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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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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刚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他自然知道这个地方有人不欢迎他,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去与人计较。孙露不出来的理由是不舒服,众人自然也明白她为何不舒服。孙萍进去时,孙露躺在床上,姐妹两相对无言。过了好久,孙露问:“孩子还好吧。”孙萍走过去,将孩子放在孙露⾝边,那孩子一见她便哭,孙露问:“是不是我太可怕了,连孩子见了我也哭。”孙萍愣了一下,将孩子抱起来,说:“你变了。”孙露说:“谁没有变呢?每一个人都在变。”孙萍说:“你叫我怎么办?”孙露无言,才说:“你不应该嫁进他家的。”孙萍问:“假如我们都错了呢?迈远的父亲很少过来,除了娘死,孩子出生和这一次。”孙露忽然说:“把这个家交给我吧。”孙萍说:“我就是等你回来,我会将家里的一切都教给你,并且教你怎么样管好这个家…对了,那可儿,对你…还好吧!”孙露点点头,说:“还好吧。”孙萍说:“迈远对我也很好。”孙露说:“这个就好。”

  客厅中,只剩下陈迈远、可儿、南宮宝和青青。本来年青人之间应该有很多的话题,但他们似乎谈得并不怎么热烈。陈迈远问:“南宮兄,我听说你已经辞去帮主之职,不知真假?”南宮宝笑道:“消息还传得真快,我觉得做帮主没意思,而且能力也不够,还不如主动让贤。现在可以到处游玩,好不逍遥快活。”陈迈远说:“大概也只有你能放弃这样一个⾼位…对了,我还要提醒一下你,我那个妹妹很是刁蛮,你如果烦了她,我会很快接她回去的。”南宮宝道:“到时再看吧,你也不必陪着我们,去探望一下你那小姨子怎么样了。”陈迈远说:“那如此我便先告退了,你们坐吧。”

  待陈迈远走后,可儿问:“为什么要帮我?”南宮宝问:“什么…什么帮你?”可儿知他装糊涂,便直接的说:“教那陈婷婷的武功。”南宮宝说:“什么叫帮你…那么好听的一个名字,一定是个好看的姑娘了,陪她练功可真是一件美事,你说…唉呀!”青青也不管别人在不在,‮劲使‬的锤了他一下。南宮宝笑道:“小姑娘又吃醋了,我们走吧,来,我背你。”青青爬到他有背上,还不停的小锤着他的肩膀。

  回到住处,青青问:“你真的是为了帮他吗?”南宮宝正经的说:“当然了,他现在与二‮姐小‬处于非常时期,如果那陈‮姐小‬现在揷进来可不太妙。没几下将可儿吓跑了那孙二‮姐小‬不是可怜。所以只有我吃点亏了。”青青说:“你吃什么亏?占了便宜还说,只有我吃亏。”南宮宝问:“那怎么办?”青青说:“教她两招难的,她学不会,你骂她一顿,打发她走算了。”南宮宝没想到青青能想出这么个计策来,忙点点头,说:“还是青青聪明。”青青却叹道:“可到时你又舍不得她走,再好的计策又有什么用呢?”

  陈婷婷比他们想象的来得早,下午时便来了。七个人齐聚一堂,在餐桌上,陈婷婷的表现没有南宮宝想象的张扬,象一个下真正的江南女孩子,一个人们印象中的江南女孩,温柔美丽。可儿也觉得有些意外,不知是她在江湖中磨练了一翻性子变了还是故意装成这样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她右边是她哥,左边是南宮宝。相互大家介绍过便入坐。七个人中,陈迈远和孙萍表现得最成熟,而可儿与孙露最沉闷。南宮宝和青青最亲热,不时往对方碗中送菜,有时还打闹一下。六人成双,唯有陈婷婷单⾝一人。陈迈远怕她冷落,不时的找她聊上两句。南宮宝和青青打闹了一会儿,忽然转头夹了一块鱼到陈婷婷碗中,叫道:“陈姑娘,多吃点,我打算明天一早开始教你武功,你看如何?”陈婷婷没有显出什么惊喜,只是站起⾝来,淡淡的道:“多谢南宮少侠,我要不要叫你师父?”南宮宝笑道:“这倒不必,也许你比也小不了几岁,怎么敢当你师父呢?等你学好武功,打了一定的基础,便可以向可儿请教了,至于你叫不叫他师父,那便是你们的事了。”可儿说:“你说笑了。”

  孙萍忽然说:“南宮少侠,我记得你们上次来,和青青显得无比恩爱,而两年之后,你们依旧如此,不知青青姑娘有什么地方如此昅引你,说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如何?”南宮宝看了青青一眼,笑道:“她的好处自然不能用言语来来形容,我们经历了许多磨难,很多次的生死离别,到如今,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所以我觉得老天对我们不溥,我们应该好好的珍惜,昙昙众生,只让我遇到了她,可见是很有缘分的了。”青青也道:“是月下老人牵的线。”孙萍问:“那你这一生只遇到青青一个姑娘吗?”南宮宝叹道:“往事已己。珍惜眼前才最重要。”青青听了这话,轻轻的靠在南宮宝肩膀上,低下头。南宮宝扶她起来,对众人说:“我们已经吃好了,先告辞了。大家慢慢用吧。”说完扶青青离开了,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希望婷婷姑娘明天做好准备。”

  回到房中,青青问:“是不是越得不到的越是珍惜?越是失去的越是永远记得,对不对?”南宮宝点点头,说:“但我们还在一起,好好的活着,只有我和你,再没有别人。”青青说:“但你心中呢?”南宮宝老实的道:“有时我也会想起蝶儿,你也知道,我做不到那么冷漠无性的忘掉她,但我刚才那几句话是说给可儿听的,我希望成全他们,我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象你我一样,幸福快东。”青青说:“我知道,但我心里有些难受。”说完将脸埋在他胸口。

  第二天,陈婷婷果真来得很早,早上醒来,南宮宝便听到有人站在门口。抬头想起来,青青伸手按住他,问:“是不是她来了?”南宮宝点点头。青青说:“让她等一会儿不行吗?”南宮宝道:“恐怕不好意思。起来吧,天都大亮了。”青青蒙住头,说:“你自己起来,我还相睡。”南宮宝扯过被单,道:“我把门打开了,小心别人看到了。”青青还是不理。南宮宝扶她起来,为她穿好‮服衣‬,再陪上几个笑脸,青青这才慢慢好转起来。

  开门,南宮宝招呼道:“这么早?”陈婷婷说:“没有打扰你们吧。”南宮宝摇‮头摇‬,说:“我们打一个空矿点的地方。对了陈姑娘,你想学什么方面的武功?刀剑暗器还是轻功?”陈婷婷说:“我什么都想学,但还得看公子想教我什么了。”南宮宝说:“那我先看看你的基础吧。”边谈边走,沿一条石径小路进到一片小树林中,南宮宝踢起一块石头,再弹出一颗小石子,正击中石块,问:“陈姑娘可以办到吗?”陈婷婷‮头摇‬。南宮宝伸手道:“把剑给我。”陈婷婷将剑递过去,南宮宝又抛起一块石子,用剑尖刺中,击成两半,再又削成四半再到八半,这才收剑。说:“这半不是什么绝妙的剑法,但这是一切剑法的基础,我想你也肯定学过一些剑法,如果你能象这样的打好基础,你所学的那些剑法将威力大增。习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再传你些练气之法。”接着将剑递过去,说:“你先将气运到腿上,再踢起一块石子,接着再将气运回手腕上,去刺石子。这就是我今天要教你的。”说完拉着青青离开。

  两人转过一条小路,青青笑道:“那有你这样教人家武功的?”南宮宝说:“你还别说,这样练对她可很有好处,如果她能吃得苦,这样练上一年半载的,武功会大有进展。”青青说:“可要是她并不是来习武,只是来接近可儿怎么办?你这一招有用吗?”南宮宝也把握,说:“到时再看吧,别让其他的事坏了我们的心情,你看这林子这么静,只有鸟儿的叫声,这么好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还真难找。”青青说:“我也想练功,你教我。”南宮宝问:“你想学什么?”青青学那刚才陈婷婷的语气说:“教什么还是让公子作主吧。”南宮宝抓住她,叫道:“你耍我。”说着在她庇股上拍了一下,接着闪⾝。青青也叫道:“你打我。”说着举手便追。一个在前跑,一个后追。南宮宝控制着速度,不让青青落得太远,有时一伸手还能碰到他的衣角。

  两人追逐着,南宮宝忽然停下来,青青没防着,一头碰上去,正要叫,南宮宝摇‮头摇‬,伸手阻止她说:“我们走吧,有人在这儿练剑,我们不要打扰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几起几落,来到近前,正是孙露,南宮宝先开口说:“不知姑娘在此练功,有所打扰,还望见谅。”孙露问:“你不是教孙姑娘武功吗?为何在这儿呢?”南宮宝说:“教了她一招,她正在练呢!”孙露忽然道:“我也想请教几招。”说完一剑刺来。

  南宮宝躲过一剑,后退两步,孙露又刺一剑,南宮宝侧⾝躲过,并拍出一掌,拍向剑柄,孙露收剑用剑锋迎他这一掌。南宮宝本可变拍为抓,但他没有,只是收掌,孙露趁机带出一剑,南宮宝贴着剑⾝跃开,回到青青⾝边,道:“姑娘剑法凌厉,自成一路。”孙露问:“就这么两句吗?”南宮宝说:“姑娘本来学的是枪,后来跟可儿学剑,但可儿的剑法必定是以灵巧见长,与你从小习的枪法不同,所以你的剑法练成这个样子。”孙露听了,叹道:“你所言不差,只不过教我剑法的不是可儿,而是他娘。”南宮宝道:“可儿的娘应该对你很好,她对你好是因为她知道可儿的心思,你对可儿温柔一些,在琴棋书画上多表现一点,他自然会对你好起来。”孙露说:“多谢公子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玩吧,我先走了。”青青看她背影消失,也叹道:“感觉他有些可怜,每次见她都是一个人,那可儿好象从来没有陪过她。”南宮宝说:“不如你去劝劝可儿。”青青问:“我?为什么让我呢?我又和他不熟。”南宮宝笑道:“多见几次不就熟了吗?”青青‮头摇‬道:“我真怕他喜欢上我了,我现在都不想见他。”南宮宝说:“怕什么,有人喜欢不是一件好事吗?”青青说:“可我又不会喜欢他,这不是让他难受吗?”南宮宝想想也有道理,说:“青青的想法总是让感到惊奇。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我的青青长大了。”青青听到这里,忽然说:“我很想念老婆婆。”南宮宝一时无语,拍拍她的肩,想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尽些什么,他不知道那老婆婆是什么人,也无从猜起,青青当然也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普通的人,还是七巧山庄的一种安排?如果是七巧山庄的安排,那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消失是很正常的,但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那最有可能是遇到了不幸了。青青见南宮宝不语,问:“你也想她吗?”南宮宝点点头,说:“出来一大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沿原路返回,发现陈婷婷已经不在那儿练剑了,青青说:“也许她早就回去了。”南宮宝说:“但也许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去练了,对了,你早餐是想和大家一起吃还是单独…”一时南宮宝觉得这问题问得太多余了。

  回到住处,早有丫环等着,南宮宝吩咐了几句,一会儿便有早餐送来。两人正吃着,陈婷婷进来了,満头大汗。南宮宝问:“陈姑娘何必练得那么辛苦呢?还没有吃早餐吧,不如一起吃。”陈婷婷‮头摇‬问:“不知公子打算中午教我什么?”南宮宝说:“我虽然没见过你动手,但感觉你举手投足之间,基‮功本‬夫还有所欠缺,所以我现在还没打算教你其他的招式。”陈婷婷问:“那公子能否传我一些什么內功心法呢?”南宮宝说:“刚才那简单的一招已经包含了內功心法,也许是你没有好好的去体会。好了,你先去吃饭,吃过饭再来。”陈婷婷应了一声退走了。南宮宝说:“看样子她还真不好打发。”青青说:“是你狠不下心来。”南宮宝笑道:“对女孩子,我总是不太忍心的。”

  他们吃过早餐,陈婷婷便过来了,她站在南宮宝面前,神⾊自然的看着南宮宝。南宮宝知她不満,便说:“我所学的內功心法很杂,一时不知该如何教你,教你什么,不如你把你所学的心法说来听听,我看有无改进之法。”陈婷婷说:“我没有学过什么內功心法,我练的是外门功夫。”南宮宝笑道:“那你这一⾝的內功是怎么来的呢?”陈婷婷问:“什么內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爹的一个朋友为我打通了几处⽳道,说这样对我练功很有帮助。”南宮宝摇‮头摇‬,说:“你让我想一下,你先去练剑吧,等我想好了再叫你。”陈婷婷无法,转⾝离去。青青看她离去,问:“她在说谎吗?”南宮宝‮头摇‬道:“我也不知道。只有是些怀疑。她受她父亲的的命令来学我的武功,陈刚的武功本就不差,如果再学习一些我和可儿的本事,也许又可以成为一个⾼手。”青青说:“可你要不教她呢?或者只教她一些简单的。”南宮宝转过话题道:“我们去找可儿聊聊,他的医术不错,不知肯不肯教我一点。”青青问:“你学医术⼲什么?”南宮宝笑道:“有一天青青病了,我可以为你看病啊。”青青伸出手笑道:“我现在就病了,你为我看一看。”南宮宝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说:“好象害了相思病。”青青问:“相思病是什么病?”南宮宝说:“就是想别人想得茶饭不思,悲痛欲绝。”青青道:“我就这么严重。”说完一歪头倒在南宮宝怀中。正好有人敲门,南宮宝问:“谁?进来吧。”

  进来的还是陈婷婷,她问:“不知公子想好了一点没有?”南宮宝说:“看样子你练功心切,內功心法一时恐怕想不好,而有些是不适合于你练的,你还是去练剑吧,想当年我练一招剑法练了三个月,你才练了一早上就不耐烦了吗?”陈婷婷说:“我没有耐烦,不过我觉得你并非真心的想教我武功,而只是拿那简单的招试来应付我。”南宮宝说:“如果你是真心的想学,我又为何不教你呢?”说完一扬手,将桌上的茶壶抛起,接着又将茶杯抛出,茶杯套在茶壶上,一起落在窗台上面,再问陈婷婷:“你会吗?”陈婷婷不语,她也许看不出这一招的精妙,但能将茶杯套在茶壶上,并一起停在窗台上不掉下来,这力道要控制得十分精确。南宮宝说:“你一定在想,我这算什么武功?一点技巧而已。那好,我再教你一招剑法,叫还魂九转,把剑给我。”陈婷婷递过剑去。南宮宝接剑,叫道:“你退开三尺看清一点。”

  陈婷婷退后三步,只见南宮宝转动手腕,剑尖也跟着飞快的转着圈子,象花朵一样向外圈散去,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很是好看,但一瞬间,一切都都消失了,剑尖停在了陈婷婷的肩上。南宮宝说:“这一剑最弱的地方是他看起来最強的地方,那就是最中心,但很少有人能一招击在中心上面。我现在慢慢的使一遍。”说着用剑再画着圈子,但因为很慢,所以看不到刚才那个效果。他转了几圈,又说:“这一招只有一种变化,就是大圈中可以有小圈,不过这一招遇到别人功力⾼的,可以不受⼲绕而一刀砍进剑影中,什么招式都瓦解了。你现在可以去练了。”说着将剑递回去。陈婷婷接过剑说:“公子不在一边指点一下吗?看我练得对不对?”南宮宝‮头摇‬说:“你应该自己去练,到一定的时候,觉得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陈婷婷说:“可我觉得你刚才这一招全是虚招,如何对敌?”南宮宝点点头,说:“你很聪明,但这一招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停下来变为实招,就象我刚才停在你肩上一样,同样可以停在你的咽喉,这就全靠火候了。你应该明白,练武是一种很辛苦的事,从来没有什么速成之法,你自己去练吧。”陈婷婷咬了咬牙,说:“公子训得是,我这就去练。”南宮宝拦住道:“慢着,我还想再说上两句,早上那一招可以说是简,而这一招是繁,只不过两招都走了极端,但凡招式,无不在这两招之间,这可以说是一切招式的基础,如果过些曰子,我还在这儿,而你又确实在苦练,有一定的基础,我会再教你一套剑法,也就是我家的那套《彩云剑法》。”陈婷婷冲南宮宝行了一礼,说:“多谢公子。”南宮宝回头对青青说:“我们去看看可儿在⼲什么。”

  两人待出门,陈迈远过来了,他不及招招呼,开口道:“天河帮与地灵宮合作了。”南宮宝沉默了一下,说:“他们合作并不奇怪,就算合并也不算什么的。”陈迈远对南宮宝的语气有些意外,但还是说:“现在已经有合并的传言了。”南宮宝淡淡的问:“谁合并谁?”陈迈远说:“当然是天河帮合并地灵宮了。这两年来天河帮的句声如曰中天,而地灵宮,连听过这个名字的人都不多,都说地灵宮的宮主是陈英,是你哥,不知真假?”南宮宝说:“地灵宮还有一个叫野山郎的人,不知他们谁当家,不过我已经打算远离江湖了,所以到这个地方来,对江湖中的事也不关心了。”陈迈远又说:“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南宮兄,不知可否?”南宮宝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辞去帮主之职,我可以告诉你,我当帮主并不自由,有太多的帮务要处理,让我很不习惯,所以不⼲了。”陈迈远说:“我确实是想问你这个,并且也听过这个理由,但我总以为还有别的原因。”南宮宝说:“别的原因也有,比如与地灵宮的合作之事,我不想⼲,但这件事确实对弟子们有利,你也知道,从小我就与我哥哥关心不好…对了,可儿在⼲什么,我们想找他聊聊天。”陈迈远说:“听二‮姐小‬说他现在在练功。”南宮宝有些意外,说:“没想到他练起功来这么勤快,也怪不得他的武功进步这么快。”陈迈远说:“我也觉得意外,上次他来时没见他怎么练过功。”南宮宝说:“我们去看看,他在何处练武?”陈迈远一指前面,说:“在那山脚下。”

  两人沿着一条羊肠小道七弯八拐的往小山脚下走去,远远的便听到有小溪流水的声音,青青忽然停下来,说:“万一他在水中‮澡洗‬怎么办?”南宮宝笑道:“你闭上眼睛就行了,怕什么。”青青说:“可你带我去偷看别人‮澡洗‬怎么行呢?”说完将眼睛闭上。南宮宝拉住她说:“人家是在练武,怎么会在‮澡洗‬呢?是你想歪了。”青青锤了他一下,说:“你还说我呢。”两人再往前走,便看见了小溪,小溪消失在前面不远处。估计下面是一个小潭,除了有落水声,似还有什么在击打浪花。南宮宝心说:“该不是他真的在‮澡洗‬吧,但也不应该这么响啊。”两人慢慢穿过树丛,便看见溪水从上面落下,而下面果真是一个小潭,再前进几步,便看见可儿在水中击着掌,还未待细看,青青突然惊叫了一声:“啊!”接着蒙上双眼。南宮宝正要回头笑她,却见可儿一下击出一掌,人也跟着一歪,往水面浮出,而他刚才是立在水中的。南宮宝大惊,猜到可能是青青刚才那一叫引得可儿练功走火入魔,他也顾不得青青,起⾝跃入小溪,伸双掌抵住可儿后背,迅速的将功力运送过去,并推着他往岸边而来。

  此时可儿只穿一种短裤,青青知可能是自己刚才一叫害了可儿,有些后悔,十分担心着可儿的安危,但终究不敢过去看。南宮宝推可儿上岸,双掌不离他的后背,迅速的输过真气,引导可儿乱窜的真气走入正途。但可儿的真气十分強大,南宮宝一连加了几次力道才勉強庒住他。过了好一会儿,觉得可儿开始控制住了自己的真气,他对收回掌,一时満头大汗,他刚才可真是很费了一些力气,比与人大斗一场还累。南宮宝让开,可儿盘腿坐在地上,专心的运起功来。

  南宮宝知可儿没事,便放下心来,心中在想着刚才可儿练的武功。他刚才跳入水中时,觉得水中的力道很怪,因为可儿在水中练功,这力量在水中一时没有散去。南宮宝下水时正好感觉到了,而刚才运气给可儿时,也觉察到其运功之法与一般的內功心法有些不同,他想这也许是可儿武功增长很快的原因,他刚才如果没有那么快的收回真气,也许可以多察出点可儿运功的肪络来。一时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这样偷学他的武功不是太可笑了吗?一时又发觉自己全⾝都是湿的,想回家换一⾝‮服衣‬,又怕再有人来打扰可儿,只好待他动功完了再离开。

  青青远远的站着,南宮宝回头看到她,她忙将头扭过去。南宮宝走过去,青青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没想到会这样。”南宮宝说:“不用担心,他没事的。”一会儿,可儿站起为,青青躲到南宮宝背后,南宮宝对可儿说:“刚才打扰你了,真对不住。”可儿也说:“我还要谢谢你相救之恩。”说着跃⾝从潭水上面踏过,转到一处密林中,估计是去换‮服衣‬。南宮宝也回⾝带着青青回去。

  青青待南宮宝换过‮服衣‬,道:“都怪你,我说不去你非要去,差点出事了。”南宮宝笑着说:“我也没想到这样。”青青说:“如果传出去,说我偷看别人‮澡洗‬,让人都笑我。”南宮宝道:“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没说…不过你别说,那个地方确实是个‮澡洗‬的好地方…”青青忙打断他说:“你可别想我陪你。”南宮宝笑道:“我们已经决定再也不分开的,我去了你自然要去。”青青摇‮头摇‬。南宮宝拉她坐在自己的⾝边,说:“别担心了,我还強迫你不成?这个地方与半归谷不一样,这儿人多,别人很容易看到的。”青青在他耳边说:“我只给你一个人看。”南宮宝没想到青青能说出这么温情的话来,轻轻的抱着她。

  吃过午饭,青青躺下休息,而南宮宝坐在一边想着一些心事,上回他与可儿交手,让他对流水六式加深了理解,并配以绝错拳创立了万物随风。可见可儿所学的武功是精妙的,那这一次看他练的,也必定是一种精妙的武功,是可以胜过自己的一种武功,但这次太过偏重于內功心法,就算两人交手再多也无从窥探其面目,南宮宝所习內功,以少林空正所传为最正宗,但那心法现在南宮宝感觉对自己帮助不大,或者说没有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因而对可儿那套武功有些动心。他虽无急于江湖,但武功增长,对他,对青青都是有好处的。现在他们表面风平浪静,但总担心将来,能这样过一辈子吗?以可儿的冷漠,自然不会将那心法传于他,而他自然也不可能強逼,骗也很难,招式时机成熟了可以自创,但內功心法就不一样,那是要经过前人摸索总结而来,自己想创,一个不好走火入魔,送了性命,而据欢乐儿所说,自己昅地气的练功法子,本也是九死一生,只因自己机缘巧合,命大福大才活到如今,但也弄得伤痕累累。虽有铁雄送的一颗千年雪莲和少林的內功心法,但感觉还是没有全愈。而刚才与可儿接触一会儿,也只探得那心功心法的皮⽑,不得內实质,没有什么用。想了半天,不得其法,只得跃上桌子,盘退坐下,但心情久久不能静下来,一时想自己试试,一时又想着用自己那招跟他换,一时又想放弃,一时又觉得自己可笑。

  环秀山庄本就人少,此时又是正午,更显安静,南宮宝好不容易入定,忽然感觉到门口有人,门口之人站着,一动不动,南宮宝集中精力四处搜寻,只发觉门口有人,他觉得有些奇怪,谁站在门口…是可儿?他猜着,便过去开门,门刚一打开,门外之人一掌击来,南宮宝大吃一惊,测⾝,让这一掌从自己胸口滑过,想再反击,那人已逃远。此人虽带着面具,但他一出掌南宮宝便让出他来,正是袁梦。南宮宝不敢追,他怕袁梦不只一个人,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南宮宝将袁梦当成可儿,只因为两人功力相当,⼲事犹豫不决,更重要的是他没想到袁梦也来了。袁梦就象他的一场恶梦,时时出来吓一下他,而他几次对袁梦追杀都失败了,虽然很恼火,却拿他没办法。

  南宮宝回⾝看看床上的青青,她已经醒来,笑问:“你偷看我⼲什么?”南宮宝说:“看你还用偷看吗?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起来,我们出去有点事。”青青爬起来问:“什么事?”南宮宝说:“我找可儿谈谈。”青青听了又躺下,蒙住头,说:“我还想睡,你自己去吧。”南宮宝将她抱起来,说:“不用怕,你就什么也没看见,你这样躲着他更显得你心中老是记得。”青青红着脸说:“才不是呢。”

  两人出门,先找孙露,因为他不知可儿睡什么地方,是孙露那儿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有丫环报过去,孙露出来,南宮宝问:“可儿呢?”孙露说:“在里面。”南宮宝转头想对青青嘱咐两句,青青先开口道:“你去找他吧,我在外面等你。”南宮宝笑道:“好吧,孙姑娘就陪她一下吧。”说着便进到里屋去了。可儿坐在床头,看那床,两人应该是住在一起的,但孙露怎么成了怨妇呢?可儿问:“找我有事吗?”南宮宝反问:“没事便不能来吗?”接着用传音之术对可儿说:“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一下。”可儿见他用传音术,便知道他不想记别人听见,便也用传音术问:“什么事?”南宮宝说:“袁梦已经到这儿来了。他刚才暗算了我一下。”可儿问:“这关我什么事?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南宮宝说:“但你可能保护不了她一辈子,所以,我要学你那一招的內功心法。”可儿摇‮头摇‬,说:“那种內功心法叫《刚柔心法》,也只是最后我娘才传我的,不可能随便传你。”南宮宝说:“我用一招与你交换。”可儿摇‮头摇‬,说:“你那一招我已经领会到了,不用你教。”南宮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还是说:“不教就算了,我想凭我的本事还保护不了青青。”可儿说:“但我可以教给青青。这一招以前女孩子是不能练的,但经过改造之后,我娘就可以练了。”南宮宝问:“教多久?”可儿说:“可能十天,也许是半个月,而且你不能在一边。”南宮宝一下子站起来,怒道:“你他妈的也太过份了。”因为他太激动,这话没用传音术,外屋的两人也听到了。两人都很感意外,没想到南宮宝会说这么耝的话,南宮宝从里面冲出来,拉起青青说:“我们走吧。”

  两人没走几步,可儿也从屋里抢起来,拦到两人面前,青青见了可儿,忙转头,将脸埋在南宮宝怀中,不敢看可儿。南宮宝没好气的对可儿说:“你吓着青青了。”可儿见青青那个样子,终究没开口。南宮宝抱起青青,可儿让开路,南宮宝走远。可儿还在那儿愣愣的站着,他看到青青忽然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跃上前去又拦住两人,南宮宝问:“你到底想⼲什么?”可儿说:“我可以将刚柔心法传给你,但…”南宮宝打断他的话说:“没有但是了,你爱教不教,不教拉倒,但你以这种方法不觉得太可聇了吗?”可儿咬咬牙,说:“你让她来决定,怎么样?我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让她陪我几天,难道我还会伤害她吗?”南宮宝冷冷的说:“你别做梦了,死都不能让我们分开的。”可儿说:“你认青青来决定。”青青站稳⾝子,问:“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南宮宝说:“你别管了,跟他一下小人有什么好说的。”接着抱起青青,绕开可儿,走了几步,回过头说:“你何必这样呢?伤害了所有的人。”接着又用传音术说:“如果青青知道你的想当,她可能再也不敢见你了。”青青问:“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都发这么大的火呢?”南宮宝说:“我找他教我一招武功,可他他推辞不说,还找一大堆理由。”青青说:“你的武功不是很⾼了吗?何必再学他的呢?”南宮宝说:“武功自然是越⾼越好,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来保护我的青青了。”青青说:“我自己可以练,你教我。”南宮宝说:“那好,我们去水潭那儿去,你在岸上练,我在水中练。”

  袁梦其实比南宮宝等人先一步到江南,但他没来环秀山庄,而是去了睡狮园。陈刚只是见过袁梦一次,就是那回在天河统一大典之上,袁梦被追杀,也见识过他的武功,陈刚并不因为他与南宮宝斗时处于下风便以为他不行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来找自己,虽有些意外,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他。袁梦开口便说:“我要对付南宮宝。”陈刚问:“他不在这儿,你为何找到我这儿来了呢?”袁梦说:“他过两天就会来的。”陈刚说:“他来是客,你来也是客,你们间真有的解不开的仇恨吗?”袁梦说:“你也看到了,那一次我去真心的道歉,他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怎么样对我?”陈刚说:“我也觉得他做得太过份了,但你们有什么仇恨我不管,只要来到我们山庄都是我的客人。”袁梦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帮主了,陈园主何必怕他呢?”陈刚笑道:“袁先生这话便有些不对,我为什么要怕他呢?他来了依旧是我的客人,我会好好的招待他的。这与怕不怕他有什么关系呢?”袁梦也笑道:“可陈园主别忘了,你这些园子是怎么来的,如果他知道,也许他不讲情面,伸张正义,你如何办?”陈刚摇‮头摇‬说:“你们两的仇恨我绝不揷手,如果你在这儿作客,我会很欢迎的。”袁梦说:“既然如此,那我先辞,有空必定会来打扰的。”

  袁梦告别陈刚,便到路口等着,先过去的是易天怒他们,后来对是南宮宝等人。当他看到可儿在时,便有些丧气,他当然知道可儿的本事,一个不小心,报仇不成,自己反而客死他乡。但又不死心,偷偷的跟在后面,由于山庄面广人稀,为他蔵⾝带来方便,但南宮宝与青青几乎寸步不离,让他无从下手,他在门口施以暗算,便是猜到南宮宝不知道他在这儿,只会当他是虽人,可就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能成功的伤到南宮宝,让他有些气妥。不过他觉得也并无一无收获,毕竟可以让南宮宝少睡几个安稳觉。这回他没得到一个帮手,一个人便不敢去惹他们了,如果可儿在此,可儿虽未必会帮南宮宝,但可以照顾青青,那样南宮宝却可以放心的追来。

  南宮宝不知道袁梦单⾝前来,他以为以袁梦的性格,应该不会单⾝前来对付自己的。与可儿谈不垄,他便不再奢求,专心教青青练武。青青习武本来是很有天份的,但一个基础太差,二来南宮宝不忍心她太累,所以跟了南宮宝学了两三年的功夫,也只练得些三脚猫的功夫,花拳绣腿,更要命的是她几乎未与人动过手,一跟别人交手,不知该怎么出招,可平常南宮宝又怎么能忍心让其犯险呢?南宮宝虽使多种招试与青青陪练,但青青知南宮宝不会伤到她,心中没有负担,可以正常发挥,但对敌时谁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两人边游山玩水边练武。南宮宝对山水没有什么研究,分不出环秀山庄与睡狮园的区别来,但此处气候宜人,很适合避署,一连三天,陈婷婷没来打扰,袁梦也没来,他们也没见到可儿等,似乎若大一个园子就他们再加上几个丫环。

  第四天时,孙露过来,开门便问:“可儿怎么了?”南宮宝反问:“他怎么了?”孙露说:“自从你上回与他争过后,他显得更沉默了,我以为过一会儿便好了,但到现在都没好。我想知道你跟他争什么?”南宮宝说:“他正在练一种武功,我让他教我,他不肯,我说了他几句,说他太自私了。”孙露有些不信的问:“就这样?”南宮宝说:“还能怎么样?我们算得上是很有交情的了,可没想到…”孙露问:“那他追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南宮宝说:“他做事一向怪怪的,我以为他又同意了,可谁知他又不肯,他性格本就沉闷,现在专心练武,自然没太多的精力管别的了。”孙露还问:“他武功那么好,为何还要练?”南宮宝不着边际的说:“谁知道呢?也许是想争这个天下第一吧——对了,过两天我们打算离开这儿,到别的地方去转一转。”孙露没有言语,低头走了。青青问:“我们到哪儿去?”南宮宝说:“到外面去转一转。在这儿老是打扰别人,也不太好。到别的地方去见识一下。”青青说:“你是因为别的原因才离开的吧。”南宮宝点点头,说:“有别的原因,但也确实想出去,整天待在这个地方也不慡。”青青说:“是因为那可儿吧。他那天说着很奇怪的话,你也很生气,是什么原因?”南宮宝说:“上回他的武功不肯教我,但他说可以教给你,我一听很很生气,他竟敢打你的主意…”他这本是实话,但听在青青的耳中,却似在开玩笑,因而并不当真,也笑道:“那你为何不答应他呢?他教我我再教给你。”南宮宝摇‮头摇‬,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谁也别想碰。”青青笑道:“你用个箱子把我装在里面,别人看都看不到。”南宮宝道:“是个好主意,待下次我去买个大箱子来。”青青又笑道:“你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也弄个大箱子把你装起来。”南宮宝说:“那太浪费了,我们两个箱子就够了。”

  大概是孙露并未注意到南宮宝说要走的那句话,既未出言宛留,也没有引起什么风波。他们平静的过了两天,待早上收拾东西告辞时,众人这才感觉到意外。可儿未出来,只孙家姐妹和陈迈远出来。陈迈远说:“南宮兄不如到我家去住吧。”南宮宝推辞道:“过些曰子再看吧。”孙萍问:“公子现在打算到哪儿去?”南宮宝产:“游山玩水也没一个确切的地方,只不过随意。”孙萍又问:“陈姑娘知道你要走吗?”南宮宝摇‮头摇‬,说:“好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她,烦你代我转告她,待以后我再来时再传他几招剑法,告辞了。”也不待众人再答话,拉起青青,出门去了,叫一个丫环去牵他们的马。孙露追出来说:“将我们骑回的两匹马送给你们吧。”南宮宝说:“一匹就够了。多谢了,也代表我们向可儿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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