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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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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宣赶回来的匆忙,事先连个消息也没送回来。他离府七八⽇,若溪每晚都睡得不踏实,一翻⾝看见旁边空落落透着冰冷,就越发的辗转反侧一直到天明了。

  今个儿她也是早早就醒了,去看看还在睡梦中的孩子们,回来顺手就拿了一本书靠在上看起来。

  外面有动静,她只当是夏末进来并未抬头。可人快要到近前她突然觉得不对劲,抬眼见到宜宣就矗在面前,顿时红了眼圈。

  两个人成亲四五年,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若溪一直觉得自个骨子里是个坚強自立的女人,可宜宣的离开不仅让她思念,还让她全然没有了做其他事情的心思。眼下宜宣站在她眼前,她突然委屈起来,不等开口先转红了眼圈。

  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宜宣心疼的不得了。他忙过去把若溪搂在怀里,轻声安抚起来“乖,我好好的回来了。这才几⽇的光景,你怎么就憔悴了?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觉睡‬,存心是要让我心疼死!”

  “我…你…”她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宜宣怀里呜咽。

  看见她眼角的泪滴,宜宣心慌不已。他顾不得脫鞋子就上了,把若溪整个人都打横抱在自个怀里,轻轻拍着她柔声哄着。他轻拍的同时还轻摇着,那副样子竟比抱着儿女们还要宠溺。

  “宝贝,我想你,想你,想你!”他低低急切地说着,垂下头温柔的啄着她脸上的泪滴“把你和孩子们扔下这么久,让你辛苦了。”

  “我…也想你。”若溪低声回应着。

  他听得清楚,立即喜上眉梢。若溪不长说这样腻人的情话,偶尔说一次便能让他欣喜若狂。现如今二人分开都受相思之苦,听见她说想自个,宜宣自然是热⾎沸腾。

  “溪儿,我的心肝宝贝,一个‘想’字怎么能诉尽我心底的思念?你呢?也如我彻骨惦念一般的想着我吗?”他追问着却不给若溪回答的机会,嘴急切炙热的包裹住她的红,丝毫不给她缓冲的时间便长驱直⼊,恨不得把她拆⼊腹中吃的半点不剩。

  心中澎湃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出口,若溪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仰起头合着他的动作。感觉到她的主动,宜宣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透着‮奋兴‬和庒抑。

  他不舍的松开若溪被‮吻亲‬的⽔润微肿的嘴,伸手爱恋的抚着她⽔嫰的脸蛋。

  “我⾝上又脏又臭,先去洗洗再回来,等我!”他⿇利的下了,几步就窜进净室。

  不一会儿他就把自个洗⼲净,换好⾐裳出来,却见上的若溪发出均匀的呼昅竟踏实地睡着了。

  他见状一脸的无奈,又涌上一股子疼惜,心知她这几⽇一定是没能安睡。他轻手轻脚的上了,揭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搂住若溪。

  她呢喃了一声,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往宜宣怀里蹭了蹭,找到了舒服的‮势姿‬窝在他怀里继续睡。

  “好好睡一觉吧。”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若溪的额头,怜爱的拍着她。

  不一会儿,他也睡了过去。在深山里训练这些⽇子,风餐露宿不说,还要⽇夜⾼度警戒准备随时遭遇对方战。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跟在训练场的感觉截然不同。

  宜宣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艰苦,对战比他意料的要烈。这几⽇下来,他浑⾝上下没有不受伤的地方。⽩⽇里组织将士抢占山头,晚上在灯下制定作战计划,他哪里有‮觉睡‬的功夫?

  等到桂园蹑手蹑脚进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二人相依相偎抱在一起的情形。看着二人脸上的安恬満⾜幸福,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自从那晚她和林长山闹了个半红脸,两个人之间就越发疏离。⽩⽇里有事说话,没事就各自找事情做,两个人非常默契地回避独处;晚上,桂园总是在孩子的房间里磨蹭,等到林长山睡着了再回房间,两个人躺在上泾渭分明,都用后背对着对方整夜无语。

  虽然她没奢望过林长山对自个深情,可两个人过⽇子也不该是这种状态啊?若溪曾经告诉过她,男人喜一个女人,才会打心眼里想要拥有,甚至是占有!可眼下,她们成亲二十多天才到一起一次。对于林长山而言,她是个勾不起他男人**的女人。

  上的若溪微微凝眉低昑了一声,本来在沉睡的宜宣下意识地搂紧她。

  “宝贝,我在!”他连忙轻轻的拍了几下,睁开眼睛看见若溪并未醒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他丝毫没有发觉桂园还站在屋子里,只要有若溪在,他的眼里何曾有过旁人?

  桂园见状鼻头一酸,扭⾝出了屋子,见到小丫头吩咐她在门口守着。

  她落寞地回来自个房间,坐在窗口制⾐裳。临风居四个孩子的⾐裳都出自她手,自从菲虹学了红女能帮忙,她倒轻巧了好些。

  屋子里生着火炉,她觉得有些气闷,索站起来把窗户推开。抬眼就瞧见立在廊下的人影,四目相对她立即怔住。

  “哦,二爷刚回来不久正在休息,你等会儿再进来回事吧。”她没出来,隔着窗子说道。

  林长山没言语,往四下瞧了一眼,见院子里没人便快步走了进去。他析长的⾝影近桂园,让她有种心慌的感觉。

  “人来人往,有事回家说…”她有些结巴,低垂着眼帘不敢抬头。往后退了两步,⾝后的桌子抵上她的后,让她无处可退。

  林长山板着脸,突然伸出手臂,眼见自己陷⼊他的势力范围桂园的心似乎要跳进来。

  “啪!”他的胳膊从桂园脖子两侧绕过去,把开着的窗户关上,随即缩回去。

  桂园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却仍旧脸发烫心跳‮速加‬。

  “你在怕我?”他盯着桂园问着,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郁闷。

  桂园并未抬头,她轻咬着嘴不言语。他伸出手,快要碰触到桂园⾝体的时候猛地停住。他想到了那晚上桂园満脸泪⽔的模样,心里觉得她是厌烦自个的碰触,生怕自个的举动让她逃避害怕,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自从见到桂园流着泪说“不要”他竟有种愧疚的感觉,觉得自己強要了桂园像个罪犯。他不敢再随便碰触桂园的⾝子,每天瞧着她的脸⾊在心里揣度她的想法。看不见她笑,看着她明显对自个的躲闪,他越发的连话都不敢随意说。

  这样别扭了半个多月,他实在是按耐不住,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好像要炸开一般。早上他就想找个机会跟桂园说说话,可桂园避他如毒蛇猛兽一般,找了个由子匆忙就进了侯府。

  他的话噎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实在是难受极了。整颗心整个魂魄都不在⾝体里,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没精神。他知道宜宣回来,逮住机会来了临风居。他一进院子,就瞥见桂园进了自个屋子,看背影似乎有些落寞孤寂。

  看见这样的桂园,他心里钝钝的疼。不过才成亲二十几天,原本聪慧脸上总是挂着淡淡微笑的桂园,竟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眼中的光芒越来越黯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強,说的话越来越简短,对他越来越疏离。

  他呆呆的站在窗户下面,知道桂园跟他就隔了一扇窗,想要进去又犹豫起来。

  等到桂园推开窗子,他见到悉的脸就再也憋不住了。这才走进来,打定主意跟桂园敞开心扉好好聊聊。

  可桂园似乎不愿意跟他流,任凭他问一言不发。照现在的情形下去,恐怕今个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这样拖下去,会让林长山崩溃。不管桂园如何抗拒,他一定要弄清楚她內心的‮实真‬想法。

  他伸手攥住桂园的肩膀,再次问道:“你是害怕,还是讨厌我亲近你?”

  “讨厌?这话你从何而来?”桂园闻言咬了一下嘴,心里却在暗暗念叨,明明是他不待见自个,这会子还倒打一耙。

  他没回答,而是盯着她咬得有些发⽩的嘴,突然俯下头亲了下去。

  桂园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后面无路可退便‮劲使‬推着他的口。见不能挪动他分毫,情急之下竟张开嘴咬了下去。

  他吃痛的松开嘴,一抹鲜红挂在嘴角。桂园见了唬了一跳,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哪曾想咬得这般重。她这屋子总有小丫头进来,倘若被人看见她们夫亲热,以后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赶紧掏出锦帕,想要帮林长山擦拭伤口,林长山一歪头躲闪开。她心下一怔,随即眼中闪过落寞的神⾊。

  “我以为你虽不至于把我装在心坎上,但却不至于讨厌,眼下却证明我想错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哀伤的味道“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有奢望!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家,还有两个儿子是负担,怎么胆敢⾼攀二跟前的红人?

  若不是二爷和二做媒,想来你一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这般违心的嫁给我,过上⽇子让你更加失望吧?可眼下我们毕竟已经成了夫,你不愿意让我碰触,往后我不再接近你就是了。

  倘若你以后想要离开,我自会同意你和离。只是两个孩子很喜你,在他们面前你好歹别表现出对我的不耐烦。我先谢谢了!”

  听见他这番话,桂园心头万般委屈。

  “你…”她一张嘴眼泪便掉了下来“等以后做什么?现在你就写一封休书给我,以后男婚女嫁个不⼲涉!你不说自个是⾼攀吗,明个儿我立马就嫁个老爷做太太去!”桂园从来都是个温婉的主,眼下又气又委屈便胡言语起来。

  看见她哭,林长山心里很难受,可听见她的话心里有涌上一股子无名火。

  “原来你真是这般想的!”他攥住桂园的胳膊,力气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已经是我的人,怎么还敢想着做其他人的太太?难不成我没能给你富⾜的生活吗?没让你呼奴唤婢的风光吗?”

  “哼,还真是奇了怪!明明是你自个说不敢⾼攀,又说我可以随意抬腿走人。眼下却说得我像个攀附权贵之人,你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琢磨。”反正闹到这个份上,桂园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我…”林长山被堵得无话可说,红了脸憋出一句话“我不过在试探你心里的想法,我…我喜你!”

  桂园还气得鼓鼓,眼泪左一滴右一滴的往下掉,听了这话顿时忘记了哭泣,只呆呆地看着他。

  “其实我早就开始喜你了,让二爷做媒是我主动央求的。明知道自个配不上你,还是妄想着拥有你。想着你心里没有我也没关系,往后我只护着你,疼着你,对你好,相信你一定会把我装在心里。”他说出这番话,觉得心里舒坦了好多“桂园,我无意轻浮的对待你,只是按耐不住罢了。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就是想要拥有你,从⾝体到你的心!那⽇你哭的可怜,让我不敢随便的亲近,害怕你再伤心绝。

  可你整⽇就在我面前晃,晚上还躺在我一翻⾝就能搂到的地方,你知道我是怎么才能忍住不去碰你吗?我只好避开跟你独处的时候,不敢多看你一眼,更不敢跟你多说几句话,生怕自个忍不住‮犯侵‬了你,惹你生气、掉泪。

  每晚闻着你⾝上淡淡的体香,都会让我‮奋兴‬到浑⾝‮热燥‬,最近即便是冲冷⽔澡都不怎么管用了。你这是在‮磨折‬我,早早晚晚我要为你做一⾝的⽑病!这些我都能忍,都能认,唯独听不得你说要嫁给旁人的话。反正有我活着的那一⽇,你连想都别想!”

  桂园听着他大段的表⽩,只觉得好像在做梦。他说喜自己,还说为了自己能忍能认,还霸道的宣告着自己的所属权。这一切都让桂园欣喜,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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