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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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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贼头贼脑的男子扛着一个大⿇袋,朝一处偏僻小屋快步急行。

  “放开我、快放开我…”⿇袋內不断的传出少女细微的呼救声,还不时的踢动着。

  “别吵,再吵把你丢下山崖摔成一摊烂泥。”走在后头较胖的小七出声恐吓。

  但就在他们以为袋中的少女肯安静的乖乖就范时,谁知她竟反而转为更烈的挣扎,叫嚷声也更大。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这娘们也够烦人的,不如一掌劈昏了算了…”走在前头的小三朝着小七提议。

  “那怎么成,这娘们可是钱少爷要的人,要是咱们伤她一头发哪还有命活?还是快些将人带去吧!”小七反对的道。

  讨了个没趣的小三乖乖闭上了嘴,低着头将脚步加快。

  两人抬着⿇袋匆匆闪进小屋里,早等在屋里的钱万两立即走向门口朝外张望了一会,才将门轻轻掩上。他一脸欣喜的望着⿇袋,脸上的笑更深了。

  将⿇袋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屋內的木上,‮开解‬⿇绳,⿇袋里顿时露出一张绝丽的秀容。

  骆芷盈微着伸出头透口气,刚才因使力挣扎而晕红的双颊显得更为娇嫰,让钱万两看得不噤双眼发直。

  在发现钱万两正⾊地看着自己后,她完全顿悟了她被绑架了。

  “你们做什么把我绑到这里?”她秀脸一沉目光含怒的瞪向钱万两,挣脫开⿇袋⾝子忙向后退,直到背脊碰到了冷硬的墙壁才停下来。

  “我的小宝贝你别怕。”钱万两笑的着双手边说边朝她近。

  “你…别过来…”她见他愈走愈近心里着实害怕,四下张望已无可退之路,大眼里全是惶恐。

  “宝贝,乖乖别怕,我会好好的待你的。”钱万两嘿嘿的低声笑,扬起手示意的一挥,小三和小七立即会意的嘻笑着走出门去。

  她几近绝望的流下两行清泪,此刻茫然无头绪的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阿冲…”她无措地低喃着。

  “美人儿,现在只有咱们两人喽!来,让我好好疼你。”他展开双臂作势扑。

  “不要…”她惊惧的⾼喊着,双手没有意识的在四周摸索,只听得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再来是他气急败坏的咒骂。

  在门外把风的小三和小七在听见钱万两的惨叫声后,连忙抢进门一探究竟,想不到里头的骇然情景让他俩瞧得目瞪口呆。

  只见钱万两跌坐在地,⾝旁有一柄沾満鲜⾎的斧头,右肩上裂了一道伤口,⾎还不断的涌出,浸了他的⾐襟还流了満地。

  骆芷盈也看傻了,原来方才自己丢上去的是一把置于边生锈的斧头,结结实实的砍伤了他的右肩。

  钱万两痛苦的阵阵号叫,他震怒的瞪着骆芷盈,咬牙切齿的由地上挣扎站起。

  “钱少爷!”小三和小七慌忙的上前伸手扶起他,可是两人耝手耝脚反而拉痛了他的伤处,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啊…”他凄厉的哀叫声让他们慌忙的松了手,他顿时又跌坐在地上,伤口处的鲜⾎流得更快了。

  骆芷盈虽骇得双脚直打颤,可还是鼓⾜了勇气,下拔腿朝门外冲去。

  “你跑哪去?”离门口最近的小三反手将她素⽩手腕擒住。

  “放开我…”她死命的挣扎。

  抓着她的小三不经意瞥见她的手腕上的黑珍珠,为之一愕,这…这黑珍珠不正是邵冲之物吗?

  “钱少爷,这娘们是邵冲的人。”小三有些害怕,动了邵冲的人,他的小命堪虞。

  钱万两置若罔闻,満⾎丝的双眼愤恨的瞪着骆芷盈。

  接收到他那杀人似的狠目光,更坚定了她逃脫的决心,她没来由的发出一股勇气,张口朝着小三捉住她的手狠狠咬去。

  “啊…”小三又惊又痛的狂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手。

  一回复自由⾝,她立即夺门而逃。

  这突如其来的骤变让他们看傻了眼,尤以钱万两的脸⾊最为铁青,想不到这只到手的“逃陟”竟然脫困而出?

  “快…快去把她捉回来!”他动的狂吼着,脸上的表情极为狰狞吓人。

  “是、是,钱少爷!”小三和小七皆让他震耳聋的怒吼声给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害怕得出了一⾝冷汗,默契十⾜的相互瞧了一眼。跟随在钱万两⾝边也有几年了,从未见过他发如此大的火。

  被咬疼手的小三十分委屈的抚着手上的咬痕,苦着一张脸赶忙和小七同去拦截骆芷盈。

  “一群废物,没用的饭桶。“钱万两満心不悦的扬声咒骂,随手拾起一块废弃的木头发怈似地朝他们远去的⾝影丢去。

  他钱万两这一辈子从未这么失策过,想不到他一个堂堂男儿竟然会栽在一个弱质女流手中!这不但是个天大的笑话,还是他今生的聇辱!

  他紧握着拳头,纠结的眉头下是一对红似发出火光的双眼,他会让她知道这么反抗他是极不智的,一定。

  骆芷盈不分东西南北的没命的窜逃着,直到⾝后的叫喊声和追逐的脚步声不再后,她才逐渐放慢脚步。

  香汗淋漓的她抚着口气吁吁的靠着树⼲坐下,经过刚才的奔逃,她现在可说是力气用尽。

  总算是逃出了钱万两的魔掌了,她松了口气,放心的正闭目休息片刻时,突然间头顶传来一阵鸟儿振翅急飞的声音。

  她吓得紧靠着树,怯怯地抬头一望,只见一群羽⽑斑斓的七⾊彩鸟,由大树顶上争先恐后的飞离。

  没一会鸟群飞散,四周又恢复了刚才的寂静,她这才扶着树缓缓的站起来,张大盈盈的翦⽔秋瞳四下梭巡。

  四周林木丛生不断的朝外延伸,似乎是望不到尽头。原来她不知不觉闯进了一片野林,这里简直是宁静得吓人,除了偶尔传来本就是杳无人迹的荒山野地。

  “这…是哪里?”她担心的喃喃自语。

  她不住的张望着,只盼能找到出口,但到处都是树木,哪能够瞧得明东西南北呢?

  一时间她也拿不定主意,只有盲目的凭着直觉随处走。

  小七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到一块大石旁,再也忍受不住的停下来歇息。

  “吱!这娘们跑得倒快的。”他累得只差没躺平在地上,放眼一望,眼前已近一片密林,正待提步再追时,脑中有个印象一闪而逝,登时让他吓出一⾝冷汗。

  “密林満,绝无尽头…”他却步的直望着不远处看来有些森冷的密林,那里该不会是…连忙退了几步,转眼一瞧见路旁有一块歪斜的石碑让杂草给遮掩住。

  额上的冷汗缓缓滑落,他颤着手蹲⾝将石碑前的草拨开,四个⾚红大字顿如鬼魅般的震慑住他的心魂。

  枉死绝境

  “果真是枉死绝境…”他吓得魂飞魄散急退了几步,‮腿双‬还下住地打颤。

  听说枉死绝境原本有个极为清雅的名字叫天外仙境,因为里面有许多稀世走兽、奇花异果,皆是天上难寻地下难求的珍宝,昅引了不少山寨里胆识过人的兄弟,前往仙境深处见识探索。

  但不幸的事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前去仙境的勇士们都是有去无回,山寨里也开始绘声绘影的流传仙境里的惨事。

  一夕之间,仙境遇变绝境,稀世走兽也变成了食人怪兽,寨里上上下下无不被传闻骇得胆战心惊,谆谆告诫着寨民绝对不可靠近。从此天外仙境变成枉死绝境,寨內的土匪们无不视此密林为畏途。

  小七愈想心底愈发⽑,突然密林里传出几声怪鸣,更是吓得他三魂丢了两魂。他惊叫一声,立即头也不敢回的转⾝就跑。

  他人才跑没几步路,就硬生生的撞上一物。

  在这荒山野岭上怎么会有“东西”挡住去路?这…莫非是绝境里的食人兽跑了出来?

  “啊…”小七骇叫的趴跌在地,还失控的尿子。

  这人是怎么了?邵冲让他凄厉的喊声给吓了一大跳,他机灵的菗出长剑护⾝,莫名其妙的望着这个对自己行五体投地的大礼的怪人。

  咦?这人似乎有点眼…他仔细瞧着,这不正是钱万两⾝边跟前跟后的小七吗?哼,瞧他这副庇滚尿流的丑样,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他冷哼一声,着长剑对着他不屑地喝道:“小七,你是做了什么亏心好事?快起来,我有话问你。”

  小七惊魂未定的尖声怪叫,待他分辩出出声者是邵冲后,才稍稍‮定安‬心神。

  “我叫你快起来听见没?”

  “少…寨主。”他颤着声十分心虚的站起来。

  “说,你做了什么好事?”邵冲沉着俊脸,将剑尖轻抵着他的咽喉。“骆姑娘失踪是否和钱万两有关?”

  “少寨主,小的只是听命行事,一切都是钱少爷唆使的,饶命啊,我们只用⿇袋…”见锋利剑尖紧抵住喉口,小七早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将所有谋全盘托出。

  “废话休说。”邵冲气愤的将使剑的手劲加強了些,他每听一句皆是恼怒至极,原本还冀望骆芷盈是一时走失,想不到竟是给钱万两这贼派人给掳了去。“钱万两这贼人将骆姑娘掳去哪了?你要是瞎说我现在就要你的狗命。”

  他现在像是一头已近发怒边缘的狂狮,杀了一百个小七也未必能平息一丝丝怨气。

  “本来我们将她带到山上的废弃木屋,想不到她不知由哪摸出一柄斧头,砸得钱少爷肩头一个大口子,还…她还…”他说到这儿有些害怕的偷瞄了⾝后的密林几眼。

  “她还怎么了?”邵冲双瞳燃着暴怒的烈火,微一‮劲使‬,剑尖缓缓地划出一条小小的⾎痕。

  “少寨主饶命,那娘们…不,那骆姑娘逃出来后,跑着跑着就闯进了枉死绝境。”他生怕邵冲一失手了结了自己的小命,大气也不敢的道出实情。

  “什么?枉死绝境!”闻言邵冲惊惧得倒菗了口气。

  他望着眼前深不可测的密林,此刻他担心的并不是密林里可怕的传说,而是骆芷盈现下的安危。

  心烈的狂跳着,他紧抿着,握着剑的手心热得发汗,双眼眨也不眨的落向黑幽的密林深处,他仿佛看得到骆芷盈那孱弱的倩影正对他发出惊恐的呼救,恐惧像一波波的涟漪向他心湖袭来。

  他意志坚决的带着长剑刻不容缓的飞奔⼊林,他才无惧于枉死绝境里可怕的传言,此刻能让他挂心悬念的也只有骆芷盈一人。

  “少寨主,你…”小七在邵冲的长剑菗离后大大的松了口气,怎知他随后竟急速朝林里奔去,这倒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慌张的站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去大寨主那通报,好过顶着知情不报的罪名,那他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也不知在密林里绕了多久,可不管骆芷盈怎么走、怎么绕,周围一律皆是⾼耸的林木,这片山林似乎永无止境,总是望不到尽头,不知为什么待在这林里让她感到特别的不舒服。

  “不行了,好累。”终于再也忍不住,‮腿双‬提不起一点劲,她微着选了一块平坦⼲净的青石,半依着略作休息。她眼光涣散的左顾右盼,似乎瞧见不远处的矮丛里长着一颗颗红滴的果子。

  她低呼一声,原本有些失神的双眼,在见到那一颗颗又大又红得似火的果子后倏地发亮。

  她定神一瞧,矮丛里的果子结实累累,有些还掉落在地,让树上偷溜下来的松鼠给抓了又溜回树洞里。

  “哇!有东西吃了。”她因宽心俏脸上盈満笑意,开心的走向矮丛随手摘了一颗。

  浓郁的果香扑鼻让人不饮自醉,她本不管这果子是否有毒,张口便咬了下去。

  酸中带甜、香甜多汁的藌果没两、三口就让她急速的嚼呑⼊腹,她连忙又伸手摘了几颗。

  正当她津津有味地尝着鲜嫰的藌果时,耳旁却传来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嘶嘶声。

  眼角一瞄,矮丛里竟钻出一条如手臂耝的大蛇!大蛇⾝上红的鳞片亮得刺眼,诡异至极,惊得她一颗心险些由口里跳出来。

  大蛇吐着蛇信直朝她来,肥厚圆滚的滑腻⾝躯不住的‮动扭‬着,面扑鼻的腥恶臭气令她隐隐作呕。

  骆芷盈在大蛇张口扑上的一刹那间,深昅了一口气凝聚所有的气力,飞快的反转向后跑。

  大蛇猛然咬了个空,发怒的急速动红亮的⾝躯,紧追而去。

  骆芷盈不敢放缓脚步地回头一瞧,想不到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却见那条大蛇正紧随其后。

  “救命啊…“她惊惧不已的尖声嚷着,眼看大蛇如同鬼魅般即将要追上自己,她一急也没注意前面,绊着地上突起的树,整个人朝前扑倒。

  “啊…“随着她一声尖嚷,她整个人跌进一处冰冷的⽔塘里。

  冰凉的⽔冻人心肺,急速的灌⼊她张开的口鼻內。

  在慌中她吃了几口冰⽔,挣扎了一会后总算站定了脚步,原来⽔深只有到际。

  她惊魂未定,双眼犹梭巡着方才紧追着自己的大蛇,赫然发现它盘踞在⽔塘边吐着蛇信瞪着自己。

  这算什么?为什么从早上一起来就接连发生这许多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她有些委屈的红着眼眶缓退到⽔塘深处,整个人无助得只差没瘫软在冰冷的⽔塘里。

  冰凉透心的⽔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想,再不上岸,自己铁定会因此冷死。

  她七手八脚的爬上一旁幽深的小径,薄如轻丝的⾐裙淋淋的贴在她曼妙婀娜的⾝段,望上去极度的狼狈不堪。她提着透的⾐裙,鼓起勇气没命的再次展开奔逃。

  大蛇见猎物提步又走,动作迅速的游⽔追。

  骆芷盈没头没脑的窜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了的⾐服吹了风,让她冷得已近全⾝僵硬,最后‮腿双‬无力的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她急着望着眼前的去路,仍是一望无际的林木深处。她累得长叹一声,难道她还要这样盲目的在这没有出口的密林里走下去吗?

  脑中昏沉的她直想闭眼睡去,顿时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浮在虚无缥缈的云雾之中。

  恍惚之际,耳边传来阵阵若有似无的叫唤,那声音有些悉。

  “邵冲…是你吗?“她虚弱不堪的笑着低喃,丝毫没意识到大蛇的潜近。

  “芷盈…芷盈…你在哪…”邵冲边喊边跑,刚才他明明有听到一阵女子的惊呼声,可是飞快赶到⽔塘边却只看到一条大蛇渡⽔追猎物的模样,担心之余,决定跟着来看看。

  没得到回应的他犹不死心的继续朝前搜寻,尽管树枝和荆棘划破了⾐,伤了⽪⾁,但这些轻微的痛楚却磨灭不了他找寻她的意志,反而还让他更加奋而不舍。

  终于,他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悉的⾝影,但令他心惊得差点放声大叫的是,大蛇正试图攻击她。

  “芷盈…”他极度动的大吼出声,急步冲上前去,手中的剑更早一步疾出手,不偏不倚的将抬头的大蛇一把钉在一旁的大树上。

  “冲…真的是你。”骆芷盈完全不知方才的惊险,直到邵冲上前将她半扶起,她才半张着双眼望了他一眼,而后便支持不住,含笑的双眼一闭,安心地沉⼊一片黑暗之中。

  邵冲发现怀中的她一⾝冰冷。

  “芷盈,你醒醒…”他在她耳边呼唤着,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她仍是紧闭着双眸动也不动。

  想到她这大半天所受的磨难,全⾝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真恨不得马上手刃了钱万两那令人不齿的贼。

  他不及细想男女间的顾忌,只知她再穿着⾐,极有可能因此香消⽟殒,而他心里只有保住她命的意念。

  “得罪了。”他深昅了一口气,稳住有些翻的心绪,颤着手解去她⾝上的⾐。

  ⾐下是一副玲珑曼妙⾝躯,邵冲一时间看得痴了,那虽还有一件绣有荷花的肚兜掩住不少舂光丽⾊,但他还是觉得呼昅困难、面河邡⾚好生难为情。

  他别过脸去不敢再多瞧,背着⾝褪去自己的⾐服,然后小心又仔细的将她包裹住。

  接着他将她紧搂在自己温暖的怀中,用着自己‮热炽‬的体温熨烫着她冰冷的躯体。

  “芷盈,你千万要没事啊,我还没带你游遍世上所有的漂亮景致呢!”他在她耳边低喃着,语调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藌意。

  “嗯…”骆芷盈意识昏中轻应了一声,那对长而浓密的睫⽑轻捩动了几下。

  他轻漾着温柔的淡笑,在她由⽩转红的颊边柔柔地吻了一下,一种化不开的情愫,悄悄地在他自持冷静的心湖里漾起一波波的悸动。

  抱起她瘦弱的⾝子,他快步的朝着来时路离去。

  她又回到那悉又安稳的怀抱里了!骆芷盈舍不得睁开眼睛。她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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