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跟她说，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吧？她说，不了，我出去吃碗面就行了，我又说，我反正也是一个人吃，昨天一起来的那两个朋友去另外的地方了，我们一起吃没有别的人的。她想了想，说，不了，不了。

　　这不好的，谢谢大哥了，你能把我找到工作就非常好了，不麻烦你了…跟她分别时，我真有点舍不得她，我把她抱得紧紧的，她说她都不过气来了，我又把她高高地举起来。

　　她人小，体重轻，我举她一点不费劲，就在空中跟她接吻，她吻我吻得很投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察觉得出来，她不是走过场的接吻，她是把心里的劲都用上了。

　　她的嘴里没有一点异味，像山里泉水般的纯，舌头就像野花的花瓣那样柔软，我它了好长时间。出浴城时，天已经黑了，我的心里又甜蜜，又惆怅。

　　我呆呆地看着夜空，那儿没有什么星星，月亮也不亮，我还是仰着脖子看了一会。我真他妈喜欢上她了。

　　＊＊＊晚上十点钟，当地的那个哥们带着“软泡”和王胖子回来了，他们喝了酒，嘴里的话特别多，看得出来他们玩得不错，很高兴。他们还问我玩得怎么样？我当然说好了，我跟他们说，我跟她做就像跟女朋友做一样。

　　感觉一样好，就是要让他们嫉妒嫉妒，我的运气怎么会那么好？我托当地的那个哥们帮李小红在这里找个工作，他在当地土生土长几十年了。

　　又是税务局里的一个鸟科长，到什么地方都吃香的喝辣的，有些老板要巴结他还巴结不上呢，他存心要帮忙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他听到我的请求后，竟然眼珠子一弹，说，你怎么想得出来。

　　又不是你的妹妹，或者亲戚，那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哪个饭店都行，不就做个服务员嘛…可是‘’我怎么能帮她找呢，不管她将来怎么样，她总是做过‘’的，万一别人要知道，我怎么说得清啊？

　　还以为我跟她搞过的呢，算了，算了，你就别惹这个麻烦了…不是我不帮你，我好歹也是个员啊，跟她扯在一起，不值，一个‘’有什么好同情的…

　　你到大街上去看看，那么多要饭的，你同情的过来吗？算了，你花钱打炮，就是为她们做贡献了，别惹什么麻烦，真是个书呆子…我看了看他，不说什么，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对这小子是不抱希望了。

　　也不能说他说得不对，不负责任不担风险地玩玩是可以的，其他就免谈了，我不是也不敢把我的手机号告诉她吗？

　　我不是也害怕她的‘’的身份哪一天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吗？进局子，罚款，工作不保，老婆离婚，这些事都他妈的大，都是要人命的。

　　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想想心就会收缩在一起。平时不犯错的人，胆都小的。他们三个到隔壁的房间里交流今天下午的活动体会去了。

　　我没心思去，看了一会电视，又觉得无聊，想起来她给我留的电话，想打一个试试。我用宾馆里的电话打过去，通了，是王小姐接的，我说，请找李小红。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说，是你啊，下午来找她的是吧？我说，是的，就是我，她让我有事打你的手机，要花你的电话费了。

　　她说，没关系的，我是包月的，接电话不要钱。我又说，她在吗？她说，她刚刚出去帮我买药去了。

　　我身体不太舒服，等一会就回来了，你过一会再打过来。躺在上手枕在脑后，想想下午和她呆在一起的情景，说过的话，看看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估计差不多回来了。

　　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我还是用的宾馆房间里的电话，不敢用手机，怕号码留在她手机上面。通了，这次直接就是李小红接的。她说，刚刚王小姐已经跟她说了。

　　我还要打电话过来的，她一直在等我电话。电话通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很想说，你不要做这一行了吧。

　　但她不做这一行，又能做什么呢？个子矮，没地方要她，还要吃饭、住宿、一些其它开销，天天要花钱，总不能让她饿死。

　　我只能说，你做这事，一定要特别小心，让客人戴安全套是肯定的，对方不肯戴，你就不做，宁可不赚这个钱…她说，我明天还要出去找工作，一找到工作，我就离开这里了，我突然想到可以叫她来我这里过夜啊。

　　但我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我怕半夜宾馆里查房，让警察发现我和一个“”在一起，肯定会认为我是在嫖，那不是又是说不清吗？即使有当地朋友关系的疏通，那也是有无数的麻烦，大把花“银子”那是肯定的。再说了。

　　碰不到人查房，我也会睡不踏实，我是一个很感的人，和她目前这种身份的人在一起，一点风吹草动我就会紧张，算了，算了，就不要叫她来过夜了。

　　我说，那你明天早上八点半到宾馆来吃早饭吧，我们是自助餐，我那两个朋友不吃早饭，早餐票还多两张，你和王小姐一起来吧，我还想见见你。

　　她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的，我也想见见你，我还没见过宾馆是什么样的呢，我争取叫王小姐一起来…

　　噢，我怕我明天早上醒不了，你早上打这个手机叫我一下吧，一般我会醒的，就怕突然睡死过去，就不好了…我答应她，好的，我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叫你，你们“打的”到某某宾馆。

　　然后我在宾馆大门口等你，就这样说定了，她说，好的，宾馆的名字我记下来了，我们明天早上见吧。＊＊＊

　　没叫李小红到宾馆来过夜，我还是很长时间没睡着，喝了不少茶，老是往卫生间跑，最后一次，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后来也是似睡非睡，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我自己也糊涂了，六点钟的时候，这种似睡非睡都没有了，脑子完全清醒过来。

　　在上熬到七点四十五分，我打她的手机，本以为是她肯定开机开在那里，一打就通，没想到的是，连打三次，里面传来的都是这个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启动呼入限制业务，暂时无法接通。

　　我怀疑我是不是电话号码拨错了，又重新打，还是这个声音。我觉得太奇怪了，她让我叫她，怎么又在手机上启动呼入限制业务呢？

　　我倒是认真的，她难道跟我玩假的？难道这一切都是精心伪装的？难道老话讲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没错？难道是她上午要睡大觉，做她们这一行的，上午都在睡觉，根本就不想出来。

　　所以就…我还不死心，每隔几分钟就打一次，我想，她如果醒过来，可能会开机，我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心底里，我还是不相信她真会骗我。到了八点四十五，电话里还是那句提示音，我就彻底死心了。

　　我甚至对她有点愤怒，我为了她一夜没睡，她却把手机关了，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拿了早餐票下楼去吃早饭“软泡”和王胖子睡在隔壁的房间，他们肯定睡得像死猪一样。

　　在去餐厅的路上，我朝宾馆大门口看了一会，希望能够出现她的身影，没有，马路上车来车往，走过的人也很多，但没有一个是她。在吃早餐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了，她肯定还在睡大觉，我还那么痴心，干嘛啊。

　　她或许还在笑话我呢，这个傻男人，我跟他随便说说，他倒当真了，就在我以为跟她的关系彻底结束永远不会再见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吃好早餐我走到楼下。

　　忽然碰见当地的那个哥们的身后跟着李小红和王小姐。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她们怎么会跟在他的后面？

　　当地的那个哥们上来说，我进宾馆大门的时候，她们看见了我，问你在哪里，我估计你在吃早饭，就带她们来了，我板着脸问李小红，你让我叫你，你又把手机关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脸红得像个番茄，说，我没有关机啊，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电话一直不响，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后来我想想你不是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到了九点钟就打电话到你昨天晚上留在手机上的号码，一打才知道，原来是手机上没钱了，打不出，也打不进。

　　我的脸色缓和下来，说，我早上从七点四十五开始打，每隔几分钟就打一次，一直是这个提示音，什么已启动呼入限制业务，我以为是你为了睡觉才搞了这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