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奇怪的画面
这些面画让她惊慌失措,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用双手全力的推着他,扭转面颊躲避着他的进攻。
可她没有看见,她的逃避,让冰蓝王子的眼神流露出丝丝忧郁,他终于放开了她,用额头触碰着她的额头:“对不起,雨儿…”
老太妃与齐临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老太妃喃喃的道:“真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手握住处了拐杖,看来想一拐杖打过去,可能想到这冰蓝王子不好相与,这一拐杖打过去,不知是他被击中,还是反过来击中自己,只怕后一种情况多些,这才又松开了拐杖。
而齐临渊眼神复杂,利光连闪,双拳在石桌下紧握,指甲已经嵌入掌心之中,自己尤然不觉。
而凌罗仿佛也失去了语言能力,伤心之极,一时之间忘了发布命令,只至他们分开,她才低低的道:“看来,从十五岁开始,就美女环绕,一曰都不能少了妃妾侍寝的普罗,为了信守诺言,竟然等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过着和尚一样的生活?”
冰蓝王子只是皱眉看着泪红雨绯红的面颊,闪烁着害怕与害羞的眼神,被自己吻得肿胀的双唇,他心中有忧郁也有喜悦,忧郁的是,她闪烁的眼神躲避着他的探视,精神恍惚,眼中害怕是那么明显,难道,她真的想起了什么?而让她喜悦的是,她并不是特别排斥自己。虽然与以前水鱼相融不同,这过程中竟有了一种微微带着青涩地回应,更让他欣喜若狂…
泪红雨感觉两道目光关怀在自己面上扫,害怕稍稍减少,他毕竟与自己生活了多年,对自已如亲人一般,他应该不是那个伤害自己的人,她想起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心想,也许。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她怕意减少,回忆起刚来他如火般的热吻。仿佛要把自己燃烧一般,滚烫的嘴唇,热力四射的肌肤,眼中包含的深情,不由感觉羞从中来,不敢抬起头。听到凌罗的话,忍不住轻声道:“他哪有过和尚般的生活。到了南福王府,夜夜狂欢,我都看见了…”
冰蓝王子全不理凌罗用杀人般地眼光瞪视着他,轻轻的笑了起来:“你真的亲眼看见?”他俯过头,在她耳边轻语。调笑“看见我和她们祼呈相对…”
泪红雨被他一番话撩拨得脸⾊更红,心想。那倒真没有,每当自己进屋地时候,不是她们已穿好服衣,就是在浴沐,自己听到的,也不过是从屋內传来的只言片语。她想起小蝶与另一名侍婢在花园里的谈话,又小声道:“如果没有,她们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还私下谈论,打死我都不信。…”
冰蓝王子听了她的低语,一只手伸过去,揽住了她:“雨儿,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地,她们之所以认为与我有肌肤之亲,其实,并不是实真的,你以后就会知道…”
凌罗冷冷地道:“普罗,你对她真是一往情深,她讲的每一句话,你都奉若圣旨,为了不与其它女子有肌肤之亲,你居然耗费功力,用上了幻术?以前的你,是怎么也不会这么做的…”
冰蓝王子低头望着泪红雨,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人,道:“我应承过的事,自然要做到…”
他揽住泪红雨,她没有挣扎,她感觉这个怀抱是如此地熟悉与温暖,听到他的心脏发出沉稳有力的跳动声,刚刚那一闪而过地脑中画面,仿佛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凌罗脸上又现出那种难以掩饰的悲凉与愤怒,他们这一番作为看在凌罗的眼里,却是当着众人的面哝哝我我,做给自己看,凌罗忽然间心灰意冷,她想,也许,今天应该有个了结,了结了一切,自己的心就不会那么痛,她轻轻拍了拍手掌。
围在她周围的侍婢与那几名衣着古怪的奴才以奇怪的步伐向冰蓝王子与泪红雨逼近,而冰蓝王子却恍不见,只顾望着泪红雨,双目含笑,目如朗星,欣赏泪红雨的小儿女神态,只不过,他微微招了招手,只听见大厅之中一阵咔咔之声,本来只有一个门的大厅,忽然间又出现了三个门洞,门洞之中奔进来十多个人,刚刚好拦在那凌罗的手下面前,保护着冰蓝王子与泪红雨。
凌罗眼望这些冲进来的人,很明显,这些人冰蓝王子早己安排好,她静静的道:“你的确不同了,一举一动计算周密,沉静內敛,我多年没有见你,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偏听偏信的暴躁王子,如果多年前你就是这样,我想,我当时的计划也不会那么成功…”
冰蓝王子淡淡的笑道:“普罗也已变成冰蓝,将近十年的时间,我在徘徊在中原,化⾝无数,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普罗,如果多年前我就是这样,也不会让那件事情发生,以不会有机会让人陷害我杀死大齐使者,甚至我不会伤害到她…你以为,就凭你这几个化尸人,就能伤害到我们?”
那十几蒙面之人,当中一个转过头来,道:“冥王殿下,一切皆以安排好,她跑不了了…”
泪红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吃惊的道:“你是铁五?”
蒙面人向她夹了夹眼睛,他⾝边的另一个蒙面人咳嗽了一声,很轻脆,明明是个女人,泪红雨试探的道:“凌花姐姐也来了?”
那蒙面人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凌罗一声忽哨,那几十名行动僵硬古怪的所谓化尸人腾空而起,向冰蓝王子这边攻去,他们行动迅如闪电,既使刀光斩在他们⾝上,鲜血四溅,也毫不退缩。泪红雨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仿佛不知道痛疼一般,表情平板,步伐看似僵硬,行动却极快,自己这边的人跟本阻挡不住他们。
冰蓝王子却丝毫不见慌意,反而用手揽住泪红雨,低下头,在她额上轻吻,左手打了一个响指。只见这大厅央中长桌忽然下陷,还好齐临渊与老太妃为躲避打斗早已站在墙角,要不然。也一起陷了下去。
大厅中露出一个黑洞洞地洞口,从洞口中忽地又飞⾝而上几十个黑衣蒙面人,这几十人个个手拿长杆,长杆尽头有铁钩,几十人左右穿索,倏忽间把这些化尸人团团围住。
喊,仿佛军中列阵一般。长杆在化尸人的脚下挥伸奇的发现,前面的铁勾几伸几爪,把化尸人的脚踝钩住,杆杆相连。力量仿佛增加了无数陪,那些化尸人被困在阵中,根本动弹不得。更可笑的是,他们头脑不灵,既被钩住,只知道往一边挣扎,却越挣越紧。
凌罗见大势已去,脸⾊苍白,她双目凝望冰蓝王子,苦笑道:“我们之间,真要到如此地步?”
她抬眼望向桌上百花,花朵依然艳丽,她忽然间端起桌上酒杯,昑唱:“一曰小沸鱼吐沫,二曰眩转清光洁…”
泪红雨轻声接唱:“三曰开瓮香満城,快泻银瓶不须拨…”
凌罗听了,转眼望向她:“你还记得这首歌?他教给了你?”
泪红雨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什么他教给了我?这首歌本就是我唱出来的,是酿酒之歌…”
她说完这话,又是一愣,为什么自己会冲口而出的讲出这些话?什么酿酒之歌?小山村里可从来不酿酒的。
凌罗恍恍忽忽道:“原来,这首歌谣也是得自你口,我只记得那一曰,晨光微露,见那老皇帝未起⾝,我偷偷地跑去找他,他的嘴里唱着的就是这首歌,这个时候地他,眼光如酒一般的醉人,我以为,他看到了我,才会有如此的眼神,而这首歌,也是为我所做,那一次,他是那么热情,我仿佛要被他揉碎一般…”
听到这里,老太妃又暗自嘀咕:“真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齐临渊却暗暗望了一眼泪红雨,看到她被冰蓝王子揽在怀里,暗自咬牙。
泪红雨听得脸红心跳,想起刚刚他那一吻,几乎想要把自己融化,不由得推了推他,把⾝子移开少许,却换来冰蓝王子揽得更紧,仿佛某种珍贵之极的东西失而复得。
凌罗见冰蓝王子的眼神既使偶尔扫向自己,也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泪红雨⾝上,想起以前,自她来了之后,她的不顺,娇傲与广闻博见,让普罗由一开始地暴怒,平静,直至最后的欣赏,从而把整颗心都放在了她⾝上,自己那一点点地余望化为乌有,一时间心若死灰,她知道这个男子,可以爱到极点,但爱一旦失去,便会恨到极点,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凌罗依仗的,只不过是这些失去神志的化尸人而已,她的依仗已然消失,留下地,只是死路一条,她翻转手腕,手掌中心,有一朵银⾊小花,虽为花,却散发着金属的光芒,她笑道:“这朵就是九罗花,幸好,我为自己留了一朵,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她好运,没有人为我求来世水,只有自己上路…”
既使她狠毒如此,听在泪红雨心里,也只不过觉得她是一个可怜而已,她想向冰蓝王子求情,转首望向她大哥,却见他那双蓝眸还是清清冷冷,没有一丝热意,嘴角上翘,含着讽意,望着凌罗那一翻作为,仿若看戏,更为奇特的是,泪红雨见了他地表情,心中居然有了某种认同,认为这凌罗死不足惜,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泪红雨越想越搞不明白,这凌罗自己从未见过,为何自己认为她本就该为自己犯的错负责?她感觉脑中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凌罗两指轻捏,就要将银花放入嘴唇,忽然之间,一个白衣蒙面人倏忽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手指轻弹,打落她手上银花,环住她的纤腰,如鬼魅般闪向石门,他的⾝法极⾼,冰蓝王子刚想去追,却感觉⾝边泪红雨浑⾝肌⾁紧缩,低头望去,却看见她眉头轻皱,手抚着头,头痛无比,他哪里还管得了凌罗被人救走,忙问道:“雨儿,你怎么啦?”
他用一双大手轻轻按着她的太阳⽳,注入內力,泪红雨这才感觉好受一点,轻喘一口气,头脑痛疼稍轻,她道:“糟了,凌罗逃走了,那个盒子怎么办?南福王还指望着这东西救命呢!”
听了这话,老太妃站在墙角感激莫名,心想,她还想着南福王的病,看来,她真是一个极善良的女子。不由对先前的时候想对她暗下杀下愧疚不已。
冰蓝王子却笑道:“别担心,她人虽走了,东西却留下了…”
铁五从怀里拿出那个盒子,递给冰蓝王子:“冥王殿下,幸不辱命…”
老太妃见了,热泪纵横:“王儿有救了…”
化尸人见主人已走,却也不再挣扎,静静的站在厅中,老太妃走到他们面前,挨过看过去,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是南福王的侍婢,与奴才,失踪了很久了,却被这妖妇弄成了这个样子…”
泪红雨奇道:“太妃娘娘,那北院的那些妃妾呢?”
老太妃疑惑道:“这里一个都不见,难道在其它的地方?”
冰蓝王子望向铁五,铁五忙道:“属下都搜查过了,一个都没有…”
冰蓝王子道:“看来,她还留了一手…”
泪红雨嘟起了嘴巴:“知道她这么狡猾,为什么不派人去追她?我看,你对她还是⾊心未死吧?”
冰蓝王子用奇异的眼光望了她一眼,心中升起从来未有的喜悦,简直想在空中翻上两个跟斗,忽然之间,他一声长笑,笑声中喜气洋洋,他想:她居然为我吃醋?就算在以前,她也从不为我吃醋的,那时候的她,神⾊总是淡淡的,自己搞不清楚她真正的心意,承诺嫁给自己,是为了迦逻百姓不死在自己手上,还是真正的喜欢自己?可如今的她,表情外露,醋意満脸,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她虽已不记得前尘往事,但这个时候的她,展露出来的,却是她心底最真的感情?
泪红雨差点被那长笑震聋耳朵,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嘟着嘴道:“发神经啊发神经,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兴?”
冰蓝王子见她这个模样,笑得更大声,他的属下见了,个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老太妃,也忘了自己才骂过他们‘伤风败俗’,微微的笑了。
只有小世子齐临渊用阴沉沉的眼光望着他们,一掌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