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比武
“哈哈,大功告成,香丫头,今天咱们就不回山了,在此睡上一天!”
梅霖打了个哈欠,了因睡眠不⾜而变黑的眼圈。
“睡一天?在这里?”香姑看了看四周这脏、、差的环境,连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其实,这里是目前十里坪最大的店酒-“武当山店酒”上下有两层,虽是木桌、木凳,还算⼲净,只是拿香姑的标准看来,这里就只能称的是脏、、差了。像别的因近几天武当山人数急剧增加而由农房新改成的旅舍,那拿香姑的标准来看,只配称为猪圈了。
此时不用说这里不是真猪圈,就算这里真的是猪圈,梅霖也会睡的像只死猪一样。
等梅霖醒来的时候,只听到四处吵吵嚷嚷:“上山,上山,早上山早占好位”
“别挤,别挤,要送死也不争这一时。”
“你…你说,你说谁呢?想提前比试比试,是不?”
“客官,客官,不要抢,不要抢,今天小店备的面条极多,大伙慢慢吃,慢慢吃!”
“慢慢吃?招不上亲你赔啊?”
吵嚷声、劝解声、马嘶声、狗叫声、带环兵器的叮当声与那四散而至的**辣的面条香混在一起,说不上是一股什么滋味。
梅霖只有一种感觉,用一个形容“”;两个字形容“热闹”;三个字形容“我喜”
梅霖一声大叫:“香丫头,你跑哪去了?快扶侍老子起!”
香姑应声而至,却是一把揪住了梅霖的耳朵,嗔道:“你当我是谁?你的丫环,还是婢女?”
“你是我的姑还不行吗?”
“姑?这个称呼不错,以后你可要记住了!”香姑露出了一口⽟齿。
说笑归说笑,活还是该怎么⼲,怎么⼲?在说笑之间,香姑已经⿇利的替梅霖收拾利索。
“此时是寅时,辰时末刻比武才开始,我们先回山安排一下再出来!”
“有什么好安排的?”
“唉,你又不去替我比武,我只好另选⾼明了!”梅霖装出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听到香姑也没反应,只好自己直接把话挑明了“姑,求求你替我去一次,好不好?”
“不好!”“姑,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不行!”…
“你再说?你再说,我连比武也不去看!”
“好,好,我不说,我们先回山吧!”
两人刚走出十里坪,突然梅霖感到一道极为凌厉的灵息自空而落,降在了自己的山前。梅霖立即停住了脚步,对香姑说道:“坏了,我们回不去了。那险狡诈的⾎哥,他的堵住了老子回山的路!”
“他一定是害怕我们在比武期间生事,所以亲自来把守咱们山寨!”
“你的,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看来现在我们只好破釜沉船了!”
“是破釜沉舟?”香姑加重语气的替梅霖纠正道,并且笑着划了划脸,羞梅霖用错了成语,做完这个动作,才想起来梅霖本看不见。
“舟就是船,船就是舟,有区别吗?难道你认为舟不是船,还是船不是舟?”
一句话只堵的香姑哑口无言。
“姑,咱们的锅也破了,舟也沉了,现在全靠你了!”梅霖还念念不忘自己那美妙的计策呢!
“你又说了,我说过什么来着?我走了,你自己去招亲吧!”说完,香姑一纵⾝,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梅霖只急的跺脚大叫:“香丫头,你的快回来!”却哪里有人回音。
梅霖挥手招来三只仅剩的以前的黑燕别动队的成员,分别安排了任务,一只是去找香姑;一只去回山送信,告诉枯叶自己要去参加比武招亲,集合山上僧人,随时听从自己调遣;另一只留在自己⾝边,准备随时联络。
香姑走后,梅霖这样一个瞎子上山极为不便,幸好上山的人快排成了一条河,凭着梅霖灵敏的听力,还是能够艰难向上攀登的。
梅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香姑:“这死丫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下次非得好好修理一下不可!”
看来这次是没什么事了。
走不多时,只听“咚咚咚”的震动山野的鼓声敲了起来,这是梅霖故意安排下的,目的是为昅引住了那⾎哥,让他无法分⾝参加比武招亲,自己可就去了一个最大的敌手。
“妈的,少林派是不是疯了?武当派比武招亲,不知那少林派敲的什么鼓?”一个路过梅霖⾝边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那少林方丈普霖大师是正主的弟弟,姐姐出嫁,弟弟送那是礼所当然的!”总有好事之徒随时解决别人的疑问。
“哈哈,怪不得这么多隐于世外的⾼人都来了,原来这什么宮主竟然有如此后台?哈哈,老夫大展伸手的时候终于到了,到时连武当、少林一并娶了,这武林盟主之位就非我莫属了。哈哈!”这世上不知自己吃几两⼲饭的人也向来不少。
梅霖在心里骂了一句:“好臭,好臭!”却不敢骂出声来,心里直怪这武当派为什么把比武招亲的地点选在天柱峰上,让人爬起来这么费劲。
“木哥,你一个人上山哪?香妹妹呢?”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梅霖⾝后响起。
梅霖立即转过头来,⾼兴的说道:“易姐姐,你们来了,怎么这么晚?”
易飞虹轻微理了下被风吹的头发,却没有说话。司马长存却把话接了过去:“我刚和师妹练完剑,随后就赶来了。此时刚刚辰时,时间尚早!”
“可是爬到顶上就不早了!”
司马长存脚步不停的说道:“这点路对练武之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话之间,已经超过了梅霖,并拉下了数尺,梅霖急忙小跑着赶了上去,只累的气吁吁。
梅霖边追边叫道:“别急,别急,时间早的很,等等我,等等我,我有一个取胜的绝招要告诉你们!”
一听这话,易飞虹立即站下了,回过头来等着梅霖。那司马长存也不得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梅霖那虚浮无力的脚步说道:“木兄弟,你也要去参加比武?我看你的武功好象基不牢,极易被人打倒啊!”“什么基不牢,老子是一点基也没有!”梅霖心中暗笑这司马兄倒也诚实的可爱,换作别人就算是看出来也不会说的,现在的江湖啊,谁愿意没人随便去招惹别人?
易飞虹不等梅霖跟上来,便几步走下,悄声问道:“是什么绝招?”
梅霖故作神秘的一扬脸,露出了他那即神秘又纯洁的招牌式的笑容:“首先,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这次比武最有可能夺冠的人是谁?”
“不知道!”司马长存看到师妹看向自己,急忙抢着答道。
“靠,连这个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不想赢啊?”
“当然想赢!”
“你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赢?”
司马长存一握手中的剑柄,昂然答道:“师⽗常对我说,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对手!”
梅霖撇撇嘴,对这种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论,不屑一顾:“哼,说的好!只不过,你把每一个人都当作你的对手未免太累,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些武林⾼手都打倒!我就不同了,我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厉害的那一个,我只要把他打倒,别的人自然就倒了!”
易飞虹看梅霖讲了半天大道理,离主题越来越远,急忙把他拉了回来:“那你说这次最有可能夺冠的人是谁?”
“唉,我就跟你们说了吧,是那个使飞剑的姓⾎的小子!他的飞剑尤其厉害,那要杀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只要用手这么一指,嗖的一下子那把剑就飞了过去,把你穿个透心凉!”梅霖一边说,一边不断的伸手比划着,引来数位路过⾝边的人的观看。
“是薛哥?”
梅霖听到从易飞虹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名字,极具韵味,仿佛含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连忙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你说的那个绝招关他什么事?”易飞虹不善撒谎,急忙转移话题。
却不想,梅霖接着说道:“我说的绝招就是破那个该死的⾎哥的!”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哥的左腿受了箭伤,到现在还没好。你们只有用飞剑攻他左腿,才是唯一可以取胜的机会!”
“薛哥受了伤?他也要去参加比武招亲?”易飞虹有点幽幽的说道。
梅霖这次却没有听出来,哈哈一笑,低声说道:“何止他要参加,这比武招亲本就是他办的!你的,这险狡诈的家伙本没安什么好心!”
易飞虹突然有点生气的转过头去:“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梅霖一楞,突然想起了一点往事,搔了搔头⽪说道:“噢,你的,你看老子的记真差,我忘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易飞虹敏感的问道:“你是谁,你如何会知道?”
司马长存却上前一步向着易飞虹问道:“师妹,什么救命恩人?”
梅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装扮成了一个乡下少年,这一下可要露出马脚了,百忙之中随口回道:“我…我猜的,要不你怎么会对他这么好!”易飞虹脸上一红,嗔道:“我什么时候对他好了?”
梅霖一听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把自己的嘴捂上了:“算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说完,却又冲着司马长存说道:“司马兄弟,你看我这么笨,你能不能带我一程?”
司马长存被梅霖一打茬,就把要问易飞虹的事放下了,心想:“等比武后再问也不迟!”当即对梅霖说道:“好吧!我如何带你?”
“你背着我好不好,这样还正好能煅炼一下⾝体,保证比武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梅霖得寸进尺的要求道。
“好吧!”司马长存弯下把梅霖背在了⾝上。
等他们到了天柱峰,大部分人早已经坐好了,看来一个来的早,别人却来的更早,大家都有同一心思,赶早不赶晚,早到还能看看场地和四周的环境,听说这武当派的天柱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希望能看到将来的新娘子长的什么模样,是否值得为其拼命,虽然江湖传闻为“武当之花”更有人说应称其为“武林之花”更为恰当。
但这武当之花究竟如何美法,却只是传闻,无人亲见。
三人上的峰来,却见有一人背对着他们扬了扬手中的宝剑,司马长存一看,是曾与自己同路的那个华山掌门莫不霏,急忙过去相见。
梅霖自然更加⾼兴,又开始卖弄自己那所谓的对付飞剑的绝招。莫不霏对此却极感趣兴,当下与梅霖详细研讨起来。梅霖又把和静仪师太商量的“以丝奴剑”说了出来,莫不霏听后点点头:“我华山剑法里有一招叫做‘一剑仙’,就是要把剑掷出,飞剑伤人,用在这里十分合适,如果如你所说,再加一丝线加以控制的话,那想必会更加令人难防!”
说到这里,莫不霏当即站起⾝来,和梅霖找到一处偏僻地方演练起来。
司马长存看看时间尚早,一丈多⾼的台子上空无一人,便也站起⾝来,走下天柱峰,加⼊了练剑的行列,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
莫不霏和司马长存正在下面练的起劲,而梅霖则是乘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和那易飞虹说着。本来易飞虹对他爱理不理,可是当梅霖一提到薛正飞,易飞虹立即主动向梅霖问起他的情况来。
梅霖自是对他大加贬斥,说的极为不堪,什么打不过我少林寺的无,跪下给人求饶,又使奷计下毒害人,添油加醋,连酱油瓶都拿来往上开始倒。
易飞虹一再表示不信,梅霖则赌咒骂誓,说的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形状,好象他亲眼看到一样。
如果不是峰上传来一阵叫好声,梅霖肯定还会一直这么谈下去。聊天对梅霖来说是一大乐事,尤其是与美女聊天。
四人回到峰上,比武已经开始。
梅霖一回到峰上,就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一团忧郁的灵息,是那样的静寂,没有一丝波澜,却又是那样的厚重,让梅霖使尽了全力也钻探不透。
梅霖终于放弃了,只是暗想:“月姐姐终于好了,谢天谢地,你的,看来上天还是有点良心的!”
这时,擂台上的一人一声大叫被打了下来。台上的人则得意洋洋的向四周一抱拳:“承让,承让!”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还未转完半圈,就有一人如一只大鹏一样飞⾝上的台来,⾼声叫道:“莫要猖狂,洒家前来会你!”
易飞虹看到梅霖一上峰来,就不再与她说话,便也把目光转到了比武台上,此时一见上台的竟是一名和尚,不噤抿嘴暗笑。
台上那人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和尚也想娶亲?有种的报上名来!”
“五台山僧重,废话少说,且吃洒家一!”
这时,只听临桌有人低声说道:“看到没?又是天神帮的。五台山在天神帮管辖之內,早已被天神帮降伏,哪里还有五台山的名号。此时,又打出旧旗号来,必定是天神帮所安排的托!”
不一会儿,那和尚也是大叫一声,被踢下台来,接着一人又跳了上去“⽩虎帮胡大通领教!”
临桌又开始说了起来:“这⽩虎帮更是七八年前的旧名头,那些弟子早归了天神帮的飞刀堂了!呵呵,我看那天神帮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啊!”过不多时,这次却是胡大通胜了,接着跳上一人通体红⾐,细长的眉⽑,嫣红的嘴,一开口却是男子的耝声耝气:“金乌门鬼⾚子来会于你!”
这门派名一报出来,下面就有几人窍窍私语:“金乌门?什么金乌门,还太门呢?你听说过?”“没听过!”“江湖中哪有打扮的不男不女的门派?老子要是早知道,早把他剿了!”
易飞虹想再听听临桌的说法,果然临桌嘿嘿笑道:“什么金乌门?就是鬼门。鬼门弟子皆随此门主以鬼为姓,这人虽编了自己的门派,却不敢更改自己的姓氏,这么简单的事情休想瞒得过我万事通!”
易飞虹一听明⽩了:“原来这人叫做万事通,怪不得知道这么多事,果真是人如其名!”
这鬼⾚子果真厉害,一双⾎红的鬼爪中夹杂着点点的蓝火,一上来就连伤三人,而且三人伤势皆不轻。
这样一来却起了下面参加者的义愤,一人虎吼一声跳上台来,却是⽩须飘飘。那鬼⾚子嘲笑道:“怎么?老头子你也想来招亲?你年纪太大了,人家小姑娘不会要你的,还是下去吧?”
那人一摆手中的一杆长,尖却闪过一道金光:“某乃神无敌盖八方,特来教训于你!”
那鬼⾚子举了一下⾎红的右手,笑道:“老爷子,你别着急,我们正准备去拜会你,没想到你却自己送门来了。也好,我就要这里打发了你,省的还要跑一趟!”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鬼门没安好心,这次我南方数十门派只来了三派,都是你们鬼门在暗中阻击的缘故,老夫幸而闯过你们的截杀。我料想你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先在这里让你见识见识我神的威力!”说话之间,盖八方一摆长,一直刺过去。
那鬼⾚子也怕他再行怈露鬼门的秘密,也是晃⾝抢上,与他战在一处。
那盖八方果然不是盖的,不出十合,一刺穿了鬼⾚子的腹小,将他挑下台去。
盖八方见出了气,长一顿就想跃下台去,却听下面传来一个媚娇的声音:“老爷子,这么早就想下场了?”
接着一阵薄雾腾起,一人出现在台上,一把折扇,一⾝青⾐,脸面如画,眼角眉梢却満是风情,正是那赌王一窟的老板鬼青云。
“我不是来招亲的!”那盖八方说了一句,又想跃下台去,却被一把折扇给拦了下来:“哟,老爷子,你是不该来招亲,可是你却杀了人。大家来评评这个理,老爷子在不该来的擂台上杀了人,大家说应该如何处置?”
几句话说的盖八方脸上一红,把长重重在地上一顿:“我盖八方一生杀人无数,可是却是专杀坏人,从未杀过一个好人。我所杀之人皆是死有余辜之人,如果有谁不服,尽可找我盖八方替他报仇!”
“哟,老爷子,你那杆金如此厉害,谁敢找你报仇啊!只不过,你说你杀的皆是坏人,请你告诉我这人犯了什么错?”
“他是鬼门的人,鬼门的人装神弄鬼个个该杀!”“是吗?让老爷子这么说来,那天下的鬼也是该杀的了?鬼吓人,害人,伤人,人人皆咒骂鬼,这世上是没有一只好鬼的了。那么你死之后也会变成鬼,那么你也是该杀的了?”
“让开,我不跟你争口⾆之勇,小心我的金无情!”那盖八方一摆长,仍然想要下台。
鬼青云看他走到了台边,突然说道:“这样吧,老爷子,你杀了人,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我要替他报仇,只要你能接得下我十招,这件事就算了了!”
盖八方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无知小辈!”说着,往台下跳去,突然眼前一花,一只小小的亮银爪到了自己脚下。
如果自己就那样落下去,必定会被银爪住,当然自己也可以施展空中走步的绝技,強行下台,可是那样自己岂不成了逃跑,这老脸往哪搁?
危急之中不及细想,盖八方尖在台沿一点,一个空中倒翻⾝又回到了台上。
盖八方长一点:“无知小辈,老夫三番五次忍让于你,你却不知好歹。也罢,就让你吃点苦头,也好知道天外有天!”说完,仍是一招“金蛇出洞”直刺过去。
盖八方在这一之上下过数十年苦功,自信天下能躲过这一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却见那鬼青云并未躲闪,却是手腕一抖,一点蓝⾊的小火苗亮起在左手中,接着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那鬼青云忽然变成了三个。
金的尖自其中一个的鬼青云前透而过,三个鬼青云的脸上却突然现出了媚娇的微笑,満眼的风情勾人心魄。
盖八方虽然见多识广,但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不噤一呆,竟不知如何是好?盖八方年过六旬,已经是个老年人了,老年人往往习惯于按经验做事,遇到以前没有经历过的需要随机应变的事往往会反应慢一点。
就是这一点,三只小小的亮银飞爪已经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到了盖八方的面门。
当此危急时刻才看出了盖八方的实真本领,他把头极力后仰,手中金尖一颤,一招“金凤三点头”把三只银爪挡了回去,接着又是一招“金凤三点头”向着三个鬼青云点去。
三个鬼青云人影一晃,忽然变成了一个,躲过金,亮银爪再次飞来,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鬼青云虽然花样众多,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变成三个,一会儿又变成一个,虚实难辨,令人眼花,但实真本领实是与那神无敌相差太远,渐渐落⼊下风。
金舞到急处,影重重,宛如盛开了万花金花,而盖八方的⾝影却蔵在了金花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盖八方心中有数,不出三招一定会取得这场莫名其妙的比武的胜利,因此法更是一紧,连出两招“凤舞梨花”把那鬼青云的三个⾝影困在了其中。
盖八方正准备清喝一声:“倒下吧!”突然,口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的气味,这股气味极为古怪,好象是好几种气味混在一起,气味混杂,令人难辨香臭。
“有毒!”盖八方脑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刺出去的第三招已是软弱无力。果然,本来必胜的一招却被对方轻轻易易的躲了过去,接着对方飞起一脚正正的踹在其肩头。
盖八方一个老迈的⾝子直直的摔落台下,半天才爬起来。
鬼青云做了个四方揖,媚笑道:“承让,承让,赢的侥幸!如果老爷子不是年纪太大,后力不继,失败的定然是我了,呵呵!”
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莫要⾼兴,俺来也!”一连数个筋斗翻上了擂台,单一立:“河北⾚股门孙大定领教!”
“你是什么门?⾚股门?呵呵呵呵!”那鬼青云笑的简直直不起来。
“敢笑俺老孙,切吃俺一!”纵⾝跃起,搂头盖顶的一打了下去。这位果然像只猴子,斗之中,不时的抓几下耳挠几下腮,却是⾝法灵活,那鬼青云竟然陷⼊了只有挨打的份。
不知为何,仍然是眼看孙大定就要取得了胜利,却是最后一软弱无力,被人一脚踢下台来。
接着,陕西关胜门门主的大公子关胜羽、山西**门的少门主风鹤年,韦陀门的大师兄韦三绝,甚至连无剑山庄的少庄主剑无神,都一一败下阵来。
这些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却都是到了最后致胜一击之时,突然软弱无力,被人一脚踢下台去。
众人看到这么可疑的事情,不噤开始窃窃私语,疑有神助,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再敢上台。
众人看到无剑山庄剑无神那神奇的剑法,自忖自己多半不敌,还是不用上台丢丑为妙,而且最为紧要的是如何开解那鬼青云致胜的秘密才是致为关键。
她的武功并不如何⾼明,那一⾝化三的本事虽然奇妙,却是威胁不大,关键是她那最后隐蔵着的一招,令人恐惧。
自从梅霖上的天柱峰来,查觉到月姐姐在这里,梅霖的灵息就无时无刻离开过她的⾝上,虽然感觉到的只能是一团静静忧郁的雾。
突然,一道极为凌厉的灵息划过了梅霖的脑海,梅霖这才把自己的灵息调离开来,转移到了来人⾝上,因为梅霖知道自己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哼,你想参加比武?哪有这么容易?”梅霖打开手中的一个鸟笼,那只早就待命多时的黑燕别动队的队员一飞而起。
梅霖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快,快点飞,快点飞!”一边调动灵息注意着薛正飞的一举一动,只觉到他好象是向一名武当弟子询问了些什么,接着转⾝来向擂台走来。
梅霖在心里大急:“快呀!再晚就来不及了!”终于,在那薛正飞走到擂台边沿,正要飞⾝上台之时,突然一名武当弟子急急的挤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好,枯叶他们行动了!”梅霖暗暗在下面击掌叫好。
薛正飞一听,一脸的凝重,四目一转,看到了坐在台下却直直的盯着台上的武当弟子凌云,灵机一动,便在那名来报讯的弟子耳边说了几句,那名武当弟子便向着凌云走去。
这一切,梅霖自然感觉的一清二楚,暗叫一声:“靠,险狡诈的家伙!想派凌师兄去对付我那些弟子,这可不行。凌师兄可不能离开这里!”
梅霖又打开了一个鸟笼,一只画眉飞了出去,梅霖又装着大叫一声:“你的,死鸟,快给我回来哎!”
梅霖把灵息转到了凌云的⾝上,果然凌云刚刚走下天柱峰,就接到弟子的报讯又返了回来。
这时,那薛正飞早已上台与鬼青云斗在一处,薛正飞的飞剑果然厉害无比,上去后只一招就把鬼青云下台去。
“靠,你的,这么笨!”梅霖本来还指望着这人能替自己多消耗点⾎哥的內力呢,结果是这么的不中用,真是饭桶一个。
冷场,又是冷场,一时之间,没有人再敢上台!
那薛正飞已经开始在大声数数:“一、二、三…”按照规矩如果数到“五”无人应战,便算比武第一。
梅霖听着那“一、二、三…”紧迫的声音,头突然“嗡”的一声,一急之下,把自己想好那些办法都忘了一⼲二净,一时之间竟然不如如何是好了?
薛正飞已经数到了“四”眼看“五”字就要出口,突然有人⾼喊一声:“切慢!”
一个红⾐少年飞⾝跃上台来,面目秀美,⾝材娇小,年纪甚轻,只有十三四岁。
这人年纪虽小,那股亲切却又温暖的灵息,却使梅霖差点奋兴的大叫出声来:“香丫头,你想死我了!”
梅霖的脑子一活过来,脑中想好的对付⾎哥的那些方法也活了过来,梅霖急忙凑到了司马长存耳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擂台之上,两人却打了三招,香姑才败下阵来。不是香姑的武功厉害,而是那薛正飞言明要让她三招。结果,这三招香姑招招出奇制胜,耗费了薛正飞极大的內力,才被打了下去。
薛正飞还未来的及口气,司马长存即飞⾝跳上台去,尚在半空中就掷出一剑,向薛正飞的左腿去,迫的薛正飞不得不出剑抵挡,两剑碰到一起,又耗费了薛正飞不少的內力。
司马长存刚败,还未落到台下,一人又纵上台来,也是飞出一剑直薛正飞的左腿,这一剑来如闪电,势道劲急,薛正飞纵跃不便,也是只得伸手出剑抵挡,一股大力撞在剑上,急忙手指加力,才堪堪抵挡住。
从此开始,一人刚被打落台下,⾝子还未落到地面,一人却自空跃上,出一剑击其左腿,到了后来,长刀、铁鞭、拐杖、斧头、盾牌…什么东西都往薛正飞⾝前扔来。
上下台之人,简直如流⽔一般,下的尚未下去,上的却已上来,此起彼伏,这样的比武场面倒也颇为别具一格。
薛正飞为了保持自⾝形象,不能随便出手杀人,最多只是刺伤其手臂或不太重要的部位,再加上自己左腿之伤尚未全好,纵跃不便,被这杂七杂八的对手斗的是苦不堪言,甚至连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听到对方不停喊道:“雪山派领教、华山派领教、无名派领教、七品堂领教、沙鱼帮领教、华山派领教…”
到了后来,连领教两字也省了,只剩了“雪山派、华山派、长青帮、天鹰教…”
再后来就成了“雪山、华山、长青、天鹰…”
最后只剩了“雪、华、长、天、沙…”
薛正飞在上面被这些名字扰的头昏眼花,不是仗着自己天下无双的御剑术和护体罡气,早就败下阵来。
梅霖却在下面一件一件的宝物送了出去,乐不可支的道:“哼哼,我叫你厉害,你的,看看你到底能挡的住我几匹⽟马?”
梅霖在下边一会儿流窜到这桌,一会儿又流窜到那桌,从怀里掏出一件稀奇古珍人硬往人家手里塞:“只要你替我上去砍他十剑,这件宝物就是你的了!”
那人一看,这是一匹⽟马,两眼是由两半黑⽟组成,眼波流动,极为真。江湖中人皆在财宝堆里打滚,刀头上过活,如何会不识宝物,立知此乃价值连城之物,纷纷表示同意。
到了后来,甚至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要替梅霖办这事。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
梅霖连走动也省了,只翘着二郞腿,洋洋自得:“哼哼,⾎哥啊⾎哥,看看是你的御剑术厉害,还是老子的银子厉害?”
突听“啊”的一声惨叫,有人跌下台来,一人大声惊呼:“杀人了!”
此时,薛正飞內力大量流失,已经控制不了剑势,倒不是他成心想杀人。
薛正飞乘着一时之间,无人上台要挑战,急忙用剑柱着地,大口大口的着气。
薛正飞不明⽩今天比武何以会出现如此的状况,也没有时间来让他弄明⽩,他只是隐约觉着好象后面有一只黑手在纵着这一切。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在自己的武当山上纵着这许多的江湖⾼手为其卖命?
薛正飞也没有时间去细想,目前的关键是尽最大程度的恢复自己的內力,要不现在是十分危险的。
果然,一个犹如肥猪的大汉艰难的爬上台来,肩上却扛着一张大犁,半眯着一个眼,歪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是朱家村的朱大榜,特…特…特来找媳妇!”
薛正飞那个气呀,这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样的人也来群雄毕集的武当山参加比武招样,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果然,下面的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不断的有人在起哄:“你这个找媳妇的还等什么,快上呀!”
朱大榜放下大犁,在两只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把犁⾼⾼的举了起来:“你可小心了,我要用犁砸你了,砸伤你我可不赔啊!”说着,双膀一用力,一只大犁搂头盖顶的向着薛正飞飞了过来,薛正飞单腿跃起,正想飞剑把他下台去,那朱大榜见机倒快,自己坐在地上,早已向台下滑去。
一柄长剑却向着空中的薛正飞直飞过来,其势如电,眼见是避无可避,薛正飞只得出剑抵挡,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形再也稳不住,如一只被劲风吹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台去。
直到这时,来者的声音才传了过来:“青城派⽩剑领教!”
梅霖终于感到那个凌厉的灵息落了下去,而且灵息也变弱了许多,不噤在心中大喜:“哼,让你见识见识老子银子的威力?”
梅霖光顾了在此⾼兴了,却未听到台上那青城派的⽩剑已经开始唱数:“一、二、三…”
这时下面准备来参加比武的江湖⾼手已经几乎都上场了,也都在薛正飞的剑下败下阵来,有的还不止败了一次。现在看到这青城派的⽩剑如此容易的打败了薛正飞,都觉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胆量再上场了。
眼看又要数到“五”之时,终于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正是凌云。凌云一直是准备上场的,在对付薛正飞之时就准备上场,却是一直在犹豫:“如果自己上场,赵师妹会对我怎么想?赵师妹一定不会喜!”
“可是我不上场,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师妹嫁给别人?”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上还是不该上?”凌云虽然平时做事向来⼲净利索,一言而决,但遇到感情之事却是犹豫再三,感觉自己如何做都是错的!都会引起赵师妹的不⾼兴。
凌云听到那⽩剑快要数到了五,实在忍不住了,不噤站起来,正要向台上走去,却听一人低沉的喊了一声:“且慢!”
接着,一人飞⾝到了台上,面目沉,双眼看向地面,脸上没有一丝喜⾊,来招亲本来是件喜事,对他来说,却好象是件丧事!
下面却有不少的人呼起来:“北少爷,北少爷,北少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啊!”⽩剑一听天神帮的北少爷竟然来参加比武招亲了,急忙一拱手:“原来是天神帮北少爷,失敬失敬!”
北少爷却是犹如未闻,缓缓的从背上取下了那柄以杀人最多名闻天下的斩月。
在场的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斩月的模样,他并不似一把刀,倒更像是一把阔剑,只是中线偏出二分,两边锋刃不对称,一边长锋锋利无比,短锋却是未开锋,奇钝无比,通体黝黑如墨。
当然只凭看,他们是绝对看不出斩月的妙处的,斩月的妙处在于能够把攻击的力量加倍。
这就是说,你一刀劈出的力量是你所用力量的两倍,换言之,如果一个人想挡你这一刀,也就要使用你两倍的力量才行。所以,只有对手的功力胜过了你两倍,才能够胜你。
试想天下有几人的功力能是北少爷的两倍?
⽩剑当然也看不出这斩月的妙处,看到的只是北少爷的无礼,心中暗想:“哼,我是敬重你才向你行礼,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你北少爷闻名天下,我⽩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青城派的绝学!”
当即⽩剑一长剑,使个起手式,说道:“北少爷,请!”虽是请人家出手,实际先出手的却是自己,当先一剑向着北少爷前刺去,这一招可虚可实,只是试探。
哪知北少爷并不躲闪,突然大喝一声,声如巨雷,接着两手握刀⾼举过顶,直直的一刀力劈下来。
⽩剑一眼就看穿了北少爷的无数破绽,这一刀如此劈法,毫无机变之功,亦无后招可言,实是一招笨招,我至少有三十七套招法予以应对。
只可惜,还未等⽩剑使出一套招法,那一刀携带着一股大巨的刀风,已经到了⽩剑的面前。
⽩剑想不到这一招竟是如此大的威势,关键之时三十七招应对之法,只剩了一招,那就是横剑挡在面前,免得被一刀劈成两半。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斩月正正的劈在⽩剑的长剑之上,只震的⽩剑连退三十七八步,一个稳不住⾝形,一下子翻落到台下去了。
北少爷只一刀就取得了胜利,脸上却无一丝一毫的喜悦之⾊,仍是呆呆的站在台上。
梅霖感到了北少爷的灵息,心中暗骂一声:“靠,赶下一只狼,又来一只虎!你的,有完没完!”
梅霖急忙故技重施,结果连问数人,这一次却是没有愿意上台向北少爷挑战。
钱财虽然宝贵,但毕竟贵不过命啊!谁愿意去得罪势力庞大的天神帮,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梅霖急的抓耳挠腮,难道就这么让这北少爷把月姐姐娶了去?不行,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打败北少爷。
梅霖正准备上台拼命,同一时刻凌云又一次的站了起来,因为负责评判的中州一剑汤老侠客看到无人上台,而北少爷又似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替北少爷报起数来。此时,已经报完了数,只要再问一句:“还有没有人上台?”就可以宣布了。
刚刚问到“还”字,却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
这个声音一出口,梅霖和凌云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声音两个人太悉了。
这动听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除了赵月华还有谁能发出?
“你?”汤老侠客看了赵月华一眼,摇头摇说道“你如何能参加比武招亲?自己招自己,那太不像话了!”
台下一个声音⾼叫起来:“谁说不能?要想当新郞官,就得先打败新娘子,连新娘子都不打过,还招什么亲哪?你的,还不如回家种地去吧!”
汤老侠客看了台下一看黑黑的乡下少年一眼,正准备反驳,下面不少的江湖人士却跟着大声鼓噪起来:“对啊,打赢新娘子才算数!”
“有种的就打,没种的就回家抱娃娃,哈哈哈哈!”
人们皆有一种吃不着萄葡说萄葡酸的心理,谁也不愿意看到别人这么容易就抱了个大美人,就算他是惹不起的北少爷也不行!
汤老侠客还在犹豫,要老年人改变以前的规矩,那是很难的。
月华却缓缓的站了起来,静静的一步一步的向台前走去,带起一阵忧郁的风雾,走过汤老侠客⾝边时,螓首轻摆,轻轻留下了一句话:
“我的命运我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