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盒子上打着非常漂亮的结,有我两个手放在一起那么大,形状像一对张开的翅膀,又像是他捧着我脸的手。
我不舍得解开这个结,找出一把裁纸刀将丝带隔开,小心翼翼的吧这个结放到一边,然后打开了这个盒子。
里面是一对木雕人偶,做工算不上精细,也没上,人偶头大大的很Q版很可爱。这对人偶是一个女孩怯生生的躲在男孩后面,男孩昂首一脸严肃的为女孩遮风挡雨。我鼻子在发酸,泪水在打转。我想起很久以前我跟张默说一个段子: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的爱我。
你头发了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波,然后,手还留恋的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你头发了,我只会轻轻的告诉你,你头发了喔。
这大概是最纯粹的爱情观,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他安好。那时候张默嗤笑说这是无聊的文艺青年捣鼓出来的玩意,这种漂亮话网上多了去了,那时候我大怒,骂他不解风情。是啊,张默从不说这种漂亮话。
而他一直都这么做了,他不打算与我携手到老,而是护我安好。那天晚上我到张默房间找他,直问他对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默沉很久,反问那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说我爱你,可这句话如果换到当年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然而如今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爱很沉重很沉重,我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只能沉默以对。我多少有些理解了张默当年的感受,他是一个从没有真正年轻过的人,他一直都感受到这份沉重,知道这个字需要背负的重量。
大学4年的时光在泪水与欢笑中度过,毕业典礼那天吴志说家里要他出国留学,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去。
我说我舍不得我妈,毕业了我要回家找工作不离开她。吴志苦笑的摇摇头,提到了张默。吴志:“亲爱的,没有谁能够在痛处时从容淡定,或许张默那种扑克脸能,但你不能。你爱的是他,我知道,你掩饰不了,这些年你在我身边笑得很牵强。我明白你可能一辈子就只会爱一个人。
但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同样有人会爱你一辈子。你半夜里蒙着被子哭,你寝室的姐妹质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知道你是在想张默,你一个人跑去俱乐部喝酒,醉到泪面喊着张默的名字,我也装着没发生,我不道德的破解你的博客翻你的志,的全是对张默的倾诉,我不气馁,你的那些悲伤总有干枯的一天,然而现在我知道了。
我只是想把你箍在我身边而已,有一首歌不是这样唱嘛,有种爱叫放手,现在我要去英国了。
你不愿意跟我去,那我还你自由,不过张默那小子如果不要你对你不好,别忘记还有我这个备胎。”我搅拌了下变凉的咖啡,说:“对不起,谢谢你…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吴志听完,皱了皱眉,说:“你说的我怎么感觉好像在什么连续剧里面看到过,然而这对张默那种人有用吗?”
我说:“试试呗,你能想象一个23岁的人十年前的性格与谈吐就是那样了吗?张默太早,但正因为如此他习惯把事情考虑得太长远,从来不会冲动。
如果他愿意为我冲动一次,我就跟他,如果他再次与我擦肩而过,那我们就假戏真做吧!”毕业后我回到家,妈妈抱着我久久不说话,我看着一直以来年轻得就像我姐姐得妈妈,眼角悄悄得爬上了皱纹,隐隐有了老态,我心痛的亲吻妈妈的脸,暗自决定要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幸福。
趁着张默不在家,我很严肃的把爸妈叫到书房,给他们泡上一壶茶,然后坦白了我跟张默的一点一滴。这是张默一直以来最大的顾虑与借口,如果得不到爸妈的支持,那一切也就免谈了。
我说得很简洁,故事也说了好久好久才说完,说完后妈妈死死抱着我不说话,张叔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说:“其实我跟你妈早就看出来了。
知女莫若母知子莫若父,张默那小江湖想在我这老江湖一点马脚都不,他还了点。”我适事的一记马过去:“爸慧眼如炬,我打小就可崇拜您了。”
张叔很受用的笑了笑,眉头又一皱:“可是那小子犟驴脾气,你们的事还得从长计议。”我惊喜:“爸爸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张叔哼了一声:“要是案发当年,我当然不可能答应,在这点上张默看得还是很透彻也做得很对。”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不过你们现在都大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对你比对小雨还亲,我怎么忍心你不快乐不幸福?”我感动的抓住张叔的手,蹲在他膝前。
然后说出了我的计划。张叔听了良久,沉道:“你也太小看张默了,你这计划漏百出,那小子粘上比猴都,连我都难算计他,不过试一试那臭小子也好,就这么办吧!”
吴志拧着贵重的礼物上门来了,一家人连妹妹小雨都给惊动了,人还没进家小雨就脆生生的对吴志说:“你就是姐夫吗?”
吴志穿着休闲西装,人很精神很帅,一家人除了张默外都对吴志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这么帅的一个小伙,老妈脸上笑成一朵花,连连点头,看上去对吴志那是相当满意,搞得我心里直嘀咕。
吴志上门道明来意,谈的就是我的婚事,征求二老同意。同意?完全没问题,老妈热情得已经将吴志当成女婿了。
只不过当吴志说很快要出国留学,所以马上等级结婚并举行婚礼时,张叔皱了皱眉,没马上松口,留吴志吃完饭后就打发他回去了。
吴志走后一家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我的婚事,张默闷闷的好半天不说一句话,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到了很晚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张默,电话里他问我睡了吗,我说没有,他问能跟我谈谈吗,然后我叫他来我闺房。张默拉过一张凳子在我旁边坐下,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脸,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我端正坐姿静静的让他看,也不说话等他开口,直到我坐得身子都有些僵硬得时候,他才闷闷的说:“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吴志告诉我,当年那晚是你叫他找到的我,就在那晚我答应当他女朋友。”张默:“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吴志要出国,你留在国内,却要跟他完婚。
哪有刚结婚就两地分开的道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慎重!而且时间这么仓促,太儿戏了,我希望的是你能风风光光的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