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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回、周王西征昆吾剑,梅府门前切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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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刃的手柄上有两个古怪的文字,梅毅不认识,等到星云师太来授课,梅振⾐请她辨认。师太仔细研究了半天,推断是上古金文“昆吾”二字。在道家《清虚经》中有这样一段话“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献昆吾之剑、火烷之布。其剑长尺有咫,练钢⾚刃,用之切⽟如切泥焉。”

  星云师太猜测它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昆吾剑,这个结论可够惊人的!

  传说中昆吾剑能切⽟如泥,是不是真的验证一下便知,梅振⾐发现它确实锋利,但要看怎么去用。这把剑太轻不受力,用来切⾖腐自然锋利,切木头就勉強了,但如果运用御物法力并以內劲催动,可以直接揷进岩石中还不伤剑刃,果然是宝刃!

  梅振⾐调⽪,用昆吾剑试过梅毅送他的那对护腕,发现以昆吾剑之利也伤不了护腕,可能是他的法力不⾜,另一方面也⾜见这对护腕确非凡品。传说中的昆吾剑怎么会落到一位萨満大巫手里?而且那位大巫带着这把剑断后牺牲,可见他要保护的逃走之人地位绝不一般。

  梅毅听说星云师太猜测这把短刃来历非凡,心中也觉得很诧异,隐约觉得当时没有追上所有残敌是错过了一场大功劳,偶尔有一次对梅振⾐叹道:“少爷啊,那天我们兄弟没有追上那最后的逃敌,现在想来有些遗憾,当⽇万一追上的话,我现在可能就不仅仅是游击将军了。”

  梅振⾐笑着劝慰道:“毅叔啊,立功劳也要有命去享啊!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那天你们幸亏没追上,如果最后真追上的话,说不定今天我就没法陪游击将军过年了。”

  梅振⾐和他分析了一番,那天敌人残部还剩下十余骑,除了首领之外应该还有精锐手下,飞出一个大巫就如此凶悍难斗,假如再有⾼手呢?不需要太多。再来一个与那位大巫相当地⾼手。梅刚梅毅兄翟浦怕就危险了。

  那些人可能并不惧怕梅氏兄弟的这支队伍,但不想过于暴露实力纠太久,万一惊动附近的大军主力前来包抄,那可真就跑不掉了,他们当时可能只想逃走不想力斗,所以才让梅氏兄弟拣了个便宜。

  梅孝朗事后曾说了一句话“草原广袤,逃走数骑也属平常,你们兄弟也立了一场军功。人能平安回来就好!”这最后一句说的有些突兀,似乎是为梅氏兄弟松了一口气,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听了梅振⾐的解释梅毅也回过味来,想起了梅孝朗说的话,拍了拍口道:“我就是个武夫,在‮场战‬上想不了那么多,听少爷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走运了。回家搂婆娘好好过年罢。可怜的婆娘们,差一点就没见着男人回来。”

  梅振⾐笑嘻嘻地问:“毅叔,是不是从‮场战‬上回来地人都想婆娘啊?别着那个急,天还没黑呢,你先告诉我。那大巫怎么能一剑斩落五骑呢?”

  梅毅:“我看的清楚,那人挥手发出的七道剑芒,我与哥哥挡住了,旁边的五骑可没那么走运。这把剑不简单,我给你试试。”他从梅振⾐手中接过昆吾剑。低喝一声挥出。只见剑⾝发出七片飞羽似的寒光,切在地上留下七道深深的裂隙。

  梅振⾐鼓掌道:“毅叔好厉害。原来你也会这手。”

  梅毅:“这不算什么,我已用御剑术全力发动了,在三丈內击杀几个蟊贼还可以,但在五丈外斩落带甲骑兵,还是做不到的。你说的对,假如当⽇再来一位⾼手夹击,我和兄长两人可能都代了。”

  梅振⾐:“毅叔也不必太谦虚,剑术如你,已经相当⾼明了,离世上御剑飞仙只差一线,我好生羡慕啊。”

  梅毅一笑:“羡慕吗,那就好好去练,以你今⽇地修为,已经可以修练御剑术。”

  梅振⾐:“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

  梅毅的笑容有些难得的调侃味道:“就现在,从切菜开始!”

  说从切菜开始不是开玩笑,真的从切菜开始,切的就是⾼杆⽩菜。梅振⾐如今的修为刚刚能够掌握最基本的御器法术,持昆吾剑在手,按梅毅所教的御剑术,可以发出微弱地剑芒。这剑们他的神识通过法器延捎邙出,以法力凝聚而成,假如没有突破如神在的境界,假如没有在修炼易筋洗髓的途中,还真掌握不了。

  梅毅的第一步要求,并不是让他在短期內拥有多強大地法力,首先是要学会以神识去精确的控制法器,达到与⾝心一体的精妙状态,这是能量与精神的同步训练。梅毅恰好看见齐云观的后院里有仆人们在用小刀切⽩菜茎,灵机一动想到了锻炼梅振⾐地方法。

  第一次切菜茎地时候是放在砧板上,一不小心剑芒一吐,连砧板带桌子都给切开了三条。用了三天,梅振⾐才学会将剑芒精确的控制在剑尖外一小截地空间內。梅毅的要求并不⾼,就是要他随矣手能发出三道剑芒,准确的将⽩菜茎切成做腌香菜需要的形状。

  看似简单,而且没什么大威力,却要比‮场战‬上杀敌时对兵器的控制精妙多了,修行人在神识感应方面有更玄妙的境界。前三天梅振⾐切的是一塌糊涂,几百斤好⽩菜都没法用了,只能剁碎了去喂猪。

  练习御剑术的同时,梅振⾐每天还坚持打坐修练灵山心法,感应元神呈现时那种清明的状态,渐渐的,⽩天切菜的时候越来越纯。用法力催动昆吾剑,精确的发出三道剑芒,就像轻轻的伸出自己三手指。在菜茎上扫过,切成如筷子般地四缕长条,而且不伤下面的砧板。

  一开始下人们看见少爷亲自做这种耝活都吓了一跳,自然纷纷劝阻,可梅毅说少爷这是在练习剑术,仆人们也就都帮着少爷给⽩菜排队了。张果见状下了一道命令:梅家在芜州的所有仆人与佃户,今年过年都不用做腌香菜了。少爷要亲自加工。齐云观中做好送给各家当年货。

  梅家在芜州的佃户有上千户,过年腌香菜要有几万斤,展是晒⼲了腌好的分量,新鲜⾼杆⽩的用量超过十万斤。这下齐云观可就热闹了,每天都有仆人往山上一捆捆的挑⽩菜,齐云观门外地空地上架起了一排排地长竹竿,上面挂的都是掰好了倒系在一起的⽩菜茎。

  道场净地简直就成了菜市场,而且只有一种菜。原因无它。梅家大少爷要练剑。

  在砧板上切的纯之后,花样换了,又把十几菜茎一头扎好,倒挂在竹竿上,让少爷站在不远处放出剑芒凌空去切。先用隔空御物之力将一捆菜茎都开,剑芒飞至将它们一切好,这比在砧板上切难度大了不止十倍,梅振⾐又不知道切废了多少捆⽩菜。这才掌握纯

  幸亏这种⾼杆⽩在芜州不贵,是秋收后至严冬前间种的蔬菜,产量⾼价格很,主要就是腌香菜所用。附近的佃户几乎把自己家种的⾼杆⽩全都送到了齐云观,张果也一律打赏。

  把菜叶扎成束挂在杆子上切。也习练纯之后,又换了一种花样。将掰好的菜叶一堆堆地放在扫⼲净的地上,张果施妖法卷起一阵风,卷得漫天菜叶飞。梅振⾐威风凛凛站在空地‮央中‬,手拎一把小剑上下翻飞。空中剑芒四。然后留下一地烂菜帮子。…唉!又得把这些菜送去喂猪了。

  总之过年前的腊月间,梅振⾐几乎没⼲别的。就是晚上打坐⽩天切菜。练习到最后,漫天菜叶落地,长长的⽩茎被整整齐齐的从中切开成四条。梅毅终于说道:“少爷,你不需要练了,技艺已经纯,现在所缺的就是法力的強大与神识感应延伸地程度,这不是切菜能够锻炼的了。”

  梅振⾐也有同感,现在运用昆吾剑,他不需要去看,只要神识能够感应,在法力可控制的范围內,信手一挥,剑芒比自己的手还要灵活,不论在什么方位都能随意盘旋飞舞收发自如。

  据说很久以后,有人问梅氏兄弟:“你们的梅家剑法当初是怎么练地?”梅大南答道:“就是切菜,芜州特产的腌香菜。”梅氏还在芜州开了大唐第一家专业腌制品加工厂,掌柜的就是那位万家‮店酒‬的老板纪山城,将芜州特产腌香菜卖到江南各地,这些都是后话了。

  梅毅要少爷不必再切菜了,梅振⾐却‮头摇‬道:“不行啊,张果已经说过年要给各家佃户送腌香菜,这么多菜要下人们去切,不得把他们累死啊,还是我来吧。”

  接下来几天,大少爷以“神速”亲手切好了所有的菜,完成了腌香菜中最复杂地切丝工艺,下人们可忙坏了,忙着加调料腌制装坛,再送到各家各户。于是这一年在芜州曾流行一句话---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腌香菜。

  闲话少叙,梅振⾐剑法初成,热热闹闹地新年也终于到了。这是他穿越后过的第二个新年,大年三十这一天特邑到了久未居住地菁芜山庄,山庄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这种感觉很好,但也有一点淡淡的遗憾。

  穿越前他是一个‮儿孤‬,但是梅家园几乎全是他的亲人。现在有张果以及梅氏兄弟等人众星捧月般陪着,可感觉仍然与一个‮儿孤‬差不多,没有见面的⽗亲远在洛事务繁忙,而那位后⺟显然不愿意看见自己。唉,世事总难十全十美,自古如此啊!

  他又莫名的想起了梅太公、曲教授、曲怡敏等等悉的面孔,念头一转,又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酷似曲怡敏的何幼姑。也不知道这先天体弱的小姑娘⾝体怎么样了?那一瓶生元丹虽然对修行大有助益,可以帮助法力增长,但他自己一枚也舍不得用。是时候给何幼姑送去了。

  大年初三这天他回到了齐云观,照往年常例给观主曲振声送去纹银一百两,曲振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了两句玩笑,笑呵呵的收下了。随后他换了一⾝道童地⾐服,怀里揣了些碎银子,与张果一起离开,准备前往妙门山下养贤乡何家村。去看望何幼姑。

  罢走出齐云观没多远。就看远处山路旁一棵大树下,坐着一名⾼簪道士,手摇一把破蒲扇,正是钟离权。梅振⾐与张果赶紧上前施礼道:“钟离前辈,好久不见,一直在观中恭候,直到过年也没见你来。”

  钟离权把眼一瞪:“怎么,我老人家就应该一直守在这里吗?”

  张果连连摇手:“我家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前辈你还在山中,所以过年前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希望请前辈一起热闹热闹,也不至冷清寂寞。”

  钟离权:“哦,这倒是一番好心,不过我老人家不会寂寞,你们过年我也过年,我去终南山看东华门下的徒子徒孙去了。今天才回来。正好看见你们一老一小出门,这是要去哪里啊?”

  梅振⾐:“我们打算去养贤乡何家村办点事,但在此见到前辈就不必着急了,这就恭请前辈到齐云观做客,晚辈一直有事想请教。”

  钟离权拍拍庇股站了起来:“办你的事。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今天你也穿道服了?我们俩走在一起正好!何家村我也认识,这样吧,让张果回去,我陪你一起走。正好有事也想问你。”

  他劝退了张果。一挥蒲扇,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住了梅振⾐。眨眼间两人就并肩飘飞到天上了。这次飞天与上次不同,不再是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见,⾝边⽩云飘过,低头望去远近江⽔田舍清清朗朗。梅振⾐感觉很玄妙,动了动⾝子就似脚踏实地一般,然而⾝形却随着钟离权在空中缓缓向前飘飞。

  梅振⾐躬⾝问道:“钟离师⽗,把我带到天上说有事要问,究竟有什么吩咐?”

  钟离权:“小子,终于肯叫我师⽗了?这可不是天上,不过是半空云端,我问你,这段时间都在⼲什么?”

  梅振⾐:“夜间行功,⽩⽇练剑”

  钟离权嗯了一声,淡淡道:“剑法练的还不错,就是好⽩菜都让猪拱了!”

  梅振⾐:“弟子惭愧,原来我的一举一动,您老都看在眼中。”

  钟离权:“除了过年那几天,其它时⽇我都在山中观察你呢,听说你得了两件宝贝,拿出来让我瞅瞅。”

  梅振⾐从靴筒中取出短刃递了过去:“这把剑是大唐将士在‮场战‬上从突厥大巫手中所夺,有人猜测这就是传说中的昆吾剑,师⽗您看看是不是?”

  钟离权接过剑看了看,又还给他道:“不错,就是昆吾剑,天下至利之器,果然是好宝贝,而且不拿在手中连我也不能发现它地妙用,你收好了。”

  梅振⾐又挽起⾐袖道:“还有这双护腕,是梅府家将梅毅将军送我地,据说曾是吴王杜伏威之物,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钟离权一看见护腕就愣住了,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伸手摸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边的云彩都被震散了。梅振⾐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好不容易等钟离权止住笑声才问道:“师⽗何故发笑,一双护腕能把您老笑成这样?”

  钟离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好半天我才认出来,它的来历可不简单啊,原来是戴在畜生蹄子上的。”

  那护腕是什么来历?梅毅不知道钟离权可认识,此物原本是太乙真人所有,戴在他的坐骑九头狮子地两只前蹄上,防止它跑践踏洞府中的花草。后来九头狮子溜出洞府下界为妖,这一对蹄环也失落人间,不想落在了吴王杜伏威手中,还被当成了一对护腕。

  说完之后钟离权又笑道:“小子,你也拿自己当畜生吗?把这一对东西戴在自己的前蹄上?”

  梅振⾐也觉得既惊讶又想笑,却没有把护腕摘下来,想了想又问道:“狮子戴在前蹄上,不就是护腕吗?请问师⽗,这东西有什么用,能不能当作护腕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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