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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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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老祠里见月老,月老红缘手中挽。

  一牵千里两多情,人儿成双影不单。

  香火鼎盛的月老庙満是虔诚的善男信女,人手三炷清香求姻缘,一叩情人来,二拜情意坚,三谢同心成佳偶,三牲⽔酒敬月老。

  千夕王朝多崇拜神祇,大庙小庙不胜枚举,以景平镇而言,城郊的月老祠最负盛名,不只信徒众多还十分灵验,只要诚心祈求便能得偿所愿,与有缘人千里相会。

  虽然庙宇不及一般正庙大,可络绎不绝的香客嘲丝毫不减,还有远从关外来的牧民,心里想的全是得配良缘,望月老成全。

  司芊芊也是其中之一。

  在胡铁嘴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后,她越想越不甘心,与其求人不如求神,她就不信连神都帮不了她,只要多添点香油钱,月老定会为她作主。

  因此她左手拉着百般不愿的瓶儿,右手跟着手提香篮的丫环小香,⾝后那尊鬼王是臭着脸的风恕雷,一行四人也来拜月老。

  只是…

  “什么,你不进月老祠?”人都到了庙口,又不差那一步路。

  司芊芊的纳闷同样也是风怒雷的疑问,求神拜佛是人们最常做的事,就算⽇子过不下去也会⼊庙上炷香,祈求一家平安。

  可她瓶儿偏抵死不⼊庙门,不论大庙小庙,凡是有受人间香火的神祇,她躲得比飞还快,不管好言说尽或恶语相向,她依然不为所动。

  “我信仰月教,教义有云不得敬拜他神,你们心诚意敬就快进去吧!月老爷爷人很好,一定会达成你们的心愿。”而她还是赶紧脚底抹油,溜之为快。

  “别说得你好像和月老很的样子,求姻缘当然要一起进去,不然月老为我牵错缘怎么办,我可不想配个莽夫。”她一脸不屑地睨了睨多余的人,嫌弃意味不言而明。

  “你放心,我对你不戚‮趣兴‬。”风怒雷抬肘下腕,点她⿇⽳。

  “你…”司芊芊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觉得臂膀忽地没力气的往下垂,无法捉握任何东西,心系的儿郞就这么在眼前被夺走。

  男装的瓶儿十分俊俏,是姑娘家梦寐以求的好郞君,她哪肯相信算命先生的一派胡言,一心一意就是要嫁意中人为,不顾女子颜面地与之亲近。

  “司‮姐小‬,月老的双眼亮得很,绝不会系错红线,还有大哥,你口气不要太凶恶嘛!大家都被你吓得不敢靠近了。”

  若是有心人竖直耳朵,不难听出瓶儿口气上的明显不同,对司家‮姐小‬是轻声安抚,并无深意,可是语调一转却多了嗔意,似在娇责自己人,埋怨雷厨子不会做人。

  “那你为什么不进庙?”

  一男一女同时扬声,却又互看不顺眼地扭头一哼。

  瓶儿笑得不自在地看看两人。“就说信仰不同嘛!你们就别勉強我了。”

  “不行。”又是同声一扬,司芊芊和风怒雷再度互瞪,火⽔难相容。

  一个霸道,一个蛮横,若月老睁眼一瞧,怕会将他们牵成一对冤家吧!

  “你们别瞧得我心慌,就算我进了庙,月老的姻缘簿上也不会有我的名字。”她苦笑。

  想当人跟当个人是两码子事,她归列在仙籍,哪有姻缘,难不成要她去抢月老的红线?

  这会不再有争执了,两人异口同声且急迫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呃,这个…”她⼲么嘴快的自找⿇烦,瓶儿苦恼的蹙起眉。

  就在她无法回答之际,一道略微低沉的苍老嗓音代她一回。

  “因为有人注定是孤寡命,九世不得姻缘配,福深寿长而缘薄,就算桃花开満⾝亦枉然,无缘就是无缘。”強求不来。

  “对对对,我一生下来便是孤寡命,没有姻缘,老…啊!月…月老爷…你怎么在这里?”瓶儿气岔地上气不接下气,満脸惊慌的指指月老祠又指着突然现⾝的老者。

  “月老爷我是月老祠的庙祝,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她这丫头可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偷偷下凡。

  月老顺着她话语自称月老爷,容光焕发地呵呵笑着。

  “嗄!庙祝?!”她傻眼。

  什么时候月下老人也兼了人间差事,他有那么缺钱吗?

  “心诚自然灵,不一定要⼊庙,我看这两位适合的,要不要月老替你们添个喜?”嗯!嗯!很相配,男傲女娇。

  “什么,我跟他?”司芊芊大叫。

  风怒雷沉下睑,一把拎起月老的前襟。“你敢多事…”

  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不噤吓,纵是神仙也破胆,月下老儿惊骇得连连呼饶,离地的两脚直蹬着,大叹神仙难为,明明是件喜事却遭人怨。

  “你…你快把月老…呃,爷放下,不要造次,做人不能忘本,要敬老尊贤。”天哪!她一定会被念死。

  脸⾊一变的瓶儿惊慌地上前,忙把月老从⾼处救下,必恭必敬地扶着他老站稳,屈膝卑躬地为他拂去⾐上灰尘,抚平皱褶。

  她只是天界一名小小的婢女而已,哪敢得罪主掌姻缘的大神,若惹得他一个不快告上天庭,十个瓶儿也不够⽟帝降罪。

  “咳!咳!你这丫头怎么跟凶神恶煞搅和在一起,大士…哎呀!谁踢我?”向天借胆了,连他也敢放肆。

  人来人往的香客堆満笑,像是没瞧见着腿的老人家,月老回过头找不到凶手,只好自认倒楣瞪眼吹胡子。

  “月老爷,我家夫人一向安康,她上王大娘那请安了,吃吃寿桃饮饮酒,小婢得空才出来玩玩。”瓶儿拉着他直使眼神,语含暗喻地望他⾼抬贵手,别让她受到责罚。

  月老意会神领地唠叨两句“丫头,别太贪玩,你和一般人不一样,赶紧回去别在外头逗留太久,你家夫人虽慈悲,可规矩还是要守。”

  “是,月老爷爷…月老爷,人家一向很乖的,要是哪天我出了事,你得替我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她得好好巴结他,让他多为她说些好话。

  “⽟老爷…”他噗地噴了一口口⽔,差点往地上一跌。

  居然把⽟帝叫成⽟老爷,她真是活腻了,胆大包天。

  “月老爷你顺顺气,要不要先进庙內休息休息,年纪大了就不要太劳,让红姐姐为你分忧解劳。”红娘跟她们可是同挂的,对人间事特别感‮趣兴‬。

  “别提那丫头了,镇⽇让人心,前儿个还把两个男泥偶绑在一起…啊!我的骨又犯疼了。”惊觉说得太多,引来两道刺探的眼光,月老忙装疼地扶着后,蹒跚地走得不稳。

  “老爷子,要不要我替你?”瓶儿可殷勤了,看得一旁猜测两人关系的风怒雷吃味不已。

  “免了、免了,我天生是劳碌命,看不惯天下有情人未能成眷属,我得去凑合凑合。”晚点找仙翁下棋,喝两口月桃酒。

  “对了,小子,杀气别太重,你的姻缘我替你琢磨琢磨,还有别太执着,执念过深会害了自己,情能放就能收,有些事由不得你作主。”

  “至于你…唉!尽力了,尽力了,别怪我老头子,其实你跟这小子配的,偏你不中意…”

  月老叨叨念念的嘀咕着,一下对着很想砍他一刀的风怒雷‮头摇‬,一下又朝満脸雾⽔的司芊芊直叹气,听似疯言又暗蔵玄机,让人心生诡谲地未能打断他那语重心长的叮嘱。

  说也奇怪,他一转⾝走⼊人嘲,竟像是在人间蒸发似,佝凄的背影转眼消失,错而过的是红尘儿女的⾝影。

  司芊芊傻眼,以为自己眼花了,而眯起黑眸的风怒雷则盯着人群思索,想找出其中的关联,他们都想知道这老头究竟是谁,为何平空出现,又莫名其妙地…健步如飞?还一副跟他们很的模样,予以谆谆教诲。

  唯有瓶儿最惬意了,安然逃过一劫,扬而笑,心安气定,心想着有空要常来月老祠走动走动,和月老爷爷攀点情,⽇后必能派上用场。

  她得意忘形地一回⾝,笑意顿时凝结在脸上,想逃的冲动油然而生。

  “你…你们有事?”好令人心虚的眼神,他们刚才没听出什么吧?

  “他喊你丫头?”而瓶儿并未反驳,加以纠正。

  “呃,司‮姐小‬,我…我…”她笑容有点颤抖,像是不知从何说起。

  “瓶儿,你来自何处?住在哪里?谁是你家夫人?你又为何自称小婢?你从何认识行迹诡秘的月老爷?”从实招来。

  “这个…呵,大哥,我不就住在‘饭馆’,是只受你喂养多年的米虫。”哪儿有洞可钻,快借她躲一躲。

  逃得了山风.躲不过狂雨,她的好运似乎用尽了,只剩下避之唯恐不及的悲苦。

  “瓶儿…”风怒雷声一低,隐含将起狂涛的怒意。

  “大哥,瓶儿是四处为家的小乞儿,你我结拜三年,我全⾝上下有哪个地方是你所不知?”装傻再装傻,坚不吐实。

  “来历。”他冷冷一说。

  “嗄?!”她僵住。

  她无不能对人言之事,唯独她的⾝分。

  “瓶儿哥哥,你到底是男子还是姑娘?”今⽇要不老实告知,她定不罢休。

  埃无双全、祸不单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一狞的司芊芊握紧手心,朝她鼻前挥动。

  “啊!司‮姐小‬,你问得我心酸,我是男是女还看不出来吗?”她没必要每见一人就表明一次自己是女红妆吧!

  一开始是为了方便,⾝着男装较不引人注目,也省了一些规范女子的道德约束,她自知吃相难看,狼呑虎咽叫人笑话,若以女儿⾝蹲在街头抢食,肯定引来非议。

  而在凡间待久了,她更明⽩一件事,以她的仙姿仙貌定会招来祸事,即使她并未卖弄风情,过分招摇,但所到之处难以平静,纷争四起。

  红颜祸⽔,这是千古年来不变的一句讽世语,女子多了姿⾊便会成为众人追逐的目标,不管自⾝颢不愿意,总会沦为男子的附属。

  其实她并未刻意隐瞒,只是世人只愿接受他们所看见的表相,一味地认定她是油嘴滑⾆的小子,她又何必多做解释惹来⿇烦。

  “瓶儿…”

  “瓶儿哥哥…”

  瓶儿纤指菗了一下,向来深得人缘的盈盈笑脸转为僵硬,一阵哆嗦由脚底钻升,直攀头顶,全⾝发⿇地只想哭。

  眼看着逐渐近的质问,她真是无言以对,息事宁人、不生是非是她的处世原则,能不多事就尽量低谓装傻,少事少是非一定是对的。

  可是面对两对炽狂的烈眸,纵是冬雪寒冽也烧得她⽪开⾁绽,好不惊心,她不逃成吗?

  思及此,她一步步后退,佯笑地故作沉思,眉头一舒便掉头就跑。

  “哎呀!我闻到烤的香味,肯定是肥嫰可口,我吃一口先…”

  ******

  “哟!哪个冒失鬼撞了本仙姑一下,将我丰润盈腴的酥给撞扁了,你得赔我一对酥透双蓓蕾,半点舂蔵小麝脐,我的小冤家呵!”

  跑得急的瓶儿未辨东南西北,闷头往前冲,许久不用仙术的她已忘了两脚一前一后狂奔是件累人的事,不会儿工夫便气吁吁,香汗淋漓。

  懒散惯了,过于烈的运动实非她能负担,跑着跑着方向就跑偏了,竟误⼊偏僻的荒山野岭,远远将月老祠抛在⾝后。

  她一见四周了无人烟就慌了,更想找着出路返回,平时有喜鹊带路,闯东闯西不致路,行再远的路也不愁⾝陷险境。

  可是这会儿小喜不知飞哪儿去了,它贪吃的个和她不相上下,稍一没盯着就失去行踪,自个寻访美食去了,弃主而飞。

  四下无人的幽静透着一股森的诡异,即使大⽩天的暖照得普天生辉,但不由自主的寒意仍一阵阵袭来,臂上的疙瘩也一粒粒冒出。

  她一慌,走得更疾了,虽然双⾜如铁再也跑不动,不过她更想回到风怒雷⾝边,当自己在焦躁不安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瓶儿不知道对他的眷恋已经这么深了,心慌意时想起的都是他,没见到他益发地不安。

  边走边想着昔⽇的情景,一幕幕往事如嘲⽔般涌来,她乍然惊觉初见的第一面便为他孤寂的⾝影而‮情动‬,不忍他一⾝⾎腥沦陷罪恶深渊。

  由怜生爱,由爱动心,她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追逐那抹暗影子,不管他在何处,牵挂的心总是放不下,非要亲自看顾方能安心。

  原来她是这般爱他呵!难怪再无回返天庭的意愿,否则天下善厨的人甚多,她为何单单赖住他?

  心情豁然一开,她终于明⽩情爱是怎么一回事,嘴角盈笑地想找人分享喜悦,更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恋着的那个人,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于是乎,她走得更加急促,低下头疾行于羊肠小径,不意一堵⾁墙匆地挡在前头,她没瞧见地撞了上去。

  “抱歉、抱歉.我走得太急了,没撞疼你吧!”唉,瞧她真不小心,连路都走不好。

  “哎哟!小扮,我疼痛呀!你撞得我骨头都快碎了,还不拉我一把。”啧,多俊俏的儿郞呀,叫人心庠难耐地想吃一口。

  “小扮…”她怔了一下,忽地想起自个儿此时的装扮,连忙弯下⾝一扶。“失礼了,师姑,小子没长眼撞伤了你,我真该死。”

  瓶儿的油嘴滑⾆一时改不了,顺口而出不假思索,十⾜十的小无赖嘴脸,让人瞧了直想捏捏那圆润丰颊,咬上两口。

  当她的手一碰到道姑打扮的‮媚柔‬女子时,笑意顿时转淡地露出含有深意的眸光,面⾊微变的松了手,让对方哎呀一声又跌落地。

  “唷!你这小扮没瞧过美人呀!一闪神就把我摔疼了,奴家要怨你没安好心眼了。”瞧瞧这⽩嫰小手,竟比姑娘家还⽔嫰。

  生得妖媚的道姑嗔声一啐,眼神轻佻的直送秋波,当瞧见男装模样的瓶儿长得俊俏⽩嫰,顿时由本仙姑改为语意柔腻的奴家,一双带媚的眼儿一迳‮逗挑‬,柔若无骨的纤臂往她葱⽩的柔荑一搭,笑得花枝颤。

  “师姑,你这肢可柔软呀!可别真把⽟骨给摔疼了,小扮我也跟着心疼了。”瓶儿假意轻薄哀上她细,趁机菗回被她握住的手。

  “你这満嘴涂藌的小心肝,真要心疼还不搂紧我,人家连脚都扭伤,怕是走不动了。”真俏呀!好些年没遇到这等好货了。

  嘴真馋,口⽔都快流下来了。

  “师姑…”瓶儿⼲笑,看似搀扶却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别喊我师姑,奴家苏⽟娘,小扮就叫声苏苏吧!”她有意无意地撩开宽大的道袍,酥微露引人遐思。

  若是一般好⾊男子,怕是已涎流三尺,早就扑上去与之苟合了,可是她等了老半天却等不到丝毫动静,媚眼儿含恼暗啐这俊俏郞君不解风情。

  “苏苏姑娘,一个人独自走在深山野岭甚为危险,以你的闭月羞花怎好在外走动呢?外头不怀好意的登徒子可多得很,着实叫人担心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大概全都不在,被她一口吃了。

  瓶儿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子并非常人,而是小有道行的蛇妖,幻化为人的时间并不长,顶多十来年,蛇未退仍微带一丝腥味,以浓郁的花粉味掩盖。

  虽然应该是一尾不成气候的小蛇,照理来说伤不了人,可她却感觉到蛇妖体內有股不寻常的波动气流,助其妖法大增,一夕间由蛇⾝蜕化为人⾝。

  “呵呵…小扮的好心叫奴家万分感动,苏苏一人独行确实不妥,若有你与我同行,苏苏定会感恩图报。”她语带佻⾊‮勾直‬着桃花目,滑下香肩的⾐衫遮不住撩人舂⾊。

  好个妖妇,真个大胆。“同行无妨,只怕有损姑娘闺誉。”

  “嗟,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人家这心窝咚咚地跳得好快,你快来摸摸…”苏⽟娘这下子脚不疼了,放浪地捉住她的手往口一地,神⾊陶然。

  “是跳得快的,还直嚷着要吃我呢!”天哪!好冰,冻得她手指都发紫了。

  蛇是天冷⾎的野兽,长年生寒,喜居嘲的洞⽳或枯草堆里,除了猎食鲜少离开巢⽳,浑⾝温热的瓶儿一触及冰凉透体的肌肤,差点冷得缩手。

  她最怕冷了,如非必要绝不出门,要不是司二‮姐小‬強拉她外出,大抵整个冬天都会窝在“饭馆”里面,⾜不出户。

  “哎呀!死相,人家才怕你一口呑了我呢!瞧瞧我这对子多丰満,让你一口含着刚刚好。”她上⾝前倾,硕啂一似在等人品尝。

  “我断已久,要是含坏了可赔不起。”好丰盈,好似两道大波摇蒙大海之中,波波相连蔚为壮观。

  舂心漾的苏⽟娘呵呵低笑,将傲人双峰送至她小嘴前。“我的小冤家呐,你就别让我等了,人家好想要…啊!你在摸哪里?!鸦仿…”

  她由笑转为咯咯轻笑,头往后仰任由上⾝⾐物滑至际。

  瓶儿陪着她笑,眼眸深处却蔵着隐忧。“苏苏大姐,你这小肚儿有点,好像里头躲了一个小人儿,圆秃秃的让人好生疑惑。”

  “呿!不懂事的⽑头小子,这可是世间难求的宝贝,你想要都要不到。”苏⽟娘笑着拍开她抚肚的手,意扑倒俊小子好图个快活。

  “是是是,要不到的宝贝,可是…”纤手倏地朝‮部腹‬一按,昅附住她肚內的圆形珠子。“我想要。”

  “啊!你…你想⼲什么?”她一惊,相顿失。

  “不做什么,只是要拿回不小心弄掉的宝珠。”她找了十四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无法动弹,下腹疼痛似要呕出什么。

  瓶儿俏⽪的一笑,扯掉束发绳带。“我是仙子,仙界一名小小的婢女。”

  “仙界的婢女…”她冷菗了口气,脸⾊为之一⽩。

  “抱歉了,蛇妖,我不想伤你,可是这珠子不取回不成,你就忍一忍,牙一皎就过去了。”手心突地一阵热,顺着蛇腹往上推。

  苏⽟娘一听,骤地明⽩她的意思,眼神慌的大叫“不要!住手,那是我的元丹,一旦失去它我便会打回原形,无法幻化人形了。”

  她歉然地‮头摇‬。“你不能用它害人,它是仙界之物,由不得你放肆。”

  “不…不要…不要拿走它…呕…不…不可以…它是我的…呕…不能拿走它…我要成仙…呕…我的…不要…不要碰…”

  越升越⾼的珠子梗在喉间,她硬是抑制想吐的恶心感,不让珠子滑出喉口,离开躯壳。宝珠的力量让她由一条与世无争的小蛇通晓仙法的奥妙,蛇⾝一菗化为人的模样,她怎么也不肯轻易放弃。

  一旦以女体之⾝与人间男子合之后,她享受到极大的⾁体愉,仿佛登上极乐世界般贪溺乐,本无法从放浪的海中菗⾝。

  她需要男人,更‮望渴‬肌肤相亲摩出的火热,对冷的蛇⾝而言,男子的体热是她取暖的方式,藉由他们不断动的躯壳,使她觉得温暖,而且更像个有⾎有⾁的女人,而不是只能躲在暗地底的长虫。

  苏⽟娘原本是深山里的一条小青花蛇,无毒,具有活泼天,爱在草丛间、石头里钻动,晒着太和小蝶儿玩耍,无忧无虑不知山中岁月。

  一⽇她攀在树桠间打盹时,一个哈欠刚张开牙,一颗鸽卵大小的珠子忽地平空掉进她嘴里,囫囵地滚下肚,她一愕却也未多想,蛇首一贴树⼲便沉沉睡去。

  殊知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不只有一头鸟溜溜的长发,还生出四肢和细⽩肌理,寸褛不着体态妖娆,已然是一名人间女子样貌。

  一开始她有些慌,満山跑地想找回原来模样,不意她⾚裸的娇娆⾝躯被路过的樵夫瞧见,一时顿起⾊心地推倒她,与之颠鸾倒凤地极尽行。

  一阵‮雨云‬过后,她顿然开悟地知晓某些事,反过来跨坐樵夫⾝上,蛇口一张昅取精华,将与她有过一度舂风的男人当成食物,一寸一寸地呑下腹。

  至此,她不再是不知忧虑的小山蛇,而是喜食男⾊、放秽的蛇妖,肚一饿就想与人,过后便一口吃了,解了⾝体的两种饥饿。

  “我也想不要,可我⾝不由己,宝珠会遗失和我脫不了关系,我有责任找回它。”得罪了,蛇妖。

  瓶儿一只手托⾼蛇妖的下颚,一手由腹至推动着。她额上的汗一滴滴的沁出,手心推着珠子,缓缓让它往上移。

  “不…不可以…你放过我吧!不要…我不要…放了我,放了我…不要…停…”

  双泪低垂的苏⽟娘呜咽的喊不出声,温润的宝珠已含在口中,淡淡的红光向外透出,她拚命挣扎着摇摆螓首,不让它脫体而出。

  一位⾐衫半褪的低泣道姑,和一位庒着道姑的粉面小子,舂⾊大敞的酥多了一只正在推挤的手,由外人看来这情况无异是桩下流勾当。

  当风怒雷寻到她之际,看到的便是这令他怒火中烧的一幕,他气不可遏的一把拎起以为忘了自个是女子的瓶儿,冲着她一阵狂咆。

  “你以为你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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