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猎杀竞赛(6)——寻找相遇
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所留下的踪迹,可能就只是某张⽩纸上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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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者:⻩朝,男,二十二岁,无业。失踪推测时间:5月3⽇深夜12点之后2点之前。失踪推测地点:欣悦网吧。
这一行短小的字,就是文雅所指着的⻩圈旁标注的注释。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只是一行小到几乎难以看清的字。
“为什么你能肯定,这个失踪案能表明狐祸和猎狐者曾相遇过?”言先生指着狐漫的地图道:“这件事在狐狸们的地图上甚至都没有相对应的点,难道这不会只是凑巧发生的一起普通的离家出走?”
“不可能。”文雅的手指顺着⻩圈向下滑动:“除了这家欣悦之外,这条街上一共有两家网吧和一家卡拉OK,而在5月3⽇前的每隔两天,都有一个人失踪,在此之后不到一天里,同样也会有一只狐狸消失。这样的惯例发生了三次,却在5月3⽇,在这家网吧停了下来。换做是你,你会把这只当做是一次巧合么?”
“所以,你就凭这个推测出了你之前的结论?”言先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第六感?”
“这不是推测,推测是你的专长。”文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你看不到的画面。”
当文雅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在地图上有意无意地划出一条线,然后在一个点上停住。
这是言先生最初指给文雅看的那个“⽩⾊*情人节”的点,而现在,文雅将5月3⽇的网吧和它作为线段的起始和终结画出了一条线,一条歪歪扭扭地穿越了地图上大部分点的曲线。
这条曲线就像是最后一线,将言先生脑中的各式线段,彻底织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完整的画布。
“原来如此,是时差递减。”言先生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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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人节的失踪案发生后大约一天,猎狐者才在相对应的位置。而当时间到了5月1⽇,也就是欣悦网吧失踪案的前两天,在网吧旁的卡拉OK的人与狐的失踪时间,已经是相同的“深夜11时至次⽇凌晨3时之间”
不仅如此,如果细细观察,虽然推测失踪时间非常不精确,可经过了一个半月之后,狐祸和猎狐者的犯案时间正变得越来越接近甚至完全重叠,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言先生之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点,是因为在5月3⽇之后,这种“时差递减”便忽然消失了。5月15⽇的南汇酒吧失踪案的时差是整整两天,6月初则是半天到一天,而刚刚才发生在“黑夜中的光”酒吧外的事件,和之前的人类失踪案又差了大约一天半。
正因为之后时间规律的突然无序化,让言先生险些忽略了这条线索。
…猎狐者不愧是能令整个狐狸一族都头疼不已的怪物,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可猎狐者从三个月前开始追踪狐祸,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猎狐者已经从循着狐祸的脚步追踪,发展到完全解读出它的作案方式,甚至连时间都可以解析的一分不差。
5月3⽇,猎狐者终于赶上了狐祸。
没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言先生手上有的资料,就是有个人失踪了,他的⾐物被留在了原地,并且上面还沾着⾎迹,不完全属于他自己的⾎迹。
察警局对于档案资料管理得非常严格,可对于那些过期无用的物证,却反而没有那么重视。言先生没有办法调阅到最初的法医记录,却可以让人从那一箱箱无人问津的陈年旧证中,轻易地拿到这瓶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验出什么东西来的⾎样本。
无论这份⾎样本的主人是谁,事实是在此之后,狐祸就没有再留下任何一件受害者的⾐物,而猎狐者也没有再次将两人的“时差”缩小到半天之內。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也就是说,这个狐祸从猎狐者的手上逃脫了,因此才改变了一开始的作案手段。”言先生无奈道:“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猎狐者厉害还是窝囊废。如果没本事彻底解决,他就本不该出手。如果一个专业的杀人者转变了作案方式,那就等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切的一切就都要重头来过了。”
“我看未必。”文雅分析道:“这个猎狐者虽然在此之后没有再截住狐祸,可他还能紧跟住他,说明狐祸的基本方式并没有改变,他所做的只是以某种新方式,来拖住猎狐者的脚步,让他只能以那些没关系的狐狸怈愤,却永远来不及再次阻止他猎食人。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方法具体…”
“拖延…原来如此。”言先生若有所悟地喃喃了一句,然后将地图全部收了起来。
“怎么了?不继续研究了?”
“我们不是大学教授,不能只坐在黑板前面研究。我要继续我原本的计划。”言先生拿出了机手:“我要去找一位狐狸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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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丢给李医生一个烫手的山芋,而李医生则需要牺牲掉他少有的休息⽇去解决这个⿇烦…哇哦,这种友情实在是平等得很,不是么?
即使是在工作⽇,⽩天的医院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忙碌。在⽩天想要走进化验室,去让人替自己化验甚至可能不是人⾎的体,简直是天方夜谭。
幸好,李靖穆在争取到自己现在这份“夜猫”工作之前,曾有一段时间当过没有医院敢收的⾚脚医生,他有的是方法,在民宅区里找到一个简易的化验室。
只是,当他的车停在一个人来人往的住宅区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老王和另外一个狐狸正躲在一辆黑⾊轿车里,拿着⾼倍望远镜隔街对他进行着盯梢。
他更加不会知道,在离老王的车还要远隔三条街的地方,一个⾝着黑⾐的男人正闭着眼睛做着深呼昅,像是在闻着某些东西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电话里唯一留存的一个号码。
“我想我找到你的⾎了。”男人沉声道:“我现在就去帮你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