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看到我眼神一亮，走上前来笑容面的问：“你就是苏云兮吧？对不起我迟到了，你老公叫我来接你。”我有些迟疑的问：“你是？”那男子说：“我姓陈…”

　　话没说完突然又一个人窜了上来，好像人一样攀着那男子的肩膀，语气很冷的说：“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是谁不重要！杂碎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今天很不走运碰到了我。

　　同时你也很走运我不想在她面前杀人，希望你们别走远，我很快回来找你们，洗干净脖子等我！”说完就把那自称姓陈的扔进电话亭里，那姓陈的捂着口脸憋得通红好像不上气似得。我惊呼道：“哥！怎么是你！”

　　张默一拉我的手，对我说：“走吧，这小子还有同伙在周围，边走边说。”

　　张默把我拉进火车站不远的一家饭馆，随意点了两个菜，我惊魂未定的说：“哥，刚才怎么回事？”张默还是那个脸一板能拽上天的表情，拿出他电话对我说：“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再打一次就知道了。”

　　我拨通了吴志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吴志急切的声音：“喂张默吗？嗯？云兮？你在哪？怎么电话打不通快急死了我…好好好我马上过去。”吴志的声音不咳嗽也不嘶哑了。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莫名打了个冷颤后怕不已，才一分多钟吴志就跑来了，他看见我们气吁吁的在我身旁坐下，居然还瞪着张默。我讲事情的经过跟吴志一说，吴志一脸愕然，不可置信的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吴志的话好像点燃了火药桶，张默bong的一下就炸了，发火道：“放你娘的！本来我就对你有成见，拜托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废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就你这点阅历我怎么放心把云兮交给你？”

　　8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张默发火，把我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问为什么后来那姓陈的知道我的名字？

　　张默喝了口水冷冷的说：“你在火车上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没有跟任何人打过电话？”我回忆了下，尴尬的指了指吴志：“我跟他通过电话，也跟过人聊天来着。”

　　张默哼了一声：“火车上有人搭讪，你就很得瑟的跟别人说你是北大新生？个人信息自己全都说出去了，就算你没跟任何人接触，单是打个电话在有心人严重就有足够多的信息，就算你没给任何人接触过，也未必不会遇到高人偷偷摸走你的身份证看过之后再偷偷放回去，别人紧紧说破你的名字你就全相信人家了？手机丢了不要紧，人丢了怎么办？”

　　张默口气说得很重，本来我就是受害者，被他这么一说就很委屈，不服的说：“那你怎么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事情发生了也不出面，到这里事后诸葛亮！”

　　张默的表情凝固了，我话一说出口也后悔了，张默原本说他去广东了，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说明可能连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他在我身后默默的保护我，如果不出这档子事甚至可能都不会现身。

　　而我在他的保护中却不知道。一瞬间我想了很多，想到了第一次离家出走张默找到我，想到那天被张默伤透心到酒吧喝酒吴志却找到我。

　　想到种种种种原本我没注意到的事情，很有可能张默无数次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为我做了很多事。张默气极而笑，说：“以后自己在北京，要好好保重，于是多留个心眼。

　　吴志，我妹妹就拜托你了，你就是欠缺点社会阅历，你要保护好云兮。云兮，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就打电话给…给老爸，他是个老江湖，很多事情都能解决。我走了，吴志，记得买单。”张默的语气很轻柔。

　　但听在我耳中却觉得很冷很冷，我又一次很任很白痴的伤了他的心，我想叫住他，可声音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走得很快，没有回头，没有留恋，消失在了人中。张默走了，带走了我一片天，我的世界从此残缺不全，吴志怎么也弥补不了。

　　过几天我在博客保密的志里些道：“我们离散在岁月的风里，回过头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么用力在一起的痕迹，我才知道我当初的年华有多失败。

　　其实你教会了我很多事，希望我变得成，但是你说喜欢你是最大的不成，但是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你，当初我说过我幻想着我的白马王子，现在我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可是很遗憾王子的出现好像只是为了衬托我有多么爱一个人。我想我会一直这样下去了，就像你当初教了新女朋友，我在家哭一场，今后你再新的女朋友，我依旧会再大哭一场。

　　然后继续喜欢你，在你结婚那天，看着你为心爱的女人带上戒指时，回家大哭三天三夜，然后诅咒那个女人不得好死，然后继续喜欢你！呵呵，我想我今后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了。

　　平淡的念大学，平淡的找份工作，平淡的跟吴志谈婚论嫁，只是再也不会有对你的那种感情了，那种感情…有过一次就够了。

　　我今后已经能够不用悲伤的语气谈起你了，你从那家饭馆离开时我已经能够不下泪来看你离去的背影了。

　　如果我曾经在你心里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话，那么谢谢你，谢谢你爱过我。上帝是公平的，没有任何一种幸福可以完美。”

　　大学的生活很美好，年轻一词能得到完美的诠释，时间逐渐逐渐淡掉了张默的影子，偶尔我会仰望星空，自言自语的说，哥，我现在够成了吗？

　　不，可能在你眼里我永远是个小孩吧。从前是我太患得患失，所以才心力憔悴。在这个没有张默的地方，我学会了淡然的面对生活。大学的校园多姿多彩，可惜没有张默，一切都显得很苍白，没有任何可书写的地方。

　　我不止一次在想，远在广东的他与肖瑜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张默曾经说过，感情是有热度的，有热度的东西一定会冷掉，我很羡慕肖瑜与张默那样的相处方式，他们的感情显得完全没有热度，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冷掉，也许两人都老了以后，依旧可以如当初相识的时候，静静的呆在一起处之泰然。人生若只如初见，啊！多令人向往。第一个寒假，吴志说要上门拜见我的父母，我摇头开玩笑说才刚上大学就把男人往家里带，老妈会打我的，他也觉得自己太之过急，悻悻的没再提此事。

　　到了家门前，第一次体会到近乡情怯的感觉，我想我很久没见得妈妈，想我那调皮捣蛋的妹妹，想那个什么事都只会去做但从不表的张默。

　　进了家门，妹妹扑到我怀里撒娇问我有没有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张叔酷酷的跟我点了个头，妈妈把我拉进我的闺房里家长里短问个不停。

　　我很耐心的应付啰嗦的妈妈，告诉她我的寝室环境很好，平时都是怎么洗澡洗衣服的，学校的伙食也不错，学校的课程没问题，男朋友对我很好，我们做很节制，我有好好做避孕措施…

　　好半天我才见针的问，张默呢？老妈不在乎的一摆手，说他还没回来，估计过几天也就回来了，那小子成天东奔西走的，不过男人嘛，有事业心也不错，不过我就是觉得他太累了。

　　我心里一紧，问张默都忙些什么？老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等他会回来了，叫我自己去问。张默比我晚三天回来，那天我发现妈买了很多菜，我猜到张默可能要回来，自告奋勇要下厨，很用心很用心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忙乎了一下午。

　　张默回到家已经晚了，还拧着大包小包的给一家人都带了礼物。给老妈一些护肤与保养品，给妹妹一只玩具狗熊，给张叔一块笔洗。张叔把玩那块笔洗，笑着点点头，说不错，潘家园掏的吧，没打眼，不愧我儿子。

　　我听到潘家园心里一动，望着张默不舍得移开目光。张默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没急着打开，把它放回了房间里。小半年不见，张默的脸没有以前那么白净了，面色有些暗黄，脸风霜。

　　菜已全部端上桌，张默开了瓶他带回来的红酒，给我跟妈妈倒了一杯说对皮肤有好处，然后又给张倒了杯装在瓷壶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白酒。

　　张默敬了老妈一杯，还夸妈妈年轻跟我就像姐妹，妈妈笑得很开心一个劲说张默嘴甜，我也跟着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默变得圆滑了。

　　张默又跟张叔碰了一杯，连小雨端着果汁都上来凑了个热闹后，在我期待的眼神下张默才开始吃菜。

　　张默吃得很快，颇有风卷残云之势，一边吃还一边含糊得说妈妈厨艺见长。老妈笑着说这些菜都是云兮做的，我只是打个下手。张默楞了一下，吃得更撒了。

　　脸上笑容不减，对我说：“手艺真，以后谁娶了你那真是享福了！”我问他：“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张默夹了块牛，又滋了一口酒，说：“那当然，我的妹妹那没得说的，哎。

　　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小子！”有多久他没有哄我了？但如今也只是哥哥在夸妹妹罢了，只是他在左右逢源罢了，吃完饭洗完碗，我回到房间里看着静静摆在桌面上的那个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