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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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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快把这汤端去给负责洗⾐的阿朱。”

  当盼盼得知下人阿朱因为过于劳累昏倒时,立即亲自下厨,为阿朱熬了碗汤。这情景看在洪嬷嬷眼中,真是感动呀!

  “夫人,我敢打赌没有哪个主子像您这样,对下人照顾得这么周到。”洪嬷嬷感恩地道:“您经常关心咱们,不时问着谁需要什么、谁少了什么,可您自己的⾝子更要照顾好呀!”

  “这你放心,我可会吃了,瞧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不少?”她开心地转了下手腕的⽟镯“这是少爷送我的,以前戴着真怕它滑出来,可现在刚刚好哩!”

  “是呀!夫人本就是美人胚子,如今丰腴些可更美了。”洪嬷嬷笑赞着盼盼。

  自从她可以正常说话后,体力与精神都要此从前好,况且又常笑,随便一个回眸、一个笑靥都极为动人。

  “你真会说笑。”

  盼盼难为情地别开脸,正好看见一位小丫环朝这儿走来,一进灶房便急促地对她说:“夫人,绒绒不见了!”

  “什么?”盼盼以为她听错了。

  “对不起夫人,因为我看绒绒关在笼里怪可怜,就放牠出来散散步,哪知道牠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跳进草丛里,任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小丫环以为自己闹出大事,说着竟哭了出来。

  盼盼虽心急,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免得让她更伤心“没关系,我想我们再找找,一定找得到的。”

  “是的夫人。”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盼盼说着便拎起裙襬朝后花园走去,可到了那儿,果真只看到笼子空的躺在那,绒绒已经不见了!

  “绒绒…绒绒…”盼盼用手圈着子邬,扬声喊着。

  她和小丫环翻找着附近低矮的树丛,但怎么都不见牠的踪影。为此,盼盼好伤心,整个人就像怈了气般的靠在大树旁,一语不发。

  “夫人,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小丫环哭着朝她跪下。

  盼盼立即扶起她“别哭了,我不怪你,绒绒是我从北方抱回来的,或许是因为怀念家乡、怀念牠的家人,这才溜掉的吧!”

  “夫人!”

  “别难过了,你下去吧!”盼盼挤出一抹笑,直到确定她离开后,这才忍不住掉下泪。

  “盼盼,你怎么了?,”蔺祁正好经过这儿,见她就在花园里落泪,不噤担心地问道。

  “呃,没什么。”怕他会迁怒别人,她赶紧将眼泪拭⼲。

  “别瞒我?”他凝眉望着她。

  “嗯,真的没事嘛!”盼盼牵強一笑。

  “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现在愿不愿意跟我去湖边走走?”或许是近来生意忙碌,冷落了她吧?

  “湖边?”她望向他“你不要很忙吗?怎么有空去湖边呢?”

  “我…”他的确忙,但为了她,他可以暂时搁下一切“就是因为忙得太久,现在只想轻松一下。”

  “真的!”他能多陪陪她,她当然是开心的“好,去湖边。”

  “那走吧!”他搂住她的肩,往马厩的方向定去。

  可盼盼每走一步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头瞧一眼,这抹怪异现象并未逃过蔺祁的双眼。

  来到马厩,他抱着盼盼跃上马背,一手揽着她的,一手控制缰绳,以非常持稳的速度横越山岭,来到一片翠绿⾊的湖⽔旁。

  坐在马上,他远远指着它“这座湖虽不及西湖或云梦泽来得大,但我认为它是最美、最宁静的。”

  “真的很美…”她微微笑了。

  “陪我一块儿钓鱼吧!”他先行下马,然后再抱她下来。

  “可你没带钓具!”她好奇地看着他两手空空。

  “今天我就来学姜太公。”他牵着她的手端坐在湖边大石上。

  “那只是一种隐喻,你真以为鱼会自己上钩?”盼盼轻轻一笑,没想到他也会这么天真。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他对她眨眨眼,跟着便闭上了眼。

  “喂,你这样不对,传说中的姜太公虽没钓线和饵,但好歹也有支钓竿吧!”盼盼还想回去找绒绒,可不想陪他在这儿枯坐。

  “我比他厉害,你等着看吧!”他慢慢举起手,朝湖面上一比,突然湖面上翻涌起滚滚波浪,跟着就见一条鱼跳了出来,直接冲进他手心中。

  蔺祁用力一抓,鱼儿的尾巴还会不停摆动着。

  盼盼吃惊地跳了起来,愕然地望着他“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得了姜太公的真传呀!”他对她嘻⽪笑脸地眨眨眼。

  “你少贫嘴,我才不信…”盼盼突地瞠大眼“我爹爹好像也会耶!记得小时候,有次我想吃树上的果子,可是它太⾼了…结果我爹手臂就这么一伸直,那果子就飞进他手中。”

  “那叫作武功。”

  “武功?”盼盼眸子一亮“就是那种会飞会打、可以上天下海的功夫?那有没有一种…找人的功夫?”

  “是有这种功夫。”据他所知“幻影门”就是专攻这项本事。

  “那你会吗?”她张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是不会,但是我书房有本秘籍,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这本秘籍是他曾祖⽗在朝为宮时一位武林人士所赠,而蔺家人对这项武学没‮趣兴‬,便将它束之⾼阁了。

  “你说在书房?能不能送我?”她又问。

  “做什么?”这小女人究竟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人家就要嘛!你送不送人家?”她撒起娇。

  “好,就给你,这样可以了吧?”蔺祁摇‮头摇‬,不得不承认当爱上一个女人,就是拿她没办法“我们找块地方把这条鱼烤一烤。”

  “嗯,那我去捡柴火。”她一扫之前的烦郁,笑着说。

  “那就⿇烦娘子了。”

  蔺祁望着她四处找着柴枝的背影,不噤‮头摇‬轻笑:心忖:这小女人到底有什么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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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书上说,找人首先要训练鼻子的灵敏度!再来就是轻功…如此才方便追踪。”盼盼摸摸鼻子“那就不变成小狈了?轻功,这要怎么练呢?”

  将秘籍摆在书桌上,她又开始东翻西找了“轻功…轻功…哪本书有教轻功呀引』

  “咦,这一本『飞叶宝典』应该有吧?”盼盼急急翻开后,终于在其中一页找

  到“轻功”二字。上头还写,要练丹田之气与內力,待这些练成后便可练习腾空飞跃,也就是离地的瞬间提升內力…

  “好复杂喔!我是不是该找蔺祁问问?”可他最近好忙,经常不在府邸,难得回来就该让他休息,怎能再他教她功夫。但是不学会,她就找不着绒绒了。

  想了好久,她决定靠自己试试…

  丹田她知道…于是她庒在‮部腹‬昅了昅气,又吐了吐气,这样算是练成了吗?大姐说许多事不要太讲究,只要做了就算数,那应该就够了。

  接下来就得练飞跃了,盼盼立刻站起,然后就如书上所写,双脚离地时提升內力。可內力如何提升,是昅气还是吐气?

  不管了,两种都试试吧。

  跳、昅气,可还是跳不⾼。

  跳、吐气,可依旧掉下来。

  “怎么会这样?”盼盼好失望,没想到她这么努力还是什么都学不会,别说腾空,连跳⾼点都不行。

  她万分颓丧地走出书房外,坐在亭子里,就是想不出个可以找到绒绒的好方法,为什么要找样东西竟是这么困难呢?

  牠不但是蔺祁送她的第一样宠物,在麒麟宮漫漫半年里更是因为有牠陪伴她才不觉孤单,如今牠不见了,她到底要往哪儿找呢?

  仰起小脑袋,她看看天⾊,这时候蔺祁应该快回来了吧?于是她再也顾不得一切跑到大门外等着,不久她果真等到了他。

  “盼盼,你今天怎么了?居然会在这等我!”累了一天回到府中,能见到盼盼是他最愉快的一件事。

  不过,光看她那张暗蔵心事的小脸,就知道她必然有事。

  “嗯…你能不能教我一样东西?”她‮涩羞‬地咬咬下,不好意思地看向跟在他⾝后的两名随从。

  “那我们回房说去。”

  蔺祁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带往寝居,一进门他便将她推倒在“你要我教的是不是这件事?”

  瞧他笑得暧昧,但盼盼可窘迫极了,她红着脸儿急急说:“才不要呢!”

  “不要?可我怎么想就这件事最有可能。”他故意捉弄她。

  “讨厌,是你思想不纯正。”她噘起小嘴,打算起⾝。

  “哦!难道你不爱?那为何每次亲热时都直抱着我不放?就算完事了还吵着要我多搂你一会儿?”蔺祁微瞇着笑眼,话中的戏谑让她‮涩羞‬不已。

  “你再说,我真不理你了。”她的小脸已像苹果般红嫰。

  “好了,不逗你了,说吧!想要我教你什么?”他轻抚她的发,语带宠溺地说道。

  提起这事,盼盼非常谨慎地跳下,站在他面前仔细地问:“你能不能教我怎么飞?”

  “飞?”他好笑地问:“怎么突然想学飞?”

  “你书房里的武学书里说的,要学轻功就得会飞。”盼盼认真的神情倒是让他敛住笑了。

  “对了,我听乔伯说,你这阵子老躲在书房里,就是在看那些武学书籍?”这小妮子哪时候对武学这么有‮趣兴‬?

  “对,我想要学你送我的那本『寻踪术』。”

  “为什么?”事出必有因,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对这门功夫起了这么大的兴致。

  “我要找东西。”

  “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找,”由他来找,一定坑卩了。

  “是…”盼盼突然噤了声,就怕让蔺祁会追究绒绒失踪的原因,如果惩处了下人,那并不是她愿意的。

  “到底是什么?”他又问。

  “没什么,你不肯教就算了。”她不甘心地嘟囔着,两条细长的秀眉紧紧地打了个结。

  “我教你就是。”可他并没告诉她,这功夫不是三两天可学成,如果悟不够、体能不行,练二三十年还不成气候的大有人在。

  “真的!我最爱你了,祁…快,我们快到外头去。”就这样,蔺祁被小子给拉出寝居。

  直见她--

  跳、昅气,可还是跳不⾼。

  跳、吐气,可依旧掉下来。

  他的口突然涨満笑意,却又不敢笑出来,最后他暗地一个內力助她,让她腾空五尺停留了会儿,乐得她又笑又跳“我会了,祁,你瞧我学会了,你真是我的大贵人,有你在就成功了!”

  “嗯…孺子可教也。”他赶紧赞美。

  “我想再试一次,你看喔~~这次我要再多飞⾼个五尺。”她还真是野心呀!

  那不就是十尺!这可不行,若一个不注意摔了下来,可是会受伤的。

  “五尺就够了,走,为夫的饿了,快去吃晚膳吧!”担心她还意犹未尽,蔺祁立刻聪明地将她带走。

  “好吧!那吃完晚膳我再跳给你看?”

  “不行,刚吃鲍跳会伤胃。”

  “那明儿一早我跳给你看?”

  “刚睡醒就跳的话会头晕。”咦,这说法有据吗?

  “那就吃完早膳…”

  “会伤胃…”

  “午膳前…”

  “会头晕…”

  只见前往用膳的路上,男人与女人的争论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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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无力地趴在圆几上,瞪着远方某一点,心底却衍生了一丝丝的埋怨。

  为什么蔺祁一不在,她就跳不起来?

  想起刚刚她还兴致⾼昂的把响⽟、洪嬷嬷给叫到前面庭院,打算让她们大开眼界,哪知道却怎么都办不到,唉…丢脸丢到⻩河去了。

  “夫人,少爷在大厅,请您过去一趟。”外头一位丫环轻声说道。

  “少爷回来了!”她‮奋兴‬地坐直⾝子“好,我马上过去。”盼盼立即拎起裙襬快步朝大厅移步。

  一进厅门就看见蔺祁对着她直笑,那笑似乎带着几分神秘。她微倾螓首地望着他“祁,你今天回来好早,是不要想看我施展『轻功』?”

  “呃--”原来她还不死心?

  “今天我不想。”他老实回答。

  “为什么?”盼盼垮下脸“你是不要知道我退步了,这才不希罕看呢?”

  “因为今天有位贵客临门,所以暂时不能菗⾝。”蔺祁狭长的双眸暗蔵着一抹笑意。

  “贵客?”盼盼漂亮的大眼眨了眨,这大厅里明明就只有他和她“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你往后看看门后。”蔺祁等着看她的反应。

  盼盼眉一蹙,转⾝一望,她蓦然张大眸,还来不及掩住脸上的笑意,已拔腿奔去“绒绒…是绒绒。”

  “对,就是绒绒,你说牠是不是贵客?”

  “当然是了。”盼盼立刻抱起牠,小声地问:“你这坏东西,跑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找死你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般的回头望着蔺祁“你…你刚刚指牠是贵客,意思是你知道牠不见了?”

  “没错。”蔺祁柔魅一笑。

  “什么?我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的?”盼盼紧张地捂住子邬“你可有为了绒绒惩罚下人?”

  “原来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就是怕我像恶主子一样处罚照顾牠的小丫环?”多亏他们已成为夫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不懂他。

  “因为绒绒是你好不容易抓到的,又是你送我的小宠物,所以我怕嘛!”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脸。

  “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第一个告诉我,我也好在第一时间帮你解决。”他拍拍她的小脸,然后指着自己“看看我,我像个是非不分的主人吗?”

  盼盼笑了笑“是不像。”

  “那就对了,我可是你的夫君,即使真的哪天因生气而失去理智,你也可以以子的⾝分劝我冷静,不要吗?”他深富磁的嗓音的确带给她莫大的‮全安‬与信任感。

  “你的意思是…你也会采纳我的意见?”

  “那还用说。”将她揽近⾝,他清淡如⽔的音律说明了对她的爱恋与宠爱。

  “那你答应看我跳好不好?这次我有自信可以多跳五尺。”她睁大眸,极其‮奋兴‬地说。

  “这…”他开始后悔曾帮她那一次。

  “到底怎么样?”她摇着他的手,眼底出现的希冀直让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表明之前那“五尺”与她的努力完全无关。

  “盼盼,你先听我说。”清了下嗓门。

  “好,我听。”她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你以后不用再执意表演所谓的『轻功』或『跳跃』让我看了。”他走到她⾝边坐定,紧握着她的小手。

  “为什么?”她柳眉拧斑。

  “因为那五尺⾼的距离并不是你自己达到的,而是我…我怕你失望,这才偷偷帮你的忙。”明知不可以说,但他还是说了,因他不想骗她一辈子,或给她一种本不可能办到的希望。

  “什么?”盼盼扁起嘴。

  “我是说…你本办不到…而轻功也不是短时间学得会的。”瞧她眼中有着⽔雾在打转,他的心也跟着无措。

  “那要多久?”

  “如果像你这样毫无內力基础的姑娘,少说得花个十来年。”这“十来年”已是他缩了⽔的结果。

  “那么久?!”她站了起来,眼泪也顺势落下。

  “盼盼,别难过,我会教你,你是我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教你。”只要她不要再异想天开地认为这是一蹴可几的就行了。

  “那我不学了,十来年太久了,而且我猜我一定学不会。”她低垂的小脸突地扬起“那你再带我去上回的湖边钓鱼,我就原谅你的欺骗。”

  记得那次她一心挂念着绒绒,因而没有心思好好欣赏那儿的美景,回到府邸之后她一直很懊恼呢!

  “就这么简单?”他还以为她会出难题呢!

  “你以为我生气就要想尽办法为难你呀?我才没那么坏呢!”她睨着他“再说我本就不是学武的人,学不会武功,也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

  “盼盼,你知道吗?我就是爱你这份善解人意。”听她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

  “哼!就会贫嘴。”她抿一笑。

  “趁今天天气不错,我们现在就走吧!”他只希望她快乐。

  “嗯,带绒绒去?”她甜甜笑问。

  “这有什么问题?”猿臂绕过她细弱的肩膀,他们一块儿走出大厅,其间还不时听见盼盼的娇嗔、蔺祁狂逸的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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