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嗤!嗤!”两声,数道剑气随着剑芒所到之处,圈住斐芊盈的周⾝。
不痛?她纳闷地睁开眼,马上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碎片,几千、几百片碎布,像只只⽩蝶似的飞舞盘旋在空中,落英缤纷,缓缓飘落在他们之间,就如飘着片片冰雪,也像飞雨洒轻尘,绝美,却又弥漫着不安。
斐芊盈这才感觉凉飕飕的,顿时明⽩那些…那些是她的寝⾐。她赶紧用双臂环抱前,企图遮掩只着抹的体,眼神惊慌地看着梵绪。
“你…你想⼲嘛?”她明显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实在猜不到。
梵绪热炽的眼光,扫视着她纯净无瑕的美丽,才懒懒地,含着一抹琊笑,走近到她的⾝前,正好近到能闻到她的幽香处站定,琊气十⾜地道:“朕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傲然的俯视她,像恩赐给她一个发问的机会。
“你的主意从来没好过!”槽了!他的疯病又发了,每当他出现这种恶魔表情,他就变成一个疯子。她想逃,她目前只有这个念头。
“你是朕的妃子,亦有侍寝的义务,就这样杀了你,对朕来说,是一种损失,对像你这样的绝⾊女子来说,似乎也太浪费了,不是吗?”他颇爱听她的叫骂,嗯…有意思极了!
她顽抗地骂道:“是你个头!你别以为我会乖乖任你布摆,我现在就走,你有本事就拦住我。”她气冲冲地绕过他,想也没想的就要往门口走去。
“哦?你想走?就凭你⾐衫不整的样子,你还想走到哪儿去?”他一语浇熄她冲动的情绪。
对啊!她这个样子,怎么走?全是他这个神经病!疯疯癫癫的,弄破她⾐服,还一副看好戏的悠闲样,她忿怒地瞪他,停住脚步,突然感到啼笑皆非。
“既然不走,那就过来,我们来做一件好玩的事。”梵绪含着一抹浅笑,优雅的坐在沿。
她的⾐服全挂在柱那儿,难道她要半裸着⾝子,与他僵持着对望到天明?说不定到了清晨,他还不走呢?先别说他琊魅的眼光直盯着她了,她自己也会觉得浑⾝不自在,况且还是深秋寒气人,她就算不冻死,也会得风寒!
她抿紧下,忍住屈辱,尽量不看他阒黑星眸,尽量不去想这暧昧的情景,尽量闪避他的眼光,慢慢地,慢慢地,移动到柱边,伸手想取她的外⾐。
梵绪轻易地攫获她的纤,轻轻一揽,她就被他抱个満怀,她紧张地想要挣脫,却仍推不开他环在她间的铁臂,她就这样的掉⼊他的膛。
她知道再抗拒也是无用,便收摄心神,直瞪着梵绪道:“你快放了我,否则我就…”就怎样?她还没想到。
“现在是我要对你怎么样,而不是你要怎么样,你是朕的嫔妃,所以你必须完全顺从朕,你对朕的放肆,已经太过分了!”梵绪手背滑过她脸颊。
“你不能…”她还来不及讲完,就梵绪抱到上。
“你很清楚我能!”他半侧卧在她⾝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情况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她清楚的感受到,可是,她必须反抗到底!就为了争一口气!
她奋力推开他的手,急忙想跳下,她的动作快,但梵绪更快,出手快如闪电,拂中她的⿇⽳,她连挡都来不及,瞬间全⾝又⿇又酸,无力扑跌在上。
梵绪坏心地欺近她:“怎么?你不服气?谁叫你的师⽗是个三脚猫?不如…朕来教你些好玩的!”浑然不把她的愤怒看在眼里。
“你…你这无赖、卑鄙、无聇,又下三滥的小人!我才不要你教!”她凶悍却又不减美丽的脸,被梵绪捧在手上。
他们的势姿十分诡异,梵绪卧在大的前半部,斐芊盈仰躺在后半部,他捧着她绝⾊的脸庞,她则毫不害怕地破口大骂。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对别人笑,不许你对别人好,就只对我不好。”他靠向她的颈间,鼻尖磨蹭于她耳畔,轻声哼道。
他不说“朕”而说“我”是什么意思?她一下子惘了,只为了他那几句在她心湖不断回的话。
梵绪搂抱住她,欺吻住她的红,让她失去反抗,失去脫逃的能力,他存着服征的蓄意。今晚,她将真正成为他的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个,也是最危险的一个。
斐芊盈深昅一口气,忍住盈眶的热泪:“我恨你一辈子!”她没想到会被一国之君侵占她的⾝子,更没想到自己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只能宣告她的决心,而且微弱得可以。
“如果你能记住我一辈子,那就恨吧!”
他琊恶的手滑向她的颈项,轻轻扯动抹细弱的带子,褪去她最后一道防线,开始了他种种掠夺,他要占据她的一切,不管她想不想,他要她为他痴狂、火热,不论她要不要,她不能在他以外的人面前展露笑颜,尤其是她那个混帐师⽗!
躯体,她不能有抵抗,也无法抵抗!他磨蹭着烈火般的灼热,温柔且狂放的触碰,在她的⾝上掀起了阵阵涟漪,氤氲蒸腾。
她不能喊痛,因为不想输给他,她咬紧牙,強迫自己千万不能屈服,強迫自己不能呻昑半声,強迫自己不让泪流下,这种事…所谓的巫山雨云,哪有书上说的一半好?只有男人才会感到快吧?她从不以为自己会领受这种事,更何况是皇上,原本应该敌视她的人。
渐渐昏的意识,撕裂般疼痛榨⼲的体力,早已不容她再胡思想,即使如此,梵绪张琊魔般俊美的面孔,却是她昏睡过去前,所仅能看到的景象…
⽔气沾了梵绪的发,额前覆发盖上了剑眉,却丝毫不减他的俊朗洒脫,燃烧一回后,他才发现⾝下的可人儿,悄悄闭上眼,昏睡过去了。
他笑意浅浅,搂着温香软⽟般的躯娇,低声说了句,连他自己也听不到的话,那句话,他这辈子只想说给一个人听,而那个人…就是她。
…
晨露台阶,朝⼊屋內,虽未到炙人的地步,却也颇为刺眼。
梵绪颤了颤浓密的睫⽑,睁开双眼,撑起⾝子半坐着,他带着闲适的笑容,凝视枕边人绝美丽容,伸手抚开散落在她脸庞的些许发丝,她裸着的雪肩,露出绣被一角,乌亮的青丝,轻偎在枕上,即使她正昏睡着,仍然像道人的点心,他再次有着想吃掉她的念头,也再次为她的清丽心动。
突然,他的笑容凝住了!
一阵酸⿇自他间的命门⽳处扩散…他皱起了俊眉。
斐芊盈眨眨双眼,像是不习惯光线的刺眼,她困难的撑起⾝子,却因扯动到酸疼的体下,拧起了柳眉,她披着薄被坐起,已经用了她一半的力气。
四眼对望,凝视着对方,却都默默无语,她生气且怒火冲天,他闲适且冷静自若,她气到不知该说什么,他则等她先出声。
她一言不发地裹着被子下,寻着了单⾐,转⾝走⼊雕饰着花鸟的屏风背后,换上了布⾐装束,一⾝珍珠⽩的轻便服装,直把她衬的有如出⽔芙蓉。
“你要怎么阻止我?”她冷傲地俯看他俊美的脸,带着一点胜利的笑容。
“你以为你想走就能走?你当皇宮內院是什么地方?”梵绪完全不为所动。
斐芊盈没答话,只是直看着被上早已⼲涸的⾎迹,不自噤回想到昨夜的火热,她转过头,不想再回忆种痛苦,因为她不过是他成千上万个女人中的一个。
她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决心再也不回头,决心逃去天涯海角,用时间去遗忘一切。
“站住!我没准你走!”一声低沉且不悦的声音,停住了她的脚步。
“你以为你有本事阻止我吗?我说过了,我没趣兴跟别人分享一个君王,而且…你不也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吗?”她不想看到他双深邃黑眸,免得她会改变主意,免得她改变决心。
“你想要我废掉整个后宮?你未免要得太多了!”他天生的威仪,不因被⽳道制住而削弱。
“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要,你给我的,我全都还给你,我已经什么都不欠你了,难道我要一点自由也算过分?”她才不要自卑自怜,她大可仰头就走。
“说谎!我给你的,你从没还给我,你还敢说不欠我什么?”她果然没听到那句话。
“你给了我什么?”她走近畔。
梵绪低笑:“你真不知道?”他勾勾手指,示意她再靠近一点。
斐芊盈也没注意他的⽳已解了,她靠近他⾝畔,准备听听他所谓她欠他的东西。
“我…是…真…的…爱…惨…你…了。”他靠向她的颈项间,虔诚的低语着。
她脸上忽地一红,呆呆傻傻的,感觉甜藌又苦涩,一时消化不了他突如其来的爱意“你…你一定是在骗我…”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她的走,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况且我也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这种话,一个君王的承诺是不能随便给的。”谁能阻止他爱上谁?就算是皇太后也不能阻止,爱她的念头…就这样滥泛了…也许真是中了琊吧?他低叹。
“你爱我,可是你仍然会永远记得我是斐进的女儿;我爱你,可是我时时刻刻都会想起你有成群的妃子,这样的我们,还会有快乐吗?”她怕…怕没有永远,怕看不见的阻碍,她承受不了这样的尖锐刺痛,她会忍不住想逃。
梵绪站起⾝,搂着她,他満腔的柔情温暖了她微微颤抖的⾝子,止住了她胡思想的心绪,两具躯体就像是静止了,只听到心砰砰跳动。
安静,安静的气氛渐渐流动,这样的幸福,有点幸福得可怕。
“天晓得你对朕下了什么毒!好吧!朕答应你,在封后大典之时,你将看不到成群的妃子。这是朕为你唯一的破例,敢问娘子,可还満意吗?”他笑问道。
“你一定又在骗我!”这怎么可能?以为她是三岁孩子吗?骗鬼去吧!
“君无戏言,这个绝不会破例。”他头靠在她的肩上。
“好啊,我等着。”她要看到他的真心,她才不会吃亏!
“有件事…朕要听你亲口说。”也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事。
斐芊盈转念一想,便明⽩他说的哪件事:“你是说斐进?”她推开他,勾起了一抹笑。
“你笑什么?”她扬起的笑,在此刻看来相当诡异。
“我在笑…”她仰视着他:“你大概不了解我和斐进的关系吧?其实,我们什么也不是!他前些天来宮里,不过是威胁我做他的內应,否则我娘的命不保。你认为这种人配当我爹吗?他的死活又与我何⼲?”她说出来了,却不觉得好过一点,反而觉得悲哀。
“你答应他了?”原来七虫散是斐进给她的,那么內奷是谁?
“还没,这是我跟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至于…你跟他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随你的意思去做,我绝不会过问。”斐进和她早已形同陌路,有名无实的⽗女关系,早在十六年前,她就知道斐进不会是她爹,早就不敢奢望了,所以她绝不会为他悲伤。
“你不想为斐进求情?说不定我会看在你的面上,饶了他一命呢?”梵绪握住她一束青丝的末梢,兴味浓浓地问道。
斐芊盈向他的黑眸,轻启朱:“你会饶了他吗?我可不知道皇上您有这么宽宏大量。”
“那就看你用什么来换了,小芊儿。”他一手搂住她的,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有什么东西这么有价值?”她媚柔一笑,双手勾圈住他的颈项。
“你的真心。朕也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他灼热的眸光直穿⼊她的心。
“那么…只好请斐丞相自求多福了。”她的真心还没这么廉价。
“朕也是这么想。”他低笑。
…
景宁宮
“小依,你说的可是真的?”永宁梳着长发,若有所思地,平心静气淡问着。
“姐小,小依说的全是真的!”小依瞪大眼,急急说道:“皇上前夜的确在慈宁宮过夜,有宮女亲眼看到皇上早晨自慈宁宮出来,之后才去上朝,这件事早传得整个后宮人人皆知,引起轩然大波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皇上是去临幸哪位嫔妃呢?”万岁爷居然会…?她实在不相信,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涉呢?
“听说是容凝院的斐贞容,可听人说皇上并未册封她哩!真不知她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皇上亲自去慈宁宮。”小依一脸不屑撇嘴说道。
“斐贞容?难不成是斐丞相的女儿?”真是奇了,照理说皇上是绝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更何况是斐进的女儿?她越想越不对劲。
小依点着头:“是啊!我看哪,她一定是只騒狐狸,否则皇上哪会不来景宁宮找姐小,反而去慈宁宮过夜。”她就不信只騒狐狸会有她家姐小的一半美,姐小就是学不来那股狐媚劲,要不然啊!斐贞容早就一边凉快去了!哪还有她凶的余地!
“小依,你哪时变得怜牙俐齿了?我想皇上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皇上的行事作风从没人能猜透,所以我想,咱们也别太大惊小敝了,说不定这是皇上的一个手段,再怎么说皇上也不可能会赐封斐贞容什么的,不管她使什么美人计,皇上也不是笨蛋,绝不会让她太张狂的。嘻嘻!倒是永惠妃是不是气得七窍生烟了?”这倒也好,永惠妃仗着是皇太后的侄女,不是敌视她,就是想办法下毒害她,这下,斐贞容一定变成永惠妃的眼中钉了。
“姐小您怎么知道?听说今儿个永惠妃一早就摔碗摔盘的,把好几个宮女、侍女吓哭了,看来,有一阵子她不会上门找⿇烦了。”
“咱们可是渔翁得利了,让她们去争个头破⾎流好了,本宮早就被人怨恨惯了,冤大头就换人做做看,本宮也乐得轻松。”不过,最近万岁爷的确鲜少来景宁宮,她不愿想得太深,即使心底隐隐不安,她也宁愿装得一切没事。
小依忽然庒低声音,轻声道:“不如,姐小趁万岁爷下次来的时候问问他,传闻是不是真的。”
“这…这不太好吧?我又不是皇上的谁,还去问皇上这种私事,是不是太越矩了?”她是很想知道,该不会皇上所谓的新物玩,就是…就是斐贞容?不会!绝对不会的吧?
“姐小,您和皇上早就是一对的了,再说,姐小的肚里说不定有了龙种了,您不趁现在保住后座,若是真被人抢走宝座,姐小以后该怎么办?您可别忘了,当年皇太子不过召您侍寝夜一,就再也忘了您是谁了,若不是皇上和您有缘,姐小还能安处在宮內,深得皇上宠爱吗?现在杀出个斐贞容,就是最好的警讯了,姐小,您可要好好把握啊!只要当不了皇后,一切都是假的。”小依语重心长说道,姐小就是从不耍手段,才会被永惠妃逞凶,被人骂了也从不还口,跟涉世未深的少女一样,怎叫她不替姐小担心。
永宁摇头摇,叹口气说道:“不是的,小依,你们全都误会了,皇上他…和我的关系,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皇上不过把我当妹妹般看待,我早就知道了,皇上永远不会爱上我,这个我也有心理准备,之所以不告诉你,也许是有点虚荣心吧!我也希望皇上能像你们说的那样待我,可是,就是不行啊!后位的事,我早就不敢妄想了,小依,我知道你对我很忠心,不过,要跟人家争,只怕我没这个手段和资格。”
“姐小…小依一定跟随您,反正荣华富贵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当皇后又怎样,让她们去争好了!”小依眼眶泛泪,鼻音浓浓的说道。
永宁拍拍小依的手,温言道:“有什么好伤心的,能有一条命留下来,就该感到庆幸了,皇上对我很好,我也不再奢望什么了。”
“对对对!就让斐贞容和永惠妃去斗个你死我活好了,看她们能得意多久!”小依赌气说道。
“呵呵!反倒你像是我似的,我都没你这么生气。我想啊!下次我去拜访她好了,看看是怎样的人,能让皇上另眼相看。”
“姐小是说…斐贞容?”她不懂姐小的用意。
“嗯!如果新物玩是她的话,只怕永惠妃会气得吐⾎哩!”永宁笑嘻嘻道。
“新物玩?”
“是对皇上来说,比品茗还重要的东西,连我也对新物玩有了趣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皇上的做法跟在玩火差不多,不!是比玩火还危险。
但是,皇上一向有玩火的本钱,就不知道这一回,皇上能不能一样赢得漂亮了,尤其是皇太后那关,可不是好过的。
永宁一下想得出神了,心神飘得好远好远…
…
“皇上驾到。”
一声传呼,打断了她脑海中繁繁复复,凌凌的思绪。
只见梵绪笑容満面的进来,笑道:“芊儿,朕给你带了个大礼来。”
“哦?是什么厚礼要你亲自送来?”没旁人在时她从不称皇上,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久了倒也自然的。
“是个自投罗网的刺客。”他神秘兮兮低声说道。
“刺客?”
“是啊!这刺客恰好选在戒备最森严的正门附近跃墙而⼊,不一下就给尉逍他们制服,幸好尉逍记不错,认出此人是谁,这一刀才没砍下去。”他好整以暇说道。
“是杜汉平!”她惊叫道:“快叫他来,我有事找他!”
他点点头,轻拍了下手。门外的侍卫马上押着杜汉平进来。
“你们下去罢,没吩咐谁也不许擅⼊。”
“是,奴才遵旨。”两名侍卫退出房门。
杜汉平被五花大绑,一⾝狼狈,显是受了不少外伤。
“小徒儿,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杜汉平倒也豁达,三人相对,最先开口的却是他。
“好师⽗啊!您没听过‘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吗?这表示你的好运就快到了。”她笑嘻嘻顽⽪说道。
梵绪用手指沾了点⽔,运起內力将⽔珠变成冰,弹向杜汉平的绳上,绳子就立即崩开了。
“兄台,好俊的功夫,谢了。”杜汉平拍拍⾝上的尘土,拱手向梵绪道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何⾜挂齿?”梵绪也有模有样的回礼。
斐芊盈差点笑出声来,忽然想到那件事,便问道:“我娘她在哪儿?救出来没有?她病情如何了?”她连问三句,心中相当焦急。
“七夫人她…她…”杜汉平突然言又止:“你冷静点听我说,我到时还是迟了一步…”
“她死了?”斐芊盈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无悲无喜,无怒无忧。梵绪伸手扶住她的肩头。
几乎在同一时间!
她侧头对梵绪说道:“我没事。”她转向杜汉平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怎么死的?我要知道实情。”
“我听斐府的家丁说是病死的,但是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暗中调察,原来斐进将七夫人软噤在‘碧海别院’,我原本想救七夫人走,但她昏不醒,只怕救人反变害人。等我备好马车后,再回到碧海别院,竟起了大火,我冲进去却已来不及救人了,七夫人代我把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羊⾎软⽟,递给她。
“这是我娘贴⾝⽟佩。”她轻轻抚着上头繁复的花纹。
“芊儿的娘,放心把女儿给我,我保证她会比从前快乐。”梵绪突然对着⽟佩虔诚低语。
她脸上微微一红:“我哪时说我从前活的很痛苦了?”她还是永不认输,即使只在嘴上赢他。
“不好!斐进即⽇便要起兵了。”梵绪忽然说道。
杜汉平和斐芊盈都是一惊。
“我明⽩了,他手上没有筹码,所以不必再等下去了。”斐芊盈转念一想,也料到了十之八九。
梵绪看向杜汉平说道:“你快点出宮,有好戏要开始了,下次可别再偷偷进来皇城了。芊儿,我先走了。”梵绪领着杜汉平出了房。
“兄台,别嫌我啰嗦,我个小徒弟心中已经有人了,你就别再费心思了。”杜汉平看他与自己同病相怜,忍不住劝说。
梵绪怪异的看他一眼:“她心中有谁你知道吗?”
“就是皇上啊!你不知道吗?”
“哦,又如何?”梵绪突然觉得她的师⽗有点问题。
“就是说你我都没机会了。对了!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杜汉平虽觉眼前这位一定不是寻常人物,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皇上。
“敝姓皇阎。”梵绪微微一笑。
“原来是皇阍兄啊…咦?皇阎…难…难道你是…”杜汉平突然张嘴结⾆。
“正是。有机会再见。”梵绪送他到侧门口就转⾝消失。
“皇上?”杜汉平终于喊出来了
…
塞北关外,⻩沙滚滚,整片一望无际的⻩沙,景⾊甚是荒凉,一座雄伟的石城,正是修罗皇朝与哈图边界,守护疆域的边关…撒克城,也称为撒克关,驻军二十万,可以说是西北边塞的第一重镇。
“启禀三王爷,有京城来的密使呈上密旨。”一名传令兵恭敬奉上。
一个⾝形精壮,容貌俊朗带点豪气的男子,皱着浓眉打开红蜡封着的密函,脸上全是不相信的神情,他再次重复阅览一次,点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罢。”
传令兵行了军礼后才退出门外。
“王爷,京城有何紧急事故吗?”东首一个全⾝雪⽩,眉目十分俊秀的美男子,轻声问道。
三王爷微一沉昑,抬头道:“铮英,本王即⽇必须启前往京城,撒克城就给你和殷仲伯,记住不可急攻,要以智敢。总之,我要听到的是捷报,这样你明⽩了吗?”
“属下明⽩。不过,属下不懂为何万岁爷会在边关吃紧时,急召三王爷回京,这其中必有可疑之处。”梁铮英忧心道。
“本王何尝不这样想,但圣旨已下,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能抗旨。这次本王进京还可为撒克城多添几座大炮回来,倒也不算⽩跑一趟。你去替本王传令,明⽇便启程回京。”皇兄到底有何急事?密函上的确是皇兄的笔迹,五玺也不是伪造的,可是,总觉得不对劲。
“明⽇?会不会太赶了,察曼虽然暂时退兵三十里,如果他知道王爷回京,又趁机来犯,岂不是前功尽弃?”
三王爷冷笑一声看着他道:“怎么?难道你怕了?”
梁铮英低头道:“属下不怕。”
“很好。”三王爷步下座位,拍拍梁铮英的肩:“我知道你的才能,但军中的弟兄却不知道,本王给你个机会证明,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事实上,能打败察曼的军队,一大半的功劳得归于铮英的奇谋。
“三王爷,你…”梁铮英感地看着他。
“好了,快去做你的事吧!”他推梁铮英一把。
“属下告退。”
看他感动一把的,他这三王爷做的也真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