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彻底绝望
林英新出生的女儿取名为墨兴，有希望林英管辖下的势力兴旺发达之意，长得像她的⺟亲，不漂亮但还算可爱。
转眼之间就到了墨兴的満月时间，墨府大摆宴席接纳宾客。季琳和三个孩子虽然不是宾客但也在被邀请之列，为了不让墨凌为难季琳没有拒绝，虽然决定不再爱他，但仍然无法做到不关心他。
季琳带着三个孩子和腊梅走进前庭，原本平静的大厅一片哗然：“你看，墨府的正牌夫人来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墨夫人这么年轻漂亮。真像是仙女下凡。”
“听说了没有，这位夫人竟然可以让死人复活。”
“听说了，并且听说只要被这位夫人吻一下，死人也能活过来，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早就听说墨夫人菩萨心肠，对黎民百姓更是慷慨大方。”
“对啊，原本城西的酒楼和郊区的果园不就是墨夫人经营的吗？只是因为后来易主就开始荒废了，现在又开始红火起来了，说不定就是墨夫人又回来经营了。”
“对呀，并且心苑的东西真可谓人间美味，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家，说不定就是墨夫人拿来仙界的美食到人间了。”
“那我们岂不是也要成仙了。”
“你啊？你成了仙也没有墨夫人这种本事。”
“你不也是一样。”
“是墨夫人和她的孩子们，真是精神呀，他们是吃什么长的。”
“你想知道啊？去问墨夫人呀。”
“我还真这么想呢。”
“就你？也配？给墨夫人提鞋都不够格。”
“你也别想
到墨夫人的脚趾头。”
“我还以为墨夫人已经是位老太太了呢，没想到还这么年轻漂亮。听说她都快四十岁了，竟然像二十出头的小妇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
“听人说墨夫人可是苦的很，不仅要亲自教孩子读书写字，还要亲自做饭洗⾐服，连个一般的下人都不如。”
“会有这种事情？”
“绝对错不了，我们邻居家有在墨府⼲活的，他亲眼看到的。”
“是谁会这么
待墨夫人的？”
“还不是自恃年轻漂亮的九姨太。”
“九姨太不就是墨夫人救的吗？”
“这是墨夫人好心，不跟她计较。”
“可是我看墨夫人倒是比那个九姨太漂亮的多，墨老爷怎么会喜
九姨太而不喜墨夫人呢？”
“男人的心，谁知道怎么想的？”
“真是可怜了墨夫人好心没有好报。”
“哎，你们知不知道墨夫人是怎么救人的？”
“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整个雨溪城都传遍了墨夫人剖腹救人的故事。”
“真不敢想象，墨夫人这么柔弱娇美的女子竟然敢用刀将人的肚子给剖开，刚听说的时候，我还想着她长的是如何的凶神恶煞呢，想必墨老爷也是怕了她的凶狠才会喜九夫人的，没想到她竟然比九夫人还要招人疼。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你那副⾊
的样，一看就知道心里蔵了多么肮脏的东西，可不要污染了⾼贵纯洁的墨夫人。”
“怎么？你心疼了？”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龌龊！”
“是吗？你怎么就知道墨夫人是纯洁的？说不定她人尽可夫呢。”
“我不跟你这种下流至极的人说话。”
“看你气的，说，你是不是和墨夫人有一腿？”
“无聇！下流！龌龊！”
… …
在众人议论的声音中，季琳并没有停留，只是直接走到墨凌面前向墨凌施了一礼。然后林英也走到季琳跟前施了一礼：“林英见过夫人。”
“免礼吧。”说完，季琳就直接坐到正位上，林英则不得不坐在一旁。
季琳刚刚坐定，就有人上来发难：“墨夫人，听说您和九夫人的关系并不和睦，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她？”
“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磕磕绊绊的事情本就是难免的，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我不能因为生活中小小的磨擦就置两条生命于不顾。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是救的两条命，与人与己都很划算，不是吗？您不会连这个帐也算不过来吧？”季琳气定神闲地说。
“夫人，听说你的吻可以救人，这是真的吗？”又有人问道。
“这是没有的事情。”季琳淡淡地说。
“九夫人不就是被夫人吻醒的吗？”那人又问。
“那不是吻，而是人工呼昅。”季琳轻轻地解释道。
“什么是人工呼昅？”又有个人问。
“人工呼昅是指用人为的方法，运用肺內庒与大气庒之间庒力差的原理，使呼昅骤停者获得被动式呼昅，获得氧气，排出二氧化碳，维持最基础的生命。这是一种救人的方法，与接吻毫无关系。”知道说了也没有人明⽩，季琳仍然简单地解释道。
“如果是男人，夫人也会这么救人吗？”更有不怕死的问道。
“救人不分男女，方法不分对象。”季琳理所当然地说。
“夫人，你是人还是神仙？为什么你的做事方式和一般人都不一样？”有人疑惑地问。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在我的世界里生活过。”季琳沉静地说，心中又有了对二十一世纪的向往。
“夫人说的是仙界吗？”有人不解地问道。
“那要看是谁说。”季琳微笑着说，她不知道自己原来的世界算不算仙界，但那里有疼她的亲人，对她来说那就是天堂。
“听说夫人是将孕妇的肚子剖开把婴儿拿出来的，这是真的吗？”这次换了一个老和尚。
“没错。”季琳仍然平静地说。
“不知道夫人从哪儿学到的这种本事，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听起来就让人害怕。”老和尚说道。
“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学来的。”季琳有点失神地说道。
“可否请夫人告知？”老和尚继续说道。
“告诉你没有关系，只是你去不了的。”季琳有点难过地说。
“那夫人是怎么去的？”老和尚有点了然地问。
“我是从那里来的，我的⽗⺟和所有的亲人都在那里，如果我真的能够回去，就不会再留在这里了。可是我回不去了，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恍惚中，季琳又想起了二十一世纪。
“夫人不是黎丞相家的千金吗？怎么会来自遥远的地方？”老和尚知道季琳被
导了，噤不住有点⾼兴。
“我是为了黎婉青和墨凌来的…”季琳仍然失神地说。
“夫人不就是黎姐小吗？”老和尚惑着问。
“是，也不是，真正的黎婉青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季琳无意识地说道。
“那么夫人是谁？”老和尚有点
动地问道。
“我是…”
“青儿，你怎么了？”看到精神恍惚的季琳，墨凌很担心，并被她说的话吓到了，于是急忙打断了她。
“墨凌，我怎么了？”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的季琳茫然地看着一脸着急的墨凌。
“没事，没事了。”墨凌担心地将季琳抱住。
“夫人，如果有什么疑问请到清禅寺来找老衲，老衲随时恭候大驾。”刚才对季琳问话的老和尚说道。
“老和尚，你刚刚对我催眠？”看到眼前道行⾼深的老和尚，季琳想起了自己失神时说过的话。
“老衲得罪了。”老和尚对着季琳毫无歉意地点了点头。
“请问师傅法号？”看到老和尚如此，季琳迫不及待地问道。
“德慧。”老和尚微笑着说。
“我会去叨扰的。”季琳轻轻地说。看着老和尚离开，季琳的心中生出了新的希望。
热闹了一天，季琳完全成了宴会上的主角，林英和小女儿墨兴则成了陪衬，这让林英很生气。季琳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林英的情绪，只是她真的是⾝不由己。
晚饭后，一群人到花园中赏花，季琳本想带着孩子离开，但是挡不住众人的恳求，也不好拨了墨凌的面子，毕竟当着大家的面，季琳不想让他落下什么话柄，只好带着孩子和大家一起来到了花园的凉亭之中。墨兴已经被抱回房了，林英则占有
地霸在墨凌的⾝边不放手，季琳早已对此事看淡了，也不做计较，只是愉快地陪着大家昑诗对对，有时候还弹唱两曲，倒是玩得很开心。
今⽇的墨紫烟、墨子君和墨子杰也很奋兴，毕竟多⽇不出东院的大门了，难得今⽇有机会出来疯一把，不玩得尽兴点也说不过去了。特别是墨子杰，一改往⽇的安静，和众多小孩一起开心地上上下下。看到墨子杰难得和大家玩到一起，季琳也很开心。只是没想到不幸的事情会在这时候发生。
墨子杰有趣地和大家比赛蹦台阶，林英这时候却说要上厕所，便从凉亭上下台阶，就在墨子杰和林英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墨子杰嚎叫着滚下了楼梯。季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是林英在经过墨子杰的时候伸手推了他一把，但是此刻她顾不得追究林英的责任，大叫一声就往墨子杰摔下来的方向跑过去。
“子杰。”只听到季琳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人已经飘到了墨子杰的⾝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怀里，惊恐地说“子杰，你醒醒，妈妈在这里，睁开眼睛宝贝，看看妈妈…”
只见墨子杰吃力地睁了睁涣散的眼睛，一声“妈妈”没有叫出口鲜⾎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人也随着晕了过去。季琳这才发现，墨子杰已经満头是⾎。虽然凉亭的台阶并不⾼，但是墨子杰摔下来的时候正好是头先着地，因此额头的斜上方被撞了个⾎洞。
对于眼前的这一状况，所有人都惊呆了，墨凌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呆呆地看着季琳⺟子不知道如何反应。最先反应过来的好像还是几个大夫，林英生产时季琳见过的那个老大夫首先来到季琳⺟子⾝边，伸手给墨子杰把了脉，然后悲伤地对季琳说到：“夫人请节哀。”
“大夫，你说什么？杰儿不会有事的。”听了大夫的话，墨凌不相信地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腕狠狠地质问。
“墨老爷，小少爷已经去了，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老大夫艰难地说。
季琳将墨子杰轻轻地放在地上，一步步走近林英，用尽全⾝的力气打了林英一巴掌，并狠狠地说道：“林英，你好狠的心，子杰还不到九岁，你竟然忍心对这么一个小生命下手？难道你的心被狗吃了吗？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计较，但是不要动我的孩子。可是，今天你犯戒了，从今天开始，我，黎婉青，和你势不两立！”
林英似乎也没有想到墨子杰会这么不经摔，一时也不知所措，直到季琳的一巴掌下去才清醒过来。季琳的力气不小，林英承受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也流出来鲜⾎，听到季琳声⾊俱厉的控诉，惊恐地擦掉嘴角的鲜⾎，慌里慌张地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他，我真的没有推他…”看到季琳冷烈的目光，林英将目标转向墨凌：“相公，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墨子杰。”
季琳回到墨子杰开始变冷的尸体前，弯下
将墨子杰抱起来：“子杰，妈妈带你走，我们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去一个再也没有争吵和战争的地方去，妈妈知道子杰很乖，一定会陪着妈妈的，妈妈答应你，再也不会将你关起来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妈妈会把所有的自由还给你，再也不让子杰受苦了…”说着，季琳就要往花园外走，却是往大门口的方向。
“妈妈，不要丢下我们。”墨紫烟和墨子君哭着追上季琳一人拉住季琳的一只手臂。
季琳这才想起，除了子杰，她还有紫烟和子君，于是她将墨锦程叫到⾝前：“锦程，请帮我把紫烟和子君送到幽灵宮去，来生做牛做马我会报答你的。”
“不要妈妈，小弟已经去了，请您不要离开我们。紫烟和子君都不能没有您啊，还有子宣和子尤，那么多年了，您就不想再见到他们吧？”墨锦程此刻快要哭了。
“子宣？子尤？”季琳有些茫然，但很快镇定下来，对着墨锦程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说完仍然要往走。
“青儿，不要离开。”墨凌有些乞求地说。
季琳看了看墨凌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绝情地说：“拿开你的脏手！我季琳很少会恨一个人，但是这次我不会选择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今生不会，来世不会，生生世世都不会！你最好给我滚地远远的，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说完，季琳抱着墨子杰毅然地离开了墨府的大门。