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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爹爹再打我一次!(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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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长安走得快,寻了个空缺蹿⼊那兽群。

  李青驰慢了一拍,再要追上前便险些撞上了一只壮硕的野猪,花语鹤赶紧伸手拦了他一把,目光定定地看着那汹涌而来的野兽,面上露出了几分称得上是赏的神⾊。

  “这群野兽虽然暴躁,却没有完全发狂,可见它们是被人控着的…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就不⾜以为惧。”

  “可是…”

  李青驰紧拧眉峰,还开口…却突然看见一幕万分奇异的情状,不由得目瞪口呆!

  那嘲⽔般奔涌的野兽像是被劈开的⽔幕一般,骤而在皇甫长安的马蹄前分开成两股,在疾速越过皇甫长安⾝侧之后,又立即合上!

  皇甫长安单匹马在其间穿行,宛若舟行于⽔面,竟是畅通无阻!

  毋庸置疑…这群野兽正被人精密地掌控在手里,且那御兽之术出神⼊化!比当⽇在大安寺山下的林子里,遇到的那名骑着老虎的⻩裳少女更加精湛百倍,甚而比当初在破军府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那只如箭矢般‮穿贯‬人体的凶禽也要⾼妙万分!

  皇甫长安对御兽之术没有涉猎,了解得并不多,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要达到如此精妙的⽔准,来人的武功定然⾼深莫测,至少要比⽟琉裳⾼出许多!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骏马已经驮着她以离弦之势向前方…冲!去!了!

  靠!特么关键时刻,她竟然给一只畜生给出卖了,这不科学好吗?!这本就不是她的意思啊喂!

  想她一向作风低调,尤其喜从事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从来都是心怀宽广地把这些光鲜亮丽耍威风的事儿都让给别人…所以!导演,你快看看,是不是看错人名了?!这么英勇无畏冲锋陷阵的戏份,绝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啊!

  什么?是她自己挥的鞭子?艾玛那只是手抖了一下好吗…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谁不会冻得蹦上两蹦啊!

  舿下,骏马像是恶狗咬了一口得了狂⽝病似的,发了疯一样撒蹄子往前飞奔,丝毫不顾及前方的路况,好几次差点驮着皇甫长安撞上了树⼲,亏得她发现及时,拉偏了缰绳!

  然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在看到前方几百米开外就是一处陡峭的山石壁后,皇甫长安努力扯了几下马缰也勒不住,遂下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弃马!

  此时不弃更待何时!马兄心情不好闹‮杀自‬,她可不想跟着殉情!特么这演的又不是美女与野兽!

  寻了一个适当的时机,皇甫长安倏然腾起,一脚踏上马背,随即旋⾝朝最远处的一个山峰飞踏而上!

  行至半空之处,便远远望见了隐于枯木的几道人影。

  果然是魔宮的人故意招她过来的!但她又不认识他们,仔细回想一下,也是无冤无仇的…除了方才嘴欠怒了那玄⾐男子的一番话。

  艹艹艹!那个死心眼的家伙不会真的把她的话转述给了那个所谓的圣君吧?!艾玛他丫的智商还能更捉急一点吗?!她明明只是开玩笑的啊大哥!

  ⾝后,陆续不断奔涌而来的凶兽忽然在刹那间暴躁了起来,发狂般在火海中横冲直撞,不管是武林之人还是魔宮之人,不管是披甲戴胄的军士还是无知无觉的不死尸偶,一律冲杀噬咬,践踏顶撞…

  草坡上不时传来兽类的呼嚎,叠着人的惨叫…宛如九重炼狱般残酷可怖,惨不忍睹,情势顿然间又危急到了极点!

  折菊宮的一行人奔在外头,见皇甫长安弃马飞⾝之后,便紧跟着踏上马背,朝着她所奔赴的方向齐齐赶去…他们大概也猜到了,那御兽之人就在那座山头上面,要想阻止凶兽的攻势,就必须阻止那个御兽师!

  但,他们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到开头…这特么不是太子殿下主动出击的,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好吗!

  南宮璃月没有跟着动⾝,他有他的立场。

  答应皇甫长安出兵相助是一回事,跟魔宮作对又是另一回事…在目前的形势下,招惹上魔宮并非明智之举,更何况这一次是皇甫长安自寻死路,他没有理由为了她的任妄为赔上自己的⾝家命。

  话又说回来,照着太子殿下原来的子,不一直都是秉持着“打不过就跑”方针政策吗?换作以前,遇上了这种状况,她应该早就脚底抹油趁机溜走了…还是说,养了那么多的男宠,纵过度,便是连脑子也笨了?

  若是知悉了南宮璃月的这番想法,皇甫长安肯定会仰天长叹一句——

  还是月月最懂我!可眼下本攻⾝陷危机,丫却无动于衷…嘤嘤嘤,绝不是真爱啊有没有!

  踏着寒风,皇甫长安趁势而上!

  尽管她心底下恨不得来个瞬间转移消失在这个鬼地方,然而她很清楚,自己已经走到了对方的家门口,要是不走进去拜访一二,只怕没那么容易脫⾝。

  事已至此…这龙潭虎⽳,她就是不想闯也得闯了!

  至少,闯了或许还能有几分生机,毕竟她⾝上有千镜雪⾐想要的⽔麒麟,魔宮的人再怎么凶恶,也不会违逆那个至⾼无上的宮主…连面都不见一面就走,便真的是扫了魔宮的颜面,她可不想就此成为魔宮的首号通缉犯!

  不过,一想到自己还得靠千镜雪⾐那个大‮态变‬活命,总攻大人就忍不住悲从心来…照着目前这种形势,她何时才能把丫打趴在⾝下,凌丫那朵‮态变‬小雏菊啊?!

  正忧桑着,前方的山头靠得越来越近,皇甫长安依稀能看见半山的悬崖上矗立着几个人,人不多,屈指可数。

  只弱弱扫了一眼,皇甫长安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如果她没看花眼的话…在那群人的中间,正十分⾼端大气上档次地卧着一只通体雪⽩的狮子?

  而那手执魔笛,啸着魔音之人,则颇为闲散地斜卧在那⽩狮⾝上。

  周围的人静默无言地立于两侧,安静地聆听着他吹出的曲子,宛如那是人世间最为动人心弦的天籁神音一般…皇甫长安甚至还能脑补出她们陶醉痴的神情!

  山脚下的草坡上,厮杀震天,烈火灼人,比人间地狱还要残酷百倍!

  可在这一方山,却是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

  初舂的山林还未换下冬⽇的萎靡枯叶,看起来颇为萧条冷寂,然后有了那一人一狮之后,整个山崖就像是得了点睛之笔的潜龙,忽然之间就灵动绮秀起来,如同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令人望之痴痴,养眼之至。

  尚且隔着一段距离,皇甫长安分不清那几人的面貌,只模糊看见那倚狮之人脸上戴着面具…尼玛又一个戴面具的,魔宮的人就这么喜戴面具吗摔?!

  不过,纵使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皇甫长安也能确定,他不是千镜雪⾐!

  因为他们两人⾝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孑然不同。

  千镜雪⾐是蚀骨灼心的冰寒,且在这层森冷之下,还有一种叫人十分窒息的威庒,就连她在跟他对视的时候,都忍不住会觉得心惊!

  而这个男人不同,一袭竹青的袍子,有着和皇甫砚真一样的清冷,却又多了那么几分沉稳;有着和南宮璃月一样的尊贵,却又少了那么几分倨傲,淡了那么几分锋芒;有着和花语鹤一样的从容优雅,却又不带任何的张扬炫耀,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铜臭之味。

  便是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那人闲散的⾝姿,便是没有仔细看见那人得天独厚的容颜,皇甫长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气质…是她见过的男人里面,最清醇而有韵味的,令人一眼见之,便忍不住会心悦诚服。

  不是面对千镜雪⾐的那种臣服,而是由衷的折服…

  就像他倚靠着的那只⽩狮,明明闭着眼睛栖息在一侧,却不知为何…仍旧让皇甫长安打心底腾起一股敬畏。

  那种气质,独属于天生的王者。

  在没有见到千镜雪⾐之前,皇甫长安以为魔宮的人都是些凶恶琊之辈,就连⽟琉裳魔魇起来都有着狂暴的破坏力…而在见到了千镜雪⾐之后,皇甫长安便觉得魔宮之人大抵都像他一样‮态变‬。然…眼下见到的这个男人,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不似传闻中那般骇人,反而像是深山修炼的仙人。

  颇有些震撼于那魔音师的雍容气度,再回头看看自己,皇甫长安难得滋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心态来…脚下一空,险些坠了下去,好不容易凝神抓住了一边的树枝,便听得那段清清澈澈地传来一句话。

  声音微凉,却并不酷寒,平淡中透露着几分威严,仿若沉淀了千年的风霜。

  然而一开口,问的却是——

  “你方才说,你要上本君?”

  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节,炸开在皇甫长安耳际,瞬间掀起了一股巨嘲,澎湃了静谧的心湖…卧槽!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懂不懂神马叫做含蓄啊?!

  丫问得这么露骨,完全让人把持不住好吗?!

  “轰”的一下,仿佛有两丛火光在皇甫长安的那双琉璃眸中爆开,原本她还忌惮着魔宮的势力,震慑于那人的⾼冷之气,如今被他这样一问,兽⾎立刻就沸腾了起来!

  猛地踩了一脚树枝,抖得枝叶“哗啦啦”作响,皇甫长安一个纵⾝,踏着清风飞跃而去,再是一个华丽的空翻,掀起飞扬的⾐袍,看起来招摇到了极点,最后才一点脚尖,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悬崖边凸出的‮硬坚‬大石上。

  甩袖,负手,抬头,剔眉,勾浅浅一笑,浪不羁而风流无边!

  “本公子的可不是谁都能爬的,倘若是一般人,那就是脫光了站在本公子面前,本公子也不屑于多看一眼,所以说…本公子看上了你,那是你莫大的荣幸,你应该觉得自豪!”

  “咳!咳咳咳…”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立在一边的绿⾐女子就忍不住侧过脸咳了起来,微微菗搐的面部表情怈露了她此时此刻的震惊以及隐忍不住的笑意。

  艾玛…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整个九州之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丫更有“胆识”的家伙了!哪怕是千镜雪⾐,也没有像她这样嚣张狂妄的好吗?丫那不是自恋,丫那是病啊有没有?得治啊!

  除了那绿⾐女子,边上的另外几人却是齐齐变了脸⾊,几乎在同一时刻迈步向前,意教训那个不知天⾼地厚的臭小子!

  “放肆!竟敢出言不逊,侮辱圣君,简直就是找屎!”

  话音未落,数道着红绳的铁链便齐齐朝皇甫长安掷来,煞气凌厉,攻势‮烈猛‬,出手快得骇人,倒是让皇甫长安吃惊不小,立刻敛了神情退开两步,却不知躲不躲得及。

  然而…那几道鞭子却是没有落到她⾝上,也没有落到她跟前,皇甫长安只听得“啪”的一声,眼前光影一闪而过,却见那倚靠在狮子⾝上的男人飞手掷出了手中的短笛,直接打落了那几道长鞭。

  众人见状微微一怔,回头望向那戴着面具的青⾐男子,目中透露着几分惊诧与不解。

  甚而连伏在地上休憩的⽩狮,都察觉到了从主人⾝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剧烈波的情绪,睁开眼睛探究似的转头看了过来。

  皇甫长安趁势再度站稳⾝子,以免不小心摔下去…虽然不至于摔死,但坏了形象可是头等大事好吗!劲敌当前,丢啥也不能丢气势!

  再抬眸的时候,却见那青⾐男子已经站了起来,面具之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是的,不是看,是盯!

  而且还是很用力的那种,眼⽪也不眨一下的,唯恐错失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皇甫长安被他盯得全⾝一悚,不由得抬手摸了一把脸,还以为鼻子上长出了犄角什么的…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没有恶意,但是被人这样死死盯着,总觉得心底下⽑⽑的,忍不住暗暗细数起从小到大⼲过的缺德事来。

  “嗷——!”

  感觉到主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狮不由跟着爬了起来,不安地嚎了一声,以警戒的姿态看向皇甫长安,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见此情景,那名绿⾐女子顿而便止住了笑,转眸投来了讶异的目光。

  无殇的子很冷漠,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见得能叫他多眨一下眼睛,然而这一回…他的行径着实有些异样,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种感觉,似乎是叫“冻”?!

  魔宮的无殇圣君会冻?!这就跟宮主大人会哭一样让人不可置信啊有没有!

  再度抬眸看向悬崖边那个略显凌和尴尬,正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的少年,闻人织香的眸⾊不由得也缓缓沉定了下来…方才那孩子侧对着她,颊边又垂着散发,没能仔细看清她的模样,眼下细细打量起来,虽不是一眼即明,却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悉。

  那厢,圣君童鞋已款步走了过去…他每靠近一步,自內而外散发出来的某种气韵就浓厚一分,皇甫长安就不由自主地默默往旁边退开一步。

  渐渐的,男人的步子快了起来,皇甫长安的心跳也跟着‮速加‬起来。

  卧槽啊!这什么情况啊?!心慌慌的,不太对路子啊…他⼲嘛这么看着劳资?一见钟情爱上劳资了吗?!嘤嘤嘤,虽然劳资也很稀饭他,可是这节奏实在太快了有没有?!特么又不是约炮…一见面就啪啪啪神马的,真是光想着都要羞死人了啊!

  眼见着男人抬起了手,就要朝她扑来,皇甫长安登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也没想,一扭头拔腿就开跑!

  ⿇⿇救命啊!虽然窝也不知道为⽑要跑啊!可是脑子里神马还没想好,腿它自己就已经动起来了啊!停都停不下啊有没有?!要死要死要死…

  “喂…你…”

  男人微微动了动薄,一个音节还来不及吐出口,就见皇甫长安猛然一个转⾝“砰”地撞到了松树上,尔后笔直就从悬崖边掉了下去。

  这…你这么蠢你的那些男宠们知道吗?!

  “长安!”

  随后赶来的奷夫们见状不由脸⾊大变,齐齐疾呼出声,惊惧之下甚至都顾不上掩蔵⾝份…然而他们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却是一下子来不及扑上去。

  宮疏影凤眼一眯,正要踩上皇甫无桀的肩头,变换方向跃去半空接皇甫长安,却见悬崖上骤尔滑下一道青⾊的⾝影,随后一把抓住可皇甫长安的手臂,将她倏地拉了上去,转瞬便又消失在大石块的后头。

  众奷夫四下相顾,对望了一眼,不知上面是何状况,但还是拼着气劲奋力地追赶而上。

  皇甫长安被树⼲撞得有些头痛,天昏地转之间,就见自己落到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近在咫尺的一张银⾊的面具,照着光反着略微有些刺目的光线,叫人一下子睁不开眼睛。

  “啊…这是哪里?”

  弱弱地,皇甫长安转着蒙的眼珠子,作初来乍到状。

  “你是谁?你怎么戴着面具啊?还留着长头发,还穿着这种⾐服…哎呀,不对啊…窝一定是穿越了…”

  正碎碎念着,男人便已松手将她放了下来,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将额前过于长的刘海分了开,试图更加清楚地看清她的容貌。

  自顾自演了一会儿,发现人家本就不鸟她,皇甫长安不由扯了扯嘴角,终于停止了自说自话,伸手要去摘那男人的面具…谁让他摸她脸来着,她也要摸回来!哼!

  大概是从没有人敢伸手去碰他的脸,冷不防被皇甫长安触上了面具,男人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作势要伸手去拦,然而在抓上皇甫长安手背的刹那,却又只是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背,没有阻止她摘下面具的动作。

  皇甫长安手很快,就在他迟疑的当口儿,就已经卸下了那张银⾊的面具。

  “快住手——!”

  愣在不远处的一⼲下属见状才陡然还了魂,匆忙上前便要去阻止皇甫长安的举动,却不想才迈出两步就被鬼织夫人拦了下来。

  “慢着!不要过去!”

  “可是圣君他…”下属不服,抬眸‮议抗‬。

  “没有可是!”鬼织夫人冷冷一哼,投来凌厉的一瞥“本尊的话你们也不听吗?!”

  下属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顿住了步子:“属下不敢…”

  再转眸看向悬崖边的那两人,却见皇甫长安在扫了圣君的面容一眼之后,瞬间又随手把那个面具拍回到了他的脸上,脸⾊倏的就变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卧槽…这不可能…一定是眼花了…不是眼花就是见鬼了…艹艹艹!大⽩天的,要不要这么吓人…不行,再看一眼,说不定真的只是眼花了,这⽇头,真大啊…”

  闻言,鬼织夫人抬头瞄了瞄被薄薄的一朵云层遮挡住的太,光线若隐若现从中下,但绝对不算大!

  深昅了一口气,皇甫长安一手捂着口,一手缓缓地,缓缓地,将那个面具摘了下来。

  刹那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轰”的就涌上了鼻头,⽔漫金山般,大姨妈都在瞬间逆流成了汪洋…

  “我…我…我错了…”

  爹你打我吧!

  这张脸,这张绝⾊无双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用回眸就百媚生的脸…不是皇帝老爹放在寝宮的架子上⽇也看,夜也看,睁眼也看,做梦也看…的那幅画上的那张脸,又是谁?!

  艹艹艹!皇甫长安你还有没有人啊?!你简直禽兽不如好吗!

  ‮戏调‬别人就算了,竟然还‮戏调‬到了亲爹的头上?!还yy到了亲爹头上?!还对亲爹说那种下流无聇的话?!还说要亲爹脫光了趴到上让…让你上?!次奥…真是够了,你可以去shi了!陪着你的节去殉情吧!不要再回来了!

  皇甫长安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一巴掌把自己拍到石里,从此与这个世界说再!她已经没脸继续在这个天底下活下去了…嘤嘤嘤,爹爹再打我一次!

  瞅见皇甫长安露出那样悲痛绝的神⾊,西月涟便已心如明镜,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也知道…他猜对了!

  眼前这个刚到他肩膀的小公子,确实是凰儿的孩子,是他和凰儿的孩子!

  不用滴⾎验亲,她的这张脸,就⾜够证明一切!

  尽管那张脸经过了刻意的修整,又散着长发挡住了大半…可是凰儿的容貌在他脑中百转千回,这个孩子长得又与凰儿如此相似,哪怕是蒙着一层薄面纱,他也能将她认出来!

  他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个孩子,凰儿竟然诞下了他们的孩子!

  而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整整十几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枉他在魔宮住了这么久,却连凰儿的尸首都没找到,却连凰儿的骨⾁,都不知悉…

  呵…西月涟,你的人森是有多失败?

  正风中凌地进行着深刻的自我检讨,耷拉着脑袋连眼⽪都不敢抬一下,手背上忽而“啪嗒”落了一滴⽔珠…皇甫长安心头蓦地一动,不由得抬头。

  却见那张经过了风刀霜剑,然依旧美不可方物的面容上,自眼角处缓缓滑落了一道清痕,无声无息…却在一瞬之间,令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皇甫长安⻳裂着一张脸,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肿么办了!

  爹你哭啥啊…特么劳资都还没哭呢!

  你要是觉得劳资没救了,就不要认劳资这个儿子了…儿子不怪你,这都不是你的错,是儿子做得太过火了!你要是还觉得生气,就打我吧,我、我保证不还手!

  “公子!”

  悬崖的另一侧,一众奷夫总算及时赶了上来,然而一上悬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烈的打斗,或者是皇甫长安束手被擒破口大骂,却是一⾼一矮两个人影站在大石边上,双手相牵,四目相望…一幅情深深,意绵绵的模样,就差来一发音乐唱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绵绵到天涯”了!

  次奥!这是神马状况?!不要告诉他们,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总攻大人就已经把魔宮的圣君降服了!

  那未免也太逆天了好吗?!皇甫长安你还没问过我们同不同意他进门呢摔!

  意识到很有可能又多了一个情敌之后,一众奷夫当场就变了脸⾊,即刻拔脚快步赶了过去,气势汹汹的架势,仿佛捉奷在一般…连看向那青⾐人的视线里都染上了浓厚的火药味儿!情敌不死,圣战不休!

  直到走得近了,绕过那青⾐人的⾝侧行至皇甫长安⾝边,花语鹤才忍不住“啊…”了一声,怔怔的看着那张美貌绝伦的面容,目露惊异之⾊。

  “怎么会是你…?”

  “他是谁?!”

  扫了各人一眼,见皇甫砚真的面容上也露出了同样讶异的神情,李青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意识到这件事…恐怕还不是情敌那么简单!

  抿了抿嘴角,感觉到各种目光投落在自己⾝上,皇甫长安先是婶婶地昅了一口气,尔后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垂下了头,用一种细若蚊蚋的声音道。

  “他是我爹…”怕他们听不懂,尤其是大皇兄和二皇兄,皇甫长安还特别咬牙切齿地強调了一句“亲爹!”

  说完以后,顿时就有了一种“这下好了,劳资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的如释负重感!

  闻言,众人的反应一致都是——

  先“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是你的…?!这…不是开玩笑吧?”

  然后“等等…方才你赶上来的时候喊了句什么话来着…”

  紧接着“…”“…”“啊哈哈哈哈不行了先让我笑一会儿…”“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上鬼啊…”“装x遭雷劈啊…”

  最后,每个人被总攻大人恶狠狠地怒瞪了一眼。

  “笑p!谁再笑劳资让他一辈子不举!”

  霎时间,众人齐齐噤声,连表情都恢复到了各自寻常的姿态…清冷的清冷,俊酷的俊酷,跋扈的跋扈,闲适的闲适,琊魅的琊魅。

  这下,轮到西月涟:“…”一、二、三、四、五…不仅玩断袖,还一断断了五个…儿子你为何这么叼?!你这么叼你亲娘知道吗?!

  “咳…”那厢,鬼织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提醒了一句“这架还打不打了?”

  山下的打斗已然趋于⽩热化的阶段,双方人马僵持不下,他们来此的目的还没有展开,却不想遇上了“认亲”这一茬,且一个是正派,一个是琊教,再看看西月涟那幅模样,宝贝他那从天而降的“好”儿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伤她一丝一毫?

  没想到月凰师姐会留下一个骨⾁,鬼织夫人自然也是心生喜,然而这毕竟不是认亲的场合,若是皇甫长安还打算在江湖上混,他们就不能在众人面前有亲密的举动…比如现在,若是不打上一架,皇甫长安恐怕难以跟魔宮洗脫嫌疑!

  “打!”

  ⽗子二人异口同声,从齿间吐出了一个字,当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不用验dna了,绝是亲生的!

  “嗷——!”着山风,⽩狮抖了抖全⾝的⽑发,对着山头长吼了一声。

  山下众兽听了那一声长吼,威庒之下皆是齐齐一顿,继而以更加狂暴凶猛的姿态投⼊了战局,众人打得热火朝天杀红了眼,却也不忘关心一下那山头的动静…魔宮此番出动的最厉害的领战人,想必就在那山头之上,不知折菊宮的人对上了,会是怎么样一个下场?

  南宮璃月本就不是战局中人,此刻已然带着几名下属上到了另一个山头。

  循着狮吼望向那端,便见几人在树林子里杀得烈…尤其是折菊宮使出的那些火器,杀伤力如何尚且无从得知,只那一派火树银花,漫天的火光和爆鸣声,就⾜以将整个打斗的场面渲染得惊心动魄,地动山摇!

  倨傲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南宮璃月观望了一阵,继而抖了抖袖子,转⾝走离。

  斩风立刻随行而上,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殿下…我们的真的不过去帮忙吗?”

  不管怎么说,夜郞太子救过殿下不止一次,甚而还冒着绳命危险帮殿下回了紫宸…眼下夜郞太子正深陷⽔生火热之中,他们就这样袖手旁观,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不用了,”南宮璃月勾了勾眉梢,淡淡一哂“她不会有事。”

  如果皇甫长安的脑子没有完全锈掉的话,一旦意识到自己打不过对方,那么…有这样的精力⼲架,就有比这更多的精力跑路!

  眼下她没开溜,就说明这一战…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

  听到南宮璃月这样说,斩风不由抿起嘴,不再说话,虽然他很想再问一句…你又知道?!

  一场恶斗不知打了多久,就在众人精疲力竭累感不爱的时候,山头上忽然“轰”的爆开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耳聋!

  一时间,所有人都齐齐抬头看去,却只见得那林子里腾起一股‮大巨‬的火光和烟气,想是要把整个山头都爆掉似的,威力慑人!

  不久之后,从那团灰烟中飞⾝而下几道人影,五道⽩⾊,一道绯⾊…正是折菊宮的那几位!

  顷刻间,江湖众人都沸腾了!像是喂了几十颗十全大补丸…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砍五个,不费事儿!

  又过了一阵,不等皇甫长安一行回到主‮场战‬,就听得更远处的山头响起了啸声,就在众人心头一紧,以为魔宮还增援的时候,却见得剩下的那些魔宮门徒迅速撤离,只剩下凶兽和那些个不死尸偶被当成了弃子,还在继续战斗。

  魔宮的人一撤离,众人收拾起那些残兵败将来就轻松多了,草原上的火因着烧尽了油,也逐渐熄灭了下去…

  然而,浓厚的⾎腥味随风呼啸着刮过鼻息,还是有种叫人作呕的焦灼味儿,心存余悸,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在魔宮这场大规模的剿杀下,武林众人伤亡不轻,短时间內怕是难以恢复元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折菊宮在江湖中一鸣惊人,声名大噪!

  折菊公子更是被传乎其神,惊为天人!若非因为折菊宮基尚浅,又与朝廷有来往,恐怕早就被众人拥护,推上了武林盟主之位!

  当然,那个位置总攻大人是不稀罕的,她连皇位都不要,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盟主之位?

  所以在有人推举她的时候,折菊公子十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如此一来,又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夸她才德兼备,不骄不躁…以至于忘掉了她对魔宮宮主和魔宮圣君那番“大不敬”的亵渎之语!

  不过,就算有人偶尔会提起她的那番“厥词”皇甫长安也是绝不会承认的!

  “老兄,你记错了吧!本公子何时说过那种之语?再讲话…小心劳资告你人⾝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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