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到宾馆，当地的那个陪我们玩的哥们告辞回家了，我们三个，就在那儿说刚才在浴城各自做的小姐怎么样？在事后交流这个，对男人来讲也是一大乐事。

　　王胖子说的很骨，他说，不如说，说不如想，跟看风景差不多的，真正千里迢迢跑了去看不过这么一回事，不如事先听大家说的，说了又不如自己偷偷想的。

　　“软泡”是和那个带李小红出来的姓王的小姐做的，他说，这个小姐脾气还好的，长相也不错，就是瘦了点，股太小了。

　　一只巴掌就能抓过来，我干得很快，刚进去，还没几下就了，妈妈的，不合算，一百块钱还没几下就没了，王胖子做的那个，年龄要大一些，有三十岁了。

　　他说，我喜欢年龄大的，我做的好的，那个女人会做，也会调情，给我戴上套子就把那老二得硬起来了。

　　我做得很舒服，把下午在小旅社的损失给补回来了…我说，我的这个是第一次做这个事，她说我是她的第一个…我话还没说完，他们两个就摇头大笑，齐声说，假话，肯定说的是假话，骗骗你的，你不要相信…

　　做小姐的经常这样说，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同情她，多给她小费…我说，她是不是第一次我不能保证，但她确实动作不老练，而且身上还紧张得出汗，我摸的，如果不是第一次不会这样出汗的…还有。

　　最后我给她一百块钱，她死活不要，这个跟你们说的就不一样了，她如果真是为了多拿小费就不会不要的…还有，她趴在我身上大哭，如果是久经沙场的小姐会这样哭吗？

　　肯定不会的，眼泪不是那么好出来的，她又不是演电影的，说哭就能哭，我想，即使我不是她的第一个，那她肯定也是刚刚做这一行的。

　　不管我怎么说，这两个家伙还是说她说的是假话，他们说，我不会遇见这么好的事情的，第一次就把身体给你了，你又不是大老板，别做梦吧。我被他们说得也疑惑起来，因为，我对干这一行的小姐也确实了解不多。

　　但我始终坚信，李小红的本质是非常淳朴的，还没有被城市污染，这一点，是装也装不出来的，我从她的眼睛里和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得出来，我从来就没把她当作“”来看，我在和“软泡”、王胖子的争辩中，一次也没提过这个字。而我过去是这个“”

　　那个“”“”来“”去的。在我头脑的下意识中，觉得说她是“”是对她很大的侮辱。

　　即使在和她做的当中，我也没觉得是在和“”做，相反，我觉得是和女朋友在做，等待多年的一个女朋友。

　　我不知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就觉得她是我的一个女朋友。这个晚上，我竟然很长时间没睡着觉，在上翻来覆去。

　　不是因为和李小红睡了后的兴奋，不是的，这种感觉早就过了，而是想着她说的话，还有她哇哇大哭的眼泪。我对明天下午四点钟充了期待。我也奇怪，这种急迫的心情，这几年我已经没有了。

　　＊＊＊第二天下午，我一个人去了那家浴城“软泡”和王胖子说再去同样的地方没意思，他们要换个地方玩，就由当地的那个哥们领着去了另外一个浴城。我们在分手的时候，他们还笑话我这么大人了。

　　怎么还那么多情，跟小姐玩专一，是不是太傻了？我说，我昨天跟她说好的，不能失信，我们各走各的，有事再手机联系。他们拿我没办法，我也不想他们跟着，就各自“打的”去了不同的地方。

　　想不到的是，我去了那里，却扑了个空，老板说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今天下午还没看见她，让我去问那个王小姐。

　　找来了王小姐，她说，噢，小红去找工作去了，她不能肯定你今天是不是来，万一你来，她让我跟你说一下，让你等一等她，她一会就来的。

　　老板安排了个包厢让我进去等着，他还问，是不是另外给你找个小姐？我说，不用了，我等她来。过了半个多小时，李小红来了，脸上红扑扑的，看样子是走得很急，她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你真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一定来呢？她又带着歉意说，我去找工作的，上午就出去了，沿街挨个去问那些饭店，要不要人，他们人倒是要，就是嫌我个子矮，没办法…脚都走酸了，她摇了摇头，眼圈里又有点红。

　　我劝她，工作一时半会不一定找得到，你又没有人就更难找了，我托一托当地的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她说，那就谢谢大哥了，我们又去了昨天去的楼上的那间包间，这一次，她没有说紧张得身上出汗了。

　　我摸了摸她背上，没有昨天那么烫。我的功能也正常，该硬的地方都硬起来，这才是真实的我。我突然想到，男人跟女人也是要有“缘”的，有的人就有“缘”有的人就没有“缘”比如昨天那个在小旅社碰上的女人，我跟她就没有“缘”

　　而跟这一个女人就有，一点不费事，做得就相当好，甚至，我都没戴套子就跟她做了，昨天戴的，一开始她也没有，我一定要戴，她就跑出去拿，回来她跟我说，是跟那个王小姐拿的。

　　我还说她，你做这个事，怎么能不随身带这个东西呢？当心客人把病传给你啊…钱没赚到，倒染了一身病…

　　她说我是第一次啊，不懂这个，而这一次她跟那个王小姐拿了套子过来，我倒反而说不要戴了。

　　从今天跟她的再次接触，我坚定地相信她是在浴城第一次跟我做这个事，那我何必还要戴那个玩意呢，十个男人十个都不愿意戴，那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用的。

　　在做的当中，我不知怎么会问她有没有避孕？按理在这种场合男人是不问这种事的，你怀孕不怀孕关我事啊，但我还是问她了，还是那句老话，我没有把她当作“”而是把她当作朋友。

　　她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她说，我没有避孕啊。我动作停了下来，问她，你没有吃药啊？她说，没有啊，吃什么药啊？我说，避孕药啊，那个王小姐没跟你说吗？

　　她说，没说啊，我也没问她。我又问她，那你上个月的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算了一下说，刚刚过去五天。我送了一口气说，这还不要紧，是在安全期内，这几天没事，哎呀，你也太不懂了。

　　她说，我真不懂，要再怀孕那怎么得了啊，打胎痛死了…我安慰她，这几天是肯定不会的，我结过婚，我懂，你放心好了…做完以后，我们又随便说了一些话，在临走时，我突然想起来帮她找工作的事，我问她，怎么跟你联系啊？

　　有没有电话？她说，我没有电话的，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吧，我跟你联系。我让她去找张纸来，记一记我的电话，她出去找来纸还有一枝笔，我又改变主意不想告诉她我的手机了。

　　过去，我常常听搞公安的朋友说，一些嫖客就是通过女身上的通讯号码簿给查到的，我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患，我跟她实说，我不敢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码了。

　　对不起啊，我不想用别的理由骗你，就是害怕，不要出什么事情，给我带来麻烦…我也不想告诉你一个假的手机号码，这就更没意思了，她听了脸上出失望的表情，说，好的，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你的心意我领了。

　　我又问她，那个王小姐有手机的吧，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跟她联系不就找到你了吗？你把她的号码告诉我吧，我记下来，有什么事情好找你。她告诉了我那个王小姐的手机号码。

　　我把昨天要给她的那一百块钱又拿了出来，一定要给她，她还是推来推去不要。她说，昨天晚上老板已经给了我七十块钱了，这也等于是你给我的钱。我说，那是你的报酬啊。她说，那也是你给的啊，这是我出门第一次赚的钱，谢谢你啊。

　　我说，怎么谢我呢，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再三叫她拿着这一百块钱，说，我们无所谓这点钱。

　　但你现在要吃饭，还有租房子，新来乍到的，处处要用钱，拿着吧。她后来在把这一百块接下来的时候，眼圈又红了。

　　两滴泪含在左右眼眶里。我说，不要哭，千万不要哭，我是把你当朋友的，希望能够给你一点帮助而已，我的钱也不多，要不然还可以给你更多一点…她说，已经很多了，谢谢大哥啊，谢谢了，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六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