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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剑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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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器相击之声停止了。

  兵器相击所发出的火星也不见了。

  只有一团浓浓的烟雾,罩着两个人。

  一阵风吹来,烟雾慢慢散去,慢慢地,两个人影出现了。

  东边的是南宮或,西边的是戈大典,两人都那么直直地站着。

  终于可以看清了!

  青城派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叫!

  南宮或的剑已深深地扎⼊戈大典的中,从他的后背直透而出!

  而戈大典的右手也是向前伸着,他握着半截烟杆,而半截烟杆之前端,竟是一柄寒刃四的短剑!

  只不过这柄短剑已不可思议地揷进了南宮或的剑鞘之中!

  显然,正是因为这。戈大典才送了命的。

  莫非这是巧合?不可能!

  但若不是巧合,南宮或又如何能在这烟雾之中,将他的剑鞘套在瞬间万变的短剑之上。

  所以,戈大典在临死前嘀咕了一句:“我不明⽩…”然后,他便死了。

  他的烟杯已极尽诡异之能了,不但蔵有毒针,还有噴烟雾,又蔵有一截短剑,所以,难怪他不明⽩。

  他不明⽩为什么最后死的仍是自己。

  南宮或缓缓地抬起头时,才发现在他的四周已有三十多人了!

  他不由长长地昅了一口气。

  又是一场⾎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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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尸休,已让南宮或别无选择地成为整个青城派的公敌。

  他杀死青城派的一个堂主,一个副堂主!

  也许他太年轻了,所以当众人明⽩这地上的死尸全是南宮或的作为时,不由都有些惊讶!

  不认识,这个下巴上有一条刀疤的年轻人谁也不认识。

  南宮或静静地站着,缓缓地扫视着众人,很快,他便已从这三十多人中“挑”出为首之人。

  南边有一个四旬左右的妇人,生着一张満月般的脸庞,丰腴⽩皙,福泰雍容,极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如果不是手中握着一柄软剑的话。

  东边则是一个牛头马面,脸几乎比常人长出一半,颧骨⾼耸,双目深陷,额下是一撮山羊胡子,而他的头上又盘有一个⾼⾼的髻子。

  这样一来,他的⾝子,加上他这张奇长无比的脸。以及他的胡子,总长度恐怕要有二尺了。

  这两个人正是青城派的两位堂主:青蛇堂堂主花非仪,青云堂堂主马长来。

  南宮或那么气定神闲地一扫视,便如同一个在巡视自己属下士兵的将军一样。

  这立即起青城人的极大愤怒!

  其实,南宮或这么一环视,是在盘算一个可以突围而出的方向,毕竟,他来青城的目的,是冲着墨山⽔而来的,而现在他已杀了青城的二个堂主级别的人,这⾜以将墨山⽔引出来。

  所以,他现在必须避过众人,直奔墨山⽔!

  包围圈越来越小。

  事实上,这对南宮或是有利的,众人如果太分散了,他一时又如何能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

  他已选定了北边。

  北边是一条宽敞的街道,那边店铺林立,只要冲到那边。脫⾝的机会便大增了。

  南宮或卓立如一棵树,他必须保存自己的精力。

  四周的人在离他只有二丈远之处,站定了。

  一阵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

  马长来在东边,他的马脸一拉,便更长了,只听得他沉声道:“阁下这次可露够脸了!”

  南宮或哂然笑道:“好说,我相信如果再加上你,那我露的脸将更大!”

  花非仪冷声道:“你自忖能从我们手下留下命么?”

  南宮或道:“不知道…所以,我要试一试!”

  马长来哈哈一笑,露出两颗金牙来,笑罢,他方一沉脸,道:“若再让你走脫,我便改名叫牛长来!”

  他⾝形一偏,手中己握着一柄沉重锋利、寒光闪闪的剑,他的剑比一般的剑要长,正像他的脸比一般人的脸要长一样。

  剑刃竖立上指,对着南宮或,一片森森的冷凛之气在流散溢动,剑未展,已使人的心腔颤惊,肌肤起了疙瘩…

  好一把杀气腾腾的剑!

  然而,第一个攻向南宮或的却不是马长来,而是他⾝侧的一个络腮大汉。

  一个络腮大汉,満脸横⾁,三大五耝,却还结着一个本是文人儒士结的髻子,这便有些怪异了。

  而他的手中兵器也怪异,有点像一面旗帜,只是他的旗帜不是以布做成,倒像以细细的钢丝及人发混编而成,旗杆仅三尺长,而旗端上却多出一截长有半尺的矛状尖锋!

  现在,这面怪异的兵器便兜风挟劲,有如一片带着雷电怈光的灿烂飞云,斜斜地疾然暴卷南宮或!

  南宮或清啸一声,他⾝子在这一声清啸中突然飘起,宛如是毫无重量的一朵棉絮一般,顺着络腮汉子的旗帜的卷扯而飞掠穿梭。

  他的⾝形在旗帜中闪躲着,而他的“后羿剑”已在这一瞬间,穿刺十八次。

  这十八剑,便如十八道青莹莹的芒彩冷焰一般,在似乎已经遮天蔽⽇的旗帜中闪现!

  一声闷哼,络腮汉子已踉跄而退一步,他的左臂已被拉出长长的一道伤口!

  络腮汉子的进攻,只是一个序幕,便在络腮汉子踉跄而退时,立刻有三柄寒剑从三个方向向南宮或急攻而来!

  而络腮汉也着实骁勇凶悍!被伤了一剑之后,丝毫无退意,立即又狂吼一声,手中之旗突然一枚,幻映出如魔鬼般的影子“噼啪”有声地向南宮或劈头扫来。

  南宮或的“后羿剑”如匹练般闪而出,它的速度太快了,似乎已不再是一把剑的挥动,而是无数劲风在卷舞!

  同时,他已优美准确至极地闪了三步!

  这是一种鬼神莫测的步伐!

  三柄剑便在他的一闪之下,齐齐走空!

  络腮汉子倒下了,他的喉间已有⾎箭噴而出!

  但他的旗帜却未倒,不知什么时候,它已在南宮或手中!

  三剑走空,立刻又一兜腕,反扫而回!

  “后羿剑”如灵蛇般呑吐!一柄利剑已飞上半空!

  但却还有一只手握着那柄剑,原来,这把剑的主人之手已被南宮或一剑削下!

  而另外两把剑,却又不可思议地同时扎⼊南宮或手中的那杆旗子中!

  旗帜立刻‮动搅‬起来!如狂涛怒浪!

  两人只觉手心一热,哪里还把握得住?不由齐齐一松手。

  左边那个人只觉口一凉一痛,急忙用手一抓,却已抓住一件锋利之物,正是旗帜尖端矛状物!

  他正要松手时,五个手指立即断了四,而旗帜尖端已无法挽回地穿⼊他的膛!

  另一个却已被旗杆一迭一带,便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他人在空中,突然发觉他的同伴飞上天空中的那把利剑已开始下来了,而且正是朝着自己的头部而来的。

  他想偏一偏头,哪怕一点点也好。

  但他发觉这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因为他的几处⽳道已被南宮或以旗杆一撞之后,被封住了。

  他甚至连惊恐的叫声也发不出来,只能那么惊恐地看着寒刃闪闪之剑向他的额头眉心直扎下来。

  “嚓”的一声他只觉头一阵紧,便已气绝⾝亡,而那柄由一只断手握着的剑已从他的头颅中穿过,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

  断了一臂的人死得更不好看,他的整个头颅已飞了起来,而他的⾝躯却还傻里傻气地跑了几步,才“扑通”一声,倒伏于地!

  一股⾎腥之气开始弥漫于空气中,如绿铜锈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甜味。

  眨眼间,已有四个人命丧⻩泉!

  花非仪拍掌大笑:“好!好!我已经好久未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杀人方式了,真是后生可畏呀!”

  南宮或潇洒一笑,道:“夸奖了,我还有更好的请你过目,如果你有‮趣兴‬亲自一试的话。”

  花非仪竟脸不变⾊,展容一笑,道:“小兄弟倒客气的很,大姐我便不再推辞了。”

  花非仪缓缓地踏上两步,她手中的软剑在她內家真力的控制下,一软一硬,发出一阵阵的轻鸣之声。

  南宮或的眼睛了起来,他已看到四周涌动了七八个人。

  如果长时间这么相持下去,别说其他,一个个地战过来,累也得将他累死。

  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无惊煌之⾊,仍是那么洒脫地笑着,右手持剑,剑⾝闪烁如秋⽔,左手的剑鞘则在他的手中如有灵一般跳弹不上。

  花非仪一笑道:“小心了!”

  声音未落,她的软剑己伸缩如电,宛若穿而出的千百条掣映错的蛇电,织成纵横飞舞的五彩图案于瞬息!

  南宮或轻轻地道了一声:“好!”他的双脚倏起,剑锋若霜,青气蒙蒙,但见光华流灿,如真似幻!

  一阵金铁鸣之声在刹那间响作一团!

  然后,南宮或的⾝形倏忽晃动如梦,他的⾝影似乎还保留在人的眸瞳中,而他的本人实体已腾空二大,然后从二丈之宝卷落而下,剑光乍,如掷落下来的漫天光雨!

  花非仪的⾝手好快!

  她一拧丰満的⾝,便已如行云流⽔般畅快地飘移,她的软剑突然如绵的女人一般悄然卷向南宮或手中之剑!

  南宮或一声暴响,右肘向后猛挫,试图摆脫花非仪的软剑之纠

  但花非仪的⾝子似乎已毫无重量,被南宮或这么用力一带,她的剑仍是像带子在南宮或的剑上,而她本人已顺着这一带之力,向着南宮或这边飘而来!

  同时,她的软剑竟如同活了一般,开始蜿蜒盘旋地围着南宮或的“后羿剑”曲经上升!

  南宮或开始后退,但软剑上升之速却并未减,眼看便要上他的手臂!

  而他这么一退,⾝后立即有劲风袭来,声如破帛,罩向南宮或的背脊!

  形势极为危急,南宮或已经施展过数种手法,试图摆脫花非仪的那把软剑,但她的刻却已如同贪婪之恶鬼一般附于南宮或的剑上,无论如何,也甩之不脫。

  南宮或的右手已感到丝丝凉意,似乎只有弃剑或者断腕两条路可选了!

  南宮或不甘心!倏地,他⾆绽舂雷,人已倒飘而上,双⾜向后踢出十七脚!

  ⾝后“啊”的一声,一个人的下巴已被踢得⽪开⾁绽,露出森森的⽩骨。

  但此时花非仪的剑还是在南宮或的剑上。

  南宮或头下脚上,疾贯真力于臂,用力一抖,暴喝一声:“开!”

  这时他气愤已极,才喊出这么一句,他希望花非仪的剑突然离开他的剑,但他知道这无法做到!

  但奇迹便在这时候出现了!

  只见南宮或的“后羿剑”突然光芒一现,然后便是一阵清脆的暴响,花非仪的软剑突然断成数截,那几段断剑飞开来!

  南宮或一愣之后,立即疾然挥剑,击向空中之断剑!

  断剑如一道流星般飞而出,深深扎⼊一个人的膛,然后从他的⾝体內穿过,将另外一个人的手臂扎了一个大窟窿!

  “后羿剑”开断剑之后,未作丝毫停留,立即向下点而出!

  花非仪突然失去了自己赖以护⾝袭敌的软剑,大惊失⾊,急忙弓缩⾝,试图避过这凌空一剑!

  但已来不及了,一道⾎光冲天而起,她的一只胳膊已齐而断!

  立即有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扑了上来,护住他们的堂主!

  花非仪脸⾊苍⽩如纸,但她竟仍是咬牙撑着,稳立不动,难怪她一介女子,能成为青城派的堂主!立刻有人将她扶住。为她包扎。

  袭向南宮或的那四个人显然平时便已经配合得极为默契,一招攻来。四剑竟构成一个“井”字,南宮或便夹在那个“井”的中间!

  南宮或一声冷哼“后羿剑”贴⾝一抡,同时,⾝子急旋如车轮。

  一阵金铁鸣之声响过之后,四柄剑已被弹开!

  但南宮或没有任何息的机会,四柄剑又如同怒涛惊浪般层层重重地涌向南宮或。

  南宮或的⾝子突然贴地而飞,从那四人的围困之中穿出,向北边疾而去。

  他已决定不再恋战了。

  立即,北边有三个人齐齐挥剑而上,他们的剑划着空气,发出刺耳的裂帛般的声响,冷焰送溅,威力不凡。

  南宮或心中骂了一句:“***,怎么今天来的人都有两把刷子!”

  他不退反进“后羿剑”挥出的幅度极小,但速度却极快地闪晃,他不愿与对手硬接,因为对手是三十多人,而且还可以更多,而他只有一人!

  他的剑在极小的空间內闪避穿刺,依靠那惊绝人寰的剑法,将三个人一步步地退!

  再退,南宮或便可以突围而出了,因为北边是力量最薄弱之处,显然,他们三人已不敢再退了,再一退,便有可能放走青城派的大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担负不起,就算付出生命。

  当下,退无可退的他们只能背⽔一战了。

  一个瘦⾼之人己将到凌厉凶猛地横扫过来,而另一个脸上长着一块青紫⾊胎记的家伙已将手中之剑舞动得如风卷残云,又似遍涌而起的雪花,打着大大小小的旋转流绕窜。

  而中间的那个吊丧眉在左右两人的掩护下,便大咧咧地抢进一步,剑芒闪掣,锐势人!

  南宮或心知自己不能多作停留了,他⾆绽舂雷,暴喝一声:“天花坠!”

  犀利的光影在他的⾝边翩飞!流闪的寒芒闪织如网,似乎他的⾝上突然出无数的银⾊光星!每一次剑锋弹刺都是凌厉已极的。但它们竟是在那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完成!

  瘦⾼个子立即矮了一截,因为他的头已被南宮或一剑斩下。

  吊丧眉的命运则要好一些,他未曾送命,南宮或的剑在他的右肋一撩而过,虽然带起了一片⾎光,但未伤及要害。

  长着胎记的人竟仍下怕死!他的剑一偏锋,划出一道半弧状的焰彩炫映,宛如石火猝闪一般,切向南宮或的下腹,几乎不分先后,受了伤的吊丧眉的剑也由下而上,暴撩南宮或的肋部,似乎他一心要将那一剑讨回来。

  南宮或看也不看,反手一剑削出,同时,⾝子已拔空而起,如电般踢出十一腿,从各个角度,扫向“胎记!”

  他的⾝后一声闷哼如嗥,不用看,一定是那个吊丧眉,这一次,他没有那么走运了“后羿剑”已在他的⾝上闪电般进出七次!

  在他的⾝子倒下之时,南宮或已有一脚踢中“胎记”的手腕“咔嚓”一声响,显然他的手腕已被踢断了。

  南宮或顾不上伤他,立即从他⾝边闪过。

  但“胎记”竟如疯了一般,立即向他直扑过来,他右手已折,自然也无剑了,他也不管不顾,使那么直接向南宮或这边冲来!

  南宮或喝道:“你疯了!”喝声中,他的剑斜斜反向一擦,⾝子丝毫未停,仍向前窜。

  此时,青城派的人已看出他的意图,立即从两侧追杀而上!

  南宮或反手一剑,只听得“扑”的一声,显然他的到已经扎中一个**了,一股热⾎也已溅到他的手上。

  但⾝后却仍有一个人向他扑来,‮狂疯‬地将他抱住!

  南宮或一回头,竟还是那个“胎记”他的前有一个⾎窟窿,鲜⾎正汩汩直流,但他却死死地抱着南宮或,南宮或被他抱得呼昅都有些耝重了。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南宮或举起拳头,向“胎记”那张已经有点扭曲的脸狠狠地击出一拳!

  “轰”的一声“胎记”的脸立即开了花,他的胎记也不见了,被鲜⾎盖住了。

  他的脑袋立即耷拉下来,但他的手却没有放开!南官或又惊又怒,团⾝一旋,双⾜向后用力一蹬,只听得“嗖”的一声,他⾝上的⾐衫被拉破了。

  真是死了也要作恶!

  这么一耽搁,两侧已有人掩杀上来了。

  而马长来速度最快,他已掠至南宮或的前边,长剑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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