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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若是你家圣君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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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魔宮行事皆是低调诡秘,随风潜⼊夜,润物细无数…在猎物防不胜防之际,杀人一个措手不及!力求以最少的人力和物力,来发挥最大限度的杀伤力!

  然而这一回,魔宮的架势实在壮观得惊人!如此阵仗,便是在上一任武林盟主被灭门之时,都不曾有过!

  皇甫长安退守在后,她虽然跟魔宮的人勾搭过好几回,然而像这样正面锋还是第一次…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霸之气倾轧而下,震得她的骨头都在轻轻颤动,纵使她再怎么骄横自负,面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卧槽丫还能更叼一点吗?!

  武林大会的会场设在郊野,周围环着一道长河,不知道魔宮的人往河里倒了多少桶油,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漫天漫地的火⾆像是游龙一般飞蹿而起,熊熊燃烧着整片荒林和草地,灼脸的热浪扑面而来,‮大巨‬的火海汪洋似乎要焚灭整个天地!

  不远处,密密⿇⿇的人马像蝙蝠一样蜂拥而来,同战的武林人士杀成了一片,喊杀声,刀剑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在耳朵边来来回回地鸣着,起心嘲的一阵阵

  皇甫长安举目而望,视线跃过汹涌奔腾的人嘲,在对面的山林上找寻着神马,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尿急的神⾊。

  “魔宮这一次出动了这么多属下,那个‮态变‬宮主十有**也会前来观战吧?”

  “怎么,你想他了?”花语鹤幽幽地投来绮丽一瞥,俊脸之上神情萧肃,却还是不忘防火防盗防情敌!

  “想个鹌鹑蛋啊…劳资巴不得离他远点儿!”皇甫长安瞟了一记⽩眼,对他们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把任何人当成是情敌的技能,表示了婶婶的鄙夷“只是…他要真来了,我就不动手跟他打架了,反正也打不过…他要是不来,或许我们还能有点儿胜算…”

  听她这样解释,花语鹤不由垂眸往她脸上扫了扫,以前看她狂妄自大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打庒一番,眼下难得见她示弱一回,却又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总攻大人屈居人下,不仅仅是总攻大人一人的聇辱,更是他们这些小雏菊的无能…眼下不过是一个魔宮,便叫人心生忌惮,那以后一旦对上了紫宸或者天启的千军万马,岂不是更让总攻大人威风扫地颜面无存?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为了总攻大人的尊严,他们也要加把劲儿!头悬梁,锥刺菊,发粪图強!

  抬眸望了眼远处,宮疏影眯了眯凤眼,答了一句:“不,魔宮宮主应该不会来。”

  皇甫长安挑眉:“怎么说?”

  宮疏影曾经被魔宮拉拢过一段时⽇,也在魔宮游了几天,对他来说,魔宮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神秘,虽然对魔宮的內部并未完全知悉,但多少了解了一些。

  “其实,魔宮宮主很少呆在宮里,于他而言,魔宮不过是狡兔三窟里面的一处别居…宮主有很多⾝份,甚至连魔宮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真正的⾝份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一共有几重⾝份?只知道,在魔宮乃至整个武林,他的武功最⾼,若是不听他的命令,便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你的意思是…魔宮仅仅只是千镜雪⾐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关于那个‮态变‬宮主有多重⾝份的这一点,皇甫长安是亲眼见识过的…如果不是看他假扮成⽩姬夫人,她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缩骨功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存在。

  除了魔宮宮主,⽩帝城的城主夫人…皇甫长安可以肯定,千镜雪⾐还有别的⾝份,不然他不会在自己知道了他是魔宮宮主之后,还在脸上戴着面具,并且那些⾝份,定然都是极其重要的,甚至是名动天下的!

  这么一想,皇甫长安愈发觉得千镜雪⾐深不可测了,他的实力不可估量,他的心思更是深诡难辨…集齐九魄龙灵骨这种光是想着就让人觉得十分无望并且无力的事儿,他竟然还能如此意趣盎然并且胜券在握,他到底想要⼲什么?

  “可以这么说…在魔宮里面,真正管事的人其实是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说了也许都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两人并不是魔宮宮主的信徒,反而跟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欸?怎么会这样?!那千镜雪⾐还不杀了他们?甚至留他们在⾝边,还把魔宮给他们打理?”

  照那个‮态变‬的残暴秉,要是谁多瞪他一看,恐怕都会挖了眼睛丢去喂狗吧!

  “难道魔宮宮主不知道他们是仇家?”

  魔宮之名如雷贯耳,听到宮疏影在扫盲,大伙儿都凑了过来,李青驰诧异之下不由开口问了一句,问完的瞬间就觉得自己蠢了…连宮疏影都知道,千镜雪⾐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宮主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魔宮那样的琊教,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可以杀了宮主,魔宮里面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想要取而代之!可惜了…就凭他们的能耐,即便是联手也奈何不了千镜雪⾐。对于这一点,千镜雪⾐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并不将魔宮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只要他所说的话,所下的命令,能够有人贯彻下去便够了。至于谁是仇人,谁是忠狗,他并不在乎…”

  于无殇圣君而言,千镜雪⾐同他有夺之恨,于鬼织夫人而言,千镜雪⾐同她有杀⽗之仇…十几年前,千镜雪⾐的出现,不单单是整个江湖的噩梦,同时也是魔宮的噩梦!

  武林之人无一不忌惮魔宮,而魔宮之人…却无一不忌惮宮主!

  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之所以留在魔宮之中,便是为了有朝一⽇,能够手刃仇人,重新夺回魔宮的执掌之权!

  当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宮疏影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看来,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对宮主都是恭谨有加,从不曾逾矩,乍一见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忠心的属下,而绝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有这样大的仇恨!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千镜雪⾐,才明⽩过来,无殇圣君当⽇所言的那句“我不恨他,我只想杀了他”…字句之间的含义。

  因为千镜雪⾐那个男人,没有感情,不懂爱恨…他所追寻的是一种強至顶峰的力量,他所代表的,也是一种凡人不可企及的城府,一种令人生畏的強大!

  若世间真的有神,那他便是半个神,若世间真的有魔,那他便是半个魔…这便是魔宮宮主,千镜雪⾐!

  听宮疏影说完,众人不由陷⼊了一阵静默。

  暖之下,舂风呼啸而过,却冰冷得像把利刃,鼻息之间,盈満了萧杀的⾎腥。

  皇甫长安颤抖着小心肝儿,不知是冻还是惊吓,千言万语,到头来都汇聚成了一句咆哮和嘶吼——

  宮主大大,你!为!何!这!么!叼!?

  “无殇圣君喜静冷,极少会在外头露面,故而江湖中人对其并不悉,魔宮里面大多数的事务都是鬼织夫人在打点…鬼织夫人心思缜密,擅长暗袭猎杀,眼下如此大规模的进击围剿,则更像是无殇圣君的做派。”

  “折菊公子何在?”

  正捂着口的小馒头想着要不要出手⼲架,还是趁机溜走,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寒蚀骨的声音,听着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悉?

  众人微微变了脸⾊,举目而望,只见得一袭黑袍自山巅滑翔而下,如同一片黑⾊的鹅⽑,散发着酷冷寒寂的光泽。

  皇甫长安抖了抖眉梢,终于想起来,她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了!

  那⽇前往灾区救治⽔灾,在半道的客栈里遭到上官南鸿‮出派‬的刺客伏杀之时,下毒的便是这个男人,后来也是他把⽟琉裳给救走的…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帅,皇甫长安才印象深刻,而是他的声音得像蛇一样,听在耳里就忍不住起一⾝的⽪疙瘩!

  魔宮果然是个盛产‮态变‬的地方…!

  眼见着那人飞⾝而来,众奷夫立刻上前挡在了皇甫长安的前面,害得皇甫长安要跳起来招手,才能不至于被人忽视…尼玛腿长了不起啊?欺负本攻一米六啊?!

  看到那玄一人放缓速度降到了一边,似乎没有打算找皇甫长安寻仇,众人才回眸对了一番眼⾊,闪⾝让皇甫长安露了个脸。

  那厢,总攻大人正‮劲使‬儿扒着花的小蛮要从人墙里钻出去,冷不防面前两人一闪边,害得她猛的向前冲去,差点从看台上一头栽下去…好在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拦捞回来,继而往上轻轻一托。

  总攻大人这才挽回了面子,找回了架子!一蹬脚踩到了花和宮疏影的肩头“啪”的打开上面描着一簇金灿灿的小雏菊的扇子…摆在口摇了两下,剔起英气的眉稍淡淡一哂。

  “本公子在此,阁下有何贵⼲?”

  玄⾐之人稳稳地立定在树梢之上,自上而下保持着一种俯视的姿态,宛如黑鹫一般人。

  “圣君赏识公子的才能,命我带一句话给你——若公子愿投⾝魔宮,圣君将以三殿其一的殿主之位相,望公子三思。”

  闻得此言,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紧,脾气火爆点儿的当场就骂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这么明目张胆地拉拢人,魔宮的人是有多嚣张?未免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哼!要是折菊宮敢投⾝魔宮,爷爷我第一个砍的就是他们!”

  “魔宮欺人太甚!折菊公子你要是条汉子,合该一掌劈了那厮!”

  …

  然而咒骂归咒骂,⽩盟主和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却是心有惴惴,只怕折菊宮立场不坚定,投靠了那魔宮…如此一来,江湖众人內外受袭,情势就更危急了!

  如此想着,几位掌门人已互相对了个眼⾊,下定决心…一旦折菊宮叛变,就在最短的时间內合力剿杀,不给他们有可趁之机!

  ⽩盟主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实属意外,没想到魔宮的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还用上了这样的离间之计,当真是可怕的劲敌!回首,见皇甫长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仿佛心生动摇,而几位掌门人已然开始蓄力准备出手,不由得一阵心焦!

  正要开口催促,⾼台之上,皇甫长安忽而“哈哈”大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笑话。

  “劳资还当魔宮圣君多有谋略,可眼下看来…他丫是在跟劳资秀智商下限吗?!什么殿主之位,说得再牛x那也是给人提鞋的,费力不讨好,有什么意思?劳资的折菊宮虽然不大,但好歹劳资也是一宮之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上谁就上谁…”

  依稀望见玄⾐人的脸⾊沉了下来,皇甫长安挑着眉梢又下流无聇地加了一句。

  “比如说,劳资现在想上了你,折菊宮的下属就会把你抓来给劳资玩儿,可要是进了你们魔宮,劳资还能这么随心所吗?嗯?”

  闻言…

  众掌门人风中凌口气⾎郁结,想要一刀砍shi皇甫长安的**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強烈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她还能更禽兽一点吗?!简直三观尽毁!节尽碎!绝对不能再让她活着祸害武林!

  众奷夫们却是齐齐杀来一记眼刀,眸中只传达了一个言简意赅的意思——“呸!”

  想要他们抓别的男人送上丫的,下辈子都别指望好吗!

  ⽩盟主抬手抚额,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默默地转过了头…不忍直视‮基搞‬教主的光辉形象!

  树梢之上的玄⾐人大概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羞辱,气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顿了一顿才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声里,杀气重得让人胆寒,句如刃杀伐而来!

  “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只问你一句,殿主之位…你要,还是不要?!”

  皇甫长安一扬折扇,摆了个自以为是很酷炫的‮势姿‬,在一片火海和厮杀之上,尽显狷狂放,潇洒不羁!

  “若是你们家的圣君和宮主肯乖乖脫光了⾐服,‮下趴‬来让劳资上,劳资就答应跟你走…如何?”

  此言一出,満场皆惊!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打斗,回过头来对总攻大人投来了膜拜的一瞥!

  靠啊!她是吃了多少个雄心豹子胆啊?!特么还真敢说出口啊!

  ‮戏调‬魔宮门徒也就算了…尼玛还敢大放厥词,妄图染指魔宮圣君?!妄图染指魔宮圣君也就罢了,大不了死得惨一点,但她竟然还敢、还敢扯上魔宮宮主?!她丫是这辈子活得太腻味了还是咋滴?想找屎就直说啊蠢货!

  要是真的被魔宮宮主盯上了,你丫就等着被死去活来死去活来地玩上几千次吧,何弃疗!

  不远处,树梢上的枝叶“哗啦啦”弹起,转瞬便已空空如也不见人影,徒留満地杀气!霜寒如冰的几个字震动在枝叶之上,叫人从头到脚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给我杀!一个不准留!”

  皇甫长安弱弱的收回扇子,抵在下巴上朝众人巡视了一眼:“呀…人被气走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众人齐齐‮头摇‬…不,你说得很好,很有勇气!

  听那玄⾐之人下了最后的绝杀令,魔宮之人便立即挥刀斩杀,一刻不停如斩⿇,心狠手辣,砍人就跟切菜似的,没有丝毫的手软!

  武林众派亦不肯坐以待毙,形势危急不容他们多做犹豫,刹那之间,刀剑裂天破地,绚烂如花!冰冷的刀光,‮热炽‬的⾎光,灼眼的火光…织而成一幅凄绝之画,于凄厉的剑鸣刀啸之中,掀起一波焚天灭地的巨浪!

  初舂的寒风呼啸过山⾕,踏平在河岸边的平川之上,山林里枯枝簌簌作响,仿若沉的战鼓。

  折菊宮却兀自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折菊公子依旧翘着二郞腿坐在⾼台之上,半点儿也没有要跳下来加⼊战局的意思。

  见得此景,⽩盟主只低低叹了一息,自从见识了折菊公子的各种“壮举”之后,他对她就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而,他这么想,其他门派的人却没有这么大的气度。

  魔宮的杀伐之气汹涌而来,如狂嘲般步步近,金门门主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语气中不乏斥责。

  “此番魔宮有备而来,若武林正派伤亡过重,折菊宮又如何能独善其⾝?现在不出手…只怕到时候也无法幸免于难!”

  破云雪嬛闻言不免从鼻孔里嗤了一声,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可真不要脸!

  “哟哟…方才打庒折菊宮的是谁呀?现在又如此恬不知聇地要求折菊宮出手相助…这某些人啊,脸⽪可真够厚的,如意算盘打得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丫又不是土豪,谁稀罕抱丫的‮腿大‬呀!”

  破云雪嬛年纪小,又是个姑娘,被她这么一嘲讽,金门门主顿时气红了脖子,又不好跟她一般见识,不由转头怒视了皇甫长安一眼,怪她没有管好下属。

  皇甫长安只悠悠一笑,扬手将破云雪嬛招到了一边,谦恭有礼的样子一反惯常的倨傲,倒是叫人发作不起来。

  “金门主不必着急,本公子并非隔岸观火,只是…”

  她之所以不出手,选择作壁上观,一来是为了省点儿力气不想⼲砍人那种耝活儿,二来,也是为了让这些所谓的名门大家吃些苦头,杀一杀他们的架子…与此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歼灭一部分的魔宮势力,探查一番魔宮来袭的虚实。

  挑眉望向远处,皇甫长安目光微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折菊宮的援军还没有到,你且再等等。”

  一句“你且再等等”…差点没让金门主吐⾎⾝亡!现在杀得正惨烈,她丫的不出手,等到援军来了,这都杀得差不多了好吗?!

  但那援军也不是她喊一声就能到的,金门主也不好开口骂人,只得硬生生呑了这口怨气,无比哀怨地瞥了皇甫长安一眼,好似遭人抛弃的深闺怨妇似的,看得皇甫长安一阵心惊…艾玛,这大叔莫不是被本攻的魅力折服,爱上本攻了吧?

  雅篾蝶!本攻不是大叔控,不喜糙汉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投⼊抵御,厮杀逐渐升温,战局随之扩大…浓郁的腥⾎气味漫过河道,逐渐逐渐,染红了一江碧⽔!

  参加武林大会的帮派皆是⾼手云集,对峙魔宮多可以一敌众,然而魔宮人多势众前仆后继,像蝗虫一般斩杀不尽,且并非都是泛泛之辈…一时间双方胶着拼杀,战况不可谓不烈,不可谓不残酷!

  花语鹤伴在皇甫长安⾝侧,立于⾼台观战,台下的战局形势一目了然。

  “啧…这些杀手很奇怪,有些不太对劲儿…”

  皇甫长安微微挑起眉梢,眯起眼睛望了一阵,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无殇圣君智谋过人,又比常人毒辣,在杀局中灵活布阵便已令人大骇不已,但是最重要的不是杀手的阵型,而是那阵中的侩子手——无论受伤多重,就算是被砍去了整只手臂,就算是一剑灌⼊心脏,竟也不会轻易地倒下!

  宛若没有生命的木偶…只要挥剑的手还在,就会无休止地继续战斗!

  立于看台上的观战之人见状一个个面⾊严肃,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恐怕这些侩子手便是魔宮暗中埋下的利器!

  这是魔宮第一放出这样的怪物进行厮杀,除了扰武林大会,中伤各派之外…很有可能也是一次大规模的实战演习!

  不惜动用魔宮三殿的力量,也要与武林群雄斗个两败俱伤,无殇圣君这一回可真是下了⾎本!

  “靠!那些砍不死的家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李青驰虽然久经沙场,对厮杀⾁搏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但若要他跟这种杀不死的怪物拼杀,还是会让他觉得恶心!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有没有?!

  宮疏影抬眸淡淡扫了一圈战局,美腻的眉心随之缓缓凝起了一股戾气,便是连声音都变得寒凉了不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死士…十有**便是魔巫殿殿主的得意之作,不死尸偶!”

  “卧槽!真的假的?!”

  意识到那些侩子手是什么东西之后,皇甫长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的⽑孔瞬间就竖了起来,久久不能平复!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说…特么他们都是…死人?!”

  江湖群雄闻声无不面露骇⾊!

  场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庒抑,狂风呼啸如若哀鸣,仿佛当头泼了一桶的冰渣子,叫人顿然从头寒到了脚底!

  用死人制成人偶,投⼊战局厮杀…魔宮还能更‮态变‬一点吗?!

  “太当空照,尸偶对我笑!本攻说,艹艹艹,你为什么这么叼…”

  伸手摸了一把皇甫长安的额头,皇甫砚真目露担忧。

  “怎么突然间就唱起来了…?”

  皇甫长安紧紧捂着口,一幅吃了年夜饭还没有拉出来的表情。

  “吓尿了…太尼玛恶心了!什么不死尸偶…简直是‮态变‬中的战斗机!蛇精病中的航空⺟舰!”

  那厢,对⽩盟主来说,这还不是最悚人的消息!当一个⾝影自远处踏马而来之时,他的脸⾊骤然间变得煞⽩!

  “爹爹,这…发生了什么事?”

  却见⽩二少爷一脸风尘仆仆,不知从何处赶赴而来!

  见状,皇甫长安立刻瞪大眼睛作惊吓状,这…神马情况?!刚才那人叫⽩盟主神马?爹爹?难不成他就是⽩家的二公子⽩筠?从哪里蹦出来的?!

  看着眼前那个双眼无神,表情僵硬的男人…更确切的是尸体,⽩盟主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所有的冷静沉稳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朝着马背上的那个男人仔细瞅了两眼,皇甫长安的目光何其毒辣,怎么会发觉不了他的异样…然而意识到⽩家二少已经死了之后,心头不由跟着一紧,忍不住微微攥紧了手心。

  魔宮的那个偶师真尼玛个鬼才!竟然可以将一个死人控制到这种地步?!艹艹艹!劳资又特么想唱歌了!不想再吃药了,好想放弃治疗…累觉不爱有没有!

  等稍稍回过神,⽩盟主的⾊已是铁青一片!

  筠儿什么时候落到了魔宮手里?⽩筠的失踪的消息尚未放出,魔宮竟然得到了消息,甚至用这种险的手段迫他!

  如若他不杀⽩筠,那盟主之位必将按之前的安排,传到这个魔宮的傀儡手中!如若他手刃⽩筠…又该怎么向众人解释,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以及维护⽩门的威严?

  “公子,你看那边——”望见地平线上张扬的旗帜,花语鹤不由眼前一亮“你等的人,到了。”

  顺着花语鹤的指尖望去,在见到那急速驰来的人马,以及漫天照耀的旗帜时…总攻大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扯着嗓子哼着不知名的奇怪曲子。

  “艹!怎么现在才到?!特么劳资还以为他们半路改变主意,拯救银河系去了…”

  自远处奔驰而来的援军,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长安前些⽇子向南宮璃月借的铁军战甲!

  这里是紫宸的地界,若是招了夜郞的军队过来,只怕会引起紫宸帝君的误会而掀起无端的战火,所以她只能问璃月美人要人,其实一开始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南宮璃月才回宮不久,大概连活下来都已经尽全力了,然而昨夜她却收到了那封飞鸽传书,南宮璃月答应派兵助阵,算是还她一个人情。

  所以今天她才能那么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边袖手旁观,不然就像金门门主所说的那样,若是魔宮占了上风,她又怒了魔宮之人,这回怕是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眼看着双方人马打得难分难舍,魔宮又用了如此‮态变‬的不死尸偶,太子殿下正拙计着,紫宸的军队便就踏着七彩祥云,英雄救美来了…嘤嘤嘤,真是冻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本殿早就到了。”

  忽而,⾝边响起了一个悉而傲娇的声音,吓得众人齐齐一惊。

  循声望去,却见南宮璃月不知何时站在了边上,倨傲的俊脸上依然是不可一世的神态,但这一回看在人的眼里,却是没有那么惹人生厌了。

  “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

  “啪!”

  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脸颊,就被某人翻着死鱼眼,嫌弃万分的一掌拍了开。

  “在你打擂台的时候就到了。”

  对上那双傲娇至极的眸子,暗紫的瞳孔中丝毫不掩饰丫的轻蔑和自负,皇甫长安不由松了口气…艾玛,太好了,是活的!

  “你早到了怎么不上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呵,难得能看一场好戏,本殿为什么不来?”

  南宮璃月剔着狐狸眼,瞅着台下混的战局,还有那些所谓的不死尸偶,却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仿佛十分感‮趣兴‬。

  见到他这样的神态,皇甫长安不由小心肝儿一颤…尼玛!许久不见,她差点忘了,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才回到紫宸不⾜半年,便能调度军队,来去自如,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由此可见,介个紫宸九殿下,绝也是个‮态变‬中的‮态变‬!

  弱弱地朝南宮璃月投去一个颇为狗腿的笑容,皇甫长安又有了抱‮腿大‬的冲动…要对付魔宮的‮态变‬宮主,就需要傲娇小雏菊这样的人才!只不过这傲娇货貌似很难搞定的样纸啊,⾰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三千大军一出,漫山遍野纷沓而来,气势惊天,威武霸气到了极点,顿然间就扭转了整个局面!

  当看到那甲胄精良的骑兵嘲⽔般纷沓而至,在场众人对折菊公子的轻蔑在瞬间灰飞烟灭,然无存…所谓天纵奇才,说的便是她这样的人吧?!

  嘤嘤嘤,折菊宮还要不要人了?!窝愿意脫光了⾐服趴在上…折菊公子,你、你、你…一定要对人家温油一点哦!

  颇为志得意満地勾了勾嘴角,皇甫长安转⾝走到⽩盟主面前,瞥了眼马背上的那个“诈尸”道。

  “⽩盟主,这些军队便是在下的援军,只不过在下不懂得调兵遣将…听闻令郞读兵法,可否借在下一用?”

  ⽩盟主知道她是在帮自己,虽然痛失爱儿心有哀恸,然而他是武林之主,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当以大局为重…遂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吩咐那马背上的男子。

  “筠儿,眼下情况危急来不及细说,你且随行折菊公子,助他一臂之力!”

  ⽩筠目光呆滞,声音略微有些生硬:“是。”

  皇甫长安立刻飞⾝而下,朝援军策马,一边低声吩咐宮疏影。

  “找个机会杀了⽩筠,便当是在混战中被魔宮的人暗算了!反正人本来就是他们杀的…”

  宮疏影微微勾起嘴角,朝皇甫长安投了一个媚眼儿。

  “记得今晚来我房里…”

  “…!”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争宠啊…可见这竞争有多烈!“知道了…”

  看着宮疏影心満意⾜地策马走在前头,皇甫长安勾起眉梢,朝着他的背影投去轻佻一笑…赫赫赫赫!道⾼一尺魔⾼一丈,放心好了,她会多带几个人去的!

  跟在南宮璃月⾝后,皇甫长安挥着马鞭儿赶上前去,同那些奔赴而来的援军接头。

  这一次若能解围武林,折菊宮便⾜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而且一旦牵扯到了军队,别说是江湖门派,就是魔宮…怕也不会轻易找折菊宮的茬儿…哦呵呵!总攻大人就是这么神机妙算,就是这么聪明绝顶!

  正打算换个地儿继续当她的翘脚老板,却不料前方的山头上传来了一声直上九霄的狼嚎!

  “嗷唔——!”

  狼王登于悬崖,仰天长啸,顷刻之间…山林群狼呼应,百鸟扑腾双翅飞上天空,不过瞬间便掩盖了薄弱浅⽩的⽇光。

  不等众人勒住马缰,骏马便齐齐减速止步,不肯再向前奔驰半步!

  耳边狼嚎声越来越強,一遍一遍回旋在山⾕‮央中‬,滔天震耳,惊心动魄!

  皇甫长安感受到马⾝在微颤,却是不知到是马儿受惊了,还是…次奥,难道是大地在动?!后方武林大会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况,频频探眼观望,面⾊凝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前方的山坡上扬起一片数尺⾼的灰沙,尘土飞扬间疾速奔腾出漫山遍野的兽群,山河随之震,禽鸟嘶鸣狂舞,狂风吹拂枯枝发出呜呜的旋风尖鸣,一时间天地为之变⾊!

  这个场景,与当初在大安寺的那场兽杀何其相似?!

  众人凝眸而望,庒迫感直面门,稍微松开了神经立时就紧绷了起来,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驾!”皇甫长安轻喝一声,扬鞭飞速冲上前。

  皇甫砚真紧跟而上,却不想皇甫长安笔直刺来一柄短剑,倏然揷在马前的土地上。

  “不要动!”

  众人互望一眼,皇甫砚真面⾊沉然,却是依言止步,乖顺得像个良家小媳妇儿。

  眼看着皇甫长安要被那汹涌扑来的兽群淹没,众人不由得紧紧拽上缰绳,李青驰忍不住扬鞭策马。

  “靠!你特么给劳资回来!这样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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