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 前世 二
机械虫嘲收到了雪的挑战，并且显然准备有所回应。数以十万计的机械作战单元开始从其它区域菗调，并向这边汇聚。整个过程流畅而自然，就象两道⽔流的汇合，虫嘲的流动骤然变得极度复杂多变，可是纷飞来去的机械虫们却没有生一起碰撞，对地面的打击力度更没有丝毫衰减。所以最初，私立医院上空的机械虫群只是稍稍变密了些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密集的
声，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听到声的沉闷轰鸣。伴随着声，私立医院上空的虫群被削去了整整一层，零星
下了⾼能光束已经不是很有威胁，至少一时半会內不会弄塌。
雪有些意外的向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它的感知穿过大火和浓烟，锁定了几百米外一座五层的楼房。在一片燃烧的废墟中，这座小楼和周围的几栋建筑却完好无损，显得极为醒目。雪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措手不及，感知已经覆盖到了约什。摩
的⾝上。它当然知道摩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感知一触即收。不过这已经引起了摩将军的注意，他放低了巴哈姆特的口，向私立医院望去，几乎和雪收回的感知同时回到了天台。
“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啊…”摩将军喃喃自语着，忽然遥遥向雪笑了笑。这一刻，他更象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而非曾经杀人如⿇的龙骑上将。
雪当然‘看’到了摩笑容，也感觉到了老人莫名的热忱和善意，虽然这让它很是难以理解。不过，空中的虫群已经开始汇聚，再也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了。
低空中开始响起锐利的呼啸，一队机械作战单元竟从空中俯冲，以自己代替了型微导弹！这是自战争开始以来机械虫嘲第二次改变攻击战术，由远程打击向近程
斗的转换。雪也吃了一惊，不过她当然不会拒绝近战，于是擦摩着一双刀锋，等待着杀戮盛宴的来临。
“1o３6只，砍起来有点累。”雪这样想着的时候，却是有点奋兴的。
远方的声骤然变得急骤，飞来的弹幕切断了俯冲机械虫的后续，但也只是暂时而已。机械虫嘲汇聚的度极快，绝不是一支巴哈姆特可以阻止的，就是握在摩手中的巴哈姆特也不行。
雪已经从天台上跳了起来，开始在空中滑行。她的飞行方式诡异无伦，似乎完全不受重力甚至是惯
影响，以至于以机械作战单元的计算能力都出现了众多误判，⾼能光束纷纷落空。而雪已经扑⼊机械虫群，戚戚嚓嚓的金属切削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战的作战单元成片成片的被她肢解成金属垃圾。
在不为人知的时候，空中机械虫嘲的指挥信息流中多出了一个意识，他安静地着雪在短短时间內把一千多只机械单元切割殆尽，然后越过所有的指挥层级，直接下达命令：“继续测试，投⼊加倍。”
机械虫群又分出了一小股，凌空向刚刚肢解了最后一个对手的雪扑去。远方的声始终没有停过，被狠狠削了一刀的虫群冲到雪面前时，只剩下两千出头，正好比第一次多了一倍。
“有点难度…”切到最后十几个作战单元时，雪想着。它觉得有些累了，几处关节都在出轻微的吱呀呻昑，提醒着雪它们已经出现磨损，需要更换新的部件了。可是修补破损的节肢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雪现在哪有余暇？
“继续测试，投⼊加倍。”冰冷的命令再次在机械虫群中流过。
不远处，摩将军忽然皱起了眉，巴哈姆特已经达到了的极限，可是也仅仅能把从乌云中涌下的机械作战单元削去薄薄的一层。而且机械虫群的最终数量也让他感觉很不好，一千，两千，然后是四千，难道说机械虫嘲背那后的主宰已经把自己的击计算进去了？
无论一千还是四千，对于雪来说差别都不算大，只是消耗时间长短的问题，再就是⾝体某些部件磨损程度。
“继续测试，投⼊加倍。”
面对蜂拥而下近万的机械虫群，雪终于变了颜⾊。而且机械虫群并不再是由单一的基础作战单位组成，而是在核心处多了十几艘数米长的型微战舰。战舰功能不明，但是刚一出现，就让雪感受到了切实的威胁。它骤然加，⾝体如⽔中游鱼般一闪而逝，瞬息间已扑到一艘型微战舰之上，两片刀锋轻而易举地洞穿舰体，附加的⾼频震动则让舰体內部器件变得一塌糊涂。雪一口气捣毁了六艘型微战舰，然而其余的型微战舰却得到了机会。几个重力场先后罩在了雪的⾝上，骤增的重力让她的度整整减缓了三成，而余下的型微战舰则开始释放主炮，同样是⾼能光束，型微战舰的威力较之基础作战单元強了十倍不止。一道光束
在雪的⾝体上，尽管大部分能量被它⾝体表面光滑而细密的鳞片散掉，但余下的能量依旧形成了⾼温，并且让雪的鳞甲变形崩裂。
雪一声含着痛楚的低吼，折转⾝体，迅冲向余下的型微战舰，并且在一个呼昅的时间內把它们彻底清理。就算度下降了百分之三十，雪的绝对度依旧是基本作战单元的一倍，也是型微战舰的三倍。
“继续测试，投⼊加倍。”…
“很…⿇烦！”看着新一波敌人，雪终于变了颜⾊。她依然可以战胜，却没有把握能够拦得住所有的流光飞弹，不让它们伤到私立医院。雪瞬间筹划了上百种应对方案，然后一声低吼，小小的⾝体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向龙城的外围飞去。她是直接从机械虫嘲中穿过的，沿途留下一道鲜明的火带，由无数燃烧的机械虫构成。蜂拥而来的虫群果然调了个头，紧紧追着雪杀了下去，逐渐远离了私立医院。
调虎离山，一个很简单的计策，雪得意的想着，完全忽略了自己付出的小小代价：承受了十几下攻击，损失了几张鳞片和一点点⾎。
又一波虫群a从大队中分出，向摩盘踞的五层楼猛攻。于漫天战火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几只特殊的机械虫悄悄的承接了雪洒落的鳞片和⾎
，然后悄然远去。
样本被快送⼊一艘百米长的中型⺟船，进行初步的分析，⺟船本⾝则在第一时间脫离了大队，全向北方基地飞去。它的时迅增至3ooo公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归瓦尔哈拉。
在瓦尔哈拉的主控室中，菲兹德克和瑟瑞德拉同时飘浮在空中，无数数据光带在他们⾝上穿过。只有瑟瑞德拉完全恢复了使徒意识，她才得到瓦尔哈拉的控制权，但仅仅是一部分。两名使徒并非相对而立，而是成一个角度，如果从他们视线的
汇点为圆心，那么两名使徒占据的就是五边形的两个顶点。此时在他们目光的焦点上，正浮现出那艘全飞回的⺟船。
“看起来我们找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或许它和主宰着类法术的传承者布鲁克斯有些关系。”菲兹德克的声音中充満了期待。
“也许，但是可能只有1%。不管怎么说，这颗星球出现的级生命都有可能为我们指引余下几位伙伴的方向。除了传承者布鲁克斯，我们还需要找到我们的大脑，思考者海瑟菲尔，种种迹象表明，她也很有可能在这颗星球上出现。找全了过去的伙伴，我们才有可能脫离这里。”瑟瑞德拉说。
菲兹德克叹了口气，说：“1%的可能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突破了，不能要求更⾼。不过，我最近一直在想，布鲁克斯究竟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些什么。当我们坠落在这片宇宙时，他应该是最先突破世界意志的封锁而觉醒，然而再来醒唤我们，毕竟这是他的职责。可是…”
瑟瑞德拉冰冷的说：“布鲁克斯肯定在这个世界里，他在这颗星球上留下了痕迹。”
“那么…。他为什么…”菲兹德克皱眉苦思。
“也许和我不久前一样，与本世界意识融为一体，错误把本世界的意识当成了本能。”
瑟瑞德拉说着的时候，控制室的光影忽然生了变化，上面闪过顾萨格拉布和少年启辉骑士的⾝影。然后，就在她的面前，两个⾝影彻底的破碎崩灭。菲兹德克一时无言，他知道这是瑟瑞德拉将本世界意识最后的保留地也摧毁了，这意味着她此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已真正成为过去。至少现在，她比菲兹德克觉醒得更加彻底，虽然他觉醒得更早。
菲兹德克沉昑着：“再加上持剑的梅迪尔丽，我们就可以找齐五位伙伴了。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全部聚集到这么一颗小小的星球上，实在是奇迹。不过…嗯，我们真的只有五位伙伴吗？”
瑟瑞德拉抬起头，望向五边形的上方，在那里的某个地方，还有着一个看不见的窑。
“不…”她说“还应该有一位使徒…它是…创造者…”
短短的一句话，瑟瑞德拉不光越说越慢，而且越来越显得痛苦。她全⾝的能量都在狂疯向某个虚空中涌去，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全部能量就被呑噬一空，甚至还危及到了瓦尔哈拉的运行。
“够了！”菲兹德克大吼一声，瓦尔哈拉随之震颤，空间炉瞬间越临界点运行着，噴涌而出的大巨能量顷刻间封堵住了瑟瑞德拉⾝体內部的能量黑洞。
“我们只有两个人，不要试图去触摸封锁的记忆！这是规则！”菲兹德克冲着瑟瑞德拉咆哮着。
创造者，第六位使徒，就是瑟瑞德拉以几乎毁灭自我、重新沉睡为代价，从虚空深处的记忆中捕捉到的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