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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断去的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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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帝的自艾自怜,换来妇人的轻声安慰:“你还小,经验不足也在情理之中。”

  这算是安慰,还是嘲笑呢?

  少年盯着妇人猛瞧,大概一米七的个子,体态微有发福,红棕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出略显圆润的脸颊,依稀能瞧出妇人年青时的美丽模样与岁月积淀后带来的成与端庄。她用同样红棕的眼睛注意着雯帝,目光坦然而真诚。

  少年抓了抓头,表示很难分辨妇人话语的真实含义,没料到拨下头盐屑,这才想起自己刚从海里上岸,身上粘了许多海盐,看着人为制造的飞雪,一向大咧的雯帝,竟是尴尬的脸红了。

  感受面部肌肤传来的燥热,少年心里有了几分明悟,在安慰与嘲笑二选一的选项里,他的身体选择了前者,即是说,他更愿意相信妇人没有恶意。因此,他开口问道:“既然在门外就感到我要灭口的意图,何必引狼入室?”

  妇人没有回答,反是主动打雯帝说话节奏。于是乎,她轻抚膝上黑琴,怅惋道:“我还以为你会问,这琴与我会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一阵头大,却也顺着妇人话说:“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只可惜不是你手中这个。至于引狼入室…”妇人眼底黯然一闪而逝,随即笑意溢“想做狼,你年龄还小了点!”

  雯帝正在思考有关系又关系的问题,忽听得妇人调戏,事关男人尊严,他怎会退让,当即膛道:“我哪小了!曾经有伟人说过了,没实践就没发言权,要不…”

  就在男孩快要讲出他这个年龄不宜的话语时,妇人突然嘴,轻飘飘问了句:“你的杀意呢?”

  杀意?!

  正争执男人行不行话题的雯帝,猛然惊醒,自己的情绪居然不知不觉的被妇人操控!

  “呵呵!”妇人看着餐桌前的少年,像受惊的小动物,拖着长椅猛退数米,忧郁的心情不由大畅,开怀道:“正是这才样,我才说你是好孩子啊!你要真想杀我这妇道人家,便不会说这么多废话,没有提防心。”

  雯帝却是真的有些心惊了,完全辨别不出妇人这番言语真假。

  “孩子别坐那么远,快过来,乖…”妇手招招手,反让雯帝继续后退,直到抵住门背。

  “好啦,不逗你了,改教训!你怎会这般轻率的使用宝具呢?要知道财不白,更何况是一件将歌声制成衣物的宝具。要知这世事险恶,人心难测,被人给惦记上,那谋财害命的方法无以计数!所以,该狠手时就得下狠手!”

  抵着墙门的雯帝,额见大汗,想着眼前这女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前面怕自己灭口,这会又在怂恿?于是少年弱弱提问:“你这是怂恿我杀人灭口呢?还是暗示,请我吃饭就是那无以计数的阴谋之一?”

  妇人愣神,微微思考后,不住点头道:“在菜里下毒是个好主意啊,为何我就没想到呢?嗯,动这种脑筋,确实需要心理阴暗之人才能做到!”

  “这是拐着弯的损我吧!”想到这,雯帝挂汗珠的额头,由亮转暗。

  此乃密集黑线的集体表现。

  “哎呀!被你这一闹,都忘记时间了…”

  雯帝心头暗哼,碎碎念:“谁闹了?谁闹了?是你这个村妇挑的事,有木有啊!有木有!”

  “哦!”顶着某男孩强大怨念,依旧生龙活虎的妇人,进厨房前,忽地回眸一笑“你最好乖乖回到原位哦,不然会后悔的。”

  “悔你妹啊!”少年哪能听话,扔开椅子,抱着一弦琴,转身夺门…未出!

  只听“哐”的巨响,在某男转身刹那,他身后木门应声而开,并且野蛮而残暴的拍在某男面部,与他比比厚度,结果自然是使用真气作弊的厚脸皮胜出!

  “妈呀!”

  被砸个正着的男同胞还未能表达内心的惊讶震且怒,就让肇事者先声夺人了。

  “乖女儿你回来了?”妇人从厨房门探出头来,看着碎了一地的大门,笑呵呵地对雯帝说:“早叫你别呆大门后,你不信吧!这下惊喜变创伤了吧!”她接着转头对刚归家的女儿说:“这位是你童养夫婿。”

  夫婿…夫婿…夫婿…一向蛋定的雯帝都感到下体疼痛如搐般传来,特别在灌以童养这等悲催的定语前!

  女孩竟是咯咯的笑起来,十分配合地打量跟前这位与自己同样身高的男,第一感觉便是这男孩是幅美丽的冬画,脸廓俊朗而不娇,好似远观山岭起伏,线条虽是柔和却也能见辨山石的巍峨;而白肌肤正是薄铺山岭的冬雪,无暇透亮;再看短立金发,有如冬日正午阳光的泽和温度。只可惜拥有这一切美景的主人不懂珍惜,将眉头绞作一团,好似大意画家,失手抖落在画布的黄污点。

  “哈哈,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我妈为老不尊老爱作人,每次新人来我家,她都这样介绍的,别当真!”

  在女孩解释下,雯帝慢慢理清思路:妇人有份家庭教师的兼职,从事乐器教授,有时也会把学生领回家来。而女孩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失踪了,哪时的女孩不懂事,又哭又闹找爸爸,于是妇人便说自己的学生是爸爸为女孩找的童养夫婿,专职陪玩的,而且呢,爸爸要出远门,为女孩找好多好多夫婿…

  告非,这是何其蛋痛的设定啊!难道那妇人就不会编造正常点的理由吗?

  雯帝摇头晃脑暗自诽谤他人的动作,惹来不知情女孩的担忧“那个,对不起,是我太过伤了你。”

  还徘徊在童养男情节的少年,翻出白眼,什么叫太过暴,什么叫伤,难道要玩一段暧昧对白吗?想至此,他情不自抚摸嘴上方突起,深思怎样的桥段,才能将暧昧与两孔产生联系?

  “没事,这木门没我脸皮厚…”深考中的雯帝随口回道,然后猛然醒悟,这是在损自己呢,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脸有加厚过,呸,我是说门太薄了,呸呸…”

  唉,任他百般努力,女孩捧腹笑声狂。

  “笑吧,笑吧!”少年推开双手做无奈状,出了握于右手的黑琴。

  女孩子立即将目光转向雯帝右手,刚才有着半截房门阻挡,加上歌者长袍默认回复为广袖长衫,宽松的布料也参于了视线拦截,所以直到此刻,她才惊呼:“这是…”!

  第一时间伸出的纤细指头,如白玉雕琢,巧美丽不可方物,它该高傲的前伸着,坚定不移!可作为这件珍宝主人的女孩,却不断抖动它,用以展示内心的震惊与疑惑。

  “这,这是我妈妈的琴,就连我都不能碰的琴,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保持摊手状态,雯帝冲着左边撇嘴,示意“你家的琴好好在那摆着呢。”

  “啊!”女孩发出一声尖叫,冲入厨房“妈妈,第二张琴啊,第二张琴出现了。”

  “我知道!”妇人的回答很轻,很淡,有股家常味,就像回答“你吃过饭了吗?”一样简单!朴实到令作女儿的神色惨淡。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激动,那是我们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的第二张琴啊。”

  “长得相似罢了。”妇人说到这,话语竟也有些哽咽,手头锅铲胡乱翻动着,啪啪作响“我每每夜无不想着那张琴,不止是它的模样,还有重量…”

  “我手头这张是轻了对吧!”

  第三个声音出现,来自偷听墙角的雯帝。

  一米四几的他,虽是不高,却依是挡去房门大半光亮,两母女逆光望去,只觉男孩眼角荧光十分刺眼!

  “因为它断过,因为它里面再也藏不下那对匕首了!”

  “哐当!”

  锅铲落地,妇人眼神空,嘴中喃喃道:“断了…终究是断了…”

  【昨天十点回来的,收拾好了正式码字己经十一点了,结果呢,半小时后,某人就睡着了,等到夜里冷醒已是二点。接着更悲剧的事发生了,某人感冒了,嗓子痛得利害,还在咳嗽…】

  【写到这章,聪明的读者早就明白,这妇人便是游诗人米斯之。在原来大纲里,她应该是超慈祥的姿态出现,可现在变了,至于变得怎样还得由读者评价。某人只觉得,一个能为相识不过一天孩子舍命的男人,以当今的价值观看,是何其的傻冒!一个傻冒配慈母与傻冒配古怪女,哪个更有看头呢?所以呢…改动了妇人这个角色行为,希望不要巧成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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