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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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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是什么理由啊?齐驭诧异了好半晌都无法说话。

  “你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清清楚楚的从头给我说明⽩。”齐驭双手环抱在前,耝声命令着她。

  再不把这一团混给弄清楚的话,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可不可以不说?”聂汾汾抬头要求着。

  “不论多长你都得说。”他不理会她的请求。

  “唉。”他这么一个大个儿就这样的站在她面前,威胁十⾜,他要她说的话,她也只得说了。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我想,我就从我娘那边开始说吧。”

  “嗯。”“我娘当年是被我爹花了十两银子所买来的。因为那时候娘的⽗亲去世,而她又无力安葬,所以只好接受邻人的建议卖⾝葬⽗,而我爹他就是那个出钱的人。

  “后来我娘跟了我爹后,虽然受宠了一阵子,但也很快就被冷落了,再加上后来我娘生下了我,我爹他就把娘赶到后院那间多年没用的小屋子里,让娘在聂家的地位连个妾都不如。”聂汾汾一说起娘亲的遭遇就觉得心酸。

  “为什么生下你后,你娘就要被打⼊冷宮?”齐驭不解。

  “因为我不是男的。”她涩涩的道。

  无聊的迂腐观念!要是以后他有个女儿的话,他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中呵护,谁敢动她半寒⽑,他就宰了谁!

  “其实虽然我爹多年来对我们一直不闻不问,但是娘却‮立独‬的将我养大,等我稍大了些后,我也多少可帮着赚一点钱。我们⺟女俩的⽇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却很知⾜。”

  由她住的屋子看来,不难想象出她们⺟女俩所过的生活是何等的困苦,齐驭为她过去所吃的苦头而感到心痛。

  “然后在三个多月前,我那个有名无实的爹突然出现在我跟娘的面前,说是已经替我决定了一门婚事,要我准备嫁过去。”

  “就是你现在要嫁的那个?”齐驭问。

  “是的。但因为听常帮忙我跟娘的⻩大婶说,对方的名声非常差,再加上我担心我嫁人后,我娘自己一个人怎么办?所以我便坚持不嫁,同时我也提出要和娘离开聂家的要求。结果…”

  “结果如何?”他急问。

  “结果我爹说我要离开的话可以,只要我在三个月內能付他一百两的话,那他就同意让我们离开,我虽然知道要筹到一百两是很困难的事,但为了我和娘能过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所以便答应了。”

  原来她是为了自己和娘的自由而那么拚命的在‮钱赚‬的。

  “那为何现在你还是要嫁?”她离开前曾跟⻩伯说过已筹够了数目,那应该用不着嫁人了才是。

  “前几天我回家后。才知道我爹那个混帐,居然把我娘…卖给别人了!为了不让娘受辱,我便答应了我爹的提议,还是嫁了,而把一百两让他拿去作为解决我娘那件事的损失。”

  “狗娘养的!”齐驭忍不住开口骂道。

  世上怎会有这种败类?竟然把自己的女当作是货品般的卖来卖去,像这类的人渣跟本就不配再活着。

  “你为何不回来找我帮忙?”他不⾼兴的问。

  “我没有办法,因为爹说那人三天后就要来带娘走了。而且我也没想到…”聂汾汾停住不语。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没想到要向你求救。”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因为她已察觉到眼前的他所渐渐散发出来的怒气。

  “为什么没想到?”齐驭问。

  “因为…因为我们非亲非故的…所以…呀…”聂汾汾的话语转化成一道轻呼,因为她整个人已被他拉起,两人的⾝躯顿时紧密贴合。

  “非亲非故?你的⾝子我摸过也抱过,你的嘴我吻过,刚刚我们甚至还『同共枕』了,你敢说我们『非亲非故』?”他瞇起眼语带危险的问。

  瞧他生气的骇人模样,她就算是硬掰也要掰成“有亲有故”才行。

  “呵呵…你别这么生气,我们当然不是非亲非故喽。”生怕自己会被他的怒火烧死,所以她决定顺着他的意思就对了。

  “哦,那你说说看我们是何亲何故的关系。”齐驭的脸⾊已稍稍好转。

  啥?还得说这个?那要她怎么说?聂汾汾拚命的开始思考。

  “说个关系还要考虑这么久?”他又不⾼兴了。

  “是…是…是少爷和丫环的关系…呀…”她再度轻呼,因为转眼间她又被他庒在上了。

  “我们不是少爷和丫环的关系!”他睁着火龙般的眼睛怒瞪着她,被她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她以为他对她这样会是对丫环的态度吗?早晚有天会被她气死!

  “那…那是什么关系?”她实在是不知道,只好不聇下问。

  “什么关系?当然是爱人的关系!”齐驭低吼,同时警告的眼神清楚的让她知道,她若有胆否认的话,后果自理。

  “喔!”聂汾汾低低应了声。

  爱人就爱人,他这么凶,她哪敢有别的意见。不过他从来就没说过爱她。那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是爱人?真令人费解。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她连声说道。

  齐驭这才満意的笑了。他用额抵着她的,早先的火气已渐渐消去。

  “我可先警告你,我今生是要定你了,你要胆敢再有嫁给别人的念头的话,我就一把掐死你。”

  “可是…”

  “没有可是!你娘这件事我会去解决的,你也别烦恼了。”他哪可能看她去嫁给别人。

  “那…那我可不可以顺便求你一件事?”听见他的保证,聂汾汾为自己可以不去嫁给自己不喜的人而松了口气,但她还是觉得不安。

  “你说说看。”

  “我想你能不能也将我娘带来跟我在一起,不然留她在爹那里的话,说不定哪天我爹又想将她卖了好‮钱赚‬。”

  这是小事一桩。

  “我要是帮你的话,可以得到什么奖赏?”齐驭故意问道。

  “呃?我什么都没有,能给你什么?”他是齐家的三少爷,金银财宝哪样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可以给他?

  “我要的你一定给得起。”他突然笑得好琊恶。

  “是什么?”看见他那别具深意的笑容,她防备的问。

  “就是这个。”

  齐驭低下头,不容分说的堵住她的红,由浅而深,极尽绵的吻她,贪婪地将她香甜的滋味汲取殆尽。

  其实他并不只是想要这个,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心,他要她一颗心都放在他⾝上,在她心中,他齐驭的重要一定要排在第一位,绝不允许有人来篡夺他的位置!

  因为她在他的心中亦是如此。

  “你就待在这里真的好吗?”聂汾汾有点不安的问。

  因为已近晚膳时分,她便催他回齐府去,没想到他却说不要回去,还命人准备饭菜,此时他们两人就是在房內独自用膳。

  “有什么不好?反正我已派人回去说我要在这里住上个几天,你就用不着担心了。”

  “可是连我都住在这里的话,似乎是不太妥当。”

  “什么妥不妥当的?我要你住下来,谁敢说个不字?你就开开心心的住下来就是了。”齐驭道。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呢?回去齐府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也还可以在那里当个丫环啊。”

  “我早说过你再也不是个丫环,你敢再提的话我就揍你。”齐驭不⾼兴的威胁她。

  但她就这样无所事事的留在这里⼲么?况且她当个丫环的话还有赏钱可享,现在她这个样子可就半⽑钱也拿不到了。

  她还是得多少赚些钱啊,不然等娘来了后,她怎么跟娘一起去开创她们的‮生新‬活?

  “你不吃饭在那边想什么?过来。”

  聂汾汾起⾝离开位子走到他⾝边。

  “要我为你添饭吗?”太好了,又可以‮钱赚‬了。

  “不是。”齐驭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是要你喂我吃饭。”他决定要尽量跟她多亲近,好让她早点习惯于他的接触。

  就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将她带回齐府去,而想跟她在此相处一段时间。

  岂料聂汾汾听他说完后居然朝他伸出手掌心。

  “这是⼲么?”他扬起一道浓眉。

  “赏钱啊。”她喂他吃饭也算是在工作,当然要讨赏了。不过他无缘无故的要她喂他⼲么?真是奇怪“你还敢跟我要赏钱?”齐驭对她怒目相视。

  “本来…本来就要…”虽然慑于他的怒气她不敢太过大声,但还是小小声的回他。

  他怒容満面的瞪她,随即又沮丧的垂下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看来她那爱钱的子早已深蒂固,现在要她改过来的话,恐怕是非常困难了。

  不过谁教他连她这种抢钱似的行为也喜呢?

  而齐驭原本打算跟聂汾汾多相处些⽇子的心愿很快就被打碎了。

  因为这里既然是齐家的别庄,柳沅理所当然的便早在这里安排好眼线。所以尽管齐驭要人不得将聂汾汾在此的消息告诉他‮娘老‬,但柳沅还是知道了。

  “什么?驭儿在别院里蔵了个姑娘?”柳沅讶道“你没骗我?”

  “小的绝不敢瞒骗夫人,句句属实。”

  “而且驭儿还对她很好?”

  “是的,三少爷与那位姑娘可说是形影不离。”

  天哪!他若没骗她的话,这可真是奇迹出现了,还是老天爷显灵,终于听到了她的心愿。

  如果事情真如这人说的那般,那么她想抱孙子的心愿一定很快就可以达成了,真是太好了!

  “你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家的女儿吗?”柳沅急着想多知道些。

  “这…小的并不清楚。”他从未听见三少爷如何叫她,自己也不曾见过她,所以实在是不知道。

  “好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那人起⾝离去后,柳沅的脸上则慢慢的浮现出一抹笑容。

  呵呵。驭儿既然会把那位姑娘安排在别院中,一定是怕她知道会打搅到他,由此可知他对那位姑娘是真心的,那么整件事就大大有希望了。

  只是不知道驭儿他看上的是哪家姑娘?而且怎会突然间就冒出了个让他如此喜爱的姑娘家,事情铁定大有蹊跷。

  况且他愈想隐瞒,她就愈想知道,再说事情如果顺利的话,她可就是那位姑娘家的婆婆了,做婆婆的去看看媳妇儿可是天经地义的。

  柳沅愈想就愈开心,忍不住将双掌一拍…决定了,就挑个⻩道吉⽇去看看她那个未来的媳妇吧!

  汾汾她娘亲失踪了!

  齐驭不敢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娘既然失踪了,那他如何将人接到这里跟她相聚?他又如何向她代。

  “确定是真的失踪了?”齐驭问着他特别挑选出来的密探。

  因为齐家的生意过于庞大,有时为了生意上的需要,难免必须去刺探对手的实力及弱点,此时这些密探便派上了用场,而他们三兄弟各自拥有自己所训练出来的密探。

  他向来相信他们的能力,但这次不免有些怀疑。

  因为由汾汾谈论她娘的话里可得知,她娘应该是个十分怯懦的人,就连以往为了讨生活而必须做些针线活儿拿出去卖时,也都是由那位⻩大婶出面代劳的,所以她娘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么样的一个妇人会失去踪迹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人掳走,二是被聂老头偷偷卖掉了。

  “是的,聂有财是这样对外宣称的,而且依据他的说法,她跟聂‮姐小‬都是在同一天不见的。”

  同一天?齐驭顿时愣住了。

  那不就是他去掳走汾汾的那天?可在他带汾汾离开之前,她的确还在啊,而且他还曾点了她的昏⽳,这么说就是别人跟在他后面前去的喽!

  “你们可有再打听打听?”

  “小的们有私下去查探过,聂有财的确是为着两个女人的失踪而焦急不已,因为有两方人马前去向他要人,而他本就不出来。”

  两方人马?这么说聂老头还是骗了他女儿,他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们⺟女都卖掉的,如果汾汾真嫁人了,那就是⽩⽩牺牲了。

  好个聂有财,竟敢为了银两而做出卖掉女的下流勾当,自己绝对会给他好看!齐驭的嘴角露出了道残酷的笑意。

  “聂老头替他女儿决定的那门亲事,对方的家世如何?”对于想打他女人主意的人,他当然得把人家的底细给摸清楚些。

  “那刘姓人家,在他们地方上算是颇有财力的人,不过因为那位刘公子平⽇过于放,且个又极为耝暴,传言他家被他凌而死的下人少说也有七、八个,所以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他。”

  “他怎么会想娶聂老头他女儿的?”

  “似乎是有次刘家公子上聂家去,在偶然的情况下被他看见聂‮姐小‬,所以便对聂有财提议要用两百两买下聂‮姐小‬,而爱财的聂有财二话不说,立即就答应了。”

  密探尽管面无表情的在回答齐驭的问题,可他语调中却不难听出含有一丝丝的鄙视在其中。

  那老头还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世上虽也有⽗⺟将子女卖掉好挣钱的,但多半是生活巳苦到过不下去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由此下策,否则每个孩子都是⽗⺟的心头⾁,这么做无异是割了自己一块⾁送出去,谁人不心痛。

  可是聂老头却不同,他本⾝已极富裕,他表面上虽说是嫁女儿,但实际上却是看在钱的份上,所以等于是把女儿卖了,最后甚至连子都要卖,这种行为实在是天理难容。

  两百两?聂老头当初向汾汾所要的“赎⾝费”是一百两,他怎么可能会甘心⽩⽩的损失了一百两?可见得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把汾汾嫁去刘家,而她所付的钱便是他额外的收⼊了。

  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杂碎!齐驭心中暗想道。

  “关于那位聂夫人的行踪,目前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因为我们并不曾看过那位聂夫人的容貌,所以查起来就更费事,不过小的们会尽力去查的。”

  其实要找人的话还是得有张画像较为方便,但若要如此的话,就得告诉汾汾关于她娘亲失踪的消息,如此一来她肯定会很担心的,所以这件事他还是暂时别对她提起的好。

  “好,你们还是继续去追查,我还有另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办。”

  “是。”

  “首先你们先去散播消息,说是聂老头的女并未失踪,而是他把她们⺟女俩给蔵起来的。然后再制造几个假象来应证这个消息,最好是让刘家的人相当确信这件事。等这事儿办完后,你们便将全力放在追查聂夫人的下落之上,其余的事情全都暂且拦下。”齐驭命令道。

  密探起先并不明⽩主子为何要他们去做这件事,接着在想通了之后,脸上亦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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