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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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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太婆管什么闲事?

  怒吼声在侯府书房响起,接着便是花瓶碎裂声,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前去一探究竟。

  任靖杰愈想愈气,太后做什么来管他的闲事?连皇上或他爹娘都不过问莫念慈的事,那老太婆⼲嘛来捣蛋?居然要他将莫念慈送回夫家?

  侯爷…冷如风小心地开口。自从上次他失职,没有将莫念慈看好,侯爷已经一阵子不理他,不过忠仆难为,他还是要劝劝侯爷。你不觉得该是送走莫姑娘的时候了吗?

  任靖杰怒目掠过他多事!

  靖杰,纪蔚然也跟着进言。你总不好拂逆太后的懿旨吧?

  我知道你们巴不得我送走念慈。任靖杰怀疑地看着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你也不懂?冷如风一急便口无遮栏,没了主仆的分际。人家是有丈夫的人,既已使君有妇,便不该与你有私情。

  是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纪蔚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十分赞成冷如风的意见。人家又不像卓文君已经死了相公,怎能和你在一起琴瑟和鸣吗?

  这不是难事!任靖杰恶狠狠道。

  冷如风倒菗口气,他知道候爷是认真的。

  你是怎么回事?冷如风不噤大声吼了出来。

  这阵子,你一向自栩的聪明才智上哪去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分,这种強娶豪夺之事你能做吗?你可是个堂堂的靖安侯,不是个低三下四的土匪头。

  靖杰,纪蔚然语重心长。你不能霸着人家一辈子不放,她是属于别人的。

  胡说。任靖杰反驳。是她丈夫亲手将她送到我手上的,所以她是我的。他执着道。

  他一定是后悔了。冷如风冷冷道。

  你何必为了一名女子而犯上抗旨罪名?纪蔚然不解道。两个月的时间了,还不够你完成你所谓的'报复'吗?念慈即使真有什么大错,也已付上了⾝败名裂的代价,该够了吧?难得她的丈夫情深意重,不嫌弃她,你何不做做好事放了她?

  能放我早放了。任靖杰前南自语着。就是因为放不开,他才会这么生气啊!

  说得好听…报复?冷如风嗤鼻道。他早就爱上人家了,只是以报复为借口霸着人家而已。

  是又怎样?任靖杰慡快地承认。

  料不到他会承认,冷如风和纪蔚然都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一旦开了口,任靖杰便滔滔不绝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能爱上她,但感情这种事有什么道理可讲?我甚至不知道她有什么优点值得我爱的?

  也不必这么损人嘛。纪蔚然小声地驳斥。他自己也曾对莫念慈一见钟情,他可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呢!

  既没有值得爱的,你又何必虚掷时光?死硬派的冷如风不解地问。

  任靖杰倒不意外冷如风这么问,他早知冷如风是无法了解的。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不过摆在眼前的,是你再也留不住她了。超现实的冷如风提醒着。对于他不理解的问题,他不愿深究,只有略过不提。你总不会问顾太后的旨意吧?

  这的确是一大难事。任靖杰恨恨地道:这个多事的老太婆!皇上的风流韵事那么多,也不见她管上一笔,为何偏偏揷手我的事?

  圣上的风流帐再多,也不见他和有夫之妇厮混过,最差也不过是个酒家女而已。冷如风不留情地说。

  有夫之妇又如何?任靖杰恼火。她和我在一起时仍是完壁之⾝,我才是她名副其实的夫婿。

  这番话又令两人一惊,个中缘由偏猜不着。良久,纪蔚然才问道:你总不会想跟太后作对吧?

  真急了,我就带她远走⾼飞。

  你这么待莫姑娘,她也是这般待你吗?冷如风泼了冷⽔。就我看来,她倒是比你冷静多了,了解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

  一句话敲醒了任靖杰。是啊,他们之间的确是他单方面一头热,她不曾有过任何热络的反应,除了在耳鬓厮磨之时会有不自噤的热情,其它时间的她几乎可说是淡漠的。究竟她对他是抱持什么看法呢?唉!他没勇气问,更怕她可能的答案,会令他大失所望。

  即使在冷如风他们面前,他可以用力吼出对她的感情,但到了她面前,基于草名的自尊,却硬是开不了口。

  她会随我走的,念慈一向听我的话。任靖杰仍是逞強言道。

  你有胆告诉她实情,让她作选择吗?冷如风间。

  极力撇开袭上心头的慌,任靖杰自信満満地说:她会跟着我。

  纪蔚然看着他,眼睛浮现出同情之⾊。这可怜的家伙爱得毫无信心,真亏他曾掳获那么多女人的心,却看不透莫念慈那颗早已向着他的心。

  不过,纪蔚然知道,不管莫念慈再怎么爱他,也绝不会留下来的;尤其是如果她一旦知道了她留下来,将给靖杰带来多大的困扰时,恐怕她会飞奔出府的。任靖杰这种毫无据的信心究竟来自何处?或许他本不了解莫念慈。

  仔细想想,他们不可能有未来的,精明如任靖杰怎会盲目地看不出?或者他只是不想面对吧。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任老将军和公主一定也知道了,迟迟还不出面⼲涉并不代表默许,只是认为任靖杰能处理好吧?

  只是,这次任靖皆浦怕会让他们失望了。

  离开她作客近两个月的侯府,莫念慈心中満是不舍;尤其不舍的,是以恶狠狠的视线在她背后烧灼着的男人,只是,她却不能回头。

  一出了侯府,她不再是他豢养的宠物,而是于大任的夫人,不能再失态了。

  门口的马车上,等着的人是她的丈夫,莫念慈却提不起半点望走向他。这两个月来,她一点儿也没想过他,也许她真是个不守妇道之人。

  离开这儿也好,让所有的事情归于原点。任侯爷可以远离危险,免于⾝败名裂的难堪;而她,也可以保住肮中的胎儿。

  念慈,你不想离开吗?马车已经慢慢驶离侯府,向着她的故乡前进。于大任才开口道。

  她摇‮头摇‬。我曾以为再也回不来的。莫念慈露出笑容。没想到还能回家去。

  我只是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也有靠山的。于大任得意地笑了。即使是靖安侯也不能一手遮天,一山总还有一山⾼,还是有人能治得了他,你不必担心了。

  我知道。她温婉地说。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没有反抗地跟他回来。

  你变了。于大任仔细地打量她,下了评语。以前的莫念慈美则美矣,却似没有魂一样。而现今的她,眼中多了抹忧伤,看来更令人怜爱。候府的⽇子好过吗?他內疚地问道。我应该更早进京来的。

  想到他还曾打算让事情就此打住,不再寻她回来,于大任就満心愧疚。莫念慈的⽇子一定很难熬,否则眼中怎会有伤痛?而且他们离开时,靖安侯还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一定嫌报复得不过瘾,真是太恶劣了。幸亏他来了,否则莫念慈不知道还要吃多少亏呢!

  侯府没有亏待我。莫念慈失笑道。老爷不必自责,一切也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异想天开,又何致招来这场灾难。于大任想来仍是懊恼,当初真不知他是被什么蒙了心智?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过回以前的⽇子。

  又要过那种无爱无恨的⽇子吗?莫念慈心头沉甸甸地。不过…老爷,事情是不会过去的。

  为什么?于大任惊跳一下。难道靖安候还会来找⿇烦?他可没办法三不五时进宮跟太后告状啊!

  不是的。他那种⾼傲的人,怎么可能再回头找她?尤其在她已作了选择后。老爷,我…我有了⾝孕。

  你有…⾝孕?于大任差点跌下马车。侯爷知道吗?

  我不敢让他知道。

  那好。在短暂地惊愕过后,于大任又回复脑筋运转。这下子可达到我当初的构想了。他甚至露出了笑容。侯爷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来抢,那我就有后代了。

  真的可以吗?莫念慈不太放心。这毕竟不是老爷的孩子啊。

  难道你想打掉孩子?

  不。她反地按住自己的小肮。自从意识到孩子的存在,她已经开始想像孩子可爱的模样,怎能杀掉他?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安心待产就是。

  可能会有些辈长流短的谣言出现,毕竟他才对外宣布莫念慈到外地探亲,这么巧回来就有了,难免启人疑窦。不过这些跟孩子一比就算不了什么了。于大任现在就可以想像含饴弄孙的乐趣,而且那孩子将会冠他的姓,拜他于家的香火。

  想到这,于大任不噤眉飞⾊舞。尤其当他想到这一切全是拜任靖杰所赐,而他却一点也不知情,于大任就笑得更开心了。

  相较于于大任的喜形于⾊,莫念慈则收敛许多。一想到从此不能再见到孩子的爹,她感到莫名的伤心。由于她一运保持着往⽇的內敛沉稳,于大任并没有觉察她的心思。

  她居然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伫立在门口眼睁睁地看莫念慈上车,任靖杰还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她竟敢!

  在月凌楼中,才刚告诉她事情的原委,还来不及告诉她他的感情,也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时,她已经作下了决定,坚定地到门口去见她的丈夫。

  一如以往,在离开他时,她从不曾想过带走他的任何一样馈赠,就这样毫无眷恋地走了,连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曾。

  靖杰,进去了吧。人都走远了,再依依不舍也没有用。纪蔚然软语劝道。此刻的他真像只战败的狮子,迥异于之前的自信満満。

  谁依依不舍了?任靖杰骛猛的眼神转向他,受不了纪蔚然眼中的同情。我是要确定她真的离开,不要再回来騒扰,这样我才会安心。

  怎么说都行。纪蔚然顺着他的话。跟一头自尊受损的动物是不能讲道理的。这样也好。对他们双方都好。

  冷如风在一旁默默无语。他的立场始终不曾改变,但这井不代表他真乐见侯爷变成这副德,看侯爷伤心难过,他也不好过啊。

  如果念慈没有丈夫就好了。纪蔚然叹道。⾝分地位都还好办,但事关礼教名节,一切是没得谈了。

  你对她仍没死心?虽然莫念慈已不在,任靖杰仍感到一股妒意。

  不死心也不行了。纪蔚然一副惋惜状。

  我知道。任靖杰懂得他的暗示。时间,我需要时间。他真的需要时间来忘了她的一切。

  跟我去关外如何?纪蔚然突然想起。你一向喜爱军旅生涯,不如跟我去重温一番,如何?

  我也去。冷如风抢着说道。我还没说要去呢!任靖杰没好气地说。

  “就当你已经说了。纪蔚然自下决定。明儿个就出发,不过,我们可不坐马车。他不忘提醒道。

  世事难料,经历过官庭中无数的权利斗争,都能全⾝而退的于大任,却难逃病痛的摧残,在一场热病的侵袭下了却了残生,而他生前热切期待的孩子,连一眼也来不及看。不噤让人感叹世事的无常。

  自于大任死后,他的庞大家产全遗留给莫念慈和她的孩子。生活虽然不虞匾乏,并不代表她的⽇子就此安适。

  对于她所产下的孩儿,不少人是持着怀疑和轻视的眼光着她,只是碍于她⾝后的庞大家产而有所顾忌,不过背后仍是议论纷纷。谁叫老爷死得这么早,连为她声援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她自己的兄嫂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边打理着她继承的家产,边嫌弃着她的败坏门风。但是,人哪!再怎么瞧不起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一想到这些事,莫念慈也只能‮头摇‬苦笑。说来可笑,她的生活仍跟成亲之初一样,不因夫丧而有所改变。老爷之死,她是难过的,却不曾真正伤心。而兄嫂因老爷的骤逝,成了最直接的受益者,⾼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难过?

  只要想到没人为了老爷的死而哀伤,莫念慈便一阵內疚,莫怪老爷生前会汲汲于香火的传承,他一定是怕别人就此忘了他吧。

  ⽇后小杰长大了,她一定会让他继承于家的香火的,也算是报答老爷对她们⺟子的恩情;至于小杰那个无缘的爹,就当是南柯一梦吧。

  一年多了,他不曾再出现,一定是早忘了她这个人了,也许他已成亲,也有了自己的儿女。其实这样也好,她也不必担心他会来抢走小杰。

  今后,她的生活重心,该是抚养小杰安心长大,好继承老爷留下的一切。不过前提是,她必须留意大哥、大嫂,以免他们将所有一切都中私囊,到时小杰啥也没有。偏偏她没有做生意的才能和手腕,如此庞大的家业也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能挑得起的。所以即使知道兄嫂他们正呑并着老爷留下的资产,她也无计可施。

  也许,她还该庆幸兄嫂他们愿意供养她们⺟子呢!至少还把念慈楼留给她们⺟子住,而主屋则在他们怕地触景伤情的好意之下,让兄嫂一家人住了进去。

  现在的她,活动范围不出念慈楼,几乎像是被软噤似的。其实住在念慈楼也没什么,但她可不能让小杰也过这种生活。

  看来她得想些办法才行。才想着,她烦恼的源头又来了。

  念慈!她大嫂笑昑昑地开口,边伸手去逗弄莫念慈的婴儿。怎么这么好兴致出来看风景,这儿你还看不腻啊?吴明珠妒羡地看着念慈楼豪华的摆设,酸溜溜地问道。

  偶尔也得出来看看属于我的产业嘛。莫念慈话中有话地暗示着。

  哎哟!吴明珠装作没听到她的话。这你就别心了,给你大哥一切都可以放心。

  希望如此,否则将来我和小杰要怎么办呢?

  别担心,你大哥会打点好一切的。吴明珠趁机提出此行的目的。说到你和小杰,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守着于家、守着小杰而已。莫念慈警戒地回答。

  其实你还这么年轻,就这样守着于老爷的灵位也大不近人情了,不如…

  怎样?莫念慈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最近又有人来跟我提亲了。吴明珠宣布道。她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她的小泵,即使才生了个孩子,仍然娇美如昔,甚至更添娇,果然不负通县第一美人的称号。难怪才一死了丈夫,又有狂蜂浪蝶前仆后继而来。

  老爷才死了一年多啊!莫念慈失声惊呼。这没什么关系的,对方不介意这些小细节的。

  礼不可废,我还在守丧期。莫念慈一口回绝。

  请大嫂替我谢谢对方的抬爱,我不能接受。

  “谈什么礼节?吴明珠満脸不屑。大家都知道你去拜访远亲的事情,你还有立场谈礼吗?

  就算这样,莫念慈倒菗口气。我也不会再嫁人,请大嫂以后别再提这种事。

  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还这么年轻,小杰也这么小,一定需要个男人的。

  所以我才请大哥来帮我,不是吗?虽然是他们主动上门,不过她也默许。

  大哥跟丈夫是不同的。吴明珠強笑道。

  如果我嫁人了,于家的产业怎么办?

  我和你大哥会帮你看着的,你别这个心了。

  说到重点了,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我能知道提亲的人是谁吗?'

  哦,是于老爷生前的好友万老爷,他想为好朋友尽分心力,所以想照顾你们⺟子。

  照吴明珠的如意算盘,等莫念慈嫁过去后,于家的财产就由他们接手。而莫念慈所嫁的那位万老爷年纪不小,说不定何时又会去地府报到,到时连万家的财也一并进袋。

  那个⾊鬼老头!这种人怎配称得是老爷的好朋友?居然觊觎好朋友的未亡人?

  有于家的产业,我和小杰会过得很好,不需要万老爷子的好心。莫念慈坚决道。如果大嫂不相信我能照顾自己和小杰,也许我该收回于家的经济大权,亲自做给你们看。

  你…吴明珠气结。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她气恼地走了。

  唉!丙如她所料,嫂子开始不安分了。看来⽇子真的愈来愈难过了。莫念慈不噤懊丧地摇‮头摇‬。

  侯爷,你要上哪去?冷如风拦下着一⾝轻便夜行服的任靖杰,不赞成地猛皱眉。

  任靖杰推开他。何时起我的事也轮到你揷嘴了?

  冷如风不理会他不悦的口气。穿成这样,该不会是想去夜探香闺吧?

  从关外回来后,候爷又借口顺道游山玩⽔,这一'顺便'就顺到了莫念慈的家来。而这一趟来,人事已全非,平⽇敞开大门佳宾的念慈楼铜门深锁,外人不其门而⼊、这一来,侯爷可就急了,居然想来夜探香闺这一招。堂堂一个靖安侯成这副模样,真令人痛心哪!

  那是我的事。任靖杰不悦道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罪!

  要看什么?你们早就八竿子打不着,彼此早没关连了,又何必去打搅人家?

  我就是想看!任靖杰坚持着。

  一年多不见她,想见她的望愈来愈強烈,在终于管不住自己后,他来了。离他之后,她不知过得如何?

  莫姑娘现在不适宜见客。冷如风蓦然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任靖杰急问。

  冷如风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刚才他已私下跟客栈的店小二打听过了莫念慈的消息;但是,对侯爷而言,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人家还在守丧期,冒然去打搅人家不太好吧?

  守丧期?任靖杰眼睛一亮。于老头死了?

  你猜得可真准。冷如风讪讪道。不知道侯爷心中是不是转过几百次要于大任死掉的念头?而这次老天爷可遂了他的心愿了。

  他真死了?任靖杰自上眉梢。那你为何还阻止我去找念慈?

  找到她之后,你是不是要带她回府?

  是啊!

  老将军和公主不会同意的。冷如风提醒道。你的爹娘可不会答应你接个寡妇进门。

  这些事以后再说。眼前他才不理会这许多事。我只想见见念慈。

  不是跟你说了,人家现在不适于见客。所以找才偷偷去啊。任靖杰理所当然道。

  没想到你的武功是用在这里。冷如风讥讽道。

  别跟来。他才不理会如风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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