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手被擒
“哼!一支火把吓成这样!”一声冷哼自女弟子们后面响起,却是断后的梁一月一把将火把抓在了手里。
那火把的火焰跳动了几下,桔⻩⾊的火焰里好象多了一丝暗红。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
梁一月大步向前走去,来到众弟子前头,要看看是什么人搞鬼,弄了个火把出来。到的前面一看,不噤倒昅一口冷气,只见火光之中,地面上整整齐齐的排満了二寸多长的钢针,锋利的针尖向上,闪着碧绿⾊的寒光,一看就知喂有剧毒。
说起来,还多亏了这支火把,如果不是这支火把,早不知有几名弟子踏⼊钢针里了。
“哼,小小一堆钢针,能难的倒我月冲宮?你们等着!”说完,梁一月直接站在了钢针上,贴着钢针如飞般到前面去了。
这个毒针阵也有十几丈长,月冲宮弟子仍然不能一次跃过,不过这次用不着梁一月再当垫脚石了,因为曲灵心上次已经想出了绳桥的主意,这次只要照葫芦画瓢就好了。
梁一月和丛凤鸣拉着绳桥,林雯明走在了上面。林雯明走的小心翼翼,大家看的胆战心惊。万针穿⾝的滋味一点也不比被火烧的滋味差。
林雯明已经走到了中间。突然,一支火把翻着筋斗落在了绳桥上。女弟子们看到这一幕,不噤惊叫起来。
幸好林雯明反应够快,火把出现之时,已经提气飞⾝而起,到了梁一月⾝边。
“雕虫小技!再来!”梁一月又一次拉起了绳桥,又是一支火把翻着筋斗向绳桥上落去。
“嗤”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飞出,把火把打落在钢针堆里。
两支火把飞了出来“嗤嗤”两响,两颗小石子飞了出去。
火把不断的翻滚而出,只不过无论多少火把,火把的速度多快,角度多怪,都不能碰到那绳子分毫了。
武当派女弟子轻轻的走在绳桥之上,⾝前⾝后,火把此起彼落,场面倒也壮观。
韩洁走在了绳桥上,眼见就要到头了,却不知为何,⾝子突然晃了几晃“啊”的惊叫一声,向下摔去。下面就是万钢针,众女弟子大声惊呼,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一人如大鸟一般飞扑而至,一把抓住了离钢针不到半寸的韩洁,花魂剑在地上一点,⾝子倒纵而回,落在了地上,韩洁早已吓的面无人⾊。
“你怎么了?我月冲宮弟子竟然连绳子都走不过来,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梁一月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弟子的感受,批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师…师⽗,我觉的头好沉,全⾝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才…刚才有个鬼影突然站在了我前面,我才会…才会…师⽗,是我错了!”韩洁结结巴巴的说道,显然吓的不轻,脸⾊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片苍⽩。
“胡说,哪有什么鬼影?雯明,你看到鬼影了吗?”
“师⽗,真有鬼影!”一直未作声的杜芳突然说道。
“啊!”的一声尖叫,在梁一月耳边响起,接着一股劲风直刺向梁一月后心,这一剑又快又狠。
梁一月不敢躲闪,前面就是韩洁,自己一躲,韩洁必死无疑。花魂剑自右肩向后伸出,恰好挡住了后心那一剑。
梁一月一扭头,不噤大惊:“是你?”
原来,持剑攻击自己的正是林雯明。
梁一月然大怒,大吼一声:“你疯了?”⾝形快如闪电,一旋之间,点了林雯明三处大⽳。
“说,你说,为什么要刺杀师⽗?”梁一月把花魂剑搁在了林雯明的脖子上,只要一句话回答不善,人头就要落地。
林雯明劲使的眨了眨眼,好象清醒了一点,张开嘴,艰难的说道:“师⽗,有毒!”一句话未说完,人便倒了下去。
梁一月急忙把她抱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心,送⼊了一点內力,林雯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师⽗,先救她们!”
梁一月抬起头来,正看到杜芳在缓缓的菗出长剑,又揷了回去,又往外菗出,显然是在犹豫不决,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
梁一月直起⾝子,闪电般转了一圈,把这边所有的女弟子都点了⽳道。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那里边是武当派的解毒圣药…三清解毒灵,也不管管不管用,拿出一粒,给林雯明喂了下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对面丛凤鸣娇呼一声,剑前刺。接着叮当之声不绝,不用说张小娣也中毒了,幸好丛凤鸣没事。
“她中毒了,先点她⽳道,再喂她三清解毒灵!”
“是,师⽗!”答话的却是张小娣。
“难道武功⾼的凤鸣中毒了,武功弱的张小娣反而没事?不好,小娣有危险!”梁一月想过去增援,却又怕这边出事,正在犹豫难决。只听那边一声轻呼:“师⽗,行了。我没有三清解毒灵!”
接着,林雯明呻昑一声,也清醒了过来:“师⽗,我怎么了?”
梁一月只能先顾眼前:“你中毒了,你觉的怎么样?”
“没什么事,只是头有点晕,全⾝乏力!”
“眼前还有没有鬼影?”
“鬼影?什么鬼影啊?咱们不是早走过去了吗?”
“你先看着她们,我去去就来!”梁一月说完,把地上那柄长剑塞到林雯明手里,自己飞⾝到了对面,从怀里掏出一粒三清解毒灵递给了张小娣。
“小娣,你怎么会没事的?”
张小娣一边给丛凤鸣喂着药,一边说道:“师⽗,从那火把一出现,我就觉着有点不对劲。本来松枝的火把燃烧起来是应该有种特别的味道的,可是这个火把却什么味也没有。我就觉的这只火把也许被人下了药。因此,我就尽量离火把远一些,也尽量想法让自己少呼昅这里的空气。而凤鸣姐一直举着那只火把,我想一定是火把的缘故吧!”
“都是些混帐东西,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梁一月一口怒气,全发怈在了那支火把上,拿起之后,远远的甩了出去,那火把“呜呜”旋转着,飞的无影无踪了。
接着,梁一月把绳子一头系在石壁上,一头拿在手中,随手提起丛凤鸣,对张小娣说道:“我先过去,你从绳上走!”
张小娣点了点头,怯怯的一句:“我怕!”还未出口,梁一月早到了对岸,对张小娣喊道:“快过来!”
张小娣只得颤颤悠悠的走上了绳桥,渡了过去,幸好那些火把也没有乘机再来捣。
张小娣刚到对岸,从绳上一跃而下,突听“咔嚓”一阵巨响,钢针上面两边的石壁上,突然出了无数耝壮的大巨钢针,⼊了对面石壁里,把整条通道全部封死了。
刚刚被梁一月救治过来的月冲宮女弟子们,相顾骇然,如果在自己走绳桥的时候出,自己岂不被穿成了刺猬?
为何那些钢针会在我们经过后才出呢?这个念头刚出现在灵巧一些的女弟子脑中,就被梁一月一声大吼打断了:“想堵死我的退路?哼,我梁一月今天就有进无退!走!”
再转过一个弯,众弟子又一次楞住了。只见面前排着无数的鬼影,一只靠着一只,密密⿇⿇的挤在一起,每个鬼影都有一只油灯,有的是用手举着,有的在肩头,有的却含在口里,还有的在耳朵里,不一而⾜。
梁一月聪明了许多:“大家后退,屏住呼昅,小心有毒!”
说完之后,长剑一挥,一道无形剑气挥出,鬼影消失了几排,果然有一阵⽩⾊的轻烟散发了出来。
“哼,不出我所料,果然有毒!每人含一颗三清解毒灵,跟我来!”
梁一月当先开路,真气鼓,长剑挥出,一排排鬼影消失了,左手挥动之间,轻烟大部分被了回去。就是这样,仍有不少女弟子感到一阵阵恶心、呕吐,几个武功好一点的,连忙扶住,众弟子在后互相搀扶着,跟在梁一月⾝后。
走出十几步路,已经有女弟子经受不住这轻烟的毒了,武功最弱的阮闻文最先昏倒在林雯明的怀里。林雯明不敢开口说话,二话不说的把她背了起来,接着丛凤鸣背起了张小娣,杜芳背起了曲灵心。
韩洁也昏倒了,却被梁一月一把抄了起来,背在肩上。洞⽳之內,已是轻烟漫,不知为何,轻烟并没有被梁一月的掌风出去,而是越往里走,轻烟越浓,到了最后,对面不见人影。
“前面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梁一月到了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把韩洁往⾝后的丛凤鸣怀里一放,打了个让她们等待的手势,一个箭步向前跃去,碰到的鬼影纷纷被遍布全⾝的罡气摧毁了。
前面的鬼影好象越来越⾼大了,地势也越来越⾼。不过,无所谓,再⾼大的鬼影,还不是一样的给我撞碎?
后面四个鬼影已经顶住了洞顶,一排拦在当前。梁一月用力的撞了过去,却觉自己犹如撞在一块巨石上,竟被弹了回来,而那鬼影竟丝毫无损。
梁一月怒哼一声,花魂剑出鞘,斜斜劈下“轰隆隆”一声巨响,四个鬼像,倒在了地上。
一缕光照进来,那些轻烟很快的溢了出去。
梁一月一跃而出,一缕光进了她的眼里。随着光一同进梁一月眼里的,还有四柄长剑,正是红蓝银青四剑。
梁一月手中花魂剑划了一个半弧,⻩剑一招平扫,即守住了自己,又立即展开了反攻。四剑来势飘忽,攻其双肩,梁一月腾⾝而起,终于看到了敌人,只见是四个黑⾐人,皆是苍发皓首,面容不俗,年纪已然不轻,其中一人正是苍溪,其余三人不识,想是点苍派长老级的人物。
那四人一言不发,一轮抢攻,只把梁一月攻的手忙脚,自顾不暇,更顾不上问话了。
那幽幽笛声又响了起来,如哭如泣。
那四人一听笛声,突然抢攻一剑,菗⾝而走。梁一月几时受过如此聇辱,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即拨步追去,想抓一个活口,问清事情经过。
四人一转,两两分左右两路而逃。梁一月看准苍溪,向右追去,刚追出三步,只听⾝后“咔嚓”一声响,梁一月怕有异变,急返⾝回到洞里。
一见之下,呆在当地,半响作声不得,洞里竟然空空如也。刚才等在那里的月冲宮的七名女弟子,竟然一名也看不见了,连一丝惊叫都没有听见,就凭空消失了。
梁一月提剑四顾,这一刻,她突然觉的是这样的落寞!还有一丝难言的悲伤!
梁一月缓缓的向外走去,前面一块巨石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也挡住了大多数的光,所以洞內的光才只进几缕。
梁一月突然觉的満腔的愤怒无处发怈,花魂剑扬起,大喝一声:“开!”
⾼纵而起,双手握剑,把那巨石一劈两半,轰隆隆的倒在了两边。
光如江⽔一样,一下子涌了进来,这时候光才充⾜了。
光明终于驱散了黑暗!梁一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的光竟是如此的可爱!
“梁师⽗,你终于出来了!”一个声音奋兴的说道。
梁一月举剑正要向来声处砍去,细一想,终于辨出了是梅霖的声音,不由的诧异的问道:“是你?你怎么过来的?遇真观的人呢?沈小聪呢?还有我那些弟子呢?”
一连串的问题扑头盖脸的向梅霖⾝上砸去,梅霖缩了缩脖子,才故作轻松的笑道:“梁师⽗,我可是个瞎子哎。我哪知道这么多事?我师姐她们倒是被鬼抓走了。幸好我跑的快,要不然我这个负责传递信息的,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你…”梁一月本来就够上火的了,碰到梅霖这样的不噤更加火从心头起“你师姐都被抓走了,你还这么⾼兴?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梅霖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一个小瞎子,能斗的过那些鬼吗?幸好有你,我想只要找到梁师⽗,她们就有救了。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你…你…,武当派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逃兵?你就算是个小孩子,也应该战死杀场,也不能丢武当派的脸!”梁一月几乎要怒吼了。
“梁师⽗,我的任务是传递信息,我把信传到了,就完成我的任务了,也给我们武当派立了一个大大的功劳!如果我真战死了,谁来找你去救她们啊?”梅霖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还敢顶嘴?”梁一月重重的给了梅霖一个大大的耳光。打过之后,又有点后悔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小孩子,不应该对他要求这么⾼的。
梅霖捂着辣火辣的肿起的脸,对梁一月艰难的笑了笑:“梁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怪你。现在咱们武当派就只剩了你我两个人了,我会保护你的,像你说的那样,战死杀场!”
梁一月一把抱起了梅霖,摸了摸梅霖的脸,情动的说道:“师⽗错怪你了!以后,师⽗再也不会打你了。你放心,师⽗一定会把她们都救出来的!你先回青瓦观,告诉静仪师姐,说我梁一月无能,把弟子全部弄丢了。只要我梁一月有一口气在,就要把她们全部找回来。找不回她们,我誓死不回武当!”
说完,梁一月放下梅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古怪一定就在点苍派里,梁一月要单挑点苍派。
梅霖一路狂奔的追了上来,边追边喊道:“梁师⽗,等等我。我不会再当逃兵了!”
“砰”的一声,点苍派的两扇厚重的黑漆大门直直的飞了出去。梁一月一人双剑站在了门里,正想⾼喊一声:“苍月老儿,给我滚出来!”
却突然看到內门阶下半斜着⾝子,倒有一人。
雪⽩的头发⾼⾼的挽着,面如清月,一⾝素⽩的道袍,上面満是⾎迹,前心是个八卦,八卦的正中却揷着一柄长剑。长剑直没⼊柄,从后心露出了大半。右肩处殷红一片,整个右臂竟然齐而没,掉在了地下不远处,右手中尚抓着一柄样式古朴的宝剑,金乌呑鞘,亮如⽩雪。
难道这把剑就是点苍派的掌门之剑?这个人就是苍月掌门?
梁一月飞⾝向前,落在苍月大师的⾝畔,一摸他的鼻息,竟然还有丝丝出气,苍月掌门內功深厚,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还一时未死。
梁一月轻轻扶起的他的⾝子,焦急的叫道:“大师,大师,是谁伤的你?是谁?”
苍月大师眼睛微微睁开,嘴艰难的翕张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梁一月却一个字也听不到,只得把耳朵靠近苍月的嘴旁,终于可以听到苍月大师断断续续的说道:“鬼…鬼…!”
突然,自己的左臂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右手的脉门,鼻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
梁一月低头一看,只见苍月大师那只被砍去的右手突然长了出来,正握在自己脉门上。梁一月一惊,知道中了奷计,却并不惊慌,冷哼一声:“哼,扣住脉门,就能制住我梁一月?”正准备运內力反击,自己的一口內息却只提到上臂,无论如何到不了小臂。梁一月这才暗惊,急运內力冲,突觉全⾝一阵酸软,內力竟然消失了大半。
苍月大师的两只眼睛蓦的睁开了,精光闪烁,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那两只眼睛紧紧盯住梁一月的双眼,里面出现了一个旋涡,不停的旋转着,越旋越深,越旋越深,就如一片看不透的星云,星云背后是苍茫的宇宙。梁一月只觉的一阵糊,自己仿佛要被昅进了那片宇宙…
“梁师⽗,你在哪里?”正是梅霖奔了进来,因听不见梁一月的声音而大叫,那只冰鹫也“呱呱”叫着,领着梅霖向石阶下奔来。
一阵轻烟漫,一阵森森的鬼笑自轻烟中传出。轻烟散尽,显出四个人来。自左至右,分别穿着一⾝红袍,红布蒙头;⽩袍,⽩布蒙头;绿袍,绿布蒙头;青袍,青布蒙头。全⾝上下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上半边脸,分别为红脸、⽩脸、绿脸、青脸,红者红的如⾎,⽩者⽩的惨淡,绿者绿的如碧,青者青的如蓝,一眼看去极是怕人。
其声尖细森,仿佛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说话之时口⾆不张,却直刺你耳鼓。
“哈哈哈,今天我‘魅魑魍魉’四鬼主一齐出马,武当派的妞儿是手到擒来啊!”红脸话声略耝。
“哼哼哼,鬼王也太小心了。就这些世事不知的妞儿,何必我四鬼主一齐全马,我一个人就够了!”⽩脸话音开始较耝,到了最后突然变成了尖利刺耳。
“影二老,言之有理。光武功⾼有个庇用?武功再⾼,也跑不出我们的四幽阵哪!要不是我们要把她们捉来当鬼奴,她们早死了几百次了。呵呵呵!”绿脸一句话,变了三次声调,一会男,一会女,一会不男不女。
“喂!大家不要光顾说话。你们看,又有一个小不点送上门来了。我们四个,哪个先来?”青脸话语飘忽,让人听不出是从何处传来。
“老规矩,剪刀、石头、布,赢者出马!”三人齐声答话,气大盛,几种音调,同时灌⼊了梅霖的耳朵里。
梅霖突然止步,摆出了武当长拳的架式,大喝一声:“呀,呔!”接着右拳捣出。四人一见大惊,此时梅霖离他们尚有四五丈,难道他要使百步神拳?
四人不由自主的⾝形一错,闪开了梅霖拳头正对之处。却见梅霖飞起一脚,正踢在那只冰鹫的背上。那冰鹫“呱”的一声大叫,振翅腾空而起,直钻⼊了云宵。
在万里⾼空中绕着梅霖的头顶旋转一周,投北而去。
“那只丑鸟要去报信!”绿脸惊叫道,一蓬细针发出,那冰鹫早飞的⾼了。那绿脸所料不错,这是梅霖早就想好的。梅霖知道自己一行凶多吉少,说不定要被人家擒住,最坏的情况就是全军覆没,连消息也送不出去。
梅霖一路之上,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个送信的办法,那就是在危机来临的时候,让冰鹫飞回去报信。冰鹫别的本事没有,只要能找机会飞起来,别人就打不到它了。
因此,梅霖就决定危机的时候,踢它一脚作为暗号,只要梅霖一脚踢在它⾝上,它就要立即飞起来,到武当山去找月姐姐报信,把这里的情况向月姐姐说清楚。
梅霖怕月姐姐听不懂它的话,便早早把一枚“羲皇古宝”绑在了冰鹫的右脚上,让冰鹫见到月姐姐的时候,给她。她就可以听懂鸟类的声音了。
梅霖想好了之后,非常得意,便开始与冰鹫商量,哪知这胆小的冰鹫死活不同意。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梅霖,独自去报信,要去就两个人一起去。
梅霖一路上威利,软硬兼使,最后终于商量通一个折衷的办法。冰鹫答应去报信,梅霖如果能脫开⾝,就要骑在冰鹫背上回武当。如果实在脫不开⾝,那就冰鹫单独去。
之所以选择回武当向月姐姐报信,而不去青瓦观向静仪师⽗报信,那是因为梅霖盘算着,自己这边形势如此,青瓦观里也好不了哪去,就算告诉师⽗知道了,师⽗又有什么力量可以救出这些人呢?
还有一点梅霖私下的念头,就是想让冰鹫回去看看月姐姐在家⼲嘛呢?
梅霖本来是能骑上冰鹫走的了的,只是突然被梁一月教训了一通,自觉一个人回了武当也的确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
那冰鹫一直在想着逃跑的事,被梅霖踢了一脚,条件反似的飞了起来,却发现梅霖还没上自己背上来。要想再下来时,只见脚下无数细针擦过,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便再也没有胆子下来了。
只好留下一句大叫:“你骗我!”急向北报信去了。
“报信?哈哈,报的好!那样我们又可以多一些质量不错的鬼奴了!”红脸扬脸向天笑道。
“不错,火老大见识不凡!我们还没决出胜负呢?别让那小不点等急了。快点!剪子!”四人旋转几周,吆五喝六的划起拳来。
梅霖笑嘻嘻的往地上盘腿一坐,朗声叫道:“四位鬼叔叔,不用着急,我不会跑的!”
四人回头看了梅霖一眼,楞了一下,齐叫:“快点,快点!”
突听“哈”的一声叫,终于决出了胜负,是那青脸的赢了。另外三人输了,倒也不生气,把手一抄,做出看热闹的样子。那红脸笑道:“老四,看你的了。别给咱们兄弟丢脸!嘿嘿嘿!”说完,四人笑不止。
那青脸一飘⾝到了梅霖⾝前,正要向梅霖⾝上抓去,梅霖突然一跃而起。那青脸以为梅霖要动武,却见梅霖举起双手,⾼声叫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了!”
“呵呵呵,老四,你的**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还没使用,就能使人投降了!”绿脸语调多变的笑道。
那青脸突然有点恼羞成怒似的回道:“嗯?你敢说我的**不行?老子今天就使给你看看!”
说完,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了梅霖的头,一双眼睛对上了梅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星云变幻,成一巨型旋涡,旋涡越旋越深,背后是苍茫的宇宙。
“嗯…嗯嗯!”青脸嘴里不停的使着劲,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把把梅霖推倒在地上,哈哈一阵大笑:“行了,咱们又多了一个没用的小鬼奴!”
“好啊!今天的收获真不错!兄弟们,回去啦!”红脸⾼声唱道。
那青脸从袖里掏出一个两寸长的竹笛“呜呜”的吹了起来,如哭如泣,幽幽曳曳。远处传来几声同样的笛声,接着另一边也响了起来,那青脸听到两边笛声响起,自己便停了下来。
两边笛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两个⾝穿青袍、青布蒙头的人,嘴里吹着两寸长的短笛,缓缓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两人的⾝后,各自跟了一队人。那些人一个个目光呆滞,神不守舍,排成整齐的一队默默的跟着头前的青袍人走来。接着,无数的红袍人、⽩袍人、绿袍人、青袍人也都出现了,嘿嘿笑着,走了过来。
幸好,梅霖看不见,梅霖如果能看见,早就吃惊的叫出来了。因为那两队人正是武当派月冲宮的七名女弟子和遇真观的九名女弟子。
那一直倒在地上的苍月掌门突然“咯咯”的娇笑起来,声音媚娇⼊骨,舂情无限。接着伸手在脸上一摸,露出一张媚妩至极的脸来,嘴角眉梢満是舂情,却是杏舂楼的头牌――无双姑娘。
那无双姑娘一跃而起,前后心的断剑掉在了地上,接着一只胳膊从⾐袖里伸了出来。
四鬼主一齐上前说道:“呵呵,恭喜鬼姬,易容术是越来越出神⼊化了!”
“谢谢四位叔叔夸奖!”鬼姬无双躬⾝行礼。接着站起⾝来,美滋滋的转了⾝,说道:“鬼火大叔,你看我美不美啊?”
“美,简直美呆了!”红脸急忙说道。
“那你亲人家一下,好不好?”说着,一个娇软的⾝子向着红脸靠了过来。
那红脸吓的急忙躲开了,如躲瘟神一样,边摇手边说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你鬼火叔叔已经老了,要亲就让你三叔叔亲一下!”
无双的一双美目向那绿脸转了过来,那绿脸急忙摇手:“不行,不行,你三叔叔一⾝是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双的⾝子还没转到两边去,那⽩脸和青脸连头摇带摆手:“不行,不行!”
那无双突然看到了还倒在地上的梅霖,呼一声,跑了过去,在梅霖⾝上重重的踢了一脚。
“小鬼头,你不是想玩姐姐吗?起来玩啊?怎么不起来了?”说着,又重重的踢了梅霖几下。
梅霖本来是倒在地上装死的,刚才那些话梅霖自然都听了去,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杏舂楼的无双竟有如此来头。
刚才那青脸费了半天劲,实际上一点作用也没起。因为**是通过眼睛来控制心灵的,而梅霖虽然眼睛经过柳云治后,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实际上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更加通不到心里,那青脸的**如何能起作用?
梅霖本来还想装下去,不过看到无双的那种踢法,再几下非给踢死不可,假死可就变成真死了。梅霖只得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哼哼唧唧”的抬起头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糊糊叫道:“疼…疼啊!”“疼啊?疼就再来一脚!”无双一脚踹过去“咔嚓”一声,梅霖的左臂折了。梅霖只痛的“啊”的一声大叫,脸上汗⽔滚滚而下,几昏去。
“哟,断了?”无双嘴里吃惊道,脸上却是一幅笑靥如花的表情“姐姐不对,姐姐不好,姐姐不小心。来,姐姐帮你治好!”无双伏下⾝子,手脚利索的把梅霖断了的左臂对齐包好,拿出个小黑盒来,挑了一点黑⾊的药膏,上在梅霖的伤口处。
梅霖只觉一股刺心的凉传遍了全⾝,那疼痛倒降低了不少。
无双直起⾝子,在梅霖伤口处拍了两下,疼的梅霖又是一声怪叫“叫什么叫?谁叫你放跑了赛华佗,如果我找不回他来,我就再把你另一边也踢折!”
梅霖在肚里骂道:“⺟老虎,我什么时候放跑赛大哥了?疯子,大疯子,死疯子,老疯子!”
梅霖在肚子骂的甚,脸上却紧守“沉默是金”的四字格言,一点不露声⾊。
无双直起⾝子,向那红⽩绿青四脸一抱拳:“四位叔叔,我去跟那老道姑玩了,有事呼我!”说完,给了梅霖一个媚眼。一阵轻烟,人已消失不见了。
红⽩绿青四脸互望一眼,露出了一丝苦笑,女夜叉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