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家今天好热闹。
因为是马家第一次为下一代办喜事。
丽诗是马家的宠儿。世浩是马太太长久盼望的女婿。
世浩肯⼊赘马家,他的⾝份是马家的儿子。多了一个儿子,马永安夫妇怎能不⾼兴。
由于⽗⺟的重视,姐妹们都不敢怠慢,而爱诗为了讨好丽诗(张保罗事件之后),
除了送一份特大礼,并且把她最新的男朋友…最要好亚积带回来。
秋诗没有请徐森一,原因很复杂,也可以说,是保护她自己。
上次,马太太生辰那一天,她不是失去了霍英平?
不想再走同一的路。
虽在感触,却替小妹感到快乐,她也没穿黑⾊的,她选了一条浅蓝的长裙。
亚积早来了,他和爱诗亲热的,揽搭肩,还出现当众亲嘴的表演。
马家的人都很开通,其实也见惯不怪。
爱诗穿的是金线长裙,贴⾝的,没穿围,十分感。
最大的分别是梦诗,以前,家里有什?舞会,她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今天,
丈夫要来了,而且还是第一次正式出现马家,她的內心,难免有点紧张。
她今天也换了样,头发全都盘在头上,耳鬓的左右。有一串卷发,⾝上一件银⽩⾊
真丝旗袍,虽然封得密密的,却能充分表现出她的美妙⾝段。
她⾼贵明得令男孩子醉,她永远是男孩子追求的对象,可是,永远没有人能够
得到她。
不!她不是属于天培了吗?
天培快要来了吧!
急什?,时间还早嘛,很多亲友都还没有来呢。
今晚的男女主角手拖着手的出来了。丽诗穿了一袭红粉⾊的,今年最流行的雪纺,
宽⾝长裙,长发上庒着一顶皇冠形的珍珠冠,是马永安夫妇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程世浩穿的也是红粉⾊三件头西装,⽩⾊礼服衬花,深紫⾊的丝绒蝴蝶领带。
世浩认为男人穿红粉⾊太女化,可是,丽诗是喜和他配⾐服的,五年多也配惯
了,又何况,这一次是未婚的要求。
世浩有点害羞,心情却十分愉快。
爱诗看见他们,马上拖着男朋友上前,奉承地说:“小妹,你比⽩雪公主还要漂亮!”
“你也很漂亮,感美人!”
“我?老了!”她夸张地:“二十几岁的人,没前途了!”
“大姐听了,会怎样想?”
“我没说她,她才二十五岁。”发觉自己前后矛盾,便拉着男朋友说:“亚积,我
的小妹妹是不是很美丽呢?”
“你们四姐妹都漂亮,就连伯⺟,也是最漂亮的伯⺟。”
“你的嘴好油!”爱诗咭咭笑:“小妹,听说三妹会请她的男朋友来!”
“是的!”
“这个人一定很特别,能够追到梦诗,可真不简单啊!”“是嘛!”丽诗对她,虽决心原谅,但仍有芥蒂:“等会儿,你可要多看几眼。”
“我又不是妈咪!”
“你眼光好,你喜的,一定是富有昅引力的男孩子。”丽诗突然低叫:“世浩,
美宝她们都来了!”
爱诗和亚积饮酒谈笑,她是个很乐观的人,明知道丽诗故意痹篇她,她一点也不介
意。
她的脸⽪,似乎特别厚。
她正在仰着颈笑,突然,她看见一个穿⽩⾊晚札服的男孩子进来了。
他多⾼大,多強壮,多英俊,多人,官魅力而感,她喜他那玫瑰⾊的⽪肤,
男孩子要不是太⽩就是太黑,她喜这种肤⾊的男人。
他充分表现出男的魔力。
他是谁?他正是爱诗心目中的⽩马王于。
猎人看到了自己深爱的猎物,她心里有多奋兴!
她眼睛都呆了!
梦诗走过去,他揽住梦诗的。
梦诗娇滴滴地靠着他。
多出⾊,多有气派的男孩子,怪不得梦诗会喜他。
秋诗也走过去,他们显然很。
他们谈了一会,秋诗去把马太太找来。
马太太也很欣赏天培,心里称赞女儿够眼光,他果然和谢夫他们不同。
“左先生吗?,!”
“伯⺟,叫我天培!”
“天培?左天培?”马太太想一想:“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妈咪!他就是那个害我闹腹泻的左天培,”梦诗瞟了他一眼。
“是你呀!好调⽪。”连认为会做修女的女儿也谈起恋爱来,马太太怎能不开心:
“天培,我很喜你,以后你要多来玩!避管我这刁蛮女!”
“以后我会常来。管,可不敢,因为我是梦诗的手下败将!”
“是吗?以后要是她欺负你,告诉我,我和你联手。”
“谢谢伯⺟!”
秋诗加上一句:“其实应该叫妈咪!”
“叫妈咪更好。”马太太连忙说:“有亲切感,不过,就怕天培不喜…”
“妈咪!”天培抢着叫。
“乖,乖,等我告诉你爸爸,给你送份见面礼。”马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果然马上
去找马永安!
“告诉你!”梦诗面颊儿红:“可没有金银珠宝。”
“有你就够了!”天培情深地看着她。
“我这媒人如何!”秋诗笑问。
“重重的谢,终生感!”
“三姐,”丽诗拖着世浩过来:“不替我们介绍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三哥。”
“三哥?”
“叫嘛!”秋诗轻推她一下。
“三哥?”
“这就是小妹吗?”天培拉一下她的手:“好可爱的小妹妹。”
“这是世浩,小妹的未婚夫。”
“世浩,恭喜你,你真有福气。”天培送上礼物:“送给两位的!”
“能够追到我们三姐,才真有福。”世浩说:“我以为,没有人可以配得上三姐,
幸好还有一个有条件的三哥!”
“我承认是个幸运儿。”天培把梦诗拥紧一点:“不过,追求你三姐的过程很艰苦,
这个幸运儿,真不易为!”
“辛苦得来的东西,才珍贵。其实,三姐本来就是稀世奇珍…”
爱诗在一旁看了很久,实在,也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她扔下亚积走过去。
“梦诗,不替我介绍男朋友!”
“左天培!”梦诗说:“这是我二姐。”
“二姐!”天培向她鞠躬。
二姐?除了世浩,没有别的男朋友叫过她二姐,难道他们?…
避他呢!就算他们要结婚她也不管。只要是她喜的,人家的丈夫,不是一样抢过
来?
“梦诗,你的男朋友好英俊!”
“谢谢!亚积也不错!”
“他?”爱诗抿抿嘴:“门儿都没有!”
“梦诗,”秋诗说:“带天培给其它的亲友认识!”
“我们一起去,”丽诗已不得和爱诗分开,她连她说话的声音都不喜!
大做作了!
“大姐!”爱诗叫住秋诗:“左天培为什?叫我二姐。”
“他也叫我大姐。”
“是你介绍的?”
“不是,他是路易的表弟!”
“表姐夫的人,奇怪,我为什?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由英国回来不久!”
“留生学!”爱诗在试探:“学医?”
“港香医生吃香,不过,如果想钱多,还是嫁天培比较好。他是几间大公司的董事
长,月⼊何只十万八万啊!”“他家境很好?”
“名门望族!爱诗,他似乎很适合你的择偶条件?”秋诗提防着:“左天培的条件
太好了,是否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怎?会?最好的,应该留给梦诗!”
“梦诗第一次恋爱,也是最后一次恋爱,她很死心眼,希望你注意!”
“大姐,你在暗示什?”
“历史重演!对不起!饼去的事,我似乎不应该再提。啊,美施和路易来了!”
“大表姐!天培来了没有?”
“早来了!”
“他急巴巴的,叫他等我们都不肯!”美施说:“现在他眼中,就只有梦诗!”
“路易的眼中,不是也只有你?”
“他?他怎能跟天培比,”美施瞄了丈夫一眼:“走吧,去找梦诗!”
爱诗靠在一旁想,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梦诗和左天培的关系?他们是不是快要结婚
了?秋诗刚才的话…管他!试一试,必须试一试,秋诗说得对,天培的人,天培的家
世,都是她所仰慕的,能够嫁给左天培,她心満意⾜,再也不会打别人的主意。
看见别的男孩子,总想跟他们玩玩,她第一次有嫁给天培的决心。她要他,她会用
尽一切方法得到他。
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男孩子伤害姐妹之情。但是,为了天培,她愿意和梦诗硬碰,
伤害她就伤害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是要牺牲别人。
她心情天培,为了他,可以不要梦诗,可以不要⽗⺟,可以脫离家庭。
不借为他牺牲一切。
梦诗美,但是不够她放,她自信有⾜够能力,可以引天培。
“爱诗,我找了你半天,”亚积气呼呼:“原来你躲在这儿?”
“别烦我!”爱诗摔开他,亚积算得了什?垃圾!
等机会,必须等机会。
可是,天培一直在梦诗⾝边,怎?办?
用老方法,把梦诗引开。
必须等晚餐后,舞会开始。
订好了计划,人也轻松了!
十点钟,乐队开始演奏乐曲,舞会开娘了。
最初的几个舞,不能下手,因为,应该和伴儿跳跳。她不能大明目张胆,她不是怕
马家的人,是怕吓慌了天培。
直等到天培和秋诗跳舞,爱诗马上利用亚积:“快去请梦诗跳舞,多跳几个。”
“为什?”
“你不听话,我不睬你!”
“好吧!不过,你这妹妹,好冷!”
“她今天心情好,不会拒绝你的,快去,你这胆小表!”
一曲刚终,秋诗刚巧和天培跳完舞,天培正要找梦诗,梦诗已被亚积住,与此同
时,爱诗也走了过来。
“天培?”她嗲着声:“为什?不请我跳个舞?”
“啊!二姐,我有这份光荣吗?”
爱诗已把⾝体贴了上去。
天培诧异于她的热情。
“不要叫我二姐,把我叫得太老了!”
“是大姐吩咐的,其实,我也比大姐大。”
“你多少岁了?”
“二十九。”
“我还以为你才二十五,你很年青。”
“谢谢!”
“过了生⽇没有?”
“还有几个月。”
“那是说,你还未⾜二十九,你好年青有为。梦诗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
“一定要说真话?”
“当然?怎能对二姐撒谎?”
“噢!音乐完了!”
“跳另一个,舞会未散,音乐永远不会完。唔!你还未口答我的问题。”
“我以前有过女朋友。”
“梦诗知道吗?”
“她全知道、我什?事都不瞒她。”
“你很爱梦诗?”
“是的!”
“你会因爱梦诗而尊重她的姐姐?”
“这是份內事。”
“譬如我呢!”
“同样的尊重!”
“谢谢,假如我请你替我办事,你会不会拒绝?”她软声软气那一份騒劲,如果天
培未认识梦诗,真会被她住。
“乐于效劳!”
“好极了,你真有风度。”
“二姐要我做什?事?”
“我很敏感的,常会感到自己很快会苍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叫我
爱诗?”
“可以,我本来比你大。你要我做什?”
“多跳两个舞,我再告诉你!”
“…三姐,你没看见?”丽诗把梦诗拉过一边:“二姐和三哥已经跳了四个舞。”
“我知道,二姐住他!”
“你不担心?”
“担心什?”
“二姐专抢人家的男朋友。”
“我信任天培。况且,他们只不过跳跳舞,大庭广众,能⼲什?况且又没跳贴面
舞,他们一直都只在谈话!”
“三姐,你真的要当心!”
“好吧!小妹。不过,你还是去看守你的世浩,看,你的同学又住他!”
“她们都喜世浩,还要做他的女朋友。”
“怎?你不吃醋?”
“世浩不会喜她们的,而且,她们也没有胆量抢我的未婚夫,我信任她们。”
“我和你一样!”
“不一样,你可以信任三哥,可不能信任二姐,你忘了英平哥,保罗…”
“好,好,我当一万二千个心,够了吧!”
“梦诗,”秋诗过来:“妈咪要见你!”
“什?事?”
“还不是紧张天培!”
“妈在哪儿?”
“我带你去!”
“三姐,我替你看守二姐!”
梦诗轻拍一下她的脸,笑了笑,跟秋诗走进楼下的书房。
马永安夫妇都在。
“梦诗,秋诗告诉我,你和天培,已经到婚姻注册处举行婚礼?”
“妈咪,我…”
“结婚是一件大事,为什?不告诉我们?”马永安说:“虽然你到达自主年龄,我
们无权⼲涉,可是,我们是你的⽗⺟呀!你应该尊重长辈呀。”
“对不起,爸爸,妈咪,是我不好,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们,并不是不尊重长辈,
而是怕你们两位,不同意我们的做法!”
“结婚是正大光明的事,为什?不同意?”
“妈咪!梦诗值得原谅,他们…”
“秋诗,让她自己说。”
“是的,爸爸!”
“我和天培虽是注册,但是没有结婚!”
“莫名其妙!”马太太看了丈夫一眼:“不过,话倒是真的,梦诗一直住在家里。”
“到底有没有注册结婚这回事?”
“有。天培为了表示全心全意的爱我,并且让我有权管束他,是他提议注册的。”
“为什?要管束他?”
“他很野。女朋友又多。”
“那你⼲脆嫁给他,天天守住他。”
“可是,大姐和二姐还没有,我不想…”
“我明⽩了!你们为了要有保障,所以注册。你为了不想令两个姐姐难堪,所以不
肯嫁到左家去。”
梦诗垂下头。
“你倒很有姐妹情。”马太太瞧着秋诗:“你年纪不小,而且,听说你已有了新的
男朋友,为什?还不结婚?”
“妈咪,我和他,只是…”
“妹妹都会为你,你为什?不能也为她设想?女孩子,总要嫁人。”马太太拉长了
脸:“至于爱诗,她玩得太过份了,我会強迫她尽快挑选一个男人结婚!”
“妈咪,不要因为我怪责姐姐。”
“我谁也不怪责,我做⺟亲的,只希望每一个女儿都有美好的归宿。”马太太笑一
下:“去玩吧!现在,我全明⽩了!”
“爸爸,妈咪,你们喜天培吗?”
“他的外表,已经够讨人喜。秋诗告诉我,他很爱你,而且他家世好,人又有本
领,我十分満意,爸爸呢?”
“我?只要太太満意,女儿喜,我做爸爸的哪有不喜的道理。况且,除了世浩,
又多一个男孩子叫我爸爸,我才开心呢!”
“谢谢爸爸妈咪,大姐,我们去跳舞。”梦诗拖起秋诗便往外跑。
书房门口,看见丽诗跳着脚。
“小妹你在这儿,⼲什?”
“等三姐呀!没事吧!气氛紧张,我不敢进去,只有在这儿⼲着急。”
“别担心,去玩吧!你的世浩呢?”
“三姐,三哥跟二姐跑了!”
“什?”梦诗低声惊叫。
“小妹,说话要有分寸,就算二姐不好,三哥可不是这种人。”
“是真的,大姐。你和三姐一进书房,二姐就带三哥出花园,我本来想跟着出去,
偏偏又给卜比他们住了,他们说,我是女主人,一定要和他们分别跳一个舞,等应付
了他们,跑出花园一看,已看不见了二姐和三哥。”
“他们胆敢出去了。”梦诗气得气。
“小妹,你看清楚没有,花园那?大?”
“我没有逐个角落看,看了一遍不见他们的影子,就跑到这儿来找你们。我已经派
了世浩出去大门口看看了。”
“哼!左天培!”梦诗悻悻然的冲出去:“死不改!”
“你闯祸了,万一梦诗和天培真的闹翻,看你怎?办?”秋诗怪责丽诗。
“三姐才不会那?笨,难道:她不知道,是二姐引三哥?”丽诗呶呶嘴:“我都
是为了三姐好!”梦诗闯出花园,刚巧看见爱诗由花园进来,她看见梦诗,笑了笑,可能只不过是一
蚌普通的微笑,但是,落在梦诗的眼中,竟成了一种胜利的炫耀。
梦诗气死了,跑出花园,差点没破声大叫,她到处找,到处跑。终于,在一座假石
山后看见一个⽩⾊的影子,他不就是左天培吗?
“左天培!”
“啊!梦诗,”天培伸出两臂:“你今晚的发型和旗袍晚服真⾼雅。”
“你在这儿⼲什?”
“刚才和爱诗,不,二姐…”
“拉起你的袖子。”
“⼲什?”
“拉起…袖子。”梦诗气得全⾝发抖。
天培不知所措,只有拉起晚服的袖子。
“脫下袖口扣,拉起衬⾐袖。”
天培照着办。
突然,梦诗抓住他的手臂,用尽全力的咬下去,久久不放。
天培咬紧了下,皱着眉:“怎?了?梦诗,够了没有…够了吧…”
梦诗大概自己也没有气,她推开天培,⾝体有点摇晃,她扶住石块。
“梦诗,你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她气若游丝。
“梦诗,”天培把她扶进怀里:“你打我咬我都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我
做错了什?””
“你竟然勾搭我二姐!”
“勾搭你二姐?你说到哪里去了?”
“你和她躲在假石山后⼲什?”
“我还是刚进来的,本没跟她在一起!”
“你竟然否认和二姐出花园!”梦诗的气力回来了,她摔开天培。
“我没有否认。是二姐带我参观花园,你们这儿前后花园都看过了!”
“为什?不告诉我,两个人偷偷的跑出来。”
“我找不到你,二姐说你跟大姐进去了,我以为你们有事要走开。况且,我又不是
苞一个不相⼲的女人在一起,爱诗是你姐姐,她陪我参观花园,是一番好意…”
“…”天培继续说:“假如我拒绝你姐姐,你会怪我没礼貌。”
“她在花园跟你说了些什?”
“说一些闲话,问我喜不喜旅行,关心一下我的工作,也谈谈她自己的工作。”
“她没有约你到外面见面?”
“没有。她只是托我办一件事,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这是第一步!”
“第一步?我不明⽩。爱诗不是你姐姐吗?你不是要我尊敬你的家人?我做错了?”
梦诗哑然。爱诗的确是她的姐姐,他对她尊重友善,甚或讨好她,也只是为了对梦
诗好,他事前本不知道爱诗心怀不轨,他做错了什?不知者不罪,她怎能怪他?
“你不觉得我二姐很感,很动人?”
“什?意思?”
“好,坦⽩一点说,见了这样人的女孩子,你不动心?”
“你,梦诗,”他面一变:“你伤害了你姐姐,也侮辱了我。爱诗是你的姐姐,也
就是我的姐姐。我又不是禽兽,我会爱上自己的姐姐?”
梦诗看了看他,突然拿起天培的手腕,那耝大的手腕上,梦诗的齿痕,清晰可见,
而且破开了的⽪,仍然在渗⾎丝。梦诗用手帕轻轻印去⾎⽔,又在伤处吻了一下:“痛
吗?”
“怎能不痛?不过,现在已经抵销了。”天培把她拉进怀里:“你为什?这样刁蛮?”
“因为爱你!”
“爱我就要对我有信心,毫无理由的争吵,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对不起!天培。”她叹口气,把脸埋在他的颔下。
“你还是个孩子,任的孩子。刚才二姐说,进去把你找来陪我,你没碰见她?”
“碰见了,她什?也没有说。”
“这就奇怪了!她说里面太吵,这儿清静,这儿才适合我们谈心。”
“以后,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信,你等着瞧吧!”
“三姐,三姐…”
“小紧张大师来了!”
丽诗和世浩手拖着手走过来,看见梦诗和天培那?亲热,一呆。
“以为我和天培闹翻了?”
“我担心!”
“我早说过,我信任天培。”
“这就好了!”丽诗吐一下⾆头:“否则大姐会打我的!”
“我也会打你,早就劝你不要管这件事,我本就信任三哥。”世浩说。
“你欺负人,我不要!”她摔开他的手。
“你这刁蛮公主,快跟我进去,你是女主人,你要招呼客人。”世浩拖起她的手,
向她甜甜的笑了笑,她就乖乖地跟世浩进去了。
“你们四姐妹都那?刁蛮?”
“大姐心肠软,很柔顺;二姐很会嗲男人,她们两个都不刁蛮。爱上我,是不是有
点后悔?”梦诗抬起头问。
“后悔?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
“天培,我已经把我们注册结婚的事,告诉了爸爸妈咪!”
“他们有什?表示?”天培有点紧张。
“先教训一顿,后来就同意了!”
“他们不反对?”
“不反对!”
“爸妈喜我吗?”
“喜极了!”
天培正在埋头工作,电话铃响了。
“哪一位?”
“天培吗?”好娇脆的声音:“爱诗。”
“啊!二姐。”
“忘了我的话,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别把我叫得那?老?”
“叫你二姐,不是说你老,是尊敬你!”
“我不要你尊敬,姐妹兄弟嘛!平等的!”
“二姐找我有事吗?”
“你答应过帮我的忙!”
“不错!”
“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请你帮忙!”
“请你吩咐吧!”
“在电话里说话不方便,等你下了班,我来接你,我们当面谈。”
“下了班,我要去接梦诗。”
“对!这样好不好?下午你菗点时间,我们喝杯茶,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这…”“你一向乐于助人!”
“这样好不好?等下了班,接了梦诗,然后大家一起去吃茶。”
“我有秘密,天培。因为梦诗不能帮我的忙,因此,我不想令她为我担心。天培,
妹夫陪小姨喝一顿茶,也算过份吗?”
“二姐,请你不要误会…”
“好,你先打电话向三妹请假,不过,请保留我的秘密,待会儿我再给你电话。”
爱诗挂断了线,天培呆住了,他应该怎样跟梦诗说?问题在于要替爱诗保守秘密。
听爱诗的语气,她可能真的发生了⿇烦事。妹夫不能帮大姨?
他拨了一个电话给梦诗。
“忙吗?打令。”
“升了职,不大忙。起码不用花时间去应付外面的一切。你呢?天培。”
“我比较忙,新工厂的机器已运来,等会儿,我要亲自去看一下。”
“公事忙,就不要记挂着打电话给我。”
“刚才二姐给我电话。”
“她找你什?事?”梦诗坐直了⾝子。
“上一次的事,她请我帮忙。”
“帮什?忙?”
“她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讲,她希望我能菗出少许时间,陪她喝杯茶。”
“老手法,你答应了?”
“没答应,不过她等会儿还要打电话来。梦诗,她似乎有⿇烦,让我帮忙她一次,
好吗?”
“她有许多男朋友,还怕没人替她办事?你工作很忙,别管她了!”
“她可能不相信她的男朋友!”
“她凭什?信任你?”
“她说,我是她的妹夫,自己人。”
“哈!好,你去吧!”
“你不会生气?”
“意料中事!”顿了顿,梦诗问:“有没有时间接我下班?”
“这是份內事,比工作还重要,我去工厂看机器可能会迟一点,但是你一定要等我!”
“好吧!”
梦诗挂上电话,心里很气,这一次,爱诗竟然犯上她头上来了!
她本来可以阻止左天培赴约。可是,回心一想,她越庒制,他越好奇。况且,天培
谤本就不相信爱诗是个坏女人。
让他自己去体验,让他自己去找答案。
另一方面,她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考验天培,看他是否和英平、保罗一样!
爱诗穿了一套桃红⾊的棉质套裙,裙脚直而开⾼叉,露出了两条丰満而匀称的腿大,
前的钮扣没有扣上,露出了小半截没穿围的満脯。
她的确很感。
喝着咖啡,天培问:“这儿没有第三者,二姐的话,可以说了。”
“是的,不过…”她忽然眼眶透红,快要淌下泪来的样子。
爱诗如此楚楚可怜,天培倒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
“有困难吗?”
“唔!”她点一下头。
“不要难过,我尽可能替你解决。”
她垂下头,脯更暴露了。
天培看一看腕表,应该去工厂,想追问,又硬不下心肠。
“我…”她抬起头,突然眼中露出惊骇和恐惧:“他们的人追来了,天培,我下
次再详细告诉你!”
她说完,抬起手袋便往外跑,天培愕然,仿佛看见两个男人追着她。
天培连忙放下钞票,追出去,已失掉爱诗和那两个男人的踪影。
“她真的有⿇烦,怎?办?她不会有意外吧?”天培很担忧:“她太可怜,非要助
她一臂之力不可!”
以后几天,没有再接到爱诗的电话,而他怕引起梦诗的误会,也不敢主动打电话找
爱诗,只有等她自己来了。
这天,爱诗来了一个电话,非常的匆忙。
“天培,马上来兰花别墅。”
“为什?要到那些地方?”
“我有危险,快来,在××道。”
“二姐,爱诗…”
懊不该去?她有危险。
先打电话告诉梦诗,不!梦诗不会让他到那种地方。
他也不想去。
可是,爱诗有危险,他记起那两个追踪的男人,难道,他们威胁爱诗的生命?
爱诗叫他去,是因为知道他有武功,认为只有他才有能力保护她。
一份英雄感升起来。
不能见死不救,马上就去勇救佳人。
他决定去,为见义勇为而去。
事情办妥了,再告诉梦诗,她一定会谅解他救人的苦心。
到兰花别墅,一个男人出来:“先生,要房间?”
“我找人!”
“他在哪一号房间?”
“我没有问。”天培很焦急:“有没有一位姓马的姐小来过?”
“马姐小?请问你贵姓名?”
“左天培!”
“啊!对了,你和马姐小形容的很相似,我带你去见她。”
“她是不是有⿇烦?”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她好像很惊慌,请跟我进来。”
在一个房间的门口,那男人敲响了五下,轻轻的。他说:“这是暗号!”
门开了一条,好神秘。天培看见马爱诗那双媚眼。
她开了门,招招手,天培马上进去,她拍上门,扑进天培的怀里。
她在天培的怀里哭,⾝体抖动得很厉害。
“二姐,别难过,告诉我发生了什?事?”天培扶住了她的肩,拉开她一点。
爱诗擦着眼泪,模样儿惹人怜爱。
“把一切告诉我!”
“说起来,话可长!”爱诗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你不说,我怎能帮你?”
“你的话,不错。前几次,我飞赌城拉斯维加斯,几个同事拉我去赌钱。我原意是
想参观一下,并不想赌钱,因为,我们家教严,爸爸妈咪是不许我们赌钱的。但是那些
同事说,玩玩吧!玩玩没关系,我就这样玩下去!”
“后来呢?”
“最初赢了钱,我很奋兴,于是,玩下去,以后一直输,输光了钱,就想不玩,那
时,赌场的经理出来,他说,赌场可以借钱给我‘翻本’,我也想把输去的钱赢回来,
我一念之差,借了赌场的钱,玩了一个晚上,我输得好惨,也欠了赌场一笔钱,不过那
位经理安慰我,欠赌场的钱,可以⽇后还。”
“他为什?这样信任你?”
“他是我们的搭客,他知道我在哪一间航空公司做事。”
“怪不得他肯放你走!”
“后来,我努力储钱,想把债还清,这样拖了一个多月,丽诗订婚前三天,赌场派
了人来催我还赌债,我把自己全部的私蓄给他们,仍然不够。他们说,收不齐钱就不
肯走,他们天天迫我,跟踪我,恐吓我,使到我不敢上班,又不敢回家。”
“他们恐吓你,你可以警报。”可是,是我理亏,我欠下人家的钱!”
“为什?不跟爸爸妈咪商量?”
“商量?他们知道我赌钱,打死我。别瞧爸爸慈祥的,对我可真凶,他用⽪鞭打
我。唉!”爱诗叹了口气:“我不敢向家人借钱还债,也不能向朋友借,怕他们看不起
我,鄙视我,我走投无路,天培,我们是自己人,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我也不喜豪赌,尤其是女孩子。不过,我不会看不起你!”
“谢谢!”
“你欠了赌场很多钱?”
爱诗点了点头。
“你还了钱,还欠多少?”
“五万!”
“一共是多少?”
“九万多!”
“差不多十万?”天培掉一下头:“一个晚上就输掉十万元。”
“我好后悔,我想过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只有死路一条。”爱诗掩面
痛哭。
天培拿出支票簿,签了字,他把支票放进爱诗的手里。
“五万元?”爱诗泪眼模糊。
“把钱还给赌场,以后再也不要赌钱了。”
“我怎可以要你的钱?”
“为什?不可以,你不是说过了,我们是自己人?”
“但是…”
“把钱还掉,换回你的自由。”
“我不知道什?时候才能还钱。”
“这不是很重要的事。要不要我陪你去还钱给他们?”
“我自己会和他们联络。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梦诗吧?”
“不会!”
天培很⾼兴能帮助爱诗。
实实在在,他已经把爱诗当作自己的姐姐。
他吐口气,以为从此之后,可以过一些安静的⽇子。
可是,第二天,爱诗的电话又来了。
“天培,请你马上来兰花别墅。”
“什?!又有事?”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烦你,如果你不来,明天,你便会见到我的
尸体。”
“不要,千万不要想不开。”天培吓慌了。为什?突然要自寻短见,难道对方要命
不要钱?
“我马上来,马上来!”左天培扔下电话,一个箭步冲出去,花了几天时间,要是
爱诗就此一命鸣呼,前功尽废事小,人命关天。
开快车赶到兰花别墅。
用不着带路,他已经知道爱诗在哪一个房间,他在房门外敲响五下。
“谁?”
“天培!”
门打开、一张如丽⽇舂花的笑脸。
“你没事?”左天培环视一周。
爱诗关上门,抿抿嘴,笑得很特别,⾼深莫测,而又媚柔无比。
“二姐,你…”“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那些人怎样?钱不够?”
“支票已经给他们,他们很満意,没有人再会騒扰我,我已经自由了。”
“那就好,我走了!”
“别忙嘛!来了,就多坐一会儿。”
“我没空,我还有事办!”
爱诗拉住他,恳求着:“你赶来,就是关心我,难道,就不肯让我多说几句活?”
“请快一点,二姐,我忙着!”
“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别介意!我只不过略尽棉力。”
“你借给我的钱,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清还,因此,我担心。”
“五万元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数目,就算我送给二姐新⾐。”
“不,钱是非还不可,不过,我不知道要储蓄多少时候,才⾜够五万元。因此,我
愿意用自己的⾝体去报答你!”
天培看着她,莫名其妙。
“我愿意为你献出宝贵的贞。”
“二姐,你在开玩笑!”天培竟然慌惶起来,不像是个情场老手吧!
“我说的句句真话,你令我重见天⽇,我感你,”爱诗用两只手紧拉住他:“天
培,求你要我吧!”
“请放手,”天培这时候才看清楚她,她⾝上只穿了一件红粉⾊雪纺睡袍,没穿任
何內⾐,丰満的体隐约可见。
他似乎已明⽩了一点点。
“不可以。”他菗着手。
她拉得很紧,两个人拉扯着,天焙的手臂上,梦诗留下来的齿痕出现,天培看着,
想了一下,他突然说:“我接受了!”
“真的!”
“男人都喜占便宜,可以放手了?”
“你可不能逃。”
“我又不是呆子。”天培拉好⾐服:“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你要走?不,”她住他。
“我不会扔下你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天培拉开她的手:“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我出去,是要为你带一点东西回来。”
果然,过了不很久,天培回来了。
“为你带来一瓶香槟。”他举起酒瓶。
“壮胆?”她笑,胜利的笑。
“培养情绪。”
“你倒很懂得享受。”
卜,香槟酒开了盖,天培倒了两杯酒。
“为你的成功而⼲杯!”天培握着酒杯,话中有话。
“你很聪明。”她格格一笑,騒态毕呈。
“什?赌债、追踪、都是假的了?”
“唔!你的支票,还给你。”
“你花了那?多心机,到底为什?钧一条鱼?”天培扬了扬支票,收回。
“钓鱼的人,想获利。但,我不是,”她开解了第一颗钮扣:“我只要你的人,你
明⽩吗?我爱你!”
“有没有想过,我爱不爱你?”
“我们相识的时间浅,感情嘛!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她耸一下肩:“幸而,
男人都不大重视爱情的,男人需要的爱,在这方面,我绝对有把握,等你和我相好了,
我担保你一定会爱我!”
“你以为你可以由梦诗的手中把我抢过去?你忘了我已经有了梦诗?”
“样貌呢?她比我优胜,她的确美得出奇。不过,上功夫,她哪儿是我的对手?
你有没有感觉得到她很冷?”
“哪一方面?”
“!”
“无可奉告!”
“什?意思?”
“因为,我本不知道,我们是有名无实的夫。”
“哈!”爱诗笑得差点要噴酒:“鬼话连篇,谁会信?”
“这是事实!”
“如果梦诗不是冰山,那?,你一定是木头。”
“我是吗?”
“一点不像。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可以相信梦诗,但是不能相信你。梦诗是
出了名的木美人,反应迟钝。你呢?一副风流相,你会放过自己的太太?”
“你懂不懂尊重。”
“这和尊重有什?关系?注了册就等于可以合法爱做!”
“你太重视,不了解爱。我告诉你,我不是木头,梦诗也不是冰山,如果你认为
梦诗冷,你错了。”
“这证明了你们已经有了⾁体关系,梦诗怎样,是不是外冷內热?”
“维系梦诗和我之间的感情,是爱。我认为已经很⾜够了。”
“梦诗拒绝你,是不是?”爱诗开解第二颗钮扣:“没关系,我可以満⾜你,我会
整体代替梦诗,我会令你快乐!”
“好!吧杯。”
“天培!”她放下酒杯,来到天培的面前,两条臂,挂在天培的肩膊上,她⾝上的
热力,传送到天培的⾝上:“我真的很爱你,有了你,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
“咯…”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天培拉下爱诗双臂。
“会是谁?”
“没听见敲五下?一定是自己人。”
“真讨厌!伙计…”
天培打开门,进一道⽩光,爱诗吓得张大了嘴巴,像见了鬼似的,⾝体不断地往
墙角里缩退…
梦诗走进房间,看了看天培,又看了看爱诗,再看看房间的四周。
“梦诗,我帮了二姐一次忙,她说,要送一份礼物给我。”
“送什?一条领带?”
“送她自己!”
“噢,倒是很特别的礼物。你准备怎样?整个带走她?还是…”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接受。”
“为什?不接受?天仙化人,软⽟温香。”
“你是我的太太,我要先征求你的同意。”
“恭敬不如从命,接受吧!”
“接受,你不吃醋?”
“吃什?醋,我又不是醋瓶。”
“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处理?”
天培摊着两手,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在这儿,我拋下店酒的工作到这儿来,就是想看一场上表演。”梦诗找了一
张椅子坐下,舒了舒腿说:“开始吧!”
“梦诗…”
“脫⾐服啊!”梦诗扔下手袋,过去脫了天培的西装外⾐!
“喂,喂,玩够了吧,该停止了!”天培在梦诗的耳边悄声说:“她是你的姐姐,
我的小姨,可千万别来。”
“你要她,不要我,我和你没有关系,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有权接受她。”
梦诗用力把他的外⾐剥下来。
“喂,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谁跟你们开玩笑,我拋下工作,来跟你们开玩笑。”梦诗重新坐下来:“我这个
人有一种脾气,人家抢夺的东西我不要,既然二姐要你,你就归二姐。”
爱诗闻言,喜出望外,梦诗的怪脾气,她一向了解,她连忙走到梦诗的面前,跪在
她脚下:“三妹,如果你不要天培,求你把他赐给我,我实在很爱他,这一次并不是玩
玩,我会和他正式结婚。”
“啊,是吗?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呀,我成全你,我退出!”
“谢谢!”爱诗转过⾝去拉天培:“梦诗答应了,我们一起向她道谢。”
“神经病!”天培一掌把她推倒在地上。他冲向梦诗:“你也疯了,是不是?把自
己的丈夫让给别人,你以为我是一双⽪鞋广
“狗咬吕洞宾,我成全你们呀!”
“废话!”天培一手拖起梦诗,一手抓回外⾐:“马上跟我走。”
“天培!”爱诗抱住他的腿。
“二姐,别忘了你自己的⾝份。”天培的声音,冷淡得像冰:“我是你的妹夫,关
系永远不变!”
爱诗在房间里哭,天培牵着梦诗走,他腿长脚又大,梦诗迫不上他,差点被他牵得
跌倒在地上。
他一把推她上车,铁黑着脸。
梦诗抚着被抓痛的手腕,嘟着嘴说:“痛死了,想谋杀!”“是你想气死我,你好大方。”天培气呼呼:“连丈夫都可以转送。”
“她喜你,我不想和她争。”
“谢夫也喜你,我为什?和他打架。这证明你本不是真心爱我!”
“你气成这副样子⼲什?”
“怎能不气,你还叫我和她表演上戏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感觉?”
“是你叫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来,早知道你这?凶,就不来了。”
“我叫你来,是想教训她,令她知难而退,同时,也好让她死心,谁知道,你竟然
蹦励她要我,你这是什?意思?”
“说坦⽩话,二姐比我好,她够热情,又够风情,这种女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喜
的。”
“就让全世界的男人去喜她好了。”
“可惜,真可惜,这样可爱的女人都不要,唉,你真是个大笨蛋。”
“她可爱是她的事,与我何关,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心无旁骛,可不像你,三心
两意。”
梦诗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
“笑,哼!”“你还记得你在我的酒里放泻葯?”
“提这些陈年旧事⼲什?”
“你弄人是很开心的,是不是?”
“什?你在作弄我?你今天这样对我,就是要为报复,你已经掴了我一个巴掌,
还不够,现在还来耍这一套?”
“别那?小气嘛,我只不过想做一个小小的实验,我现在领悟了,作弄别人,真的
很开心,刚才,我不知道有多⾼兴。”
天培翻着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别真的气死了。”
“我警告你,梦诗,我真的会去找一个野女人回来。”
“好啊,有本领的,可以找一打。”
“你…”梦诗捉住他的手指,向他扮了一个鬼脸。
“好,你好调⽪,好坏!”天培拉她下来,打她的庇股。
“放过我,放过我。”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说,下次再也不敢了,否则,我要重重的打。”
“哎唷,我的好丈夫,我下次再不敢了。”
“好吧,饶你一次!”天培扶她起来,托起她的脸,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吻她一下。
“现在,你总该明⽩我二姐了吧!”梦诗着气,停止笑。
“明⽩了,那一次你咬了我一口,咬得有理。这个伤痕,我要留为纪念。”
“多了一只手表,还没有谢我呢!”
“好,请你吃饭,跳舞…”
梦诗推房开门,竟看见爱诗坐在她的房间,她似乎已等了很久。
“有事吗?”
“是的。”
“不服气?找我算账?”
“是不服气,因为,我从未失败过。”
“引勾人家的男朋友失败?”梦诗对她一点也不客气。
“是的,就算是路易,他已答应和我去看电影,后来被美施查到了,截住他,而我
对他,再没有趣兴,所以才放弃他。”
“对天培仍有趣兴?”
“唔,他是一个非常出众的男孩,也是我梦中的王子,不过,今天一整个下午,我
终于想通了两个道理。”
“?…”梦诗看她一眼。
“第二,天培的确非常爱你。我是没有办法把他抢过来的,我不是你的对手。”
梦诗默言无语。
“第二,从今次的失败,令我觉悟了,过去,我老抢人家的男朋友,抢到了又拋弃,
结果伤害了别人,自己也没有好处,由于我的行为放,所以,我没有朋友,一个异
朋友也没有,而且,家里的人也不喜我,我是不受的,就连最天真活泼的小妹也
憎恨我,我想我非常的孤独。”
梦诗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亲姐妹,听她那?说,不噤产生了同情之念。
“我年纪也不算很小,况且,我也玩腻了,再经过今天的教训,我发觉这样玩下去,
只有误人误己,所以我准备改变自己,不再游戏人间,好好找一个丈夫,做一个贤良
⺟。”
“二姐,很⾼兴你终于想通了。其实,人谁无过,只要你肯改过,我相信你将来一
定会有一个好归宿。”
“会吗?我过去的历史…”
“只要他爱你,而你又全心全意地爱他。过去了的,本不重要,不过,你一定要
痛改前非,做一个好女孩子。”
“一定!”爱诗已声音哽咽。
“去睡吧,二姐,时候不早了!”梦诗把她扶起来,送到门边。
“代我向天培道歉。”
“道什?歉呢!自己人。”
“秋诗,秋诗…”徐森一跑进别墅嚷叫着,看来他很开心,他从未试过像现在这
样活泼,蹦蹦跳跳的。
“回来了?”秋诗正在替他收拾书房。
“姑⺟的来信,”他扬着信笺:“姑⺟决定留在国美不回来了。这间别墅,等我结
婚的时候,她送给我做结婚礼物。”
“你的姑⺟待你真好,送一间这样华丽的别墅给你。”秋诗为他感到⾼兴。
“我⺟亲很早去世,我是由姑⺟带大的,她一直把我当儿子,从小就对我很好,让
我和表哥表姐们念贵族学校,最难得的,我的表兄妹也待我如亲兄弟。”
“你真的好福气。”
“我的大表哥在澳洲有很多生意,他常常叫我移民澳洲,替他打理生意,们们我喜
港香,也喜小说,更喜自立。”
“这才够志气。”
“秋诗,我知道你喜这儿的环境,喜这间别墅,现在,我们住的问题解决了。”
“我们?”
“是的,秋诗,我们认识的⽇子虽然很短,但是,我们天天见面,我们见面的次数,
比一些相恋了五六年的男女还要多。我发觉我们的格、嗜好和生活习惯完全相同,我
们共同生活,一定会有幸福。”
“但是…”
“我不是有钱人,当然更比不上天培,但是,我已经照你的话去做,三面进攻,写
作、买房子收租、开印刷厂,跟着我,不会大富大贵、也不会満⾝珠宝,可是,我保证
能令你舒舒服服的过⽇子,虽贫亦甜。”
“森一,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我并不拜金,我的家人也并不贪钱,就算梦诗,
她也不是为了天培的财产嫁给他。我并不嫌你穷,事实上,你也并不穷,起码,你就比
世浩富有,所以,钱,本不是问题。”
“还欠些什?你不爱我?”
“我对你产生爱意,本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我本来就很崇拜你。我想,
问题在于大多读者喜爱你,尤其是女读者。”
“我从未跟任何读者来往过。”
“那?,一定是我太敏感,”秋诗苦笑一下:“我这个人本就不适合谈恋爱。”
“世界上,有不适合谈恋爱的人?”
“有,我就是,我是个恋爱失败者!”
“我们来一次赐博,看看这一次恋爱,你会不会失败,我说你不会。如果我赢了,
那?,你就一定要嫁给我!”
“用婚姻做赌注,这玩意儿倒很新鲜,”秋诗想了想:“原则上,我接受。不过,
我首先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比我有昅引力!”
“为什?要我和她见面?”
“你们是非见面不可,否则,博赌取消。”
“好吧,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坚决,我答应你见她,什?时候,明天?”
“明天不行,一定要等她回来。”
“等她回来,她不在港香?”
“她是个空中姐小,现在大概在新加坡,三天吧,三天后她会回来。”
“她和我们,有关连?”
“当然有,因为,她也是你的读者,她也崇拜你,相信,她也会喜你,而我本人
认为,你和她,比和我更适合。”
“所以,你决心做媒?”
“有时候,也由不得我作主!”
“我不明⽩!”
“看见事实,自然会明⽩,等她回来,我带你去见她…”
秋诗第一次带徐森一回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
要⽗⺟不在家,要世浩丽诗不在家,但是,爱诗则非要在家不可。
“坐会儿,”秋诗对徐森一说:“我把她带来,让你们见面。”秋诗到二楼,进爱
诗的房间。
“大姐,你叫我不要出去,有什?事?”
“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什?朋友?”
“你见到了,就会明⽩!”
“好神秘啊!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爱诗照了照镜子,拉了拉⾝上的橙⾊及膝裙:“大姐,要不要换一件⾐服?”
“够漂亮了,甚至可以去竞选世界姐小。”
爱诗笑着随秋诗下楼。她看见一个⾼瘦男人,面貌清秀,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是谁?”爱诗悄声问。
秋诗向她笑一下,她来到徐森一面前:“舍妹,爱诗。这位是大名鼎鼎的作家…
徐森一先生。”
“徐森一,大作家,就是你?”爱诗低呼,她很奋兴:“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
“我也并不年青。”
爱诗伸出了手:“很⾼兴认识你!”
“我也是,秋诗的妹妹,个个都是美人。”
“你和大姐很?”
秋诗马上抢着说:“不,徐先生本来是梦诗的朋友,是梦诗介绍给我认识的。”
“我三妹的眼光最好,徐先生,你知道吗?我是你的忠实读者,我最喜看你写的
那一本《草⾊⼊帘青》,那男主角,死人了!”
“故事是虚构的,虚构的人物,不是⽩雪公主,就是⽩马王子,但是现实生活中,
很少有这些人存在。”
“也不是没有,见过梦诗的未婚夫吗?他就是那个⽩马王子。”
“我承认!他就是。不过,这样的人不多。我始终认为,令那些少女们老在幻想和
等待⽩马王子而忽略了现实,我们做写作的,是罪魁祸首。”
“那怎能怪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目标,而且,如果你描写一个美丽的少
女爱上一个丑八怪,也不够说服力!”
“的确是事实。不过,丑八怪未必不可以做一个理想丈夫。看一个人,要看他的內
心,外表是会随时的改变的。”
“你们谈谈,我去看端姨开下午茶。”秋诗借故离开。给爱诗一个机会。
“徐先生,最近有什?新作?”
“正在写一本以姐妹为中心的群体小说,你大姐是我的好助手。”
“是吗?”爱诗打量着他:“平时有什?消遣?户內的!户外的。”
“两样都喜,别以为文人都是文弱书生,当然,要我踢⾜球,那可不行。”
“喜看电影吗?”
“喜。”
“我们今晚就去看,好不好?”
“我同意。”
“你喜看哪一类型的影片?”
“我比较喜看曲折悬疑的探侦片,不过,秋诗不喜看这一类电影,我们还是迁
就她,看文艺片吧!”
“我愿意陪你看探侦片。”爱诗说:“其实,不一定要和大姐去。”
“马姐小,还是去看文艺片吧!”
“为什?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爱好?”
“我认为值得!”
“我已经明⽩了,你陪大姐去看电影吧!”
“你呢?”
“我?我想去游夜⽔,爬山,这两样,大姐都不喜,你愿意拋下大姐陪我?”
“那…”徐森一笑一下,摇头摇:“我老了,没有这份劲,应该有更适合的男孩
子陪你,我和你,是不合适的,对吗?”
“对!我们不合适,噢!大姐来了!”爱诗站起来:“大姐,徐先生要陪你吃晚饭
看电影,我失陪了!”
“为什?不可以大家一起去?”
“因为,你们的生活方式,我不适合!”
秋诗看着爱诗的背影,喃喃地说:“奇怪,不可能,她不可能这样轻易放弃…”
“秋诗,你在说什?”
“噢!没有什?。”
“你二妹很平易近人。”
“你不觉得她比我漂亮,比我人,比我优胜许多?”
“坦⽩说,可不要见怪。要是说漂亮,她比不上梦诗,梦诗是我所见的女孩子当中,
最人的一个。”徐森一说:“我认识梦诗,在你之前,但是,我从未想过要追求她。”
“为什?”
“一句话,不适合。梦诗并非我理想中的配们,而且,我也配不上她,只有天培和
她才登对。要追求一个女孩子,先要衡量一下自己,然后再观察别人,不自量力去追求,
只有⽩费心机,勉強迫到了,结了婚也不会快乐。所以,当我第一眼看见梦诗,我便准
备欣赏她,而不想占有她。”
“爱诗呢?”
“她对我更不适合,不过我喜她,因为她是你的亲妹妹。”
“只有这个理由?”
“仅有这个理由。”徐森一拉起秋诗的手:“我不知道你怎样想,我一厢情愿的认
为我们最适合。”
秋诗垂下头。
“要见的人都见过了,可以答应我的婚事了吧?”徐森一轻声问。
“我有权考虑一下的,是不是?结婚是一件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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