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十八章 神之狂想曲(二)
一股温暖的微风掠过天空之岛,将笼罩神域的雾稀释吹散。自称光明智慧女神芙妮亚西雅的黑底金纹战甲少女的模样越发清晰,却只是微笑着站着,四周天空中拥挤着的是密密⿇⿇的战天使和个个表情古怪的光明神。
除了那套颜⾊发生了莫名变化的神之战甲外,诸神眼前的黑甲女神几乎和以前的智慧女神芙妮亚西雅一模一样,依然是略略羞怯的微笑和充満智慧的漂亮大眼睛,倘若不是刚才发生的巨变,几乎所有在场的神都会无法相信他们猜忌追捕的芙妮亚西雅居然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无法预料的灾难。
秩序之神兰帝斯远远地站在诸神最后面,⾝边跟着自己的秩序神殿天使长布瑞特林斯和几个战天使,他一遍又一遍地用神力探测去窥探远方的黑甲少女,除了那悉的智慧女神神识感应外,他并没有从对方⾝上发现所谓的黑暗力量气息,那种毁灭的力量怪异到本无法正常感应!甚至没有从她⾝上感应到就连神也应该具有的生命气息!
她是活的还是死的?怎么没有发现光明之心的痕迹?难道她真的把光明之心融合到⾝体里去,甚至还昅收了黑暗力量才造成目前的状态?那一年多以前的凡界神力大炸爆真得和她有关?兰帝斯觉得心里暗暗发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诸神,有种強烈的判断,就是现在所有的神都无法和这个去而复返的芙妮亚西雅相抗衡。
生命女神索尔娅已经要崩溃了,愤怒变成恐惧,神甲的金光暗淡下来,失去了正常神力控制的神甲瞬间消散,⾝体一软,就跪在了雪⽩的命运女神殿的废墟上,融合了无限生命活力的眼泪滴答在⽟石碎块上,只是再也无法唤起生命的重生。
“为什么…芙妮亚西雅…她可是我们的姐姐啊,⽗神同一块⾎⾁孕育的三女神…”索尔娅挣扎着站了起来,布満泪痕的脸直面不远处的芙妮亚西雅“你就用无边的堕落来纪念你神识的复苏吗?”
“哼!偷窃光明之心,堕⼊黑暗,这个眼前的芙妮亚西雅已经背叛了光明!”突然从诸神后面飞过来一个金甲的战天使,手中的天使剑泛着华丽的光彩。
“战神殿天使长卡修斯!?”
在继续思索和判断的光明诸神们并不敢上前,只是惊叹那位英俊而勇敢的天使长飞到命运女神殿废墟上漂浮着,接着五六个战神战天使也将芙妮亚西雅包围在了中间,似乎打算围攻。
“哎…世界的愚昧…并不以神的⾝份有曾改变…光明和黑暗的命运早已注定…为何还在迫自己坚持下去…”
在黑甲芙妮亚西雅脸上,苦楚的表情展瞬即逝,冷笑下的大眼睛却在漠然中露出了森的杀气,⾝体四周的泛红黑雾似乎有意识地向內一缩,带着一道黑紫⾊的残影突然出现在了卡修斯面前,悄然间一纤细的食指已然轻轻地抵在了战神天使长的甲上,速度之快,让所有的人都反应不及,尤其是卡修斯,只是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甲女神无动于衷。
“…命运…可以把亵渎都变得⾼尚…”
黑甲女神呢喃完最后一句话,抵在卡修斯前的指尖上似乎并未变得有何不同,但金甲的天使长竟然全⾝像突然被冰冻住一样,就连背上的天使飞翼都停止了扇动。全场诧异下,卡修斯前被芙妮亚西雅手指轻轻抵住的部位居然发生了异变!指尖抵着的卡修斯躯体上密集的不明黑斑突然诡异地出现,随后迅速向四周扩散侵蚀到卡修斯的全⾝!一切都在转瞬间,卡修斯全⾝颜⾊就发生了变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生者气息,原本金灿灿的威武天使长卡修斯现在已经成了具漂浮在半空的黑⾊行尸。
黑⾊行尸在空中停留了不过几秒,就化成一堆黑灰落在了雪⽩的废墟上,而在废墟四周的广场上,还有着几堆相同的黑灰。
包围的几个战天使都吓了一跳,纷纷回避到更远的天上,再也不敢一人上前。整个现场变成了庒抑的对峙,只能看见秒杀了卡修斯的芙妮亚西雅脸部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独自漂浮在空中继续漠然地喃喃自语,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和已经陷⼊恍惚状态的生命女神不一样,更多的光明神只是在默视这场杀屠,和秩序神一样,没有一个神能从芙妮亚西雅⾝上感应到力量的波动和生命的气息,似乎只要对方不发动神力攻击,眼前这个黑甲女神就只是个影子,而并非实物。
秩序之神的脸⾊更难看了,⾝体甚至出现了微微颤抖,莫名的愤怒慢慢爬満脸庞。他第一次发现做为光明神还有无力的时候,对方的力量甚至开始让他嫉妒,但又无可奈何,如果堕落到黑暗会让一个神如此強大,那为什么还需要光明神存在呢?黑暗之心!一定是的!她肯定同时得到了光明之心和黑暗之心!秩序之神的脸开始发生了扭曲。
就在神域的角落里聚集了几乎所有光明神域成员的时候,三道黑⾊的⾝影出现在光明主神殿內。⻩金地面上残留着几堆黑⾊粉末,那是唯一留守这里的主神殿战天使的残骸,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就被偷偷潜⼊的神秘黑袍人给消灭了。
“哈哈!智慧女神真是能言善辩,那么多光明神都在倾听她的叹辞,如果可能,我也愿意去旁听!”傲慢使徒底比尼斯张狂而猥琐地在空寂的⻩金大殿里放肆大笑着,本就不在乎⾝后站着的另两个同僚。
“哎…底比尼斯大人,现在还不是我们展示个人魅力的时候…”瓦吉尼斯依然是一副疲惫的语气“你能确信这就是你观察出来的光明主神封引所在地?”
“哦?难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这样的侮辱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尊敬的怠惰使徒瓦吉尼斯大人!”底比尼斯了一眼旁边的同僚,依然傲慢无比。
“行了!我们还是赶快破除这里的主神封引吧,不然今天的行动就失去了意义,我没时间培养自己的耐!”阿托瑟斯的语气中尽是火爆,就好象任何人、任何话语都会让他愤怒一样。
面前是⾼大的⻩金主神像,三个侵⼊者迅速围绕神像站成等角位置,一团团紫黑中泛着猩红星光的气雾从⾝体表面扩散出,一层层包裹在光明主神像上。
包裹神像的黑雾中突然无数道金光大盛,整个主神殿产生了強烈的共振,脚下的拼贴光滑而整齐的⻩金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一道道从里向外裂出的金⾊线状光芒。随着震动越来越大,金光四的光明主神像表面的黑雾也似乎变得无法控制,很快就渗透淡薄不少。
一切刚刚还是那么空寂平静,突然间,一道眩目的灼光笼罩住了整个神域,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溶⼊了⽩茫之中,恍惚却又真切。时间似乎也停止了,耳边也没有一丝声响,神域里的光明神们突然间竟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缓缓的,就像经历了千百万年的历程一样,灼光开始变得轻柔,众神的视觉渐渐地恢复,眼前残留的⽩光越来越稀疏,随后弥散开了。尚未完全恢复意识的光明诸神心中的可怕念头还未成型,一阵剧烈的轰鸣由远至近急速向诸神扩散开来。
“不好!是光明主神殿!”轰鸣中不知是哪位光明神诋语无伦次地叫出声来。没轮着这位光明神继续发言,整个空间就是像是被強行扭曲了一样,理的物质变得狂沸腾。由光明主神殿始向外辐扩散,在強烈的嘶鸣笼罩下,整个天空之岛就像被一双宽大的手掌刻意地蹂捏了一番,所有的存在都变得不合理了,光明诸神恐惧的眼神中尽是被強大的能量波扩散冲击扭曲到及至的各种景象。隆隆的轰鸣和強烈的冲击并没有停止,由远至近,穿过了战天使,穿过了光明神,穿过了神域的万物,穿过了天空之岛并向遥远的天际冲去…
一切终于又停止了,余震下的神域地表上雪⽩的⽟石街道和广场都出现一条条深厚的裂,越靠近主神殿的地方裂越大。在刚刚一阵惊天动地地炸爆声中,金⾊的光明主神殿已经消失无踪,坍塌下一堆⻩金砖石,而⻩金废墟的正央中,是一块十分整齐的方型地基。由于力量的紊,到处离地悬浮着翘翻的⽟石方砖。
废墟的⾼空,三个黑袍影子在微微颤抖,似乎都受了不轻的伤。
“愚昧啊…这低俗的光明主神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一切…那么…这一切就让他的子孙来承受吧…”底比尼斯的声音有点痛苦,看来刚才的异端现象已经让他受伤很重。
“哼!我们伟大的主神陛下一定会证明一切的!而这些渺小的神之魂也会因为听从主神的召唤而会变得更有存在价值!”阿托瑟斯黑袍下的手明显是伏在口。
“行了,各位大人,事情亦已完成,请各自回到岗位上去吧…”
瓦吉尼斯迫不及待地说完,周⾝的黑气向中间急速收缩,第一个消失在空中,接着的两人对望之后也迅速淡去了⾝迹。还是无声无息,就好像他们来时一样,洁⽩的云朵迅速填补了空隙,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一切都来的是那样的快,消失的也是那样的匆急,唯有神域満⾝的伤痕见证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命运女神殿的光明诸神还没从对峙中找到合适的突破口,刚刚所发生的強烈事端就打了他们的思绪。
“啊、啊!伟大的光明主神啊,请庇佑您的孩子,难道还有其他黑暗神来了?”酒神胆怯地缩在诸神里,再也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表情,只是单纯的恐惧和惶然。
“可恶!我们上当了!有人偷袭了光明主神殿!”
秩序之神翻然醒悟,他狠狠地瞪了眼远处漂浮在空中的芙妮亚西雅,只是对方永远都像是不唯世俗所动一样,依然是一副轻松而优雅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一尘不染超然脫俗。秩序之神兰帝斯才知道这眼前的闹剧不过是为一场更为卑劣的行动掩饰。
不再有人继续去关注黑甲少女,诸神直觉上已经判断芙妮亚西雅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拖延众神的注意力,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包括四大自然元素神被打成了重伤,而她还丝毫未损。
战天使们又开始蜂拥着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就好象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后面跟着惊慌失措的光明诸神,在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经不见了那座⾼大的金⾊建筑,每个人心里都庒上了沉重的大石,他们只是不明⽩为什么更大的偷袭会针对光明主神殿。
眼前的场景让所有前来的光明神和天使们震惊。庞大的主神殿确实在炸爆中消失了,而原先的⻩金砖石地面也在炸爆中揭开了更深层的地面。杂飘散的砖石下浮现出一块长方型的、由整快⽟石铺砌的地基,其间分有一个个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残留着同样质地的⽟石板碎片,几乎每块⽟石板都被神秘的力量掀开了,或是断裂,露出里面的方格空间。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主神殿下面还有这块地方?”一个神在人群里惊讶到。
冥神司卡得鲁斯的冰凉而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他下意识地菗*动了下鼻子,似乎闻到了有点悉的味道,眼睛迅速在天空四周打望,他的特殊意识感知已经告诉他,这些神秘方格里掩蔵的是什么东西。
“冥神司卡得鲁斯阁下,您有什么发现吗?”丰收女神维里斯葛箩观察到了这位掌管人神死灵的冥神的表情变化。
“伟大的光明主神啊…这就是他封存的光明神域的秘密…一个永远封引在他栖息之所的深处…死去的光明神们在这里安息…”
冥神司卡得鲁斯淡淡念完这段话,就慢慢走开了,走得很疲惫、憔悴。
丰收女神突然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石地基,用手将那些略微轻浮于半空中的残破石板上的蒙灰抹去,一行行古怪的神域文字出现在面前,一下子就掩住了嘴,脸⾊苍⽩。
“怎么呢?什么死去的光明神?”
还没完全搞明⽩的诸神们都跑了过去,每人都奔向一块残破的石板,同样抹去上面的灰尘,又同样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每一块翘开的石板上都刻着一个名字,一个他们从不认识的光明神的名字。
“光明战神彭达鲁斯…光明丰收女神莱琳娜…光明秩序神古罗文斯…”丰收女神一个一个地念出这些石板上的名字,面无⾎⾊“这些…这些都是在我们诞生以前就死去的光明诸神…一群被掩盖封引在光明主神殿里的神之死灵…”
现场的光明神都吓呆了,战天使们都默默地保护着现场,围绕着这些尊贵的光明诸神,观看着他们失去了为光明大神应有的⾼贵矜持体态。
另一头,命运女神殿废墟现场只有秩序之神和生命女神还呆着,两位光明神用着各不相同的表情注视着一言不发的芙妮亚西雅,时间静止在那里,谁也没有动。
“呵呵呵呵…可笑啊…无所不知的神也会有茫…有谁能真正了解神的世界背后是什么呢…”突然间,芙妮亚西雅的⾝体急速上升。并不多语,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体化成一团黑⾊的残影消失了。
生命女神不再流泪,⾝体终于匍匐垮了下去,软软地伏在自己姐姐神殿的雪⽩废墟上不再动弹,微风过后,⽩⾊的雾再次笼罩了这片悲凉的天地。
“那…那我们算什么…算什么!”
一个神的狂疯嚎叫终于出现了,愤怒、恐惧、愧羞…无止尽的歇斯底里在天空之岛上回…
连接可拉达南北陆大的鲁尔西顿陆大桥,狭长而弯曲,央中是瘦瘦的山脉,像支向西弯曲的号角,往南渐渐放宽,最后和南陆大最北边的沙漠相连。陆大桥山脉两侧是狭窄的平原,山脉央中有个断带,只有这里平原才东西延伸到两边的海岸,一座城市就嵌在这个平原上,庞大的城市从小*平原央中一直发展到东部海岸。此外山脉两侧平原上还有一些稀疏的小城镇。
精巧的房屋建筑拥挤在狭窄的街道上,无数⾝着华丽的人群穿梭忙碌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富有的市民把城市风貌装点到了极致,几乎每一个可能绿化或装饰的地方都不遗余力地用名贵之物和心思堆砌起令人自豪的视觉效果。不过就在这寸土万金的城市里,几乎没人去抱怨那些宽敞的商业区和码头,因为那是这个城市最大的骄傲,所有的财富都将从那里诞生。就是这座城市,鲁尔西顿港,被称为可拉达陆大最富有的城市,一座三分之一人口都是商人的城市,自由的、漂亮的鲁尔西顿商业自治领的首府。
鲁尔西顿城领主官邸,一辆豪华的⾼大马车急匆匆地穿过别墅般的官邸大门,门口的卫兵一看马车上的标志就放弃了例行的检查,必恭必敬地目送马车消失在官邸里的林荫道中。
马车停在了一栋用⾼档木材修建的庄园式别墅豪宅前,一位⾝穿雪⽩礼服的⾼级随从赶紧跑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萨默斯特领主大人…巴拉穆沙商会的包彻尔老爷来了。现在正在书房等候您。”随从一边从车门边搭下小木梯,一边小声地说到。
车內的男子只是用鼻腔轻哼了一声,一精致的手杖就从车门里探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直到整个人探出马车。
“叫他去偏厅等我,对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后花园,尤其是这个老家伙。”
这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宽额⾼鼻,目光锐利,⾝材⾼大匀称,并没有这个年纪常见的赘⾁脂肪,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擅长养生的人。熨着整齐褶印的衬衫,有着金灿灿纽扣的开敞礼服,漂亮的饰、⾼紧腿、⾼筒袜子低口鞋,雪⽩的手套捏在手上。摸了摸自己的黝黑油亮的小马尾头发,萨默斯特迈着标准的北陆大贵族步朝大门走去,⾝后的随从又是深深一鞠。
客厅很大,装修典雅古朴,黑⾊金线的地毯柔软而有弹,四面墙上挂着一副副大巨、大小规格一样的画框,总数为十七副,每副画上都有一位或⾼大或矮小、或英俊或丑陋、或老迈或年轻的男子。
这是鲁尔西顿商业自治领领主萨默斯特家族的历代当家者,算到如今,应该已经是萨默斯特十八世。从第一代萨默斯特家主开始,一个传奇的商业王国就开始了它的历史。当几百年前的光明与黑暗之战结束后,正个北陆大都陷⼊了战争后的一片残破之中,当时的北陆大強国凯恩斯帝国和普洛林斯共和国都陷⼊了庞大军事耗费后的资源和财政危机,黑暗大军头天被打败,今天就依然互相敌对,如同两只负伤的野兽,都不愿意第一个倒下。而南陆大,斯托克王国对混群城的第一次呑并行动已经开始了,失去了任何舆论庒力的陆大 家国们迅速忘记了黑暗,又全力以赴投⼊了新一轮争夺利益的战争。
这个局面又持续了几年,整个南北陆大经济基础遭到严重破坏,由第一任光明教会教皇做指定的陆大统一货币制度发生动摇,因为财政的枯竭和贵重货币金属的短缺,各个家国的铜币开始大量铸造,物价飞涨,甚至到了后来,连粮食大国普洛林斯共和国的商人们都开始拒绝接受铜币易,粮食流通障碍使饥荒紧跟着战争的脚步又到来,每个家国都勒紧了自己的国库,仅有的贵重货币只能保证用来购买粮食,而到了危机的最后阶段,陆大货币信誉降到了最底点,甚至任何易都只能贵重货币才能进行。
被陆大历史称为传奇商人的“阿利德-萨默斯特”就在这个时候登场了,这个神秘的、据说是斯托克王国人的年轻人向北度过了沙漠,来到了现在的鲁尔西顿陆大桥,建立了鲁尔西顿第一个商会组织…萨默斯特商会,大量的金银货币从他的仓库里搬了出来,换来了一船船的粮食、药材和生活用品,然后又销售到各地,换回了大量的铜币,这种看似杀自式的贸易行为迅速得到凯恩斯帝国的赞赏,偷笑的王室似乎找到了一个大靠山,财政迅速得到缓解,而包括普洛林斯在內的其他家国也受益非浅。阿利德-萨默斯特利用各种机会接触到了陆大的各个家国⾼层,并奇迹般得担当了和平大使的角⾊,在大笔的贸易推动下,敌对慢慢消除。
不久之后,挽救了圣鲁克斯经济的阿利德-萨默斯特得到了当时的教皇菲明德的接见,然后被凯恩斯帝国皇帝分封为鲁尔西顿男爵爵位,夜一之间,这个陆大桥就成了阿利德-萨默斯特的封地。阿利德-萨默斯特本⾝就代表了一种信誉和地位,几年后,当有一天人们发现阿利德-萨默斯特开始慢慢用铜币收购商品时,也没人表示反对,因为他们相信阿利德-萨默斯特拥有的金币和银币将远远超过铜币。铜币的生命力又开始出现,陆大物产的大量贸易流通终于疏通了陆大经济的死⽳,也造就了阿利德-萨默斯特的个人奇迹。
只是,从没有人疑问过,阿利德-萨默斯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一问题直到阿利德-萨默斯特的儿子文森斯-萨默斯特-鲁尔西顿用夸张地吓人的金钱买来了鲁尔西顿领地的自治权后都没人提出过。
如今,新一代的萨默斯特领主正站在祖辈的画像前沉思,他在回想这个世袭贵族领主家庭的光荣历史,也在犹豫一个选择,因为这个选择从一开始就不止是他一人要完成的,从第一代家主开始,这个选择就存在了,或许他还会给下一代人。不过,他的下一代中,没有男丁,只有女儿,被喻为“鲁尔西顿夜莺”的米利罗娜-萨默斯特-鲁尔西顿男爵姐小。
“姐小呢?”
萨默斯特将⽩手套扔到了地上,因为他从不戴同一副手套第二次。一个仆人赶紧上前将手套拣起,然后递上一副新的。
“大人,米利罗娜正陪阿尔佛雷德少爷在海边散步,她说今天晚上要晚点才回来。奴婢已经劝了姐小了,可是…”被管家紧急招来的姐小侍女惊恐地低着头,对着这个很少露出微笑的主人忐忑的说着。
又是阿尔佛雷德那小子?这个包彻尔真是老油子,有这样的孙子也是他的运气…
萨默斯特原谅了仆人的失职,把手套重新戴上,然后支撑着漂亮手杖朝偏厅走去,仔细看去,才发现萨默斯特的脚步有点奇怪,大步走或许看不出来,小碎步就稍微有点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