事情,他们都视无睹。
凄凄切切复铮铮。
那个时候,陆彪在⼲什么 ?他在觉睡,他在做梦,他在打盹,而他梦中的一切被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隆重而残酷地证明了它实真的存在。
姜城的汽车奔向桥栏的时候,陆彪在睡梦中听到了一种凄凉悲切的呜呜声音,沉闷的感觉似乎是姜城那撕心裂肺嚎叫声在⾝边一波一波的震,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夜午的宁静被悲惨的叫声打破了,几乎惊动了整个小城。陆彪被惊醒了,居然冒出了一⾝冷汗。他起点上香烟,心也霎时跟着提了起来,能有什么事呐?是不是?他转悠着慌忙地拿起了机手。姜城的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这种现象好像是第一次发生。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然而天亮的时候,梦境变成了事实——姜城出车祸了,人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是李潆在电话里悲悲切切地告诉他的。
李潆说完,在电话里哭了。
哭声走了过来,陆彪随着把机手摔了,电脑砸了,差点把房子给点喽。他流着眼泪和李潆搭伴来到河边时,那里已聚集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很多人。姜城的尸体早已被几个察警和医生捞出了湍急的⽔面,汽车早已面目全非,如小孩丢弃的破烂玩具一般。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是这样?”陆彪撇下李潆冲上前去,跪下来捧着姜城那张因恐怖而扭曲的脸庞,失声痛哭。
“太可怜了,这是怎么了?”李潆也默默地流着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太年轻了,他还没有女朋友,他的钱还没花完,酒还没喝够,他的好⽇子还在后面呐。”陆彪边叨咕边摸抚着姜城那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庞,悲痛绝。旁边的围人叽叽喳喳,太了。
天空暗淡了下了,像人们痛苦忧郁的心情。队部的士兵来了,陆彪和李潆被迫离开了现场,他俩又喝了一天酒,两人最后都吐了。
宋兵的收获还是不小的,他呲牙咧嘴,哈哈大笑,那张⼲枯的脸因姜城的到来已经奋兴的变形了,变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他⾼⾼兴兴趾⾼气扬地来到了小青的墓地。
“你说谁来了?”宋兵依然是一脸笑容,三角眼似乎变圆了。
“爱谁谁,我知道那么多⼲啥?”小青此时不想见人。
“陆彪的铁杆朋友姜城。”声音有些扭曲,眼⽪耷拉下来了。
“是吗!”小青看着宋兵,在心里笑了,她想她终于有了一次成功。
“绝对没错。走,陪我看看去。”宋兵拉着小青的手说。
“那咱们快点。”小青又了,她想此时该告诉宋兵姜城的死因了,因为想她想给宋兵一个下马威,你如果不服?哼!看吧,姜城就是榜样。
就这样,二人搭伴去接姜城。在路上,小青终于把姜城的死因仔细地描述给了宋兵,然后才捂着大大方方地转⾝离去,宋兵听得目瞪口呆。他自己无聊的幻想确实实现了,但心中却恐怖至极。他想世间竟有这种奇事?真是不可思议。他同时又想,你也太狠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恋人,⽇后有什么事还不把我宰了,想得个全尸恐怕也够呛,我是不是应该离她远点?女人啊,真是看不透。
空气的气流有些霾,像人们庒抑的心情。没有办法,所以的事情都一点一滴地延续,不能有任何遗漏,比过筛子还要仔细。谁出的招,太狠了。
“你终于来了。”宋兵的火气没有了,他撇着大嘴似乎是在叫嚣,他这时已经无法控自己內心早已有的冲动。
“我不该来吗?”姜城轻蔑地看着宋兵。
“你不害怕吗?”宋兵很想结这位有钱的朋友。
“这有什么,你不就是一个死人吗,死人我为什么还要怕。你在我⾝边不用躲躲闪闪的。”姜城说着,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你是爷们,纯爷们,真的,嘎纯,有60度。”宋兵跟了上去,还是唯唯诺诺。
“你说的那是酒。”姜城回头瞥着宋兵那⽪笑⾁不笑的脸庞,心想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土鳖。
“不是,人也有度数,烈的。”宋兵象一个喽啰似的吹捧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真的有度数吗?”姜城对他的话题很感趣兴。
“有。”宋兵也来了兴致,他想自己的命运能不能在此时来了一个新的转折。
“是吗?”姜城笑了,摇了头摇。
“就算是吧,是也没用,是有啥用啊。”宋兵低下头,有些语无伦次。
“能找一个地方喝点酒吗?咱们边喝边聊。”姜城的酒瘾犯了。
“太可以了。你跟我来,今天我请客。”宋兵摆了摆手,显露出他作为一个男子汉从未有过的潇洒和大度。
俩人步行了很远,来到了一座巍嵩的山下,这似乎是一个很不耀眼的地方,是小城的边缘。两个人找了一家靠⽔的店酒,瞭望着⽔面盛开的荷花开怀畅饮,边饮边聊。
“你说吧,”姜城先开口了“告诉我,喝酒究竟有什么好处?”
“太多了,让我怎么说那?”宋兵在卖关子。
“你可别打什么马虎眼,捡重要的说。”姜城的眼睛死盯着宋兵。
“首先,”宋兵扬扬头。
“别首先其次的,太磨叽了。”姜城不耐烦了。
“好吧,我不磨叽了,可你知道是谁害的你吗?”宋兵把脸凑了过来。
“真的不知道。”姜城想给他一个耳光。
“我可以告诉你。”宋兵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他怕挨打。
“是谁,是谁这样对我无情无义?我得罪谁了?”姜城有点急了,想骂人,想打人。
“你绝对想不到,是小青,就是那个杀自的女孩。”宋兵有点忘乎所以,似乎只有他才能心存玄机,只有他才有一定的才华,是人鬼之间的大明⽩。
“可是我和陆彪送她不少钱和一台车呀,为什么还要害我?”姜城差异了,心里也奇怪了,在原地转了几个庅庅。
“她心中还是抱怨啊。”宋兵的表情像是谁的老师。
“为什么抱怨?”姜城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了。”宋兵低下头。
“怎么说?”姜城有气无力,他想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子,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慌。
“因为那个时候她没有⼊土,感觉错位,仇恨的种子早已经深深埋下了,只等着开花结果了。”宋兵似乎苍老了许多。
“可我花了不少钱啊,难道⽩花了不成?”姜城摊开双手。
“那倒没有,所以你才多活了几天,活着总比死了強,毕竟你的生活还幸福了一段⽇子。哪像我,说死就死了。”宋兵这回是真的快要哭了。
姜城眼睛大了,惊呆了,狂疯了,嘴咧开了,手撒开了,酒杯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像狂疯地砸碎了谁家的汽车玻璃。这算什么?打牙往肚子里咽啊,跟谁说呀,只能自己在心里呜呜啊啊地叫喊。憋死了,快憋死了。他终于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已经不省人事。宋兵结了账,把他小心翼翼的背起来送回了狭小的骨灰盒。没人理解,太凄凉,太忍残了。
起风了,像在重复着人间的什么揪心的往事,它像一支大⽑笔,在空中书写出的东西虽然七零八落,其结果却也能令人战栗而惊愕不止。
几乎是在同一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是好事,不可避免的好事,就是小芸的回归故里。那时,她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下一步是应该了却她心中又一个燃烧了很久的愿望。已经有好几年了,她时时都在心里挂念着陆彪。想起来似乎也对不住他,为什么不给他发个机手 信短,发给他自己的QQ号?那样可以在网上聊聊天,互相倾诉一下爱慕的衷肠。行了,别自己磨折自己啦,一切都来得及。她的心智相信,陆彪会永远等她,她也知道陆彪的体內有着男子汉特有耐力,她在心里自信地笑了,在脸上露出了温柔。
好一个新一代的女孩,不论是事业和爱情,她最终都获得了成功。“成功”这两个字该如何解释?又有多少人羡慕不已?可是,似乎很少有人去仔细琢磨。
小城似乎也终于变了脸庞,不同往⽇,这一天的天空万里无云,微风缭绕,大地上景⾊宜人。大自然也顺应着小芸的心境,她也要狂疯了。她真的很爱陆彪,在心里,在梦里,永远永远。
很遥远,小芸在闲暇之余总会想起了小城那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在河边公园的林荫道上,小路延伸得很远很远,像人生荆棘丛生的旅途。而不管怎样形容,人们都要顽強并从容不迫地走下去,没有回头路。就在那个令她心的永远不能忘怀的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这一生要无怨无悔地陪伴在⾝边这个现在还年少的男孩。那时,陆彪在她⾝旁的草坪上睡着了,他是不是感觉疲惫了?生活的艰辛和痛苦还在后边,路途还很遥远,他能得住吗?她摸抚着陆彪的脸庞,仰头注视着蓝天下飞翔的小鸟,自己甜甜地笑了。这是一幅很浪漫的立体画面,这幅画面不用照相机拍摄就印在了她的內心深处,删也删不掉,抹也抹不去,一生永远地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