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ｋｅ对曦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当她穿著单薄的衣服、半夜跑去找他的时候，ｋｅ并没有问她太多。

　　这几天曦就住在咖啡店里，她很感激ｋｅ愿意收留自己，而且没有问一些让她尴尬的问题。

　　她住在ｋｅ的咖啡店里躲了几天，虽然忐忑不安，另一方面却因为远离黑耀司，让她觉得心里不再有负担。

　　这天早上，咖啡店开开门营业，店里的打工小妹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曦姐，外面有一个老伯伯说要找你。”

　　“找我？”

　　听到小妹说是“老伯伯”曦比较放心。至少，这个“老伯伯”不会是黑耀司。

　　“商小姐。”

　　曦走到店门口，看到等在外面的人，竟然是老张。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也躲不了，只好硬著头皮问：“老张，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黑先生要我来接你的。”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曦呐呐地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老张搔搔头。

　　看到曦面带犹豫，老张紧张起来。

　　“商小姐，拜托你不要为难我。”老张道。

　　叹了口气，曦想，她究竟还是要回去面对。

　　告别ｋｅ，曦坐上车后，沉重的压力，让她不发一语。

　　“商小姐，”老张瞄著后视镜，突然跟她搭讪起来。“你不要担心啦，其实黑先生并没有很生气。”

　　曦默然不语。

　　话头一起，老张心情不错，一边开车一边自顾自地往下道：“而且我觉得他对你特别好耶！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像我就从来没看过，黑先生会主动把女人找回来。还叫我开车来接你耶！”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他有其他目的…”

　　“不会啦！别人不知道，不过我老张可以告诉你，黑先生绝对是一个好人！”

　　好人？想起他对自己那副冷冰冰的酷样，如果他是“好人”那全世界大概没有坏人了。

　　“你不相信啊，商小姐？”老张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不相信。”曦老实回答。

　　“那我就跟你说，为什么我会替黑先生开车的原因。”老张一副话说从头的模样。“其实我以前是开计程车的啦！”

　　“噢。”曦想，难怪老张喜欢跟“乘客”搭讪。

　　老张接下道：“你也知道现在计程车越来越难开，像我这种老头，没有靠行根本很难生存。我老婆以前在黑家帮佣，我们夫两个一起赚钱还过得下去，可是自从我牵手生病以后，靠我开计程车赚的钱，要吃饭还要付医疗费，根本就不能生活。”

　　“那个时候，要不是黑先生主动叫我来替他开车，一个月还给我十万块薪水，我跟我牵手早就喝西北风了。”

　　曦呆呆地听老张说完…

　　难以想像，这种感人的剧情、温馨的画面，里面的最佳男主角竟然是黑耀司。

　　他那个人…曦实在很难把“好人”两个字，跟他联想在一块。

　　“所以啊，你不要担心啦！”老张有成竹地道：“凭我的直觉，我觉得黑先生很喜欢你说。”

　　喜欢？

　　曦怔怔地瞪著车窗外，一幕幕闪逝的风景…

　　其实，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就算黑耀司对她，当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对他们已经水深火热的关系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她不去想这个问题，一切都很简单。

　　可当她开始问自己，她对黑耀司的感觉…

　　那么，喜欢，就只是伤人、浅薄的字眼。

　　“商小姐，黑先生叫你今晚在家等他。”老张临走前，不忘代。

　　其实就算老张不提醒，她也没打算临阵逃。

　　晚上八点，她才刚煮好泡面，黑耀司就臭著一张酷脸走进来，用力甩上门。

　　曦尴尬地站在餐桌前，好心问他：“你吃过晚餐没？我煮了泡面──”

　　“那个男人是谁？”他冷著脸问她，并不领情。

　　“哪个男人…”

　　“少装蒜！便利商店关门后，你们还一直保持联络，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质问。

　　“你怎么知道ｋｅ以前开便利商店？”她疑惑地问。

　　他眯起眼。“我可以买他的店，就能让他的咖啡店开不下去。”威胁道。

　　曦气愤地瞪著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老张居然还说，他是一个好人！

　　“那又怎么样？！”他恶质地道：“他最好离你远一点，否则我会让他身败名裂！”

　　“你报复我就算了，ｋｅ只是我的朋友，他又没惹你，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朋友？”他冷笑。“只有朋友这么简单？”

　　他绕过餐桌，抓住她的手腕，突然把她扯到怀里──

　　“他没对你做过这种事？”

　　他揽住她的小腹，将她的部到自己的下。

　　曦倒一口气，因为他的鲁而忍不住生气。“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跟ｋｅ之间只有单纯的朋友──”

　　“男人跟女人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望！”他霸道地道。

　　“那是对你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言！”她真的生气了，完全不顾一切挑衅他。

　　黑耀司挑杞眉。“你倒很清楚，我喜欢用下半身思考！”气地道。

　　感到他间明显的望，她全身僵硬，试著推开他结实的膛──

　　“不要，我今天不方便…”

　　“我想要！”

　　他根本没有把她我话听进去，只管把手伸进她的衣领，握住掌温软，同时动手掀开她的短裙。

　　惊讶地感觉到他的急切，曦的心跳很快…

　　“今天真的不行…”

　　他完全听不进去，直到把手探进她的腿间，才发现那里异常的濡。

　　“你的生理期来了？”他皱起眉头，嗄的嗓音很嘶哑。

　　“嗯…”她羞涩地别开眼。

　　他突然把她抱起来──

　　“啊，你要把我抱到哪里──”

　　“到一个方便‘办事’的好地方。”他恶地低笑。

　　五秒钟后，曦终于知道，原本宽敞的豪华浴室，就是他口中的好地方。

　　“可是、可是生理期是不能…不能做那件事的。”她红著脸道。

　　猜也猜得到他恶的念头，是怎么盘算的。

　　“谁教你的？”他不置可否。

　　“当然是我妈…”

　　“没常识！”他啐道。

　　“你怎么这么说？！”她生气地伸手捶他。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坐在浴室的大理石地板上。“生理期来的时候，就是要‘多运动’才能保持顺畅，你懂不懂？”

　　她红著脸，才不想听，那根本是他的籍口。

　　“可不可以不要？我真的不舒服。”事实上，她一直在忍耐。

　　虽然今天早上她吃过止痛药，但是撑到现在已经一整天了，她的肚子痛得很厉害，却为了等他，根本不能出门买药。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黑眼圈上。“你昨晚熬夜？”

　　“我肚子痛的睡不著。”她老实回答。

　　他灼热的大手在她微凉的小腹上，一股暖注入体内，曦吁出一口气，感到奇妙的松弛。

　　“你常常这样？”

　　“嗯…”她羞涩地别开眼。

　　“很痛？”他的声音低嗄。

　　她默默点头。

　　从来没有人，在她生理痛的时候安慰过她。

　　还记得青春期的时候，她很羡慕怀星，因为怀星从来不会像她这样，每次生理期一来，都痛得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滚。

　　黑耀司突然打开热水开关，并且拿起莲蓬头。

　　“你要做什么…”她呆呆地问，张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举起莲蓬头，拉开她的大腿。

　　“等一下！”她的脸红透了。“这样一冲下去…‘苹果面包’就会全了啦！”

　　苹果面包？“那是什么东西？”他皱起眉头。

　　“就是…就是这个啦！”她拉出生理棉片的角角，已经糗到不行。

　　黑耀司愣了片刻，一抹笑容，忍俊不住在他酷脸上绽开。

　　伸手取出那片不能吃的“苹果面包”一股热水立刻冲向她的腿间──

　　“啊。”

　　水柱的冲力和热度，温暖著曦的身体，舒适的感觉，让她的全身情不自地放松。

　　“以后，只要生理痛就告诉我。”他抱著她，若无其事地道，手劲却很温柔。

　　曦呆住了，怔怔看着他动作细腻地，为自己的下腹部按摩，眼泪突然莫名其妙地涌出眼眶…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迟疑地问。

　　倘若他只想报复，又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

　　他僵住。

　　“当然是有目的的。”半晌，他神色不定地道。

　　看到他不高兴，曦不敢再多问，偌大的浴室内除了水柱的声响，实际上是十分安静的。

　　直到水的冲，渐渐变得火热…

　　她感觉到他的按摩不再单纯，开始带著挑逗──

　　“呃…”情不自地，压抑的呢喃声逸出她的檀口，仿佛得到鼓励，水柱的位置就更直接大胆──

　　“啊，别这样…”

　　“我可以顺便帮你清洗。”他贴在她耳边，息明显急速而且深沅。

　　不管她摇头代表不愿意，他的长腿自曦身后压制她的脚踝，朝著浴室里的大镜子张开她的大腿，故意拨她腿间的花瓣，并且以热水冲感的地带，他深邃的眼眸，同时观察著她脸上的变化。

　　曦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别开脸，不去看那面羞人的大镜子。

　　两人身上的衣服全了，他丢掉莲蓬头，扯开她上半身的衣扣，大手探入领子内，握住衣衫内两团濡、颤抖的玉。

　　他的拨让曦全身燥热，在黑耀司如恶魔般的摆布下，她居然毫无意识地主动张开大腿…

　　“乖女孩。”他嗄地低一声。

　　不知何时，他已解开拉链，昂藏的男象征，早就蓄势待发，准备好冲进她窄的甬道──

　　“黑…”她回过神，惊慌地低喊。

　　“叫我阿司。”他喑哑地催促。

　　“阿司不…啊──”

　　本想开口阻止，他却在第一时间冲进她的体内──

　　冰凉的大理石和室内的热蒸气，相刺著她的感官…

　　承受著体内的瘀血和他狂猛的冲刺，曦情不自地，陷入晕眩和昏…

　　黑耀司走后，接曦的，是一室的空虚。热呼呼的泡面也早已冷却。

　　她呆呆地瞪著桌面，心想，他甚至没有留下来过夜。

　　关于那一天晚上，宴会上的事，他没有任何解释。而事实上，他也根本不需要对她解释──

　　毕竟，怀星才是他的未婚，倘若真的刻解释，也是对怀星，而不是她──一个用来上取乐、享受第之的女人。

　　“叮──”门口的电钤响起。

　　“你忘了拿东西吗？”曦匆忙奔到门前，以出乎自己意料的热情，急切地打开门──

　　原以为是他又回头，却看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曦？你真的住在这里！”商怀星微微眯起眼，迟疑地瞪著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关系奇怪的姐妹，这种尴尬的身分，一直让商怀星觉得困扰。

　　“阿司告诉我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怀星平静地道。

　　“他告诉你的？”曦愣住，莫名的，被这个答案微微刺伤。

　　“当场，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怀星摇著头道：“本来我真的不相信，你会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但现在亲眼看见，就算我想替你说话，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曦沉默普，感觉到心脏慢慢纠结在一起。

　　“曦，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阿司，住进这里？你明知道他只是在报复你──”

　　“我能抵抗得了吗？”

　　“你可以逃走。”

　　“我试过，但黑耀司是怎样的男人，相信你也很清楚。”她抬起眼，望着她的妹妹。

　　怀星眯起眼。“你有没有想过，答应他，就是破坏我的幸福──”

　　“破坏‘你的’幸福？”曦突然觉得好笑。“那么，你又为什么破坏我的幸福？”

　　“我知道你的心理不平衡，但是阿司选择了我，虽然事实让你很不好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跟一个根本不爱你、只是利用你的体的男人苦苦纠，是没是结果的！”

　　怀星看着她的姐姐道：“现在我已经是阿司名正言顺的未婚，如果你还念著一丝我们姐妹的感情，就应该退出，不要让瞽难堪。”

　　怀星的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却每句都刺伤著曦。

　　没有人问，在这场荒谬的写实剧里，受伤害最深的是谁？从头到尾，似乎全是她一个人的错。

　　因此黑耀司可以玩、报复她，而怀星的落落大方、相较下她自甘沦落为黑耀司的伴，显得这般鄙不堪…

　　曦不要问，这是不是老天爷的玩笑？

　　“很抱歉，曦，你要相信，这种结果也不是的愿意的。”她走到曦身边，幽幽地道：“阿司利用你，我一样很痛苦，因为我也是女人…”

　　曦抬起眼，想看清对方眼底有几分真切。

　　“难道，你想让我们姐妹两让人笑？如果爸还在世，他一定很伤心。”她接下道。

　　曦的脸色骤然转白，她木然地问：“你要我怎么做？”

　　怀星两眼倏然闪烁。毕竟，她是曦的妹妹，很轻易就击中了曦的弱点。

　　“离开阿司，别让我难堪，也救你自己。”怀星凝视她的姐姐，浓妆的脸庞上出笑容。“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聪明，所以爸爸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说真的，小的时候我真的好嫉妒你，你大概完全不知道吧？”她似真似假地道。

　　然后接下道：“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你还不清楚，我可以告诉你，阿司最讨厌耍心机、以及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暗示道。

　　曦沉默地望着自己的妹妹…

　　离开黑耀司。

　　这是半年多前，她亲眼看到，怀星躺在黑耀司上那一慕时，她最想跟怀星说的话。

　　“我知道了。”她没有表情地回答。

　　“我相信你。”怀星完全不怀疑。

　　因为她深知，曦的优点就是太容易心软──只要一提到父亲，她绝对无法抗拒。而这同时，也是她致命的弱点。

　　得到满意的答案，她立刻转身离开这幢公寓，前后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甚至没来得及摘下脸上的墨镜。

　　离开大楼公寓后，她的手机几乎立刻响起──

　　“事情办完了？”话筒里傅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我就知道是你。”她得意地道。“放心吧！曦那个傻瓜，只要一提到我爸，就一点用也没有！我叫她离开黑耀司，还暗示她做一个讨人厌的女人，我看她那个笨蛋一定会照做的！你要继续替我监视她，只要铲除曦──”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那不是我们的目的！要不是你一定要对付她，我认为根本就不必管那个女人！有她存在，黑耀司说不定还比较没空管我的事！”顿了顿，男人不高兴地问：“我要的东西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

　　“他连我都防，现在是不可能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她的声音板起来。

　　“要快一点，他已经开始调查我，要是现在拿不到东西，等他一翻脸，我就会身败名裂的！”

　　“我知道了！”怀星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真讨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喃喃地道，伸手招了一部计程车。

　　公寓大门另一头，老张坐在车子里，正张大耳朵，关于他老板的“未婚”对著电话筒所说的一切，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