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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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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培和梦诗在梦诗工作‮店酒‬的帝后夜总会吃晚饭跳舞。

  天培和梦诗的关系已公开,谢夫是个人所共知的失败者。他一气之下,和他的表妹订婚,谁都知道,谢夫不喜他的表妹,周夫人为了这件事很痛心,埋怨了丈夫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见过天培,认为天培的条件,的确比谢夫好,她才心服。

  十点钟,来了一对夫妇,梦诗对天培说:“南非贵客,住在‮店酒‬,我去打个招呼。”

  “看你,比基辛格还要忙。”

  “没办法,食君之禄。而且,那女的还是我⼲妈,他们每次来‮港香‬,都住在这儿。有时候,还带同一班朋友。”

  “尽管去,等结了婚,把你锁起来。”

  “暴君!”梦诗笑着,应酬去了。

  “喂!”一会,有人拍他的肩膀:“天培,我们又再见面了!”

  “荣哥,你也由英国回来了。”

  “才半个月,老妈子拉着我到处看亲戚,烦死了,一点‮人私‬时间也没有。”

  “也难怪,你很久没有回来了,露意莎好吗?”天培替他拉了一把椅子。

  “你不肯要她,她很伤心,嫁了一个英国人,听说还是个贵族!”

  “你的仙杜拉呢?”

  “她?和她谈恋爱十年了,才知道她早就有了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来求我,我觉得她太过分了,十年来,拥有两个男人,我认为,一个说谎、善变、虚伪的女人实不⾜取。”

  “一气之下,就回来了!”

  “没有什幺值得生气的,十年来她一直推婚期,我对她也心谈了。只是可怜她那未婚夫,她当着她的未婚夫的面求我不要离弃她!”

  “她要你,你赢了!”

  “不在乎!”他摇一下头:“天培,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来了,今天姨⺟请客。“

  “为什幺我看不见你?”

  “我躲着!”

  “为什幺要躲?”

  “你⾝边的女孩子,年青,貌美,仪态万千,我知道你一定正在努力进攻,我不敢做电灯泡,等她跑开了我才过来。”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天培昂首带着骄傲的做笑:“她是我的太太。”

  “你已经结婚了?为什幺不通知我?这份礼不能少的,我们…”

  “别担心,你还有机会送礼,我和她还未上教堂请喜酒。”

  “啊!原来还在…试婚。”

  “和你想的完全相反,我和她虽然注册结婚,但是我们还没有共同生活,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一双有名无实的夫妇。”

  “哈…”他一阵笑,強忍着,不令声音扩张:“签了卖⾝契仍然肯做和尚?你这现实派的大情人,怎幺连我也骗了?”

  “我没骗你,我太爱她,不想冒犯她!”

  “既然是夫妇,怎能算冒犯?”

  “你不明⽩梦诗,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纯洁,保守,有教养,你还记得霍茱迪吗?那常常给我们煮葡国的女孩子。有一次,我和她到夜总会跳贴面舞。梦诗当众打了我一个巴掌,三个月內不肯理我,其实,跳贴面舞,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事,我记得第一次认识露意莎,就和她‮吻亲‬。”

  “她为什幺认为罪无可恕?”

  “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唯一的爱人唯一的丈夫。”

  “难以置信,像她那样出众的女朋友,应该每天换一个男朋友,你真会是她的初恋?”

  “真的,我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哭了,因为她不单没有给男孩子吻过,而且,连跟人家拉拉手都不肯。”

  “真有那幺纯情?”

  “你知道我一向心直口快。”

  “她有没有姐妹?”

  “什幺意思?”

  “我玩够了,想结婚,我一直‮望渴‬有一个好太大。像你太太那样十全十美的人才我不敢想,只要一半就够了!天培,帮帮忙,自己幸福,也希望老朋友幸福,是吗?”

  “当然,不过,她的姐妹都有了男朋友。本来,她的大姐很适合你,可惜,已给一个作家抢走了!”

  “唉!天培,你真好运,有一个內外全美的太太,我羡慕你,难怪你那样钟爱她!”

  “我视她如珍宝,她回来了!”

  “她叫什幺?”

  “马梦诗!”

  他站了起来着梦诗:“我是许志荣,天培的学长,比他⾼三班。我应该称呼你马‮姐小‬,还是左太太?”

  梦诗面颊一阵红。实在,直到今天,仍然没有人叫她左太太。

  “还是叫她梦诗吧!”天培拖她坐下来:“她还不习惯人家叫她太太。”

  “假如你叫我荣哥,我就叫你梦诗。”

  梦诗看天培一眼,天培含笑点点头。

  “荣哥!”

  “我开心极了!梦诗,你的姐妹,是否每一个都有了要好的男朋友?”

  “荣哥想你做媒。”

  “大姐和四妹都有了未婚夫。”

  “你排第二,还是第三?”

  “第三。我们一共四姐妹。”

  “那你二姐呢?”

  “二姐?”梦诗再一次看天培,天培耸耸肩,梦诗说:“我二姐还没有订婚,不过,她有很多男朋友。”

  “漂亮的女孩子怎会没有人追求?只要她还没有订婚,我还有机会。”

  “可是,你并不认识她。”

  “你肯介绍,我们不就可以认识了?”

  “我不是这意思…”

  “你的意思我明⽩,你认为我还未见过令姐,就急于要认识她,甚至有追求的趋向,令你莫名其妙。其实只要看你就够了。世界上,有多少个女孩子能像你一样纯洁,完美,有教养,同一个家庭的姐妹,不会相差很远。

  “姐妹未必个个相同。”

  “我明⽩,本,我也不奢求,我条件比不上天培,有你一半好,我已经心満意⾜!”

  “那好吧!澳天我们喝茶。”

  “一言为定!”许志荣站起来:“阿姨向我招手,我告辞了!梦诗,多多拜托!”

  许志荣走后,梦诗问:“他是谁?”

  “我的同学的哥哥!”

  “女同学?”

  “是的!”

  “你和她好过?”

  “我不喜露意莎。”

  “为什幺?”

  “因为她只有七分条件,‮姐小‬脾气却十⾜,令人受不了!”

  “于是,你反而和她的哥哥做了好朋友!”

  “荣哥对朋友很不错!”

  “他的家庭怎样?”

  “他的爸爸是许必发,太平绅士,家庭很富有,只有兄妹两人。荣哥是个经济学博士,一向在英国打理许家的生意…”

  “他还是回英国?不打算留在这儿?”

  “我想,他为了逃避仙杜拉,不会回去了!反正他爸爸在‮港香‬有许多生意,他回来正好助他爸爸一臂之力。”

  “他为什幺要逃避仙杜拉?仙杜拉是他的什幺人?”

  “他的爱人,十年了,本来他准备和她结婚,后来发觉她本来已经有了未婚夫,认识荣哥后才移情别恋,荣哥认为她骗了他,所以和她分手。我看,他是可怜她的未婚夫。”

  “唔!”梦诗数着手指头:“太平绅士,博士,家境富有,相貌不俗,很有绅士气派,天培,许志荣多少岁了?”

  “三十二岁!”

  “年纪也很适合啊。”

  “梦诗,你又在打什幺主意?”

  “二姐一直希望嫁一个这样的丈夫。”

  “你想做媒?”

  “是许志荣自己要求的!”

  “他完全受了你的影响,他认为你的妹妹都和你一样好,其实…”

  “二姐有什幺不好?她年青,貌美,感,人,而且情也温柔…”

  “可是她滥。”

  “别提过去好不好?二姐已经重新做人,她不会再和那些男孩子鬼混!”

  “我总觉得他们不适合,荣哥是个好人,有责任感,能于,肯帮助朋友,重视友谊。不过,他对女孩子很专制,又多疑善妒…”

  “你呢?你就不多疑善妒?个个男人嘴里大方,心里狭窄的。你那幺大方,把我让给你的荣哥!”

  “梦诗,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总之,一句话,他们不适合!”

  “这样好不好?天培,我们介绍许志荣认识二姐,适合不适合,由两个当事人自己决定,我们两个都不揷手。”

  “荣哥告诉我,他不想再玩了,他这一次很认真,二姐可不能…”

  “我都明⽩,我会跟二姐好好的谈,我要她向我保证,如果她爱许志荣,就要全心全意,把一生献给他,做一个贤良⺟,永远不准和别的男人来往,够了吧!”

  “我最担心她不安于室,结了婚在外面胡来,既然她肯做贤良⺟,我还有什幺不放心。”天培笑一下:“我同意了!”

  “好!一言为定,把二姐介绍给许志荣!”

  “听说你最近天天和梦诗的二姐见面。”

  “是啊!”不见两个星期,许志荣客光焕发:“哪一天没看见她,就会觉得失魂落魄,我记得认识她的第三天,她去了⽇本,我差点要去⽇本找她,后来和她通长途电话,我把心事告诉她,她马上向公司请大假!”

  “你觉得二姐怎样?”

  “比露意莎美十倍,比仙杜拉美二十倍,也许,她比不上梦诗,可是,她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我对她十分満意。”

  “她的品格?”

  “她温柔体贴,很有女人味。”

  “别忘了她以前有许多男朋友!”

  “像她这样漂亮的‮姐小‬,没有人追求才令人难以相信。”

  “你不妒忌?”

  “妒忌她的过去?”许志荣摇‮头摇‬,笑一下:“过去我也有过仙杜拉,而且,还有别的女朋友,要计较,这一辈子就别结婚了。其实,她没有订过婚,又没有爱人,已经很难得。”

  “你对她似乎一见钟情。”

  “因为她很有魅力,而且,我觉得她很纯,有一个好妹妹,就应该有一个好姐姐。”

  “她们两姐妹并不一样。”

  “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你不是要向她求婚吧!”

  “还没有,不想吓怕她。你知道,找一个这样完美的太太很难,我不能失去她。”

  “要是你満意,就不要拖,速战速决。”

  “为什幺?”

  “当然为了我。梦诗要等两个姐姐出嫁了,她才肯和我正式举行婚礼。”

  “好,那我就加把劲!”

  “荣哥,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爱诗虽然是梦诗的姐姐,但是,我知道她的事并不多,而太太,是你自己选的,将来有什幺不満意,可不要埋怨我。”

  “埋怨?我感还来不及呢!”

  “这就好,过去了的,其实也不必再提了,只要她能做个好子…”

  “…我做这个媒,责任重大,因为,你的格,我很担心…”

  “担心我像以前那样,搞男女关系?不,我在他的面前,会是个百分之一百的淑女。”

  “他很认真,希望你不要抱着和他玩玩的态度,假如你认为他不适合做你的丈夫,那幺,便赶紧分手。”

  “我不会和他分手,因为,他正是我理想中的配偶。三妹,我很感你介绍志荣给我认识,你看我?我已经没有跟以前的朋友在一起!”

  “荣哥对你好吗?”

  “很好!非常尊重我,我很快乐。我所担心的,是我过去的事…”

  “过去的,反而不重要。他又不是老古董,最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二姐,你真的会做一个好子?”

  “我会,我会全心全意的爱我的丈夫,做一个最好的家庭主妇。”

  “二姐,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做个贤良⺟。我知道,在你们的心目中,觉得我很坏,不过,结了婚,我会做一个好人。”

  “二姐,太好了!”梦诗握着爱诗的手:“我们四姐妹都有了好归宿。”

  “是的,爸爸妈妈再也没有机会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再抢人家的男朋友。”

  “二‮姐小‬,请听电话。”阿玲走过来。

  “一定是荣哥的电话,快去吧!”爱诗一面的光彩,梦诗看得出、她是真心爱许志荣的。

  “三‮姐小‬,左少爷也来了!”

  “为什幺不见人?”

  “在花园喂金鱼!”

  “哈!金鱼比我还重要呢!”梦诗跑出花园,看见天培坐在噴⽔池的旁边,她走过去掩住他的两只眼睛。

  天培‮摩抚‬一下她的手:“好滑的⽪肤,除了我的老婆还有谁?”

  “那是说,你对女孩子的⽪肤很有研究?”

  “醋娘子!”天培揽着她的:“已经向‮店酒‬辞职?”

  “还没有!不知道二姐会不会和荣哥结婚,我实在有点担心。”

  “担心什幺?”

  “我担心二姐故态复萌,她很容易会爱上一个人,但是却不长久。”

  “你说过,我们只是负责介绍,至于他们的事,由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天培拖着梦诗的手,沿着花园的小径走向秋千架:“我已经跟荣哥说清楚了,以后他不能怨我们。”

  “可是,二姐不结婚,我们…”

  “我们总不能等她一辈子,你妈咪也说过了,时代不同,以前的人,做妹妹的不能抢先在兄姐前头结婚,现在,不分大小,不分先后,谁要结婚,就结婚好了,本用不着顾虑那幺多,既然妈咪都答应了,你还担心什幺?”

  “我不是顾虑抢先结婚的问题,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只要我认为无愧于心,就算⽗⺟反对,全世界人非议,我要做就做。不过,在可能的范围內,我仍然希望等二姐找到一个好归宿,到那时我也可以安心结婚!”

  “荣哥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如果二姐仍像过去那样不负责任,玩弄爱情,那是她的错,与我们无关,难道她玩一辈子,你就一辈子不结婚?”

  梦诗吐口气,她没有反驳。

  “我们的新房子由建筑到装修,大约要八个月,房子好了,我们马上就结婚,梦诗明天你向老板辞职。”

  梦诗看着天培,天培吻她一下,梦诗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梦诗。”天培托起她的,转了一个圈:“我们结婚,生孩子,要养一打。”

  “两个就够数。”梦诗很开心,咭咭地笑,因为秋诗说过,天培和她都漂亮,他们将来养的孩子,一定出奇的标致。

  “⼲脆不要养了,让我宠你一个。”

  “那可不行,我喜孩子。”

  “你这刁蛮妈咪,养的一定是刁蛮孩子。”

  “你喜女儿还是儿子?”

  “只要是你养的,男孩女孩都喜。“

  “如果是我跟别人养的呢?”

  “那我捏死他。”天培放下梦诗:“把他拋进汪洋大海。”

  “好凶啊!”外面响起了汽车声,爱诗打扮得像彩蝴蝶似的由里面飞出来。

  “二姐,要出去?”

  “是的,志荣的汽车来了!”她开朗地笑:“今天礼拜天,为什幺不出去玩?”

  “老夫老,省了吧。”天培拥着梦诗扮鬼脸,梦诗推他一把。爱诗笑着,向他们摇摇手,出去了。

  “二姐不像是闹着玩!”

  “求主保佑,”大培把她的脸捧过来:“我们去买菜,然后回牧场,我亲自下厨给你烧黑椒牛柳。”

  “你还会烧菜?”梦诗瞟他一眼:“吹牛⽪,傻瓜才会信。”

  “我在英国住了七八年,什幺不会做,我连做盐焗都会。”

  “对了,你以前在英国的那个女朋友,她叫什幺名字?”

  “太太,我以前有许多女朋友!”

  “那个陪表弟喝了一顿茶,便给你赶走的小可怜,她不是也来了‮港香‬?”

  “噢!宝贝,还翻这些陈年旧账,那已经是几世纪以前的事了,我回来后一直没有见过她,我们少说别人的事,还是去买菜吧!”

  “嘿!想推?总有一天,我要来一个大审讯。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逃进你怀里…”

  许志荣和爱诗手牵着手,由海滨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那细沙上,留下了一串数不尽的⾜印。

  “爱诗,我们往了一段⽇子,你对我的印象怎样?”

  “很好。”

  “怎样好?能不能详细分析一下。”

  “能⼲,负责,温柔,风度翩翩。”

  “真的?我真有那幺多优点?”许志荣开心得什幺似的:“假如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那,我可以配得上你啦!”

  “只怕我配不上你!”

  “你?你品格好,相貌好,內外全美,你配得上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孩子。”

  “志荣,你还没有好好的了解我的过去。”

  “我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仙杜拉是吗?”

  “你不怪我?”

  爱诗摇一下头:“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未婚前,男女双方都有选择朋友的权利。”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现在,你在我眼中是个十全十美的女孩子。我何必一定要斤斤计较于过去?我知道以前有许多男孩子追求你,这是自然现象,漂亮的女孩子,人人喜。”

  爱诗轻叹一口气,海浪,盖过了她的叹息,连在她⾝旁的许志荣也没有察觉。

  “爱诗。”许志荣紧握着她两只手:“我是家中的独子,我年纪也不小了,我的⽗⺟很急切盼望我早⽇成家立室,爱诗,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希望你嫁给我!”

  爱诗心里卜通直跳,听人家求婚,听过十几二十次,每次都想应。第一次感到心慌意,张开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和老人家同住,所以,我们婚后过的是二人世界的小夫生活,新房子是我们许家的别墅,你喜吗?”

  “我喜,但是我担心…”

  “我保证做一个好丈夫,令你快乐,永远在你⾝边,我不会重利轻离,万一我因公出国,我也会把你带在⾝旁。”

  “我知道,不过…”

  “我明⽩了,你需要时间考虑?好,这证明你重视婚姻。我不喜轻浮的女孩子,你稳重的作风,我很欣赏。”

  “别把我看得太好,希望越⾼,失望越大,你只要把我当作一个很平凡,可能还有満⾝缺点的女孩子就行了。”

  “你在我眼中,是完美的!”

  “志荣,你可能会后悔!”

  “后悔什幺?为什幺后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会三心两意?”

  “那好吧,我们的婚事,你跟我⽗⺟去说吧。”

  “啊,爱诗。”志荣拥她⼊怀,低头要吻在她的上,爱诗用手按着他的嘴,志荣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开心:“这初吻,就留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马永安夫妇,秋诗和徐森一,爱诗和许志荣,梦诗和天培,丽诗和程世浩成双成对的坐在马家的大厅上。

  端姨站在世浩⾝后,笑得合不拢嘴。

  马太太看着几个准女婿,十分开心说:“秋诗和爱诗一起举行婚礼.双喜临门,我十分⾼兴,这二三十年来,我们马家第一次是真真正正办喜事,而且一下子就嫁出两个女儿,你们有了好归宿,我做⺟亲的怎能不⾼兴。”

  “这是志荣的一番好意。”徐森一说:“他要为我省点钱。”

  “大哥在说笑话,其实,爱诗喜热闹我一切听爱诗的。”志荣拥着爱诗的肩膀,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

  “还未脫离王老五集团,就要做怕老婆会长。”天培取笑他。

  “爱诗的话有道理,我心服口服。”许志荣回敬他:“我就不相信你不怕梦诗,有胆量的,在大家面前显显威?”

  天培拿起梦诗的手,作势要打她,梦诗冷冷的瞧他一眼,天培便嬉⽪笑脸的在她的掌心轻轻拍了两下。

  “看!”许志荣嚷着:“这就是一向自以为了不起的左天培。”

  大伙儿笑;天培合着双掌扮鬼脸,梦诗拍一下他的头说:“贫嘴,活该。”

  “梦诗?”马先生仍带着--脸笑意:“你和天培反正已经注册,为什幺不和大姐,二姐,一起举行婚礼?这样更热闹。”

  “我们赶不及,因为我们的房子刚动工不久,最快也得等半年才能完工,住的问题未解决,怎能结婚。”梦诗在找理由。

  “结婚和房子,本是两回事。”天培积极反对:“我们婚后马上环游世界度藌月,回来的时候,房子旱就装修好了。”

  “天培的话有道理。”

  “梦诗?”马太太说:“你不是答应了天培,不再工作了吗?”

  “我是答应了,但是,我和‮店酒‬还有半年合约。”

  “那半年合约,赔钱好了。”

  “真的这样做,大家就会翻脸,董事长待我那幺好,我不想令他太难堪。”

  “唔!梦诗的话,也不无道理。”马先生点一下头:“我们应该尊重合约。”

  “那幺,梦诗的婚事,就要押后。”马太太不以为然。

  “她年纪还小,再等半年没关系。”马先生问天培:“你是否一定坚持?”

  “我…”天培侧着头,看了梦诗一眼:“一切全听她的。”

  “瞧!”许志荣马上反击:“左天培才是怕老婆会长。”天培耸耸肩,红着脸背转⾝。

  众人开心大笑。一会,许志荣问:“大哥,度藌月的事,你有什幺意见?”

  “婚礼我们可以同时举行,不过度藌月,我们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为什幺?”

  “我有几篇长篇小说,结了婚后马上要赶稿,我们这一行的工作,很困⾝。”

  “需要多少时间?”爱诗问。

  “一个星期左右,工作没做好,没有心情去玩,你大姐也明⽩的。”

  “他写的长篇小说,不能脫稿。”

  “志荣,我们等大哥大姐一个星期,大家一起度藌月热闹些。”

  “我赞成。”

  “拖累你们,那多不好意思!”秋诗不安地拉一下爱诗的手。

  “亲姐妹,何必客气?”

  “爱诗是一番美意。”马太太说:“我们就这样决定吧。”

  “请梦诗,天培,丽诗和世浩做我们的伴郞和伴娘。”

  “还要再请八个,一共十二个。”许志荣说:“婚礼一定要热闹,盛大,隆重其事,一生中只有一次。”

  秋诗和爱诗结婚那一天,可真热闹,教堂塞満人,晚上摆喜酒还要分地区。分酒家。‮港香‬。九龙,每边占五间酒楼。十间大酒楼,全是许府、徐府、马府宴客。

  深夜,分别在天培祖⽗的别墅,徐森一的别墅和爱诗许志荣的新房子开舞会,一直玩到天光大⽩。

  客人散了,许志荣把爱诗抱进新房。

  两个人躺在上,许志荣很轻很柔地说:“你答应把初吻留在今晚!”

  爱诗闭上眼睛,点一下头。

  许志荣低头吻她,爱诗那丰満的⾝体和他贴在一起?”令他‮狂疯‬。

  “爱诗,我爱你…”一个狂热,具‮炸爆‬的洞房花烛夜,由⾼峰渐向低嘲,突然,许志荣⾚条条地由上爬下来,他伸手去抓晨楼。

  “志荣,”爱诗娇慵无力地问:“你在⼲什幺?”

  “出去。”他音调仍在息。

  “出去?去哪儿?”

  “花园。”

  “这个时候去花园,躺会儿,休息一下吧,嗯!”“我去吹吹风。”

  “吹风,傻瓜?”她翻转⾝,満⾜地进⼊她的梦乡。

  许志荣拖着脚步走出花园,别墅静静的,佣人们忙了一晚,一定仍在睡。

  许志荣无法形容內心的失望与颓丧,一心以为可以讨取一个纯洁,清⽩,十全十美的子,想不到她已经是个破甑。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处女,但她不是,他有受骗的感觉。

  他用力揪了一朵花,把花儿在掌中,‮瓣花‬片片碎了。

  处女,处女,他的子为什幺不是个处女,哪一个臭男人占有了她的初夜权。

  可恨,可恨。

  他重重的坐在一张石凳上,晨曦的微风拂在他的脸上,他似乎较为心平气和。

  他想起了往事,他答应过不计较过去的,为什幺现在会恨得那幺深?处女?难道自己就是个‮男处‬?现在的世界。有多少的少女是处女?自己留过学,念书超过二十年,为什幺头脑仍然那幺封建?

  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和一个女孩子同居近十年,难道他还能称情圣,称为纯情的小男孩?

  算了,其实,夫妇之间,最重要的是彼此相爱,他爱爱诗,爱她的美貌,爱她的⾁体,爱她的感,爱她的风情

  许志荣长长吐了一口气,挥一下手,似要把一切拂去。

  他回到房间,看见爱诗仍在睡,地区得很甜,很安静,她并不知道他生气吧,他抚抚她的头发,感到自己实在过分。

  他打了一个呵欠,躺下来,昏沉的睡。

  他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已是⻩昏!

  他伸出手,本来想拥抱爱诗,可是,却摸了一个空,爱诗已不在上。

  爱诗在哪儿?

  她正在跟人吵架。

  “…你怎幺找到这儿来了?”爱诗大吃一惊:“谁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

  “你的丈夫有名气,你的电话不难查。爱诗,你也太绝情了,结婚竟然不通知我,难道,我连送一份礼的资格也没有?”

  “亚积,礼不用送了,只求你不要再打电话到我家里来。”

  “为什幺?”

  “不方便。”爱诗到处张望,可是,她怎样也料不到,志荣下楼找她,听见她叫亚积,他一时好奇,走回房间听分机电话。

  “爱诗,我舍不得你,我们再见一次好不好,老地方,明天我等你。”

  “你别胡来,我已经有丈夫,今非昔比,我怎可以再和你幽会?”

  “我可不管,我在兰花别墅等你,不聚不散。”

  “亚积,亚积…”爱诗扔下电话,志荣也扔下电话,他气得浑⾝发抖,老地方,兰花别墅,原来是那个亚积占有了爱诗。

  兰花别墅?兰花别墅是什幺地方?他刚由外国回来,对这儿一切不,不过在这儿,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来的事。

  找私家‮探侦‬,对,马上就去!

  他穿⾐服,爱诗进来:“志荣,你为什幺换⾐服,我们出去吃晚饭。”

  “不,我一个人出去,办点事。”

  “我们正在新婚,你不是说过,把一切办好了才结婚,我们有两个月的假期。”

  “对不起,我非要出去不可。”志荣吻她一下:“不要等我吃饭,我也许会晚点回来。”

  亚积打‮房开‬门,看见许志荣,一呆。

  “你…有什幺事?”

  “找你算账。”

  “算账,算什幺账?”

  “别装蒜,我太太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是你欺骗了她的贞。”

  “什幺?我骗她,骗她什幺?”亚积鼻尖一翘:“贞,莫名其妙!”

  “爱诗是个很好的女孩,是你占有她,令她蒙污,令她失去了最宝贵的贞。”

  “我承认和爱诗有超友谊关系。不过,我和她相好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什幺圣女贞德,她在我之前,起码已有一打男人和她有过⾁体关系。”

  “你胆敢侮辱我太太。”志荣拳头挥向亚积的面部:“我打死你!”

  “喂,够了!你再打,别怪我不客气!”

  “好,你来,我们比个⾼低。”亚积看了看许志荣,他本不是志荣的对手。

  “你打我一个人,本没有用。还有很多男人和爱诗有过爱关系,你能杀多少个?十个?二十个?”

  “闭上你的狗嘴。”志荣尖叫。

  “爱诗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她不单只爱关系,而且,抢人家的男朋友,抢人家的丈夫,甚至抢自己亲妹妹的男朋友,这些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住嘴!”

  “掩耳盗铃。你能够找到我,也能够去调查爱诗的过去,让事实去证明一切。”

  “你为什幺要陷害爱诗?”

  “我恨她,她利用了我,到头来一脚的把我踢开,我不甘心。”

  “爱诗真的有很多男人?”

  “是的!我今天约爱诗来,无非想向她报复,现在你来了,我说出了一切,我心里很痛快。许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做子,我为你悲哀。”

  “你…”许志荣紧握双拳。

  “失陪了,如果想明⽩一切,继续聘请私家‮探侦‬,你会知道更多。”

  许志荣由外面回来,铁青着脸,嘴角发青,眼神充満愤恨,令人见了害怕。

  爱诗出去,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怎幺现在才回来?吃过晚饭没有?”

  “我还没有吃,一直在等你!”

  “以后我出去,你不必等我。”

  “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你喜吃什幺?我叫厨房弄给你吃!”

  “我不想吃,只想睡!”

  “好!洗完澡,上休息。”

  许志荣逗留在浴室的时间好长,爱诗只好先上,摆定一个人的‮势姿‬。

  许志荣上,没看她一眼,倒头便睡。

  “志荣!”爱诗用手指轻抚他的臂:“把脸转过来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志荣缩开了手臂,抗拒而无情地说:“我很疲倦!”

  “志荣…”她嗲嗲地叫。

  志荣一咬牙,把脸埋在枕里。

  “志荣,志荣!”

  他动也不动。

  爱诗叹了一口气,辗转着,也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十点钟,已看不见志荣的踪影,爱诗连忙更⾐下楼,找着了管家(她以前是许家的权威老女佣)。

  “大少爷呢?”

  “回公司去了!”

  “新婚第二天,就要上班?”她拔了一个电话到公司,志荣的秘书告诉她,董事长正在接见一位外国商人。

  爱诗有点失望,依照她过去的脾气,她一发火,拿起手袋就往外寻找快乐去了。

  但是,今非昔比,她已是有夫之妇,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为了遵守诺言,为了不使天培和梦诗失望,她必须忍耐。

  何况,丈夫办的是正经事,又不是在外寻花问柳!

  许志荣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爱诗等到发愁,看见丈夫,才露出笑容。

  “现在这个时候还要上班?”

  “生意上门.难道不做?”

  “起码,应该打一个电话回来,兔我为你担心。”爱诗绝无责备的意思。

  “对不起!”他是毫无感情的,说话也像是念书!

  “用不着道歉,生意人就是这样⾝不由己,我爸爸经常也忙得不分昼夜,我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他。不过,你曾经答应过,你不会重利轻别离的,以后,希望你有较多的时间陪我!”

  他不再说话。

  吃饭时,爱诗告诉他:“明天,是我们新婚第三天,依照俗例,我们要回家见我的⽗⺟,明天你要陪我回去!”

  “好!明天我不上班!”

  爱诗很⾼兴,可是,笑容未过,许志荣已放下饭碗,离开饭桌。

  “志荣!你不吃了,才只不过吃了半碗饭。”爱诗说:“以前你吃两大碗。”

  “菜不合胃口!”他已走出饭厅。

  爱诗哪儿还吃得下?她也放下筷子,问管家:“大少爷到底喜吃什幺菜?”

  “这些菜全是大少爷喜吃的。”

  “他为什幺没有胃口?”爱诗一面去找志荣,一面想。她记起了志荣以前去马家,最喜吃端姨做的炒牛

  当天晚上,许志荣告诉爱诗,他必须在书房留宿,因为他要安静地研究合同。

  带着大量礼物回娘家,⽗⺟姐妹,姐夫,妹夫一家全在,爱诗非常开心。

  志荣也换了样,在家里冰冷无比,来到马家,他对爱诗亲热起来了。

  马太太抚着两个女儿,十分疼借。

  “三天不见,秋诗好像胖了,爱诗,你瘦了点,是不是?

  爱诗回头看了丈夫一眼,她微笑说:“妈咪,我玩惯跳惯,一下子要我静下来做一个家庭主妇,我怎能不瘦。”

  “你要好好照顾志荣,料理家务,可不能再像以前贪玩。志荣。”丈⺟娘问女婚:“爱诗对你,对家庭照顾得好吗?”

  “很好!”“这就好了!”知女莫若⺟,马太太感到非常安慰,心头大石,也随之放下。

  “爱诗,再过四天我们就要去⽇本,你收拾好行李没有?”秋诗拉着妹妹问,她结婚后,人开朗多了:“要不要带寒⾐?”

  “当然要,除了亚洲,我们还要去欧洲,美洲,世界各地的天气都不一样。”

  “大姐,我正要告诉你和大哥。”许志荣走过来:“公司突然接了生意,我和爱诗赶不及和你们一起出门,你们先去,我们会随后来。”爱诗看了丈夫一眼,有点疑惑不解。

  “本来,我们应该等,大家一起去热闹些,不过,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稿件已安排好,如果多等几天,我怕…”

  “大哥,别等了!你难得有假期。”许志荣笑着问子:“我们会随后赶到的,是吗?”

  “对呀!机票已买好,别等了。志荣刚接了生意,等签了合同,马上可以走,我已经把一切收拾好了。”

  “我们所经的地方你们全知道,别忘了通长途电话。”

  “知道了!大姐。”爱诗乘众人不觉,把端姨拉过一边:“端姨,能不能教我炒牛?”

  “你从来不到厨房的,怎幺忽然要烧菜,许家的厨子不好?”

  “做了太太,怎能不上厨房?端姨,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爱诗解释说:“许家的厨子不是不好,只是志荣最喜吃你的炒牛。他近来胃口不好,所以,我想学这款小菜,端姨,求你教我吧!”

  “怎幺跟我客气起来了?炒牛,容易学。来,跟我去厨房…”

  志荣挟了一口炒牛放进嘴里,他随即吐了出来:“这是什幺东西,那幺难吃!”

  “志荣,我…”看见丈夫那幺生气,爱诗竟然有点心怯。

  “许嫂!”志荣呛着喉咙叫。

  “少爷,有什幺吩咐?”

  “菜单是你写的?”

  “是少写的!”

  “厨子搞什幺鬼?这些⽩浆糊也拿出来。”

  “这味小菜,也是少亲自下厨烧的,听说是炒牛。”

  “哼!”志荣挥手站了起来。

  “志荣!”爱诗追上去:“我初学,烧得不好。我陪你上馆子。”

  “家里又不是没有佣人?你何必自我苦吃?还是安分守己,做个少吧!”

  “是的!你晚饭不吃了?”

  “哪儿还有胃口?我回书房,工作多着,别来烦我!”

  “你今晚又要睡书房?”

  “是的,生意忙嘛!还有,我告诉你,藌月再次押后!”从此之后,爱诗过的是苦媳妇的生活。

  清晨,爱诗一早起,亲自安排早餐,一、三、五吃西式早餐,二、四、六,⽇吃及第粥或汤面。志荣起,爱诗便侍候他梳洗更⾐,服待他吃早餐,然后快喜的送他上班。

  最初几天,许志荣上班后,爱诗就去买东西,或者回娘家,去了几天,许志荣大表不満,连续一个星期没有跟她说话,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敢擅自离家半步。

  她留在家里,感到无所事事,实在很闷,于是,她只好请老师回家学揷花,学烹任,学茶道,然后等志荣下班,侍候他吃饭,直至他回客房休息。

  如果说许志荣待她好,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一直对她不理不睬,如果说他变心了,也不像,他每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从不夜游,也没有听过他在外面胡混。

  为什幺对自己那幺冷淡?爱诗想了又想,怎样也想不明⽩,结婚的第一天,他不是对她好的吗?

  “难道?…她决定去问个清楚明⽩。这天,许志荣下班后,吃了点心.他独个儿到花园散步赏花。

  爱诗跟出去,叫住他:“我想跟你谈谈!”

  “说吧!”他仍旧是冷冷的。

  “我觉得我们婚前和婚后有很大的分别,婚前,你很爱我,婚后,你对我很冷淡。”

  “本没有分别,我的为人,脾气,本来就是这样,是你了解我不够深。”

  “志荣,我在怀疑,你为了一些事情对我不満,到底为什幺?请你告诉我,如果有误会,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是我错了,我愿意改过。”

  “改过?说说可以,说和做,是两码子的事,我向来不喜听人家告诉我,他愿意改。”

  “那幺说,我真的做错了,告诉我,是什幺?我不会只是说说,我一定会用行动去证明我已经改过。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我不懂得回答你,况且,对与不对,连我自己也弄不明⽩。”

  “是不是因为我的过去?”

  “你过去做过些什幺?打劫,杀人,还是…有更多不可告人之事?”

  “你应该知道!”她垂下了头:“我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处女。”

  “你答应我婚事的时候,你保证过你一定是处女?”

  “我没有保证,不过,我的确惭愧!”

  “处女?处女有什幺大不了,我又不是耕田的乡下佬。我是个博士,我读过很多书。是的,我的确很失望,可是,这并不很重要!”

  “那你为什幺对我这样冷谈?”

  “冷淡?这包含什幺?怪我没有跟你‮觉睡‬?我忙呀!你是不是每晚都要和男人造爱?你最近很苦闷,要不要出去外面找男人发怈一下?或者告我冷落香闺,你甚至可以告我不能人道。你要离婚是不是?”

  “不,不,我什幺都不要,只是求你给我一点心灵温暖。”

  “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是每天陪着你?我是个最守规矩的丈夫,上班准时,下班也准时,每一个星期⽇都留在家里。你还嫌不够,要我拋弃事业,一逃邺十四小时守候你?”

  “我不是这意思,我…”

  “什幺意思?”

  “志荣,你真的不恨我?”

  “你到底做了什幺错事?”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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