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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男孩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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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赖懒得回答,他根本张不开嘴。身体里最后一格电都被耗尽。他闭着眼睛蹭进里屋,闭着眼睛一头扎在他的上。老娘追进来说:“不洗脸、不鞋、不洗脚、臭烘烘就上呀?”

  小赖闭着眼睛,微微一笑,终于趴上了,死了,轻飘飘,美滋滋。那是一朵云,是一个,是垂死的美妙瞬间。老娘在他边一边给他鞋一边轻声说:“瞧你昨晚屋里这一地纸,擤这老多鼻涕。感冒啦?”

  小赖闭着眼睛、嘴巴松弛,也许没听见了这话,也许没听见,但他没力气跟话,因为他早已经失去知觉“死”透透的了。

  ***姬在家孤单地烧水、沏茶,自己一个人,一边安安静静喝茶,一边瞅窗户外头。窗户是双层的,为防寒。玻璃外头黑黑的,啥也瞅不见。慢慢地,慢慢地,玻璃照出四个人影,都是男的,里头有个死胖子,岁数小的跟小赖差不多。

  他们朝她走过来,她心尖微颤,渴望、害怕,又充期待。从小就渴望像母鹿似的掉进陷阱,今天终于落入圈套。一开始她反抗来着,可不是对手。试图不屈、不得不屈、最后发现屈了还舒坦、感觉好舒服啊,这就是堕落么?她听见命令:“!”

  声音野蛮、不容置疑。她自己下外,穿秋站那儿。心脏眼瞅要停。几秒钟后发觉,下头居然了,男人们不耐烦地催:“接着!赶紧的!”她下秋衩,衣和背心。

  一个男的上来野地掂她子。那会儿她有两个子。那会儿多好哇。茶喝完了,关灯上,手直奔下头。拨豆豆、摩、摸独,眼前闪过一串画面,女英雄、老虎凳、鞭子、绳子、钳子、林子、巴、猪鬃、熊、女经理的口。

  高凶狠来临,像巨噼头盖脸砸下来。口一股粉红色体猛力滋出,溷着经血、裹着欢乐、染了被单。极度虚。视野模糊。应该很快能睡着了,过了一会儿,翻个身,又想起那片林子、那熊、那女经理。

  想起她手那女经理时瞅见的那个身子、那温度、气味、那柔软的边线。女人跟女人原来也行啊?她心里一动。多美啊、多柔和?跟男的不一样,男的就是一筋往前往前,比如那个宰父。宰父是她在鹿茸铺子认识的,长精神,小她一轮,复姓宰父。

  他夸她怎么怎么好看,她没喝酒,可头开始晕,哪个女的都喜欢这套。出了鹿茸铺子就去了他家。跟陌生人亲着嘴儿、摸着咂儿、抠着,真舒坦阿。他说:“就喜欢干老。”他这种野,没让她觉得受到侮辱,反而心尖颤。

  他的硬朗坦让人醉,在他家,她被得热狂滋,水顺眼儿上、大腿上、股上,一直单上,那瞬间,好像一股电力通过了整个人,被雷噼了一般。

  从头到脚全身发抖,滋着真是美极了,宰父没,给她翻过去,让她狗趴,提巴再搅。女的岁数太大或长忒磕掺,他就让女的趴着,这姿势方便他一边一边抠眼、一边可劲股、强化征服感。

  姬婶儿的G点已经鼓老高了,被这么凶残撞击,再次高、再次。她趴上摇着股,曲意奉,十足的母狗。

  自打被轮之后,那档子事儿就让她着晕眩、让她持续发情。她脑子里有好多怪想法,比如在饭馆不小心走错男厕所、一大群男的围过来干她。

  比如幻想遇到坏人、恶氓、抢劫犯、越狱犯,她被绑成一个大粽子坚硬的大巴在她润发热的管里来回来回杠。

  比如幻想被扔进监狱男牢房,被强壮饥渴的男犯人彻夜,被强壮的男犯按着、不能起身、不能逃走,只能被迫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忍受无穷无尽的羞辱、蹂躏、而她只能不断地高、一次又一次地高

  她自己摸、抠,把身子得滚烫、把自己搞得疲力尽、浑身大汗,还是睡不着,自己摸不解,就算进四手指也不杀,毕竟长度不够、力度不够、角度别扭,她用过黄瓜。

  黄瓜脆,爱断,也太凉,丝瓜韧,可太软,干着急。擀面够硬,可没弹。假巴硬度韧度合适,可太贵,还没温度。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孤零零冷清清,病了没人疼、冷了没人抱。

  每次自之后,懊悔孤独上来,兜头盖脸,她总被淹没,没法呼吸。每时每刻都忍受煎熬。她惦记有温度、有感情的男的,活生生的男的。

  越缺释放,发作越频繁。发作就自、就想男人,她会一边抠着一边骂自己。一边自己抠一边重复轮她的那些人骂过她的话:“你这货、你这你这臭不要脸的!”

  她会一边自一边流泪。在羞辱中高、高后立刻清醒。现在都快六十岁了,还这样,而且那种需要还更强了。

  我真是老、老货、老不要脸的吗?日子一天天过,内心的挣扎越来越烈,矛盾双方都不妥协。悲剧是她还有廉,她为自己感到羞、对自己深恶痛绝,她瞅所有人都可乐、细想所有人都可悲,她光着脚在屋里转圈走,一会儿哭、一会儿乐。

  她达到了享受快乐的巅峰,越压抑、越变态,越得不到、越渴求,被剥夺得越狠、渴求越迫切,越没男人,脑子里越想,想法越来越怪、越来越吓人,想好多的男人、变着法她、蹂躏她、一边她一边骂她是货。

  她出去卖过几次,轨道边北墙外、西关劳务市场西北角、还有三马路鸟市紧里头那个破院子里。五钱摸上头、一块钱摸下头,花钱摸她的都是老男人,净是老伴死了的、离了的,黑夜里她悄悄找过盖楼的农民工,免费让他们发

  后来瞅了些得病的报道,她吓死了,再也不敢出去整了,可子里啊!钻心的,浑身不得劲儿。她是卫徒劳填海,同时她就是那海,怎么也填不…唔?平常自己整完很快就能睡着,今儿咋地了?茶喝多了?***

  小赖一夜无梦。闹钟炸响。小赖睁开眼,明晃晃,天亮了,他浑身剧痛,艰难起,瞅见电脑桌右前角多了一卷手纸。谁放的?***

  火车站灰尘弥漫。吆喝声、吹哨声连成一片。小赖咬着牙挪过来,他每条腿都有井盖那么、一千斤那么重。又锻炼身体又挣钱,这比上学值。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姬在街上熘达,肚子饿了。

  左右瞅,海底捞、羊蝎子、傻妞火锅、鲁菜,都没食,继续往前,忽听鞭炮声,瞅一馆子开张,牌匾上写“十道髓炖”十道髓!地图上没标。

  那旮贼冷,比洲里还冷。每年刚十一,冰渣雪碴就裹风里兜过来,整得你睁不开眼、伸不出手。那是姬出生的地方。她在那旮呆了十三年。姬走进去,膛儿不大,桌子全,乌烟瘴气,很多嘴在动,很多人在吃。

  服务员拿菜谱上来、自来招呼:“姨来啦?先点菜吧。”姬问:“你们老板十道髓的?”服务员说:“啊不。蒺藜屯儿的。”“那咋叫十道髓呢?”“现在馆子起名都这样儿,哪儿偏说哪儿。姨吃啥?”

  “来个猪佑炖粉条呗。”“好。哎那桌客人走了,姨坐那儿吧。”靠窗口,坐桌边,心慌慌,手麻麻,脚发凉。

  每个人的老家有一种魔力,像初吻,让人无数次想起,刻进骨头,想忘都忘不掉。思绪又飘回到十道髓子。十道髓!冰渣雪碴!那荒原、那干打垒破房子、猪的嚎叫、那面老镜子…如今爹娘早没了。

  姬眼前浮现出家里那面老旧的镜子,还有镜子照出来的好看嘴。镜框金、红两油漆起皮落,基本瞅不出原了,镜面背后锡汞也麻麻裂,只能勉强照影。那镜子传到她家已经多少年了?她打小就爱照镜子。长时间在镜前连,凝望镜像。那年她多大?记不清了十一岁?也许吧。

  那天下午,班上一雀斑女生话儿赶话儿说:“你知道你哪儿长最好看么?就嘴。”姬回家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长得还真的越来越标致,嘴红润软乎,型好看秀气,不薄不厚,端庄大方。

  她开始观察旁人的嘴,都不如她的好看。这增强了她的自信。她觉得走路都轻快了,敢抬头了,甚至敢主动打量男生了,十三岁的一天,爹告诉她,家里没钱再供她念书了,在十道髓,家家都知道有个杀猪姬,个不高,浑身蛮,野猪赛的。

  小眼贼亮、放光,透着脑子好使。没上过学、没读过书,凭手艺吃饭,养活一家子人。打九岁起,姬丛椋就跟着爹杀猪,打下手。猪们临死前变了声的嚎叫她都听恶心了,常年瞅着爹熟练地管吹气剥皮、卸脑袋卸四肢开膛破肚。

  给猪拉院里、侧翻按倒上绑绳、跟爹搭上条凳捆牢、猪脖子底下放好铝盆儿接血、抬头瞅爹那麻利一刀。那把刀黑不熘秋,刀把儿常年脏黏,刀刃乌黑,贼好使,嗖一下就妥。

  猪血垂直拉丝、冒着热气、腥气蒸腾。猪脸紧挨姬脸、眼珠快地盯着她的眼珠、壮烈嚎叫、不屈地意恶逃亡。她心里还想上学校,那里男孩子多,比猪有意思。

  她爹简要宣判:“念、念书能干啥玩儿?过来卸、卸猪!”娘闷头磨刀,不吭声。娘是十道髓村公所的,给做饭。娘儿俩不亲近,因为娘想要男孩。

  十三岁的姬丛椋来到院门口,帮着爹往圈里卸猪。猪们欣快地唱着扭着,展现完美快乐猪生,忽然,姬丛椋心想:“如果有一天俺是被捆绑被宰的猪,那该多好?”

  她心跳快了,汗也冒出来了,糊一脑门。她意识到,这想法是不好的。她摇摇头,想摆这怪想法,扭过脸,却发现眼睛正望着那杀猪专用条凳。她的心一阵紧缩,鼻子闻见了热乎乎的腥味,脖子微微犯。她把右手抬上来,轻轻摸摸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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