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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故设想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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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头,吓了一跳,慧空的脸庞变得十分陌生,换了个人似的。细想之下,才知道自己纤毫毕见,看得过于清楚的缘故。

  耳边同时听得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声音,此起彼落,万物争鸣,生机盎然,颇有趣味。但时间稍久,又觉糟杂闹耳,不胜其烦。天啊,眼睛能看得更清楚些,还可接受,如此吵闹,那以后我岂不是别想睡觉了么?

  我喜忧掺半,跟庭子说了。庭子与慧空对视一眼,喜动颜色,道:“这是窍脉初通迹象,过得几便好了,一切恢复如常,只在凝神细观细听之下才会如此。”

  我方才放下心来。听得外头一阵动,疾风子道:“启禀掌教师叔,左小琼出观去了!”几人同时吃了一惊,忙出了屋外瞧。一名道士奔了过来,跪下道:“弟子无能。请掌教恕罪!”庭子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道士脸上红红的一块掌印,神情甚是羞惭,道:“启禀掌教,刚才下棋的那位小姑娘忽然冲过来向弟子要棋谱,弟子说:‘此事须得先禀告掌教方可。’谁知她一听急了,伸手便来抢,弟子心想:‘未得掌教之命,可不能随便给她。’于是将棋谱牢牢抱在怀里,那小姑娘不由分说,打了弟子一掌,趁弟子失神之际,抢了棋谱便走,弟子也拦她不住。弟子无能…居然给一个小姑娘…”

  他还要再说,庭子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转头对我道:“放心,她定是等不及,先回山去了。”说着,嘴角却带一丝古怪的笑意。我心下大羞,知道左小琼经过疗伤一事,隐隐猜出男女之别,懂得害羞了,不敢与众人朝面。

  心中暗骂:“这庭子身为有道之士,想到男女之事,居然也这般无聊。”庭子倒不知我心里想些什么,温言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资质不凡,如今又多通了内窍,更是如虎添翼,加上你相貌颇为清俊,我有一事须你相助,不知能否答应?”

  我心中一凛,这庭子大不简单,他费心促成裴元度下山,名为救我师姐,恐怕更多的是出于弹全真教气焰的考虑,他热心助我疗伤,却不知又有什么目的?

  我相貌长得如何,跟办事又有什么关系了?想是这般想,我对他还是感激之心多于疑忌,便道:“掌教有命,弟子无有不遵,只是弟子功力低微,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庭子呵呵笑道:“如此,你便在观中住下,咱们慢慢商议。”慧空道:“阿弥陀佛,贫僧明便将慧现带回少林,庭道兄,小施主便交给你照顾了。”

  庭子点头道:“大师放心前行。神龙门系我南方道门一脉,自当加以照应。”我想起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嫂他们,不知现在何方?他们功力不像师尊,能够千里传讯。

  有何三长两短,我也茫然不知,无法感应。心中不由怅怅不乐。***第二,慧空、慧真、西域喇嘛携同慧现告辞出观,前往少林。

  庭子似乎知慧空了得,也不如何担心,只命人密切注意全真教动向,有事便可随时前往施援。我在宗宫住了下来。想想那灵河远在西北荒漠,离临安城近万里之遥,就算左小琼行千里,一去一回便得一个多月,师姐还要在全真教手中呆这么久,能安然无恙么?

  所幸全真教道士戒忌女,否则情形更加不堪设想。左小琼帮我疗伤之后,我对她总有股怪怪的感觉,兄妹义气间掺合了这么一事,实在难以消受。

  真不知她回来之后该如何面对。杂七杂八想间,我在宗宫四处闲走,愈来越发觉它不像一座道观,倒更像一座王宫。

  不仅屋宇华丽,雕梁画栋,宫内的一草一木,也都格外珍贵罕见。我在青山虽未出山见过世面。但是为阅习道家典籍,师尊七岁便开始教我识字,长大后看了不少书籍,这宗宫的格局便与书中王府皇宫的描绘毫无二致。

  茅山宗历史悠久,在百年前更是地位尊崇,为南北道门各派之首。宋室南渡之后,逐渐衰微,北方崛起了全真教,南方龙虎宗也开始显声势,地位已大不如前,但仍传承不绝,时有高道名于世,稳居南方三大教派之位,实力尚在阁皂宗之上,只稍逊于龙虎宗。

  它能在临安繁华之地占据这么大一个道观,实力自然非比一般。然而仅靠实力是不够的,龙虎宗在南方无论从徒众规模、教派影响都比茅山宗强,却也只在临安城建了一个小小的道观作为落脚点而已。

  茅山宗定是深得皇室王公尊崇,方能如此。可是以前只听说,当今皇上除了按先祖成例尊奉真武教外,最宠信的便是宫中一名女冠和余杭霄宫的道士孙处道了,从没听说皇上对茅山宗有何特别眷顾。

  或许其中另有缘故也不一定。在宗宫住了数庭子事忙,一直没空见我。我与疾风子倒渐渐了起来。疾风子此时已身为茅山宗少掌教,对宫中道士上下却都谦逊有礼,并无少年得志的骄狂之态。

  他平冷峻少言,一旦与人接语,便温言相向,我对他颇有好感。疾风子见我无所事事,在宫中闲走,对我道:“李道兄,宫中其他的方可任意游览,只北边那所独院,为本派地,千万莫要擅入,致生误会。”

  我点点头,也不便问个究竟,只道:“这宗宫甚是华丽,远非其他道观可比。”疾风子道:“当然,这宗宫是当年高宗皇帝禅位后居住的地方。这里最早原是秦桧旧第,秦桧死后,第宅改筑新宫,命名‘德寿宫’。

  高宗皇帝住进后,皇宫被称为‘南内’,德寿宫称为‘北内’。这里原是皇宫,自然富丽堂皇。前些年才改了一半为宗宫,赐给本派作为在临安城内的道观。”

  我心中一惊,心知其中必有缘故,不敢多问。于是笑道:“那见疾风道兄身法,快捷无伦,使的是贵教的‘云步魅影’轻身术么?”疾风子道:“不敢,小弟的‘云步魅影’尚未修成,李道兄见笑了!”

  我道:“疾风道兄年轻有为,定是要参加本年的道法大会了?”疾风子沉道:“嗯,我师弟比我聪明,可是年纪尚幼,如无意外,应是我代表本派参加。”

  每届道法大会,各派都有年轻弟子参加。我们修道之人,虽讲究清静却情,但毕竟少年天,大会上既能在众人前风光脸,又能结许多年纪相仿的朋友,都很期盼,谈起这个,连疾风子也多了份兴致,随口反问我:“李道兄也会代表贵派参加么?”

  我不由一呆。本来这届道法大会我的确盼了两年,眼看今年便可随师尊出山参加,只是现在师门离散,自然什么都谈不上了。疾风子见状,安慰道:“待救出你师姐,你师门团圆,便可重建神龙门。到时一样能参加大会。”

  我点点头:“但愿如此。”心下随即一阵惭愧。重建神龙门,是师尊离山前代师门秘笈时就留下的遗命。

  我这几心灰意冷,迷糊糊,练功都停了下来,只寄望于旁人将我师姐救出,这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有朝一与师兄、师姐重逢,只怕也要责怪于我的。我心下惴惴,疾风子说了几句什么便没听清。

  只听疾风子续道:“…那掌教师叔便是担心太乙派会邀请全真教参加道法大会,故设想拖延,命我明即出观打探金丹南宗留元长前辈消息。李道兄,珍重了!改回观,咱们再切磋切磋!”

  我半天才会意过来,他是在向我告辞。于是忙道:“疾风道兄,一路顺风了!”疾风子点点头,消失在屋角处。我方回想他刚才所说的一席话,怪不得庭子那对张幼玉的态度令人费解,原来里头牵扯全真教是否参与道法大会之事,寻思道:“这几发生许多事情,处处都透着全真教的影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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