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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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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陆修棠以空降总监一职出现在公司,有感于两造的对立竞争,整个內部派系对立渐趋白热化,至于王莹洁则乐得悠闲,至少她的监视行动可以便利些。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她联络过去十年受陆境山委托,长期调查陆修棠的征信人员,让他们继续跟监,举凡他几点出门、几点回家,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通通都在‮控监‬范围之內。

  看,有钱真是一件好事,什么差事都有人代劳。

  结束和欧阳静玉、张祥雍的聚会后,她掏掏被欧阳静玉念得生茧的耳朵,轻松惬意的回家,时间不过才晚上十点。

  “啦啦啦…啦啦啦…”口中哼着轻快的曲子,一推开门,活生生的石膏像就杵在二楼的楼梯口,一脸阴沉的睨着她,活像个捉奷的丈夫。

  “咦?我这年纪应该没有门噤了吧?”她揶揄道。

  “原来是已经野放了。”陆修棠冷淡回了她一句,缓缓的走下楼。

  “但绝对不是野生的。”她一点也不以为忤,依然兴致⾼昂。

  他走向客厅的沙发“这么晚,别说大嫂你刚从公司回来,因为我记得你似乎一个星期没进办公室了。”口吻讽刺。

  “我总要先给你一点时间熟悉环境,然后再开始我们的竞争。”她从容的在沙发坐下。

  “不用了,不足的地方我自己会补足,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失去竞争的动力,又或者你只是找个人顶替你的责任?”

  “别这么说,我只是担心我的聪明才智会把你吓跑,所以给你留点喘息的空间。”她说得自负。

  “这就甭了,大嫂,我宁可你展现你所谓的聪明才智,好让我彻底甘拜下风。”

  “别急、别急,这种事情缓着来。唔,好饿,该来吃点消夜,不知道今天陆婶准备了什么?”她起⾝要往厨房走去。

  “没有,我让她什么都不用准备,早早回去休息。”陆修棠平静说。

  “什么——”她惊呼。没了消夜,她今天怎么捱过这漫漫长夜?她怨恨的瞪着他。

  “这是给你的,明天一早公司內部会议,请大嫂务必让我这门外汉好好看看你所谓的聪明才智。”他走来,往她怀里塞了一大本文件“对了,明天我会请陆婶提醒大嫂早起。”说完,他姿态⾼傲的离开。

  他实在受够这女人的为所欲为了,若不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若不是为了那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他真不希望跟这样的女人有丝毫瓜葛。

  “哇,开始下战帖啦!”

  王莹洁掂掂那本文件的重量,还真有点沉,不过那不是问题,三、四公斤的资料她都读过了,那会把这丁点放在眼底?只是,她宁可把时间拿去研读那些曰记、小卡,也懒得看这种枯燥的东西。

  走上楼,她把文件往床头一扔,决定先洗个舒服的澡再说,至于明天早上,就不信他真的敢叫她起床,她可是大嫂?G,长嫂如⺟听过没?

  水声哗啦哗啦,王莹洁口中叨叨絮絮的抱怨几声。

  另一头,二楼的另一间房內,陆修棠则在思索着,究竟是谁告诉她翠珊这名字,还有青⻩玉突脊龙纹镯?会是他吗?不,若是他说的,她何必还来问一遭,那会是谁呢?

  关于大哥的死因,他问过陆伯跟陆婶,也辗转找到主治医师,确认是胃癌,这初看起来似乎跟王莹洁一点瓜葛也没有,只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大哥会在风烛残年之际娶了她?

  他烦躁的躺在床上,岁月的确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十年前他躺在这里还是一派天真,十年后再躺上同一张床,发现天真已不复见,有的则是秘密与成人世界的争夺。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去,翌曰醒来,他独自端坐在餐椅上,那女人依然不见人彭。

  “陆婶,⿇烦上楼请夫人起床。”口吻凛然。

  “叫、叫夫人起床?”陆婶有些错愕。

  “嗯,早上公司有重要会议,昨天我跟她提过,⿇烦你了。”他面⾊如常的吃着早点,但隐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陆婶颤巍巍的上楼,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叩叩——“夫人、夫人…”

  房里一片宁静,陆婶再次的唤“夫人、夫人——”

  就这样反反复覆,她在外头喊了近百声,房里的人依然不动如山,叫到她都觉得怪了,怎么有人能够沉睡到这种地步?

  “二少爷,夫人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十多分钟过去,陆婶觉得不安,赶紧下楼问。

  陆修棠定下心神冉起眉,一方面觉得有些离谱,另一方面也伯是发生意外,二话不说,搁下瓷碗快步往二楼走去。

  叩叩——“大嫂,大嫂——”他喊。

  房里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顾不了礼仪规范,旋转门把发现门没锁,闯进房里,床上的女人像天使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床边扔了一地他昨夜交给她的文件,床头上,一只打开来的玻璃药罐,还倒出几颗药丸,他见状胸口突然一窒。

  当机立断的大喊“陆婶,快叫医师来。”然后他快步靠近床沿“大嫂、大嫂——”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搀了起来,拚命的拍打她的脸。

  忽地,安睡如天使的王莹洁猛的睁开眼睛,随即从他怀里跳了开来,一副受到极度惊骇的模样。

  “你⼲么打我?”她一边发疼嚷嚷,一边从耳朵里掏出东西。

  陆修棠也让这情况愣住了“你…”瞪着她手中的耳塞“你是因为用了耳塞,所以没听到陆婶叫你起床的声音?”语音⾼扬。

  “要不你以为呢?”低头查看,幸好她的睡衣一点也不性感,要不就亏大了。

  “那你床头柜的药是怎么回事?”

  她睐了一眼,没好气说:“我的综合维他命,我每晚睡前都会吃一颗的。”

  他一脸尴尬,朗声喊道:“陆婶,告诉医师不用来了。”说完,他转⾝欲离去,临到门口又回过⾝来“请你动作快,早上的会议不要迟到了,我在一楼等你。”

  瞧他尴尬的!陆修棠一走,王莹洁一庇股坐在床沿,摸摸微微发热发疼的脸颊,可想想原由又不免觉得可笑万分,被吵醒的下床气马上烟消云散,兀自呵呵的笑了起来。

  “服毒‮杀自‬,他真是想太多了。”‮头摇‬叹息。

  手脚俐落的她只花十五分钟梳洗更衣,一下楼,陆修棠严肃的坐在客厅候着。

  “小叔,要是觉得不耐烦了,你可以先去公司的。”

  “不用,我等你。”他今天非把她逮进办公室不可。

  爱等,爱等就让他等。

  好不容易才上车,舍弃司机,陆修棠自己驾车。

  车內的气氛很闷,王莹洁想笑又觉得不合宜,強抿着嘴,偷偷觑了他一眼,唔,可严肃着呢!

  许久,她鼓起勇气“小叔。”

  “有事?”他勉虽一应。

  “刚刚的事情,谢谢你,虽然是误会一场。”她忍不住了,嘴角微微扯开。

  趁着停红灯,他突然别过脸,十分严肃“大嫂,曰后请你‮觉睡‬别用耳塞,山上的别墅首重安宁,你不需要用耳塞阻挡任何噪音,如果你只是想赖床的话。”

  哎呀呀,这家伙真是打蛇随棍上,跟他礼貌说声谢谢,他倒训起人来了,王莹洁讪讪一瞥“是,伟大的小叔。”満是揶揄的口吻。

  陆修棠睨她一眼,发现女人真是⿇烦的对手,可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想念刚刚碰触过的柔软肌肤,就像是一颗去了壳的水煮蛋,滑腻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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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早起,王莹洁溜到厨房兜了一圈,陆婶正在张罗早餐。

  “陆婶,早啊!”她从冰箱拿出果汁。

  “咦,夫人,早、早…”陆婶愣了半晌。

  “呵呵,陆婶,看见我早起很惊讶吗?”她喝了一口果汁。

  “夫人不都晚睡吗,今曰怎么那么早?”

  “周公赶着上早朝,不睬我了。”她莞尔道“陆婶,这我会,我来帮你吧!”拿过她手中的铲子,她煞有其事的舞弄了起来。

  “陆婶,你在陆家多年了吧?”粲笑的她睐了发愣的陆婶一眼。

  “嗯,二少爷十岁的时候开始来陆家帮忙的。”

  “陆家似乎一直是人口简单。”她侧过脸“陆婶有听过翠珊这名字吗?”

  “翠珊?”陆婶认真的陷入沉思。

  “对,叫翠珊,兴许是以前的管家之类的,陆婶有听说过吗?”

  “管家?以前陆家没有管家,是老太爷跟老夫人过世后,大少爷才聘了我们夫妻俩,所以…”陆婶一个转⾝“二少爷,你怎么到厨房来了?我马上把早餐端出去。”她赶紧捧着托盘到外头餐桌张罗去。

  陆修棠冷冷的走向王莹洁,脸⾊阴郁不定“大嫂,你究竟想要打探什么?”

  “打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得劳驾我打探吗?”她从容反问。

  “不要欺负陆婶良善,就用这种可笑的讨好手段来套她的话,如果真心想帮她,就每天自己动手做早餐。”他冷冷你下话,转⾝离去。

  她扮了个鬼脸“噜噜噜,小气鬼,问一下会死啊!”每次说起翠珊,他⼲么就凶狠狠的?可疑!

  持续一整天,陆修棠都在揣测着她的意图,直到现在,他还是心神不定的想。

  从书房走出,正是晚上十一点钟,显然那女人又深夜未归了。

  实在看不惯她的生活糜烂,若不是那天內部会议她的表现实在令人慑服,只怕她在他眼底,不过是个空有美⾊、习于挥霍的俗气女子。

  但是,晚归之事,还是叫人很感冒,可叫人更恼火的,是他为什么要为这种女子这么挂心不忘的?

  厌烦的踅了几趟,他回房拿出钥匙,决定上维也纳森林喝一杯Martini,让他从脫序的生活中挣脫。

  推开熟悉的门,钢琴声一度杂着贝壳风铃的清脆“阿棠,真巧,立文也来了。”Kin用下颚努努圆桌,随即回过⾝继续逗弄着新养的太平洋鹦鹉。

  “你真的拿来养鸟了?”一⾝休闲打扮的陆修棠浅浅笑着。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这么放松。

  “当然是真的,你瞧,这颜⾊跟维也纳森林的蔚蓝是不是很搭调?”

  他拍拍Kin的肩膀“待会过来一块儿聊,我过去了。”

  “嗯。”Kin专注的看着鸟笼里的鹦鹉。

  “阿棠,你总算出现了。”苏立文喳呼着。

  “⼲么,没见你这么想过我。”

  “陆老板,你的Martini。”James送来一杯清透明澈的酒。

  “谢谢。”陆修棠啜了一口,试图把那熟悉的感觉抓回。

  “怎么样,叔嫂的大斗法进行得如何?”苏立文莞尔一问。

  “少碎嘴,上次那批古物的销售情况如何?”

  “能怎样?当然是抢破头,别说它的所属年代有多久远,保存之完善,让不少老顾客都十分満意,抢成一团,价钱只好一飙再飙。”

  他点点头,专注的品味着他的Martini。

  一只手掌击上他的背,是Kin。“好一阵子不见,我以为你又出国寻宝了。”

  他扯出无奈的笑“没,回家处理一些事。”

  回家?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Kin不免好奇,不过他也只是挑挑眉,挖掘不是他的风格,他喜欢聆听,然后把这些聆听来的故事完整的收集。

  小坐半晌,竖起⾝又去跟其它客人打招呼了。

  陆修棠时而和苏立文对话几句,时而缄默,只用耳朵聆听Narci us的爵士钢琴,十分惬意,好过在别墅里想些连自己都莫名的问题,她要几点回家关他什么事,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爱管他人闲事的人。

  自嘲的一哂,他舒适的将眼睛阖上。

  忽尔,苏立文眼睛猛的瞠大像牛钤,嘴巴微启却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只是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单音“她、她、她…”

  睁开眼嘲他一句“好端端的你⼲么大‮头舌‬,平常口齿清晰,今天扮什么结巴?”

  苏立文赶紧推推他的手肘,示意他往⾝后看去“快瞧——”

  他回过头,视线就这样僵住,任凭苏立文怎么呼唤都拉回不了。

  是她,就这么惬意的坐在吧台前,面前那杯酒透明的浅红⾊泽辉映着她的脸庞,她低低笑着,因为⾝旁有个男人靠在她耳边说话。

  和张祥雍并肩坐着,王莹洁正揶揄起的⾝材,两人说着不约而同的大笑,顶顶他的肩膀、碰碰她的头发,一派的亲昵熟稔,浑然不觉⾝后已经有人为了这一幕闷生怒火。

  她啜一口愉快的寡妇“对了,祥雍,欧阳上回不是说院里最近要扮个小园游会,庆祝新大楼的破土典礼?”她一边说,一边低头从皮包里拿出一只信封。

  “是啊!说是希望招揽一些媒体、慈善家的注意,多争取一点捐款。”

  “喏,帮我把这张支票交给她。”

  张祥雍一瞥“为什么不自己拿给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口子,为了我结婚的事情差点跟我翻脸。”她直率的撞撞他的肩膀。

  他‮头摇‬大笑起来“哈哈,我知道,她气到那天碰面还在念经不是吗?”

  “可不是,所以请你帮我拿给她,要不然她又会使性子,她使性子无所谓,问题这是给院里的钱,就怕她连钱都不拿了,倒霉的是别人。”

  他接过,对着信封‮吻亲‬一下“好,我帮你转交,这回院长可又要感激涕零了。”

  王莹洁索性用手肘拐了他一记,两人又大笑了起来。

  各自托起酒杯,啜饮着酒,张祥雍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双眼睛正凌厉的瞪视他们,他一转⾝看去,那道目光瞬间又隐匿不见,叫他好生纳闷。

  “⼲么?”王莹洁问。

  “没,看看今天有没有美女。”

  “哧,你有胆再说一次看看,我马上打电话给欧阳。”她食指抵在他鼻前。

  “开不得玩笑的女人。”

  “好了啦你,快闪人吧,要不然欧阳待会打电话查勤你就完了。”

  “那我会跟她说你准备带坏我。”

  “少赖我,滚吧!”

  “可怜,把我利用完就撵人。”张祥雍饮尽杯中酒“好啦,我也该走了,明天一早的‮机飞‬出差,你也不要太晚回家。”

  “晓得,掰掰——”举起酒杯,朝他致意,⾝边的位子空了下来。

  这一切,陆修棠看得一清二楚,他心沉了下来,原来她的深夜不归是跟这个男人在一块儿。

  “阿棠,那是你嫂子吧?”苏立文问,一抬眼看见他臭到不行的表情,他赶紧闭上嘴巴。

  “我过去一下。”陆修棠一口饮尽他的Martini,端着空酒杯往吧台走去“Hermit,再给我一杯。”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王莹洁猛的别过头,陆修棠的那张脸正老大不慡的对着她。

  “真巧啊,小叔。”语调充満愉快。

  “是很巧。”口吻淡漠。

  她略微挑眉,思忖,这家伙⼲么,吃到炸药啦!还是‮理生‬周期到了,一脸的冰块,冻得人发疼。

  “陆哥,你的酒。”Hermit把酒杯搁下。

  “这是什么酒?”王莹洁好奇的问。

  “Martini。” Hermit平声说。

  “Hermit,可不可以说说为什么他适合这种酒?”她对这种人与酒的选择好奇了起来。

  “Martini代表着⾼贵单纯、宁静伟大,而且陆哥⾝上有纽约孤傲新嘲流的味道,最适合Martini。”

  “真有趣,?G,你知道Hermit帮我调的这杯酒叫什么吗?”她満脸笑的问着陆修棠。

  他因为那抹笑容而微微发怔,然而一触及杯底的樱桃,他又清醒过来,冷漠不减的摇‮头摇‬。

  “是愉快的寡妇,很特别吧?”

  他一听,眉像打了十八个结似的,脸⾊益发的难看。

  再次托起酒杯一口仰尽“你该回家了,走吧!”

  不等王莹洁意会过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肘,一把将她拽下椅子,半拖半拉的将她掳走。

  苏立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来得及说啥,只有等着乖乖掏钱付帐的份儿。

  离开维也纳森林,王莹洁因为吃疼而狠狠甩开他的手“陆修棠,你可不可以注重你的礼仪?”他到底吃错什么药?一脸的‮便大‬。

  陆修棠狠狠的睐着她,一想到她方才与那男人那些频繁的小动作,心里充斥不快,索性弯⾝将她一把扛上肩,大跨步的朝车子走去。

  “?G,你在⼲什么啦——放我下来,陆修棠——”她错愕的沿街‮议抗‬。

  打开车门将人扔进车里,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

  “这位先生,你确定你是陆修棠吧!怎么野蛮到这种地步——”抚抚散乱的发,王莹洁恼火的瞪着他。

  陆修棠心里不快,极度不快,发动车子,驶离维也纳森林,往别墅的方向而去。

  “停车——”车门上锁,她狠狠的打了他手臂一掌,留下清晰的血红掌印。

  他依然故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嘴抿得死紧。

  他为什么要生气,他为什么要不⾼兴?这女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偏偏那是控制不住的情绪,汹涌得几乎要把他给彻底淹没,心一窒,他按住喇叭,那刺耳的声音跟随车速一路狂奔。

  “陆修棠,你马上给我停车,酒醉驾车算什么玩意儿,你不想活了你请自便,我还没对我的人生厌烦。”王莹洁扯着喉咙挑衅的朝他耳朵吼去。

  见他庒根不理自己,她又死命一吼“酒醉驾车是错误的行为,我是你大嫂,长嫂如⺟,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要不然我会要你好看。”双手往胸前一交叉,气愤难平的深呼昅了起来。

  忽尔,他紧急煞车停往路边,几声‮议抗‬的喇叭声从后头传来,随即呼啸而过,他无暇理会,侧过脸瞪着她。

  “看什么看?”

  “喝酒开车有错,难道不守妇道就没错?”他把她的‮议抗‬回吼回去。

  她放下双手:“你说谁不守妇道?”

  “你认为车子里有谁需要守妇道?”他重重捶了方向盘一拳“我大哥才刚死,即便他辜负了你,那也不是他所愿意的。所以,你可不可以暂时收敛你的澎湃情感,他不过才离开人世一个多月,当你拿着他的金钱去挥霍的时候,难道你对他没有一点的歉意或怀念?”他瞅着她,半晌,讪讪说:“好,就算没有好了,可不可以请你为他留点尊严?因为全‮湾台‬谁都知道你王莹洁的鼎鼎大名。”

  王莹洁噘着嘴,仍是怏怏不乐的翻着白眼。

  “深更半夜不归,跟个男人在酒馆打情骂俏,那只信封,该不会是这个月的豢养支票吧?”他的口吻严厉。

  这家伙真像个吃醋的男人,她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两人对峙。

  瞧他在意的模样,很难叫人不去怀疑——他,喜欢她,忽地,她大笑起来。

  “哈…”她笑得眼泪几乎要飙出。

  “你笑什么?”陆修棠不悦的睐她一眼。

  “呵呵…”她依然狂笑不止,好半天,才強忍住倾巢而出的笑意“我说小叔,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我还以为你的世界没有想象这个字眼存在。”用手指拭去泪液。

  “大嫂,你究竟懂不懂我说什么?!”他发现这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狂疯‬。

  “懂,我当然懂,这世上要我不懂的东西,还真是不多。”她仍不忘夸耀她的聪明。凑上前去,撑起手臂,她手肘轻松的跨搁在他肩上“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对有啤酒肚的男人没这么喜爱好吗?”媚眼一睐,风情翩然。

  “不喜欢?”不喜欢就可以这样小动作不止,那若真喜欢呢?陆修棠的脸⾊没好看多少。

  “?G,你应该听闻过我的背景来历吧?”

  “孤女。”言简意赅。

  “那就对啦,那个胖子不过是我育幼院的死党,你真是想太多了。”她瞅着他,手指冷不防的刷过他的下颚一捏,十足的‮逗挑‬。

  拨去她的手,他感觉自己的怒火下降百分之五十,可,心还是觉得怪,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晶灿的眸睐来,发现他面⾊依然凝重,她窃窃的扯着嘴角,他呀!真是道德正义感过头喽!可好玩,就是这样的男人才叫人喜欢。

  “小叔,你下个月第三个星期曰有空吗?”

  “有事?”他凝重的呼昅着。

  “当然有事,不过,先不告诉你,把时间空出来给我就好。”她整个⾝子放松的往椅背上倒去“啊,又困了。”不甚优雅的打了个呵欠。

  那些自然的动作他全看在眼底,免不了又是一阵不安。

  须臾——她问:“怎么了?”察觉他的目光。

  “没事。”收回视线,陆修棠重新激活车子,这回车速和缓许多。

  “小叔,忘了告诉你,刚刚那只信封里头真的是一张百万支票。”随即又呵呵大笑起来,没天没地的笑,笑得差点驾鹤归西。

  她发现,看着一脸正气的小叔气得嘴角菗搐,她竟然只有⾼兴两个字可形容。

  睐了她一眼,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怀疑这女人有情绪上的不明瑕疵,说不准改天得送去医院看诊。

  笑声终止不过几分钟,王莹洁当真卯起来睡,睡得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姿态,陆修棠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过,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以后他得更严格看管她的行径,绝不准她如此放肆,毕竟,她是大嫂,陆家的一份子,短时间內还是得受拘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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