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使劲地吻了脸

　　“也不是那样的…主要还是我们的家庭成分不一样，你父母总是抵触你和我交往，我也时常感到我们的不平等…

　　但在我心里，从来都把你当作姐妹一般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立英眼睛里闪着动情的光彩，她说：“玉凤。

　　虽然你的成分不好，可我也从来没有？小瞧过你，也一直把你当作好姐妹，你的品行我是很尊重的！如果说我们的交往少一些。

　　但多半也还是我的缘故，我这人有些让人难以接近，但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和我计较过什么，我很感激你的，真的，玉凤！”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马上就要出嫁了，还是说些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夜她们喝了很多酒，两张面孔就像两朵绽放的花儿，泛着青春的气息。

　　饭后玉凤执意挽留立英住在家里，立英难却就住了下来。她们又开心地谈了大半夜。童年和少女时代的美好时光，让这两个如花的美女一会流泪一会欢笑，她们共同地感叹着：人不长大该有多好，那样就不会涉足情感，婚姻和一系列烦恼的事情。

　　很快，立英和姚书记结婚的日子就定在元旦那天。立英在婚前的忙碌中，显得半边欣喜半边忧伤。不知为什么，她时常想起她和姚仁那个无痛的第一次…＊＊＊

　　尽管孙立英聪明，睿智，但毕竟是对男女爱知之甚少的年轻姑娘。她无法过多考虑老夫少的结合，会给她未来的生活带来什么。

　　为了她的前程，也为了报复罗，她眼下只有义无反顾，但她心里也不是轻松愉快的，从感情上讲，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呢？

　　但个性和命运决定她必须这样走下去，而且，事实上这样的老夫少的结合也不是很顺利的。

　　几天前，她和姚仁在登记机关领了结婚证，形式上很简单，但在这之前，她们的决定也经历了一番波折。

　　立英的爹和哥嫂们因势力乐不得结这门亲，但立英的姑姑和姨娘们却极力反对。她们纷纷上门来规劝立英，不要贪图势力嫁给那个老头子。

　　但立英的态度很坚决，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亲人们：我已经想好了！以后享福遭罪怪不得别人。姑姨们见如此，也无话可说，只好叹着气离开，并发誓永远也不再管她的事了！立英除了爹支持以外，几乎闹得众叛亲离。

　　姚仁那边也不顺利。听说他要娶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她的两个女儿立时炸了锅。先是好言相劝父亲，不凑效便又开始吵吵闹闹。

　　同时给远在锦州当兵的弟弟姚钢发了电报，让回来劝父亲。姚钢没有回来，只用电报发回几个字：“我尊重父亲的选择。”

　　面对女儿急一阵善一阵的苦劝，姚仁丝毫没有动摇。如花般动人而聪慧的孙立英，已将他的灵魂完全融化了，他会不顾一切地娶到她，最后，大女儿姚金珠背着父亲找到了立英。

　　“你才二十几岁，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做丈夫？他和你爹一样大，般配吗！”在公社妇联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姚丽珠在对立英进行着兴师问罪的谈话。

　　“怎么是我非要嫁给他呢？是你爹非要娶我！”立英看着她不友好的态度，冷静地反相讥。“可你对他会有感情么？这明显是别有用心！”

　　“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没有感情？说着些有用么！你爹他想娶我做老婆，我看他人不错也想嫁给他，就这么简单！”“你不觉得难为情么！你看看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可我都三十岁了。

　　让我管你叫妈，这不荒谬么！你不知羞，我可没脸见人呢！”“我没感到有什么羞啊！如果你不想叫我妈，那你去管住你爹，让他别娶我呀！”

　　“如果我能管住他，还和你说这些干嘛！再强的男人也经不住像你这样狐狸的惑！”“你想说什么？如果没别的事就出去吧！”立英指着门，冷冷地说。

　　姚金珠一手扶着门把手，又回过头来狠狠地说：“就算你厚着脸皮进了我家的门，我们也不会承认你的！迟早会把你哄出来，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睡不着觉好好想想吧。现在还来得及！”说着。

　　气冲冲地出去了，面对她的背影，立英大声说：“我想好了，这个妈我给你当定了！”平时和姚仁面和神离的公社社长齐平，也为这件事和姚仁发生了争论。

　　齐平今年才三十五岁，可城府却显得深不见底。“老姚，你家金珠，银珠都找到我，让我劝劝你。我也觉得你和孙立英真的很不般配！”

　　“怎么不般配了？在法律上并没有规定五十岁的人不允许和二十岁的人结婚呐！”“可咱们是领导干部呀，和普通群众不一样！”

　　“领导干部咋了，那些中央干部多数都娶了年轻的学生。连主席他老人家和江青的年龄不也差了那么多！”

　　“嘘！”齐平赶紧制止他，同时看了窗外无人，才又小声说“这话你也敢说！幸亏我听见！”“我说的不是实情么！”姚仁似乎理直气壮。“就算是实情，可我们怎么能和领袖相提并论呢！”

　　“何必这样大题小做呢，我只不过娶了一个年轻的媳妇，又不违法也不违纪！”姚书记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

　　“可老姚，你想过吗？如果你不是公社书记的话，那个娇的孙立英会嫁给你？难道没有特权之嫌！”“这是个人的婚姻问题，请不要上纲上线吧！”

　　“好啊，既然这样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呀！”“好了，好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还是帮我张罗张罗吧，我最近还要到县里开几天会呢。时间太紧了！”

　　“怎么张罗法？什么样的规模？”齐平问。“低调的，越简单越好。找人把我的房子粉刷了，至于添什么家具，还是让立英自己持吧，我出钱就罢了！”

　　元旦这天，天空中飘着晶莹的雪花。天空虽然灰茫茫的，但北风刮得却不十分尖刻。立英家送亲的队伍显得简单而又简单。孙井强赶着那挂马车，吱吱地碾在铺积雪的乡道上。

　　车上做着立英的父亲和几位孙姓家族的男女，另外还有一个叫兰香的姑娘做立英的伴娘。立英身着一套显著喜气的大红棉衣。原先的大辫子已挽成圆圆的发髻，被红色的发网包着。

　　粉的围巾包裹着她的半边脸。涂了脂粉的娃娃脸上，泛着端庄，凝重，神往的表情。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忧伤。她的目光凝视着银装素裹的茫茫田野…完成了简单的婚礼仪式，娘家人被安排到公社食堂吃了酒菜。

　　饭后，孙井强便又赶着马车上路回程家岭。望着远去的娘家人，立英心里顿觉空的，但她回到窗帘和幔帐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时，她才猛然意识到，今后这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了。

　　虽然房间不算大，却弥漫着温馨而温暖的气息，由于作陪公社的同事们在食堂喝了很长时间的酒，姚仁晚上才回到自己的新房里。

　　两只红蜡烛地闪着金黄的火苗，身红妆的立英静静地坐在炕沿边，烛光里的娃娃脸愈发花动人。炕上的铺好的红段被子，像火一样灸烤着姚仁的难耐情怀＊＊＊

　　人逢喜事，姚仁喝了很多酒，头晕晕乎乎，但他并没有真正醉。当他看到自己的新娘子可人的娇态时，他的心便真的醉了。

　　姚仁也是廉洁自律的干部，自从子死后，从来没有沾过别的女人，但自从见到立英后他的心便彻底活了。

　　如同是枯木逢般焕发了青春的憧憬。眼下好事就要成真，梦一般娶到了年轻美貌的少，他心里当然陶醉着，房之夜，他狂喜地抱住立英，在她的腮边亲吻着。

　　立英则躲避着他着酒气的嘴巴，用手抚摸着他已不光泽的脸颊，柔声说：“急啥嘛，我们还没喝杯酒呢！”“对呀，喝了杯酒，才算是夫！”姚仁起身去柜橱里拿出葡萄酒，斟了两小盅。

　　二人勾着胳膊将酒送到彼此边，一饮而尽。“立英，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我一直开会又学习的，没时间陪你办这些事，全靠你了！”姚仁拉着她的手动情地说。

　　“有啥辛苦不辛苦的。你是当官的，事儿多，我还能怪你不成！何况这也是我们俩的事儿，我分担多一点是应该的呀！”“立英，你真着人疼啊！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嗯，我就是移栽在你心田的一棵小树，你要百倍地呵护我，栽培我呀！那样我才足！”“当然了，我不仅要疼你，还要培养你呢。我们比翼齐飞吗！”“那你啥时候发展我入啊？”“这不是着急的事儿，你要到下边去锻炼一番，经历斗争的考验，等工作有了成绩，大家都认可了，到那时就有人介绍你了，有我在你还担心入不了么！”

　　“可眼下我该怎么办呢？你说说！”立英显得迫不及待。她当然知道唯有此刻才是最好的时机了。

　　“机会很多呀。不瞒你说啊，马上又要有运动要开展了，这些天我在县里开会培训什么的，就是在领会上面的精神呢！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一些城市已取得成功了，不久就要扩展到农村。先在农村部分地方搞试点，逐渐全面铺开。主要是针对农村基层干部的思想，经济，财务混乱问题，大规模发动“四清”运动。”

　　“可这与我有关系么？”立英着急地问。“当然有了，过段时间，公社就会给每个大队派去一名得力的包队干部，利用指导帮助发展生产的机会，摸清基层干部特别是小队干部的财务和思想状况，为下一步的教育运动打下基础啊。

　　我准备派你到程家岭大队去蹲点。那里是你的家乡，情况比较熟悉。这可是一个良好的锻炼机会，有才能你就尽情发挥吧！”

　　“太好了，太好了！”立英像小孩般跳起来，她使劲地吻了他的脸，又说“那啥时候派我下去呀？”

　　“很快吧，等公社委开完会就会有行动了，但你也得经过一段的学习呀。有时间你先熟悉一下这本书。”姚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