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保护皇上
“态度决定一切，说得好！”韩谋赞了一句。
那是一个外国足球教练说！舂荼蘼暗暗抹把汗。可本以为算是过关了，哪想到皇大叔思维转换之令她应接不暇，下一刻就懵了。
“既然说得好，做为奖励，朕给你讲个笑话。很绕，但以你聪明，必定猜得出来。”
可以拒绝吗？皇上，小小民女不敢听您讲笑话，就算可笑也笑不出来！她暗想，却无力阻止这位大唐天子说下去。而且，皇上还没开始说笑话就开始夸她，绝对不是好事！
“有个人叫马一。”韩谋慢悠悠开口。
他才一出声，舂荼蘼脸就绿了。幸好她一直低着头，别人看不到她表情。
这笑话是国美大作家马克吐温说，当时她就是突然有些恶作剧之心，才略改了改，讲了出来，没想到影子大叔会转述给皇上。而皇上听到这个故事，就肯定会知道她怀疑皇上和影子是双生子事，若皇上想保守这个秘密，她就是该灭口那类人。
她太大意了！她以为，她对这个异时空适应良好，但其实远远没有。不经意间，她时常会不注意言行。另外，自从她开始打官司，就保持着一平全胜战绩，这让她有点忘乎所以，所以犯下错误。而这个人权比纸还轻时代，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带来大⿇烦！
她心念急转，额头迅速冒出一层细细冷汗，耳边皇上声音仍然不急不缓、不⾼不低响着“这个马一，常常向人说起他小时候一段伤心事。据说，他出生时是双生子，他和他兄弟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亲也分辨不出来。有一天，丫鬟为他们澡洗时，不慎将其中一个孩子掉进了浴盆里，淹死了。每个人都以为哥哥是活下来人，其实不是，活下来是弟弟。于是他总是说：那个淹死人是我！”
说到这儿，韩谋顿了顿“朕开始听这个故事时，半天没回过味儿来，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名字和⾝份发生了错乱。以名份论。兄生弟死，以事实论，兄死弟生。可是因为别人误会。弟弟用了哥哥⾝份和姓名，以哥哥名义活着，还继承了哥哥一切。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马一，其实，他是马二！”
舂荼蘼目瞪口呆。情不自噤就抬头望着韩谋脸。
这只是个笑话，能绕得人晕乎笑话，但居然就让皇大叔找出了“名不符实”四个字寓意。只怕，还联想到了自⾝，于是拿话来试探她。
“舂荼蘼，你怎么不笑？”连空气都变得紧绷沉默后。韩谋冷笑着问。
明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脆咬了咬道。“回皇上，恕民女斗胆说一句，您说笑话很冷，根本不可笑，民女笑不出来。若強笑。就是欺君。”
“哦，为什么不可笑？”
“因为马一就是马二。马二就是马一。能活下来就是幸运，马一和马二，只是个名字，有什么关系吗？”没说出是：皇上，您都坐稳了龙椅了，其他不必计较了吧？若真是非要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影子大叔，何必留到现成祸患？
不是她狠毒，是深知帝王无情道理。而当今圣上又素有英名，出了这个昏招，必须特别特殊缘故。总之，这桩诈骗案，表面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內里却有无数秘密和让人猜不透地方。对此，她有些本能好奇，但理智告诉她不要深入去想，不能深入去了解。只是她是倒霉体质，到现有些不好脫⾝了。
“世间本无事，只怕有心人哪。”韩谋轻声道，听不出喜怒，倒似有些感慨。
而正当舂荼蘼暗中感叹天心难测，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话题和情绪都转变得特别速，令人无所适从时，韩谋突然从书案后站起来，倒负着双手，大步向门口走“跟着朕，去看看马家另一个兄弟去。”
说出这话，是承认与影子大叔是双生子了？但为什么当着她面儿说？这不是恩宠，是她脖子上又架了一把刀。但，已经知道这位皇上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所以管心中扑通扑通乱跳，却只能一溜儿小跑着跟后面。
皇上和影子大叔之间有古怪，似乎角力。皇上当初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影子大叔生活经历是怎样？他有什么筹码？他似乎从来没有存过，却又突然出现洛阳。他一番作为似乎是故意，用韩无畏话来说是找死。而皇上知情后并没有一怒之下杀掉影子，而是居然要公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太多问题想不通，到底皇家有多么深沉而黑暗秘密啊！只是她觉得皇上有杀她可能，说不定可以借影子大叔力量保住自己和家人全安。
出了大殿门，夜风徐徐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才知道⾝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秋季天气中，连服衣都被浸湿了。
不会害怕吗？哈。多少穿越女，帝王面前侃侃而谈，举止大方又淡定。假，那些全都是假！真正来一回试试！当有个人随时能把你大卸八块，而你连一点抗衡能力也没有，还能从容不迫吗？这里不是公堂，不是讲理地方。而不讲理，她就没有半点力量。所以没吓死，还保持冷静和理智，能应对过去，不客气地讲她很佩服自己。
古龙说得好：不怕死，是因为不知道死可怕。自从面圣，就一直是对话，但其中刀光剑影、惊心动魄…她似生死边缘滚了好几回。若只关乎她自己倒也罢了，她还有至爱家人，怎能不怕？
而直到此时，她才敢偷摸着向四周看看，发现刚才只有她和皇上殿內，连个侍候內侍都没有。康正源站殿外两丈处，保证听不到里面对话声。见皇上出来，连忙迎上。
“皇上，您这是…”
“你继续等这儿，叫⾼福带着他徒弟跟着朕。”他是皇上，不必解释，只命令就行了。
于是康正源管心中纳闷，却不敢多问，只给了舂荼蘼一个安抚眼神，之后挥挥手。立即，一个中年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步上来。呈品字型微微错后两步，把舂荼蘼甩后。
皇上没用灯笼，三个太监也是。所以。管皇宮內处处有灯火，月光也还好，但乌漆⿇黑，四处花木扶疏，影影绰绰夜里。因没有武功而目力不佳舂荼蘼，也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跟头。
她发现了，皇上不是个怜香惜玉，半点没有放缓脚步或者停下意思，仗着自己是马上皇帝。有武功，⾝体好，一路大步流星。而且越走越偏，越走越黑。这样，令她甚至怀疑，皇上要把她带到态变房间，亲手虐杀了。
“什么人？”一座黑暗破旧宮院前。不知打哪儿蹿出来几名黑衣侍卫。
⾼公公上前，手里拿什么东西晃了晃。那几个侍卫立即弯⾝退后，不知又隐到何处去了。
到这儿，舂荼蘼已经能猜出，这偏偏角落宮院是关押韩影子地方，平时必定是不许任何人靠近，还四周布罩了武功极厉害大量暗卫。
进了院门，舂荼蘼看到此院相当深广，屋子大得出奇，到处是荒草，半点灯光和人气也欠奉，令她有夜探聊斋感觉。而到了头宮室门外，登上数级台阶，韩谋吩咐⾼福和舂荼蘼跟进去，那两个小太监就留外头守着。
舂荼蘼没发现此地有其他守卫，想必皇上有其他方法叫影子大叔动弹不得，省得看守人多，会被人利用，或者增加知情人数吧。
想着，就跟了进去。可是，宮室內仍然是空，并没见到什么人，只⾼福上前，左边墙上摸了几摸，地面上就出现了暗道，也有闪闪灯光穿透黑暗，虚弱散开。
原来，皇宮中也有地牢啊。怪不得，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沿阶而下才到底，韩谋忽然停下脚步。舂荼蘼跟得急，差点撞上龙背，而⾼公公则立时警惕。接着，忽然地牢內看不到地方，传来“叮”一声响。
韩谋⾝子一抖，闷哼，手按左肩，露出痛苦神⾊。可是他只停顿片刻，眨眼间就冲了进去，看样子武功很⾼样子。⾼公公，紧随其后。
舂荼蘼不明就理，也拼命跑过去，但还没拐过道甬，就看到灯光映墙壁上⾝影。乱成一团、来回交错、手中有武器…接着是韩谋喝道“来者何人？！”
回答他是刀剑声。还有影子大叔喊“你走！”
韩谋和⾼公公没有退出来，走是舂荼蘼。她反应超，转⾝就跑。
太显然了，有刺客！不管是要杀皇上还是冒牌皇上，里面打得正热闹。她帮不上手，就必须去搬救兵。否则，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她再智计无双，也得全家给这对倒霉双胞胎中年大叔陪葬！
“有刺客！”
“护架！”
“保护皇上！”她一连气儿大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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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有读者猜了双胞胎笑话，其实也蛮好玩，就是给双胞胎澡洗，结果因为长得太像了，一个没洗，另一个洗了两次。但与我这个笑话不同，当时看时候也觉得很搞笑。也隐含着一种非常非常绕逻辑。大家可以细推推，确实挺绕。
还有，安排了咱们小荼蘼做了一些笨蛋事儿，这是为了实真起见。因为人就是这样，不可能事事算到，事事不出错，不然怎么会有脑袋让驴踢了一说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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