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糟了,糟了。”
银子还没见到她人就听到声音了,当见到文文时,她仅抬头看看天空“还
好啊!”就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文文也抬头看看天“什么还好?”又看向银子“天上什么都没有。”
“天没塌啊!”银子笑笑“既然天没塌,还有什么事情可让我们鹰族的公
主大惊小怪的?”
“好啊!戏弄我?”文文不依“这次不是开玩笑的,大哥发舂了。”
发舂?“你说话再不小心,要是给爷爷听见,那才不是开玩笑的。”愈说愈
离谱了“公主殿下,请你注意用词的精确度好吗?发舂这两个字不是用在男人
⾝上的。”她咳两声,装出夫子模样“应该说发情才对。”
天哪!
“又不是畜生啊。”文文瞪大眼睛“我用的词简明易懂。”她坚持“你
说的比我讲得还恶心。”
银子摇头摇“你哥哥娶个老婆也好,整整你这个不正经小姑。”
“你还以为我说笑?”她跺跺脚“我这次说真的,人家好烦才找你商量,
你还说风凉话....”
她没办法“好吧!”拉过文文一旁坐下,银子从屋內拿了壶凉茶“天大
的事也等口气再说。”她倒杯茶给文文“喝口⽔吧!”
“昨天....”她喝口⽔气,倒忍不住先说了两个字。
“昨天不是庆功宴吗?”银子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文文拼了命地点头“就是庆功宴,大哥却闷闷不乐地。”
“凯旋归来还闷闷不乐?”银子淡淡地笑着“莫非良心发现,终于觉得屠
杀生灵有所不妥?”
“你是活腻了?”公主捂住银子的口“别说话好吗?”
银子拉开公主的手“等到我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的时候,我就活腻了。”
她严肃地正视文文的眼睛“所以千万别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公主悻悻地说:
“别以为有长老替你撑,还是小心点儿,已经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了。”
“谁?”她冷笑“还有谁是我原先不知道的?”她很习惯了“以后请你
只提看我顺眼的好吗?可以省去很多时间。”还不忘打趣。
“就是哥哥未来的老婆啊!”“据我所知,鹰王还没成亲。”她瞄公主一眼。
“哎哟,你不要一直打断我说话嘛!”
银子点点头。
“哥哥好像对理琴、吕梅、平兰她们有意思。”
“一次对三个人有意思,真是太伟大了。”她冷嘲热讽。
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银子作了个将嘴巴起来的动作,示意从现在开始不揷话了,以银子的个
,她总是不跟人吵架,习惯顺着别人的意思。
“昨天他问蓝长老有谁住在鹰峰,然后整个晚上心神不宁神不守舍地。”
果然是舂天到了,发舂。
“她们三个不但武功⾼強且眼⾼于顶,我哥也不知道究竟是中意那一个,要
是娶了其中一个,我的⽇子就不好过了。”她喃喃地抱怨“现在就很不自由了
,万一多了一个那种嫂子,我岂不是每天都被迫舞刀弄剑,要不就待在宮里关噤
闭?”
说不定还一次多三个呢!银子在心底嘲弄着,她老早就看鹰王不顺眼了,既
冷酷又凶残,现在还多了一个“好⾊”
“你怎么不说话?”
银子摇头摇,是她命令不准说话的,她最厌恶皇室的人趾⾼气昂,文文虽然
和气,但有时也会犯这种⽑病,不过...她可不把这排场放在眼里,管他是公
主还是皇亲国戚,对银子来说全一视同仁,虽然个柔顺,但还是有一点坚持。
“喂,你倒说说句话啊,发表点儿意见!”
“你不是不准我说话吗?”银子嘲弄地问她“我在等公主您吩咐呢!”
“好啦,对不起。”公主向她道歉。
“你为什么会讨厌她们?”银子板起脸来教训她“不就是因为她们恃才傲
物自以为了不起吗?不就是几个王公大臣的女儿有什么好?的?出生为贵胄也没
什么了不起?”这些都是以前文文曾对银子抱怨的话。
文文心虚地点着头,是她理亏。
“而你现在犯了和她们一样的错误,多么相像的错误啊!”她发出惊叹声,
“我作梦也没想到你会这样。”她又头摇“公主殿下。”
“我知道错了。”文文垂下头去。
“好了。”银子气也消了,她一向没有办法对文文生太久的气“鹰王喜
她们也不是没理由的,她们是典型的鹰族名媛。”
“典型的讨人厌!”文文哀鸣“噢!”
“不错嘛,还押韵。”银子赞道。
“别说笑。”
“又不是你娶老婆,什么心呢?”银子嘘她“还不如好好地在家等出嫁
,等你嫁给龙敖后,谁也拿你没办法。”
银子那里有什么心思管鹰王喜那家的姐小?她的心老早就飘到昨天那个庄
稼汉⾝边,原本还在考虑该不该再见他,既然公主来访,当然不可能菗空去见他
,也许是两人无缘吧!
以她的⾝份,也不该去私会他,也许注定要放弃这刚起的情愫。
再一次,她独自来到林边。
清新微风中带着森林独特的气息,银子嗅着绿的香气在林中穿梭,不自觉地
到了那天遇见宇的山溪边,景⾊是依旧,但人事已非,她摇头摇,对自己期待的
心情感到困惑。
她不应该会有这么怅然的失落才是,那只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一个
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你终于来了。”
银子错愕地看着那突然从树后现⾝的人,是他。
“从未有人在我约他时敢失约。”她明⽩他在这儿等了她几天吗?
他平淡的语气触怒了银子: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好像他专程就待在这儿等她似的,他说的
就等于圣旨?别人都得遵从?
宇的脸⾊并不和善,见到她也不像很⾼兴,整张脸板得看不出表情,也没有
特别的情绪。
像戴了一副面具,感觉如此冰冷。
“你为何现在才来?”他用着质问的语气。
“谁规定我一定要听你的?你叫我来...我就要来吗?”她冷哼数声“
我可不记得有答应你要赴约。”回敬他同样的态度,虽然不喜和他人产生争执
,但她也是有脾气的。
“那么为何今天来?”他进一步质问“既然你不想赴约。”
她环指四周“这个地方是你的?我不能来?”她手叉,接着又叹口气,
“这样抬杠没意思。”她气闷地转过⾝子“天地这般广大,你要是不愿意看到
我,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免得惹一肚子闲气;再见。”她举步就要离开。
“不!”他叫住她“再次见到你令我很快乐。”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银子暂停脚步,缓缓地转过头来“你看起来没有一点喜悦的样子。”
难得殷宇脸上出现腼腼表情:
“只是期待太久引来的怨气作祟罢了。”
既然有了善意的回应,银子很快地抛开敌意:
“我也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愉快,所以今天才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地方。”
看她似乎在寻找⼲净座位,殷宇指指原本隐⾝的树后,那儿有他铺好的软垫
可供休憩“你可以坐这儿。”
这个人一向都用命令句吗?银子虽有些不悦,但不希望谐和的气氛被打破,
顺从地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伸直酸疼的腿双。
“你有心事?”殷宇看出她的悒郁。
“鹰王的侍卫官战死,这次决定要重选。”银子皱眉“而且陛下突发奇想
要女子来担任此重责大任。”
殷宇的侍卫官是由比武选出来的,鹰族的女子并不一定比男人弱,至于体能
上的差别,几乎可以说是零。
“你也要参加。”
他用的是肯定句。
“你怎么知道....”银子耸耸肩“算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应该会
有人不知道。”她闭上眼睛,将背靠在树上“唉,这回规定所有的人全要参加
,要在下次征战时随行,连我这武功烂得不能再烂的人也逃不掉。”
“你的武功烂?”她不是长老的孙女吗?怎么可能武功不好?“怎么会?”
这是殷宇设计的圈套,由于那天银子没来赴约,鹰王陛下为了想再见到她,
就将侍卫官的空缺暂定为女子,藉以举行比武大会,银子既然是长老的孙女,当
然一定得出席参加。
但是他作梦也没想到她的武功不好,本以为将门虎女,这侍卫官的位置非她
莫属,从此他们朝夕相伴,也就近⽔楼台了。
“你要是不知道我的程度就太孤陋寡闻。”银子自嘲地耸耸鼻子“谁不知
道蓝银的武功连苍蝇都打不死,虽然大家学武不是为了打苍蝇的。”她苦笑。
他不知道,她不可能功夫不好的。
“功夫是可以练的。”殷宇说。
“是啊!我知道功夫是练出来的,可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才练,就算
现在开始练也没什么大用处。”她眼睛“不过我这几天的确蛮后悔以前不
努力练功,所以每天练得很辛苦,就算是临时抱佛脚吧!”
“哦?”总算不是太没长进。
没想到银子接着说:
“要是现在不练,将来练也没什么用处了。”看到殷宇疑惑的眼光,银子补
充“若一个不小心被人给打死了,以后也不必玩什么新花样。”她自作聪明地
对殷宇笑了笑“我现在练的全是保命防⾝的功夫,希望过几天都能派上用场,
千万别被打死....爷爷肯定会很伤心的。”她心疼地说。
最后这句话虽是真心诚意的孝女心意,殷宇听了仍是啼笑皆非,不知做什么
反应才是适当的。
“我教你练吧!”
要是你武功好,又何必做庄稼?银子本想顶他这句,又将到口的话呑回腹中
,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她不是常说,武力強的并不一定是胜利者吗?这小看人的
错误可不能在她⾝上发生,她不是个势利的人。
“嗯!”她同意了“就下午吧!等你工作告一段落。”
他们约好每天傍晚在溪边见面,就为了即将到临的甄试;而银子答应的原因
,只是为了想有个正式理由,让她还能再看到他,了解另一个她不曾接触的世界
,进一步了解这个拥有谜样情绪的男子。
纯竞驮鼋?蛞坏愎叵狄裁挥校你墓蚴敲坏镁攘耍?褪怯ネ醣旧砝?br />
也没有办法挽回,资质太差谁也没辄,不能怪别人。
殷宇从基本的防御技巧开始演练,从银子蹩脚的动作他很明⽩地知道,这个
女孩是个“老实人”一点儿也没有夸张她⾝手的笨拙,如果他想要找一个随⾝
侍卫像这样的,可能老命不保,还得常常菗空出来保护她。
他耐心地一项一项地教她,如她所说,既然武功差成这样,就得学会防⾝的
招术,否则比武当天一个不小心就被打成重伤,以后就很难玩了。
她的美不是亮丽耀眼,银子的骨架均匀,细致动人的五官安置在那小巧的脸
庞上格外动人,尤其是那双慑人魂魄的眼睛,媚中带俏,再配上她偶尔突发的促
狭表情,更令人痴,比亮丽耀眼的美丽更为夺目。
银子一拳挥得过猛,失去了平衡,险险栽倒在地上。
“要站稳。”殷宇及时拉她⼊怀“当心一点儿。”
“谢谢你。”银子顺势倒⼊他怀中“练功好难。”她扇动长卷的眼睫⽑。
“又想要偷懒?”殷宇捏她的鼻子“动不动就想赖⽪。”他板起脸。
经过这些⽇子,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殷宇也不得不承认对她的望渴一天胜
过一天,也从未感到如此有生气;只要想到在繁忙公事之后能见到她,疲累就奇
迹似地消逝无踪。
“休息一下?”她耍赖的模样最人“我带了很好吃的点心来。”她手搭
在殷宇肩上,轻柔且急切地说。
银子的点心是练功的重点,她主要是来野餐的,另外在宇面前展示她绝佳的
手艺,这是她唯一值得自豪的优点,她爱上了他,希望在他眼中的银子是个有用
处的女人,爱情让她变得失去自信,深怕宇看轻她的价值。
他俯向她,银子的如同丝般柔软,他闭上眼睛,沉溺在她允许的温柔中,
他温暖的唤起她,银子的呼昅变得浅而急促,在他吻她的时候,总是爱看宇沉
醉的表情,让她怎么也舍不得闭上眼睛.....
“小心!”银子突然推开他。
毫无声息的,四个着黑袍的叛从林中窜出,直探向殷宇的背后,如果说鹰
族的人是神,那这四个派来刺杀鹰王的刺客相对的就是魔了。
他猝然回旋过⾝子,再轻轻用手一带将银子推到⾝后“躲在树后。”命令
的语气不由分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有机会就逃。”
银子躲在树后,却打定了主意,怎么也不会丢下他先逃,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虽然她无法助他,但可以陪伴他。
他全神戒备,这四个人对殷宇也很陌生,杀手显然是别族的人,他无法分心
去判断是谁想要他的命,只希望银子会好好听他的话,平安无事,他拼了命也要
保住她的全安。
他没有开口问是谁派他们来的,明知道问也不会有结果;殷宇先发制人地凌
空翻腾,他是鹰族之王,飞腾是他先天的优势,殷宇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伸出
利爪探向右方两名刺客。
伴随着刺客的惨厉嚎声,一阵⾎雨洒出,殷宇眉头连皱也不皱地再直掠向另
外两名刺客,像鹰隼看中猎物般攻击。
刺客在有了前两个⾎的案例之后,分别窜向两旁,想分散殷宇的注意,其中
一人向对方打了暗号之后,往银子蔵⾝的大树扑去,另一人则向殷宇猛攻。
“不...”殷宇狂吼,神⾊烈猛及悍厉“不许动她。”
银子尖叫,眼睁睁地看着殷宇为了救她,背后落了个好大的破绽,生受了刺
客一刀;他哼也没哼地挨了这一下,闪电般击飞威胁银子生命的刺客。
他转过⾝,两眼⾎红地瞪着适才暗算他的刺客,他冷厉的表情即使是刺客也
退避三舍,他倒退好几步,几乎忘了来的目的。
“本来想让你回去报讯的,但是....”他们竟敢动银子主意,就是这件
事让他起了杀意“可惜了!”殷宇一掌击中刺客的头颅。
银子在树后看得脸⾊惨⽩,这个宇不是她所悉的爱人,他凶暴忍残的手段
令她不寒而栗,但是他为了她....
“你有没事?”殷宇飞跃到银子⾝旁“有没有哪儿受伤?”他迅速检视了
她,虽然他似乎及时赶到,刚才情况危急,不知是否有疏失?
“你受伤了。”她哽咽着“是我没用,我的武功不好,还累了你受伤,”
她忍不住大哭出声,若没有她碍事,他是不会有事的“我是你的累赘。”
“小伤。”他皱皱眉“我受过更严重的伤都没事,你别担心。”他安慰着
受到惊吓的银子。
她怎能不担心,鹰族的人不容易受伤,所以伤愈也费时较久,她怎么也不能
忘记刚才那惊险的情形,银子连打了好几个寒噤,要是那刺客再砍深一点...
“让我替你包扎。”她扯下⾐料撕成布帛替殷宇拭⾎“痛要说喔!”她含
着眼泪“都怪我不好,这种情况还要累你照顾。”
殷宇摇头摇“不是你的错。”他抚着银子的头发,轻拭去她仍留在颊边的
泪痕“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的伤不碍事,别哭。”他手腕上扣着一个精美的⽟
环,这头饰着鹰纹,殷宇将它打开卸下“你戴上这个,若是危急时可以有些用
处。”这是鹰族最⾼令牌鹰环,经过这次的意外,殷宇生怕银子有个什么万一,
所以将鹰环扣在她纤巧的手臂上,若是敌人抓到她,看到这个环也会暂且不杀害
她生命,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到他赶来救援。
可惜银子虽然长老孙女,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给她的定情⽟环是“鹰环”
据说鹰王选定子之后,会将腕上鹰环送予新娘,在订亲之后,朱鹰标记会
渐渐浮现于未来新后额上,直至成形为止。
这次是他太大意了,若不是他沉醉于银子的温柔中,也不会没有注意到敌人
已欺近⾝旁,这种错误的代价很大,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惊吓过后的银子没有细想为何一个庄稼汉会受过更严重的伤,也没有想到为
何一个⾝手普通的农人却可以一手打退四个⾼手?只是一味地责怪自己不好好练
功,若是她的功夫好,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她立誓从明天起要努力练习,再也
不浪费时间偷懒。不过....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她所爱的人,她愿意做一些修正,虽然没有办
法在危急的时候替他看住背后,也不想拖累他。
门外肃立着皇室的人私侍卫队,整齐的一字排开,居中的是鹰族的公主殷文
,她脸上带着无奈的受困表情令银子关切。
“公主殿下驾到!”居首者大声传报着,而银子就在他们面前,不解为何要
浪费这么多的力气?只要小声说便听得见了。
“可以告诉我....”银子随手指了指这排场“这是为了什么?”
“哥哥強迫我带的。”文文苦恼地搔头,没一点儿公主样子“听说有刺客
潜伏,他怕我有危险,前几天他还受伤回来。”
“可是..”银子平静地盯着她“来我这边有这必要吗?”随即甩甩头
“算了,你是金枝⽟叶,与我不同。”懒得争辩。
“所以侍卫官的空缺不能不补上。”文文刻意忽略银子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今天就顺便来通知你,比武大会决定提前举办。”她长吁短叹地“这几天宮
里糟糟的,想来你这儿避避,蓝长老也忙得不能回家,我带这一群武功⾼強的
卫兵也正好顺便保护你。”她当然不知道这也是鹰王的计划,他是很关心银子的
全安问题的。
银子可不觉得有这个需要“什么时候举行?”她懒洋洋的。
“后天。”
这几天她都独自练武,让宇休养生息,总不能让他又冒着受伤的险来教她武
功,所以银子病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真想见他啊!
后天就要举行比武大会,幸好没有几天,否则有这么一大群人围在她⾝边,
不把她弄疯才怪,银子是很怕吵的,平常公主倒是温柔,但实在是太吵杂,有
她相伴神经全绷得紧紧的,陪得太久就会疯了。
一样,为了爷爷和宇,她可要好好保重⾝体,千万别被文文搅疯掉;爷爷和
宇是她最重要的人,她真的好爱、好爱他们,不能拖累他们,银子不由得这么想
着,经过那天的意外之后,她有了极大的改变,变得更柔顺了。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要让她重视的人快乐,让她爱的人觉得
欣,银子希望做到这一点。
这天,碧空如洗,为了盛大的比武大会,鹰王已和龙王约好别下雨,今天他
将选出随⾝的侍卫官,侍卫官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换过了,若是这回征战的侍卫官
没有不幸殉国的话,也许永远都不会换。
这个位置在鹰族是非常崇⾼的,他代表族人保护领袖的全安。
银子穿上爷爷好些年前就为她制好的银蓝⾊劲装,着装后英姿飒慡,有如绝
⾊巾帼;到了会场,蓝长老看着她的模样,竟忍不住红了双眼。
“想不到能看见你打扮成这样....”他哽咽了。
“有这么严重吗?爷爷要是喜,我就每天打扮成这样你?br />
只是⾐服罢了,有什么好坚持的,只要是爷爷喜,她可以天天这么打扮,
银子是这么想的。
“这倒是用不着。”蓝长老疼爱地抚抚孙女的头“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银子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嗯。”不好意思,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随即菗了顺序,银子菗到第二场,对手是大臣理戈的长女理琴。
“糟了。”公主愁道。
“⼲嘛大惊小怪?”
“理琴是这一代最強的⾼手,你的手气很不好。”
她看看自己的手“我早就知道了。”没想到苦练了这么多天,却连一场也
比不完。
“而且她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你忝为蓝长老孙女却不思长进。”
“这件事我也早就知道了。”
在竞技场被打死只能怪自己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这是族规,没有能力的
人就没有资格活,早死早超生。
“总而言之,你待会儿自己小心点儿,最重要是保住自己命。”公主拍拍
银子的手“我不能在这儿陪你,要回到看台上跟哥哥坐在一块儿。”
“我晓得。”
文文是公主,当然得陪在鹰王⾝边,不能和她在这儿混。
“听说这次比武选侍卫官有二个用意。”文文郑重地对她说道。
银子不解地抬头,比武还会有什么用意。
“鹰族适婚的女子在今⽇都会出席。”她暗示道。
“那又怎样?”她今天怎么回事?全讲一些人尽皆知,已经不能称作新闻的
事,还一副奋兴的模样。
“选妃啊!”是的,她怎么没想到呢?鹰王若趁这个机会选妃是再适合不过了,比武的场
合正能显示鹰族女子的优劣,当然这也必须以族人的观点来看,像银子这般是绝
对不合格的。
里头最优秀的女子就是将于第二场与她决胜负的理琴了,理琴长得美丽,这
回的武状元八成就是她,说不定鹰王将来的夫人也是她。
她可不奢望要当鹰族之王的子,银子只想当一个农妇,做一个庄稼汉的
子,只要和宇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她不在乎什么⾝分和地位。
预定第一场的人选已经上台,是大臣吕午、平比之女,吕梅及平兰。
她们飞跃上台,向陛下及公主行礼,鹰王陛下着一⾝灰蓝长袍,手轻轻一挥
,而后微转过⾝对长老及公主点头.....
“比武开始。”蓝长老宣布。
银子听见爷爷的声音,本能地往看台上望去,今⽇的司仪就是蓝长老。
“不。”她惊退几步;为什么宇会在台上?“为什么?”
她的脑袋一时无法运转,眼前的宇⾐着华丽,和平常见的他略有不同,会是自
己看错了吗?农夫是不可能到竞技场来的,今天的比武和男子也无关。
不,那就是他,银子否定臆测,他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而且...
他居然就坐在公主⾝旁,那是鹰王的位置,怵目惊心的朱鹰标记就盘踞在他的
眉宇之间,鹰族最尊荣的标记。
他,就是鹰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