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是玉人
继后又见若兰庞妹至,亦抢两管共调,四人音同律合。谁知今乃表弟之兆,假月而悦,赖笙为生,借风飘而代封,正吾表弟封悦生之姓号。此系前注,非人力可勉,正谓千里姻缘似线牵。”
你看珍娘此时,脸儿铺堆着俏,一点灵心儿白媚娇,灭灯侵枕,也不念孤枕薄衾,亦不叹更长漏永。
只是欣欣而睡。再说悦生在书斋解衣就枕,有自得之趣,百喜集。想道:“在家雪妙娘不啻数万金,因狎之所投,愿归于我,止望终身,谁知不寿。
连爱月邂逅百逢,多情相恋,谁知分手,鲰生无倚千里而来,看我姑母。行至中途板挢店,梦中游入一花园,行至蔷薇架木香亭,忽见三个女子在亭边蹴鞠,皆生得柳眉杏脸,花容月貌,我此时精神狂逸,向前共语,惟长者答言,次妹亦语未几,三妹微怒拿起气球,向我劈面打来,我一时惊醒,我想此气球乃团圆之兆,先微余者,幸到洛城外,天色已晚,栖于旅店,得卞玉莺之会,方能就此良缘。”
你看封悦生,这风才子多潇,得意高人爱花月,拥衾傍枕而卧,再不题更长,羁客旅,永不念形单随影孤,一宿漏止更尽,又是天光晓。
正是:此间便是神仙府,何必区区上玉京。却说蓝母这夜偶然寐不安枕,烦晕头痛,咽喉干燥。
挨至天明,珍娘等闻知,皆至房中,等得内门已开,悦生亦来问候。蓝母正在上方苏,开问道:“喜郎侄儿,你姑年老,止生你表妹三人,珍儿之夫又远去。今赖你在此,幸有所托。
田庄账目悉备,白银百坛,黄金两称,是物作四股分拆,你等各得其一。玉儿瑶儿,贤侄相抚,俟我百期,代他择聘,珍儿亦若周年半载,再醮终身。”
悦生等闻言,心如锋刺,忙道:“姑母宽心,一时采薪,何得慌张?”言至此语,珍娘泣道:“母亲不必远虑,今偶恙,还要耐烦一二。”
玉娘瑶娘齐道:“母亲放下愁肠,宽怀稍解,不要劳心于家计,须要宁静方好。”蓝母又叹道:“我喜今你姐妹三人在侧,深侄儿远来。你母若回西,幸有可托。”
悦生道:“小侄理当照管,姑母放心。”随请医生按脉调治。医生道:“病势甚重,六宫脉五宫将有危意,还喜命脉不断,可延数月,不须一时着急。”留药二剂而去。珍娘将药煎,亲尝而进。
蓝母服药,四人侍立不离,此时正是四月将尽,初暑相征,稍觉炎态。蓝母服药,未及一时,安枕沉睡。悦生向三个姐妹道:“姑母下剂已觉安寐,我们不必在侧,有防于卧。”
三姝与悦生,随各各离室。时珍娘以目私视悦生,悦生已悟。及至天晚,珍娘见二妹走开去,暗将悦生导之自室隐藏,假意出来向二妹道:“天色晚了,我们同去锁门。”玉瑶二妹齐道:“姐姐,此内门今夜不要关锁,恐老母夜间要与表兄讲话,你我不便启门。”
珍娘道:“母亲严令,奈你我皆是女子,倘夜户不闭,老母一知,你我无颜。况表兄已出安寝,谅老母夜间未必唤他。”
三人遂同去将内门关锁。随徐徐进入母炕,轻轻挥蚊虫,缓放帏帐。见老母因一夜睡不安枕,今服剂相投,故此合眠沉卧。
珍娘道:“二妹且在此侍候,我先去暇寐片刻,再来换你二人。”玉娘道:“如此极好,又不令人辛苦劳神。”瑶娘有心道:“大姐姐,莫要多时恋卧,一更便可来相换。”珍娘道:“晓得。”
遂回自室。瑶娘道:“玉姐姐。我们在母侧侍候时,你可见大姐姐以目视表兄,打哑谜丢冷眼,莫非守久芳心动矣,喜哥又似饿蚊一般,焉有不相慕之理。如若有此,珍姐姐大是美快哩。”玉娘道:“妹妹,我也动疑。
方才来,曾见喜哥出去,我想珍姐姐作事深,莫非把他藏房中,假意来约我们同去锁门,可见其心机慎密。今趁老母睡,我二人悄悄至彼仿探。若有动情,我们言破也有益,莫令他独乐。”
瑶娘道:“如此甚妙,我们就去。”再言珍娘回房,忙忙卸裳褪衣就枕。悦生相搂珍娘,贴股,云兴雨骤,无般不至,美透心。悦生展吐信,珍娘妙牝全。
正在情浓之际,玉瑶二妹,悄悄潜来,这珍娘之室,房门未掩,二人轻移金莲,潜立而听,只见锦帐内,鸾颠凤倒。纱厨外,鹄立骖停。玉瑶二妹听见珍娘叫道:“喜郎,想我也是前世里修来,今世方得你这等妙物,(入)得奴遍身酥麻,也不知从何处来。”
悦生道:“姐姐我得你这紧暖丰腻的好牝,将我这麈柄入在内,好不美快。”女哼男,你讲我动,柄刺牝,两相酣战。
这会啧之声,越室共闻。这玉瑶二妹,听见哼声不住,响声盈耳又是未曾知味的人,忖中如火,牝内热一阵一阵,中汪汪,二人走拢身,互相环抱,难以定情。
那牝中火自焚,香津溢,小衣皆为透。又听见珍娘道:“喜郎且住了,待我看看母亲,换了两个妹妹睡了,再来与你乐到天明也不妨了,不然恐妹妹要来叫我。”
悦生下身,珍娘起枕,玉瑶二妹听得姐姐要起来,得先行,摄足潜形,预至母侧,幸母沉酣未醒。珍娘尾后而至,低低问道:“妹妹母亲可曾醒否?”玉娘道:“还未曾醒。”
珍娘道:“你二人辛苦,可去睡了,待我侍候母亲。”二人听了行房半夜乐事,兴动非常,闻言理会。
珍娘自侍其帏,玉瑶二妹回房共枕。玉娘道:“妹妹,喜哥那行子下面的,不知有多少大。”
瑶娘道:“姐姐,我两人这样小小的牝儿,又紧紧的,想那男人的麈柄,怎样的进去。我如今以指指入牝内,尚且,焉能容纳麈柄乎”玉娘道:“你不闻有容乃大。
我想那麈柄必然硬,着力一杵,不怕不入牝内,但不知怎样美。”瑶娘道:“喜哥若回去,我们与大姐姐俱失其望,亦不能有如此受用,想大姐姐不知怎样,就一时相从,将身许他也是异事。”
原来瑶娘为人有心机,能察细事,善于揣度,想了一会,忽然想着道:“是了,我想大姐姐那被玉莺姐接去解闷,喜哥又去箕子碑游玩,你晓得玉莺姐不瞒我们的,家中开店,见有好宫宿歇,就于下请入内房同卧。
这必竟是喜哥宿他店中,与玉莺姐上手。因来我家,看见大姐姐美貌,毕竟是他与玉莺姐通同设计,将大姐姐接去一夜。况大姐姐熬了一年多,今遇着喜哥,岂不爱慕。
那一夜自然受用无限之乐,我想我们也要长久沾惠。那里又去另嫁别人,便嫁别人,也未必有如此风。姐姐不如我三人归于一处,以终百年。须得大姐姐主意,不令喜哥回去方好。”
玉娘道:“此事终久必得,我想那一件大东西,方才听见大姐姐在快活处言,又大又硬又热又长又不,我彼时见了,心胆皆裂有些畏惧。”
瑶娘道:“呆姐姐,大姐姐也与我们一样,他既能得意,我们为何惧乎?古云:“终身不怕(入),怕(入)不终身哩。”
”玉娘笑道:“呆了道,我只闻得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偏你为更文易字。”瑶娘道:“我故意言耳。”
笑笑议议两下难消其情心大狂,兴动非常,二人相擐相偎。玉娘一跃跟在瑶娘身上,瑶娘把股分开,玉娘兴起,将妹妹上磨下擦,颠颠耸耸。
瑶娘凑理,哼哼叫叫,立相搂抱而戏,情急兴焰,各出。遍体香汗,口冷舌凉,力不能支也,春风一度共枕而卧不题。
却说珍娘见母亲沉睡未醒,仍回自室,衣上,捧搂悦生,无所不至。悦生舐牝,珍娘柄咂,情美满。大大,凑,两下设下生同枕殒同,盟山誓海,不觉天已将明。两人慌忙而起,穿好衣服。珍娘留心,先出内室。开锁启户。
然后悦生趋入,问候姑母。蓝母道:“侄儿,我身体稍宁,但烦燥不止,难免眩晕,奈何?”
悦生道:“姑母待小侄再去求剂,以除其。”蓝母道:“我为姑的,生怕吃苦水,今年老矣,应当西返,所虑者三女无人,亏你在此,大消我愁。万一不测,仗你维持。”
悦生道:“姑母宽心调理,身体自然安宁,不必多虑。”话毕,悦生出外,三女侍侧而候,齐言:“母亲夜来安否?”蓝母道:“我儿,我性命只在早晚,不久于世,料不能延久,以观汝等于归。”
珍玉瑶三女闻言,涕泣齐声。忽见庞若兰,滚至帏前,叩头哭道:“我母夜来西返,家中无人,师母贵恙,疏得侍候,望乞勿罪。”
蓝母闻言,亦哽咽道:“我那庞孺子呵,可怜归西。抛你的女,泪溢不止。”又道:“我儿,你母棺椁有备办否?”
若兰泣道:“毫无措办,天气入暑,不知如何?”言讫呖呖悲啼。蓝母道:“珍儿,可请你表弟进来。”
珍娘出房,叫蓝书往书房去请封相公进来。蓝书领命,出去不多时,悦生进内,与若兰作过揖。方向蓝母问道:“姑母见召小侄有何吩咐?”
蓝母令珍娘银取十两,付悦生,叫他代若兰买棺具衣衾收殓庞母。如银用不足,再来取添凑。悦生道:“不期庞母昨夜西返,理宜即去料理。”
珍娘等三妹于母侧共悲庞母。蓝母道:“兰儿,可回去料理收殓之物。”若兰拜谢回去。珍娘又叹自己与妹,皆是女。
倘母亲西归,亦无所倚,不表。再言悦生至庞宅,一应事务,代为料理。既毕,见若兰生得柔媚袅娜,偏体素犒,真是玉人,引动情兴。若兰虽居母丧,见悦生风知趣,心中羡慕道:“母去无主,不若将身许封郎,岂不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