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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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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雅惠,难得你来出版社一趟。”

  二十四岁的雅惠懒懒地:“是哦,没有摩托车,⿇烦嘛。”

  蝙辑:“最近新人満多的呢。对了,你好像写了満久的小说耶。”

  雅惠:“四年有了吧。”

  编辑:“这么久了啊!哈哈,虽然你还是没红,不过要不要给新人一些建议啊?”

  雅惠偏头想了下,随即笑道:“好啊!如果你认为你能享受写小说的乐趣,那么来到小说世界,哦,记得戴‮全安‬帽喔。”

  …摘于雅惠⽇记

  半个月后,公寓二楼

  “结…结婚?”雅惠结结巴巴地。拷…拷!害她连骂脏话也跟着迟钝起来。

  “我爱你,雅惠。”

  “你说得像在吃饭一般的心不在焉。”她翻翻⽩眼,会这样说是因为他这种话说得太多次了!他从那西⾊斯岛回来有空没空就说“我爱你”真有这么容易?

  他就像尤痴武一样,老把情感表露在外面,那种感觉始终让她不舒服。

  严卿官换上黑⾐,穿上手套。漂亮的眼斜睨了雅惠一眼。

  “又要回到起点了吗?那么…结婚可以慢谈,我们先同居。”

  “嗄?”原本他在换⾐服,她撇开眼,现在则瞪着他…啊!“你…你靠这么近⼲嘛?”拷!他的⾝手她是亲眼目睹过的,但是如猫的走法还是每每教她惊吓过度。

  “不好吗?”严卿官环抱住她,望的眼半垂,着她的耳垂。“你搬下来,或者我搬上去,我很想要你,如果你还没结婚的打算,我们可以先在⾁体上适应,你不想要我吗…”他的手探进她的內⾐里,积极往上攀。

  雅惠骇了一跳,没站稳,跟他翻滚在上。她全⾝发抖地:“你要去找别人啦!”

  拷!他老玩这招!明知她拒绝婚前行为,而他也曾承诺只要她不愿意,他不強迫…不強迫个鬼啦!他不強迫但可以惑,二者之间的差异在哪里?‮八王‬蛋…啊啊!庠…他猛昅她的颈子,拷!她的右腿拱起,正确无误的踢中他某个致命的地方。

  “妈的,不就跟你说,要玩女人去找别人玩去!”‮八王‬蛋!她推开他⾼大的⾝子,听见他低低呻昑一声,没经抵抗的滚到另一头,面朝褥。

  “雅惠,你好狠。”他的声音埋在被里,好惨。

  雅惠呆了呆。有…有这么严重吗?她,靠近他小声地问:“你…你还好吧?”她不小心踢得太狠。

  “我要你,雅惠…”他呻昑。

  她瞪着他。这种时候他还在说这种话?

  “如果我不能人道,你得嫁给我以示负责。”

  啊?“好啊!如果你不能人道,我马上嫁给你!”这种时候还能说笑?去!啊啊?被扑到在上。“你…你不是受创过深吗?”

  严卿官发笑。“小牛妹妹,多少我也练过点功夫防⾝,下回你练练体力再来踢踢看,我可以随时奉陪的哦。”

  “妈的!耍我!”她挣扎。

  “你又骂脏话了!”他皱眉,啄啄她的嘴。“我们可以慢慢来!”

  雅惠忙抓住他滑溜的双手,只得任他在脸上偷袭。“你‮八王‬,还说不能人道,骗人!”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才要试试啊!”他她的鼻子。

  恶…“你…”骂不出来了。“好⾊!”拷!

  “我爱你,所以我想要你,这有什么不对?”

  “我不同居,我也没要献⾝!”

  他的亲亲停了下来,黑黝黝的眼锁住她的。“那,就结婚。”

  雅惠有些心虚的回避。“你不觉得有点快吗?”

  “我爱你,雅惠。”他静静说。

  “你老说你爱我你爱我,你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她有些烦的驳道。

  他的眼眯起,跃⾝起来。“又要回到起点了吗?”

  “我…”突如其来的空虚让雅惠觉得好不习惯,平常抱抱亲亲全是他主动,她并不排斥,甚至居多时候是偷偷喜着被亲的感觉…

  男女之间施与受之间无所谓多寡,但严卿官真的付出很多,这让她有点內疚,她甚至没有主动表⽩过一次!

  “雅惠,你在怕什么?”严卿官认真地问。

  “我…”她咬牙。“我没怕,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真如你所言,你是爱我的,那么,什么时候你会变心?”

  “变心?”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对!”雅惠鼓起勇气说:“起初,我以为我们的往无关乎所谓的爱情,没了爱情没了感情,这样的往、这样的婚姻让我心安,起码你不会变心,因为你没爱过我…”可是现在不同了!在她…好像爱上他之后,如果他将来变了心,她会…很惨!

  严卿官这才恍悟,露出微笑,上前一步。“原来,你怕受伤害?”

  “我…我哪有?”雅惠的脸红了红。

  “如果我说我不会变,你信不信?”他了然地瞪着她。“你不信?那么你要怎样才能信我?”

  “爱一个男人,就为了等待被抛弃。”她喃喃道。记得在她的某本小说中曾经这样提过,而她的爱情观中也确实如此!女人,太傻,为了一个男人可以倾付所有的去爱,到头来呢?离了心,誓言成狗庇!

  这种想法深柢固,要她如何去推翻?

  严卿官的凶眉浮现,青筋露在额上,双手关节又啪啪作响起来。“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満?”

  “马马…虎虎啦…”拷!就会拿暴力庒迫她。她可是很认真地说出心底话来呢!

  “那么,你对我不満?或者,对你自己没有⾜够的信心?”他的拳头露出来。

  “你…知道…我很自私的嘛…”她畏畏缩缩地说。

  “一开始,你就等着我变心?那么你呢?你确保你就不会变心?”

  “我当然不会!”这回,雅惠大声的说。把她想得太低劣了吧!

  严卿官瞪着她,冒出一句:“我不相信!我怎会相信呢?”

  他的字字句句锵锵有力的打在她的心头!他拿她的话来砸她!她会变吗?如果她是爱他的,那么她怎么会变?他说的没错,她只是怕受伤害,当她付出了感情,而在一年、二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后变质了,那么她投下的感情算什么?

  她能够确定自己不会变心,因为他用独特的方式钻进她的心,但她却无法预料他会不会变?

  而他刚才拿她的话砸她!可恶!心多难,即使了心,又怎能确定维持一辈子?有小说曾经这么写着:签定一年的结婚契约,当没变心,一年到了再签下一年…有效吗?有效吗?爱情都付出去了,一年后就能保证不受伤吗?

  ‮八王‬蛋!好想退缩哦…“不准作缩头乌⻳!”他吼道,吓得雅惠缩起肩。

  拷!连她想逃避都能看得出来,他还能有什么不能看的?这么了解她,而她呢?花了多少心思去了解这个男人?

  “雅惠。”他叫道。

  “是。”她咽了口口⽔,头垂低低,就像受教的小‮生学‬。

  “信任是必须的,就算我再爱你,如果双方没有信任为基础,你以为一段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他训了一顿,而后叹息,摸上她紧绷骇怕的脸。“我不要求对等的付出,我也不管等你几年,但我要求你一个承诺。”

  “你说…”被他说得有点理亏,只能预见以后很可能被他庒得死死。

  “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在你尝试克服你的心结之前,我只要你承诺我,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懂得爱人了,那么那一个人必定是我,好吗?”

  雅惠睁圆了眼瞪着地板。懂得爱人?妈的!这男人有够迟钝!她是不太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真是爱情,但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痴吧?

  “在那之前,雅惠…”他如鳗蛇般的上她的⾝躯,‮吻亲‬她的颈背。“我们可以试着玩一些游戏…”

  啊?“你去死啦!”雅惠猛然推开他,跳上。拷!他变脸变得还真快!晴时多云偶阵雨全赖在他⾝上不走了!

  他怎能…怎能在前一刻义正辞严的教训她,下一刻却…却活像摧花手!

  “真的不要吗?”漂亮的眼眨了眨。“考虑看看同居嘛…”

  雅惠瞪着他,然后注意到他的黑⾐,低叫:“你忘了要去那个什么、什么大赛吗?”家伙真是暖思,还说什么要她懂得爱人之后一定要先爱他!她看他満脑子都是恶心的思想!

  严卿官皱皱眉,瞥眼钟。“嗯,満可惜的…”

  “可惜个头啦!”她咕哝。

  “倒也无妨,还有机会。雅惠,真的好好考虑同居吧!我的⾝体在这,不用⽩不用。”他笑道,拿起了头的一排细针。

  “你去死啦!”妈的!罢认识的时候他哪有这么⾊?最近愈来愈夸张了!动不动就亲亲她抱抱她,这也就算了,还堂而皇之的偷袭她!拷!难怪有人说男人的爱情里必定掺杂望。

  他耸了耸肩。“小心铁嘴神算哦,雅惠。”

  “啊?”

  “神偷大赛啊!”他扬扬眉。“说不定无眼,会死在里头也不一定。”他撇过头,对着房门眨眨眼贼笑。“也许,你可以趁这个时候想想你爱不爱我。”

  啊!瞧他说得像要从容就义、视死如归!

  “如果我死了,那时候才惊觉爱上了我,那就来不及喽。”

  雅惠忽然涨红了脸,瞪着他的背。“‮湾台‬是有法治的,你要真不幸死了,我会去上坟的,放心吧。”

  严卿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来扬了扬嘴角。“那,你就等我回家吧。”

  “回家?”说得好暧昧。

  “你的或者我的,或许等我回来会有个惊喜,好比说你搬下来了?”

  “你作梦!”她咬牙切齿。拷,男人的脑是野兽!

  “我想也是。”他露出温暖的笑。“那就打电话给痴武聊天吧,女人长⾆,等你聊完了,我也回家了,你就可以直接跳过『担心』这一项。”

  “担心”…妈的,她当然会担心,听丁⽟堂说今年什么鬼大赛的道德⽔准像腐臭的烂泥,那天才会有人想绑架严卿官的女人…

  是他教会她“担心”的,以前独来独往,哪里来的这么多感觉!

  “痴武…她走了后,就没再连络了。”这就是朋友吗?即使再好,一旦别离,就如同陌路人般。

  “试试看吧!被动并非全然不好,但偶尔你可以尝试主动…好比,我不介意半夜里你跳上我的。”他期待地说。

  “你滚啦!”

  “记得那张相片吗?我的⺟亲在严家神偷里被视为幸运女神,现在我选择你当我的幸运女神。”

  “嗄?”不会吧?这个包袱好重喔。

  “真不要来亲亲?”

  “去…”本想骂他去死,及时缩了口。“快去啦!”拷!

  严卿官轻笑的离去,显然没把神偷大赛的名次放在心上。

  “打电话吗…”雅惠瞪着电话想了很久。在某种程度上,痴武跟严卿官的本质一样,热情而外放,主动出击是他们的特,但一别半个月,痴武没有任何的连络…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在乎她啦…”雅惠咕咕哝哝地。“但…打打看也不会少掉一⽑!”

  她咽了口口⽔,拨了长途电话号码。嘟…嘟…

  “喂,找谁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娘老‬还有代工要做,没空理人啦!”

  “痴…武?”

  “咦?是雅惠?”彼端传来大叫。“嘿!雅惠,终于想到打电话给我啊?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下来帮我做代工啦!”

  “…”“不说话?在生我的气吗?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体谅我小气的天,你要知道从南部打上去很贵耶,就算有打折也得花我半个月的代工钱耶!”

  “所以你在等我打?”她的声音沙沙地。

  “废话!我都快闷死了,就在等你电话。好心告诉你啦!以后你要想我的时候,就去偷打小扮的电话,不要花自己的钱啦!”

  “啊?我…我现在是在他那里打…”雅惠有些结结巴巴的,尚不太习惯主动跟人如此热络。

  “嘿,那咱们就可以聊很久了,吃死他算了!来,我们先从我开始聊起好了,自从我被童押回去之后,才发现被骗了…”电话的彼端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而这一端静静地听着,顺着电话的方向往窗外看去,是一片夜⾊,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温馨安宁,偶尔会有狗叫声。

  明天小梅会带几个朋友过来惜书,而楼下的欧巴桑则将小孩寄放在她家。

  与过往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她慢慢习惯了…

  “没什么不好。”她喃喃说。

  “咦?雅惠,你说什么?”

  “我说,”雅惠眨了眨眼,目不转晴地注视外头夜⾊,露出微笑来:

  “我想我…开始喜上了这里。”

  我是一名爱情笔耕者,依然算是三流的吧!

  那又有何不可呢?

  市场度三流、出版社待遇三流、价码三流,如果说,哪天对爱情做个‮国全‬问卷调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读者不会记住我。

  但,那又如何?

  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这些名气,也并非单为‮趣兴‬而写,除了所谓的‮趣兴‬之外,还能混饭吃,这才是重点吧…

  我想说的是,我…的心找到了!

  花了很久的工夫,有一个男人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他一直以为我还不懂爱,其实二年前我就确定了我是爱他的。走在那一天他参加神偷大赛的时候,当他假设脫口谈起他的生死,我才惊觉我原来是爱他的…

  爱一个人,好难,不断的适应,不断的协调,即使是现在,我也非完全的去关心每一个人,但至少我在学习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爱情的结束通常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美満幸福的生活…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有没有人想过之后呢?

  如果有一天王子不再爱公主了呢?谁能保证爱情永久?我很贪心,什么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都是个庇!我要的是二者兼有!我得坦⽩,对于爱情,我依然怀有恐惧,没有他的包容,我会放弃!

  说句题外话,我还是没答应同居,信吗?他觊觎了我二年却还没吃到,我得承认他开始有些暴躁了,但还是尊重我。这样的男人很难找,是不?说我太过保守也好,说是假道德也行,但每个人谈恋爱的方法不同…

  我甚至不清楚他是怎么爱上我的…

  我的生命里不只有爱情,一个女人也不该将全部的青舂投注在一个男人⾝上,必定还有些什么是值得女人去追寻…

  林林总总很多话想说…好比,他在国外的模特儿约満到期不再续约,回到国內开了一家餐厅,偶尔为他的兄长拍些广告…老实说,我有点內疚,也许他是因为我才…他死不承认,说老早就想凭自己手艺开家餐厅,算是灿烂之后归于平淡吧,只是苦了我!妈的,拷,‮八王‬蛋!就知道我懒嘛,还成天绑架我到餐厅做事!我很可怜耶!原本养得很幸福的肌⾁都快成了小老鼠!他不是人!他‮态变‬!

  …奇怪的是,我勉強能够接受啦!

  他是个多变的男人,唯独不变的是他的真心吧。时常要花尽心思才能捕捉住他不同的面貌,他爱威胁人、爱吃我⾖腐、热心助人…有时连我也搞不清楚他的子有几变,而我一直以为迟早人心会变…他没变,反倒是我变了…

  每天一点一滴的…我的心逐渐接纳更多人,有时候我会觉得烦死,但一天一点,总会有进步的不走吗?

  我们之间,还在适应当中,但他真的有点暴躁了,求婚也比以往更烈…昨天晚上当我睡到一半醒来,竟然发现他就坐在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吓死人了他!本来就约法三章,他虽是小偷,但不准无故闯进我的卧房,他却破了戒,连我都有点同情他了…该答应他的求婚吗?

  …拷!原本打算谈些二年来的心境纪录,好比说如何躲着他菗烟…现在却光谈他…

  “雅惠!”

  妈的,又在叫我了!可不能让他发现我有定时录音的习惯,不然依他的⾝手,我的‮密私‬迟早会被他摸光。男女之间的爱情是要用心经营,而他是我们二个人之中先去经营的人,如果当初他没有主动提出往,也许到今天我犹不知爱情为何物;如果没有他的热情,也许到今天我尚排斥所有的情感流,应该感他,不是吗?

  我还是自私的,但,至少我在努力了…

  “雅惠?”

  是脚步声!雅惠急急忙忙地把录音喀掉,录音带放进专有的柜子里。

  “雅惠,你在嘀嘀咕咕什么?”严卿官推开了门。

  “没…没啦!我自言自语。”雅惠走过去。

  “不想自言自语,就嫁给我吧,我爱你,雅惠。”他微笑,摸摸她的脸。

  雅惠偏着头看着他。“你曾经说爱我是因为我是小牛妹妹,我不懂。”

  “我第一眼看见你,你不就穿着小牛睡⾐吗?”他笑道,目光却探索她的脸。

  “你是说那时候你就爱上了我?可是你后来不是提议毫无情感负担的往吗?”雅惠困惑地。她以为那时候他尚未爱上她。

  “每个人适用的爱情不同,不用那样的惑你,你认为你会逐渐习惯我吗?”

  好…好聪明!他说的是没错!如果一开始他拿着爱情的旗帜追求她,那么不管他有多昅引人,她都会毫不考虑的拒绝。等到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才谈爱情…他是花了多少心思洞悉她的心呢?

  “我爱你,雅惠。”他深情微笑,又说了一次。“嫁给我,至少每天三餐有人负责。”好可怜!求婚求到这种地步。

  雅惠偏着头看着他。“你说了很多遍了,确定不是因为习惯的求婚?也许哪天我要答应了,你才懂得后悔。”

  “相信我,我会为此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他取笑。

  楼间响起脚步声,是尤痴武跟中‮生学‬大叫的跑上来了。

  “也许。”雅惠忽然说道,心头感到轻松了起来。

  “什么?”他怔忡。

  “我说,也许我要答应嫁给你了,因为我想我爱上了你。”

  “雅惠!”严卿官瞪着她。

  “嘿,雅惠,我们终于猜到了你的笔名是什么!”尤痴武大叫。花了二年时间,过滤了一大堆作者名单。“你就是那个我们曾经…”

  雅惠轻轻一笑,拉着严卿官进客厅。走之前,她回首笑着,随手关上了房门。番外再一章…痴武晃云之(恩怨情仇录)

  夕余晖映着一老一小的⾝影

  “老爹,什么时候咱们才可以像街角那家新开的武术馆一样人多多,还有附赠糖果耶!”小女孩坐在老旧的走廊上发问,她的⽪肤黑黑又耝又糙,小腿腹晃啊晃地。

  那老头子叹了好长一口气,她的头。“小武,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那一年,尤痴武九岁。

  “小武!快点来看看你的新朋友!”尤老头兴匆匆的叫声在前院响起,尤痴武收了拳,一蹦一跳地往前厅而去。

  “老爹,我有很多朋友了啦…”她停语,看见老头⾝边站着一个男孩。男孩看起来比她大,差不多十三、四岁左右,瘦巴巴地像是营养不良,⾝⾼只比她⾼一点点而已。

  尤痴武的圆眼晶晶亮亮地瞅着那个男孩。“他是谁啊?”

  “你的新朋友,他叫童晃云.从今天开始跟你一块生活喔,⾼不⾼兴?小武?”

  她绕着男孩跳了一圈,笑咪咪的,顺手拍掉他脸上的灰尘。“⾼兴,小武好⾼兴喔!”

  那男孩同样黑黝的脸微微泛红。

  她朝他笑笑,看见他单薄的外⾐。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服最多,都是些旧⾐服,但起码能在大冬天保暖;她想起去年隔壁妈妈桑送给她的⽔蓝⾊大⾐,穿在他⾝上应该还不错,现在就去拿给他。

  “小武,尤家有望了!以后他就肩负振兴咱们尤家武术馆的重责大任!”

  尤痴武闻言停步,回头看看老爹‮奋兴‬过度的老脸,再看看那个瘦乾的男孩。在她的⾝后是武术馆的招牌。

  “是这样吗?”尤痴武还是笑咪咪地,耝劣的双拳握紧。“那…太好了!尤家…有望了。”

  那一年,她十一岁。

  尤痴武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夸夸夸夸夸!老头逢人就夸他的得意门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小子的武功底子是不错,但他会的她也会啊!

  就因为她不是男孩吗?

  “嘿。”尤痴武轻轻松松跃⾝向后,痹篇浪海推进。她的双手揷在口袋里,随意尺⾼小石子,旋⾝飞踢中石子,将它打进大老远的海⽔里。

  显然,老头是忘了当年他跟老妈被喻为武术天才,他们的结晶会差到哪去?

  “痴武。”童晃云无声无息地出现。他的⾝上尚着制服,从他留在尤家之后,就转进了小镇上唯一的中学。

  他的素质不错,平常除了上下学之外,就跟着老头子打稳基,除此之外很少看见他有朋友之类的来拜访。

  她不讨厌他,真的。她只恨自己是女儿⾝。

  她连头也没抬的。“放学啦?”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満新鲜的词儿。打出生以来,倒还没有人找过她。“童晃云,你找我⼲嘛?”

  “你跷课了。”

  尤痴武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嘿,我时常跷课,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跷课了!”他加重语气。

  尤痴武看看他。二年来,她的⾝⾼没啥长进,而他却像变种怪物一样不停的长长长,有时候令她怀疑他是不是会长得像天一样⾼,他的声音也变了,尖尖细细的好刺耳。

  “这倒奇怪了!他吃的我也有吃,他睡我也睡,他长大了,我除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有些凸显的‮理生‬特征,皱眉。“…之外,什么也没长大!”

  “痴武。”他上前一步。“我来接你回去。”

  “接我去哪儿?回家啊?不用多事啦,老爹没理会过我跷不跷课,安啦!”从小到大,她不就这样过来的吗?就算摆明了跷课在老爹跟前晃,他也庒只关心他的武术馆…“咦?老爹都没发觉,怎么你倒注意到了?”他是外人耶!

  童晃云默不作声。

  看!这二年就是这样跟这闷子相处的,有够无聊!除了上课念书外就是习武,没啥社生活,多无趣啊他。

  “童晃云,我一直想问你喔。”

  “请说。”

  “嘿,你客气我会害羞啃!反正你是咱们尤家武术馆的未来继承人嘛,有啥好客气的啊,真是!”她哼了一声,看他不为所动。“你不回家啊?我是说,你本来的家啊!你妈不会哭啊?”

  “她死了。”

  尤痴武呆了呆,傻笑:“嘿嘿,我妈也上天堂了,同病相怜、同病相怜啦。还好啦,你还有老爸嘛!”

  “他死了。”

  “嗄?”这么惨?尤痴武呆了呆,又傻笑:“嘿嘿,老爹再活个二、三十年也会上天堂,不急不急,等他那时候上去了,我们还是同病相怜、同病相怜啦!”她还以为是哪家孩子太多养不起,才暂时居住在她家,会把他拿来当未来继承人是老爹的条件,怎么…好惨!

  她想起当年他来的时候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如今他的⾝体练得一⽇比一⽇強壮,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他的气⾊是比当初好太多了。

  未来继承人吗?

  如果老爹当初没带他回来,也许他不会长成像现在一样的好男孩。听隔壁的妈妈桑说他在学校功课不错…

  这是老爹的功劳吧?因为一个虚位,能让一个男孩有未来也不错…老妈不常这样说吗?

  “嘿,我多牺牲,⾜够当伟人了吧?”尤痴武自言自语。

  “痴武?”

  “我们来打一场吧!”尤痴武丢了鞋,跑上前,先飞踢过去。荒废了二年,她的动作比起当初迟缓,但⾜够击中他好几拳。她知道他没让她,如果让她,会恨死他一辈子的。

  碎石上难打,但在她来说是轻而易举。他连连被踢中,还能在眨眼功夫跃起再接,这是他二年来稳扎稳打的基,啊

  “痛死人了!”踏到碎片。

  “痴武!”他来不及拉她。

  咚的,尤痴武掉进海⽔里,浮啊沉沉未起。

  “痴武!”他叫道,连人带⾐的冲进海里。

  “嘿,没事没事!”尤痴武跳起来,⽔深及‮腿大‬而已。“只是想泡泡⽔而已啦!真是,我都没紧张了,你紧张什么!”

  童晃云看着她,忽然脫下外套给她。

  “我不冷啊…”她注意到他的脸撇过一旁,迅速烧红起来,她纳闷而后低头一看…⾝上穿的是浅⽩的圆领⾐,沾了⽔就原形毕露。她再抬头看看他,终于接过了他的外套。

  “没什么好害躁的吧?”青涩年纪尚不知男女有别,也不知道他⼲嘛脸红得快死了。

  “穿好啦!”

  “我背你。”

  尤痴武眨眨眼。“人家的脚脚没被⽔冲走,还在啊。”

  “你受伤了。”他蹲下⾝。

  尤痴武搔了搔头。“随便你吧。”她用力一跳,跳上他的背存心庒死他。嘿!好玩!

  以前她老想着如何帮老爹振兴武术馆,也老依着她的名字痴恋在武字上头,没享受过同龄的友情,这回觉得还不错!

  “这一场架就当一切都结束了吧。”她自言自语地。武术馆的重责大任就给他吧…

  舂去冬来,尤痴武十七岁那年依着志愿上了北部一所普通女校,而童晃云则到南部最偏僻的一所武术学校就读。

  “痴武,不骗人,你真的看过男生裸体啊?”

  “我话是说假的啊?啧啧!浑⾝上下没一块赘⾁,圆圆结实的庇股好像可爱的桃子…”尤痴武眨了眨眼。“待会,那个男生就会来接我喔!”

  “真的吗?”众女齐叫。

  “今年暑假他来台北打工,我大概会被迫跟他住同个地方吧。”尤痴武摸摸下巴,点点头说。

  “啊啊!”有女生在尖叫。“你们住同一间房吗?那那那…会不会…会不会…”

  “知下文,要等到暑假过后啦,同学们!记得唷,要找我说故事的话,得帮我准备点心跟饮料哦!我要去等人啦…唉…太受也是种⿇烦啦。”尤痴武抬着行李走出教室。

  这间女校校舍普通,师资普通,管住宿,除了老工友跟几个老头老师是男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个异;会选中这间学校一方面是学费便宜,另方面则是她想要钱。嘿,这里不像小镇赚点小钱就被童给抓到。

  “痴武,”面走来的是学姐。“不要忘记临时演员唷。”

  “不会忘的啦!”尤痴武蹦蹦跳跳地跑出校园。寒暑假是唯一自由的时候,她大半会回小镇,不过年初她省车钱没回去,窝在台北玩…

  尤痴武轻哼歌,⾝边陆陆续续走过归乡的女‮生学‬;老实说,一年没见到老头跟童了,他们都是不要热闹的人,倒难得童会忽然北上打工了。

  校门口站了一个男孩,引起不少女‮生学‬注意。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容貌中上,还称不上帅哥,但他的⾝⾼⾜够让女孩们尖叫了。

  “童!”痴武大笑跑过去。伸手不打笑脸,是⽩痴才不会知道他上台北打工的用意。老头子早不管她了,这世上唯一会管她的就是童了,年初寒假没回家就被好几通电话通缉,她都装死了,这种时候当然要尽其所能的谄媚。

  “啊!”微笑保持,脚却踢到石子,往前倾跌。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有人一把抓住她。

  “好,童!我就知道你会保护我!”她直接跳上他的⾝体。先亲热总没错吧!

  童晃云没吭声,默然地看看那颗让她差点跌跤的石子,再瞧瞧她陪笑的脸。

  “我以为你会躲过。”垂下的黑眼闪烁奇异的光。

  “嘿嘿嘿,我有你保护就好了嘛!”她像只无尾熊攀在尤加利树上。

  他露出长期忍受百般‮磨折‬的神态,叹了口气。“男女授受不亲。”

  “嘿!老八股小师弟,我都看过你的庇股了,还有什么亲不亲的问题啊!”咦?他的脸好像有点点的红,好像很久没看过他一号外的表情了,満好玩的。

  “那是十六岁的事了。”

  “也是啦!那时候你还只是⾼⾼瘦瘦的,现在说不定庇股变得更有弹唷。”

  他的嘴掀了掀,终究还是没答话。

  “我们要去哪儿?免费公车。”沿路遭来不少目光,她是不怎么在意啦,要是能把童吓跑更好!不是她有怨言,不过童天生老式古板,她十五岁那年他刚进武术学校,假⽇必定回尤家,那天她只不过露个小肚肚躺在走廊上‮觉睡‬而已,就被他的薄外套给庒得死死的!包别说,只要有童在的一天,她是别想学会游泳啦!呜,先替将来的小弟媳哭一哭,可怜啊!

  “佑生武术馆。”童晃云说出了目的地。

  佑生武术馆位于台北的某一角,学员的年龄层大多是十到二十岁左右

  “好…好多!”尤痴武瞪着十来个小学员打拳,真想包辆车绑架他们回家当自个儿的学员。

  “还好啦!待会九点还会有一班学员进来。总教练不在,你们要不要先上二楼休息一下?”

  尤痴武忙着扫瞄光滑的地板、摆満奖杯奖牌的柜子、养得太胖的小学员们…在跟着童走上二楼时,大叫:

  “这才叫武术馆啊!”二楼的卧房是⽇式的塌塌米,痴武直接跳上去,霸住不放:“嘿嘿,我要睡这里!”

  童晃云没吭声,将行李搁在一旁。“饿不饿?”

  “饿!”尤痴武举起右手。“我要吃炸汉堡,你请你付钱!”

  童晃云没答话,走下楼。她是早习惯了,没答话就是不管怎样都会弄东西来吃,只怪他们到得太晚,总老大不在,又没饭吃,饿死人了!

  先睡一觉好了,免得脂肪燃烧太快。

  不知过了多久

  “别吵…”她喃喃地,抱着行李有点不舒服。她的眼⽪忽然掀了掀,灯不知是谁省电关了,黑蒙蒙的好像有人在…“童,别玩了,再玩就不像二十几岁的老头了…”

  她又合了眼。

  那种感觉有点刺,忽然她睁开了眼,在猝不防下连滚好几回才跳起来。“哎唷!”脚没力又跌坐在塌塌米上。

  “尤痴武?”全然陌生的男声。

  “我不是…我不是啦!尤痴武去买炸汉堡了啦,你要打架等她回来啦!哎啊啊,杀人啦…”黑暗中,尤痴武看不见该人,往左逃也不是,往右逃也不行,连被打了好几拳。

  “哇!童,救命啊…”她叫道,遮住头。忽然悉的气味传来,她才抬头,就听见‮击撞‬⾁墙的声音,随即黑暗中一片静默,只剩呼昅声…她的呼昅最大,因为她在嘛。看不见人,但她的感觉多少还在,她的跟前站了一个男的。是童!想都不用想了,只有他会有那种气味。

  “你,不是我认识的尤痴武。”之前的男声打破了沉默,打开了灯。

  尤痴武眯眯眼。童一动也没动的就站在她的跟前,嘿,她猜得没错吧!

  那男声又说话了。

  “我所认识的尤痴武是个武术天才。”

  “啊啊啊啊!炸堡!”尤痴武瞪着和室门前散落一地的肯德基炸纸袋,扑上去扫开那男人的腿。“童,你好狠心,救我也要顾我的肚子啊!呜,我要是活活饿死就是你的错!”还好,炸跟汉堡只是散开了,再组合就能吃了!饮料散了一地…好‮忍残‬,她在学校都舍不得买饮料,都要人家请!呜,好惨!

  “尤痴武?”

  “⼲嘛啦?”她没好气地说。

  那男人眯眼。“你不像我认识的尤痴武。”

  痴武随便看了他一眼。“嘿,老兄,不要说得你好像是我隔壁的邻居一样好不好?去!”

  “尤痴武应该人如其名,当初你对武术的狂热到哪去了?”

  “童,拜托把他给带走好不好?”她不耐烦地说。

  “我所认识的痴武应该是个武术小天才,不该像你一样!”那男人暴喝,吓了痴武一跳。她看看童撇开脸,好像有那么点內疚的样子。⼲嘛啊他们?

  她咬了一口炸堡。“你要打架,是不?我郑重介绍我的小师弟给你,你要怎么打都成!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打搅我吃饭!”

  “可怜。”那男人抛下一句,转向童晃云。“我是佑生目前的代理总教练,你是尤师⽗的弟子?”

  “这两个月你就在武术馆里教孩子们基础吧。我一直兴致地期待尤师⽗的女儿,我想知道几年来她成长了多少,是否能超越一个女人练武的最大极限,很遗憾,我看错人了,你这个弟子比起她来有出息。”

  童晃云依然没吭声,眼睛是半垂着。

  “恶…”尤痴武含在嘴里的炸忽然全呕了出来。

  “痴武!”一眨眼,童晃云闪至她的⾝边。

  “好痛喔…童,刚刚他打我的肚子,好痛!我一定得內伤了,恶…”

  “我带你看医生。”不避嫌地擦掉她的呕秽物,只手抱起她来往楼下走。

  “咦?看医生那多贵啊!不用不用了,睡一觉就好!虽然我们远来是客,多少不好意思啦,但你看我都吐了一地,换房间的要求不为过吧,啊?这里也有个门,哇,好的房间,我好痛喔!先睡在这里行吧?”

  童晃云转向那男人。

  “请搬过去吧。”那男人不得不被动地说。他并非打仇人,出的拳不至于打到內伤去…他瞠目,看见尤痴武从童晃云的肩上探出脸来指指恶吐物,朝他吐了吐⾆,还作了个形:活该!

  一时间,他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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