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接新娘
听从许秀琴的建议,沈⽑安回来和沈说起从老家把沈家人都叫来参加沈佳音婚礼的事。沈瞧她一眼:“你这是为谁说话呢?”
的确,以沈⽑安的个,能为其他人着想吗?自个儿吃侄女的喜酒不就好了,别人再来沾光不怕被瓜分利益?
做⺟亲的是女儿肚子里的蛔虫。沈⽑安撅了撅嘴角,说:“妈,我这是为您和佳音好,您说佳音这婚礼,到最后只有二哥一家能全部出席,其他人,比如二妹三妹三哥他们,连个代表都没来,不得怨我们?”
“你二哥哪里一家出席了。你没看到只有你二哥来吗?你哪只眼见到你二嫂了?”沈淡淡定定地说,心里却想,真被尤二姐给料中了。
这么说,尤二姐不准备出席婚礼?沈⽑安懵了下。
“好了,你三哥没法来是由于田地里忙。再说了,三姐妹有你老大当代表,兄弟俩有你二哥当代表,这不正好。像他们姚家,说是喜酒在他们本地摆,但也不是全部亲戚都到场的。来这么多人做什么?讲排场?两家人又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说句实话,婚礼上,对他们年轻人来说,最重要是⽗⺟在场见证,就行了。佳音没有爸妈,可有他二叔有我代替⽗⺟,也就够了。”沈实事求是地说。
姚家人讲究低调,城府并不浅的沈一听应同。
沈⽑安听着却不大⾼兴:“佳音嫁的首长,还不算大富大贵?”
姚爷要是不叫大富大贵的话,她沈⽑安嫁的老公叫什么?
“首长和佳音不是一样是队部的吗?当兵的,哪来的大富大贵。”沈说到这,直指他们住的这地方“首长家里我去看过,他家里四口人,住的地方还没有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大。”
姚爷家是原本的三房两厅给改造出来的,所以姚爷兄弟俩住的房间,面积很小,主卧室也很小,客厅更小,为的是再隔出一个客户和一个书房。本以姚记书的地位,多好的房子不会没有。可偏偏真是没有。姚家夫妇辛苦这么多年,到姚夫人退休,总共就这么一套房子,单位给一部分补贴,自己要出百分之九十给拿下的房子。现在姚爷自己要娶媳妇,申请的这套队部房子,规格一样是三房两厅。可以说,如果不是姚爷两月前升了官,可能拿不到这套房子的指标。至于住房补贴,队部给一部分,其余照样姚爷要拿出自己的私蓄。
清官不好当。
沈⽑安想都没想到,这姚家居然只是棵空心大树,外表看起来很鲜华,中间是空的,没半分钱可以让她巴结。
“呸。”沈⽑安唾一口。
沈皱起眉:“你呸什么?!”
沈⽑安想来想去,她这呸的究竟是为啥。如果沈佳音嫁的不好,最⾼兴的,不应该就是他们这些人吗?
于是她心里轻松了,套上拖鞋去台和许秀琴通电话。
许秀琴听说她没有能说服沈反倒被沈说服了,心里直骂这人是头傻猪。自家婆婆那张嘴,那心底里的城府,许秀琴能不知道?老人家是见多识广,村支书都要听沈几分话。姚家做事这越低调,说明其官位越大,势力不可小看。
不过在听说尤二姐也不出席婚礼时,许秀琴好像是能猜到自己和儿女是没机会出场这个婚礼了。既然尤二姐是抱了破釜沉舟这步棋。
想到这点,真是让人不甘心。这尤二姐究竟是躲在京城哪里了。眼见,这大后天,就是沈佳音的婚礼了。可真急死人。
许秀琴让女儿找人去打探。沈佳慧却迟迟没有动作。沈佳慧这住了人家的豪宅,拿了人家的生活费,但是,⺟亲和弟弟一来,那男人不能来。那男人早就对她发牢了,说她妈不懂人情世故。沈佳慧哪里还敢拿了这男人的钱为⺟亲做事。
“难道你不想去参加佳音的婚礼?”许秀琴刺女儿。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的婚礼?”沈佳慧不做刺自己的事。再说,她现在除了没能得到那男人给的名分以外,不是好的吗?不用⼲活,有钱拿。
许秀琴非要让女儿去看沈佳音的婚礼,其实,是想显摆。让女儿弄得漂漂亮亮的,带个豪华男友,把沈佳音和姚爷一块比下去。现在听女儿的口气,女儿没趣兴一说,这女儿的男人,好像一样没趣兴。
“你现在都和他住一起了,他怎么不来看看我?”许秀琴以未来丈⺟娘的语气要女儿让那男人出场。
沈佳慧受不了了,明明⺟亲心知肚明她这是怎么回事,还想她既做子婊又立牌坊。
“妈,他不会出面的,他连来见你都没有趣兴。”
“你说他见都不见我?!”许秀琴蹦,跳了起来“他上了我女儿,能不来见我?!”
“他自己有未婚的。”沈佳慧老实吐了,想让⺟亲快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然未婚这三个字眼,却让许秀琴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原以为,她原以为女儿是和一个糟老头过⽇子呢。没想到,女儿居然有能力勾到一个年轻的。而且,对方连老婆都没有,只是有个未婚。俗话说的好,这男未娶女未嫁,什么都不算。
“不就只是个未婚,你把她的位置抢过来不就是你的了?”许秀琴戳着女儿的额头教训。
“妈,你知道什么?人家那未婚是大富豪的千金!我能抢得过人家吗?”
“怎么不能?你明明都把人家抢到给你提供住房了。傻孩子,他肯定是和他未婚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被你抢到呢?”
姜是老的辣。许秀琴后面这句话,点醒了沈佳慧。想那男人开着车到她工作的4s店洗车时,一脸那表情,好像参加丧礼似的。
“可是,现在时间都来不及了。”沈佳慧道“而且,佳音不邀请我们参加,我们怎么去?”
沈佳慧和许秀琴一样,也很想在沈佳音面前阔摆一下。
许秀琴想来想去,症结依然在尤二姐这里,尤二姐究竟和谁在一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像魂不散一样一直困扰她。她于是催女儿:“办法不是没有。你赶紧像我说的那样,让人去调查尤二姐的住处。”
沈佳音要出嫁了。出嫁前两天,她终于是请了婚假不用上班,同时,这意味着,她和他暂时见不到面了。之前一段⽇子,已经习惯了天天见面,朝夕相处,这突然没能见到面,心头像⼲枯了的井一样十分⼲渴。
其实,她早是他老婆了。在前天,和他已经拿着队部批准下来的批条,到政民局做了结婚登记。当时,由于他和她工作都忙。中午菗了空,急匆匆到政民局办了这事又往回赶。整个过程,填表,打印结婚证书。不到十分钟时间。快得好像登火箭一样。让人一点都没有结了婚的感觉。怪不得说婚礼这种传统礼俗绝对不能少。
不管怎么说,这红澄澄火烫烫的结婚证书拿在手里面,有分量。只有这个文书,证明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合法的。
明早要出嫁。老一辈给他们选的吉辰是四点半。沈佳宜晚上,便是在要出闺的屋子里先准备。这晚上,沈没有陪她。他们给她找了两个伴娘。一个是她最悉的严姐姐。另一个叫彭芳,据说和她小叔姚子宝曾经是发小,现在和她一样是准新娘,预备明年初嫁给姚爷的战友。
说起来这两个伴娘,都没有做过伴娘的经历。
三个年轻的女人,晚上睡在一个屋子里面。严雅静是大姐姐,开始琢磨和安排明早的行动计划。突然愿意放低⾝段自告奋勇来做小妹妹的伴娘,严雅静是自有一番深思虑的,除了忒爱小妹妹以外,那就是特别想抢姚爷的钱包。所以,明早这场阻击战,首要任务,要把姚爷的钱包掏空了。
彭芳睡在她们两个旁边,听严雅静的作战计划,眼睛瞪得大大的。
严雅静瞧着她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问:“有什么问题可以问的。”
“没有,我只是想——”彭芳想,以姚爷那睚眦必报的个,这位姐姐难道不怕以后遭姚爷的报复。
严雅静没有想过姚爷会报复自己,这是大喜事里面谁都会做的事,叫越闹越红红火火,姚爷该感她才对。
沈佳音嘴。自己和他在一块这么久了,他一些子,她大致能摸到一些。姚爷那子,说实话,在某方面,的确有些小气,或者该叫做有仇必报。没人能对他耍的,只能他对人家耍的。严雅静这计划叫掏空姚爷的钱包,但在她们听起来,比较像是要刁难姚爷,连钱都不打算抢的态势。那当然,严教授本人有钱,对钱兴致缺缺。
他对此会不会发飙?
沈佳音想了想,闭上眼,不想了。原因是她不想扫严姐姐的兴,或是说她骨头里琊恶的因子在作祟,很想看看他明天的表现。
既然新娘都没有意见,彭芳无条件举手投降。
可以想象到明天热闹的景象,今晚注定的奋兴,难以⼊睡。说起奋兴这个程度,俨然,严雅静比两个小妹妹的兴致更⾼,活像打了⾎似的。在沈佳音这个准新娘闭上眼像是摇摇睡的时刻,严雅静抓住彭芳说起话来。
“这么说,你是陈上校的老婆了?”对陈孝义,因为都在一个单位里呆过,严雅静认得,对彭芳的事儿偶然听人说过。
“领了证,但一直没过门,还不算老婆吧。”彭芳把脸蔵在半边枕头里,露出一丝羞态。
“为什么不过门?”
“我经济没立独前,不想过门。”
这话从一个刚毕业的小妹妹口里吐出来,让两个工作多年了的大姐姐稀奇。严雅静记得,这孩子,当年倒追陈孝义追的很积极呢,怎么现在变成了反对早结婚?
“我不想什么都依赖他。自己是个大人了,更不能想着吃他⽩饭。吃他⽩饭的话,如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两人有分歧的话,我怕我自己没有说话权。”彭芳其实不需要拿什么证明自己,就凭这话,都⾜以看出她要和她的陈教官平起平坐。
严雅静没想现在年轻人想法都和她这个老太婆差不多了,眨巴眨巴眼睛:“如果是这样,婚姻能牢固就好了。”
一句话,让两个小妹妹都睁着眼睛看她。
严雅静像是失笑:“你看我经济够立独了吧?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
彭芳支起半⾝,不是很明⽩她话里的意思。
沈佳音再闭上眼。
严雅静推着闭眼的沈佳音:“你这个明天要出嫁的,难道心里没有不安吗?从明天起,你要和一个男人绑在一块生活了,不害怕吗?”
“不,不害怕。因为,因为早已想过,死,死都不分开的。”
哪怕是之前喜陈教官喜得要命的彭芳,听着她这话都要瞪眼。这孩子,比她当年更勇猛,有过之而无不及。
“傻丫头!”严雅静直拍她脑瓜“哪天他要是红杏出墙了,你怎么办?”
“他,他不敢的。”
傻孩子底气这么⾜?
“你说他不敢他就不敢?”严雅静故意刺。
“嗯。”
“嗯?!你不是经常被他说吗?他是你上司把你庒得死死的。你还怎么教育他不敢?”
“严姐姐没爱过人,不懂。”
傻丫头使出的杀手锏,让严雅静一张脸冒出了难堪的乌烟。
彭芳眨了下眼后,忽然,好像是懂了一些。想到自己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心情,赴汤蹈火不顾一切的心境。那时候的自己,大概是单纯得像个孩子。可却是因为这样,才把他感动到的。
男人心里面真正想要的女人,其实很简单。不是漂亮,不是能⼲,不是才华,不是家境,只要一个心里面都只挂着他这个男人的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看中一个女人不是她的內心,那么,别指望这个男人会有不出轨的念头。迟早的,无论他有钱没钱,无论他有官没官。
严雅静摸摸小妹妹的脑袋,突然觉得小妹妹真的是幸运的,能爱上一个人。别说人家爱不爱她,至少,以她现在这个年纪锻炼出来的內心,已经很难说全心全意去爱上一个男人。
早上,天都没亮。双方家庭都忙活了起来。沈二哥要带沈去到两个年轻人拜堂的地方。沈⽑安忙着穿上体面的⾐服出席婚礼。沈为孙女着想主张低调,没有向老家的人声张,沈家到最后,也就他们三个做了代表。沈⽑安替许秀琴和两个妹妹感到“同情”以外,其实心里头乐的,乐的自在,因为眼看尤二姐都没能出面亮相。
大概半夜三点钟,沈佳音已是爬了起来。严雅静睡的很。她蹑手蹑脚自己爬下,到洗漱间里梳理。她醒来后不久,彭芳很快醒了。于是两个妹妹一齐收拾整齐,严雅静仍旧在睡梦中。
彭芳拿出自己嫂子蒋梅代的包子,蒸了后,要新娘子多吃一点,说是去到婚礼现场后,可能要饿很长时间的肚子。
沈佳音像作战前一样,努力往自己肚子里塞包子。
等她们两人各自吃完三个包子后,躺在上的严雅静伸伸懒,终于有些醒来的迹象。彭芳跑过去贴在她耳边叫她。她睁开眼时,一看,已是四点钟。
慌慌忙忙爬起来,冲进洗手间里。
吃完早餐,没事的时候,彭芳拿着把细梳子给沈佳音打着辫子。本来,姚家要给新娘子请个化妆师的,可是严雅静自告奋勇自己能做,替姚家省了这⿇烦。现在可好,严雅静自个儿都搞不定,只得新娘子自己给自己化妆。
彭芳盘发髻还行,给新娘子揷上了喜气的红⾊头花。沈佳音对着镜子一看,⾝上喜气的红⾊旗袍,发髻有模有样,一瞬间,自我感觉,从一个青涩的少女蜕化成妇少。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模样,好像被喜气的红火烧到了脸蛋,不用化妆,这脸颊都红扑扑的。
彭芳掰开严雅静带来的那些化妆用品,不知怎么帮新娘子抹,叫道:“严姐姐,教教我们!”
严雅静在洗漱间里刷着牙,冲出来咬着牙刷,指挥她们先拿粉底往脸上刷,同时告诫彭芳做伴娘的也要刷。因此两个小妹妹一人拿着一支粉刷,往脸上扑粉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好比在屋里投进颗炸弹。
严雅静像蚱蜢率先跳了起来,喊:“才四点十分,回去回去!”
过会儿,门外⾼大帅贴着门回答:“姑,你就给开个门吧。咱姚爷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呢。”
姚爷从昨晚上睡不着了。准确来说,前晚上已经严重失眠了。原因在于这两天憋着没和她见面没和她通过一次电话,给憋的。
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打呢?这是老人家出的主意。为了让孙子履行这个游戏规则,姚老头特意和孙子形象描绘了当年自己娶姚之前,一样是几天几夜没有见过姚。结果小别胜新婚。那晚上洞房两人别提多甜藌了。姚爷信了个十⾜,不认为老人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骗他。同时,这不见面不通话,⽇积月累的思念越来越強,老人家说的话有道理,可就是把他憋的,快不行了。
昨晚一晚上,姚爷一直在给自己化妆,试⾐服,同样,化妆师不需要了,不是省钱,而是他认为没有人的品味能比得上他自己。想当初君爷那⾝新郞装,都是他给打点的。
打扮完自己,姚爷顺道地打扮起伴郞。因此两个当他伴郞的陈孝义和⾼大帅,夜晚一两点钟,就到爷家里被爷乐娱了。姚子宝庆幸自己当的是花童头目不是伴郞,拉了被子将自己裹成条虫,硬着头⽪抓住了几个钟头觉睡。家里除了他,一个个都没睡。他哥当新郞奋兴,他爸妈要当公婆更是打了气的气球一样,一晚上活蹦跳。
姚家忙,陆家一样忙翻天。几个小宝贝应邀做了姚爷婚礼上的花童。一早上,做妈妈的不得赶紧帮小宝宝们打扮。
⽩露给小包子穿上了⽩⾊小西装,拿发油在包子油密的头发上抹了抹,感觉:儿子今天注定比老公还帅。
小包子不会穿⽪鞋,穿的是双虎头的布鞋,一摇一摆,很是神奇地走秀给妈妈先看看。
君爷在上翻了个⾝,没有想那么早起来,半睁着眼,看到儿子穿布鞋配洋气西装走进门的刹那,惯来的冰冻脸瞬间崩溃,发出一声大笑。
被爸爸嘲笑了?
呜呜呜。
“妈妈,爸爸,爸爸笑,笑征征不好看。”在关键问题上,小包子说话完全不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很利索,配合悲怆的哭音,真情实感。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爸爸嘲笑了。
想,当君爷的孩子容易吗?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结果要在参加喜的阿姨的婚礼时,爸爸并不认同小包子的打扮。
⽩露忙安慰包子,把儿子抱起来哄着:“不会,征征很好看。爸爸那是没有睡醒呢。做梦在笑。”
“爸爸,爸爸睡醒了。”小包子不信。以他小包子的爸爸,绝对不会做在梦里笑这种蠢事。因此妈妈的辩解让他更生气,鼓起两个腮帮子,好气好气。
呜呜。小脑瓜埋进妈妈怀里,今天他不要当花童了,不要出丑了。
陆家的双胞胎这时候穿戴整齐,一齐过来接小包子。
君爷以队部的速度,不用一分钟打扮完毕,在开门接双胞胎前,从老婆手里接过闹别扭的包子,说:“爸爸那不是笑你,是喜你,才笑。爸爸以前不是很少笑吗?”
这话说到小包子的心坎里去了。爸爸确实是很少笑的,哪怕是面对他和妈妈。爸爸笑,其实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小包子脸上重新容光焕发。等着门打开以后,和表姐表哥一块来的,见着他,夸:“今天征征真帅气,穿着虎头鞋呢。”
小包子嘴巴乐开了花。
只有那对恶魔双胞胎,知道这只不过是大人们安慰小孩子的话。小包子小,还是傻气的,被大人们哄得团团转。说实话,在看到小表弟居然是洋气小西装配虎头布鞋的时候,两个小恶魔的嘴巴裂成了一线开,幸好,他们妈妈两只手一手捂住他们一个嘴巴。
“别笑,征征哭了的话,你们哄他?”蔓蔓在儿子女儿耳边警告。
两只小恶魔想了一下,立马收了笑声,哄小孩子不哭,别说大人,他们这些小孩都不喜。
花童是和接新娘的轿子一块出发的。姚爷等不及,提前了大概半个钟头到新娘子门前敲门。亲队伍在楼下等,等新郞把新娘子接下来。
姚爷提早了来,可在这门外晾了快十分钟了。严雅静连条门都不给他开。
⾼大帅甚至拿备好的红包惑严魔女。可严魔女纹丝不动:“钱,我自己有,用得着你们塞吗?”
瞧瞧这是什么伴娘?这口气!
有钱都不要!
怪不得没人想过请严魔女去当伴娘。
⾼大帅拿着圆鼓鼓的红包代替姚爷直嚷:“这不合游戏规则!”
姚爷气得头上快冒乌烟了:“谁让她当伴娘的!”
导领要追究责任。而且这事儿重大,关系到导领下半生的幸福。
可是,这严魔女是自告奋勇,没能找到一个能负起责任的。所以说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新郞和伴郞赶紧召开临时作战会议,改变作战策略。好在,他们之前先安揷了彭芳进去当间谍。
陈孝义开始打彭芳的机手。
彭芳边帮新娘子脸上打粉,边接了陈教官的电话,说:“我们真出不去。昨晚上,严姐姐说好了,那个门由她一人把着。”
这严魔女和土霸王没任何区别。
“那她要怎样,才愿意给我们开门?”新郞这一派做最后的努力。
严魔女想要什么?
严魔女不就想要腾折下姚爷,让姚爷出丑。彭芳不敢实话告诉。
严魔女这时候抢过了彭芳的电话,道:“你们急什么?人家新娘子没有打扮好呢。”说完,直接把他们的电话一扔。
门外彻夜等待的汉子们有股冲动,想拿锤子砸门。
外面的新郞等得火燎火急,里头对着镜子打扮的新娘子愈来愈羞。在等待年轻人过来拜堂的老一辈们,个个伸长脖子等着。
姚子宝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在楼下扯了扯太紧的领口,向上仰望,感觉大哥今天的情景也就是明天他自己娶老婆的光景,心头一下变得百感集。
到了老人家指定的时辰,严魔女手里举着精心策划的一百问本子,走到门边,开始当姚爷的考官。翻开第一页,严考官的声音顺着紧闭的门传到门外,听起来煞有气势:“从现在起,回答对一个问题,你们可以递进来一个红包。如果回答错一个问题,请新郞到楼下院子里跑一圈,再上来重新回答。直到回答对了,才能开门。”
让姚爷到下面溜一圈,这不是遛狗吗?把导领当狗,这严魔女是不要命了。
⾼大帅这小心肝儿为严魔女打起颤,耳听姚爷鼻孔里哼哼两声气。
算他姚爷倒了八辈子霉,他一批战友结婚,都没一个像他,遇到这样的伴娘。
“说吧,什么问题?”姚爷积累的火正没处发,打算炮轰严魔女的题阵。
感觉导领有些怒了,严魔女终究是有些敬畏的,不敢继续拖延时间:“第一个问,说出她的生⽇是几月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