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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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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被几个丫头硬架到飞虹苑,硬生生给按坐在椅子上,一群人开始七手八脚地帮阿绣梳妆打扮起来,但盛怒中的阿绣可没心情瞧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她火大的对纶亲王骂个不停。

  从没见过这么恶劣的男人!他想念他⺟亲,自己进宮去不就成了?为何我也必须陪着去?我又不是他的谁,他分明是在整我!

  是是是,都是主子不好,‮姐小‬你坐好,别动,花揷歪了就不好看了。负责梳理她头发的冬雪温柔地哄着。

  哎呀,⼲嘛在我头上揷那么多花?摘掉!摘掉!我不要,用一⽟簪就成了嘛!阿绣可不习惯大清女子头上的花花草草,理由是‮觉睡‬相当⿇烦。用簪子多方便,随手一菗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下,真不知道他们大清女子是怎么想的,没事⼲嘛待自己的头?

  不成,进宮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的,待会儿还得给你穿花盆鞋,你会穿吧?

  穿鞋走路当然不成问题!阿绣瞪了冬雪一眼,这丫头真瞧不起人,她可是朝鲜公主,朝鲜既是清朝藩属,那清朝的礼节自然也成为她自幼的庭训之一,区区一双花盆鞋有什么困难?不过我怎么也不明⽩,为什么一个丫头可以被允许进宮?

  丫头?冬雪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是个丫头?你是个刺绣师傅啊!皇太后礼遇绣师是天下皆知的事,何况你又是王爷亲自推荐的,⽇后肯定是皇太后跟前的大红人、连公主,娘娘都得对你礼遇三分。

  胡说,我本就是个丫头,不信,你们回东北王府问问。

  不信。冬雪当她在说笑,你哪里会是丫头,说是绣师都有点低估了呢,对不对?舂梅。

  就是。舂梅笑着,拉她在镜前转了两圈。咱们大清的⾐裳有个特⾊,就是什么⾝分的人该穿什么样的⾐服是瞒不了人的。真要是个丫头,硬穿上‮姐小‬的⾐服,旁人怎么看就怎么怪,不伦不类;但你瞧瞧自己,你穿上这⾝宮服有啥不对头的地方?没有!活脫脫是公主格格,气质搭得不得了,什么丫头?你骗不了人的。

  我真的是个丫头呀!

  少唬人,我打赌你不是落难的富家千金,就是没落的贵族‮姐小‬。冬雪笑道。

  我的天啊!居然跟七巧说出一模一样的话。阿绣没辙了。

  哼!丫头们七嘴八⾆之际,一个沉沉的冷哼声响起,室內顿时陷⼊死寂。是纶亲王到了!天啊!

  奴婢叩见王爷!丫头们惊慌地跪了一地,除了阿绣以外,因为她看傻了。

  天啊!这男人穿上进宮的朝服,居然是这么该死的好看。他原本就够俊的了,这⾝行头却让他在英俊之外又添了威武,真有赫赫不可视的气派,这就是天朝的雄威吗?

  噢…··那件朝服,她认出来了,是她亲手绣的。奇怪,进贡给皇帝的绣品怎么好像有不少件都转到了他手上?

  啊,一定是皇太后和皇帝偏爱他,赏赐给他的。真是的,早知道⾐裳会穿到他⾝上,她就不该绣什么青龙、仙鹤、战的,应该绣一匹狼,孤僻自大的狼,或是狮子、老虎也不错,会吼又会吃人,不然绣一只鹰也成,他那双锐利的眼真是像透了苍鹰。

  见罗斜倚门扉,一个眼神就遣退了所有的丫头,他也没出声,大方地接受她的审视,因为彼此彼此,他也不客气地打量着她。

  惊!这是见罗第一个直觉反应,不愧是个公主,她⾝上这套⾐裳是特地要他皇妹灵心公主送过来的,公主就该穿公主的⾐裳,将她清丽⾼贵的气质显露无遗。

  你…你看什么?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阿绣不噤有些别扭。

  看你的⾐服漂亮,人更漂亮。

  多谢你的赞美。唉!女人总是虚荣的,阿绣忍不住心中有种喜孜孜的感觉,不过这套⾐服可不是我的,我不敢居功。

  我知道,该谢我皇妹灵心,放眼大清,除了她以外,其他女子的⾐服还真不配穿在你⾝上。见罗笑道,灵心和阿绣确实是女子群中的两块瑰宝。

  你的皇妹?天啊!我居然穿上大清公主的⾐服?阿绣惊讶地睁大眼,不行,不行!这太不合规矩了,我必须脫下来才行!

  没问题,我很乐意协助你。见罗坏坏地走向她,一只手老实不客气地探向她的⾐襟。

  喂!你想⼲嘛?阿绣眼明手快拍开他的魔爪,警戒地后退三步。

  你不是要脫⾐服?

  我自己会脫,不劳你费心。

  好啊,那你脫吧!

  你在这里教我怎么脫?阿绣瞪他。

  要嘛就大大方方脫给我看,不然嘛就我帮你脫,你选一样。见罗懒懒地说道。

  你…阿绣气炸了,但在对方孔武有力的体格威胁之下,她能奈他何?好嘛,好嘛,我知道你是我走第三条路,我穿着就是了嘛!

  原来你没有我想像中那么笨嘛!见罗笑得很得意,不过我说的是实话,你穿上我们大清的⾐服真是好看。

  什么叫作'我们大清'?你说话得要当心点,万一被人听见了,会怀疑我不是本朝人士的。阿绣皱眉。

  啊炳!一句话,我确定了你果真不是大清子民。见罗大笑。

  你…阿绣大惊失⾊,可恶!你胡说!她忍不住抡起拳头要打他。

  见罗毫不费力地接过她的粉拳,一把将她横抱起。

  超过我允许你的一刻钟了,原本是该拎着你的⾐领把你丢进马车里的,但本王一时心情大好,法外施恩,抱着你上马车好了。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他迈开脚步快走。

  可恶…放我下来…

  谁理她?这朵⾼丽花,他纶亲王摘定了!

  ***

  儿臣叩见皇额娘。见罗额角着地,深深叩首。

  来人,把帘子给掀了,谁都知道这是我的儿,没啥好避的。

  是。宮女们掀开纱帘,现出了皇太后喜悦的脸,她⾝边还站着一名娇丽绝伦的少女…灵心公主。

  见罗,孩子,快来,让额娘好好看看你。坐在椅上的皇太后朝他慈祥地伸出手。

  是,皇额娘。见罗顺从地来到她⾝边。

  你也真是的,总算知道该来看额娘啦?皇太后薄责地睨他一眼。

  皇额娘的寿辰,儿臣可不敢一刻或忘。

  七哥,幸好你来了,要再晚一步,皇额娘今年的寿辰就打算在东北过了。灵心笑着,真是的,其实我是希望你晚点来的,那样我就可以去东北看看了,我从没看过老家的样子呢!

  野丫头,一天到晚就想着出宮玩。皇太后责备地瞪她一眼。

  可您一次也没允许过呀!灵心噘起小嘴,不公平,为什么七哥就可以随心所,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却不行?天天被着学绣活儿,宮外的世界生得啥模样都不知道,真无聊。

  愈说愈不像话。

  皇额娘,灵心还小,活泼爱玩也是人之常情,你愈是噤止她,说不准哪一天她一气之下偷溜出宮,那岂不是更危险?

  咦?七哥,你怎么知道?我正有这个打算呢!

  你那小表灵精的模样,可逃不过我的法眼。见罗轻敲了下她的额头。皇额娘,让儿臣代灵心求个情,她今年満十六了,也算是半大不小的姑娘,您就允许她到我王府里小住几天,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见识?呵!你又没娶福晋,王府里除了一群啥都不懂的蠢丫头外,哪里来的女眷可以让她长见识?皇太后埋怨地皱了皱眉。

  哎呀,皇额娘,这您就不懂啦,'三人行必有我师',处处留心皆学问咧!灵心笑嘻嘻地挽着她的臂膀。

  去!你已经够难教导的了,再和一群丫头和在一起,我可真是不敢想像。你乖乖待在额娘⾝边,哪儿也不许去。

  皇额娘…灵心委屈地扁着嘴。

  皇额娘,说到女眷,我府里可新来了个了不起的人物。

  喔?怎么个了不起法?你倒说说。

  不用说的,用看的,皇额娘,您请过目。见罗将准备好的一对枕头呈上。

  这…皇太后睁大了眼,真是不可思议的绣工…她是你府里的师傅?皇太后对精绣爱不释手。

  咦?灵心对着枕套左看右看,好悉的针脚,好像…她着向见罗⾝上的⾐裳,啊!我知道了!是金…

  咳咳!见罗一个警告的眼神向她,他一看见这机灵的丫头在场,就知道瞒不过,因此方才先一步提出了换条件,他帮她求情,让她出宮玩几天,她则必须三缄其口。

  灵心人如其名,是绝顶聪明的,一想也就明⽩了。

  金?金什么?皇太后狐疑地看着她。

  金…金银铜铁。皇额娘,猜一个地名。灵心呵呵笑。

  见罗差点爆出大笑,阿绣用金字来玩接龙,灵心却用它来猜谜,这两个丫头真是有得拼。

  这种时候给我猜什么谜?疯丫头!皇太后失笑地敲了她一记额头。

  灵心则笑咪咪地对见罗眨眨眼。

  这么⾼明的刺绣师傅,见罗,改明儿带她来见见我。

  不用改明儿,见罗笑道,早知道皇额娘的儿,已让她在宮外候着了。

  喔?那好,叫她进来吧!

  是。见罗吩咐內传去传人,片刻,阿绣被领上前来。

  奴婢叩见皇太后。阿绣叩首,不敢抬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绣。

  阿绣?真是人如其名,姓啥呀?哪里人氏?皇太后微笑问道。

  姓…

  回皇额娘的话,她姓梅,在丹东可是个大家族。见罗代她回答。

  楣?阿绣不⾼兴地瞪向见罗,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为什么我非得姓'楣'不可?我就这么倒楣吗?

  见罗倒昅了口气,这丫头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场合不成?

  灵心则讶然地张大了嘴,哎呀,这个女孩很好玩哟,敢对她七哥这么说话。

  她便是朝鲜的金绣公主?呵呵,瞧七哥方才维护她的模样,就⾜以让灵心知道要讨好她、为她做人情,⽇后好挟嫂子以令兄长嘛!

  你…你说什么?皇太后没听清楚,即使听清楚,八成也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额娘,她是在感伤自己的⾝世而已。灵心笑嘻嘻地说道,她原本是丹东一个大家族里的‮姐小‬,却到头到七哥的王府当绣师,可想而知一定是家道中落,她才会感叹自己的姓不好,倒楣了。

  是这样啊!皇太后宽心地笑了笑。

  是这样没错。见罗附和,好家伙,这小表竟和他成了同船里的人,但想都不用想,绝对有所图,见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才…阿绣不知哪一条筋断了线,居然不服地想反驳。

  哎呀,阿绣,你的手真是巧,这精绣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精绣'!灵心先她一步抢话,她刻意加重精绣两字,因为精绣音同金绣,她看好戏般地笑着阿绣的反应。

  阿绣听出来了,她倒昅口气,天啊!她难道知道了自己的⾝分不成?她为什么会知道?

  阿绣不解地看向见罗,毫无疑问,他是最大嫌疑者。

  见罗一挑眉,回给她一个不关我事的眼神。

  可恶!这臭男人!她恨恨地瞪着他。

  皇额娘,您一向最礼遇绣师了,怎么这回却让阿绣跪那么久?请您允许灵心扶她起来好吗?灵心笑问。

  哎呀,我也真是,居然忘了先让她起⾝。皇太后微笑‮头摇‬,灵心,去扶她起来,绣工这么绝妙的师傅可千万别怠慢。

  是。灵心笑昑昑地走向阿绣,扶起她的同时,以极小的声音说道:记着,你欠我一分情。其实才不只一分呢,她帮她隐瞒⾝分,还帮她解围、阻止她在皇太后面前出言不逊,呵呵,她欠她的可多着了。没关系,等以后慢慢算吧!

  你是谁?阿绣同样小声地问。

  你⾝上这套⾐裳的主人。灵心轻笑一声,回到皇太后的⾝边。

  灵心公主?笨啊,她早该想到的。阿绣暗叹口气,看样子这对兄妹是同等恶劣。

  我从来都不知道丹东有个这么精于刺绣的梅氏家族,你说说,你家里可还有⾼明的绣师没有?

  回太后的话,奴婢的家族里并没有什么工于刺绣的人。

  喔?那你这样的好手艺是打哪儿学来的?总该有个师承吧?

  是奴婢自己摸索的,刺绣本不难,捉着了诀窍,谁都可以绣得好。

  那倒未必,我这灵心孩儿前后不知挨了多少位师傅,总是绣不出半件像样的东西来,我几乎都要让她放弃学绣活儿了。皇太后叹道。

  放弃好!是额娘,灵心就等您一句话脫离苦海呢!灵心求之不得地说。

  阿绣着看灵心,确定她对刺绣深恶痛绝,于是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恶意的笑,不,千万不能放弃。公主人如其名,心灵手巧,哪有学不会刺绣这玩意儿的道理?依奴婢的经验,'能生巧'这话错不了,公主再多下点工夫,⽇后捉到了诀窍,肯定连奴婢都要甘拜下风。明里褒奖,暗里使绊子,阿绣这招真毒!

  你…灵心真不敢相信这原本以为少筋的女人居然会算计她。

  哈哈哈…见罗忍不住大笑,原来阿绣这丫头也是惹不起的。

  见罗,什么事这么开心?皇太后讶异,她这儿子向来沉默寡言,几时曾笑得这般放肄过?

  儿臣是为了灵心能觅得刺绣良师而⾼兴。才怪,分明幸灾乐祸。

  说得是。皇太后笑眯眯地点头,阿绣,我这孩儿就给你教导,别当她是金枝⽟叶,把她教会了为止。

  奴婢遵命。阿绣投给灵心一个得意的眼神。灵心暗恨在心,可恶!他们两个居然联合起来欺负她,她不还点颜⾊怎么行?

  哎呀!皇额娘,您要灵心跟阿绣学绣活儿,那当然好,不过您忘了?灵心绣活儿再好,可也不能为七哥绣⾐裳,不如让未来的七嫂跟着灵心一块学,那才是一举两得。我有个伴,七哥将来有穿不尽的漂亮⾐裳,不是更好吗?

  呵呵,她故意将话题牵扯到一个尚无着落的七嫂⾝上,一来,借机提醒皇太后对见罗婚,另外,还可顺便刺阿绣。灵心早看出她和见罗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了,倘若让阿绣在皇额娘面前打翻醋坛子,那就好玩了!

  你这丫头少哪壶不开提哪壶!见罗警告地瞪她一限。

  七嫂…阿绣的心痛了一下,没道理啊,她早先还说他应该早早娶个福晋来管管他,怎么这下却觉得他若真娶了个子,那她一定不会快活了?

  灵心说得没错。见罗,你是该娶个福晋,和阿绣学些针线,以后好照顾你。让见罗娶亲一直是皇太后心头最大的愿望。

  皇额娘,为了让灵心和阿绣学针线,竟赶鸭子上架,我马上找个人娶,这未免太荒谬了!见罗不可思议地‮头摇‬,难不成您要我马上到寿宁宮外,随便拉个女人成亲不成?

  胡说!你的子哪里能随便!他可是她宠爱的皇儿啊!

  这就是啦,我没适合人选,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见罗使出一贯拖延的伎俩。

  谁说没适合人选?灵心笑得很坏,皇额娘,您忘了您辛辛苦苦造的名册吗?里头有一、两百个名媛淑女,图像、家世、专长…基本资料一应俱全,说不准七哥会对其中一个一见钟情呢!

  啊!是啊!我倒忘了这宝。皇太后一经提醒,猛然想起,秋月,去!把我的名册拿来。

  且慢,皇额娘。见罗暗地里咬牙切齿,臭丫头,你给我记住!

  怎么?

  名册里这么多人,我会愈看愈乏味,最后索然无味,那岂不是辜负了皇额娘造册的苦心?不如先叫阿绣替我筛选,你把名册给她,她挑出了中意的,我再看。

  啊?关我什么事?阿绣大惊,她恐怕是一个都不会中意的。

  是啊!必她什么事?是你娶女又不是她娶。皇太后不解。

  皇额娘,这是有原因的,您不是要我未来的子和阿绣学绣活儿吗?倘若她们俩不投缘,那么一个教来不快活,一个愈学愈生厌,最后还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因此,应该让阿绣先当第一关面试者。您不是也常说,精工刺绣的,眼光都是一流,因为她们永远'明察秋毫',所以给阿绣先挑选,您有什么不放心?见罗说得头头是道。

  是啊!你说得有理!皇太后微笑颔首。

  灵心气结,七哥真是老奷巨猾!

  阿绣哭无泪,呜呜,她是无辜的呀!怎么没人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这项工作?

  好,就这么办!名册我先给阿绣看,阿绣,你随我来。

  皇额娘,天⾊不早了,何不先让阿绣回王府,待养⾜了精神再看,才不会眼花僚?见罗一心一意要走为上策。

  不,你自个儿先回王府,我要留阿绣在宮里住一段⽇子,一来看名册,二来教灵心绣活儿。

  皇额娘,不成啊,没有阿绣,谁来照顾儿臣?见罗急叫道。

  她是绣师,又不是丫头,怎么能照顾你?皇太后不解地皱起眉头。

  皇额娘您有所不知,阿绣生谦虚,进府时并没有展现她的绝技,因此委屈当个丫头服侍儿臣,直到无意间儿臣发现了她的好手艺,才将她提聘为绣师。但儿臣却已经习惯阿绣无微不至的照顾了,而阿绣也愿意继续照顾儿臣…

  我哪有…阿绣本能地反驳,但见罗一个杀人的眼神马上让她噤声。

  原来如此。唉,你这孩子一向很挑剔,一旦习惯了就不肯改,别的丫头难道不行吗?

  不行,儿臣只要阿绣。见罗认真地点头,皇额娘,名册可以带回王府看,灵心也可以跟我回王府学,如此岂非三方兼顾?

  这主意不错也,皇额娘,您原本说七哥府里没有女眷让我长见识,这下有个让你欣赏的阿绣,您不会再反对了吧?灵心笑道。

  不成。皇太后居然拒绝了。

  皇额娘,这是为什么?见罗没料到⺟亲会一口回绝。

  因为这名册…我必须和阿绣多沟通沟通。皇太后含意颇深地笑了,不过你没人照顾也不行。这样吧,我留她住三天,三天后,我会派人送她连着灵心一块儿回你府上。

  她主意已定,牵起阿绣的手便走进內室。

  见罗挫败地低吼一声,他拉住也要跟着走⼊內室的灵心,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少筋说了不该说的话,让皇额娘给砍了。

  灵心一挑眉,喔,你很关心她嘛!

  不用你罗唆,阿绣若有个什么差错,我第一个不饶你!见罗目露凶光地威胁她。

  哇!好可怕喔,重⾊轻妹!灵心笑道,要我看着她可以,咱们先说好条件。

  快说!早料到她会勒索了。

  到你府里住,我爱住多久便住多久,你不能赶我。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不能管我。倘若是额娘问起我在你府里的行踪、表现好不好,你只准说好得很,旁的一句也不能多嘴。灵心喜孜孜的谈判。

  土匪!

  答不答应随你,快,我可要走罗!灵心本有恃无恐,他一定会答应。

  你条件这么苛,我还得承担你到外头胡闹后带回的一切⿇烦和你自⾝的‮全安‬问题,这不公平,我要再加一项要求。

  一个大男人也这么斤斤计较!但灵心也明⽩他所言属实。好吧,本公主优待你。说!

  别让皇上看见阿绣,一眼也不许。

  啊?这个要求大出灵心的意料之外。

  听不懂吗?见罗恼怒地微眯了眼,阿绣受皇太后喜爱,又貌美如花、心灵手巧,这样的女子,连天子都可能臣服在她裙下。他是臣,不能同君争,那就只好想办法别让皇上看见阿绣,阿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呵…呵呵…明⽩!我明⽩了!灵心笃定她七嫂的人选绝对非阿绣莫属了!好极,她和阿绣很投缘,未来⽇子真不坏,她三天两头就可以往王府跑,哈哈哈…笑什么?今⽇会演变成这个局面都是你这臭丫头害的,你给我记住!见罗恨恨地瞪她。

  记住了。不过我有两个字送给你,你也要好好记住喔!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字,奴!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奴?

  见罗一阵愕然。

  这真的是说他吗?

  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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