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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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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祁兴祖他们⽗子又回到县內了。”阿诺忠实地禀告。

  “回来了?”铁痕満是兴味地道。“他们居然还敢回来。”

  “是啊!他们⽗子欺庒人惯了,现在少了势,依然气焰不减,难怪走到哪里被轰到哪里,听说其中还打伤了不少人,别的境內的官府也正在追捕他们。”

  “呵呵…”多像落⽔狗啊!这绝对比一刀杀了他们还要令他们难过。“很好,继续派人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

  “少爷还不想将他们擒回吗?”

  “不。还是让他们在外多“逍遥”一阵子吧!”

  突然敲门声响起,门一开,一个娉婷多姿的女子端盘子走进来。她妙眸灵转朝他们嫣然一笑。

  “主人,你今天的心情看来特别好。”

  铁痕边的笑意逝去,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棠琛儿不介意,依然笑开了。“主人,我煮了燕窝粥给你当点心,你快趁热吃了吧!”

  “你煮的?”铁痕的确被吓了一跳,这一向手不动三宝的娇娇女何时学会煮东西的?“没错,你快尝尝好不好吃。”她献宝似地端到他面前。

  “不…”他才不敢吃呢。“我不饿。”

  “不饿也吃几⽇嘛!这是我差点烧掉厨房…”

  “烧掉厨房?”铁痕和阿诺同时惊呼,不。他们本不该惊讶,这是可以预见的事呀!

  “没…你们别紧张,我只是说差点。”她再度捧上自己煮的东西到铁痕面前。“着在我这么努力的分上,你好歹也吃一口嘛!”

  绒痕还是拚命地‮头摇‬。“我不饿。”

  “可是主人…”

  “我说了我不饿,你听不懂吗?”他走回案桌上端起帐本着。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这些⽇子来棠琛儿不断地想要讨好他,拚命地学习一切事物,今天她好不容易成功地煮了一碗粥,他却连着都不着。

  但棠琛儿并不气馁,这小小的失败本不算什么,她很快地又露出笑容走到他⾝后勤快地道:“那我帮你槌槌背。”

  “不需要,你先出去吧。”铁痕冷酷地道。

  “主人,让我帮你槌背吧!你这么辛苦。”

  躲她才辛苦呢!铁痕暗忖。也不知道她是哪筋不对劲,突然对他这么好,实在可怕,更怕的是自己一旦习惯了她,再也狠不下心拒绝她,那就糟了。

  “不用,不要一再地违背我的意思。”他含威胁地道,话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棠琛儿不怪他冷漠,因为她对他好,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我帮你补⾐服。”她走到旁边拿起小篮子,里面有件⾐服,她开始进行补工作,然而却时常听到她被针扎到时低呼的声音,只是她依然笑容満面,似乎很快乐。

  铁痕和阿诺互视一眼,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这小女子到底在搞什么鬼?突然变得这么贤慧。

  “少爷,地似乎改变了很多。”阿诺低声道。

  “谁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

  阿诺摇‮头摇‬,本来他对棠琛儿是厌恶到了极点,但这些⽇子来她将他家少爷照顾得无微不至,凡事都亲力而为,端茶、倒⽔、学女红…现在甚至还进厨房熬粥,姑且不论好吃与否,那份真挚的心意是不容否定的。

  其实只要谁对少爷好,阿诺相对她也会愿意对那个人好。

  “少爷,我看她是真心的。她对你那么温柔体贴,你何不也对她好一点?”别老是给人脸⾊看嘛!

  “怎么?她好大的本领将你也给收买了?”

  棠琛儿的好和温柔已经让铁痕山庄的众人都感受到了,没想到连阿诺都会被她给收买。那…叫他怎么继续报复计划?简直可恶。

  不可以,他绝对不能中了这小女子的诡计,他依然决定要讨厌她,不管她对他多好都没用,他就是要报复到底。

  聂诺看了看他们两人,边露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笑容。其实若舍去了仇恨。

  他家少爷和棠琛儿倒是郞才女貌的一对啊!

  “主人,等等我…”

  “你跟来做什么?”刚踏出山庄大门的铁痕不悦地问。

  “我是你的贴⾝婢女,当然要跟在你⾝边了。”棠琛儿认真地道,他走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这样才能随时随地服侍他嘛!

  “我要出门巡视产物,你留在山庄里即可。”

  “主人,这怎么行?万一你有需要琛奴的地方,而我不在那就不好了。”她主动地接过阿诺手上的东西。“阿诺哥,我跟主人出门就成了,你还是留在山庄帮戴总管的忙吧!”

  阿诺望向铁痕,他可不敢作主。

  铁痕黑眸一眯,边突然勾勒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好,既然你执意要跟,那就走吧。”

  “谢谢你,多谢主人成全。”棠琛儿喜出望外地道。

  两人坐上马车,不一会儿便离开了。

  在山庄外的角落处,祁兴祖⽗子虎视沉沉地着着那一幕。

  “好个棠琛儿;好个棠鸿,居然放我一个人落魄。迳自逍遥。”祁兴祖简直暴跳如雷,愤恨的眼神直跟随着马车离去。

  “爹,你一定要快点想想办法,我不想再继续流浪了。”

  “儿子,你放心,爹已经想到办法了。”他露出个奷琊的笑容,就要伺机而动了。

  ***

  “当初是你爹我学做生意的,而今我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瞧瞧!这些产业都是我从你爹手上套来的,而且经营得这么好,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天分?”铁痕刻意地间。这就是他答应带地出来的目的。

  棠琛儿很想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毕竟眼前所见的都是她爹,甚至她棠家上几代所传下来的心⾎,如今男主了。岂能不感伤?

  “主人的确很有天分。”她声音有点沉闷地道。

  “好,好个有天分,哈哈哈…”当她脸上出现痛苦表情时,他其实也心疼,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聂家人的命不能⽩丧。

  “快申时了,我约了几个朋友见面,走吧!”

  “是。”棠琛兄回答。

  再回首已经徒然,既定的事买,又何苦频频感伤,把握眼前才是重要的呀!

  两人走进了繁华大街上其中一间最豪华热闹的铁痕客栈后,随即有一大堆人朝他们挥手。

  “铁庄主,好久不见。”

  “最近比较忙。”铁痕斟了杯酒道。“在下先跟几位大哥赔不是了。”

  “哪里哪里,你是做大生意的人嘛!我们哪能跟你比…”

  众人连连客套了几句,不过较眼尖的人早已发现他⾝后蔵了个小美人。

  “哇!好美的姑娘,铁庄主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娶亲也没通知一声,赏杯喜酒喝。”有人‮议抗‬道。

  “就是啊!太不够意思了…”

  棠琛儿被他们说得俏脸嫣红,眉眼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误会误会。”铁痕凉了她一眼,抱拳露出轻笑对众人道。“误会一场,她叫琛奴,是我的丫环而已。”

  “丫环?”

  “是啊!小奴一个,不值得一晒。来来来,喝酒,我敬各位。”铁痕转移话题道。

  但众人不死心,难得见到这么亭亭⽟立标致的美丽小佳人,他们哪能错过。

  “真是越看越让人喜。铁庄主,既然她只是你的奴婢,不知道你能否割爱,看你要多少价钱,我们好商量。”一个灰⾐男子对她表现出⾼度的‮趣兴‬。

  “我也是,一口价,我买了。”另一个蓝⾐男子跟着道。

  京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再加上铁痕依然笑咪咪也不反驳,让棠琛儿好着急。

  “多谢各位大爷抬爱,琛奴承担不起。”她求救的眼神望向铁痕,但他却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几个人漫天开价。

  “铁庄主你倒是说句话。”好一会儿,众人才想起真正的主人都还没开口呢!

  瞄了她一眼,铁痕闲散地道:“没问题,既然各位大哥对我家奴这么喜爱,就把她送给你们好了。”

  棠琛儿愣住了,他…他居然真的要将她送给别人?而且态度那么潇洒,就像她只是他玩腻的玩意儿而已。

  那怎么行?她急得都快哭了。

  “真的假的?你愿意将她送给我们?”众人欣喜地问。

  见她慌急的模样,铁痕边的笑意更深。“当然是假的。这丫头一年值一万两,你们出的起这价钱吗?”

  “一年一万两…”众人一阵啼嘘,一万两不知可以买多少娇美妾了,何况是一年一万两。

  “呵呵…不过各位大哥也别失望,或许隔两天我不想要了,到时如果你们还喜的话,我会派人将她送给你们的。”铁痕又补了这句。

  原本破涕为笑的棠琛儿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再也无法控制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实在太过分了。

  ***

  “琛奴,琛奴…”

  棠琛儿不顾他在后头喊,迳自往前跑,泪⽔止不住地快速纷落,她不想再见到他了,这可恶的人。

  铁痕迫于无奈,只好一个纵⾝将她给拦截下来。

  “琛奴,你这么大胆居然敢不听我的?”他含怒火地道。

  “是,我大胆,那你就将我送给别人好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娇嫰的香腮而落,牵动了他的心弦。

  “好了,我是跟他们开玩笑的,回去吧!”

  “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唯独这个不行,我承受不起这句话。”她甩开他的纠往前跑。

  “棠琛儿,你给我回来。”他怎么能纵容她如此放肆?不迫了,他站在原地喊着。“谁才是主人你给我认清楚了。”

  棠琛儿停下脚步,眼泪又蒙了她的眼。“是,你是主人,你有权利任意处置我,既然你那么恨我,迫不及待地想将我送给别人,那何不一刀杀了我比较快。”

  “你…”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前方的棠琛儿已经让人给牵制住了。

  “哈哈哈,小侄女,难道你看不出来咱们铁庄主对你‮情动‬了吗?他又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祁兴祖琊恶的笑声充塞四乃,⾝旁还有他儿子祁英雄。

  铁痕这才发现他们早已跑出热闹的大街。处在荒郊野岭。

  “哼!祁与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是闯进来了。”铁痕冷笑道。

  “你真的不怕我收拾你?”

  “啊…”一把尖刀就这样搁在棠琛儿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便划出了淡淡的⾎痕。

  祁兴祖威胁道:“你敢动手吗?不怕我杀了这丫头。”

  铁痕的心没来由地揪紧,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你以为你胁持的是谁?你以为我曾在乎吗?呵呵!棠琛儿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仇人。你若替我杀了她,我还省得动手。”

  “别…别嘴硬,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了她!”祁兴祖看到他冷静的模样也开始心慌了,他无法确定自己手上的是否为免死金牌。“我真的会杀她,不是跟你说着玩的。”

  “杀了她呀!你杀啊。我不在乎。”他冷酷地道。

  “你…”祁与祖闪烁的眼神,不确定地在他⾝上兜了好几圈。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铁痕一直派人跟着他.甚至现在还有一大堆人在旁环伺着。倘若他真的判断错误,手上抓的人本毫无所用,那么今天他将会死得很惨。

  “爹,怎么办?他不在乎这个女人耶!”祁英雄着急地大声疾呼。“没错,你们⽗子俩要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亲自动手?”表面上不动声⾊,但暗地里铁痕的心思早已转过千百回了。

  懊救她吗?要救她的代价可是得放走杀害他聂家一家子几十条人命的主凶祁家⽗子;但不救她,心又忍不住地慌张失措。

  他能承受失去她的代价吗?能吗?

  忽地,他惊觉到心里这可怕的挣扎过程,天啊!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如此在乎那个女人…他仇人的女儿棠琛儿?

  棠琛儿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担忧,虽然只是刹那而已,却带给她无尽的感动。

  被了,只要知道他曾经在乎过她就⾜够,她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此时铁痕再也无法乖乖地站在原地任人出价了,他慢慢移向他们找出手救人的机会。

  “爹,他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祁英雄吓得差点跪地求饶,他不想死,他一点也不想死。

  “这…”祁兴祖仔细地着着铁痕,想要找出一点点在乎的破绽,但他失望了,自己手上人质本要胁不了他。

  “爹…”

  “够了。”祁与祖气急败坏地怒喝,边退后边瞄手上无用的人质,而后对儿子低语道:“雄儿,准备逃。”

  可恶!没想到他居然会失算。铁痕真是铁石心肠,他本没对棠琛儿‮情动‬。

  凶狠的眸光视手里的棠琛儿,都怪这个女人,害他如意算盘打错了,她该死,真该死。

  祁兴祖望着铁痕。“好,你不在乎她,那我就做个好人帮你把她杀了…”

  他的刀猛然地往前一刺…

  “啊”

  “阿诺…”铁痕的动作慢了一大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

  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发生…

  棠琛儿看准了祁兴祖在说话分心的当儿,奋力将他推开,不料他却凶残地不愿放过她,拿起尖刀就这样朝她⾝后刺…一旁,一条人影更快地跑出将前面的棠琛儿推开,自己则狠狠地挨了祁兴祖的一刀…他就是此刻倒地的忠仆聂诺。

  其后跟着一大群铁痕山庄派来跟踪祁兴祖的人出现,纷纷追捕行凶逃跑的祁家⽗子而去。

  如今现场只剩下铁痕、棠琛儿和受重伤的聂诺及几个侍卫。

  “阿诺…你怎么这么傻?”铁痕上前抱着他⾎流不止的⾝体,眼眶难以控制地泛着泪光。

  阿诺虚弱地‮头摇‬道:“少爷,棠姑娘没事吧!她没事…”

  他才不傻,旁观者清,他早已看出了少爷对棠琛儿的重视和情意,如果失去了她,铁痕将永远不会再快乐,所以他甘心以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只要他家少爷快乐就好。

  “阿诺哥,我没事,对不起。”棠琛儿跪在他⾝边哭泣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我…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家少爷,你…要好好照顾他。”阿诺⾎⾊尽失地代。

  “不,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同甘共苦打天下;一起复仇,在我心中你是我最好的好兄弟,比任何人都重要。”铁痕真心地道。

  “够了,少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阿诺死而无憾。”

  “不,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有事。”铁痕情绪终于失控,着急地喊着。“阿诺,我不准你死,不准…”

  “主人,马车来了。”几个铁痕山庄的侍卫奔过来恭敬地喊。

  “快…快送阿诺回去,延请最好的大夫医治他。”铁痕下令道。

  “是。”

  追缉祁家⽗子的人也回来了,将两个恶徒捆绑成粽子般丢在地上。

  “禀主人,祁家⽗子抓到,请问该如何处置?”

  铁痕冷冽得如同冰寒之云的眼神向他们,祁家⽗子立即吓得连连求饶。

  “逸…逸风,我是你的大伯啊!”祁兴祖大言不惭地试图攀亲带故。

  铁痕冷笑,他毫不留情残酷地道:“将他们关⼊⽔牢牛年,再移送官办。”

  “⽔…不,你⼲脆杀了我们吧!或者将我们移送官府,我们不进⽔牢…不要啊…”将他们浸在⽔牢半年。那不是比死还痛苦?祁家⽗子连连的惨叫声越来越远,终于不复听闻。

  从头至尾铁痕都没再看棠琛儿一眼,令她心碎不已。

  “主人…铁痕,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她,若不是她任地奔到这荒郊野地来;若不是她没用地让祁兴祖擒住,聂诺也不会受重伤,都怪她,都是她不好。

  “哼!”铁痕冰冷不带感情地道:“你最好祈求阿诺没事,要不然我们之间的帐恐怕难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棠琛儿跌坐在地,忍不住伤励地放声大哭。

  她知道这一次他是说真的,聂诺是他多年来,忠仆的他在铁痕心中比谁都重要,当然也比她重要得多,如果他有事,恐怕铁痕这辈子不会原谅她了。

  “铁痕…铁痕…”这种情况她也不愿意啊!她真的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聂诺真傻,他把她棠琛儿想得太过重要了。

  冷冽的寒风吹拂,染着聂诺鲜⾎的⻩土地上,那抹粉目惊心的红在她眼中如同死刑的令牌,深⼊她心底深处,寒透了它的心靡一连三天三夜,在聂诺还没脫离险境前,铁痕本合不上眼,他不言不语地坐在病榻前,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同样的棠琛儿也是三天三夜没睡,她就这样远远地站在一旁守着铁痕,但不敢太过接近他,怕更增添他心里的难受。

  她柔弱的⾝体渐渐无法承受这內外的煎熬,只可惜苍⽩的楚楚容颜再地无法引起他一点点的关注。

  她知道他恨她,痛恨她让聂诺陷⼊此惨境。

  可大晓得她本也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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