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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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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絮下午请了假,咬着牙,忍着一阵又一阵几乎击倒她的痛,坚強地回家家中。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躲避⺟亲写満忧心的关怀的脸孔,她需要静静的想一想。

  这段才刚萌芽就宜告无望的短暂初恋,是她一辈子也平复不了的痛,却也是她这一生最甜藌的回忆,曾经有那么一段⽇子,有个人真心的疼爱过她、怜惜过她,而她把自己最真、最纯的初恋,以及最美的一颗心给了他,就算他不知道,也无法给她爱情,但已⾜够。

  她爱他,爱得好深、好浓,爱得无法自拔…

  隐忍了许久的泪悄然滑落,尽情奔流在她冰冷苍⽩的脸上,她没有阻止,她的泪,是为他而流,她更清楚,这些凄美的泪珠,一生只为他而流。

  安之…

  她无声呐喊着:就算你不知道,我仍然爱你爱得绝望、爱得痛苦,我做不到停止对你付出我的感情,只好在某个角落里,固执的继续着这一片无可救葯的痴

  隔天,她神⾊依旧有着掩不住的苍⽩,⽗⺟的探问,她三缄其口。

  明知不该再和安之有任何接触,避免愈陷愈深,无法自拔。但她就是熬不住想见他的念头,于是,她強扛起精神照常上班。

  柔弱中带着楚楚风姿的她,看在安之眼中真是万分心疼,偏偏她却总是回他一成不变的几个字:“我没事,你别杞人忧天。”

  几天下来,她已能渐渐调适自己的情绪,在别人面前天⾐无的扮演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乐天女孩,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她了,一个连心都遗落失的人,如何能再有发自真心的笑容?有的,只有夜夜垂泪的悲戚心境罢了。

  而安之却没有发现她和从前的不同,和以前一样每天和她一同共进午餐,频频劝她多吃点儿,他发觉她近来瘦多了。

  唉!她总是这么令他放不下心。

  “小絮,你食不好吗?饭菜你几乎都没动用。”他们一同坐在餐厅中,安之不断帮她夹莱,但她却只是意思的吃了几口。

  “我不饿,你吃嘛!别老帮我夹菜,我又不是⺟猪,再好的食也被这成堆的食物给吓跑了。”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习惯的动物。

  “我吃了,别给我耍赖,就算吃不完,至少吃一半,休想我今天会放过你。”他不为所动,夹了一块青椒递到她边,命令道:“张开嘴。”

  飘絮嘟着嘴,莫可奈何,最后不得不听话的张开嘴巴。

  “乖。”

  “又把人家当成小孩子了。”她孩子气地抱怨,却也乖乖的拿起筷子用餐。

  “难道不是?”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我…只是没有方雪媚那股‮媚妩‬动人的气息而已!”她的口气中有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但安之没注意到。“⼲嘛和她比?你也有你昅引人的特质啊!”但是昅引不了你。飘絮哀哀的想。

  “可是她能昅引你,沈大哥,说真的,你很爱她吗?”尽管心痛,她还是问了。

  “当然爱。”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否则我不会和她谈了四年的恋爱。”

  “哦!”一把无形的刺刀,再度狠狠刺向心坎,她握着桌沿的指尖渐渐泛⽩。几乎无力的,她加深语气问:“至死不渝?无论如何也不改此情?”

  安之笑了笑“丫头,绵小说看多了!”

  其实他也知道。未来,谁说得准呢?

  而他逃避的回答,飘絮却当成了肯定的婉转答复。

  她完全没机会赢得他的爱了,因为他对方雪媚的感情,正如她对他一般…

  一个痛字,道得尽她痛心疾首的感觉吗?道得尽⾜以摧毁她、颠覆她的情伤吗?

  原来,爱情的深浅真的无关时间长短,短短一个多月,她对他的爱却已深到连她自己都无法衡量、无法想像。

  “快刀斩⿇!”

  这是她混思绪中唯一明智的一条路。

  是的,快刀斩⿇,慧剑斩情丝。她不能再陷下去了,再不舍,他终究不会属于她,那么,趁她还没后悔以前,离他远远的,给自己的心一个息的空间。

  “沈大哥,”她深昅了一口气,勇敢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在月底离开公司,你也知道,学校快开学了,我必须回学校上课。”

  突如其讯息,安之一时间无法消化,呆愣地望着她。

  她要离开了!

  明知这是预料中的事,他仍自心底涌起一股失落的怅然。

  他蔵起‮实真‬的情绪,仍是一派温文的微笑…连他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勉強!“小絮,加油!凡事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有空记得拨个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的近况,好吗?”

  “嗯,”她內心悲楚不已,头儿轻轻一点,隐忍许久的泪珠便成串夺眶而出。

  安之见状一惊,靠到她⾝旁轻轻拍着她的肩,不断温柔的安慰:“小絮,你别哭啊!又不是永远不见面,我们还是可以互相联络的,对不对?”

  “对,对!”她猛点头,却收不住泪⽔,靠在他怀中难以抑止的哭了起来。

  只有她才知道,或许这一别,他们就再也没有牵扯了!

  安之简直了思绪,也顾不得自己⾝处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小絮这个感情充沛、泪⽔‮滥泛‬的泪娃娃,绞尽脑汁的安抚着。“小絮乖,别这么爱哭嘛!不怕我笑你吗?大不了我每天给你一通电话道晚安好不好?别哭啊!至少要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呀!”

  她一迳的‮头摇‬“我不怕你笑,人家真的好舍不得你…,还有…好爱你!”她在心底默默补充。

  “小絮…”她的真情流露和对他強烈的依赖,让他的心跟着莫名的扯痛起来。“答应我,小絮,一定要和我保持联络!”

  “嗯…”能吗/

  她不知道…

  最后这几天,他们都极力维持表面的平静,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本是強颜笑,或许是彼此都不希望对方感受到离别的愁绪…这是他们对对方的体贴。

  直到最后一天,飘絮再也无法隐蔵,这是她和他相处的最后一天呀!虽然安之并不知情。

  下班前,她又在他怀中哭得唏哩哗啦的,安之只能猛安慰她,并不断追问可以联络她的任何资料,当然,又是徒劳无功。

  他开始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她太神秘了,除了知道她叫风飘絮、是⽗⺟的独生女之外,他完全不知道任何有关她的一切,包括家世背景、甚至攫!他几乎要以为她有意不跟他联络,否则,她为何连基本的电话也拒绝吐露?

  可是看她哭成这样,分明很在意他,这样的假设如何能成立?

  于是,他只好把自己的电话和住址给她,靠她主动来和他联系?

  “沈大哥,”飘絮楚楚可怜的瞅着他“你会记得我吗?”

  “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一有空闲,我们还是能见面,不是吗?而且,等你放寒假时,我们见面的机会不是就更多了?”他不明⽩她过度的哀伤是什么原因,只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是,没错。”她悄悄蔵好悲痛的情绪,展现一朵天⾐无的微笑。

  “好了,把眼泪擦⼲,我送你回家。”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或许可以得知她的住处…虽然他明知成功机率几乎等于零。

  果然不出他所料,飘絮回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有骑机车来。”

  她強迫自己起步往门口走去,泪,再度无声地滑下,心,早巳碎了一地。

  她冲动的转⾝,恋恋不舍的深深注视着他,在安之疑虑之际,她出乎他意外地迅速地冲回他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下,轻轻于他间印下她柔肠寸断的一吻,然后立刻飞奔而去。

  安之完全怔住了!

  他⾜⾜在原地发了好一阵子呆,直到他回过神时,已寻不着飘絮的芳踪。

  小絮…

  他抚上自己微上留下的⽔气是飘絮的泪,不知怎么地,他的心中感到一阵強烈的揪痛和莫寞感受…

  飘絮回复了从前的生活模式,但是繁重的课业却没有令她丝毫忘却安之,思念的‮磨折‬不断啃噬着她,片刻难安。

  如果她远离这片有他的土地,她会不会好过些?绕绕的情丝煎熬能否得以解放?

  或许,她必须藉由外在的事物冲散她对他的刻骨相思,于是她先斩后奏,瞒着⽗⺟申请就读‮国美‬哈佛大学,同时请她的大学教授为她写一封推荐信涵寄至‮国美‬,接下来,就等待学校方面给她消息了。

  一直以来,她想不透的诗句再度浮现脑际,她喃喃念着:“人生自古谁无情,留取真心托安之…再清楚不过了,我原以为这是无稽之谈,却没想到,竟灵得教我无话可说。安之,你是否也明⽩了呢?

  倏地,她脑海浮现一个念头,一个‮狂疯‬、却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后悔的决定!

  她的爱至死不移是她再确定不过的事,而这一生除了安之,她不会再对任何人付出这么灼热到几乎烫伤她的‮热炽‬感情,所以,她早已认定自己是属于他的

  是的,她想使自己真正属于他,不论⾝或心!

  连她的灵魂和深情都可以全然奉献给他,躯体又算得了什么?她要为这段感情留下些什么,就算只有‮夜一‬旑旎的记忆,却也够了!

  她猛然自桌前一跃而起,直奔楼下⽗亲的书房。

  “爸,爸!”

  “小絮,慌慌张张的,什么事?”风立言自成堆的资料中抬起头。

  飘絮深昅了口气,坐在桌前。“爸,公司有个重要工程刚刚落成,准备开个庆功宴,对不对?”

  “是啊,怎么样呢?”

  “而那个工程的主要设计师之一包括安之,对吗?”

  “也对,又怎样广七八糟,一头雾⽔。他知道飘絮这阵子情绪十分低落,周遭的事她都显得‮趣兴‬淡淡、漠不关心,今天怎么会突然关注公司的庆功宴?

  “那么,庆功宴的⽇予决定了吗?”

  “还没。”他奈不住子,索开门见山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说明⽩好吗?”

  “如果你没忘记,九天后是我二十三岁生⽇,我希望你将庆功宴的⽇子定在那一天。”

  “有什么特别原因吗?”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还是以那句话开头:“如果你没忘记,我每一年的生⽇所许的愿望,你曾说只要你办得到,你会竭力替我完成,而我三十三岁的生⽇愿望是…”她咬了咬下,坚定的说:“成为沈安之的女人!”

  风立言登时眉开眼笑。“你想嫁给他?他向你求婚了?”

  “不。”

  “不?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她无视⽗亲的错愕。“他没有向我求婚,我也不会嫁给他。我只想在我生⽇那天…和他有‮夜一‬甜美的回忆,然后…放在心中,珍蔵一世。”

  “什么?”风立言大惊失⾊,差点由椅子上跌下来。“小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清楚。爸,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心愿,帮我,好吗?”

  “你在开玩笑!”他吼声如雷,这是他有始以来对她最凶的一次。“你以为我会纵容你这样胡搞?小絮,这事非同小可啊!我不能让你为了一时的恋,糊里糊涂的失去女人最宝贵的贞。”

  “就因为宝贵,所以我只愿意奉献给他,无怨无悔。爸,我对他绝不是一时的恋,是一生不悔的爱恋,相信我。”

  “不。”女儿昏了头,他可清醒得很。“或许你现在很爱他,但是将来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那时,你会后悔的。”

  还是那句话起头:“如果你没忘记,我出生那天,那位命理大师说的话,一度令我们摸不着头绪,如今,我想你该比我更清楚了。既然一片真心已托安之,以后就算有更好的男人又怎么样?如果我注定情路坎坷,不如勇敢面对。爸,我爱他,真的好爱他!帮帮我,好吗?”

  “不!”他为女儿的深情动容,但仍坚持。

  “如果你没忘记,”这句话说到最后,风立言已开始害怕听到这样的字眼。“爸,我的个和你如出一辙,你该明⽩。”她决定使出撒手锏,她比谁都清楚,此话一出,她⽗亲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点头。

  “小絮!”他震惊的望着她。

  她正是在向他宣告:她和他有着相同的倔脾气,一旦决定的事,绝不轻言放弃,一旦爱上了,就算明知伤痕累累,也绝不后悔的勇往直前。她是那么的坚决,如果他不答应她,依她盲出必行的个…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她想做的事!

  “如果你不想我惹出更大的问题的话,帮我一次,好吗?”

  “如果我不帮你,你会怎样?”他试探的问。

  “绝不放弃,我会以我自己的方法达成。”他该明⽩她说到做到。

  “我会软噤你!”

  “那么你最好关我一辈子。”双方谁也不让步地对峙着。“爸,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成全我吗?”

  “你真的决定了吗?”他无力的问。

  “是的。”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灯光微晕的晚宴上,安之轻啜着淡酒,站在墙角浏览全场。

  不可否认,这件成功的工程也有着成功的庆功宴,而他则成了众人吹捧的对象。

  本来嘛,这栋大楼有绝大部分是他的心⾎杰作,是他以多少废寝忘食的代价所换来的,但是被捧上云端的同时,他心中竟没有一丝愉,只因他无时无刻‮挂不‬念着失去讯息的小絮…

  小絮,我好希望能和你分享我的成变,但是你现在究竟在哪?在做什么事?

  他轻声一叹,随眼一瞥,一个玲珑的背影昅住了他的目光。

  她背对着他,黑缎般的如云长发披垂在纤肩,窈窕玲珑的⾝段和言谈举止所自然流露出的千种风情,不由得令他在心底暗暗喝采:好一个仪态万千的红粉佳丽,只是不知道她的容貌是否一如她无懈可击的⾝材?

  他静静欣赏着她,无意上前攀谈,此刻他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名女子,一个方雪媚、一个令他心的小絮已填満了他的思绪,他本无意招惹其他女人,就算她是人间绝⾊也一样!如果有幸,或许她转过⾝来,他可以一睹芳颜,満⾜一下好奇心。

  他一直等着佳人的回眸,但偏偏就是无法得偿夙愿,而就在此时,一位老朋友上前向她聊天致意,他放弃自己的好奇心,回过头应付许久未见的朋友。

  就在他转过⾝后,绝⾊女子慢慢回首,幽幽凝视着他颀长的背影,逸出一声轻飘飘的无奈叹息。

  “小絮…”

  风立言搭上她的肩,温柔的眼中写満无尽的了解神⾊。

  “你真的决定了吗?”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

  她没回答,无声的递出手中的杯子。

  “那么…好吧!”风立言神情沉重的接过她手中的⾼脚杯,走向安之。

  飘絮默默退了下去,目光在角落追逐着安之的⾝影。

  她看见⽗亲将她那杯“特制”的酒给安之,两人说了几句话,风立言先⼲为敬,安之倒也大方的接下酒杯一仰而尽…

  没多久,他独自退到台上。

  好热!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感觉。

  安之深昅了口气,着徐徐吹拂的晚风,却无法消除体內的‮热燥‬。

  渐渐的,腹间兴起一股难言的騒动,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那是…

  他昅气、再昅气,但异样的感觉却愈来愈明显,愈来愈难以忍受,他感到体內⾎狂热奔腾,火般的望在体內熊熊燃烧着,不断‮磨折‬着他的⾝心,好痛苦、好难受!

  他飞坑卺门而出,再不走,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令他悔恨终⾝的事。

  踉踉跄啮的走到停车的地方,他感觉到头渐渐沉重起来,意识涣散…眼前好像一名女子,她温柔的扶住他,然后…他甩甩头,该死,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是的,他非常努力想捕捉眼前这名女子的容貌,但…却不是最重要的!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将他带到这里做什么,只知道他再也无法抵挡人类最原始的‮望渴‬…尤其她将他带进这张舒适的铺后!

  口的那把強烈的火烧炙得他痛苦不堪,他无法保持理、无法思考,只知道要排解难以抵御的爱,释放他的热情…

  他猛然拉下眼前的她,反⾝庒住那如软⽟温香的‮躯娇‬,堵住她柔软的红,狂野烈的需索着。

  他技巧的褪去彼此的⾐衫,轻抚着⾝下的人儿光滑赛雪的肌肤,放肆的吻过她全⾝。最后,他遵循体內不断升起的火,和她双双坠⼊忘情美好的爱中,彻底失彼此…

  情过后,他沉沉⼊睡,而她,自眼角悄悄滑落两颗澄澈的泪珠。飘絮躺在他的怀中,享受他双臂拥着她的幸福感,她望着他他宁静的睡容,心一阵撕扯绞痛。她是如愿成为他的女人了,而今晚也的确是她二十三年来过得最美、也最珍惜的一晚。“安之,记住今晚,求你。”她纤细雪⽩的手指抚过安之完善的五官,低低泣诉着:“千万记得这个属于我和你的夜,偶尔也想想我这个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好吗?虽然,虽然,天一亮我们将永不相见,至少我‮实真‬拥有过你,我満⾜了。”

  她静静望了他‮夜一‬,直到漆黑的苍穹泛起一丝⽩,她才依恋不舍的准备起⾝穿⾐,但,是否他也有些舍不得她?环在她际的手臂蓦地缩紧了,她心儿一酸,不试曝制的泪跌出眼眶。

  “安之!”她轻泣着。

  再不舍,她还是必须挣脫他的怀抱,起⾝离开。她迅速穿回自己的⾐物,坐在边哀戚地望着他好一会,俯⾝在他上印下她温热的,泪仿佛流不完

  似的,从她眼眶跌了出来,跌进他眼间,再悄悄往下滑。

  当安之真正清醒过来时,飘絮已离去许久。

  他醒来发现的第一件事是:“他⾝上一丝‮挂不‬!”

  昨⽇的种种,片片段段的在他脑海浮现,他如遭电殛,迅速坐直⾝子。

  “该死的!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忿忿地低咒。

  可以肯定的是,他被人设计了…如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遭人暗算,那就实在笨得空前绝后,无人能及了。

  但,是谁呢?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他?而且那个人又是怎么办到的。

  他不会傻到不知道自己误食了俗称“舂葯”的东西,而且还有些不知名的成分,不然他不会神智不清,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除了没昏外,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昨晚他本没吃多少东西,旁人哪来的机会?

  他努力为昨晚一连串匪夷所思的际遇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首先,这是仙人跳?

  不,不可能,如果是,昨晚的他本处于神智不清的阶段,他大可以敲昏他,然后拍些裸照什么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反而献出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又是一惊,上那片鲜明的红告诉了他一项铁般的事实:她是处女!

  天!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不算強暴?他既懊恼又愧疚,昨晚的他简直是⾐冠禽兽,他居然‮蹋糟‬了某个清清⽩⽩的女孩,噢,天!

  等等,不是这样的,他命令自己停止自责,冷静的、努力的回想昨夜的一切。

  片片段段的凑起来…噢,他昨晚实在太耝鲁了,那么狂热‮渴饥‬的需索着…连他自己想了都脸红!

  他不知道有没有伤着她,她现在不要紧吧!

  他困扰的想着,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荒唐,竟会怜惜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对她完全一无所知,怎会不由自主地心疼起她来?

  他依稀记得他吻她的时候,她那含蓄的回应,以及她羞中带怯的配合他所有的举止…

  不,他没有強迫她,她是自愿的,绝对是!只是不管他如何费力回想,他就是想不起那女孩的容貌,更令他费疑猜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她愿意,她躲得掉的,除非那是心甘情愿的。

  这他就更不懂了,她为什么愿意把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他,不留只字片语,不要任何代价,只换来

  ‮夜一‬绵的记忆?就算没有那片鲜红的铁证,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他也感觉到她的生涩不安,她绝不是随便轻浮的女子,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甘之如饴地为他付出?

  他惘了。

  只剩一个理由…为情!

  哪一种情?爱情?不无可能,不是他自恋,而是爱上他,愿意献⾝给他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只是从没有一个人会如此,神秘地来,悄悄的走,不要承诺,更不要他负责。如果她真的爱上了他,那他沈安之可真幸运,不是吗?这么伟大的爱,只求默默付出,不要他的回报,甚至连她是谁也不愿让他知道,他为她心折,也为这不知名的女子泛起一阵感动,他会永远记得这‮夜一‬,及…这如一团般的神秘女子。

  他轻声叹息,起⾝穿⾐的同时,眼尖地瞧见两具枕头间的细中似乎有个小东西,这或许是那名神秘女子遗留下的唯一线索,他立刻移开枕头,原来是一只小耳环而耳环的缀饰,竟是一个小巧精细、闪着点点光芒的透明玻璃鞋。他着实失了好一会神“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演现代版的灰姑娘童话吗”他不是不识货,他看得出这只上好⽔晶制成的耳环所费不赀,只不知道,飘絮有一度十分向往灰姑娘的故事情节,所以风立言特别请人制作了这对价值不菲的耳环,当做她満二十岁的生⽇礼物,算是填満她的小小遗憾,而她也很宝贝它,只有在每年生⽇肘才会戴着它,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昨夜的情竟不小心弄掉了,匆匆离去的她本没注意到。

  “如果这对耳环是独一无二的,那么,我或许还有机会弄清楚你是谁,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他对着耳环喃喃自语“不管你是豪门千金女还是贫门灰姑娘,你欠我一个解释。”

  剧情的发展好像很有趣的。他露出了今早的第一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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