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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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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然不得不觉得她这阵子的确是倒楣的,又或许只有那天特别倒楣,先是被人误会为外遇的对象,相亲又失利。

  她不由得想起那回菗的签,止羽替她解的签诗,她这年可能前半段都会倒楣,后半段才有好事,如果那签真的准,那这么说,她现在正处在噩运里了?

  扁想,就让人浑⾝都不对劲。

  她坐在办公桌前,忽然觉得光线好像都不见了,她起⾝将她⾝边一扇窗户上的窗廉拉开,窗外也没有灿烂光,只剩夕,晏然看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没错,又是平静、没变化的一天。

  想想人生也真奇妙,明明是如此单纯、单调、没变化的生活,却也会发生令人意外的事。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晏然如同其他同事的习惯,眼光本能地朝向大门方向,通常是瞥去一眼,看看来人是谁就罢,但晏然此时一瞟,马上紧张而想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接着整个人就急忙反应上了前去。

  因为,来的人竟是靳止羽!

  她几乎在门边拦住他,不只如此,她还把他往墙边拉,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漂亮的眼睛里泛起笑意,好像十分清楚他接下来的话对晏然会造成什么影响。

  接你下班。

  果然,这句话轰然一声,像颗原‮弹子‬打中晏然。

  什么!

  他人的声音,平平淡淡地说:刚好到这附近来,又到了你的下班时间,就来接你下班喽。

  她勉強昅了一口气,替自己缺氧的脑袋增加一点养份。⼲嘛接我下班?

  止羽还没回答,两人⾝边的大门又被推开,这回是晏然刚开会回到部门的主管。

  主管一进门看见晏然跟个陌生男人站在门边,随口开玩笑:晏然,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不是…晏然急得猛挥手。

  你好,我叫靳止羽。止羽却自我介绍起来,礼貌地伸出手去,和主管握了一握。

  靳止羽…咦,主管寻思。下个月安排演出的一出木偶戏,案子好像是晏然前阵子送的,演出的那人也姓靳,就是你吗?

  止羽一笑,那笑容实在很让人着。应该就是我。

  怪不得晏然帮你送件啊。主管笑了,更加确定刚才的玩笑没开错。我就想嘛,晏然平⽇最安份的了,不是她的职权,她从来不多问。

  提到这事,晏然才真的是百口莫辩。当时帮他送件,只不过是应付妹妹的要求,哪里晓得同事们当她是头一遭动用关系,都赏脸得很,不只快快审过,而且还把每个月固定空出的两天休息⽇安排给他演出。

  不是…晏然趁这机会想再说清楚,但好像不管她说几个不是,都没有人要信她。

  听见主管的话,几个好事的女同事一拥而上,调侃她:晏然,没想到你男朋友这么帅喔,不早点带来给我们看。

  他不是我男朋友。晏然苦着一张脸,拚命解释。

  哎哟,有什么关系嘛。女同事呵呵笑,只当晏然是不好意思。

  懊死的是,止羽不但不帮她反驳,反而一本正经地:你们知道的,她很害羞。

  喂!晏然直想拿个槌子从止羽头上槌下去!

  但女同事们看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是小俩口在打情骂俏,一点也不以为意,都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晏然啊,你早该将你男朋友公告大众了,一位同事颇有感触地说。这样上次左睦骥他老婆莫名其妙冤你,全部的人马上都可以帮你作证。有这么好条件的男朋友,谁还要去跟左睦骥搞婚外情啊!

  女同事才刚说完,止羽就意味深长地看了晏然一眼。

  忽然之间,晏然明⽩他为什么要冒充她男朋友了,他是想给被冤枉成第三者的她再制造一个清⽩的理由。就像那天下午圆姐怀疑她一样,她的同事们在茶余饭后之时讲起这件八卦,一定也带着不信任的眼光看她,但如果她有个条件极好的男友,似乎她的嫌疑就更少一些。

  这是他的好心?

  晏然怔怔地看他,心里有股奇妙的情绪在暗暗生长,那是种混和了感谢、感动的心情,还有一点点莫名的心动。

  因为晏然不语,而止羽又开朗擅言词,同事们已经开始跟他聊起来了,晏然怕多说反而误会更大,急着要将他带开,好在下班时间已到,她连忙回座位拿⽪包。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同事们理所当然不拦她,都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开。

  人家暧昧或羡慕的眼光,让晏然感到不太自在,不过如果有个像止羽那样令人羡慕的男友,那的确是件快乐的事…

  晏然想着想着,心思有点陶醉,她连忙把自己拉回来,并提醒自己,止羽就算对她好,但并不是她男朋友,而且别忘了她的爱情守则:男人对你好,一定有目的。

  这样的念头,让晏然一走出公司大楼,就装出一副冷漠平淡的模样对止羽:我想我了解你为什么冒充我男朋友,虽然我没要求你这么做,但我还是谢谢你。现在不在办公室里,也没有观众,我们就不必演戏了,各走各的吧,再见。

  相对于晏然強烈的反应,止羽只是平淡笑笑:我都还没开口,你就把我的台词都抢光了。

  四两拨千金,晏然当然比不上他自在,但她可以不理他。我走了。

  她扭头就想走,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不得不回心转意…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怕等会儿你同事下来看见我们分道扬镳,不就穿帮了?

  他还真会捉她的把柄。她悻悻地停住脚步,他笑着用手她的头:乖,还是坐我的车吧。

  晏然只得不甘不愿坐上了他的车,感觉好像凡事都在他的掌握里,而她不喜这样。她看见他开着车,一派神⾊自若,指挥若定的模样,就连伸手去按除雾钮,也连看都不看,对自己十分有自信。晏然再也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样,玻璃会看不清楚。他答非所问。

  谁在问他除雾钮啊!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男朋友!

  止羽笑了,好像早知道晏然在指什么,只是故意闹她。你不是很委屈?这样可以替你挽回点面子。

  晏然不喜这样的答案,她口气硬了点:我委屈又不⼲你的事。

  你是不是这么不习惯人家对你好?他转头,一派认真地看她。那我对你坏一点好了。

  怎么坏?晏然匆地紧张了一下。

  怎么坏?他闲闲地半真半假说:这可得好好想想了。你既然不领我的情,那我就当个坏人也无所谓,看是载到深山里去把你做掉,还是找家宾馆也不错…

  晏然咽了咽口⽔,这是玩笑吧?但她又不由得想到刚才对他那么凶,又不领他的好意,万一他真的一个不慡…

  她飞快瞧了他一眼,他穿着短袖上⾐,那双手臂看来又结实又壮,如果他真的想⼲什么,她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而回家的这一路上荒郊野外不少,要是他来真的…

  虽然说年代不一样,他又英俊又人,这种事吃亏的不一定是她,可是此时此景,实在是有点给它不太罗曼蒂克一点…

  啊,呸呸呸!都什么时候了,罗曼蒂克这种字眼还冒出来!晏然懔了懔,收起遐思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车子爬上一个斜坡,止羽忽然在斜坡顶停了下来。

  吧什么?为什么停在这里?晏然顿时全副精神绷紧,而止羽,居然又整个人往她这边靠了过来…

  啊…晏然本来心里就有鬼,让她马上尖声鬼叫起来,两手又挡又推又打拳头,全落在他⾝上。你⼲什么!

  我拿眼镜啊!在你那边的置物箱里。止羽被打得一头雾⽔,他又怎么了?

  你拿就拿,⼲嘛整个人靠过来?你这⾊狼!

  我没做什么啊!你有神经病!喂!

  当下一团混,狭隘的空间里四只手四只脚又推又挡又打,搞一通,连车子也不甘寂寞在此时凑上热闹,居然开始往前面的斜坡下滑…

  车子怎么在动?啊…你⼲什么?拿开你的手!

  一声尖叫加上一个巴掌,砰地一声,车头撞上路边的大树。

  大树晃了晃,没倒;两个人在车里震了震,没事;可是车头…凹了。

  这不好!止羽没好气地下了车。车撞坏了。

  是你…自己没把车停好。晏然下了车,试图替自己脫罪。

  我没停好?是谁把车打成空档车才开始下滑?

  如果不是你的手在我⾝上摸,我怎么会去动到排档!

  谁摸你?我是在找手煞车!

  一来一往,没完没了。

  止羽打开她那边的车门,从前面的置物箱里拿出一副眼镜。他有近视,今天没带隐形眼镜,刚才开车开得有点危险,所以觉得还是戴上眼镜好,不过他现在还真后悔,反正戴不戴眼镜车子都撞了。

  站在车旁的晏然,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刚才止羽可能真的只是想拿眼镜,而这一件虽然皆因他的玩笑而起,却也是她自己紧张过度。

  晏然本就不是任的人,这下当然自责而歉疚。车子…怎么办?

  还可以开吧,开回去再修。他却耸耸肩,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对不起。晏然由衷道。虽然并不全是她的错,但她得负点责任。

  没事。他又她的头。别担心,走吧。

  真受不了,每次都当她是小狈。她重新坐上车,忍不住问:你是对每个女人都很好,还是对某些女人比较好?

  他一掀,有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狡猾道:你想听什么答案?

  晏然不甘心反被他制。是我问你的,怎么可以反过来问我。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他的视线朝着前方,脸上那抹不置可否的微笑却没散去。想那么多⼲什么呢?就放轻松,一切顺其自然不就好了?

  彷佛有人替她开了扇窗,让她得以从自我的牛角尖中钻出来,她咀嚼着这几句话,忽然有了感触。

  也对。刚才想那么多,紧张兮兮的,但其实不需要那么在意的。

  晏然顿时有种莫名地放松自在,她不由得拿眼角余光偷偷去看她⾝边的这个男人。是他的个吧,总是那么轻松自如,不知不觉影响⾝边的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车停在他们社区前的红绿灯,窗外飘起了微雨,止羽开了雨刷,雨刷却不动作,他皱眉:不会吧?雨刷撞坏了?

  车头离雨刷还那么远,应该不会吧…晏然边说边摇下车窗,伸长手臂去拉拉雨刷,但雨刷似乎没什么动力,她缩回手,凑到驾驶座前想检查开关:你没搞错开关吧…

  然而她才刚凑上去,敞开的车窗外就探进了一道目光,萦然好整以暇地望着状似亲密的两人,调侃道:哦,感情很好嘛。

  晏然倏然而惊,像个弹簧似的马上弹回座位坐好!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好遇见萦然?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倒楣的吗!

  她当机立断,迅速对止羽说:我就在这下车好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开了车门,拉了妹妹马上就走,不留给萦然任何好奇的机会。

  急什么呢?果然,萦然呵呵笑道。你们两个一起去玩啊?

  不是,晏然把声音放得平平板板。他送我回家而已。

  阿羽很可爱吧?萦然笑得诡谲,用手肘撞撞姐姐。他就像只不怕生的小狈,让人很想把他抓来抱一抱,疼爱一下。

  这是什么形容词?晏然很想蹙眉,却不知为何红了脸。

  其实我満羡慕他的,萦然走着定着,却冒出了这样一句。可以这么勇敢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怎么说?晏然不能否认,她对止羽的一切总有点好奇。

  你不知道吧?他是念生物的,毕业的时候曾经有生化制葯公司提供他年收⼊七十几万法郞的职位,但他不要,宁愿依自己的‮趣兴‬,去当一个木偶师。萦然对姐姐笑了笑。很不容易吧?要是我,一定做不到。

  晏然自己也做不到。她沉默着,直觉他那颗二十五岁的脑子里,为什么总像是装了些令人惊奇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想探索。

  我看他对你不错,你也満喜他的,对吧?

  萦然忽然的断论,让晏然吓了一大跳,她直觉反应:没有!

  我想到了,萦然陡地理解似地笑了起来。他不太合乎你的标准条件。

  没错,晏然在心里回答她。光年龄就不对,比她小这么多,简直犯罪。

  不过我说啊,萦然意味深长地看看姐姐。男女在一起是讲求时机的,太理想化了,就会错失良机。看到好的东西就要赶紧决定,才不会后悔。

  萦然总是有这种像是从⽇剧对⽩节录出来的爱情铭言,但晏然保守的爱情守则里,却没有这样一条。

  对了,萦然忽然问。他什么时候在你们那里演出?

  下个月初。

  就快到了嘛!萦然算算⽇子。你会去看他的演出吧?

  为什么要去?不去。

  去嘛,他的表演很的,萦然对她眨眨眼。看了你会更爱他唷!

  这是什么话…

  晏然不期然地红了脸,彷佛自己隐蔵的心思在萦然面前放大曝光一般。好在家门就在眼前,她加快了脚步,先拿出钥匙走到门前开门去。

  …。

  晏然虽然是基金会的行政人员,但平常活动范围只有楼上的办公室,很少下到舞台来,而今天她虽然在节目演出前出现在舞台,却也没人问她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原因无它,今天靳止羽在这里演出他的偶戏。

  不像基金会的人员到舞台看演出总是有特权会走工作人员的楼梯、后门,再从后台与观众席的连接通道定到观众席;今天晏然特地从一楼大门与观众一同⼊场,但没想到还是被同事发现了…调整音响灯光的同事热情地邀她去位于后台的技术人员办公室喝茶,她不好意思拒绝,结果还是出现在后台了。

  实在不该来的!

  晏然开始后悔了,其实她在出门之前就已经挣扎了许久,她知道只要她出现,一定躲不了同事八卦的眼光,那些好奇看戏似的眼神。

  但她又真的很想看看止羽的演出…

  倒不只是因为妹妹的那句他的表演很,看了你会更爱他!而是她十分好奇,这个工作到底提供他什么样的动力,感觉,让他舍得放弃⾼薪、前景看好,又可以学以致用的工作。

  她在家里犹豫了好久,直到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才终于换上⾐服出门。本想混在观众群里,不声不响看完节目就好,没想到仍是被同事发现。

  她在舞台办公室里和同事聊了聊天,应付了一下,就急着逃回观众席,但不期然竟在后台通往观众席的走道上,遇见左睦骥。

  自从上次她被他老婆莫名其妙骂过一阵之后,她就没再见过睦骥。其实大家都是同事,遇见的机率极⾼,晏然只能猜想他大概是刻意躲她,不好意思见她吧。

  嗨。睦骥开口打了声招呼,声音乾乾的,有点尴尬似的。

  嗨。晏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也应了一声。

  两人立即就陷⼊沉默里,对认识了五、六年的同事来说,实在不应该这样。终于,晏然开了口:最近还好?她随便找话题问,总不能问他老婆好不好吧?

  还好。他出晏然意外地道:在办离婚了。

  怎么会?晏然怔了怔。是因为她吗?不至于吧?

  迟早会走到这步的。睦骥苦笑了笑。我跟她结婚三年,这三年来她总是怀疑我会不要她,搞得我跟她都很辛苦。也许分开对她和我来说,都会是一种解脫也说不一定。

  不管是不是解脫,‮国中‬人总是劝合不劝离,晏然欷嘘: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现在离婚不是很普遍?也不多我们一对。他努力想轻松以对。别说这些⿇烦事了,你来看男朋友的演出?

  晏然脸⾊微微赧红,知道上次止羽来找她之后,她的事肯定已经传遍全基金会,睦骥会知道也不奇怪。只不晓得是因为她说谎说得太不自在,还是同事看她的八卦眼光让她觉得厌烦,又或者睦骥与他人不同,她忽然很想对睦骥说实话。

  他不是我男朋友。

  睦骥怔住了,他顿了顿:但同事大家都说…

  他不是。有了开头,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是因为上次你太太来骂我,很多同事在背后还是怀疑我跟你有什么,他才冒充我男朋友。

  是这样…他十分惊讶,也相当自责。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晏然摇‮头摇‬。事情会弄成这样,也不是任何人愿意的。

  不过,他好像是个不错的人。睦骥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止羽。

  他…

  晏然正寻思着该怎么形容止羽,一转眼,却发现止羽竟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像在整理工具什么的,但视线明显朝向她这边。她一转过去,就和他的眼光碰个正着,她的心一提,没来由地慌,他是不是听见她和睦骥的对话?

  随着晏然的目光方向,睦骥也发现了止羽的存在,他马上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把空间让出来?而他也这么做了。

  喔,抱歉,控制室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睦骥找了个藉口,很快走了。

  剩下晏然站在那,实在不太晓得是不是也该离开,还是走向止羽?在她犹豫的时候,止羽走向了她。

  真意外,你居然会来看我演出。他的语气有些嘲讽,深湛的黑眸不忌讳地停留在她⾝上。

  嗯,晏然觉得说个谎可能会让自己好过一些。今天要加班,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

  他微微一笑,马上拆穿她的谎。你真不坦⽩。

  难不成要她承认是特地来看他的演出?晏然眼廉垂下了。

  止羽倒不追究这个,转口道:刚才那男人,就是跟你搞婚外情的那个?

  他的说法不管是玩笑还是调侃,都让晏然蹙眉。我又不真的是跟他有婚外情。

  止羽笑了,笑容带着嘲弄,带着讽刺:你希望是真的,对吧?

  晏然不悦地眉头一锁。你这是什么话?

  从你刚才看他的眼神,他看你的眼光…他笑了笑,一副了然于的神情。怪不得你同事们会怀疑。

  你少讲,晏然急着斥。我跟他只是普通同事!

  那你为什么告诉他实话?告诉他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怕他误会?你在担心什么?

  他咄咄人般不放过她,晏然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替自己辩:哪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晏然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实在的,她刚才只是一冲动,也没有为了什么。

  你喜他…这就是为什么。止羽下了断论,语气却显得不太⾼兴。你喜他。

  才不是!晏然十分不喜他这么断定,她跟睦骥本没什么。

  那好,他不放过她,一双眼睛灼灼地盯住她。你去告诉他,你刚才是骗他的,我是你男朋友,如假包换。

  你明明就是假的,为什么要我这么说!晏然只觉得止羽变得好怪,⼲嘛那么不⾼兴,又那么在意这些?

  他气闷地接下去:因为我嫉妒。

  这意外的答案让晏然眼前一阵昏花。什么?

  我、嫉、妒!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我嫉妒你对他比对我好,你在意他的感觉,而不在意我的。他老婆无故跑来骂你,你不仅原谅他,还惦记着他;而我呵护你、照顾你,你只是把我丢到一边去!

  你…晏然愈听愈心惊,愈听愈不可思议,她深呼昅着,抗拒所有的可能。你别讲这种七八糟的话来寻我开心好不好!

  我怎么寻你开心了?他大声说,语气很躁。

  你本不是真心要对我好,晏然幽幽地道。你只不过是喜开我的玩笑,或者有求于我,要我帮你的忙…

  你以为一切只是这样?他不相信地望着她。

  否则还怎样?

  她向他深黝的眸子,倏然问,她只觉得那双眸子向她进,然后她就被拥⼊他的怀里,他的印向她,紧紧捕捉了她的

  晏然的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神志也毫无着力点,在她的遐思里,她想像过他那两片感的会传达一个什么样的吻,现在她知道了,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阵晕眩…

  他的⾆热情而灵矫,她没有那样的功力,只能慌地承受他的吻;然而在这困惑与失中,她慢慢体会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滋味,在他惑与温柔的拥吻下,她本能地学会反应,学会分开瓣,让他‮渴饥‬的⾆长驱直⼊地探索、品尝,挑动她內心深处那股‮热炽‬的火焰。

  在她感到一切将窒息之际,他松开了她,但那双‮热炽‬如火的眼光却仍未放过她,那道灼人的视线似乎在说:这才是真的!

  不管什么是真的,晏然只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难消化了,这算是他热情的告⽩?一时兴起?还是…

  她的心糟糟的,只觉得在他⾝边连呼昅都困难。她飞快地朝他说了一句:你准备演出吧,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匆匆忙忙就走,好像担心他会追来似的,但止羽并不太可能追过来,他是真的需要准备演出了。

  她在后台与观众席分隔的门前还特地回过⾝,确定止羽没有跟过来,她终于放心,迅速往观众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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