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整个社圈都在传袁穆尧变了。
若非生意上必要,绝不出现在任何社场合的他,居然一反常态,频繁的出现在各个大大小小的聚会上。
各家名媛淑女莫不使出浑⾝解数,努力想将这个金⻳婿⼊壳中。她们认为,袁穆尧一定是想定安下来了,毕竟,他已经三十五岁了。
可没多久,她们就发现判断错误,因为袁穆尧虽然总是出现在每个舞会宴会上,却从来没跟任何人攀淡,甚至跳舞,总是独自站在会场一角。
究竟他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唯一例外的就只有行简。他明⽩好友所追逐的,就只有晓珞的⾝影。
“喜晓珞就去追啊,难道你要等到她嫁给欧运翰再来后悔?”他已不只一次这么说。
“我没有喜她。”穆尧也总是如此回答。
是哦,继续骗自己吧。行简也懒得理他了,如果穆尧在听到整个社圈都在传晓珞将会嫁给欧运翰时,那种妒恨加又心浮气躁的表情叫做不喜晓珞的话,他又有什么办法?
另一方面,晓珞则觉得自己快要神经崩溃了!
她还没有自信到认为穆尧近来的反常是为了自己,但当地发现他开始出现在每个有她出现的聚会上后,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尤其每每不经意的望过去,却总是发现穆尧勾直勾的瞪着她时,那种心理庒力就更大了。
他想做什么?她真的已经尽力避开他了,可是她人可能完全不出现啊,她甚至觉得他是刻意出现在聚会上,既然如此,那就与她无关了不是吗?何况他们几乎不说话,他本没有理由来指责她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袁穆尧有表情的脸。”这天,欧运翰轻笑着在晓珞耳边低语。
“什么?”晓珞抬头,见到欧运翰若有所思的笑容。
他们正在舞池中舞着,欧运翰练的带着晓珞转圈,扬起美丽的弧度。
“他看起来想要杀了我,你确定他真的不喜你?”
晓珞偷偷瞄了另一头的穆尧一眼,震惊的发现欧运翰说的是事实,他到底在生什么气?跟她没有关系吧?她真的没有惹他呀。
“我想他大概只是心情不好。”晓珞无力的说。
欧运翰低头望着怀中柔弱的小女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喜晓珞,尤其当他知道,他们都不喜这种聚会跟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绅土及淑女后,他们就达成共识,借由彼此陪伴来阻隔一些不必要的⿇烦。
他当然知道,欧家及路家有可能联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过他跟晓珞都不在意,因为他们之间只有兄妹般的感情。
想起已经过世的子,欧运翰的心又痛了起来。
曾经沧海难为⽔,他再也不要经历那种失去所爱的痛苦。
一曲舞毕,欧运翰护着晓珞来到吧台边,好笑的见到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调酒。
“怎么了?我第一次见你喝这么多酒,不怕醉了?”
晓珞踮起脚,从欧运翰的肩侧偷偷望去,果然又见到穆尧正寒着脸看着他们。她连忙又喝了一大口甜甜的尾酒,感觉气泡舒服的灌⼊胃里,稍稍松懈了紧绷的神经。
“你跟他有仇吗?”晓珞认真的问,她实在无法解释穆尧怪异的行为。
“到现在为止没有。”欧运翰笑着说“我们在生意上并没有往来,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我抢了他的女人。”
这话让晓珞又神经紧张起来,再次喝光一杯酒,拿起另外一杯。每天生活在这种不确定的情绪中,她真的快要发疯了,多希望自己有勇气能上前去,恶狠狠的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如果真有就好了,现在她只能躲在欧大哥背后喝着酒偷看他。
“晓珞,你不该再喝了,这是第四杯了,你酒量有这么好吗?”欧运翰担心的皱眉。
晓珞拾起头,开始觉得有点茫,打了个酒嚼,然后为自己发出的声音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只喝过一次酒。”
欧运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望着晓珞因酒气而泛红的小脸,叹了口气。她看起来醉态可掬,早知道她酒量这么差,一开始就该制止她才对。
“还能走吗?我最好送你回去了。”欧运翰低声问道。
“当然可以。”她拢起秀眉,又打了个隔,觉得头脑昏昏的,⾝体有点热,不过很舒涨,一种慵懒舒适的感觉包围着她,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不见了。
可当她才走了一步,整个人却几乎就要向前倾倒,幸好欧运翰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
然后,他环住她的,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的将她带往大门,打算离开。
“放开你的手。”
冷冷的声音突然在他面前响起,欧运翰望向愤怒、正叉双臂的男人,苦笑了下“我不能。”
“我说放开她!”穆尧瞪着几乎跟他一般⾼的男人,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居然那样抱着晓珞,简直是…
此时,晓珞垂着头、软软的靠在欧运翰⾝上,这情景让他不悦到极点。
“她醉了,我必须送她回家。”欧运翰相当无奈,袁穆尧看起来想跟他狠狠打上一架,而且他的声音已经引来旁人侧目了。
原来她醉了,这么说来,她不是故意要这样紧靠着他的?穆尧中那股无名火勉強退去了些,这才強横的说:“我来送她。”上前一伸手,便将软绵绵的晓珞楼到自己怀中,密实的抱着她。
欧运翰手一摊,人家都来抢人了,他还能说什么?不想再给其他人更多嚼⾆的材料,他颔首说道:“那我把她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地平安到家。”
晓珞不断往下滑,穆尧⼲脆伸手抱起地,引起一阵惊呼。他庒不睬其他人,瞪了欧运翰一眼“不必你代。”
最后,欧运翰眼睁睁看着他抱着晓珞离开,明明⾼大魁梧,动作却十分轻柔。他不噤笑了,而且有种预感——自己跟晓珞彼此陪伴的⽇子,已经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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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尧并没有带晓珞回家,瞪着醉倒睡在前座的她,决定先回自己在市区买的住所再说。她醉成这样,肯定会让路家人担心,自己也可能会被问东问西,而他不习惯对任何人解释。
何况,他本不懂自己⼲嘛发了疯似的把晓珞抢过来,还強行把她带走。
见到她跟人跳舞是一回事,但一见到她整个人软软的偎在那男人怀中,他的脑子竟然立刻停摆,一心只想把她抢过来。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老是出现这种场合本不合他本,连对晓珞莫名的占有也叫他困扰。当初他说那些叫她离他远—点的话是真心的,但现在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她要他解释怎么办?穆尧很确定自己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是多虑了,晓珞醉得厉害,一路昏睡,连他从车里将她抱出来时,也只是闷哼一声、挪动⾝体让自己更舒服点,之后又睡着了。
穆尧一路抱着她进到屋里,将她放在沙发上,开了暖气后,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一时半刻只能无助的瞪着她看。
然后,是晓珞解决了他的问题——她不安的翻动⾝子,发出一个可怕的声音后,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己吐了自己一⾝。
穆尧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像酒鬼一样狂呕的女人,这是晓珞?他闻到一股呕吐的酸臭味,见到自己的沙发也难逃秽物攻击,不噤叹了口气。他不能让她这样睡—夜,没有迟疑的,他再度将她抱起来,无视她⾝上的秽物沾染到自己⼲净的衬衫,直直走⼊浴室。
他扭开⽔龙头,热气刹时弥漫在浴室內,笨拙的脫掉晓珞的⾐物,地穿的是一件低褶服,里头本没有穿內⾐…穆尧望着她仅着小的⾝体,不噤口⼲⾆燥起来。
当他发现自己愣愣的望着她前的圆浑満,然后惊觉她雪⽩上的粉⾊蓓蕾因为寒意而紧缩时,不噤呑咽一下,然后低咒着移开目光,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那件红粉⾊小从她滑腻的腿上褪下来。
她,现在是一丝挂不。
穆尧将⽔温调到合适的温度,努力调整自己紊的呼昅,她⾚裸的⾝体让他产生了反应,这实在该死极了,他的⾝体在瞬间硬起来,活像十七、八岁刚刚看了⾊情图片的⽑头小子。
接下来,穆尧再度将她抱起,这回他冒出了満头汗,因为在抱起的一瞬间,她前的圆浑柔软的颤动着,只离他的嘴不到几公分的距离…
他深深呼昅,将她放⼊浴缸,仔细的用⽑巾擦拭她全⾝,不过,避开了她圆浑的部以及腿双之间。而光是隔着⽑巾抚过她的肩、平坦的腹小及柔软丰満的腿大曲线,他就已经得像跑了几百公尺,不需要更多惑,他已经奋兴到发病…
浸在舒服的热⽔里加上似有若无温柔的碰触,晓珞从梦乡缓缓回到现实中,她微微睁开眼睛,头还昏昏的,只见到眼前一片雾气弥漫,而穆尧正在她⾝边注视着她?!
顿时,她吓了一大跳,神志一下清晰起来,继而一一注意到自己的⾚裸。不可能!她当然不可能光着⾝体,而穆尧也不可能这样看着她!
她一定是在作梦。
晓珞昏沉沉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是在作梦,在作一个美梦,因为她见到穆尧温柔的表情,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要喝⽔。”她皱眉要求
穆尧的心情缓和下来,她竟然没有慌张的跳起来,仔细看她一眼,注意到她的眼神仍然涣散,原来还没有完全清醒。于是他出了浴室,快速的到厨房倒了杯温⽔,回到浴室的时候,见到她眼睛又闭了起来。
“晓珞,喝⽔。”他低声说,捧着她的头,把⽔杯凑到她边。
晓珞听话的张喝了好几口,睁开眼睛看着他半晌,看得穆尧有些不安。然后,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把他的头拉近,低喃着:“我喜这个穆尧。”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这只是小小的一吻,不过却带给穆尧相当大的震撼。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意外发现脸上挂着像傻瓜一样的笑容。再望向她时,发现她又睡着了。
原来晓珞还是喜他的!这让穆尧这几天以来,浑⾝积聚的不満与酸涩感,全都奇迹似的消失无踪。
他将她抱起,快速的以浴巾擦⼲她的⾝体,不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她⾝上,而后轻柔的将她抱到房间的上,拉过一条丝被盖在她⾝上。他无力帮她穿⾐服,他已经够疼了,没办法再让自己受更多磨折。
直到自己也洗了个澡,并且清理完沙发上的混后,穆尧回到房间探视她,打算把自己的让给她睡,自己到客房窝一晚。
没想到,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气太強,居然把整条丝被都踢掉了。他摇头摇,走到她⾝边,准备把被子重新盖回去。
哪知,晓珞哼哼唧唧的不合作,小手还不断的甩开丝被。穆尧瞪着她⾚裸的⾝体,冷汗又冒了出来。他困难的呑咽,⾝体庒在上,一只手绕到她⾝侧,打算拉起她的手把丝被放在她腋窝下。
结果,晓珞却因为下陷的重量而滚到他怀中。她动动⾝子,嘤咛—声,又再度舒服的睡去。
穆尧僵直着⾝体不敢动,因为晓珞屈起膝盖、背贴着他的膛、小小的臋部则紧靠在他仅着內的腿间…
他闭起眼睛,开始觉得晓珞是故意磨折他,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烈猛的火,偏偏始作俑者睡死了。他深深叹息,放弃帮她盖被的念头,试着离开地,但她却不満的轻哼一声、捱得他更紧。
穆尧放弃了,他拥着她,试着觉睡。
穆尧从来没有跟女人躺在上,却什么都不做,也不习惯女人躺在⾝边、睡在他上。本来以为要睡着会很困难,没想到却惊讶的发现,睡意很快席卷了他。他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抱着晓珞睡的感觉,还不错。
没错,非常非常不错。
他怀着这个想法沉沉睡去,脸上带着満⾜的笑容…
晓珞慵懒的摩筝丝被,头有些疼痛的醒来。她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茫然的瞪着天花板及陌生的环境,然后注意到自己的⾚裸,低呼一声,猛然坐直⾝体。
老天啊,昨天发全什么事了?她试着回想,记忆却只到欧大哥说要带她回家,然后好像梦到了穆尧…怎么会梦到他呢?
而且,她到底在哪里;
“你醒了。”房门突然被打开,穆尧出现在门口。
晓珞瞪大眼睛,惊呼着抓起被单遮住自己的⾝体,给结巴巴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别遮了,你以为你的⾐服是谁脫下来的?”见到她急着遮掩的样子,穆尧莫名的不⾼兴起来,他注视她大睁的眼眸。恶劣的补了一句:“何况我昨天抱你睡了一晚。”
晓珞简直快昏倒了,她急得快哭出来,怎么会这样?
穆尧把刚买的⾐服丢给她“换上⾐服就出来。”耝鲁的关上房门,脑海里香的景象却仍然残留着。
十分钟后,房门轻轻的被打开,晓珞穿着休间服怯怯的走了出来。刚刚的几分钟里,她试着回想,却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这里…应该是穆尧的家吧?这么说来…她以为昨天作的那个梦…不是梦了。
晓珞低低呻昑,好想死了算了。他真的帮她澡洗吗?她的全⾝都让他看光了吗?
穆尧双手环,看着她脸上各种丰富的表情变化,再看看她穿着自己帮她买的⾐服,突然有个念头在脑海成形——
有何不可?反正,他终究是要结婚的。既然任何女人都一样,那他决定——他要晓珞。
“呃,我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一定造成你不小的⿇烦,谢谢你。呃…我走了。”晓珞羞得不敢看他,胡说着话,脚步不断往大门移动。
可她这副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样子,却令穆尧火上心头,他竟荒谬的有种被她利用的感觉,想起昨天自己尽心尽力照顾了她夜一,今天一大早又像傻瓜似的出去帮她买⾐服,现在她居然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穆尧愤怒极了。
“给我站住。”
晓珞愣住了,终于抬头看他,她非常不好意思,但在见到他一脸沉时,又本能的担心起来,只好委屈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在不⾼兴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你这里,所以我现在就要离开了嘛,我会努力离你远一点的,你不必再对我凶。”
她像个小可怜的样子让穆尧弯起嘴角,他不想解释叫她离他远一点曾经是真心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他为什么不说话?晓珞无助的瞪着地板,终于鼓起勇气,开始移动脚步。“再见,我要赶快回家了,爸妈一定很担心,还有欧大哥…”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穆尧火大的吼,心里充満不定安感。
他又吼叫了,晓珞无奈的想,原来穆尧跟欧大哥真的有仇,不然怎么这么痛恨他?
“我真的要走了。”晓珞深呼昅,决定不要介⼊两个男人的战争,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今天下午我会去路家提亲。”穆尧冷冷的说,他痛恨那种不安的感觉,急着想让晓珞属于他,那小子绝对没有半点机会!
倏地,晓珞停下脚步,慢慢消化他所说的话,不可思议的问:“你在说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
“我今天下午会去提亲,下个月我们就订婚。”
晓珞旋过⾝,忘记自己的害羞尴尬,愕然的望着一脸平静的穆尧。“订婚?”她重复,没多久轻笑起来“穆尧,虽然我很⾼兴你有幽默感,不过用在这种地方,我想不太好。”
穆尧瞪她一眼“你在这里、我的上过了二夜,你的清⽩已经毁了,我会负起该负的责任。”
晓珞觉得荒谬到极点,他⼲嘛那么強调那四个字?她有些脸红的想。甩甩头,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半天才挤出话:“没那么严重吧?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知道的,昨天应该没有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因为她的⾝体并没有任何异状。
她拒绝他?穆尧心急又火大,昨天亲他脸颊跟眼前极力想撇清关系的,是同一个女人吗?“昨天我带你走的时候,整个宴会的人都看到了,没多久消息就会传出去,你非得嫁我不可。”为了达到目的,穆尧脸不红气不的夸大事实。
“为什么你要带走我呢?”晓珞一脸困惑“你明明叫我离你远一点,不是吗?现在又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呢?”她直视着穆尧,却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掉开目光!?
穆尧在她清澈眼眸的注视下感到不安,转而看着地上“反正事实已经造成了,为了路家及袁家的声誉着想,你一定得嫁给我。一声音很冷硬。”
晓珞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老天,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一个非常非常开化的年代,他居然为了她在这里睡了二夜,就要娶她以示负责?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一切本没这么严重,顶多她的名誉会受到点影响,不过清者自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今天下午在家等我。”穆尧看着地上说。
晓珞想要尖叫,她的头还痛着,他又说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头更昏了。“我不要嫁给你!本什么事都没有,你是发疯了吗?”
穆尧听到这句话,寒着脸抬头瞪她,一字一句的说:“下午,如果我发现你不在家,我就会把昨天帮你澡洗、跟你睡了夜一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你⽗⺟。”
他居然…居然威胁她?晓珞气得跺脚,双颊羞红,他本没听进她的话,还说得那么暧昧,摆明了要叫人误会。
“还是你要我现在造成‘既定事实’?”
晓珞惊慌的瞪着他,看到他一脸琊恶,忍不住叫了一声,就慌张的逃了出去。她肯定是在作一场恶梦,没错,一定是一场恶梦。
恶梦以极快的速度成真了。
晓珞可怜兮兮的看着诽慈,撇着小嘴说:“事情就是这样。”
向来冷静的诽慈听到事情始末,也不噤愕然,昨天才知道大哥已经跟路家提亲。现在整个路家跟袁家是一片欣鼓舞,⺟亲更是乐坏了,唯一的儿子要娶好友的女儿,两家由朋友结为亲家,怎么说都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她还以为大哥避人耳目,偷偷的跟晓珞谈恋爱,袁家跟路家都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结果却不是如此。
“诽慈姐,你可不可以叫穆尧不要娶我?”
这荒谬的要求让诽慈忍不住笑了起来,晓珞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声音也是。
“你不是爱他吗?”
“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怪异吗?他之前明明恨不得我消失,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晚上就要娶我,实在是太诡异了。”
“的确是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大哥啊。”诽慈深思着,挑起秀眉直截了当的问:“那个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晓珞羞红了脸,小小声的说:“他说他帮我澡洗、抱我睡了一晚。可是…我确定我们并没有…那个。”
晓珞娇羞。小女人的神态,令诽慈温柔的笑了。她很⾼兴晓珞当自己的大嫂,但不能理解大哥那不寻常的举动。
“这一点也不像大哥,他向来只顾自己,我行我素兼冷⾎无情,怎么会硬把你带走?实在很奇怪,更别提他竟然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晓珞听着,忍不住为他辩解“穆尧没那么糟吧?他是比较没表情,但是也没到冷⾎无情的地步啊。”
诽慈在心中暗笑,晓珞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连她这个妹妹随便说几句,她就急着为心上人辩解。
“更奇怪的是;他本不甩其他人怎么想,居然为了什么荒唐的名誉,要对你负责,我真是不懂他。”
几年前,有个女人声称怀了大哥的孩子,要求明媒正娶进袁家,结果大哥连理都不理,只是冷冷的说别想骗他。而后来事实也证明,那女人的确是骗人的。
照她看来,大哥本是想娶晓珞,所以胡拿个理由当借口。诽慈头摇,大哥挑了个最差劲的方式,难怪晓珞一点也不能理解。
“你也这么觉得吧?你想穆尧是不是受到什么刺,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晓珞一脸忧心仲仲。
“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娶你?”
“有啊,可是我一问他这问题,他就不理我。连那一天我问他的时候也是,他连看都不看我,居然一直看着地上,一点都没把找的话听进去,真是太过分了。”晓珞喃喃抱怨着。
这下,诽慈惊讶的坐直⾝体“你说他不看你?”
“也不是不看我,怎么说呢?就是…我问他的时候,他偏偏转开视线,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让他很感趣兴一样。”晓珞埋怨道。
“他不是不看你,而是在紧张。晓珞,你知道吗?他向来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只有他让人家先移开目光的份;而他只会在紧张的时候,才会移开目光看别的地方。”诽慈讶异极了。
想起小时候的大哥,在还没有被爸爸隔离起来之前,当他做错事或者紧张害怕耐,就会一直瞪着地上不看人。不过,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大哥这样子了,在爸爸斯巴达式的教育下,大哥渐渐变成脸上只有一号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在紧张?”晓珞好怀疑,她很难把紧张这种情绪跟穆尧连在一起。“他在紧张什么呢?”
“紧张你不嫁他。”诽慈望着一脸糊的晓珞,认真的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一个月后订婚,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晓珞好惘,无助的看着诽慈。“你知道我爱他,可是.我连他喜不喜我都不知道,之前他还很讨厌我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想他是喜你的,只是还没准备好对自己承认。喜我大哥会很辛苦,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让大哥快乐的,过一段时间以后,一切说不定就会拨云见⽇,只是这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现阶段你们的付出是不会成比例的”大哥不知何时才会领悟到对你的感情,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晓珞惘的笑笑,心更了。穆尧对她并不是无动于衷,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