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羊毛之诱、互市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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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笑道：“边塞之利。莫大于绒褐毡裘。贵部世以畜牧为业。牛羊以百万称。其畜牧为边塞之饶。不若剪⽑若⼲。就地放牧。就地售出羊⽑于我。而粮食之物。可由我山西镇提供。蒙人不擅耕。汉人不擅牧。双方合作。互利互惠。贵部不出力。便可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更好？”
在⻩来福的计划中。边塞的草原适合圈地养羊。如果自己与草原合作。一方面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五寨堡需求的羊⽑原料等物。一方面又能从经济上控制草原。可说是一举两得。
而五寨堡⽑纺厂从万历十八年设坊开始。由于产品非常欢迎。一直供不应求。年利润己从万历十八年的一万多两急膨胀到现在的近二十万两。庞大的羊⽑需求。使五寨堡周边的羊⽑价格也随之增长了不少。
商人索利。巨额的利润使越来越多的晋商出塞收购羊⽑。不过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各样的市场混乱。偷税漏税严重。⻩来福许多税收不上来。与塞外草原的合作。就提上了⻩来福的议程。
听⻩来福这样说。在场的俺答部各部落族长们果然心军门。你说这区区羊⽑之物。真能获利吗？”
俺答部与大明也有贸易。不过交易的多是整只的牛马等物。就算平时有收一些马尾皮⽑等。也是少数。这两年虽说不断有一些晋商出塞。收购羊⽑等。不过由于量小。还有观念问题。这种情形还没有入进三娘子等人的眼帘。
⻩来福微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五寨堡的⽑制货品在大明各地非常受欢迎。五寨堡周边的各军堡州县。也因为五寨堡地羊⽑收购而获利丰厚。如果贵部与我合作。决对是有利可图。财源滚滚。”
他看了一眼大厅四边。就有一些部落的族长穿着五寨堡产出地⽑纺呢绒面料衣裳。一些椅垫上。也摆着五寨堡出产的羊绒制品。他笑道：“就是夫人府上。不也多我五寨堡出产的羊⽑制品吗？可见我五寨堡的⽑制货品所受的欢迎度！”
他继续道：“夫人想想。每年每只羊。至少可得羊⽑三十斤。约价五钱。十只是多少。百只是多少。千只是多少。万只呢。十万只呢？就是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百万只呢。更是不得了。还有羊粪。羊⾁等物。也可卖钱不是？夫人。不要小看这些羊⽑。这可是天大的财富十斤市价约白银二两。⻩来福到五钱。算算庞大的收购量。算算运费。这个价钱也是合理的。不过就算如此。坐收渔利。俺答部也可赚得盆満钵満了。
果然听⻩来福这样说。在场各人都是非常心动奋兴。原来在各人心中。羊⽑等物。都是非常不值钱地东西。一般堆放在那腐烂。没想到却可以换这么多银子。
十万只羊的羊⽑。就可换得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在草原中。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啊。而在草原中。哪个部落。随随便便的没有十万只羊呢？一时之间。众人都是有一种非常心跳的感觉。人人眼中都是放出了光芒。相互惊讶地议论纷纷。厅內立时如一锅粥一般热闹。
三娘子也是非常奋兴。她地直辖部落中。就有数十万只羊。如果这些羊⽑都出售。她可以赚多少啊。而且刚才⻩来福也说了。她们蒙古部民。如果不耕种。缺乏的粮食之物。可向⻩来福购买。如果双方合作。确实是互利利惠。
想到这里。三娘子満脸笑容地对⻩来福道：“汉蒙一家。⻩军门所言。真是说到妾⾝的心中去。双方能合作。确是互利互惠。不过…”
她想起一事是羊⽑剪下后。到时双方如何互市呢？要知道。天朝与我部各市贸中。在山西镇并无互市之地。”年间开始。大明与草原各部开市贸易。到了万历年间。双方互市场所有十—处之多。在大同镇有得胜堡。新平堡。守口堡三地。在宣府镇有张家口堡。在辽东镇。在延绥镇也各有互市之地。不过在山西镇。却是没有一处互市之地。各商贾互市交易。都要到别处边镇去。极为不便。特别是眼下有大批羊⽑交易的背景下。
因此在山西镇开设官市。势在必行。⻩来福的理想之地就是水泉营堡。在该地。除了官市外。⻩来福也许可民市。不过必须在严格地管理之下。违噤物品。偷税漏税。这是⻩来福决不许可的。
当下⻩来福笑道：“夫人不必担忧。下官可禀报圣君。提议在山西镇设立官市。并且还不限定每年互市次数时间。到时双方交易可随心所欲！”
在大明。各边镇的互市交易曰期。大率以一月为期。如大同得胜堡互市地曰期是五月二十八曰到六月十四曰。新平堡互市的曰期是七月三曰到七月十四曰。宣府张家口堡的互市曰期是六月十三曰到六月二十六曰。
但现实中。每年一次。一次一月的互市时间是远远不能达到双方需求的。因此⻩来福决定双方互市的交易曰期不限定时间次数。当然了。这需要⻩来福去向万历帝游说。不但如此。大明內地商贾。只需领有山西镇总兵府邸布的关照及执照。即可出塞贸易。边塞各部落地商贾。只要领有山西镇总兵府邸布地敕书及执照。也可入关贸易！”
关照是明边塞对出关民众颁的出入境件证。执照是⻩来福地想法。类似大明內地的牙帖制和市籍制。以使边贸地汉蒙商人们照章纳税。防止他们偷税漏税。至于敕书。是明代蒙古人。女真人等关外胡人的入关凭证。唐代称为过所。宋代称为引。清时称为票照。
关照及敕书。是严格控制往来汉胡人等地有利手段。执照则关系到⻩来福的钱包。二他自然都要严格执行。
听了⻩来福的话后。三娘子等人更是欢喜。这样一来。双方的贸易就更方便了。而且听了⻩来福的种种话。似乎很多事他都是胸有成竹。这些事情。就是大明边镇任何一个巡抚都不敢打包票。而⻩来福却是信誓旦旦。各人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三娘子问道：“敢问⻩军门。这执照为何物？敕书妾⾝明白。执照就恕妾⾝愚昧
⻩来福解释了。在场各人都是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这⻩来福⾝为一个边将。竟懂得这么多商贾中的事物。他是将军还是商贾啊？一个族长试探外缺铁。不知道到时互市时。⻩军门可否让铁器自由买卖？”
听到这族长这样说。在场蒙古各人都是耳朵竖了起来。就是三娘子。也露出注意的神情。塞外缺铁。就是各部之间相互的交易中。连铁锅。也要卖到一两银子一个。而且还供不应求。因此塞外蒙古各部。也很希望大明能放开铁器地贸易。
不过听到这族长的话后。⻩来福却是脸⾊一沉廷自有法度。铁器等物。仍是绝噤交易之物。本官⾝为朝廷一镇总兵。岂可造次？”
为了防止蒙古人买来铁器后。用于冶炼铁制兵器。反用来略侵大明。大明在各镇与边塞各部互市时。都是严厉噤止输出铁器。就是铁锅。开始都在噤止之列。以来宣大总督王崇古疏请：“及查得辽东开元、建宁之市。以广锅入市。盖广锅生铁不受炼炒。行之已久。此可效行。及查得宣大沿边山程险远。铁锅鲜至。亦多用广锅。即当容照辽右之卫例。以广锅入市易。商夷攸便也。”
因此大明朝廷才准许不可回炉冶炼的广东铁锅入进互市交易。但是。硝⻩、铜铁、盔甲、兵刃都在互市严噤之列。严噤入进互市交易。
但虽说如此。山西镇各地也没有官方市所。但边墙相接却多私市。由于双方贸易获利可说是非常丰厚。厚利之下。大明各商民都是趋之若鹜。不但各种货品都有交易。就是大明官方不许可交易的铁货。各商贾、各村市居民。甚至各边将也都相率犯噤。私地与蒙古人交易。
这是⻩来福不许可的。塞外胡人反复无常。翻脸如翻书。毫无信义可言。这关系到他山西镇的全安。对于这些违噤。以后他见一个。杀一个。不论他是官民军将。
此时听⻩来福这样说。而且神情坚决。毫无商榷之地。那族长神情不由有些尴尬。三娘子也是喝叱他语言无度。明知道⻩军门是大明总兵。朝廷还有严令。还谈这种不知趣地话。
不过虽有这种小揷曲。厅內还是气氛热烈。各人都在大谈到时互市的良好前景。询问⻩来福各种事宜。⻩来福也是有问必答。与各人⾼谈阔论。他向各人描绘了美好的前景。到时各部外售羊⽑。财源滚滚。改善蒙民的生活。而各地的土地。也会开垦起来。塞外不再会有缺粮之忧。听得各蒙人都是兴⾼采烈。
而从谈话中。各蒙人也觉得⻩来福这个人与以往自己所见地明人⾼官不同。同利轻名。不受威胁。也不爱好虚名。和他交好。还是讲实在的为好。
只有歹言部族长歹言恰闷不乐。他斜眼瞅着⻩来福道：“⻩军门。敢问一件事。自汉人出塞屯田来。我部族中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就不断跑到汉人各农场中去。请问⻩军门对此有何看法？”
⻩来福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他冷冷道：“俗话说得好。狼吃⾁。狗吃屎。有本事地人大口吃⾁。没本事的人只好喝些菜汤。你应该自己想想。为什么你部落中的人口都跑到外面去。而农场中的汉人却不往你部落中跑？你自己无能。就不要在这里现世！”
歹言恰大怒。厅內各部族长见又要闹疆。连忙打圆场。三娘子也是喝叱歹言恰。歹言恰只好強忍怒气地坐下。
傍晚七、八点还有一章！）(。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