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尘⾕，一个世人无法想象的别有天地，地形隐密，以及各种教人无法解释的景⾊奇观；当年君无尘会选这地方做为他们独孤教的秘密基地，正是因为这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而环绕于整座行宮的广大树林，正是绝尘⾕最奇特的一处天然奇景，树林外是杏花村，住着一群由君无尘所保护的可爱老百姓；树林內是富丽堂皇、戒备森严的行宮，这道天然树林屏障阻绝了任何人想一采究竟的想望。
再加上君无尘早在树林四周摆设各种⾜以取人
命于无形中的阵式，平凡人绝对无法顺利通过或是进出这片林子，仅能倚靠
悉林中阵式的人，方能顺利进出行宮。
是以当曲玲珑得知杏儿竟然步出行宮，闯进那片杀人林时，她马上惊慌地赶至非尘院，求见教主。
不料，却让院外看守的部属给阻挡在外，不得擅自进⼊。
“⽔护法，教主持别吩咐不允许任何人在此刻见他，⽔护法还是请回吧！别为难我们。”
“可是…”
“⽔护法请回。”
“那杏儿…”
“玲珑，你在这里做什么？”封士磊适时出现，揪住曲玲珑的手臂，将她拉离非尘院。
“放开我，封士磊！”曲玲珑用力甩开他的掌握。
“你跑到非尘院做什么？”封士磊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这次使上的力道，曲玲珑绝对挣脫下掉。
只见她用力挣扎，一面还怒视着以蛮力取胜的封士磊，嘴角因怒气而扭曲着。
“放开你的手，我要见教主。我一定要得知杏儿的情况不可。”杏儿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才是她心中挂忧的。
“她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玲珑，教主已决定要亲自看住她，为了你自己，你最好不要再去惹上杏儿这个⿇烦人物。”为此封士磊可也比较安心。
没有那叫杏儿的小女子在玲珑⾝边制造⿇烦，他也用不着时时刻刻为曲玲珑忧心忡忡了。
“教主决定要亲自看住杏儿？为什么？”曲玲珑不解地问。
“她就要是教主夫人了，教主将她带在⾝侧，有什么不对？”封士磊不以为然地冷哼，
“说到这儿，你以为教主何以要娶杏儿？”她可不认为教主是因为喜
杏儿。
教主哪一次见到杏儿是和颜悦⾊来着？没有。据她所知，教主不过才和杏儿见过几面而已，每一次甚至都带着不悦的神情，只差没当场将杏儿一掌送上西天。
如今教主竟然会突然决定要娶杏儿？
曲玲珑愈想愈觉奇怪，偏着头思索了好久，她就是想不透为什么教主会突然决定要娶杏儿为
。
“因为庭庭喜杏儿，以教主对庭庭的宠爱，通常庭庭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今她吵着要杏儿当她的娘亲，教主当然只有娶杏儿，才能给庭庭一个娘。”封士磊跟在教主⾝侧已久，教主的琐事他是比其它人要来得清楚，
事情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曲玲珑这下也不得不对教主的行事作风与常人迥矣邙头摇感叹了。
“不用头摇感叹，玲珑，凭杏儿如此一名来历不明的姑娘，她能嫁给教主是她运气好，这是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封士磊像似看出曲玲珑心中的想法，遂提出他个人的见解。
“是吗？这三年来教主不曾与人亲近，他真能好好对待纤细敏感的杏儿吗？”若教主早已没有了心，杏儿如何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玲珑，教主是否能好好对待杏儿，都不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再把所有心思放在那杏儿⾝上了。如今她已将是教主夫人，她的一切全由教主负责，你能不能开始想想我、想想我们？”封士磊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曲玲珑一愣，径自闪避他织人的眸光，退至一旁，甚至想转⾝走开。
封士磊长手一伸，将她拉回⾝前，忍住想摇醒她的冲动，他耝哑的声调，道：“你为什么就是一味地逃避我？你明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心意，却总是装作毫不知情？”
曲玲珑垂下眼睑，不愿直视他眼中⾚裸裸的情意，一面想拉开他的手。
“玲珑？”封士磊唤道，眉⽑紧紧皱成一团，不晓得该拿这固执的女人如何是好。
无视于他眼眸中的不耐，曲玲珑坚决地拉开他的手，缓缓退开。
“火护法，请自重。”她平静地表示，尽管心里一点也无法平静。
“你！”封士磊瞪着她，拳头一张一缩，好半天没有说话。
“倘若没别的事，玲珑告辞了。”曲玲珑清妍秀丽的脸上突然罩上一付面具似的，冷淡而疏远。
话甫落，她径自转⾝走开，没有再看封士磊一眼。
“玲珑，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你逃避我的真正原因！”
封士磊坚定而果断的话从背后传至，曲玲珑⾝子僵了一下，尽管泪
⾐襟；尽管情意深重，她仍选择迈步离开，不再回首。
早在那一年她就失去了拥有幸福的权利，也无法让人幸福，封士磊的深情之于她，也仅仅只有一场沉重的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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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厢院。”杏儿一醒来对于陌生的四周，直觉地感到心慌。
“杏儿姑娘，这里是教主的厢房，可不是说来就能来，说走就可以走的，你还是乖乖待着，不要给晶晶添⿇烦了。”晶晶可不比⽔厢院的香君，是不容许杏儿胡来的。
“我为什么会待在这儿？”她噘着嘴说。
她记得她明明已经逃出行宮，正待走进那片看来有点
森的树林，然后是…对了！是教主找着了她，他还弄昏了她，所以她才会又回到行宮，被安置在教主的厢房里。
她还记得他提到要将⽔厢院的每个人宰了…想到这儿，杏儿不由得花容失⾊、脸⾊苍⽩地跳下
，正想冲出去。
晶晶反应极快地上前拉住她，使力硬是将杏儿拖回榻上。
“教主
代，你不能离开半步，杏儿姑娘！”晶晶面⾊严肃地表示。
“放开我！我要回到⽔厢院。”杏儿被按倒在杨上，⾝子烈猛挣扎着。
“不行！你只能待在这里，和教主在一起。”晶晶顶回去，眼神有着嘲弄。
“为什么？教主又不喜我，为什么要我待在这里？求求你，让我回⽔厢院，我只想看看⽔厢院的人可好，可有因我的擅自逃跑而受了连累，求你让我回去吧，我…”杏儿无助地央求着。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杏儿姑娘，你知道行宮上下有多少人想嫁给教主，而你有这等殊荣，竟然还想逃跑？”晶晶以着一道非常不屑的眸光直视着杏儿。
“你说什么？”杏儿懵懵懂懂，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你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人，教主要娶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人在福中不知福，敢擅自逃离！我看你不只是丧失记忆而已，你
本是连脑袋都摔坏了。”晶晶盛气凌人地劈头直喊，非把心中所有的怨气发怈出来不可。
⾝为教主⾝边的贴⾝丫环已久，教主的一切向来都是由她打点，多少年来她将教主服侍地妥妥当当，即使教主向来排斥女人接近，却始终不曾拒绝她的服侍。也因此她一直以为教主心中对她是存有好感的，是以早在这些年就芳心暗许的她，总以为教主有一天会注意到她，给她一个代与名分。
如今这一切全教眼前这无知的女人给夺走了，教她如何能甘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亲手掐死这不知好歹，只会卖弄一张无辜可怜的俏脸的可恶女人！
“你说教主要娶我？”怎么会？他不是讨厌她吗？眨眨眼，杏儿表情写満不信。
“别装蒜了，杏儿姑娘，你以为你这无辜的模样，就可以把我唬弄过去吗？我晶晶可不是⽔厢院的香君，不会那么好骗的。”晶晶嗤之以鼻，愈看那张美颜，心中愈是气忿难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再跟你说话，放开我，我要回⽔厢院。”她现下只想回⽔厢院看看⽔姐姐和香君她们是否安好。
见她愈是装作不知情，晶晶愈是掩不住心中的怒气，只见她狠狠地将杏儿柔弱无骨的⾝子推倒在上，并用力撕裂了她的锦⾐，直露出了穿著单⾐的⾝体。
“啊…”杏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放声尖叫。
“你想要回⽔厢院是吧？把你⾐服全脫了，我看你还敢跑到哪里去。”晶晶一面说，一面毫不客气地光扒杏儿⾝上所穿的⾐服。
由于一直处于弱势，杏儿也只能动扭着⾝子，努力想逃开晶晶的手掌，但力气不如人的她，终究是被晶晶制服在角，一丝挂不地缩在褥下，羞忿加地红了眼。
手里捧着被她撕得破烂不堪的⾐料，晶晶満脸得意地站在旁，睇睨着不是她对手的杏儿。
“走开！你走开！”杏儿用力尖叫，手指着门。
“你敌不过我的，杏儿姑娘，我可是教主的贴⾝丫环，你就算在教主面前告状，他也不会相信你。”深知教主从不轻易相信女人，晶晶胆子大了起来。
“是吗？倘若是教主亲眼所见，你说教主信是不信？”曲玲珑娇柔的声音由背后而来，声调明显地含着怒气。
见杏儿教人欺负至此，曲玲珑早已怒火攻心，也庆幸自己及时求得教主见她一面，两人一同前来探视杏儿，方能直接目睹这－幕。
晶晶随即旋过⾝看向来人，这一看她当下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脸上瞬间转为苍⽩。
“教主…”晶晶语气低柔，再也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护法。”君无尘的嘴抿成一直线，声音冷酷而紧绷，神情更是冰冷得吓人。
“不，教主，奴婢知道错了，别将奴婢逐出行宮啊！奴婢不过是和杏儿姑娘闹着玩的，不是真心想欺负她，教主…”晶晶“哇地”一声痛哭出声，跪倒在君无尘的脚下，哀求着。
“⽔护法！”君无尘从齿
中进出这句话，目光像两道利刃，丝毫不留情。
“是，教主。”曲玲珑很乐意执行这个任务，她上前径自拉起跪在地上的晶晶。
“不！教主，晶晶不是有意冒犯杏儿姑娘，别将晶晶逐出行宮啊！”一路被拖至门口，晶晶仍不死心地回头哀求道。
她不能被逐出行宮啊！杏花村的村民是不会
被逐出行宮的丫环，只要一被逐出行宮，往往只有饿死街头一途啊！
“不，不要赶我走…”晶晶还是不断哭着求饶。
被她如此肝肠寸断的哭声弄得心慌，杏儿忘却了自己之前才遭受欺凌，不由得张口想为她求情。
“教主，她…”
“⽔护法，还不速速将人带走？”君无尘截断她，摆明不允许她来求情。
“是。”曲玲珑当下使出全⾝力气将挣扎不已的晶晶拖出厢房。
“⽔姐姐…”杏儿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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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君无尘走近畔，嘴角不再冷酷地抿成一直线。
“才不。”她仰起脸儿，直直上他深邃的眼眸，见他仍不肯停下脚步，这才开始着急。“你…你不要再过来了。”她急急叫喊，抓紧⾝上的被褥，一退再退。
“你受惊了。”
仔细看她，不过才是个孩子而已，君无尘的神情便不自觉地放柔，一反以往的冷漠，眸中闪着柔和。
“你…”杏儿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嫌恶表情到哪里去了？
“若是再有人如此对待你，你不必逆来顺受，大胆拿出你⾝为教主夫人的气势，你听明⽩了吗？”君无尘沉着声，⾼大、
拔的⾝躯直
而来。
“我不明⽩…”杏儿的语气透露着不解，一双星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是昏了头吗？怎么会说她是教主夫人这话来？
“我不是教主夫人啊！”“⽔护法没告诉你？”君无尘开始对⽔护法的效率产生质疑了。
“告诉我什么？如果你是指你要我嫁人的事，我这就告诉你，我不嫁！我死都不嫁！”她一再地头摇，坚决地继续说道：“你没有权利把我嫁给任何人！”
“是吗？在这里，所有人都得听从我的命令，你不会是例外。”君无尘无心多作解释，就让她以为她要嫁的人是别人也好。
“就是，我就是例外！你不能強迫我！”她吼回去，⾝子得直直的，浑然下觉手中的被褥已落至
间，直露出她未着一物、圆浑丰的酥
，以及完美的⾝段。
君无尘没有回避眼前呈现的唯美画面，只是抬着眉，未发一言，眼神深邃而温暖。
不解他何以未发一言地注意着自己，杏儿纳闷地低头审视自己，这一看她立即发出尖锐的叫喊，赶紧抓起被褥重新遮住自己未着一物的⾝躯。
怎么办？该怎么办？⾝子教人瞧见了，不等于她的贞洁也跟着毁之一旦了吗？
羞忿加的泪⽔直眼眶，杏儿紧咬住下
，恨不得能就此死去。
反正名节毁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我让名丫环服侍你，别做傻事，在这里你连想死的自由也不会有。”不是看不出她心里正在打什么主意，君无尘先发制人地提出警告。
双颊像火一般烧起来，杏儿倔強得不肯让泪⽔掉下来，只是紧紧咬住自己的嘴，直到她尝到了带有腥味的⾎，她的下也同时出现一道裂口。
“你这固执的丫头，把嘴张开！”君无尘一时气结地走向她，伸手
扳开她的嘴。
杏儿嘴一张狠狠地咬住他的手，他一惊随即收了回来，却见手指上已有一道明显的牙印。
“你这丫头…”无法相信自己被咬了一口，君无尘柔和的眼神有了变化。
杏儿毫不畏惧地上他鸷的眸光，倔強的俏脸写満着不畏強权。
接触到她不愿妥协的眼神，君无尘并没有在一怒之下以一掌让她香消⽟殒，他反而徐缓地勾勒出一抹笑意，眸中闪着一抹
赏。
“很好，这才是⾝为教主夫人该有的气势与魄力。”他低首在她耳畔沉声道，语调明显带着赞赏。
杏儿怔仲地瞪着他，在未能有所反应之前，他已然大步离开。
只留下杏儿一人呆怔地想不透他话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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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相信，⽔姐姐。”睁大了眼，杏儿摇着螓首。
教主要娶她，怎么可能？
除非他也同她一样撞伤了头，忘了他很讨厌她，还一度想宰了她，不然他怎可能会娶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杏儿，是真的，我不会骗你，教主之前在议事厅上，就对众人宣布他要娶你的消息，我的话不会假。”曲玲珑笑着拍拍杏儿诧然的脸。
“可是他明明不喜我，为什么还要娶我？”她不以为情况改善了。
“你怎会以为教主不喜你？”曲玲珑很是诧异地看向杏儿。
“这很明显啊！⽔姐姐，自从我醒来我就不曾见他对我和颜悦⾊过，如果他不是讨厌我，他何以一见到我就沉着一张脸，怪吓人的。”她虽是想不起往事，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了解。
这教主明明就不喜她，如今却又说要娶她，真是怪哉！
“杏儿，你告诉⽔姐姐，你想嫁给教主吗？”曲玲珑抓紧杏儿的手，注意着四周，见四下无人，她刻意庒低声量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趁现在四周没有别人，你可要跟我明说，我会替你想办法。”
“我…”一抹晕红飞快地染上她的面颊，杏儿低垂着脸，语还休的模样好是逗人。
她还能不嫁给教主吗？杏儿嫣红着脸自问，她都让他瞧去了⾝子，恐怕这一生她都认定是教主的人了。
“好好好，你不用说，我明⽩了。”曲玲珑眉开眼笑，见杏儿一脸娇羞答答，她再不明⽩可真枉费同是⾝为女人了。
“⽔姐姐。”杏儿脸⾊更加绯红，不依地叫道。
曲玲珑不由得开心地咧嘴大笑，不一会儿杏儿便跟着一起露出笑声。
是不害臊也好，不知含蓄也罢，此时此刻杏儿真的好想大叫…她好开心、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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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飒飒，寂静的竹林间，方舫云又出现在同一地点，眼光始终遥望着前方，一盼再盼，一等再等，盼到夕
西坠、⽟兔东升，却始终没能盼到她所想见的人。
“舫云，不用再等了，紫嫣也许已从这世上消失，你就算在这儿等个三年、五年，也等不到紫嫣回来。”官绍慕从竹屋走来，手里多出一件棉袄。
“不，我不相信，我要等，紫嫣会回来的！我不相信她舍得下我们，就算她已不在这世上，我相信她的魂魄也会回到这里。”方舫云始终坚持着紫嫣仍未逝世的想法。
“舫云，放弃吧！紫嫣不会回来的，她要是会回来早就回来了，不会让你等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宮绍慕替子披上棉袄。
“她会回来的！我就是相信她会回来！”方舫云跳起来大声道，然后在草地上踱方步。
“舫云！”官绍暮不得已只好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不停摇晃她，盼能将她的理智摇回来。
“住手！”方舫云大声尖叫，被摇得头七荤八素。
“你快醒过来！舫云，紫嫣死了，她死了！她不会回来了！”官绍慕大声咆哮，企图庒过方舫云的尖叫。
“不！不！不！”方舫云发出尖锐的叫喊，強忍多⽇的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哭吧！舫云…”官绍慕放开她，将她紧紧拥进怀中，细细安抚着。
自从发现官紫嫣失踪至今⽇，方舫云一直不曾掉过半滴眼泪，始终坚持着官紫嫣还活在世上，如今终于放声痛哭，一直担心她会因此闷出病来的官绍慕，这才稍稍感到安心。
“哭吧，好好地大哭一场，舫云…”官绍慕哑着声道，仰头看着星空的眼眸不噤也有了意。
“都是你，都怪你，一心一意只想报仇，最后连紫嫣也给赔上了，你…把紫嫣还来，把紫嫣还来…”方舫云擒起拳头，不停搥打向他。
“舫云…”紧环着她并未还手，官绍慕何尝不曾责怪是自己报仇心切，才会将如花似⽟的妹妹一人留在竹屋中，以致生死未卜。
“把紫嫣还来…”
“对不起…对不起…”官绍慕将脸埋在子的肩膀，悲痛地低喃着。
“相公…”感到颈背上有着意，方舫云才知他也哭了，不噤红着眼停住了手，捧住他的脸凝视着他，表情好是不舍、好是凄凉。
“舫云，咱们离开这里吧！”也许离开这里，他和子两人都会好过些。
“离开这里？”方舫云一愣，似是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
“是，我在一处庄苑找到一份差事，是管吃住的、待遇也好，舫云，跟我一块儿去好吗？”他就担心她会想留下继续等紫嫣回来。
“可是…”
“我们只要一有空还是可以回来的，舫云，跟我走吧！”紧抓住她的手，官绍慕紧张地看着她，期待她的谅解。
方舫云同样回视着他，虽然她一直无法原谅他为了报仇而赔上了紫嫣，但眼前这人是她终生倚靠的良人啊！
“我当然会跟你走，你是我的相公，不是吗？”她直直瞧着他，嘴角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不该再怪他了，她心里明⽩紫嫣的事不止是他一人的过错，倘若她留在竹屋跟紫嫣在一起，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她又怎能将所有过错全推向他？
“舫云？”见她露出近⽇来唯一的笑容，官绍慕诧然地直视着她，眼睛睁得老大。
这表示她不再怪他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相公，你能原谅我这些⽇子对你的所有指责吗？”方舫云露出颤巍巍的笑容，纤细的柔荑轻轻贴在他上。
再也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官绍慕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脸埋在她的秀发里，许久不曾有任何言语。
“没关系，相公，就这一天让我们好好地发怈心中所有的悲伤，就这一天…”双手紧紧回抱着他，方舫云眼角滑出泪⽔。
就这一天，让他们好好地痛哭一场，让所有的悲伤与仇恨，随着这一天烟消云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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