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话说石头堡,本为花莲的一座古老的建筑,古早以前曾经是某重要基地或某个名门府第。然而到了后来,却只剩下一个老头子因不愿和儿孙们同住,而独自在此居住看守,显得十分荒凉。
当年虹乃图在旅途中无意发现了石头堡,便一眼就爱上了它,于是好说歹说,加上老头子似乎也看虹乃图颇对眼的,不久之后,石头堡便成了虹乃图的人私产业了。
石头堡,面海背山,四周风景秀丽,而石头堡本⾝虽然已老旧失修,但仍有巍峨的气势存在。
⾝为某知名际国电脑公司的第二代首脑的虹乃图,不但大刀阔斧地让石头堡整个焕然一新,更将许多设施改为电脑控制,使得石头堡成为一处既现代又古朴的好地方。
不过,虽然石头堡的內部几乎有超现代的设备与装潢,但是由于石头堡原本荒废了多年,加上地理环境的关系,每逢寒冬起风时,石头堡的周围便会发出阵阵鬼哭般的呼嚎声。
敖近一带居民也都传说这是间鬼屋,而对家财万贯、地位崇⾼的虹乃图的举动惊奇不已。
不仅如此,不久后虹乃图与台大校花一一李冰结婚后,便是在石头堡建立起他们爱的小屋。
但是,当他们结婚三年后,也就是他们的女儿刚満二岁时,他们夫却神秘地离开了石头堡,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据说只有他们女儿的保姆⽟嫂知道。
但过了数年,⽟嫂也离开人间了,石头堡附近的居民便纷纷揣测着,他们夫失和离异了;但也有人说,那是因为虹乃图的事业越做越大,无法再如此长途跋涉地当空中飞人,才不得不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不过,不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每一年阿美族人举行丰年祭之前,虹乃图就一定会独自赶回石头堡,同时参加阿美族人的丰年祭。
总之,自从虹乃图与李冰,带着二岁的女儿神秘离开石头堡以后,几年之间,花莲的居民,再也没有人见到李冰了。
尽管过了七、八年后,每逢七月酷暑之际,花莲的人们,也都会看到虹乃图,带着他那可爱的小女儿…晓妍回堡渡假,却始终不见李冰的美丽⾝影,于是他们夫离异的传言,又被绘声绘影地谣传着。
而今,晓妍已上了⾼二,除了另一个在国美求学的儿子外,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又回到了石头堡。
李冰美丽如昔,只是显得十分娇弱苍⽩,眼眸大却带着一抹极为浓郁的忧愁,是因为他们夫失和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而虹乃图呢?自从将她们⺟女安置在石头堡后,便很少见到他的踪影,似乎总在奔波忙碌些什么。是公司的事务太繁重了吗?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不过,无论他们夫之间是否有什么问题,他们的女儿虹晓妍,却是健康美丽的,更是标悍的。
这个十⾜的男人婆,总让虹家夫妇感到既头痛但又喜爱,个大而化之,没有一丝女孩子的娇憨羞赧不说,自小便在自动自发的争取要求下,学了一⾝本事。
空手道、跄拳道都已经是黑带的⾼手;而杨氏太极拳,更可以从一百零八式、六十四式、四十二式,练到二十四式,可说是精得出神⼊化。
除此之外,在她十岁那一年,她就无师自通学会了骑机车;而十五岁那一年,更爱上了飙车。
于是生⽇那天,便伙同了同班的男同学,走遍大台北县市各大小机车行,物⾊她心自中理想的骑座。
寻觅了许多时⽇,她终于相中了这辆YAMAHA迅光125的银⾊机车。
不过,她嫌原来的银⾊不够亮丽,于是又央求老板重新烤漆改装为亮银⾊。为此,她还多捧送了五千元给老板做为酬劳,以示感谢。
记得她第一次将宝贝骑回家时,虹老爸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而柔弱的李冰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差点儿没晕了过去。不过后来,他们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十分放心虹晓妍骑乘她的宝贝,进出各大街小巷,只是会在背后不断叮咛:看到通察警,就要转弯,知道吗?”
因为他们明⽩,自己的女儿虹晓妍,外表看起来,虽然标悍得一副十⾜小太妹的模样,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而且领悟力过人,学习力超強。
无论学什么,都是认真得一丝不苟,即使骑乘机车,也都练得一流的精湛技术,更不会随便胡做非为,惹事生非。
所以啦!纵使虹晓妍这些年来以⾝分证代替驾驶执照横行街头,他们仍是放心地随她自由。
言归正传,总之,虹晓妍随着⽗⺟从台北搬回石头堡,对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喜讯。
这是她每一年暑假渡假的好地方呢!
想到从此可以骑着宝贝在旷野的路上狂飙,不用老是在拥挤的车阵中猛钻,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整个石头堡里,虹晓妍最喜爱的地方,莫过于其中一间面海的密室。
那是一座造型独特,以石块搭建而成的密室,虹晓妍都管它叫做⽔晶帘,因为那湛蓝晶莹的海天一⾊美景实在呆了!
而且在精密的电脑工程设计下,连石头们板都是由按键来控制开启的,够酷吧!
但是,这一次回石头堡后,她却发现⽔晶帘的洞门按键秀逗了,无论她怎么按,洞门就是纹风未动。
而且最奇怪的是,她似乎不时会昕到里面隐约传来一种凄恻的哭声,或是古怪的笑声。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哪!
想她虹晓妍向来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再怎么古怪稀奇的事也很难吓着她。然而好奇心总不断地让她费疑猜,又不好去问妈眯,怕她原本赢弱的⾝子会被吓得倒地不起。
这一天一大早,她又忍不住凑到⽔晶帘门外,将耳朵贴在石壁的际上,但那隐约可闻的昅泣声却停止了,令她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皱起眉头,再次按了一下洞口边上的键钮,而石门却像铜铸铁壁般的牢固,丝毫不受动摇。她急躁地使了脚劲,踹了一下门,內心则是惊疑不定,不噤喃喃自语:怪事!怎么老打不开?
此时,客厅里古式的大时钟当!当!当…响了七下,她慌地想起今天是开学⽇啊!
她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自己的闺房,迅捷地换上校服,还不忘按了內线电话至石头堡的饭厅,告诉妈咪李冰道:妈,我来不及吃早餐了,今天第一天开学,迟到了很难看。我走罗!拜!”
虹晓妍一放下电话筒,便顺手抓起桌面上的书包,三步并做两步地飞奔到停车场,跳上宝贝爱车,飞快地冲出石头堡。
机车的怒吼声中,已经戴上黑⾊全罩式全安帽的虹晓妍,疾驶下了山坡,划过寂静的花莲市镇,令她全⾝每一粒细胞都呈亢奋状,使她完全遗忘了那诡异的哭声以及方才的好奇。
嘎…
一声急响,机车停靠在AL⾼中后门的围墙旁,后门没开。
晓妍俐落地跳下宝贝爱车,将其锁好。
临走时,还极亲密地拍了拍黑⾊真⽪的椅垫,道:宝贝,回头见啦!
晓妍看了一下手腕上画有加菲猫图案的手表,哇拷!七点五十五分了!她一不做二不休,连忙拔起⽟⾜小跑步奔向AL中学的大门。
着AL中学的大门口,正站着一个国字脸的教官,略微黝黑的⽪肤在绿⾊陆军的制服下更显沉暗。
他看到晓妍奔向AL中学的大门,表情瞬间呆愣了下来,脸上挂満了问号的样子。
晓妍瞥了那教官一眼,他那怪异的表情也使得晓妍心生疑惑,但依然急忙刹车,放慢步伐,朝那张国字脸奉上笑脸道:“教官早!”
不早啦!以后记得早一点出门。”那张国字脸又朝她的脸上盯了好一会儿。
“是!教官!”晓妍甜甜地笑了笑,正拔⾜离开,教官却又叫住了她。
“你…是转生学吧!
是!斑二忠班,虹晓妍!。
转生学训练时怎么没来?
“哦!正在搬家,不过我已经向学校请过假了。晓妍面不改⾊地扯了一个大谎,她还吐了一下⾆尖,一脸无辜的表情。
其实晓妍所谓的搬家,不过就是将那辆宝贝,和少数心爱的书籍托运寄到石头堡罢了。
至于其他大小家具乃至个人杂物,石头堡一应俱全,完全用不着费心。搬家当然是她逃避转生学训练的藉口罢了。
哦,那快进教室吧!教官说毕,视线依然逗留在晓妍的脸上,不觉流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
晓妍不明⽩自己的脸上,究竟是那里不对劲了,但是碍于礼貌,又不好伸手掏出书包里的小铜镜一探究竟,只好朝教官再次展露甜美的笑容道:是的,教官。
那国字脸教官,朝她露出一口雪⽩的牙齿,在黑⽪肤绿制服的衬托下,哇!分外灿烂。
晓妍一离开教官的视线,连忙朝二年级的教室奔去。
由于是第一次踏进学校,因此一双眼睛不免东张西望地寻找,她急步地一面走一面回头,却咕咚…一声,一堆书本落地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她略一定神,才发现自己撞翻了一个大男生満手的书。
她不噤満面嘲红地望着那个大男生,却发现那个大男生正目瞪口呆地望住她,还一头雾⽔的模样。
而那些散落在地的书,正七八糟地横躺直竖于走道上,他也不去管,只一运愣愣地盯住晓妍看。
晓妍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蹲下⾝去捡拾地上的书,那个大男生这才呐呐地俯下⾝去,但一双眼睛却依然停留在晓妍的脸上打转,因此才捡了三本书,又滑落下一本。
晓妍不噤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快手俐脚地已经将一叠书捡拾清楚,站了起来,那个大男生像一个木偶般,也跟着站了起来。
晓妍这才将那一大叠书,整整齐齐地递给那个大男生,同时笑道:以后开学不要带这么多书,就算我没有撞到你,这叠书也会自己撞翻自己,信不信由你!
说毕又往他左边口袋的上方瞄了一眼,呃!梆立凡。
那个大男生却笑了。
晓妍这才发现他有一张五官分明线条优美的脸庞,一双眸子闪亮有神,充満智慧,而且起码有一百八十公分⾼。她不噤震动了一下。
你是转生学吗?以前好像没看过你?这所规模不大的⾼中,想要认识全校的生学并非难事。
是的。请问⾼二忠班的教室是在二楼吗?晓妍很自然地问道。
对,前面楼梯上去就是了!
啊!谢啦。经葛立凡指点了津,晓妍急忙连跑带跳地奔往二楼的教室。
AL中学⾼二忠班和⾼二孝班是相邻的班级,晓妍要进忠班的教室,一定得打从孝班的教室门前经过。
当她像一阵风般地冲往忠班教室的时候,未料竟然引起孝班同学一阵狂疯的騒动,连孝班还来不及看清楚她的同学,也都七嘴八⾆地纷纷议论起来。
但是晓妍却浑然未觉,人已经从后门冲进⾼二忠班的教室里。还好,老师还没来。
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制造出的微响引起了几个男生回过头来。
怎知其中一张黑壮的面孔陡然变了颜⾊,随即侧过脸去,和旁边的同学头接耳一番,使得其他同学也转过头来看她。
晓妍大方地朝他们抛了一个微笑,但那几张脸,除了一阵惊愕,却一点热度也没有,令她不噤有一些失望。
连前面的几个女孩,见到她,也像见了鬼一样,不敢理她。
这时,八点十分的钟声响起,班长张文琪站在讲台前宣布,今天不算是开学⽇,是注册⽇,要同学们将生学证给她,她要一齐拿到教务处盖章。
当晓妍将生学证传给张文琪时,张文琪一见到她,却陡地呆若木,直瞪着晓妍看。
又来了!这个学校的人看来有点奇怪,晓妍笑了笑。张文琪一回过神,却扳起面孔,只朝着晓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此时,从教室后门又冲进一个女孩,她像一阵风似地卷进教室,一庇股就坐在晓妍旁边的空位上。
她看到晓妍仍是呆愣了好一下,随即又露出笑容道:你是转生学吗?刚才班长宣布了什么事吗?”
哦,快!把生学证给班长。
她一听连忙翻开书包,拿出生学证传到讲台前面给张文琪,这才回头询问晓妍:
你姓⽩?
不!我是虹晓妍啊!怎么想到我姓⽩?”
哦!以前隔壁孝班有一个同学叫做⽩玲,你长得和她好像,猛一看还以为是她呢!
那现在呢?
谁知道,据说是作古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么会这样?那么年轻!”
唉!算了!世事难料,谁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如此,难怪大家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晓妍暗自想着。
此时,下课的钟声轻快地响起,张文琪却走到这个女孩⾝旁,定定地说:学艺股长也敢迟到!快,找几个男生去领书吧!
说毕又瞄了一眼她⾝旁的虹晓妍。
虹晓妍着张文琪的目光,却发现窗外、门外站着好几个别班的男同学正在打量她。
那些男生发现晓妍在看他们,纷纷头接耳地像在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完全不像是观赏美女或大明星的模样。
⼲嘛!我们班来了范晓萱呀?怎么挤得我们班连上厕所的路都没有!此时几个正准备去领书的同学,因为被堵住了,不噤嚷了起来,嚷得门外围观的男生,不觉面河邡⾚地一哄而散.
而教室的角落里,五个聚集一处的男生,眼波则不停地扫向晓妍,同时低声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一副既神秘又惊骇的样子。
晓妍实在被这些同学搞糊了,莫非是拜那位可能已经作古的女同学之赐?还是自己实在太美丽了?但是看美女也不应该是那种表情啊!
或者是因为自己戴了紫⾊的隐形眼镜,头发也染成金⻩⾊夹带儿撮深红,而且裙子也比其他同学们短?
总之,一直到放学之前,晓妍也都可以感受得到,许多异样的眼神,不住地从四面八方向她。
教室外面的走道上,不时传来许多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而教室的门口、窗口,亦不时会有一些有意无意的眼神。
当然罗!自然是看她的男同学比看她的女同学多。
但最奇怪的是,只要晓妍一注意他们,他们又会纷纷将视线移开,一点也不大方;但晓妍一不注意他们时,又会感受到他们灼热的注视,就好像在和她挽捉蔵似的。
晓妍觉得这所新学校的新同学,真是充満了谜样的趣味,不噤令她有一种想一窥真象的冲动。
终于放学了,晓妍背起已经变得沉重的书包走出教室,然而敏锐的观察力和一⾝的好武艺却让她发现了有几个男生在跟踪她。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加快了脚步,爱跟就让他们跟吧!
她朝学校的后门走去,一个纵⾝就跃上了围墙,俐落地翻过墙头,整个人便极稳固地站在围墙外了。
她⾼兴地朝宝贝望过去,却发现宝贝正招蜂引蝶似地,引来了三、四个头发及肩的小混混,在对她的宝贝指指点点。
她不噤有一些不悦,于是默不作声地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牵车!
什么?这车是你的?为首的那个混混不免惊呼了起来。
啊,麦假仙啦!想让我们请看电影就明讲啦!
就是嘛!老套!
对啦!看你的样子,就应该很大方嘛!头发染成猪鬓⾊的混混说毕,还走上前去扯她的手。
虹晓妍二话不说,刷地甩开那只不知羞聇的手掌,正再来一个劈掌,准备大显⾝手一番,却听到⾝后响起一声喝斥。
⼲什么!几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
虹晓妍回眸一望,却发现五个⾼头大马的男孩,正站在她的⾝后。而这五名男同学,正是今天在班上坐在角落里,一直不断的向她传送眼波的那五名诡异人士。
咦!懊不会是他们在跟踪自己吧!
虹晓妍不觉面上一热,朝这五名男孩笑了笑。
那五名男孩为首的那一个,随即将晓妍往⾝后一拉。
晓妍莫名其妙地碰着了那男同学的手,不觉得不悦起来,但一思及人家是为了救她才拉她一把,因此僵硬地笑了一下.
此时,五个同班同学,像一堵人墙般,将她严密地守在⾝后,一字排开。
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见到那四个小混混,已被惊吓得拔⾜开溜,速度快得比参加奥运短跑的选手还略胜一筹。
从前向来都是她虹晓妍⾝仗义执言,保护弱者,没想到这次竟换成别人为她当侠客了!不噤有一阵喜悦自心头升起。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晓妍真挚地对他们说道,同时重新打量他们。
此时五个人正团团围住她。为首的那一个长得最⾼,起码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其他四个也不矮。
晓妍自己一百六十七公分的⾝⾼已经算是鹤立群,但是与他们一站在一起,却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你没被吓着吧?为首的那一个关怀地问道。
还好有你们,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晓妍故意客气地低声说着,內心却暗自偷笑。
开玩笑!他们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再来十个八个,本姑娘也有办法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哦,那就好。对了,学校有停车场,太好的机车放在这里显得招摇我看以后还是放在停车场好了。
是!谢谢你们,我新来乍到,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啦!你不懂的可以问我们,我们都会告诉你的。一个黑黑壮壮的男生说道。
你是虹晓妍?为首的那个又问。
嗯,你们呢?”
我是朱守义,他们四个都叫我老大,我们是拜把兄弟。我重考一年,所以排行老大,其他的,让他们自我介绍吧!
晓妍看了一眼朱守义,发现他的眼光炯炯,鹰鼻、红,笑起来嘴角总带着一抹嘲讽的神⾊,的确很像老大,黑社会的老大。
我是赵鸿凯,是二老,大家都叫我眼镜!说毕还扶了扶戴着的银框眼镜,极斯文地笑着,看得出来是个內敛的人。
那么老三是谁?晓妍好玩地问。
是我!我叫罗钟,不过大家都叫我元宝。果然一副大元宝的模样,大圆脸,圆圆的⾝躯,还有一双笑眯了的眼睛正望着晓妍。
我叫扫把啦!本名徐伟強,是老四。他一面说还一面搔着一边蓬的短发。
我最小,叫大头,本名王一慎,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只见他一张黑黑壮壮的脸蛋,⾝上的肌⾁还一团一团地鼓着,难怪那四个小混混,会被吓得落跑了。
真⾼兴认识你们,不过,我一下子还真记不得你们的名字呢!晓妍不自噤地搔搔头发,向来大而化之的她,最没耐心记这些东西了。
没关系,只记得排行也行。
晓妍,学校里大伙儿都叫我们五虎,你加⼊我们五虎的行列!老大诚恳地说道。
晓妍开心地展露笑颜,看来这个学校的人虽然怪怪的,但现在看起来却是満真诚的,才刚来就愿意主动和她朋友。
其他四名同学亦同时⾼兴地呼起来。
晓妍含笑看着他们⾼兴的笑脸,然而视线穿过他们的⾝躯,远远的一棵大榕树下,竟然站着一个男孩,冷冷地伫立在那里…天啊!那不是早上被她碰翻了书的…葛立凡吗?
只见他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似乎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意失。
奇怪?怎么葛立凡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跟踪她的不是这五虎,而是他?
晓妍心念至此,但其他五个男孩似乎仍无察觉。她不噤又一眼瞥往那棵大榕树下,发现葛立凡已经不见了。
“为了庆祝我们今⽇相识,愿意跟我们去沟上顶夜市大坑阡颐一番吗?”老大热烈地说。
好哇!晓妍实在太⾼兴了,因为她最爱吃沟上顶的小吃了。
于是一行人,六辆机车,便不约而同地消失在夕的光芒里。
开学至今,晓妍已经习惯了各式怪异的目光,也已经见怪不见了,反正爱看就让他们去看,她可是过得非常逍遥自在呢!
每天中午,她几乎都会和五虎去篮球场上打篮球;放学以后,还三不五时与五虎去沟上顶夜市吃吃喝喝。
偶而,也会和五虎一起去参加舞会,打保龄球,唱KTV,她简直快乐得疯掉了。
不过,她也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五虎在学校简直像儿孤,除了她之外,本没有人和他们打道。
而且,也因为她和五虎要好,全班同学也都对她不理不睬,即使有一、二个女生如张文琪偶而与她谈几句闲话,其他的同学几乎对她和五虎是退避三舍,保持距离,真是怪透了。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
除此之外,那个葛立凡老像个幽灵般,常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她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但就是没有勇气上前和他闲聊几句。
而且更奇怪的是,只要他一见到晓妍和五虎凑在一起玩闹,他就会像变魔术般,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谜样的人,晓妍颇为惑。
于是某天下课时,她不噤旁敲侧击地问了坐在隔壁的女同学,也就是那天问她是否姓⽩的女孩。
“葛立凡啊,他可是全校成绩最好的生学,不但如此,他也是这一届班联会会长,我们AL中学最优秀的生学大概非他莫属了。
哦。晓妍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可不想把葛立凡不时出现在她眼前的事让别人知道。
那女孩见晓妍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再追问,于是转了个话题:
你是新同学,学校里有许多事情你并不了解,像五虎,你就不应该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起码保持距离,以策全安。
为什么?
算了,学校三令五申地说过不准再提了,你别让我多嘴好不好?反正你离他们远一点总是对的。
晓妍思忖了一会儿,却道:无论过去他们曾经犯什么错,但是从我认识他们至今,我觉得他们不过就是比较爱玩,但并不坏,而且还很讲义气,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吧!但愿你是对的!她不噤轻叹了口气,也许晓妍是对的吧!
但过没几天晓妍却被专管女同学的林教官找去约谈。
林教官是一个四十多岁未婚的女教宮,一张长长的马脸,胖胖的⾝材,塞在绿⾊制服中显得鼓鼓圆圆的,不知哪个恶劣的同学唤她做绿⾖凸。
而另一个黑黑方脸的教宮,也就是晓妍一开学就见到的国字脸教官呢,就被称为绿牡蛎。
唉!真是可怕的绰号啊!
虹晓妍在教官室门口停驻了一下,便迳自走到了绿⾖凸的桌前。
林教官,班长说你找我?晓妍问道。
绿⾖凸锐利的眸子,像鹰一般,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面孔却挛痉了一下,但依然露出微笑道:坐。
晓妍一头雾⽔地在绿⾖凸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低头一瞧,哇!烧饼油条,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浆!绿⾖凸怎么知道她还没吃早餐?一抬头,却上绿⾖凸温和笑意的眼神。
来了半个月了,习不习惯?
呃,还好,同学们都很照顾我。
是吗?所谓的同学,是指你们班上朱守义那几个?她的声量陡地提⾼了些,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忍之⾊。
晓妍不觉噤了声,定定地看着绿⾖凸,不明⽩她为何陡然变了脸⾊。
避他,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绿⾖凸一张拉长的马脸,却又像变戏法般,声音放缓,再次问道:
是不是?
是!我和他们很合得来!晓妍硬硬地说,不免觉得其中有蹊跷。
果然不出所料,绿⾖凸终于言归正传的说:是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晓妍不觉皱了一下眉尖,将头昂得⾼⾼的,视线就停在绿⾖凸那非比寻常超大的两个鼻孔。
你知道他们是学校的问题人物吗?绿⾖凸讲至此,眉尖绞得几乎锁成一个死结,而且面⾊嘲红像⾎庒已经升到两佰二。
晓妍不噤同情地瞥了绿⾖凸一眼,这么容易小题大作,可是容易招来老人病症哟!
唉!绿⾖凸轻叹了一声,继续又道:他们啊,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还和校外人士打架滋事,除此之外,在今年年初,他们还害死了一个女同学,你明⽩吗?
晓妍听着绿⾖凸⾼亢的声音,不噤想着,什么是不务正业?大概就是指打保龄球、唱KTV、跳舞、飙车…唉呀,这不都是她虹晓妍最爱的拿手绝活吗?
尤其是飙车,啧!啧!啧!在大度路上,她那加強了马力的宝贝,还曾经飙到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呢!那感觉可是慡毙了!
想到这里,她不噤微微地翘起了角,掩不住一阵神采飞扬。
而打架滋事…晓妍想起开学的那一天,在放学的时候,当她正被几个小混混住的那一刹那,不正是五虎⾝而出,还差点和那几个小混混扛上,火拼起来吗?
那么打架滋事的意义,换句话说,不正说明了五虎是仗义执言的英雄好汉吗?
晓妍陡地感到十分好笑起来,但碍于绿⾖凸是教官,于是她只好強忍住笑,低垂着头,端坐成一副斯文秀气的模样。
至于害死了一个女同学…为什么?晓妍想到这里不噤皱起眉头,深深地思索起来。
绿⾖凸极为仔细地观察晓妍脸上的变化,嗯,看起来虹晓妍不是没葯可救的。
虽然她的细致秀气像极了⽩玲,但是那对机灵的眼睛,却显得比⽩玲世故多了。
唉!但愿她不会重蹈⽩玲的噩运。
想至此,绿⾖凸不噤轻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找你来,也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你进了我们学校,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毕业,不要被别人带坏了。
看来你实在是一个好孩子,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多接近其他的同学,像张文琪之类的就很不错,明⽩吧!说着说着,绿⾖凸不觉流露出一抹疼惜的表情。
晓妍装做明⽩的样子低下头来,心中却暗自偷笑。
她不噤快速地换算绿⾖凸和自己到底隔了多少代,她想着如果绿⾖凸四十七岁的话,她自己今年十七岁,那就是相差了三十岁。
而如今⽇新月异,短短的三年就如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般,算是一代了。
哇拷!相差三十岁?那岂不相差了十代!
嗯,面对古迹应该要多加爱护,不可随便吐人家的槽!
好了,没事了!这是教官请你吃的早餐,你拿回教室里吃吧!绿⾖凸看晓妍一副俯首认罪的样子,不噤心软了起来,于是温柔地说道。
谢谢教官,教官再见!晓妍终于站了起来,不客气的拎起桌上的烧饼油条和⾖浆退出教官室。
是的,要对付这种教官最简单了,只要装出一副乖乖牌的样子就行了。
嘿!嘿!嘿!晓妍不噤在內心里偷笑起来。
回到教室时已经开始上课了,她神⾊自若地走了进去。
然而大部分的同学,脸⾊却很怪异。
老大鹰样的眼,更不住地在她脸上巡梭,其他四虎,亦默默地注视着她,尤其是那个老三大元宝,更是焦急得⽩刹了脸⾊。
真是的,小事一桩,⼲嘛急成那样?晓妍心底想着。
看来,她人还没回来时,同学们都已经知道她被绿⾖凸召见了。
她毫不在意,迳自坐回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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