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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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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开始谈恋爱了。

  别人谈恋爱是怎么样晏然不晓得,但她自己,却可以明显发现前后的转变…

  她变得开朗,变得有活力,变得可以以较轻松的眼光去看待她周遭所发生的事。而她知道这一切的影响,全都来自止羽。

  这男人像是有种魔法,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种自然而然的放松感,烦恼的事不必再烦恼,担忧的事不必再担忧,他像是给了她的心一双翅膀,让她可以自在飞翔。

  之前止羽曾经笑称她今年有桃花,她嗤之以鼻,但她却不由得想起她曾经菗到的那张签,说她开始时辛苦,之后就可坐收成果。而她这些⽇子来经过了失败的相亲、流言诋讥,是否现在正是一切雨过天青,享受甜美果实的时候?

  晏然的变化,展现在她的心情上,她的外表打扮上,和她的待人处世上:她周遭的人,全都不需要她去公布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在恋爱了。

  晏然恋爱,骆妈妈自然是最好奇的了,但她知晏然见腆,不好意思当面问她,只得转问萦然;而萦然够义气得很,晏然没给她权力散布消息,她也就不说,只跟老妈讲:自己去问姐嘛。

  骆妈妈没办法,只得直接去问晏然。原本还打算着她呑呑吐吐时要怎么供,没想到晏然一反常态,羞怯地笑了笑,就认了。

  一反常态…是的,晏然除了害羞之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否认的理由。

  她所爱的这男人,会让她想爬到一百层⾼楼上去向全世界公布她的恋情,她为什么不承认?

  看吧,萦然邀功似地对着妈妈。我就说姐会承认的。

  晏然的转变,令骆妈妈很意外,她不由得道:是什么样的人?下次带来给我见见吧。

  晏然眼波流转。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我见过?我认识的吗?骆妈妈很是吃惊。是谁啊?

  晏然怯怯笑了。就住在…隔壁。

  隔壁?晏然不说清楚,骆妈妈只得自己猜了。号的小孩才小六,不可能;12号,两个老人家,哪来年轻人?骆妈妈疑惑地看着女儿,女儿的脸像是给了她什么启示似的,她忽然明⽩了。哦!

  想到了吧!萦然在一旁揷口。

  是那个呀!骆妈妈像是有些意外。长得很像什么偶像明星的小男生?

  什么小男生?萦然代替姐姐‮议抗‬。人家是男人了。

  妈,你对他印象怎样?晏然倒是比较在意这个。

  骆妈妈侧头想了想。没什么印象耶。

  晏然像是对这答案有些失望,脸上难掩‮意失‬,骆妈妈只得再说:当然没什么印象嘛,见过几次面而已,感觉就是个好看的大男孩,很开朗,还算有礼貌就是了。

  那…晏然期盼地。至少不会不喜吧?

  那倒不会。骆妈妈笑望着女儿。不过我喜没用,谈恋爱的又不是我,你喜就好啦。

  骆妈妈明理的说词,让晏然宽心了。她因为在乎止羽,当然就很在意家人对他的看法。

  只不过当她回到三楼的房间时,萦然跟了过来。

  姐。

  她喊得十分谨慎,彷佛有重要的事要说。

  怎么了?晏然把房门开着,好让妹妹进来。

  嗯…萦然似乎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说。关于阿羽…

  他怎么了?一切有关止羽的事,她自然都在意。

  嗯…我的意思是,他有些想法,跟你可能差很多,也许是因为他年纪比较轻,所以…

  这或许只是萦然想说的话的开头,一个开场⽩而已,但晏然却觉得她知道妹妹想说的是什么了…

  萦然在替她担心两人的年龄与思想上的差距呢。

  晏然微微一笑,没等萦然把话说完,很快接了下去:‮考我‬量过了。我是想通了,才跟他在一起的。

  萦然愣了愣,彷佛不太相信姐姐真的能想通,但她本来就不喜左右他人的作法,遂只是笑了笑:那就好,没事了。

  萦然没再多问什么,转⾝走了。

  萦然为什么特别提醒她,晏然当时并不知道,但几天后,她明⽩了…

  那天,止羽本来和晏然约好下班接她去吃饭,结果晏然临时得加班,不得以只好打电话给止羽取消约会。然而不仅牺牲和男朋友约会的时间,还得一个人留在公司里,晏然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若是从前的晏然,就算再呕,呕一呕之后也还是乖乖加她的班;但现在的晏然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她一边加班,一边衡量着这工作的重要,是否非今天做完不可?是否真得要她牺牲约会不可?

  答案是不尽然的。虽然这些事很急,但也似乎没那么急,端看她本⾝的想法罢了。

  她一想到这,马上就作了决定…不加班了,明天再做。

  晏然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快乐地收拾了⽪包,她看了看手表,只加了十五分钟的班,现在去约会,还来得及。

  止羽刚才告诉她他会在家,她没打电话给止羽,打算直接赶到他家,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然而,意外的人竟是她自己。

  晏然是如此急于赶回家,以致于放弃了捷运,破例招了辆计程车。外来车辆进社区要换‮件证‬,晏然遂在社区大门外下车,而大门离她家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虽然穿着⾼跟鞋,晏然还是快速地走着。大门过后是一小片⾼⾼的树林,初夏太已经舍不得下山,夕的尾巴拖长了,一蓬红云打在树枝叶上,洒落一地参差的光影,有种浪漫而神秘的味道;而就在那隐隐约约的光线下,晏然不经意瞥见一对男女,正藉着树的遮蔽热情拥吻。

  也曾经和止羽有过这样的经验,使晏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第一眼是好奇,也带点将心比心的甜藌;第二次再投去一瞥,正好那男的抬起头,脸庞从光影中出现,跟晏然打了个照面。

  靳止羽!

  晏然呆在那,全⾝⾎霎时凝固,她太震惊,太不能相信眼见的事实,她的脑子一片空⽩…

  掉转头,她茫茫然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晏晏!

  止羽没隔多久就追了上来,晏然听见他的声音,脚下走得更快,到后来简直是用跑的了,她不想见他,一点也不想,她只想摆脫他。

  晏然奔到家门口,跑得太急,她几乎要撞上家门!她着,慌地从⽪包里找出钥匙,这一耽搁,止羽赶上她了,她缩进屋里,转⾝想硬关上门,但他在外面撑着门,晏然当然敌不过他,她放弃和他在大门口抗争,旋⾝又冲上楼梯,奔回她的房间,这回她连想关门都来下及,他紧跟在她后面,強而有力的手一撑,把她的房门给开得大大的。

  她家人呢?怎么没人来帮她把这个不速之客给赶出去!她气急之不只想搬救兵,这才想到,萦然还没回家,而她爸妈去赴亲戚的寿筵去了。

  你没事吧?止羽问她。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晏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既然他不给她机会关起门来躲着大哭一场,她⼲脆问了:你不解释?

  止羽竟像是不晓得要解释什么,抑或不知该从何说起,锁着眉,没开口。

  晏然忍不住替他起个头:你不至少解释一下,或找个藉口编个谎,告诉我那女的是你什么人?

  止羽皱皱眉。我从不对你说谎。

  他的模样并不像是太紧张,好像被晏然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亲热,并不是太严重的事。

  晏然快抓狂了,嗓音也不由得扬⾼:她是谁?

  是我刚回‮湾台‬时认识的。他倒是直言不讳。她是个空姐,飞来飞去,所以中间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最近才又联络上…

  你跟她往过?晏然不噤截断他的话。

  他点头。

  晏然简直要气昏过去!那最近呢?你脚踏两条船?

  他侧侧头。也不能这么讲…

  不能这么讲?那还应该怎么讲!晏然一阵气怒,一阵委屈。

  你知道我是不玩爱情游戏的,还这样对我!

  我没跟你玩爱情游戏。他还好理直气壮的。

  晏然快疯掉了。还说没有?你能说你对我是认真的?

  当然!

  他更笃定了,那样子完全不像在说谎,晏然有点糊了。

  那刚才那女孩呢?晏然睁着一双惑的眼。她算什么?玩玩就算?

  也不是。他这话也说得正⾊。

  晏然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她手捧着开始发疼的头:那你对她呢?也认真?

  嗯。

  晏然瞪着他的样子,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个曾经令她想站上一百层的⾼楼顶向全世界宣告爱情的男人,此时她只想把他从一百层的⾼楼顶丢下去。

  你可以同时对两个女人认真?

  他还是一脸无辜样。可以。

  晏然不想再头痛了,她只想随手抓个什么往他头上砸去,让他头痛!

  你不晓得,爱情在很多女人,不,大部份的女人眼中,是唯一的,不可以分享的?

  我不那么想。他倚在门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很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很显然这也是他自由个中的一部份…连爱情也自由,不受拘束,他想怎么爱就怎么爱,没有对错。

  可偏偏晏然不能接受!她为什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男人?他为什么没告诉她?如果早知道这样,她才不会放任自己爱上他!

  你这个…晏然搜索着自己的用词,终于找到一个她认为最难听的,她恨恨地吐出来:混蛋!

  这样的词句从晏然口中说出,自然令止羽惊愕,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大事,他不平地:不是这样的吧?你昨天还叫我亲爱的…

  我现在只想叫你去死!

  晏然陡地重重往他⾝上一推,他没预料到晏然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一个不小心让她给推出了房门。晏然将房门重重一掼,那门就当着止羽的面,惊逃诏地地给合上了。

  晏晏!

  止羽在门外喊,晏然完全不想理,她背倚着门,两手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不知隔了多久,门外终于没声音了,晏然也没力气打‮房开‬门确定止羽还在不在,她拖着步子走向前,像是欺得再没有一点力气,直直栽进了棉被堆里。

  …。

  晏然原本以为她今年的运势已经苦尽笆来,但她现在才晓得,她的苦难本就还没结束。

  她也终于明⽩,那天萦然跟到她房里,是想要警告她关于止羽对爱情的不认真,然而她那时正被爱情冲昏了头,自作聪明地以为已经明⽩了萦然要说什么,否则,她或许可以不必在他的爱情泥淖里愈沉愈深。

  没想到,她终究还是爱错了人。她很想恨他,恨他害她如此凄凉,但她却发现自己很难恨他,几天前她明明还是爱他的,怎么可能马上转变?

  于是,她只好恨自己…恨自己不够理智,恨自己为什么要被他人的外表,被他温柔的言语惑,恨自己为什么不把守住原则?她那些爱情守则,现在证明一条条都是有道理的,如果她遵守她的爱情守则,她现在就绝对不会凄惨至此。

  因为环境的刻板,所以羡慕他的开明;因为生活的一成不变,所以欣赏他的自在,想着自己也许可以跟他一样…当初她如果没有这些心思,她或许就不会被止羽住。

  有些人,也许不改变就是最好的。晏然因为挫败的爱情而开始相信这一点,开始相信,她或许就属于这类人之一。

  这样的想法,让晏然更安于沉静了,她甚至比和止羽相恋之前更没有活力,因为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把这段错误的爱情归咎于自己把持不住,所以她要回到以前的生活方式,在她不经意的強迫下,矫枉过正。

  晏然的家人当然发现了她的异常,但她脸上的漠然,又让家人都不大敢问。机灵的萦然很快就猜到这八成跟止羽有关,才想着找天时间要去跟止羽问个清楚,这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星期天,晚餐时间,如同许多家庭一般,晏然家也是配着电视新闻下饭,只听见声音圆润的女主播清晰道:XX基金会今天被疑发生弊案,有人检举一位顾姓老师在基金会的研习班中开了五堂课,每堂课的教师都是顾姓老师和另一名颜姓老师,经检举,此颜姓老师即为顾姓老师之,可她非但不具教师资格,且另有工作,事实上她也从来不曾出现在研习班,所有的课皆由顾姓教师一人教授,而在签到簿上代签他子的名,以领取钟点费…

  是晏然工作的基金会,而且还是她所属的部门!虽然她的职务是研习班的企画,教师的审核、延聘、考绩都不是她的职责,但传出这样的事,怎不令人心惊!

  晏然的嘴一张开就忘了要合回去,手上的筷子也停在半空中,完全吓住了。家人当然也都吓了一大跳,骆爸爸关心地想澄清一下:晏晏,那虽然是你的部门,但不是你负责的对吧?

  晏然点了点头。那是我同事梅姐负责的。

  骆爸爸顿时放心了。那应该没你的事。

  话虽如此,但晏然却不能和家人一样立即放下心来,毕竟这事就发生在她周围,太惊人了!她速速吃完晚饭,就急着想打电话给同事问情况。为怕家人担心,她回到房间走到房间外的台,甩‮机手‬联络。

  她先打给梅姐,但梅姐电话中,怎么也打不通;她打给部门主管,主管和她一样心急:我也是看到新闻才晓得的,本不知道是怎么了。

  晏然只得挂下电话,试着再找梅姐,但她忽然想到,也许不只是她,包括她的主管、其他同事,或者是知道梅姐工作又看见新闻的梅姐亲友…大概每一个都在努力拨电话,也难怪梅姐的电话不通了。

  晏然迳自摇了‮头摇‬,直觉就算她再担心,也得等明天上班时才能知道详情了。她微喟一声收起‮机手‬,却看见隔壁屋子的台上,止羽正靠着栏杆望着她。

  自从上次争执之后,晏然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她甚至是刻意躲他,不想跟他见面,这时不小心四目相对,她没理他,想转⾝走开,他却在对面喊:喂!

  晏然不理,他遂喊得更大声,双手圈在口边做喇叭状:喂…

  被糟的!喊那么大声,要是继续喊下去,家人都要听见了。晏然只好止住脚步,没好气地:⼲嘛!

  那样的口气,止羽再悉不过,他马上知道:你怎么了?不⾼兴?

  那种稔的态度,对她个上的了若指掌,但却来自一个破坏了她爱情美梦的男人…

  晏然想着就有气。不⼲你的事。

  我知道了,你心情不好。止羽更能确定了,他如同往常一样地关心: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这男人,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还似从前一般以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

  晏然冷冷地道:你管太多了吧?

  嗯,他点点头,自言自语似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理我行不行?晏然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就算天塌下来庒在我⾝上,也与你无关吧!

  不行。他非常认真。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在你⾝边,这次怎么能例外?

  你这人…他难道忘了他们已经不是情人了?他是想挽回什么?还是那套不做情人,还能是朋友?

  然而不管怎样,以她现在的心境,都不愿再随他起舞了。晏然漠然抛下一句:随便你吧。

  她转⾝走了,不管他在对面继续叫喊。

  算了,家人听见就听见吧!她心一横,随手一拉,落地窗整个关上了。

  止羽吃了个闭门羹,有点糗,但他关怀晏然的情绪却是丝毫未减。他对朋友一向关心,更何况晏然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朋友而已。

  从晏然⾝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止羽打了个电话给萦然,想从她那知道答案,而萦然正因为姐姐异常的情绪反应而打算找止羽谈,这下刚好,她约了止羽在家后面的小鲍园里。

  萦然到的时候,止羽早坐在跷跷板上等她了,萦然还没坐上另一边,止羽就等不及开口问:你姐怎么了?

  萦然傻了一下,这好像应该是她的台词吧,怎么被他先拿去用了?她不明⽩他所指。

  什么怎么了?

  我刚才在台上遇见晏然,她好像心情不太好,但问她又不肯说。

  原来是这个。萦然重重往跷跷板上一坐。你没看新闻?

  止羽茫茫然。没看。

  萦然只好播报给他听:刚刚新闻报导,说有人检举他们基金会有弊案,而且是我姐的那个部门。

  不是她的问题吧?

  止羽一惊,倏地从跷跷板上跳起来,害萦然这边一下子重重掉了下去。

  跷跷板重重撞地,萦然庇股都被撞痛了,她埋怨地站起来。应该是她同事。

  止羽完全没管他是否该跟萦然说句对不起,只顾着沉昑:晏然一定很担心。

  萦然庇股,虽然很怨,但知道自己不是事件女主角,算了。

  去安慰她啊。不过奇怪了,你刚刚好像说她不理你,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抓了抓头发。前几天被她骂了一顿。

  萦然不解。好端端地我姐⼲嘛骂你?

  因为…止羽换个方式解释:你记不记得那个姓⻩的空姐?

  记得啊,脸甜甜的那个。⼲什么?

  好像还是她跟止羽一起在PUB认识的。但这女人跟她姐有什么关系?

  啊!机灵的萦然不必止羽再多加叙述,已经自己串联出了可能。该不会你让我姐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看着止羽要笑不笑的表情,萦然知道她猜对了。

  这家伙!死不改。你实在是!你不知道我姐对爱情是很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啊!他一脸无辜。

  你那叫什么认真啊?萦然大嚷。只有你才会觉得你那样是对爱情认真!

  止羽理直气壮:我就是这样。

  你是这样想,觉得自己没错,但我姐不这么认为。萦然很伤脑筋。你们两个在基本爱情观上就差很多,你都不晓得?

  止羽对萦然说的不太陌生。当然晓得。

  萦然快昏倒了。晓得还去追我姐?

  止羽不甘一直被骂: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不晓得哪个人,还很鼓励我去追晏然?

  那是因为我姐一直没男朋友,我想她一定很闷…萦然其实也想不起来自己那时候脑子里装了什么。算了,我后悔了。但你也不至于那么听我的话吧?我叫你去追你就去?

  当然不是。他微微一笑。其实也就是因为我和晏然有许多不同,所以才觉得她有趣。如果她跟我想法都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似乎也没什么漏洞。可是也差太多了吧?怪不得她最近都苦着一张脸,萦然叹。她心情一定很差。

  我喜她,也关心她,这样的心情,不会因为她骂骂我、跟我吵个架就消失结束。止羽把自己的想法说得明明⽩⽩。但是我也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我自己,这样你懂了吧?

  懂了。其实萦然也十分清楚,像止羽这样有自信的人,是不太可能因为她姐而改变的,但她姐呢?那些深蒂固二十八年所教育出的某些想法,也是不可移动的。

  这么说,这段感情注定要以悲剧收场了?

  思及此,萦然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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