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之咏叹调(一)
在成功煽斯托克王国国王莱西德做出南征混群城的决策后,包彻尔本以为事情做得很完美,谁知道三天后,斯托克王国宰相马尔赞不知道得到谁的幕后提议,居然向国王提出了需要鲁尔西顿为这此南征提供经济援助的建议。
也觉得事情和鲁尔西顿有些关系,并就不是底气很⾜的莱西德国王立马把眼光看中了包彻尔,包括那些平时就收了不少鲁尔西顿商人好处的员官们都翘首以待,就好象斯托克王国是为鲁尔西顿打天下一样,一边的财政大臣甚至当场就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援助方案。包彻尔这才知道斯托克王国的人也未必都是傻瓜,心里暗恨,可又不敢拒绝,但他就算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完全做主,只好硬着头⽪表示可以以巴拉穆沙商会的名义捐助一批钱物,而更大的数目必须依靠鲁尔西顿商会联合会才能凑齐。带着这样的要命尾巴,包彻尔几乎是当天就出发往鲁尔西顿跑,生怕那些员官们又想到了什么缺口问题。
七天后,包彻尔到达鲁尔西顿,还来不及去自己的商会总部处理事情,就先跑到了萨默斯特领主官邸,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方到底是満意还是愤怒,不过想到可能受到的训斥和处罚,这个精明的老人就头冒冷汉。
正在发呆懊恼的包彻尔还没完全把一些解释的话组织好,就听见书房的门开了,⾝体一颤就赶紧站了起来,眼睛不敢正视对方。
萨默斯特轻松地做到鲁尔西顿最新制造出的新式座椅…沙发上,一种用名贵⽪⾰和绒毯布料制作的⾼档座椅,然后笑望着对面的包彻尔说道:“呵呵,包彻尔会长一个多月没见了,生意还好吧?”
虽然自己是对方暗底下的头子,但萨默斯特不喜把自己表现成一个势力头目形象,这在自由商业气氛浓重的鲁尔西顿来说,唯一的⾝份区别就是财富,而对萨默斯特领主来说,除了继续继承萨默斯特商会会长的商人⾝份外,他只比别人多了个政治⾝份,一个名义上归属凯恩斯帝国的鲁尔西顿男爵爵位和世袭鲁尔西顿领主。他从继承这个位置开始,除了外场合,他没再使用鲁尔西顿男爵的称呼,而是恢复了萨默斯特家族的姓氏称呼。包彻尔尴尬地点点头,又觉得不对,赶紧又摇头摇,苦着脸说道:“萨默斯特阁下,我这此两支商队都损失了…”
“哦…那就是说,货还是没有提回来,你就不担心那批货被汉娜莱契给开封?”萨默斯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拍拍手,一个仆人走进来,给他带来了两杯凉⽩开⽔。
“是啊…这个汉娜莱契已经和银狼有联系了,好象专门在针对我们…”包彻尔小心地端起⽩开⽔,他知道这个领主除了公开宴会的敷衍外,平时很少饮酒,能够招待自己喝⽩开⽔,说明对方依然把自己当成心腹,心里稍微塌实了点。
“我们…好象是你吧…”萨默斯特冷笑着泯了口⽔,眼睛里全是嘲讽“你能逃回来,也是本事不小啊,虽然银狼的团长⽪埃罗-昆西已经死了,但他手下的大部分骨⼲都潜逃了。尤其是那个已经失踪几年的伦贝斯,这小子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带出一批人,还到了普洛林斯共和国,还有昆西的侄子、侄女,那么多的人,真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办的事情?”
你是领主,还是商会联合会总会长,当然什么事情都是我们出面理办,又不是你在冒险,出了什么事情不找我找谁…包彻尔冷汗又出了一层,心里很不服气,可脸上不敢露出半分不敬,只要赖着脸⽪继续诉苦道:“这个…当时都以为已经杀死伦贝斯了,谁知道这小子那么命大。”
“行了,几年前的事情就别提了,起码你的好处都没少!”萨默斯特摆了摆手,抬头看看挂钟,有点不耐烦对方说这些“你今天就是来给我说这些?是不是还想要我给你补偿?”
包彻尔这才醒悟过来,知道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赶紧庒低了声音:“阁下,虽然这此我没有把货提回来,但银狼也间接帮了我们个忙,斯托克王国已经…”
包彻尔把银狼如何两次偷袭自己商队以及如何栽赃海德堡、如何煽动斯托克国王下令南征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了萨默斯特,只是隐瞒了芭芙罗芙娜(克里斯汀)女魔法剑士的细节。他自以为是的判断这个女魔法剑士是属于萨默斯特的个人秘密,就好象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对方这几年的举动到底为何一样,反正决不能表现出知情的样子,不然肯定没命,因为吃过这个亏的人据说在这几年里已经超过了两位数。
“哦!?真的!?”萨默斯特有点喜出望外,可又一副不以为是的样子“原来那个卡文特斯是你教唆南下的,听说是为了个女子,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个女子的底细?”
乖乖,这个眼神,幸亏自己判断得好!包彻尔把对方那咄咄人的目光含义又理解错了,赶紧头摇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卡文特斯只是听说那个女的很漂亮,而我又想利用他的掩护去提货,所以…”
“哦…可是我有传言,那个叫克里斯汀的少女魔法很厉害,好象你第二次被偷袭就有她的份…”萨默斯特淡淡地说着自己所了解到的报情,以为对方刚才态度是因为不好意思揭露商队损失的狼狈过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那个女的如何…包彻尔越来越害怕这个领主,似乎对方总是以比寻常报情传递更快的速度获得最新消息,真是个可怕的人,看来以后真要小心。想到曾经被萨默斯特暗示要死去的布兰特商会前会长不出几天果然暴病而忘,包彻尔就心里发虚。
“以后报情收集尽量齐一点…对了,莱西德国王那么⼲脆就出兵讨伐海德堡?他的三个儿子没反对?如果我没猜错,这卡文特斯应该是全力支持的。”
萨默斯特所说的莱西德国王的三个儿子一个是天生就下⾝瘫痪的大王子斯道普,其次是二王子亚西里,一个典型的军人,最后就是有名的“败家子”三王子卡文特斯。
大王子斯道普虽然⾝体残疾,可论智慧和谋略算是南陆大政治圈里数一数二的,但最大缺点是不善际,处世冷漠,最让国王夫妇冷落;二王子亚西里恰恰相反,为人老实憨厚,虽然举止言谈远没有两位兄弟那么得体,但武勇过人,长期都驻守在王国北边,负责对付沙漠里那些猖獗的沙盗,以前被喻为商人地狱的沙漠地带自从有了亚西里带兵寻剿后,商队遇袭的几率就大大减少了,而且亚西里还有个特点,就是平时谁的话都不相信,只信任自己兄长斯道普,有人曾私下开玩笑,如果大王子和二王子能够是一个人,这斯托克王国肯定就统一南陆大了,不过正是这种流言,让莱西德国王一直不敢让轻易让二王子回王都,毕竟对方手里掌握了全王国仅有三个常备野战军团中的两个,兵力⾼达一万三千人,而负责防守王都瑞林斯堡的卫戍军团不过才七千人而已;三王子摸样最为英俊,据说和莱西德国王年轻时有几分相像,能言会道,很得国王夫妇和一些贵族青睐。
“阁下错言甚是,这三王子是全力支持的我们,由于我在瑞林斯堡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所以对斯道普和亚西里两人的态度不明,但不知道是谁出的注意,居然要我们…”包彻尔赶紧把最重要的问题讲了出来,一边观察着对方的态度变化,企求千万别太糟。
萨默斯特好象并不意外,冷笑两声说道:“这你还想不出来,能想出这个动摇南征主意的只可能是那个大王子斯道普,他无非是想把矛盾的注意力转移到鲁尔西顿⾝上,因为真要打起来,全陆大的人都会认为这是斯托克王国在为鲁尔西顿出力,要真为了面子,他们几百年前第一次南征失败后就会不服气再打一次的,也不用等那么多年。”
“阁下真是神算,不过他们已经提出了这些条件,您看…”对方的态度比自己想象得好得多,包彻尔擦了把汗,小心得从怀里掏出了那封经济援助清单“我不敢完全答应,但为了阁下的计划,我已经私下先答应我的商会承担一部分,这剩下的…”
“没问题,明天召开商会联合会议,把这个清单给那些狐狸们看,这出⾎打仗的事情就大家分担吧!另外,明天会议上宣布冻结所有和海德堡的贸易协议,记住,只针对海德堡,其他的混群城城邦是很喜这个消息的。”萨默斯特看都不看就丢到了桌上,然后杵着手杖站起来,打算结束今天的话题。
“阁下,那我的那份事先支出…”
“加在这清单上,但是你可别虚报太多,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习惯…”
包彻尔正在暗喜,一听这话就傻了,知道对方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特点,要做点什么小手脚还真不容易,只好点头哈表示自己从没吃过暗食,至于对方信不信,他也顾不上了
“对了…你孙子叫…”
“阿尔佛雷德…阁下问这个⼲什么?”
“给他说一下,我女儿现在还小,而且很多凯恩斯帝国的贵族已经在和我谈论一些事情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萨默斯特略跛地走出了书房,⾝后的包彻尔又出了一头冷汗,连手绢都擦透了,到后来⼲脆不顾礼仪用袖子抹着头。
“哎…这个阿尔佛雷德啊…你什么人不找,去找他的女儿…你爷爷我现在可是很努力的在保我们巴拉穆沙家族啊…”连续几天,克里斯汀都没有按照教学计划去安排小托罗夫特的魔法学习课程,这不光是因为每月一次的假例到来,更多的还是种大巨心理庒力。因为就在十天前,一场来自遥远北方的大巨震动几乎波及了整个可拉达陆大,无数的圣克鲁斯光明教会祭司甚至在震动后一段时间里都失去了意识反应陷⼊糊状态。
虽然⾝处地隔数千里之遥没有实质上的地动山摇感觉,但那种強烈的力量感应爆发却如同一把重锤猛地砸在心头,在精神海洋里掀起如同海啸般的波动,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危机时给自己的庒迫感。
光明神域…能量炸爆波动的方向应该是光明神域,那里出事了?克里斯汀一直不敢去想象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直接面对光明诸神,虽然创始神预言已经暗示了可能会有这一天,但她始终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她摸不准自己的实力,甚至摸不准这预言是否真要演化到和神的直接对抗。那种如同撕裂心脏的精神波动带来痛楚丝毫不亚于理生上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克里斯汀想到了那两个女神姐姐,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自己骨⾁的亲人,心里泛起某种強烈的不安。
这样前所未有的心理震撼加上⾝体的理生变化,让这一次假例的负面效应比任何一次都⾝体反应強烈,让几乎渐渐习惯了这样生活的克里斯汀又一次措手不及,大量的失⾎加上心理负担,克里斯汀陷⼊了严重的⾝体虚弱状态,就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而另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就是从斯托克王国已经传来了战争的信号,海德堡当地停留的商队和外地人每天都在出逃,人心恐慌,要不是汉娜莱契长期以来的良好管理政策和经济环境起到了收拢领民的作用,不然很难说不会出现大量难民外逃的现象。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让克里斯汀不得不在这段⽇子里靠躺在上休息,不过她的脑子依然在转动,虽然事情的复杂程度和头绪已经多如⿇,但她都告戒自己千万不能,尤其是已经棋错一着让战争再次出现的份上,任何一个马虎都可能把事态越整越糟,想得太多,也就越觉得⾝体虚弱,到后来,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克里斯汀姐姐…”
一声青舂发育期特有的大男孩声音在门外响起,一个⾝穿海德堡军常服的少年瘦瘦⾝影出现在门边上,似乎不敢进来。
这孩子,每天都来看自己,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克里斯汀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除了平时负责送药的侍女外,就只有这个小托罗夫特每天都准时看望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很孤独,但又很感动。
一眼就看见进来的小托罗夫特⾝上的军服,克里斯汀心里就沉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把目光转到了对方脸上说道:“怎么今天又来了?是不是又送什么鲜花?”
奇怪,并没有看见对方习惯地把手背在⾝后,而那把黑剑也被小托罗夫特按照军装着装标准给挂在了间,克里斯汀觉得今天有点奇怪,难道事态已经在自己卧这几天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对不起…姐姐…今天没有花…从明天开始,我可能不会再来看您了,⺟亲大人要我统帅一些员官和军队负责防守海德堡…所以会比较忙…”大男孩说话有点呑呑吐吐,不过神情却很动,似乎早就盼望着这一天来临一样。
不好!汉娜莱契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十四岁的儿子担当这么重大的任务?难道斯托克王**已经开始集结南下了?也不对,如果斯托克王**南下,汉娜莱契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海德堡啊?难道她想…克里斯汀想到了爱之女神祭祀⽇那晚的暗杀,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赶紧支撑起⾝体,将小托罗夫特唤到⾝边,拉着对方的手问道:“告诉姐姐,是不是你⺟亲已经帅大军出城了?去了多少人,往哪个方向去的?”
小托罗夫特一脸的难⾊,好半天才说道:“⺟亲大人明天才出发,不过大军已经在城外集合了,三个城市总共汇合了一万人,分成两个军团,说是要去讨伐西南方的吕克勒堡,因为他们主导了上次的暗杀事件…”
好家伙,一万人,还是按照两个军团的正规军编制组织队伍,应该差不多相当于她二分之一的常备兵力吧?看来她真要动手了…
克里斯汀并不去求证这里面的真伪,起码小托罗夫特是决不会去骗自己的,只从对方的精神中并没有出现撒谎时的异常波动就可以判断。她只是在好奇,这样的计划难道不会被人揭穿吗?或者是眼前的局势进行这样的行动就不会把海德堡提前拉进危险的境地?看来这个汉娜莱契不光是个谋略家,还是个冒险主义者,而这样的冒险如果不成功,很可能让海德堡在斯托克王**到来前就实力大损。
“行了,你去转告你⺟亲一下,就说我晚上要去见她,叫她暂时别出城。”
克里斯汀露出微笑,将小托罗夫特打发出房,一边伸手从边拿出一本地图。这是她前段时间专门从汉娜莱契的书房里借的,里面有详细的南陆大地形地貌图,她要从中把自己的判断加以求证。
小托罗夫特也觉得今天的克里斯汀有点怪,似乎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看望,头几天还能和自己多说几句话,可现在居然一听要打仗了,马上就态度冷淡,难道她害怕了?恩,肯定是的,我一定会保护姐姐的!小托罗夫特振作了下精神,在几个卫兵的陪伴下朝自己⺟亲的办公室走去。
一连几个钟头,克里斯汀都在仔细地推敲着地图上的地形标示,目光始终停留在海德堡以及周遍城邦的附近,脸⾊越来越严肃,不过到了最后,一丝微笑出现在嘴角,忍不住轻叹点头、自言自语,弄得一个进来服侍的侍女一头雾⽔。
看看天⾊已经转暗,克里斯汀换上了礼裙,正在整理头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换上了魔法剑士铠甲,提起佩剑朝汉娜莱契的领主办公室走去。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亮着烛光的领主办公室里并没有出现这个时刻应该具有的紧张气氛,依然是汉娜莱契一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看公文,一脸的平静,似乎这样的生活永远也不会改变。
“是克里斯汀姐小啊…”汉娜莱契注意到了克里斯汀,没看对方,只是微笑着把手上的公文放到了一边,并不惊讶对方的到来,似乎早就在等待“小儿已经告诉我了,看来我猜对了,您一定会有所疑问的,请坐…”
“哦?夫人就那么肯定我会来找您?如果我给您说我打算离开这里躲避战火呢?”
克里斯汀觉得面对聪明的女人就不应该装懵,过分的装傻只会让对方更加不信任自己,何况她也确实有事情要说,这样的开场⽩似乎是最好的,起码对方不会把自己当成漠视这个局面的局外人。
“你的商人朋友都没走,你也不会走的…”汉娜莱契抬起脸来,只见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出现了疲劳工作后的隐隐眼袋,虽然生活保养不错,但几个通宵的工作还是把她本有的年龄变化给暴露了“你⾝体看起来还没恢复,哎…这女人的⾝份很多地方都在限制我们的生活和自由,还是男人好,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好厉害…克里斯汀微微脸红,她知道对方从这几天的情况早就判断出自己来假例了,也不好回避什么,⼲脆微笑道:“这不并不妨碍夫人成为一位伟大的女人…”
“哦…希望你也一样…”汉娜莱契人的微笑又浮上脸,脑子里幻想着一些画面,越发坚定了自己作为一代领主的理想和作为一个家长的责任“来,神秘的魔法老师,听听你的看法,是不是觉得我太冒险了?”
开门见山,我喜!克里斯汀将佩剑轻靠椅子,然后起⾝朝墙走去,面对着大巨的地图,很冷静地说道:“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提出出兵吕克勒堡,这可需要一个很结实的理由,不然很难对外解释的,虽然我不清楚夫人和吕克勒堡的关系,也不相信目标就是它…”
手指轻按,就落在了地图上一大片森林地带,一座环绕在丛林里的城市,广阔的森林一直向四周延伸几百里,东西宽长,南北较窄,成不规则的椭圆型。森林北边紧邻拉文斯坦城南方的小丘陵地带,往东边同样包围了海德堡的另一领地亨兹肯廷堡,就是这片富饶的森林,引起了吕克勒堡和海德堡的长期紧张关系。
“呵呵…我果然没看错人!”汉娜莱契本以为对方是要反对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分兵,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实真目的“你我都知道上次暗杀的主谋是谁,所以,那个态变狂肯定会伙同斯托克王**一起夹攻我的,与其让他们以后包围,不如…”
汉娜莱契眼里露出火热凶光,仿佛一团团烈火在燃烧,模糊中似乎出现了一副副⾎腥的征战画面。
“那你这样不是在公开得罪吕克勒堡吗?除非…”克里斯汀盯着对方的眼睛,心里有点惊讶,但依然一副不解的微笑“您打算给吕克勒堡多少好处?”
汉娜莱契哈哈大笑起来,也离开座位走到地图前,手指狠狠按在地图上,从北向南划了个扭曲的线条,克里斯汀清晰地看见这条线条将拉文斯坦城的绝大多数领土和南方本属于海德堡领土的一部分森林地带分到了吕克勒堡一边。
那么多!这个惑真是大啊,不需要出动一兵一卒,只是装摸做样去配合一下海德堡军的公开宣战,就可以得到那么多土地,就算是傻子也会乐清醒,仇家也会变亲家。克里斯汀算是领略到了这个女強人的果断,如今危机临头,不做出积极的应变,是很难对付眼前的四面包围的,汉娜莱契这一招,典型的远近攻、分化敌人。
“那其他的城邦呢?”
“我已经答应了东南沿海的阿普卢格堡,我海德堡放弃几处海上渔场和珍珠养殖区;南方的奥图瓦拉堡,我把亨兹肯廷堡所处艾尔夫森林以南山脉的韦舍尔铁矿山归还给它!反正我都免费用了十几年了…”
汉娜莱契像是分蛋糕一样在地图上轻松地比画着,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着数以千计的金币月收⼊被剥离出海德堡的金库。
克里斯汀暗暗回响这段时间收集的混群城报情,知道这些所谓的近敌、远敌都是实力很一般的城邦,被海德堡呑并只是时间问题,这些蛋糕只不过是暂时让他们闻闻味道,只要海德堡站住了脚,凭借打败斯托克王**的威风,完全可以在未来几年內全部回收,甚至还会加倍回报。
“他们会心甘情愿为你着想?”克里斯汀觉得事情未必如对方想得那么理想,这世,为了利益,任何协议都是假的,周围的城邦完全可以趁火打劫得到这一些。
“不会,不过给一点小庒力,他们会想办法保住这一点利益的…”汉娜莱契点了点头,继续说到“那些被我养得⽩⽩胖胖的盗贼团,人数上几百的没有二十个都有十九个,只要叫他们在战争期间在这些城邦领地里活动段时间也就够了,他们再有胆量,也不敢到场战上拣东西…”
“夫人,那您就要辛苦段时间了,不过,我希望…战火不要太大,这也算是我个人的请求…”
克里斯汀舒了口,她隐约觉得如今混群城能保持如此相对的安慰,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有了海德堡这样的大势力,如果海德堡真的被斯托克王**和那些被煽动的小城邦给灭了,混群城必然成为一片杀伐之地,到时候生灵涂炭就不止这海德堡八十万人了。
汉娜莱契脸上奋兴消去了,静静地看了看克里斯汀,觉得有点失望,似乎她更希望看到这个少女能爆发出比她还狂热的一面,她认为这对托罗夫特家是有利的,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在灌输一些治国的理念给这个少女,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太清楚,可能侥幸的心态占了很大部分,侥幸这个少女真能成为自己儿子的子,辅佐表面坚強但骨子软弱的儿子。
“毫不吝啬的说…你很聪明,克里斯汀姐小…”汉娜莱契叹了口气,她能够判断出这个少女并非具有与自己相当的野心“但是你太仁慈,这个混群城就是因为几百年前容勒芬王国国王的仁慈才变得如此动,保不住自己,就保不住其他人…那场死了几百噤卫军的场战我偷偷派人勘探过,几乎大部分人都是被冰冻魔法制约了行动,死亡的真正原因却是被人在冰冻状态下活活砍死,我相信这不是你的行为,但你应该可以想象他们中魔法后会是什么下场,其实你在用冰冻魔法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点,这…不算是很⾼明的自我安慰…”
并不辩驳,因为这个女人简直太悉自己这种心态了。克里斯汀叹了口气,拿起剑,行了个礼就走出了大门。
“等等,你能一⾝魔法剑士的装束到我的办公室,我是否可以理解你已经打算和海德堡共进退呢?如果我放弃⽇后一些对你不必要的猜测,希望你能帮助小托罗夫特守住这海德堡城!”
不想说话,克里斯汀已经很难再和这个女领主去流那些恐怖的战争治国论,虽然她知道对方说的一点也不假,甚至自己也萌发了用武力维护自己利益的想法,但她确实对死亡有着天生的反感,也因为如此,她为自己创造的死亡也采取了掩耳盗铃的回避方式。
也许她说的真得很对,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掩盖她对生命的珍惜、对幸福的望渴,哪怕她自己未必能够享受得到。
克里斯汀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段创始神预言片段,再次从里面深嗅出⾎的气息,叹了口气,孤独地行走在昏暗的领主官邸走廊里,只有清脆的脚步声和拖得长长的影子…
可拉达陆大光明历4月14⽇,南陆大混群城海德堡领地领主汉娜莱契对外发布公告,为报复企图暗杀海德堡领主继承人约翰-托罗夫特失败的吕克勒堡,决定出兵讨伐,当天,两个军团合计一万一千的海德堡军向西南边境前进,海德堡进⼊总动员,吕克勒堡军严守以待,附近城邦口头议抗无效后宣布进⼊中立,三天后,海德堡军和吕克勒堡军在艾尔夫森林几处发生战,海德堡军在接近吕克勒堡城的过程中连续失利,大军残余向西北缓慢撤退,同⽇,海德堡西边城邦拉文斯坦城派兵四千东抵边境,企图进⼊海德堡城领土范围,与海德堡军三千人对峙。
可拉达陆大光明历4月18⽇,两个军团、一万海德堡军突然出现在拉文斯坦城以南丘陵边境,并于当天通过丘陵,夜晚抵达拉文斯坦城下,此时拉文斯坦守城兵力不⾜三千,东部边境兵力回撤过程中遭到海德堡军追击,并全部于半道被不明盗贼团伏击,继而被海德堡军追上歼灭。
可拉达陆大光明历4月19⽇晨,海德堡军全面包围拉文斯坦城,并宣布城主巴尔克霍恩为暗杀事件真正凶手。
可拉达陆大光明历4月20⽇,三千吕克勒堡军加⼊海德堡军阵营,拉文斯坦城围城兵力超过一万六千人。
惨烈的攻城战从4月21⽇开始持续了三天,无数的海德堡军士兵以⾼昂的士气冲向了要塞式的城堡,城头的巨弩、弓箭、滚油让海德堡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雇佣的神秘黑袍魔法师更是让海德堡军遭受了密集的魔法攻击伤亡。
4月24夜⽇,拉文斯坦城城主官邸遭到神秘女魔法剑士袭击,城主巴尔克霍恩在魔法阵生控炸爆中⾝亡,事后流传当夜偷袭巴尔克霍恩的人疑为海德堡女领主汉娜莱契,同时拉文斯坦城守军出现大规模逃亡。
4月25⽇,拉文斯坦城陷落,全城及周遍领地、以及总计十六万人口被海德堡和吕克勒堡军瓜分。海德堡宣布呑并拉文斯坦城邦领,舆论哗然,但无一人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