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暴力型炸毛猫
虽然已过了五年,但这件事陈郁仍记忆犹新。
夜店那种地方,很少见到这种气质的优品男。一般来这里的男人,不是为了找女人,就是为了找男人。可他却只是一个人坐着,眉宇清隽,面容温雅,神态却淡凉。
有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清贵出尘气质。
在第N个女人上前搭讪失败后,他和危瞳打了这个赌,至于赌什么,连他自己也忘了,唯一清楚的反倒是这个陌生男人的脸。
当时她已经有十成醉,二话不说就朝上冲。结果不知怎么的,居然真和人家说上了话,后来客人多,他一时忙没注意,再回头去看,那两个人都不在了。
当时陈郁也没想到,这竟然就成了他在酒吧的最后一夜。
他回忆完,却发现危瞳站在那里,像是僵了“没事吧?”
危瞳隔了半天才找回声音“你的意思是说,刚才车里的那个男人…五年前曾和我在酒吧里聊天?…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看错?靠!我陈郁什么眼神!何况那种男人,见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你以为谁都能生那样一张脸出来?…”
陈郁还在唠唠叨叨,危瞳已经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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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跑进医院大门,大脑此刻有些当机,几乎一片空白,只有手脚自己在动,眼睛不断四下搜索。
她终于在大堂找到熟悉背影!
那个人正走进电梯,侧头不知和陆路说些什么,神态轻淡温柔,却自有种高人一等的气质。
陆路惊讶的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女人,还没开口就被她一把推到旁边。危瞳按住凌泰,直接将人按入电梯,紧接着凶巴巴赶走了电梯里其他人。
她随便按了个钮,转身盯着他“你说,你五年前是不是去过老城区的渡岸吧!”
男人墨黑的瞳深沉清冽,仿佛一池不见底的寒潭,随着她的话,视线自上而下将她整个笼罩,仿佛无形的锁,在她周遭发出细微声响,将她紧紧困住。
“你TMD到底去没去过!”她火了。
“你知道了?”他面上仍旧平静,只是眼眸深处,慢慢起了波澜。
这个问句让危瞳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她低哀一声,抱头蹲在地上“居然真的是你…原来你早知道了…等等!”
她又腾的站了起来,揪住他衣领“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TM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香港那次。”他拉下衣服上的手,收在掌心没有放开,怒火中烧的她没有留意这个细节。
“那岂不是三四个月前!?你那时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这算哪门子的乌龙事!才和男朋友订婚,却发现男朋友的叔叔曾经和自己有过一腿!别说凌洛安知道后会怎么样,就是她自己也没开放到大小通吃的境界啊!
电梯的门开了又关,他重新按下楼层,待到达后,将一脸颓败正发呆的人拉了出去。
“等一等。”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他没回头,继续朝病房去。
“我让你等等!我要你说清楚,为什么早知道了却不说?还看着我和凌洛安恋爱,莫非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她说了那么多话,却不见他停下脚步。他是个冷静成的男人,也拥有普通人所无法企及的背景和地位,甚至如果他说当初一晚你情我愿并不存在任何责任这种话,她都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可以这样淡漠?
难道在他眼里,她这个过客只是无聊夜晚的消遣?用过了丢弃了遗忘了,即便再见面认出她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他的态度让怒火在她身体里肆意,她手腕用上了力度,强拖住他“凌泰!你该死的给我停下!我要你说清楚!…”
前方人脚步突然顿住,他回过头,黑眸一片深邃,莫测难辨。
她的肩膀被抓住,男人的了下来,有一点凉,却出乎意料的软。
危瞳愣在那里。
他的气息干净而浑厚,纯粹清澈,与凌洛安的完全不同。
与微凉的触感相反,他亲吻的动作很温柔,如轻软的羽拂动,如果不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发生在他们之间,她几乎要以为这是情人间最宠溺呵护的吻。
她没有闭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眉宇,僵硬的手正要推开,他已睁眼放开她。
“现在,冷静了没?”贴近的距离让俯视的落差增大。
他薄微动,气息暖融,上面还留有她的温度。然而他凝视她的目光却如此淡,仿佛刚才吻她的人并不是他。
修长手指拂过她脸颊,将散开的发丝理顺,又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如果冷静了,我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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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城。
某私人会所包厢内,刚得到S城那边最新消息的助手正一一和他的老板汇报。最后,那人停了停,犹豫着该不该把最后一件事也一同汇报。
“有事就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藏着捏着!”灯光昏暗的包厢沙发上,五官精致俊美的年轻男子正玩转手里的红酒杯,深红色的透明体在玻璃中轻轻晃动,映出他那双带着不悦的人桃花眼。
那人如此轻而易举就解决了麻烦,着实令他有些头痛。
“是…是关于危瞳小姐的。”他低着头,到底把监视者在医院看到的情况说了。
许久的沉寂,长到他几乎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自己的汇报。然而,清脆的撞击声赫然响起,红酒洒了一地。
助手微微抬头,发现自己老板的脸色比想象中更加难看。
“再说一遍,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是…是五年前一次——一夜情…”虽然监视的人没有听他们谈及此,但因为两人不同寻常的态度而追踪调查。结果被他们查到陈郁这个人,并从他口中套出了整件事。
助手小心翼翼看着沙发上眼神阴郁狠厉的男子,大气都不敢出。
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己老板这种表情,不过是女人而已,照以往的经验,他根本从来也不可能对谁真正上心。
他也是因为想着这点,才敢把实情托出。早知道他这次这么在意这女人,他就该把消息嚼烂了给下,死不不说!
凌洛安缓缓伸手,重新取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上红酒“那两个人现在呢?”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算时间,现在应该快到了。是…危瞳小姐开的车,他的助理负责把人引开…”
“行了!”他捏着杯子,面戾气。
那助手不敢再久留,打完招呼,匆匆忙退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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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不快,危瞳一路都没说话,副驾上的男人撑着额角,同样缄默,像是要给她一个独立整理思绪的空间。
中午在病房,她所有恼怒的情绪在他一句话之后消散于无形。
“这件事说出来你觉得会有什么好处?对你,对我,还是对洛安?你不是不知道我和洛安的关系,也应该可以想象这件事会令你们之间产生什么后果。我不介意做不择手段的事,但你应该会介意。”
他坐在沙发上,长腿叠,眉得很低,神色稍淡。微勾的角似笑非笑,眸既深又沉,仿佛有一些更加深层的东西在那里面,但她却偏偏看不明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改变就很难恢复,我不希望你后悔。”他的视线锁着她,她所有微小的反应都躲不开。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才会在事后用不告而别的方式消失!她在心里恶狠狠的补充,他要敢说是,她就立刻揍他,管他是不是老板!
“意义是双方的,建立在你和我共同的基础上。”笼罩着她的视线移开,落在窗台一缕跳动的阳光上“单只是我,怎样都不会有意义。等哪天,你希望它有意义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谈话到这里结束,危瞳的怒气是没了,可情绪却更混乱。
这个初夜对象实在太出乎她意料,究竟是五年前的她太牛叉,还是五年后的她太逊?
五年前她只用一夜就搞定了他的身体,可五年后她怎么也搞不定他犀利的舌和冷静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