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不存在的人
“她有跟二殿下说上话吗?”安锦绣又小声问了韩约一句。
“她倒是想来着,”韩约说:“只是她没能跑到二殿下的跟前去,下官随后又把她的嘴给堵上了。娘娘,大殿下怕是还是想要这个女人。”
“你是谁?”舂莺这时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安锦绣,问道。
安锦绣说:“你知道我是谁,不必再装这副样子了。”
舂莺双眼流泪,说:“我不认识你。”
“她不会武?”安锦绣问韩约道。
“不会,”韩约说:“她若是会武,下官可能还抓不住她。”
“五殿下答应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安锦绣看着舂莺道。
舂莺头摇,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韩约说:“反正我们说什么你都不懂就对了,舂莺,再装你就是想死,知道吗?”
舂莺可怜巴巴地看着安锦绣,一副全然无辜的样子。
“你给我添了很大的⿇烦,”安锦绣说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舂莺还是头摇。
“五殿下去云霄关了,”安锦绣道:“我倒是可以把你装在这箱中送给他去。”
舂莺的面部表情一僵。
“四殿下的事,其实大殿下知道的不多,”安锦绣说:“所以我想五殿下对你,应该也不会太看重。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四殿下从来不会进烟花之地,你虽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赶紧说实话吧,”韩约冲舂莺道:“方才你要送消息给谁?”
舂莺还是闭嘴不言,但眼神已经不敢与安锦绣对视了。
“是给二殿下吧?”安锦绣看着舂莺问道。京都城里为白承泽办事的人不少,但安锦绣相信,有些事,白承泽只信白承路这个同胞兄长。
韩约看舂莺还是不开口,踢了木箱一脚。
木箱与地面磨擦,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声响。
“把她解决掉吧,”安锦绣跟韩约说了一声。
韩约一愣,说:“不审了?”安锦绣要是不审这个女人,他费那么大劲把这个女人从醉红楼弄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直接把这女人弄死在醉红楼里,不就得了?
安锦绣转⾝就要走。
舂莺这会儿急了,说了她进小花厅后的第一句话:“娘娘!”
“你不是不认识我,听不懂我的话吗?”安锦绣转过⾝,又看着舂莺道。
“我,”舂莺心里发慌,说了一个我字后,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怕我,”安锦绣道:“毕竟你是大殿下的女人么,我这个后妃总要给皇长子一个面子,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甚至我都不敢伤你。”
“你,你真要,真要杀我?”舂莺到了这会儿还是不大相信,安锦绣看起来就不像一个会杀人的女人。
安锦绣没再说话,转⾝就走了。
“娘娘!”舂莺大喊了起来。
韩约伸手就把舂莺的咽喉掐住了,说:“娘娘,真要杀她?”
安锦绣在坐榻上坐下了,冲韩约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最多就是白承泽安在白承舟⾝边的眼线,她没必要留着这个女人的命。
“大,大殿下,”舂莺被韩约掐着咽喉,还是又说了一句话。
安锦绣看着韩约。
韩约看安锦绣是真想舂莺死,手下直接就要用劲。
安锦绣却在这时突然又道:“等一下。”
韩约动作一顿,说:“娘娘,您是嫌在这里杀这女人不吉利?下官也是这么觉得,要不换个地方吧。”
安锦绣又起⾝走到了木箱前。
韩约松开了舂莺,起⾝跟安锦绣小声道:“还是审审吧,万一她知道五殿下的什么事呢?”
安锦绣说:“她能知道什么?”
韩约扭头就跟舂莺说:“知道夏景臣是什么人吗?”
安锦绣听韩约这么问了,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她也想知道这个夏景臣是谁,怎么就能让白承泽费这么大的力气算计。
舂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那种窒息的感觉让舂莺心生了畏惧,这一回她的哭不是装的了。
“夏景臣,”韩约抬⾼了嗓门冲舂莺道:“你知道这个人吗?”
舂莺倒是希望自己知道这个夏景臣的事,但是她不知道啊。看了一眼面前的安锦绣和韩约,舂莺说:“他,他是五殿下的人。”
韩约忙道:“你知道他?”
舂莺点头。
“你…”韩约还要问。
安锦绣拍了一下韩约的左膀,道:“不用问了,她不知道。”
“啊?”韩约看一眼安锦绣,随即就瞪向了舂莺。
“人说真话的时候,不用算计,”安锦绣看着舂莺道:“五殿下的⾝边根本就没有夏景臣这个人,你怎么可能认识一个不存在的人?”
韩约张了张嘴,最后咳了一声,冲着舂莺道:“到了这里你还要说瞎话啊,当娘娘是大殿下,会对着你怜香惜玉吗?”
舂莺惨白着脸,跟安锦绣道:“娘娘,您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安锦绣叹了口气。
韩约小声道:“妈的,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过一个眼线,”安锦绣说:“最多知道一些大殿下的事,可我对这位皇长子的事,没趣兴知道。”
韩约说:“五殿下要知道大殿下的事做什么?大殿下一不理政,二不领兵,他那里能有什么啊?”
“以防万一,”安锦绣道:“万一大殿下那里有了要紧的事呢?”
韩约说:“真有要紧的事,大殿下会跟一个青楼女说?”
“看他带着人去醉红楼救她,你就应该知道大殿下对这女子不是无情了,”安锦绣小声道:“这个女子应该是大殿下的温柔乡,按照大殿下的性子,到了温柔乡里,一定是知无不言了。”
韩约低头看看舂莺,说:“这女人这么大本事?”
安锦绣突然弯腰,把木箱给关上了。
韩约说:“娘娘,这人不杀了?”
舂莺在木箱里哭喊起来,隔着一道木头,这声音听起来很沉闷。
安锦绣走回到了坐榻前坐下,看着韩约道:“她看见齐子阡了?”
韩约点头。
安锦绣微眯一下眼睛,道:“把她送到六王府去。”
“放,放了她?”
“六殿下不会留她,”安锦绣说:“大殿下看不明白的,六殿下应该能明白,这个舂莺是眼线。”
“娘娘不想得罪大殿下?”韩约问道。
安锦绣看着韩约一笑,说:“今天这事,我已经把他得罪到底了,再后面就是兵戎相见了。”
“那就把人直接杀了呗,”韩约说:“费这个事做什么?”
“让六殿下定这个舂莺的生死吧,”安锦绣说道:“也是时候让四殿下知道,他的大哥是个什么东西了。”
韩约说:“什么东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大用的蠢货,”安锦绣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样的人,不如弃掉。”
韩约的脑筋转了转,说:“四殿下会明白娘娘的意思吗?”
“大殿下与安元志,他应该知道自己能用谁了,”安锦绣说:“你让太医看过伤后,再辛苦一趟,送这女子去六王府。”
韩约说:“大殿下会在六王府吗?”
“他这会儿一定在六王府里,”安锦绣说:“你不要跟他见面了,把人交给六王府的门人,你就走。”
“下官遵命,”韩约忙领命道。
“袁章,”安锦绣冲门外喊了一声。
袁义和袁章一起应声走了进来。
“帮着韩大人把这箱子抬出去吧,”安锦绣跟袁章说。
袁章跑到了木箱前,木箱里突然又传出了舂莺的哭声,把袁章给吓了一跳。
韩约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跟安锦绣说:“娘娘,她跟六殿下说齐子阡的事没问题?”
“我不怕她说齐子阡的事,”安锦绣说:“我倒是怕她跟大殿下哭,把大殿下哭得不顾兄弟情义,硬把这女子救下了。”
韩约说:“娘娘放心吧,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安锦绣一笑,说:“我知道你办事牢靠,记住,不要再在六王府跟大殿下打架了。”
韩约跟安锦绣点了头,走到了木箱前,跟袁章说:“来袁章啊,帮我一起抬。”
袁义伸手就把木箱抱在了手里,说:“你有內伤,不要用力了。”
“不是,”韩约看着袁义抱着木箱往外走,忙追着袁义跑了。
安锦绣冲袁章挥一下手。
小袁章忙也跟着跑了,嘴里还喊着:“韩大人,奴才帮你。”
小花厅外,向远清的弟子已经替几个大內侍卫把伤口都包扎了,正等着韩约呢。
袁义把木箱放在了地上,跟韩约说:“你让周大人看看你的伤。”
韩约说:“就在这儿?”
袁义手指了庭院里的一间宮室,跟袁章说:“你带韩大人和周大人去那里吧。”
袁章忙就跑到了韩约的跟前,说:“韩大人,您跟奴才过去吧。”
韩约这会儿胸口也的确难受,跟着袁章走了。
袁义又命几个大內侍卫道:“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
一个大內侍卫上前,开箱子,堵舂莺的嘴。
袁义也没看这木箱里的舂莺一眼,转⾝就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看见袁义进来便问:“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袁义说:“都是皮⾁伤,不碍事的。”
安锦绣说了一声:“这就好。”
“这事算是了结了?”袁义问安锦绣道:“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反正也闹开了,”安锦绣说:“事情闹到不能再大之后,也就是不了了之了,没事儿。”
“我们这就跟大殿下结了仇了?”袁义说:“他能就这么算了?”
“这样也好,”安锦绣小声道:“四殿下这个人不喜欢太蠢的人,元志曰后不用怕被大殿下庒在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